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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终的钟声(下)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终的钟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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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外甥——”周清颐回家之后见到周敬霄先张开双臂迎上去。
但他外甥没有和他拥抱的打算,侧身躲开了。
“这么久没见,都不想念吗?”周清颐故意烦他,“你拿的是什么?”
他凑上前,想要看周敬霄手里的东西,周敬霄拿远了点,“别碰坏了。”
“什么呀,这么神秘。”周清颐一百岁的人,五岁的心,最喜欢逗外甥,“给我看看。”
周敬霄冷着脸打开盒子,但是周清颐怎么看,都觉得他在暗爽。那像是个八音盒,盒子里是圣诞树和雪的造景,里面站着一位圣诞老人,像小孩子喜欢的水晶球。
“圣诞?还早呢,干嘛?”周清颐想这什么可宝贝的,不就是儿童玩具。
周敬霄拨动开关,那圣诞老人开始唱圣诞歌,周清颐瞬时便没了兴趣,周敬霄则一直认真看着那略显笨重的圣诞老人。
几声铃铛响过,圣诞老人慢吞吞转了个圈,胳膊缓缓举起,一直抱在怀里的小木盒自动打开盖子,一枚戒指静静躺在里面,此时,圣诞歌也唱到最后一句:”merry christmas……marry me.”平平无奇的圣诞歌,末尾更是平淡到会被人忽略。
戒指上平镶着一粒宝石,如果成君彦看到它,也许会觉得熟悉,因为这就是信息素第一次显现,他亲吻周敬霄的手指时,那颗小的信息素的样子。
周清颐不知道这么多弯弯绕,他只是有些诧异:“你是想拿这个,求婚?”
周敬霄轻哂,合上盖子,“做着玩儿的。”
“做的?”周清颐刚还想说这做工有点一般,要是亲手做的,那他就不扫兴了,“哟,什么时候还涉猎幼儿手工了……”
突然,他感到周遭空气的流通速度诡异地慢了下来,还未等所有人有所反应,一股强劲的信息素风暴以周敬霄为原点疯狂地肆虐开来。
一瞬间,叶落如潮涨,花草鸟石都被卷着四处翻飞,喷泉上的石像天使从脸部开始碎裂,远远看去,裂痕犹如黑色的眼泪。
“地震了?”有人在喊:“地震了!”
周清颐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来制衡,但效果甚微,周敬霄并不是简单的失控,这架势,看起来更像是腺体要脱离他的身体,想要疯狂地夺取什么。
周敬霄极力地想要控制,周清颐看他痛得身体都在抖,眼中的清明渐渐消失,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风暴持续的时间很短,只有十几秒,信息素浓度没有继续升高,周清颐迅速安排周家其他人先行离开,再折返回去找周敬霄。
一片狼籍的山上,芦苇正对着躺在地上的人嗥叫。
周清颐静静喊:“芦苇。”
狼狗转而向他跑来,时不时停下去看周敬霄,最后跑到周清颐身边,轻轻撕拽他的裤脚。
周清颐看着刚才一瞬间头发全都变白的周敬霄,看他根本没有作为人的意识,手却还想要去够那个被摔烂的八音盒。
他们周家人,一个比一个惨,百年来,他自己更是经历无数生离死别,也曾痛过不欲生,对绝大多数苦难都习以为常。但此时此刻,他头一次觉得周敬霄有点可怜。
圣诞老人从盒子里摔出来,发条还在转动,脸埋进土里,仍往里转,”merry christmas……m……merry……”
……
地下室的墙要比普通房间的高出许多,最上方有一排窗户,现在是黄昏,浓稠的橘黄色的光透进来,洒亮了小半区域,灰尘在数道光柱中起舞。
黑暗角落里有昆虫窸窸窣窣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腐旧的绣味和浓郁的花香,这里犹如末世最后的避难所。
光柱尽头,在那片被照亮的地方,男人双手被分开吊起,雪色的头发和苍白的脸透露出淡漠的冰冷神性。
不止双手,男人腰间缠绕着粗重的锁链,双腿更是被镣铐所束缚着。据周清颐所说,这次失控,周敬霄完全丧失了人的意识,剩下的恐怕只有作为动物的本能。
成君彦从黑暗中走过去,能感受到信息素都簇上来环绕他,但这并不好受,后颈的腺体好似对他十分不满,让他很疼,“我觉得你应该把腺体还回去。”总是嘟囔个不停。
腺体怎么会说话呢,只不过是他心里在说话罢了。来这的路上,成君彦认清了自己又一次发病的事实。
“你看他好可怜,都是因为你。”
成君彦静静看了一会儿,“我知道,你可以安静会儿。”
“你不救他吗?”
