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周日上午,星芒娱乐的某个群里。
“FTM方隐年的粉丝破百万了。”负责网络舆情监控的同事发了张截图，“这个团起来的速度很快啊！”
“声耀这个团出道那天我就关注了，当天方隐年涨粉20万领跑全队,上次综艺涨了20万，这段时间每天持续涨粉三四万,昨晚密室破纪录后,粉丝也破了百万,几乎是每次露脸都能暴涨一波。”
“方隐年的吸粉能力这么强吗？”有人质疑道,“说不定是声耀买的僵尸粉,充面子的。”
“僵尸粉肯定有，但活人粉也不少，他微博数据各项都能对得上，没有明显买水的痕迹。”
“昨晚破纪录的词条在热搜挂了四个小时,阅读量大几千万。这期密室听说原本是Sonic的资源,他们捡了漏，没想到居然把记录给破了。”
“临时组的草台班子起来这么快，声耀没少砸钱营销吧？”大家纷纷好奇地讨论起来。
“那对魔方CP让人看不懂，怎么会火成这样？”
“我查了一下,方隐年和唐彻从没当过练习生,舞蹈肯定拿不出手,都不敢跳舞。”
“人家是音团。”
“音团火不起来的。爱豆吸粉还得靠舞台,纯唱歌走不远。总不能去闯歌手赛道吧？别被人笑死。”
“FTM毕竟是声耀的团,经纪人也有点本事。继续关注,这个团说不定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
***
与此同时，日本某酒店。
金发男生嘴里爆出句粗口：“卧槽！昨晚FTM破了《绝望密室》的记录？”
“小运，你嚎什么呢？”旁边正在吃东西的寸头男生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FTM顶替我们上《绝望密室》并且破了通关记录，都上热搜了。”金发男生小声嘟囔道,“早知道还不如我们去密室呢。来这个颁奖礼，一点意思都没有。”
“FTM是谁？”长相清秀，留着一头黑色清爽碎发的曲言微笑着问。
“啊，言哥你不知道吗？声耀传媒上个月刚出道的男团，弹钢琴出道挺特别的。”许嘉远积极介绍。
“是吗？刚出道的小糊团你有必要这么激动？”曲言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转过身后，他来到床边坐下，拿出手机搜索FTM。
官博放出的五人合影，站在中间的男生笑容温和，眉眼弯弯，长得挺好看，名字叫方隐年。
曲言轻轻挑了挑眉。
同样作为男团C位门面，曲言目前有1000万粉丝，十倍于方隐年。但方隐年刚刚出道，从零起步，这么快破百万也很厉害。
他对这个人突然产生了一点兴趣。
曲言好奇之下点进FTM官博，打开初舞台视频。
演唱会现场，男生坐在钢琴前弹唱，流畅的旋律滑过耳膜，紧跟着是清泉一样洗涤耳朵的声音。
曲言：“……”
方隐年的音色辨识度巨高，太特别了，完全可以去歌坛Solo打拼的天生好嗓子。
爱豆最难的就年龄增涨之后的转型。毕竟男团都吃青春饭，未来的发展才是重中之重。
他有种预感。
方隐年，或许会是男团赛道最大的一匹黑马。
曲言顺手用小号关注方隐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手机。
***
周日上午十点，符飞起来后习惯性登陆小号看了一下队友们的粉丝情况。然后他倏然瞪大眼睛：“我靠，年哥粉丝破百万了？！”
符飞激动地将这个好消息发在群里：“@方隐年，恭喜我年哥粉丝率先突破一百万啊啊啊！[鞭炮.jpg]”
小飞一惊一乍在群里刷鞭炮，把方隐年吓一跳。
谭俊文也跳出来恭喜：“隐年粉丝破百万，要不要请兄弟吃个饭？”
方隐年：“你还挺会押韵？”
谭俊文：“毕竟哥会唱rap[捂嘴笑]。”
方隐年：“按年龄你该叫我哥。”
谭俊文：“好的，比我大一个月的哥，请吃饭吗~”
莫巡见他们在群里闹，微笑着看向方隐年说：“今晚8点才回江州，白天闲着，要不要出去逛逛？”
方隐年问：“我们几个一起去逛吗？”
莫巡：“嗯。虽然我们微博涨了些粉，但线下知名度不高，即便出去逛街也没那么容易遇到认识的人。”
方隐年第一次来南城，也挺想去逛逛的，他有些动摇，问道：“要不要请示一下经纪人？”
莫巡微笑着说：“请示过了。徐哥说今天可以自由活动，晚上5点之前集合就行。”
方隐年立刻做出决定，在群里说：“大家出去逛街吗？我请你们吃饭^^”
符飞和谭俊文立刻发来“谢谢老板”表情包。
唐彻却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其他几个队友顿时尴尬起来。
唐彻平时就很冷漠，但方隐年知道他不是那种故意不给面子的性格，不去肯定有原因。
