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白色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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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之后,成君彦便没有犹豫地抛弃掉了作为“成君彦”的生活。
毕竟生命都是别人恩赐,更何谈生活。
所以他什么都不想,不再想自己摔打多年刚刚有点起色的生意,不再想平日里烦闷的时候会花一个下午时间去闲逛的北海,不再想偶尔一起喝酒的龙新棠他们,更不会想曾经无忧无虑的青少年时光。
那些好的坏的是靠别人的痛苦和牺牲,连想一想都是罪过。
不该活着的“成君彦”安静地死去,便是他能做到的竭尽全力的报答。
生活也变得很简单,等待,等待周敬霄需要他,然后继续等待。
他和周敬霄依旧像之前一样,会拉手、接吻,也会开开玩笑,但成君彦知道不是,他们再也没办法回到以前。
就这样,一天一天,他被养得气色很好,但也一天一天安静,有时会发一整个下午的呆,毕竟他的时间突然变得很多,之前的所有爱好和活力都褪色,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他的人生中只有一件事有意义——在周敬霄需要的时候献出自己。
所以心情也不重要,好在小哭一直陪着他。
“又不开心?”成君彦对小哭的喜怒哀乐了如指掌,当它眼睛半垂着,周遭的信息素变成暗淡的粉色,就说明,它不高兴。
说来好笑,明明小哭是周敬霄的内心写照,成君彦对小哭温和又体贴,对周敬霄却没有太多的话可说。
小哭呜噜呜噜在他肩上蹭,成君彦拍拍它,“怎么啦?”
他的头发长了许多,整个人都很平静,仿佛有淡若水的月光时刻笼罩着他,惨白、生命力缺缺。
小哭在他肩膀呜呜哭了一会儿,向前飞了一段,停在浴室门口,眼睛可怜巴巴的,成君彦下床,小哭转了个圈,趴回到成君彦头顶,像一只软绵绵的信息素猫咪。
浴室中,周敬霄听到成君彦起来的声音,刚收拾完手边的东西,门轻轻被推开,一大一小,好奇地探着头看他。
“周敬霄,你在洗头?”身穿家居服的成君彦顶着一只乖巧的球,看起来很柔软,周敬霄手指蜷缩,走过去,垂眼睛看他,“睡醒了?”
“嗯。”成君彦视线落在他湿润的白发上,周敬霄捧起他的脸,两唇相触,语气有些生硬:“别看了。”
小哭叫了一声闭上眼睛,趴在成君彦头上一动不敢动。
接了很长一个吻,周敬霄最后亲亲他的嘴角,成君彦说:“我要用厕所。”说完便推他出去,关上门。
小哭“死而复生”,咻地飘到洗手池旁的柜子前,“咕噜咕噜……”
成君彦过去打开,见里面有一堆瓶瓶罐罐,他拿起一个看,有些哭笑不得,是一些染黑头发的药膏。
小哭飘回他肩上,低落地依偎着他。
他看着洗手池上滴落的黑色液体,又看看手里的药膏,看起来已经用过了,那就是染不黑,没有用,所以不高兴。
把染发膏放回去,成君彦出去的时候,周敬霄正坐着擦头发,见他出来,草草擦两下,对他伸手。
“不舒服?”成君彦牵住他手,周敬霄反握住,然后把人抱着,成君彦摸摸他还湿着的头发,故意逗他:“感觉没有信息素出来啊?”
周敬霄侧脸贴着他的肚子,闻言僵了僵,“有,是你没感觉到。”
成君彦笑笑,手指捋他的发尾,周敬霄反手抓他的手,“别摸了,不好看。”
“没有吧。”成君彦想到他站在镜子前,怎么也染不黑,然后自己生气的场景就既好笑又可怜。
“周清颐不也是这样的吗?”他尝试安慰,周敬霄脸埋进他的怀,说话闷闷的,“谁要和他一样。”
“你们家有腺体的人都是这样?”
周敬霄摇头:“不知道。”
成君彦轻轻挣脱开周敬霄的手,摸上柔软的丝绸一样的长发,想了想:“不然我给你换个发型?”
周敬霄不动,成君彦轻拍他的头,“换不换?”
“你还真信我啊?”真让他剪,他又没底,他们坐在喷泉旁边的大树底下,雕像还是坏的,也没人说要修。
成君彦拿着剪刀和梳子,看着面前人很完美的一张脸,“其实你什么发型都会好看,真的要剪?”
