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叔叔你怎么了?”沈顾担心的看着我,“你怎么打颤啊?你感冒了吗?”
“呵呵,”我掩饰的笑了笑,“叔叔是感冒,怕传染给你,你自己一个人睡吧。”
“好吧。”沈顾站起来,朝腼腆的舒雅道:“小雅,我们回去吧。”
舒雅点点头,乖乖的跟着沈顾走了。
我又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见姚真走了进来,“你回去休息吧,我每天晚上都会陪晓情睡的。”
“没事,你一个女孩子熬夜不好。”
“徐先生……”
“你叫我小旭吧。”我摸了摸姐姐的额头,见姐姐的烧好像没那么高了,总算有些放心。
“其实我本来不是宇少的管家,我一直都是晓情的私家看护,所以我会把晓情照顾得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姚真朝我笑了笑。
我一愣,想想自己从见她到现在好像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笑。
“之前我对你有些误会,希望你不要见怪。”
原来如此,只是本人长得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坏人啊,姚真怎么会误会我是坏人呢?
姚真看着我脸一红,道:“以前宇少总会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过夜,男女都有,有时候还会叫我去帮那些男的处理伤口,我还以为你也是……”
什么!?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姚真:“舒宇他不是只喜欢女人吗?”
姚真的脸更红了:“我听雷少说他们三个都不一样,聪少是只喜欢女人、雷少是只喜欢男人、而宇少好像是男女通吃……”
我靠!我已经无语了,怪不得舒宇送我名表、名笔、玉观音!怪不得每次我和他身体接触时感觉都是怪怪的!怪不得他……一想到他帮我量腰时的暧昧,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我还傻到让他给我买内裤!
完了、完了,我许晓绪真是一世英名一朝丧!
我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放跟舒宇在一起的言行举止,检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出格的言行,以至于让舒宇对我产生该死的误会……
姚真看见我脸色死白,便于心不忍的安慰我道:“小旭,没事的,说不定宇少不喜欢你呢……”
“对啊!”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我长得这么丑!又这么不解风情,还只喜欢女人!舒宇一定对我没意思。”
姚真看我大悲大喜的样子,便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我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也不再坚持看守姐姐,便脚步不稳的走回三楼。按了密码,门打开了,我第一时间冲进洗澡间,打开水龙头想洗个洗澡让自己冷静冷静。
当我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时,突然传来一声口哨声,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回头见顾雷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双眼发光的看着我,仿佛是野狼看着嘴边的食物。
顾雷?Gay!危险!我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跑过去伸手要把门关上,可是晚了,顾雷一只脚已经伸了进来,人轻轻松松就从门外闪了进来。
真该死!我刚才心神恍惚,以为舒宇走了,三楼会没人,以至于进来洗澡时只是将门掩上,没有锁,现在好了,简直是引狼入室!
我拿起浴巾将下身围上,望着顾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顾雷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也不说话,而是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拿出包烟来抽,他的衣服还是被抓那天穿的那一身,估计他刚被放出来,头发油腻腻的,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皱。
我试着挪了一步,但顾雷纹丝不动的站在门口处,抽着烟,浑身上下的看着我,瞧那眼神,我真想把他眼睛挖出来。
“舒宇还真够朋友,”顾雷轻佻的朝我吐了个烟圈,“知道我今天出来,特意找了这么个尤物来服侍我。”
放你妈的屁!我怒,这混蛋把我当什么了?可我好歹是读书人,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我想你误会了,”我尽可能友善的笑道,“我是帮宇少打工的,不是你的床伴。”
“你叫什么名字?”顾雷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他将烟扔掉,朝我慢慢走过来。
“徐小旭。”
“许晓绪?”顾雷皱了皱眉头,“怎么跟那个古怪的小孩一样名字?”
你才古怪、变态呢!你这死gay!
“哪三个字啊?”顾雷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林则徐的‘徐’、大小的‘小’、九日‘旭’。”
□的身体贴在冰冷的瓷砖上,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徐小旭吗?”顾雷的手终于碰上我的脸,我掂量了一下,估计在力量上我不是他的对手,只有随机应变以保住自己的贞操了。
顾雷看见我被他碰到后古怪的反应,笑了:“舒宇没碰过你吗?”
“我说过你误会了,雷少,”我苦笑道,“我真的只是帮宇少打工的,我只喜欢女孩子。”
顾雷突然笑了,他的笑很特别,嘴裂得很开,仿佛故意要露出他那颗尖利的小虎齿,“舒宇真是个笨蛋,如果是我一定第一时间不择手段把你搞上床!”
“混蛋!”素质再高、忍耐力再好也有个度!我终于忍不住提起膝盖朝他命根撞去——这招可是冷面沈顾传授我的防狼术最高招数,没想到被顾雷轻描淡写的接住,还好死不死的被他把腿一提,整个人往我身上一压。
“呵呵,”顾雷紧紧的压着我,好像恨不得要嵌在我身上一样,要知道我下身只有一条浴巾,这么一挣扎已经很不争气的掉在地上,我一条腿站着,一条腿被顾雷提得高高,双手被顾雷压住,根本无从反抗,我已经感受到顾雷□的□往我的敏感部位顶去——
“你敢现在动我,”我悲愤道,“我许晓绪恨你一辈子!”
