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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庆幸

第39章 庆幸
勉强拿纸巾简单清理,许景屿给方玦裹上外套,然后穿过一众喝得东倒西歪的朋友,话都懒得撂下一句,就带着方玦离开聚会。

找了代驾,两人和卡斯帕一起挤在车子后座。

方玦懵懵登登,好一会儿,才像是从浓烈的情欲里清醒过来,主动地牵起许景屿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怎么还是跳得这么快?我刚要被吓死了。”

出休息间时,方玦才发现许景屿根本没锁门,只靠卡斯帕守在门口,但凡中途有谁不注意,推门就能看见他俩绞缠的身影。

“嗯,是跳得挺快。”许景屿被方玦后怕的反应逗笑,隔着衣服掐了一把,然后把他圈进臂弯安抚。

但是搂着没多久,方玦自己又开始心猿意马。

“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许景屿?”他毫无章法地噘嘴在许景屿的脸上不停戳印,又拿双手捂住许景屿的脸颊,借着窗外川流不息的霓虹,仔细端看。

“不仅不嫌弃我虚荣,还用我的名义放烟花,给我充脸面。”

无论是大部分不知情的人,真相信这场烟花是方玦准备的,抑或是少部分猜到的人,清楚许景屿对方玦的这番用心,至少今后的大小聚会,方玦就是方玦,不会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代号。

被冷落了的卡斯帕突然凑上来,立马被方玦用手掌推开,“你先别打扰我俩。”

他抢着翻上座位,面对面地抱住许景屿,“老公,你好帅,我感觉我可能花光了所有好运,才认识你。而且你吻技还好,活也很好……”总是轻易地就能让他情潮迭起、陷入迷离。

“喝傻了?”许景屿被方玦腻歪得又起了些反应,只能拿手掌捂住他的口无遮拦。

方玦是真犯晕,他喝酒喝得杂,还被那么刺激地搞了一回,这时候后劲上来了,媚着双眼,无意识地就伸出舌尖,轻掭掌心。

许景屿顿时松了力。

“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啊,许景屿?”方玦思维跳跃,没头没尾地换了话题。

“哪方面?”许景屿冷淡地朝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吓得八卦的代驾立刻收回目光,将车速提了上去。

方玦努力寻找措辞,“你喜欢掐我脖子,今天还又故意不关门,贴着玻璃搞……”说到一半,他免不得回忆起方才的经历,半扬的部位借着本能在许景屿的身上轻蹭。

“没有。”许景屿眸色骤暗,简直想把方玦就地扒光,极力地控制住杂念,箍着方玦的两侧不让他乱动.

“真的吗?”方玦不依不饶地追问,“可你有时候很像。”

“阈值高了而已。”

许景屿谈得不算少,常规的尝试得差不多后,总会想要寻找一些新的刺激。

不过他一般也不会主动提,毕竟这事还挑对象,强求不来,放不开的话反而会变得扫兴。

“嗯?”方玦反应了半晌,最后瘪了瘪嘴,“哦。”

也对,吻技好活好,可不就是在别人身上锻炼出来的,包括那些撩人的手段与心思。

方玦忍不住吃味,但他的表情很欲说还休,倒是不惹许景屿反感,像是在甜腻的蜂蜜里加了点柠檬,更能调和出层次与风味。

所以在回到公寓后,方玦将他扑进沙发,说:“老公,要不你阈值再高一点吧,这样别人不愿意,你就只能找我了。”

许景屿没多意外,失笑道:“你知道玩得过分的,都是怎么玩吗?就敢说这话。”

“能怎么玩?”方玦迅速脱掉上衣,一把抓起许景屿的手,覆上自己胸膛,“我在网上有看见过戴环的。”

他说完又有些怕,可还是很缱绻地依偎进许景屿怀里,“我可以的,只要你喜欢,我就愿意。”

