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既然以轰炸机为原型，总得投掷点什么。
“……”导演指指下面，“底下那颗呢？”
池曜希：“风纪扣不能随便解。”
“把刚才那颗捡回来不行吗？小张，扣子呢！”
小张助理满地搜刮，找到刚才用过的扣子，火急火燎送过来。
黄铜扣子表面裂开一条缝，在刚才坠机的时候陨落了。
池曜希指给他看，“喏，不能用了。”
导演深吸一口气，朝助理喊话，“小张，再拿一件备用制服来！”
小张连忙回应，拿着新制服塞到池曜希手里，嘱咐他，“省着点用，制服挺贵的，节目组只剩下几件备用的。”
“嗯。”池曜希接过制服，戳了戳领口的扣子，一本正经叮嘱导演，“你听见了，少拍几次。”
导演：？？？
世道变了，选手开始PUA节目组了。
偏偏他还没有办法不听，因为节目组的制服，确实经不起池曜希祸祸。
“噗嗤——”
旁边看戏的练习生，听见他们对话，憋不住笑出声。
“曜哥真绝，我第一次看到节目组说不出话。”
“何止说不出话？估计心在滴血吧，咱们制服定做的，一件大几千呢，比曜哥初舞台的衣服贵多了。”
“哈哈哈哈！反薅节目组第一人。”
“笑暴富了！飞机好看吧？拿节目组的血汗钱换的！”
“话说回来，谁看清楚刚才飞机怎么转的，我也想学！”
“看清楚等于能学会吗？初舞台那颗扣子你学会了？”
“同样是扣子，为啥我的扣子就不行！”
八点整，初C榜单正式截止。
工作人员没有立刻宣布投票结果，只是微调了一下A班站位。
B班站位没有变化，池曜希稳稳站在C位。
昨天于岚提出要求，还有几个重视流量的工作人员过来说服，让他再考虑考虑。
到了今天，已经无人对这个队形提出异议了。
其他练习生最开始还震惊，不敢相信池曜希竟然能压于岚一头。
刚才看到池曜希的solo part，质疑的话全部憋回去。
他们甚至觉得，今天池曜希就是站在秦玦的位置、站在导演脑壳顶上，都是他应得了！
只怪导演脑壳顶太秃，脑袋上都是头油，他们曜哥站不上去。
导演应该检讨一下！
整个MV拍摄过程，顺利得仿佛吃了泻药，没拍几次就收工了。
除了练习生们已经排练整整一天，熟悉拍摄环节之外，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
池曜希对制服的破坏，是不可逆的！
他每拍摄一次，毁一件制服，没有一颗领口扣能逃脱他的魔掌。
抠抠搜搜的节目组实在顶不住，打气十二万分精神，赶紧拍好主题曲。
“好，收工！”
MV导演确定最终成片，满意地喊出‘卡’。
折腾整整一天半的弟弟们，松了一口气，一大半人原地蹲下休息。
好几个跳得又热又累，直接坐在地上解领带。
工作人员匆匆跑过来，朝他们喊话。
“弟弟们辛苦了，接下来通知两件事。午饭过后全部到礼堂集合，录制第一次公演选曲。”
池曜希：“公演选曲……”
林祺已经被这只选秀小白问出经验，不等池曜希说完，便贴心的给出解答，“公演选曲就是咱们第一次面对观众，表演的曲目。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般是节目组给出买了版权的歌，然后我们选择要表演哪首。每首歌人数不等，往年一公大概7到8个人组一队。”
池曜希短暂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啊。”
他虽然听不懂选秀界的黑话，比如什么‘金瓜’‘吸血’‘拉瓜踩瓜’等等等等。
但是公演选曲是赛制的一环，工作人员早就介绍过了。
“希崽，你终于有知道的了！”林祺激动地老泪纵横，“那你刚才想问什么？”
“公演选曲，是随便选吗？”
“不一定，今年的选曲方式我不知道。”选秀万事通被他问住了，“一公选曲不按班级排名，因为有些人气高的选手等级低，如果落到后面选不到好歌，粉丝肯定会骂节目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节目组每年都会整点花活，去年是蒙眼射转盘，射到哪个去哪首歌。”
池曜希：……
射转盘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节目组的选曲方式，未免有点太敷衍了吧？