方隐年问：“你要留在酒店写作业吗？”
果然，最了解唐彻的还是方隐年。唐彻说：“周一有份作业要交，还要写一篇综述，我的时间实在不够，今天全天都要待在酒店里查资料。”
符飞感慨：“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谭俊文感慨：“辛苦辛苦，学霸真是不容易。”
莫巡问：“我们给你带饭回来？”
唐彻：“我叫外卖就行，你们多玩会。”
莫巡：“好吧，有需要就在群里喊我们。”
唐彻发来个OK的表情。
片刻后，除了唐彻之外的四人在酒店大堂集合。
符飞兴奋地说道：“我第一次来南城，我们要不要去知名景点一日游啊？”
方隐年说：“我也是第一次来南城。难得来一趟，去景点打卡也行。”
符飞积极地做好攻略带他们坐地铁。
小糊团在线下没那么多粉丝，戴上口罩，一路也没人认出他们，大家一边逛景点一边拍照。
符飞社交牛逼症发作，随手抓了个中年路人：“阿姨能给我们四个拍张合照吗？谢谢阿姨！”
他笑得很灿烂，长相又可爱，路人阿姨母爱发作，笑眯眯地给他们拍了好几张照片。
符飞看着照片挠头：“总觉得缺了什么，怪怪的。”
方隐年凑过去看了看，说：“缺了唐彻。”
符飞恍然大悟：“对哦！我们五个站位一直固定，少一个唐彻，整体看着就是不协调。”
谭俊文笑眯眯道：“回头我把他P上去。”
符飞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谭俊文耸肩：“别小看美术生，基本的P图我还是会的。我们四个站了一排，把唐彻截出来P在莫巡的旁边，队伍不就齐了吗？”
符飞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
方隐年和莫巡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心里对“团队”的认可——就是五个人要到齐，缺谁都不行。
今天唐彻写作业没出来逛街，四个人拍合照都觉得怪怪的。少了那位冷脸酷哥，合照就很没劲。
四个人笑得太开心了。
需要唐彻的冷脸来中和一下。
符飞收起照片：“回头等俊文把唐彻P上去，再发群里，嘿嘿，就当唐彻也来过了。”
谭俊文道：“他大概会觉得我们几个神经病。”
莫巡说：“他嘴上骂我们神经病，私下会将这张照片保存起来，假装自己也来过了。”
几个人一起笑出声。
在酒店写作业的唐彻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是谁在背后念叨他
***
方隐年和队友们逛完景点，开开心心来到附近的商场，大家在“吃什么”上纠结了一阵，最终一致决定去吃当地特色，粉丝率先破百万的方隐年请客。
吃饭间，方隐年突然轻声说：“对了，9月21号是唐彻生日，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下，给他一份生日惊喜？”
三人都怔了怔。他们其实没记住队友的生日，最近又忙昏头，完全没想起来这件事。
但方隐年很细心，记下了这个日期。
唐彻是9月21日出生的处女座。
五人今年7月匆忙组团，组团后第一个过生日的就是9月份的唐彻，莫巡是12月的射手座，其他三人生日都在2、3、4月上半年，过生日得等明年。
符飞立刻同意：“那肯定要准备一下，彻哥第一次在我们团里过生日。”
莫巡说：“没错，组团之后第一次有队友过生日，我们也该有点仪式感。”
谭俊文苦恼地抓头发：“唐彻那个臭脾气，我上次弄坏他的耳机，给他送耳机他怎么都不肯收，差点跟我打起来……给他送礼物，我都不知道送什么才好。”
符飞也开始挠头：“对啊，我们要每人准备一份礼物，还是四个人一起买？”
方隐年说：“我有个想法，你们听听看？”
三人迅速凑过来。
四只脑袋挨在一起，方隐年放轻声音：“唐彻不是最喜欢摇滚吗？我们送他一次摇滚乐队演出吧。”
三人都很意外地看向方隐年。
这主意不错啊！
莫巡道：“隐年是钢琴高手，可以玩键盘，我会弹贝斯。你们俩会什么乐器？”
谭俊文：“我学过架子鼓，小飞你会电吉他吗？”
符飞迅速点头：“我会弹吉他，只是，好久没弹了，可以抽空练练。”
方隐年道：“我们给唐彻一个惊喜，当一次限定摇滚乐队，让他唱几首自己喜欢的歌，录下来留作纪念。我觉得这样的生日礼物比较有意义。”
三人齐齐竖起大拇指：“绝了。”
物品都有使用时限，容易坏。送唐彻几首由FTM组成的临时摇滚乐队演奏的歌曲，这些歌能永久保存。哪怕几十年后，他都可以翻出来听。
这样的礼物意义非凡。