傻逼。

许景屿在心里暗骂,随即捏住方玦的后颈,吻住他酒后犯贱,却撩人于无形的话。

直到被按在地毯上,四肢着地趴下迎接,方玦挨了几巴掌,没懂自己原是想讨好许景屿的行径,怎么还惹得对方生气了。

“老公,你轻点……”

“刚不是还说愿意?现在又怕痛。”许景屿恶狠狠地教训着人,不得不承认,方玦的无底线让他产生了几分欺凌的欲念。

可更多的是一种庆幸,还好方玦遇见的是自己,而且是先遇见的自己,致使分手期间他也没能看得上别人。

不然换个品行低劣的,就算没此方面的癖好,听到方玦这种引人肆虐的要求,都得把他玩烂了。

搞不好注射点药物,或弄一些生理性的创口,都有可能。

“以后不准说那些话。”

完事后,许景屿警告地踢了踢方玦。

方玦转身,顺势地抱住许景屿的腿,“凶我干什么?”他两眼还挂着泪呢,仍旧知情懂趣地一点点把许景屿掭舐干净。

简直乖贱得让人移不开眼,叫许景屿又想欺负他了。

“那些话不准和别人说。”许景屿拆开t,拎起方玦,就着坐姿重新抵进,还莫名其妙地改了“不准”的范围。

没办法,谁让他喜欢看方玦对他的毫无保留。

两人从沙发滚进地毯,后来又抱着,边动边走去卧室,不知疲惫地折腾了整个通宵。

直到天微微亮,方玦才窝在许景屿的怀里入睡。

屋内静谧无比,拉着窗帘,又有温暖的壁炉,察觉不到霜雪在一夜间挂满了树枝。

“汪汪——”两小时后,卡斯帕习惯性地吼叫,提醒该带它出门遛一遛了。

许景屿不耐烦地坐起,想起阿姨放假,只能套上衣服,准备让卡斯帕自己去楼下撒会儿欢。

他动作尽量地轻,可方玦还是在许景屿的手臂抽走后,就慢慢醒了过来。

“怎么了?”方玦迷迷糊糊揉眼。

许景屿找到嘴笼,给卡斯帕戴上,“遛狗。”

“我也去。”

然后两人都没洗漱,各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楼。

“哇,这场雪好大。”方玦瞬间比卡斯帕还要激动,迈着大步,跑进雪堆里。

卡斯帕还回头看了一眼,得到许景屿的默许后,才摇着尾巴,追上方玦。

许景屿顿感无奈,一时间不知是在遛谁,冷声命令方玦把羽绒服扣好,才由着那一人一狗打闹玩雪。

“许景屿,看招。”方玦捏了个雪球,猝不及防地偷袭,在许景屿黑色的外套上留下一大块白印。

可他一个南方人,打雪仗怎么可能比得过从小见惯雪的许景屿,不过是被回击了几个雪球,方玦就开始蹲在地上喊救命。

“你都不让让我。”

“是你太菜了。”许景屿提溜起方玦,帮他拍干净身上的雪。

然后就被方玦趁机拿双手冰上了脖颈。

“不冷吗?你怎么连脖子都不缩一下?”方玦失望地皱起脸,不满许景屿的反应。

“你这些招数,太常见了。”许景屿面上不显,等待方玦不备之际,迅速抓起一把雪,从方玦的衣摆下方钻进。

“啊……”方玦倏地跳了起来,“你还说我,你幼不幼稚?”

不仅冻他,还顺带挠痒,欺负得方玦大喘粗气,最后讨饶地亲了许景屿几口,才躲过作乱的魔爪。

“你一定有什么防护罩,不怕痒不怕疼的,居然还不怕冷,怪不得那么心狠。”牵着卡斯帕回去的路上,方玦嘟着脸,喋喋不休。

许景屿勾起手臂,拿手指戳他,“我怎么心狠了?”