旁边邹宇哲恰好听见，犹豫地低声补充，“去年的飞镖选曲被骂死了，好多人抽中不适合自己的歌，公演翻车一片。今年秀粉都在抗议，应该不会那么随便。”
“这样。”池曜希垂眸，瞧瞧他脖子上半永久的耳机，不动声色问了句，“有消息了？”
“嗯对，刚刚瓜主……”邹宇哲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瞪大眼睛惊恐地看向池曜希。
他、怎、么、知、道！
邹宇哲耳机有两个声道，左边用很大的声音放歌，右边用几乎很难分辨的声音，获取外界的信息。
从录制到现在，他做得一直很隐秘。即使有人借用他的耳机，也没听出端倪。
池曜希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副耳机，总是突兀的发出两种声音。
以池曜希的防范心，想要装作注意不到都难。
前两天，邹宇哲突然靠近，叫住他的名字。
虽然后来什么都没说，但池曜希隐约听见耳机中，传来自己的名字。
只是对方有意回避，池曜希也就没有挑明。
这次他又主动过来搭话，池曜希不想把心思用在无聊的试探拖拉，索性故意说破。
邹宇哲慌了下，小声请求，“你不要举报我。”
节目组允许带耳机和音箱，但是禁止带任何通信设备。邹宇哲的行为属于严重违规，如果被爆出去，肯定影响排名。
“不会。”池曜希没那么闲。
林祺表示开了眼，“兄弟，你厉害，我选秀五年第一次见这种操作。快告诉我，然后呢然后呢！”
邹宇哲已经被他们发现，索性不装了，直接把话说开，“瓜主刚才放消息，今年选曲与竞技有关的。”
“竞技？电竞吗？”林祺顿时来了精神，“好久没开黑了，希崽，你什么段位？”
池曜希搞清楚‘段位’的概念，才回答，“我不玩游戏。”
“……”林祺和邹宇哲同时无语了。
你这个年纪的男生，居然有不打游戏的？
人生前19年都在坐牢吗！
邹宇哲聊不下去，换了个话题，“还有，初C榜单结果出来了，池曜希你……”
话还没有说完，工作人员总算絮絮叨叨说完公演选曲的安排，然后开始通知第二件事。
“接下来，我宣布参加周末路演的练习生名单。”他掏出一张纸，首先说明，“这是网络部的同事，刚刚交给我的后台票数，按照突破200万票的时间排序，总共有18位练习生可以参加主题曲路演。”
“首先，A班全员。”
主题曲拿到A，代表跳得最好。A班是每届选秀的门面，默认拥有参加资格。
除了A班之外，接下来9个名额更值得关注，它代表着实打实的人气。
选秀本质上是人气的对决。
最终站上C位的，不是实力最好，而是得票数最高的。
“D班，宋栗。C班，尹秀轩，C班……”
工作人员一个个念名字，坐在池曜希侧前方，被另外几个练习生围住的于岚，紧张地搓手手祈祷。
“不要念到我不要念到我……”于岚刚接触唱跳半年，对路演真的很没有信心。万一跳得太差，只会让支持自己的粉丝失望。
然而，墨菲定律从来不让人失望。
工作人员念到第八个名字，“B班，于岚。”
“啊！这就是命！”于岚仰天叹了口气，“好吧，我这几天再练练主题曲，争取路演的时候不丢人。”
旁边人小声告诉于岚，“山风，你家散粉实在太多了，本来说好不投初C榜。但是好多不清楚状况的，发现你初C榜被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压了，急得到处拉票。然后一不小心，给你投到二百万了。”
于岚笑笑，“不能怪他们，大家都是为我好，是我实力太差。”
有个人好奇，“等等，谁能压于岚一头啊？”
刚才说话的人没吭声，眼神往旁边瞟了下。
工作人员念出最后一个解锁路演资格的名字。
“B班。”
“池曜希。”
“谁？！”
“woc！”
现场爆出响亮的粗口。
谁能想到，竟然真的有人靠着没有正脸的三秒镜头，一夜之间获得200万票！
池曜希还在听小伙伴说话，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刚才工作人员好像叫了池曜希。
——你们《SS》还有第二个池曜希，真巧呢。
作者有话说：
提前更新！四舍五入日万了~（不要再说短小了，我、不、承、认！）