周敬霄身上披着围裙,闭着眼睛,“嗯。”
“成,那我可就下手了。”成君彦呼出口气,认真地修剪起来。
此时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两个月,天气逐渐回暖,小草开始冒头,他们头顶的大树也钻出新的嫩芽,成君彦小心地一点一点把长发剪短。
小哭在外面很悠闲,追追鸟逗逗鱼,在太阳下一团晶莹,偶尔转回来,叽里咕噜笑一番周敬霄,再被他赶走。
它很灵活,周敬霄不能动,它在他手指尖轻快地躲,还要欠揍地躲到成君彦的身后,晃动身体。
阳光晒在身上很暖和,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成君彦把镜子递给周敬霄,莫名紧张:“你看看,能行吗?”
镜子里,天空是碧蓝色,男人先只露出眼睛,长睫密而翘,眼睛的弧度优美,是露出耳朵的清爽的造型,十足少年意气,当他把镜子拿远一点,露出整张脸,又多几分沉稳,他向来不是开朗张扬的性格,短点的头发让他稍微明媚了些。
但是其实他并不在意头发,在看镜子的斜上方,成君彦正在捏小哭,周敬霄翘翘嘴角,理发师看起来有点紧张。
半晌听不到反馈,成君彦抬头,见他在端详镜子,凑过来,“还可以吗?”
周敬霄把镜子往上抬一点,让他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他在看成君彦,成君彦在看他的头发。
小哭游荡过来,落在成君彦的肩膀,镜子的其余角落被天空的蓝色填满,周敬霄动动镜子,把他们全部框在一起,后来回想起这一天,意识到这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
“你喜欢吗?”成君彦问他,“我手艺也不咋样,早知道带你去天桥底下的老头那里剪,人家才是真大师。”
周敬霄反问他:“你喜欢吗?”
“我?”成君彦慢而用力地摸他的头,不得不说,这个发型摸起来很像猫的毛啊,手压在他头顶,额前的碎发就会遮着眼睛,揉乱之后就会乱糟糟翘着,看起来没长发那么有距离感。
“嗯。”周敬霄翘着呆毛问他:“你喜欢吗?”
他在等成君彦的回答,眼中竟难得闪烁着期待,成君彦一时语塞,所以染不黑头发在那里生气,小哭难受,只是因为怕自己觉得他丑吗?
成君彦试探开口:“喜欢,挺好的。”
周敬霄眉尾动了下,成君彦知道这是高兴。
小哭游荡回来,对着周敬霄吐了一片叶子,周敬霄脸色一冷,“你过来。”
他要和这只球决战,脸却突然被扳过去,成君彦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他茫然,但很快不自在地皱眉,“干嘛?”
过了会儿,成君彦说:“你最近腺体都很稳定啊?”
拿不准他什么意思,周敬霄没吭声。
“真的很稳定吗?”成君彦追问,“不难受吗?”
周敬霄歪头,额发柔软地晃在眉间,“难……受?”
“那晚上……”成君彦眼中有笑意,弯腰在他耳边,“治疗一下吗?”
眼瞅着周敬霄的耳根变红,这两个月以来,其实两人相处是有些别扭的,所以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过那档子事儿。腺体难受了就拉个手,顶多亲个嘴儿,亲完气氛还得先尴尬一会儿,去各忙各的,最近才好点儿。
毕竟之前成君彦愿意用身体,是因为难受的是他爱人,他心甘,现在关系变化,难免有些莫名的隔阂和生疏。
周敬霄自然更不会强迫他,在他眼里,成君彦和瓷器差不多,还是刚碎了粘起来的,哪怕是捧着,但凡力度重一点都有可能再碎了。这两个月,几乎是天天分床睡。
重点也不在于可以上床,在于成君彦主动提,而且和腺体信息素关系不大。
周敬霄面上不显,哦了声,“也行。”
“嗷——”一声怪叫,两人齐齐往那看去,只见小哭在空中翻了个滚,身上掉下星星点点的信息素,向这边游。
周敬霄直接站起来,魔爪伸过去,想要把这辆球拦截,成君彦还奇怪,定睛一瞧,这球浑身冒粉红的信息素泡泡,身体变来变去,变成个圆滚滚的心形,这是多高兴?
他看看小哭,再看面色平静只有眼神想杀球的周敬霄,笑出声来,一人一球转头看他,小哭表情羞涩,“呜呀——”
成君彦对它招手,“过来。”
小哭变形从周敬霄手中逃脱,飞到他手掌,成君彦对心形球说:“宝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哭叽叽咕咕,蹭他的腕子,而它的主人、情绪的真正主人站在一边,看着这幅父慈子孝的场景,哼笑一声。
……
“宝宝。”周敬霄抓住成君彦的小腿,往自己腰上缠,挺腰角度刁钻地顶了下,“叫谁啊?”