“还不狠?”方玦嗔怪地抬眼睨许景屿,没说原因。

当初在普吉岛,他不过是吃醋闹了个别扭,许景屿就能立刻提出分手,甚至连道别都没有,就那么把他甩下了。

“你是傻子吧?”许景屿曲指弹了弹方玦耳垂,“当我只动几八,不动感情?那我花心思哄你干什么?如果纯粹解决生理需求,还不如嫖的省心。”

虽然哄方玦太容易了,比他之前的对象都容易,大概因为方玦拥有的太少,一点点用心,他都能感动出鼻涕泡来,倒是挺让许景屿有成就感的。

况且恋爱就是如此,情绪多少会随着对方波动,不可能一点不走心,但它的魅力也源于此,不然便没意思了。

许景屿从来都明白,只是每每及时抽身,才会免于深陷。

方玦即刻停下脚,转身与许景屿四目相对,“你在说你喜欢我。”

“当然。”

“不止是床伴。”

“还记着仇呢。”许景屿被方玦提醒,想起分手时自己说的狠话,不禁轻笑。

他知道自己伤过方玦的心,可方玦连道歉都不需要,轻易地原谅了他。

这一刻,许景屿难得想认真说点情话,“方玦,和你在一块儿,我很舒心,没人比得过你,我也从没和谁复合过。或许没到爱的程度,但我也在尽量回馈我可以给的,你能明白吗?”

到底是男人的劣根性,许景屿也没办法免俗,一想到方玦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这么久也没别人,说不开心是假的,所以总不由自主地想对方玦好一点。

方玦被这段像表白、又不像表白的话砸晕了头,呆呆地说明白,回到公寓后都还在傻笑。

他被赶去床上睡觉。

抬起许景屿的手臂,垫到自己颈下,方玦整个儿钻进许景屿怀里,“忘了说新年快乐了。新年快乐,许景屿,希望明年也还有机会和你说。”

他俩本来就没睡醒,又去遛了趟狗,打了会儿雪仗,彻底累瘫,几分钟就沉入梦乡。

睡得天昏地暗,再次醒来,都是晚上了,两人饿得肚子咕噜噜叫。

“想吃什么?”许景屿懒得出门,拿起手机打算叫外卖。

“冰箱里没吃的吗?我可以做。”

“你还有力气?”许景屿玩味地挑眉。他刚眼都没睁,横臂搂住方玦,不管不顾地又怼了一发,这才完全醒来的。

方玦撑着双臂坐起,“砰”地一下,又倒回被窝,“还是叫外卖吧。”他确实没力气了。

“我想吃糖炒栗子,还有烤红薯,我们昨天出门的时候,我看见路边有卖的。”方玦在被子里踢着脚,他馋了一天了,特别是下雪后,更加想吃这种又甜又暖的食物,“不过烤红薯要现买的才好吃吧?外卖送来都冷了。”

于是两人再度裹上外套,准备出门。

“等下。”还没换鞋,方玦匆匆地跑进厨房,好不容易找到勺子,还举在自己脸旁,冲许景屿嘚瑟,“你们这边不配勺,我自己带一个。”

“哪儿那么讲究?”许景屿嫌弃,“我们都扒皮吃。”

“你不懂,勺子先舀出贴皮的第一口,是最好吃的。”

他们溜达到小区外,真在马路边,找到一家卖烤红薯的。

方玦扑腾着背上那双隐形的翅膀,飞一般地跑了过去,挑了块他认为烤得最好的红薯。

许景屿慢了一步,走过去时,方玦已经付好钱,在烤得最软糯的位置掏了个洞。

然后他舀出满满一勺,想也没想地递到许景屿嘴边,“快尝尝。”

热腾腾的红薯,还冒着白气,焦甜的香味钻进鼻腔。

许景屿明明都看见方玦在咽口水了,眼珠也骨碌碌的,满是期待,然而举着的手还又朝他嘴边递了递。

“快。”

许景屿低头,一口咬下,绵软香甜的味道霎时暖进心脏。

他不禁地抿嘴回味,勺子舀的第一口,好像是更好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