“我会救他。”成君彦说:“不要再出声了,头很疼。”
那声音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后渐渐安静。
成君彦晃晃头,跪下去,在半昏半暗中,他安静地看着变得很陌生的周敬霄。
“头发怎么变白了。”他轻轻触碰周敬霄的脸,只能碰到冰凉的银色嘴笼。
“白头发也漂亮。”他撤回手,跪着解自己的腰带,“你从小就好看,洋娃娃一样。”
“你说我小时候见没见过你呢?”他褪掉自己的裤子,“我们总不可能一面也没见过吧。”
他开始解周敬霄的裤子,捧出阴茎,没有任何犹豫地低头含下去,“唔……”他快速地上下含弄几下,然后跪在周敬霄身侧。
没有充分润滑,进入得很艰难,成君彦一个人,既要扶着阴茎,又要掰开穴口,难免手忙脚乱,折腾了好一会儿,他停下来,撑在周敬霄身上,“进不去。”
没人回应他,他只是自言自语。抹一把额头上的汗,他重新跪直,这次双手掰着自己的后穴,待碰到龟头,就吞吐着尝试向下坐。
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动作,饶是脸皮已经够厚的成君彦,这个姿势依旧让他脸热。
“嗯……”他努力地放松,想要吞进更多,但徒劳,已经很痛了,可是只进去了一小半。
他不上不下地僵着,扶着周敬霄的肩喘息,耳根越来越红,在深深呼吸几下后,他轻轻锤周敬霄的肩,声音有很轻的哽咽:“周敬霄,进不去……我自己不行。”
休息了几秒之后,他努力地放松穴口,尝试很久,向下吸吮着越发粗大的性器。终于,他坐了下去。
发了一会儿呆,他开始骑乘,起初动作艰难,后来水声渐起,又黏又响亮,还有带动的铁链响声,一声大过一声,成君彦腰向下塌,掌握着技巧只摇动臀部,一下一下地容纳着。
这样持续了一会儿,他便累得大汗淋漓,抱住周敬霄的腰休息一会儿。
待他正准备继续,抬头对上一双冷淡的眼睛。
“你醒了?”成君彦睁圆了眼睛,“是……我起作用了吗?”
但是周敬霄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目光落在两人交合的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你,就自作主张。”成君彦忙偏过头,他想这样既然有效,便没有停下来,想让周敬霄射精。
男人的腰劲瘦有力,在肉穴吞吐之间,显现出性感漂亮的肌肉线条,他想自己的脸肯定红得滴血,额头蹭着周敬霄的肩不敢看他,屁股却摇动得很欢,腰部用力,前前后后地晃,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边吸一边转。
在他吸紧鸡巴转臀的时候,周敬霄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喉结上下滚动,溢出一声低喘,垂着眼认真地看着成君彦。
“别看了。”他捂住周敬霄的眼睛,感受到睫毛在他手心里扫动,笑了声,“好乖。”
见他反应正常,成君彦更加卖力,拔出一小截,再重重坐下去,黏腻的令人心跳的水声响个不停,没几下,成君彦就蹙着眉不动,腹部抽搐几下高潮了,里面夹得更紧,夹得周敬霄呼吸都变重。
成君彦在这儿摇屁股把自己插到高潮好几次,周敬霄都没有要射的意思,他抬抬嘴角,看安静的周敬霄,“笑笑,好笑笑。”
“快射吧……”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气卷着他的腰,把他重重地拖了下去。
身体里的阴茎,好似突然涨大了几倍。周敬霄看两人交合的地方时,歪头打量,很像动物在旁观的神态。
他身体被束缚着,用信息素把成君彦送上去再压下来,看他发抖的样子,许是觉得好玩,睫毛快速眨动两下,恶劣地把人高高推起再重重落下,让成君彦夹着腿抽搐,一次次地向外喷精,最后筋疲力尽。
这样玩了一会儿,周敬霄抬头看自己的手,成君彦昏昏沉沉,突然听到几声尖锐的响,是周敬霄弄断了链子。
他把自己禁锢在怀里,向上挺腰,将肉棒凿进最深处最脆弱的地方,学他刚才在穴里打圈,把里面搅弄得酸软敏感,向外滴透明的淫液。
“不……不要了……”成君彦趴在他怀里,闭着眼,被顶得声音断断续续,“笑笑,停……”他打了个抖,乞求道:“停一下……”
但周敬霄不仅没有停,反而变本加厉,成君彦撑开眼皮,“祖宗,让我歇……”话音戛然而止,从刚才开始周敬霄就一直蹭他的脖子,成君彦还以为他是想和自己亲近。
可现在看来,他更像隔着嘴笼咬自己的脖子。
有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成君彦的笑僵在脸上。是了,怎么忘了,他和他唯一的联系不是所谓的感情、爱,而是供体和受体,掠夺方与被掠夺方。
周敬霄把他推倒,压着他,阴茎还埋在里面,嘴笼让他耐心告罄,他甚至开始掐成君彦的脖子。
成君彦没有反抗,只是看着他,任他的手指在自己的颈上逐渐发力。
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想到周清颐给自己的那把钥匙,应当可以用来打开嘴笼,手指伸出去摸索,但是刚才一片混乱,钥匙早已不见踪影。
叮一声脆响,成君彦摸到他一直随身带着的蝴蝶刀。他的手停在上面,随后慢慢地攥紧了。
七号院的夏天又好像回到了眼前,仿佛都能听到有节奏的蝉鸣,闻着独属于夏天的清香,成君彦摇摇晃晃地踏进去,龙新棠正蹲在水缸边啃甜瓜。
“哥,你下次还可以这样。”龙新棠握住他的手,教他用刀。
“这样竖直发力。”成君彦握着周敬霄的手,“对,就这样。”刀尖一点点没入,成君彦的脸越来越苍白。
“你要把腺体还给他么?”那声音又响,“可你好像快死了。”
“我是快死了。”成君彦迷迷糊糊地想,奇怪,血流得越多应该越冷才对,怎么这么暖和?
一阵嗡嗡响的风扑过来,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原来是蜻蜓振翅带起来的风,一只绿蜻蜓正在他头顶盘旋。
天空正中,太阳圆得像奶奶家的白瓷盘子,柳树枝在风中摇啊晃啊,大运河被吹皱,风大点就可以吹出海浪一般的响声。
那熟悉的水的腥味和草的芬芳又萦绕在鼻尖,太阳照得很温暖,成君彦安心地闭上了眼,头发还没晒干,奶奶会发现自己又下水游泳了。再躺一会儿,就再躺一小会儿,就起来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