唐彻最喜欢摇滚，在进FTM男团之前他本来就是要走摇滚乐队主唱这条路的。他的乐队为什么解散，他不想说，大家也没敢仔细问。
但声耀十周年演唱会当天，方隐年观察到黑天乐队出场的时候，唐彻听得最认真，手指一直在打节拍。
唐彻骨子里依旧留存着对摇滚乐的热爱。
只不过加入FTM男团后，他要练和音、练舞蹈，注定几年之内无法组建摇滚乐队。
——但他有队友。
队友可以帮助他实现这个心愿。
哪怕是生日当天的限定乐队，也算短暂的让唐彻圆梦了。以后有机会，唐彻或许也能真正的实现梦想。
四人商定后，立刻安排起接下来的任务。
表面最纯良天真的小飞去当“卧底”，先打探出唐彻最喜欢的摇滚乐是哪几首，方隐年负责扒谱子。
声耀是音乐公司，什么乐器都有，莫巡负责找老徐借来乐器和录音室。
谭俊文负责生日专辑的制作，画一张五人摇滚乐队唱歌的宣传图，贴在封面上。
CD单独一张不好制作，找个U盘将录制的歌存下来，放进专辑里给唐彻留作纪念。电子版的歌，大家也可以下载到手机/电脑里留作纪念。
四人商量很久，甚至弄了个“计划表”出来。
唐彻是他们当中学业最忙的。
每周二上午、周四下午，他们几个没课，就唐彻有课。这点时间他们可以秘密将几首歌给练熟。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下午回到酒店后，谭俊文找出电脑开始P图。
过了片刻，FTM小群里出现一张合影。五个人并肩站在古城墙下，除了唐彻冷脸，其他四个都在笑。
唐彻：“？？？”
他今天没出门，为什么会出现在合影里？
谭俊文道：“我P得像吗？”
唐彻：“……神经病。”
四人在群里连续发捂嘴笑的表情包，大家果然猜对了，唐彻会骂他们神经病，然后偷偷存图。
符飞道：“彻哥，你的身体虽然在酒店写作业，但精神与我们同在，就当我们带你逛过古城墙了！”
唐彻：“……”
方隐年笑道：“小飞说四个人合照怪怪的，俊文就把你P了上去，俊文的P图技术还可以[拇指]”
谭俊文：“过奖过奖[羞涩]。”
唐彻有些无语。
但片刻后，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将合照存了下来。
挺好，就当他也去过了。
***
短暂的周末飞行结束，周一大家各自去上学。
唐彻学业任务最重，江州大学管得严，很多课程老师经常点名，没法逃课，他每天在学校上完课，回来之后还要继续去公司上课。
而且，他的舞蹈基础是最差的。
方隐年跳街舞虽然跳得很烂，但至少有芭蕾基础，身体的柔韧度足够，跳舞没那么僵硬。
唐彻跳舞就很僵硬，他都自嘲说像“僵尸作法”。
在严驰老师的反复纠正之下，他现在跳基础舞步有点样子了，可稍微复杂的动作还是跟不上。
唐彻又是个特别要强的人，不想拖团队后腿，所以他每天都加练到很晚才回宿舍。
最近一周他也经常加练，完全没注意到四个队友在背着他，鬼鬼祟祟的准备着什么。
时间很快到了9月21日。
这天是唐彻生日，他自己都快忘了，但凌晨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了几条消息。
打开一看，是银行发来的短信生日祝福。
唐彻有些想笑——他自己都快忘了的生日，银行倒是记得很清楚，他已经有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
有什么好过的？很普通的一天而已。
21号正好是星期六，不用去学校上课，公司的课排了一整天，声乐、舞蹈，跟工作日一样忙碌。
唐彻闭上眼睛早早睡下。
次日，大家照常去公司上课。
上午的声乐课被乔老师骂几句，下午的舞蹈课被驰哥训几句，这是他们FTM的日常，大家都很习惯。
晚上，舞蹈课10点结束，唐彻自觉地留下加练。
他会练到晚上12点再回去，洗个澡马上睡，最多留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平时，方隐年也会留下来陪他加练。
隐年留下，莫巡这个“老师”当然也会留下，帮他们看看动作是否标准，不对的地方及时纠正。
但是今天，隐年和莫巡提前回去了。
唐彻在练习室练了一会儿，有点累，他停下来喝了几口水，打算继续复习下一节的动作。
突然，他听见不远处的录音室传来一阵奇怪的音乐，像是拨片划过琴弦，有些尖锐刺耳。
唐彻愣了愣，推开门仔细听——
漆黑的房间内还真的传来诡异的音乐声。
这是闹鬼呢？！
想起那期密室屋内传来的钢琴声，事实上是屋里在放CD……可能是谁忘记关录音室的设备了？
去看看吧。