上一章投营养液的希崽妈咪（应该没有女友粉吧）太多啦，评论区谢不过来，集中感谢一下！
感谢投雷：姑且、LssY、5t5复活卡加载中。
感谢营养液：瘦瘦Q丸子+1，多喝岩浆+50，是周周不是粥粥呀+1，酒淆+1，不愿+54，阿筝+1，向阳的快乐+30，影梦浮生+20，吾+5，Serein绥+1，大大什么时候更新呢+2，神奇小福+38，姑且+10，七月七(??ω??)+3 ，白纪+1，晞染云+1，说梦里满船清梦+1，桃酒+10，姿逸+1，花下微雨+10，元三+10，清风徐来+10，木亭+40，暗辰+1，圆媛鸭+1，+10，小样+10，平芜+20，王不留行策.+50，泪雨莲华_逸逸+10，奎八我的心头好+5。
26 ☪ 选曲
◎一键查询你们的精神状态◎
还没等当事人弄清楚‘《Shine Star》只有一个池曜希’这个事实, 其他练习生听说他能参加路演，已经炸开了锅。
“池曜希？B班的？谁啊？”
“兄dei，认清现实吧, 叫池曜希的还能有谁。”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他不是素人吗？！他不是百家黑吗？！他不是镜头全被剪光了吗？！”
说着说着, 有几个练习生心态已经崩了。
为什么落到这种凄惨境地, 池曜希依然能圈粉，能够一天之内解锁全部福利？
难道长得好看真有优势, 肤浅颜狗突然支楞起来, 学会不白嫖了？
“池曜希。”工作人员念完名单, 见池曜希毫无反应，特意绕到B班前面通知他，“等会儿录完一公选曲，你记得去A班教室排练路演, 听到了吗？”
池曜希听见, 慢吞吞看了眼左右的名牌，确定周围没有同名同姓，或者发音类似的‘池曜希’的名字, 才伸手指指自己。
“叫我吗？”他睁大眼睛问。
“对啊, 除了你还有哪个池曜希。”工作人员以为他被惊喜冲昏头，乐呵呵调侃, “其实你的名额挺惊险, 榜单截止前五分钟还差好几万票呢。幸亏后来紧急冲刺一波，压线过了。你会觉得意外, 也挺正常。”
“……”池曜希爆发出诡异的安静。
说实话，他没有觉得意外。
他觉得荒谬！
记得于岚直播的时候, 弹幕网友激情辱骂他‘隐皇’、‘有剧本’、‘一轮游的废物’, 还赌咒发誓说‘死都不给你投票’。
结果呢？
才过了一天, 他们熬夜爆肝给池曜希投了二百万票。
口嫌体正直是吧。
一键查询你们的精神状态。
“卧槽！我刚才听见你的名字，还以为出现幻觉了！”林祺激动地扑过来，用力摇池曜希的肩膀，“真的是你啊！希崽，你不愧是我的好大儿！”
“轻点。”池曜希按住他的手，差点脑浆都给摇匀了。
“崽！你可以去路演哎！高兴点！！！”林祺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仿佛得到路演资格的是他自己。
池曜希瞧了眼，随口问，“祺哥，你想去吗？”
“我……嗨呀，这种靠粉丝基础才能获得的福利，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林祺避开问题，凭借自己贫瘠的经验，事无巨细叮嘱崽崽路演的注意事项。
两个人边聊，边跟随大部队走向熟悉的礼堂。
礼堂内，四位导师换上新造型，提前等在录制区域，胸口各自别了标牌。
夙丹雪胸前的标牌是[dance组]，穆粤是[vocal组]，Lolo·9自然是[rap组]。
贺以冬站在他们中间，标牌不属于任何一个组，上面写着[男团发起人]。
夙丹雪笑盈盈打招呼，“午安，又见面了。”
贺以冬问，“主题曲录制辛苦了，还顺利吗？”
走在前面的练习生回答，“顺利，顺利。”
“忒顺了，比我窜稀还通畅。”
“哎，说话注意点，有镜头呢。”
几位导师笑笑，趁着录制还没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唠嗑。
Lolo·9：“我听道具组说，有个人太能祸祸制服，搞得MV组那边根本不敢多录，哪位啊？”
“还有谁？”
“我曜哥呗！”
贺以冬：“又是他？池曜希人呢？”
“他刚才散场的时候，被staff姐姐叫住，通知路演的注意事项，估计晚一会儿才过来。”