顾雷不理我低头要吻我,我毫不留情的撕咬他的嘴唇,顾雷伸手潜进我的下身,用手狠狠地将我□一扯——
侵犯
“啊!”我疼得松开嘴,人已经被顾雷推倒在地上,顾雷分开我双腿正想提枪上阵,这时电话响了,顾雷理都没理,我发疯的推开他,拿起洗澡间的电话朝里面大喊:“舒宇快救我,顾雷要……”
顾雷手一伸,将我轻而易举的打倒在地,他抢过我手中的电话,用舌头舔了舔被我咬得鲜血淋漓的嘴唇,狞笑着道:“美人你死心吧,就算舒宇亲自回来也救不了你!”
他拿起电话笑道:“舒宇,你听见了吧,我会替你好好疼他的。”
“顾雷!”电话里传来一声怒吼,声音那么大,连我都听见,“你敢碰他就是跟我作对!”
顾雷脸色一变,稍稍定了定神,才说道:“知道了,老大,我不会碰他的。”
挂掉电话,顾雷玩味的看着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连沈聪都出面来保你。”
原来是沈聪救了我,我救他一次、他也救我一次,大家是无拖无欠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刚才碰碰撞撞的,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偏偏皮肤又白,更是吓人。
“我是沈聪的救命恩人,你他妈的再敢动我,我跟你拼了!”
顾雷刚才对我的粗暴与沈顾对我那一次的侵犯重合起来,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狠狠的砸顾雷的脑袋。
“呵呵,”顾雷眼珠一转,笑道,“早说嘛,原来是兄弟啊!”
他伸手想扶我,被我挡开,他也不介意,笑道:“我说,你就不知者不罪、原谅我这次吧。你看,我嘴唇都被你咬烂了,你要是不解恨,可以再来咬我呀!”
“呸!”臭小子,占我便宜啊!
“我扶你去揉揉吧,你身上都淤了。”
“滚开!”还想让你的咸猪手摸我?
在我的怒视下,顾雷终于识趣的走开,我一步步的挪回房间,将门锁死,然后躺在床上。
身上的伤好疼啊,但是也没有那次沈顾伤我的疼,时隔多年,仿佛还能感受到沈顾那个巨大而坚硬的东西和撕裂般的疼痛同时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整个过程全是几乎痉挛的疼痛、流泪、流血、喘息、呻吟、求饶、疼痛、咒骂、哀求,沈顾却不但不停,反而加大了力道,到最后我连哭都没有眼泪了,只有我断断续续的呜咽、身体碰撞和□夹杂着液体挤压肉体的声音……等到沈顾起身离开时,我的下身早已没有知觉,我的血与沈顾的□混合在一起,顺着我的大腿流下,仿佛在嘲笑我和沈顾所谓坚不可摧的友谊。原来被撕裂的不只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
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不明白,为什么真爱一个人会舍得对他下手,为何口口声声说很爱、很爱,到最后还是无情的伤害。我想,经过沈顾那一次的侵犯,我已经很难再去爱人了。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对高大的男人产生恐惧,害怕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后来时间终于治愈一切,我总算能正常的和同性相处,只是变得对谁都淡淡的,本来就不活泼的性格就更内向了。
所以沈顾对我来说,真是罪业深重。只是我死的时候沈顾也快要死了,本来我还想回到过去帮沈顾化解这场劫数,现在看来还为时尚早,沈顾还是白纸一张的孩子,我对于怎样化解也毫无头绪,他从来没告诉我自己被人在脑袋打了一枪,现在想想,我对沈顾的理解也很少吧,从来都是他来关心我、照顾我,我只需让他关心、给他照顾就行……哎,我们两个相遇,也不知道谁更不幸。
“铃铃铃……”床头的电话响了,我不理、没心情理,那人却锲而不舍的继续打,午夜凶铃吗?
我拿起电话很很不友善的“喂”了一声。
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小旭,你没事吧?我一知道顾雷回来就打你电话叫你小心些,可是一直没人接……”
“死不了。”我浑身疼得要死,舒宇大人你就饶了我吧!
“想想,对不起,是我没把你照顾好。”
“宇少,这话我不爱听,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不需要你的照顾。”
“可你是我的人……”
“宇少,”我打断他的自作多情,道:“我只是帮你打工而已,请你不要越界了,我徐小旭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喜欢男人。”
“……”沉默,舒宇没有再说什么。
我把舒宇的电话挂掉,倒在床上把被子盖上蒙头大睡。
天掉下来还有被子顶着,我许晓绪死了穿、穿了又穿、复活后再穿,这经历简直比四五流小说的剧情还烂,结果回来是羊掉进狼窝里,随时和一帮禽兽战斗,呵呵,估计不可能有比我更衰的人了……
可还是有的吧,一想到我那瘦小的、苍白的、病魔缠身、注定夭折的姐姐,我的心又软了,我至少还能作为一个普通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蓝天下,但对她来说,生命又算是什么呢?受苦受难吗?