唐彻走到录音室，输入密码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屋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四张熟悉的脸印入眼底。
“生日快乐！”四个人齐声喊道。
“……”唐彻蓦然僵在原地。
只见方隐年微笑着站在音乐键盘前，莫巡手里抱着把黑红渐变色的贝斯，谭俊文坐在架子鼓后面笑眯眯地看着他，符飞抱了把白色电吉他在旁边耍酷。
唐彻一出现，四人就开始演奏——着旋律是唐彻最熟悉的摇滚歌曲，来自欧美乐队的《Fly away》。
方隐年的手指飞快地弹奏着键盘，跟钢琴完全不同的电子音乐在耳边响起。
莫巡弹贝斯的动作娴熟帅气，小飞弹电吉他也挺像那么回事，谭俊文的架子鼓节奏敲得非常准。
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他们四个私下绝对练过。
唐彻鼻子微微一酸，眼眶顿时红了。
摇滚乐队。
他们这是在干嘛啊？！
一首歌的前奏简短的弹完，莫巡笑容爽朗地说：“唐彻，生日快乐，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礼物。”
符飞积极地道：“这是年哥的主意哦！我们要在生日这天给你组一支摇滚乐队，让你当摇滚乐队的主唱！”
谭俊文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万事俱备，主唱请就位。”
方隐年微笑着说：“我们都知道你最喜欢摇滚，但是加入男团后，你暂时没法实现梦想。”
“所以，我们想帮你实现这个心愿。”
“虽然是限定版的FTM摇滚乐队，但我们练了好几天，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吧？”
符飞积极地说：“没想到俊文哥正好会架子鼓，莫哥又会贝斯，我们转化角色超级丝滑哈哈哈！”
唐彻：“…………”
他用力攥住拳头，以防自己丢脸地流下眼泪。
这帮神仙队友准备的什么奇怪礼物？让他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
唐彻深吸口气冷静下来，看向符飞：“你前段时间打听我喜欢什么摇滚乐，说对摇滚很感兴趣，想多听几首，就是为了这个？”
符飞嘿嘿笑：“我们总要扒谱子练一练嘛。”
唐彻：“……”
屋内沉默下来，唐彻低着头不再说话。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担心唐彻是不是不高兴啊？他不喜欢这样的礼物吗？
几秒后，唐彻突然抬起头，声音微微发颤：“谢谢你们。这是我最特别的一次生日。”
屋内响起热烈的掌声：“生日快乐！”
唐彻红着眼眶站在麦克风前，拿起话筒。
莫巡朝经纪人徐百川使了个眼色，徐百川配合地开启了录音键。
唐彻道：“来吧，我们今天唱摇滚！”
方隐年流畅了弹了一串电子琴音助兴，谭俊文用力敲了几下架子鼓，莫巡和符飞配合地弹吉他、贝斯。
气氛立刻燃起来了。
混合了吉他、贝斯、架子鼓和电子琴的热血前奏重新响起，震得录音的徐百川耳朵嗡嗡作响。
唐彻面前有曲谱架和歌词——其实并不需要，这些他最喜欢的摇滚乐，歌词他早就记在心里了。
“Fly away，to a place unknwn
where hopes soar high an fears are thrown”
飞吧，飞向未知的地方
希望在高涨，恐惧全被抛去脑后
这首歌讲的是自由。
伴奏有大量激昂的旋律，通过电吉他、贝斯的快速音符交替，电子琴的高音伴奏和架子鼓的激烈鼓点，展现出歌者想要挣脱束缚、向往自由的澎湃热血。
这是摇滚乐的魅力。
唐彻高亢锐利的声音将整首歌唱得特别燃！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飞向那广阔又高远的天空。
“Fly away！Fly away！”
唐彻高声唱歌。
队友们也跟着燃了起来。
符飞弹吉他弹high了蹦蹦跳跳的；俊文的架子鼓敲得头发都甩成了泰迪卷毛。
方隐年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起舞；莫巡的低音贝斯弹出的重金属音符，跟队友们的乐器完美融合在一起。
——这一刻，他们在享受音乐。
台下没有观众，他们也不会被评论。
他们只是用最单纯、最直率的方式，给队友送上一份生日礼物而已。
唐彻唱完了一首歌。
刚才因为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差点当着大家的面哭出来，但后来他唱high了，声音也迅速稳住。