“嗯……”成君彦被这一下撞得差点泄劲儿,仰起脖子大口地喘息,“叫……小哭……”
“还小哭。”周敬霄不满,“它就一球,还给起名儿,你真行。”转而去抓成君彦的两只手,像抓缰绳,阴茎在肉穴里驰骋,冲破层叠的淫肉,顶到最里面。
他推高成君彦的屁股,跪起身,从上往下重重地凿,把穴口撞得凹进去,成君彦爽得大叫出声:“啊——慢……慢点!”
“所以——”周敬霄坏心地照着那一处凸起可劲儿地磨,磨两下撞一下,浅浅深深地搅,“叫谁宝宝?”
成君彦屁股高高翘着,他躺着就能看到那粗而莽的东西是怎么进入自己身体的,穴道敏感,上面的每一处褶皱、脉络都能被清晰地感知到,周敬霄人长得美,那地方虽然粉,却一点不像他的脸一样秀气。
成君彦咬着牙,实在不想叫得太淫荡,随后整个人都被折起来,阴茎严丝合缝地嵌在里面,周敬霄随着压在他身上,贴着他,锲而不舍:“叫谁啊?”
下身还在往里钻磨,成君彦受不住先射一回,把两人身上弄得黏黏糊糊,周敬霄都没给他缓的机会,抽出一截再重重凿进去,成君彦闭着眼叫了一声,想跑,“叫你——”
“那叫一声听听。”周敬霄低头啄吻他的胸口,成君彦用手隔开他,先喘了一阵儿,眼珠转动,看着他娇妍的面容,头发剪短减少了攻击性,无端显得乖巧,他脸上是笑着的,埋在成君彦身体里的阴茎却又胀大。
看着成君彦难忍的表情,他笑得还更开心,成君彦气得拍打他的肩,最后轻扇他的脸,把他脸抚到一侧,“宝宝宝宝宝宝,行了吗。”
周敬霄一直就着这个姿势肏他,说些有的没的,最后射精的时候,周敬霄跟喝多了一样,对他笑,笑容难得很甜,可成君彦无心欣赏,因为下面被爆射,灌满一肚子精。
等了好一会儿,周敬霄才把阴茎抽出,里面的白精立刻涌到穴口,向外淋漓滴落,周敬霄一手握一臀瓣,让精水流回去,成君彦这会儿没力气,任他玩了半晌,最后才被抱着去洗澡。
“小哭呢?”成君彦才发觉球不见,随口问周敬霄,正在为他清理的人一顿,“不知道。”
“好奇怪,怎么没看到。”
等回到卧室,周敬霄打开门,稍显惊讶地看着门口,“在这儿呢。”
听到呜呜哭声,成君彦走过去,只见小哭被人五花大绑地丢在门口,可怜死了,他连忙把球抱起来,掂掂它,“谁干的?”
球噼里啪啦地告状,成君彦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看他一眼,被埋怨的周敬霄在成君彦看不见的角度,面容冷酷地对球做了个抹脖的姿势。
半夜,成君彦一直抱着球睡,周敬霄悄悄起身,拎起球开窗户丢出去,球哭也不敢哭,死死抱着窗棱,周敬霄眼半眯,信息素盈满周身,球才不怕,甚至有些嚣张。
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人和球皆噤声,周敬霄指着小哭,轻声命令:“你离我老婆远一点。”
球听不懂,球叽叽咕咕。
成君彦翻身,清醒了:“周敬霄?”
周敬霄把球嘭一声关在窗外,拉上窗帘,走过去。
在某一瞬间,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刚才吓唬小哭释放出来的——所有的信息素,都被他自己一个人,吸收了回来……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也就是说,他可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会这样,腺体恢复了吗?还没来得及细想,成君彦便坐起来,“哎,哭呢?”
他左右瞧不见,甚至蹲下去往床底瞧,“小哭?”
周敬霄摸摸脖子,过去把他抱起来,抱着他侧着躺,把他的头按到自己怀中,“可能玩去了吧。”
“大半夜的。”成君彦也伸手搂住他,拍拍他的腰:“你又绑起来了?”
“我哪有。”周敬霄下巴蹭他的头发,“别冤枉人。”成君彦被折腾得累,很快就要睡着。
周敬霄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手滑上去捏捏他后颈,无论发生了什么变化,成君彦都应该一直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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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人甜的最后一章了
狠不下心来,所以又甜了很长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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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本来是白色猫,被吞成白,害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