“啊！他解锁路演了？！”夙丹雪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喜上眉梢，侧过去小声告诉贺以冬，“我六点多起床，看到池曜希的榜单还差一点，偷偷给他投了几十票。”
贺以冬诧异，“你也投了？”
“难道你……？”夙丹雪挑了下眉。
贺以冬：“我昨晚投的。”
夙丹雪：“哈哈哈哈哈，我们这样算不算偏心啊？”
贺以冬很会给自己找借口，“哪里算了？就当对两次评级的补偿吧。”
Lolo·9听他俩说悄悄话，眼神飞过来好几次，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喂，你们怎么不问我投没投？”
“L导师。”贺以冬语气无奈，“我们已经共事半个月了，聊个天而已，不需要我们特别邀请吧？”
“有道理。”Lolo·9接受他的说法，迅速加入群聊，展示自己的打投记录，给出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他一公选我呢，万一公演之后淘汰了，我多丢人？”
贺以冬和夙丹雪一看，好家伙！
他们工作繁忙，顶多是插空投几票。
Lolo·9不一样，记录显示他昨晚肝到凌晨四点，连数据女工都自愧不如。
贺以冬真诚建议，“L导师，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就承认自己偏心吧。”
Lolo·9极力否认，“我不是，我没有。随便投投，凑个热闹。”
夙丹雪：“凑热闹的话，你为什么不投三个好兄弟？你们哈圈都是等着看他们热闹的人。”
Lolo·9语塞，转过去推了下墨镜，毫无说服力地说，“我不是那种缺德的人。”
贺以冬实在没忍住，笑得很大声。
他们三个导师聊得欢，把穆粤晾在一边。
穆粤根本插不进话题，正巧瞧见倪珑进来，一把拽住儿子嘘寒问暖。
原本走在倪珑身边的练习生，自觉散开。
后面走进礼堂的人，默契地绕过倪珑，在他周围形成真空包围圈。
倪珑有种被全世界孤立的感觉，跟穆粤说话的声音，不禁暴躁起来。
“我都说挺好、挺好、挺好，你还一直问，烦不烦！”倪珑推开她，“以后在公开场合，别跟我说话了，生怕谁不知道我是你儿子！”
穆粤被他吼了几句，倒没有生气。
儿子从小被她惯坏了，少爷脾气，在家里经常发作。
“好好好，妈妈知道了。你也别嫌我烦，选秀那么多幺蛾子，我不盯着点，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她不提倒好，一提倪珑又想起池曜希。
初舞台被他捏了手腕之后，倪珑每次见到池曜希就怂，偏偏没办法跟穆粤告状。
说什么？
说他被人家轻轻动了下手，吓出心理阴影了？
倪珑嫌没面子，说不出口。但就这样放过池曜希，他心里又不情愿。
倪珑：“你别盯着我，盯着那个姓池的。”
穆粤疑惑，“盯着他干吗？一个连A班都没进的小糊糊，影响不到你。”
倪珑绞尽脑汁，编出一个像样的借口，“可是他抢走了莫艾伽，没有人跟我炒CP了！”
穆粤：“？”
饶是穆粤再怎么无脑宠儿子，也被倪珑这番话整蒙了。
之前明明说好，他跟莫艾伽只是商业CP，镜头前卖卖腐而已。
商业CP又不是自家儿媳妇，被别人抢走，换一个不就行了？
《SS》总共107位练习生，都是年轻男生，想找个新太子妃有何难？
再说，她也没发现池曜希和莫艾伽炒CP啊。
“要不然，妈妈帮你再物色一个。”穆粤提议，“你觉得，秦玦怎么样，比莫艾伽红多了。”
倪珑翻了个大白眼，“妈，你平常上网看看吧，知道秦玦家唯粉有多恐怖吗？除了池曜希，每个贴秦玦的都被撕了一遍。”
之所以池曜希没有被撕，是因为秦玦在直播里说过腰伤复发，池曜希帮忙上药的事。
再加上，每次两个人接触，都是秦玦主动贴过去。
然后还被拒绝了。
现在池曜希在玦家姐姐口中的代号，叫‘多次拒绝秦玦’。
由于池曜希疯狂避嫌，搞得玦家姐姐就算想撕，根本找不到角度。
穆粤：“于岚呢？他不仅红，长得还漂亮。”
倪珑：“他是池曜希的新舍友，昨天宿舍直播就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