方隐年道：“下一首。”
唐彻惊讶回头：“还有呢？”
谭俊文笑眯眯道：“难得组个乐队玩玩，只唱一首多不过瘾啊，我们给你准备了一张专辑的量。”
符飞说：“就是，我的吉他还没弹过瘾！继续！”
莫巡说道：“谱子往后翻，都是你熟悉的歌。”
唐彻的心脏被猛烈地撞了一下。
——想唱摇滚，这是他年仅7岁时就埋在心里的种子。可是，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实现过。
每一次都会半途而废。他甚至觉得，这辈子或许只能在梦里这样放肆地唱歌了。
他一开始其实很排斥来这个男团。对这个团，他也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他不喜跟人亲近，除了必须去的声乐课、舞蹈课，他平时也很少主动跟队友交流。
直到今天。
他发现，原来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玩音乐，是这么美好的一宫中浩羔楞陶陶件事情。
四个队友为了给他过生日，偷偷摸摸准备了很久，甚至组了个限定版的摇滚乐队出来。
他自己都没能组起来的摇滚乐队。
居然被方隐年组起来了。
隐年真的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刻让他冰封的心撬开一个角，被莫名的暖意填满。
第一次跟谭俊文吵架换卧室，隐年主动给他送了一瓶辣酱，笑得温柔体贴，平息了他的愤怒悲伤。
这次生日，也是隐年主动号召队友，帮他实现了当摇滚乐队主唱的梦想。
唐彻深吸口气，看向方隐年：“我继续唱？”
方隐年笑道：“当然，今天你过生日，你最大。”
唐彻微微弯起嘴角，将曲谱翻向下一页。
第二首慷慨激昂的摇滚乐曲在录音室内响起。
外面帮忙录音的经纪人哭笑不得。
好吵，震得他耳朵都快聋了，真是群会玩的孩子。
但他这个将近40岁的人，有点被感动到。
FTM的五个小家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彼此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
因为是队员过生日，加上第二天周日不用赶地铁去学校，大家一直玩到了晚上11点。
徐百川帮他们录了8首歌，都是唐彻最喜欢的摇滚乐曲，大家将录制的歌曲保存下来。
单张CD刻录起来太麻烦，他们提前准备好了亚克力包装盒，用精致的U盘拷贝了歌曲原件，谭俊文将画好的Q版封面贴上去。
封面上写着：“FTM限定摇滚乐队纪念专辑，全世界仅此一张——送给唐彻，生日快乐。”
唐彻接过这份珍贵的礼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谭俊文笑着问：“我的画作还可以吧？”
唐彻评价：“还行，你画Q版没那么抽象。”
符飞哈哈笑道：“我们建议俊文哥画Q版，他要是画真人，万一来个抽象派，我们都变成怪物了多吓人。”
谭俊文给了他一脚：“还要不要哥带你上王者了？”
符飞立刻改口：“我俊文哥简直是美术天才！”
方隐年和莫巡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一群幼稚小朋友。
方隐年道：“去吃宵夜吧，今晚吃麻辣火锅。”
唐彻看了经纪人一眼：“可以吗徐哥？”
徐百川摆摆手：“生日随便你们，别太晚就行。”
五个人欢呼着一起组团去吃麻辣火锅。
莫巡早就定好了附近的火锅店包厢，符飞提前定了生日蛋糕——定的是他最喜欢的草莓口味。反正唐彻不吃甜食，他偷摸买自己爱吃的大家也没意见嘿嘿。
蜡烛燃起，大家一起给唐彻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
唱的居然是和音版？莫巡低音、谭俊文中音，因为缺了唐彻的高音，符飞这个“自由人”临时上高音。
方隐年唱的是主旋律。
一段简短的生日歌因为和音而显得很独特。
唐彻竖起大拇指：“你们真牛，这都要和音。”
方隐年笑道：“我们是音团嘛。莫巡说，要把和音刻在FTM的基因里。”
符飞兴奋道：“彻哥，快许个愿吧！”
唐彻闭上眼睛许愿。
他从小学开始就不过生日了，也从不许愿，因为他坚信事在人为，这些仪式只不过是自我安慰。
但今天，他破例许了个愿。
——希望FTM的每个人，梦想都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