晓情,我可怜又可爱的小姐姐,让我代替父母来爱你吧……
姐姐真是我的救赎,想着她,我终于可以安眠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中午了,身上还是疼得厉害,但总算好多了,我挣扎着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漱,一开门便看见顾雷搂着一个女里女气的少年从舒宇房间里出来。
“早啊。”顾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跟我打招呼,他怀里的少年惊讶的看着我,突然扭头对顾雷说:“不是吧雷少,你放着这样的美人不干来找我啊?真不像你的作风!你不会是爱上我了?”
顾雷尴尬的朝我笑了笑,扯着少年回房间:“回去吧,这么多废话,看来我还没把你榨干!”
“不要啦——”少年惨叫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我冷笑,真是不堪入目、低级趣味、下流无耻!幸亏舒宇这房间隔音效果一流,里面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我昨晚才可以睡个安身觉,否则,哼哼!
真是的,那些公安怎么这么无能啊,就不会把顾雷这混蛋多关几天吗?
我一边在心里咒骂顾雷,一边洗漱完毕,下一楼吃了午饭,去二楼看了看姐姐,她还在睡,不过姚真说她早些时候醒过一次。
我问姚真要了药酒,打算回去抹抹,姚真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我:“小旭,你要小心雷少,他跟宇少不一样,他这个人……比较直接。”
姚真说话真是含蓄,顾雷那不叫直接,那叫畜牲!
“没事,不用担心。”我对姚真笑了笑,便回去三楼干活了。
等舒宇回来要建议他多请几个人才行,否则得强烈要求他加工资!
忙了一下午,等到吃晚饭时,舒宇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我坐在书房里,看见顾雷一副吃光抹净的样子走出来开了三楼的门。然后是姚真提着药箱走了进去,房间里面传出一股浓浓的□的淫靡味道,那少年挺尸一般双腿大张的睡在床上,大腿间更是红红白白一片狼藉。
我又是鄙夷又是不屑的想:要是我活到这份上真是死了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嫣烦恼啊,许晓绪太坚贞不屈了,怎么掰弯啊?亲亲们有何想法?
帮手
我对顾雷的□行为已经出离愤怒了,干脆眼不见为净,眼观鼻、鼻观心,一心一意做我的事情,顾雷似乎闲极无聊,也很识趣的没来打扰我,只是帮姚真将晚餐放在我面前。
“谢谢。”我臭着脸道。
“你还真能干,”顾雷笑着将一杯泡好的绿茶放在我面前,“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长得好看些,没想到你能对着这堆外语文件、将近四个小时不吃不喝的坐在这埋头苦干,难怪舒宇会爱死你了。”
我老实不客气的将茶喝下,顾雷已经收拾整齐,连原来藏着黑垢的指甲都修得干干净净十分整洁,评心而论,若论皮相,他能打90分,只可惜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不就是喜欢男人吗?你也不用这么仇视我。”顾雷似乎看出我对他的菲薄,笑了笑道。
我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清茶,缓缓道:“如果你不用这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对你友善些。”
“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吸引人的眼球,”顾雷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在我眼里简直是光芒万丈,我无法不去看你、想你。”
“你一向这么哄男孩子吗?”我好不容易控制自己不将口中的清茶喷出,而勉强吞下,“好肉麻。”
“对他们是阿谀奉承,对你是真心赞美。”顾雷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一把文件拍在他脸上,“如果你有时间说废话,不如看看这些文件,你也是老板之一,顾先生。”
顾雷也不生气,将文件放回桌面上:“这些你找舒宇吧,我这人对文件最头疼,我生平最爱的是美人和古董。”
“对了,”我想起孙老虎让我给顾雷的钥匙还在我那,便从身上掏出那把钥匙,“这是孙老虎让我给你的,他说他把那些真货藏到老地方,这是钥匙,暂时先不要动这批货,等到风声没那么紧再出手。他要偷渡到香港去了,叫你下次来香港多带些钱给他。”
“孙老虎?”顾雷将钥匙放好,“你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这是我跟他的事,总之我不是同性恋,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知道了,”顾雷挠挠头,“你都不知道舒宇跟沈聪两个家伙今天一大早又打电话警告了我一番,你放心,我不会霸王强上弓的。”
我不太信任的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笑了笑,“要不这样,你喜欢什么古董,我送你一件当是赔罪。”
“不用了,谢谢。”我放下茶杯,“你不是贩卖古董吗?为什么可以没事放出来?”
“你以为我笨啊,真货当然是藏的严严实实,还会放在家里等条子来搜吗?何况我也不是对谁都卖真货的,我跟孙老虎两个人大部分收入都来自造假。”
“造假?”
“对啊,特别是卖个那些不识货的老外,我顾雷还是很爱国的。”顾雷吊儿郎当的坐在我对面,拿了根烟抽了起来。
我不理他,开始吃饭。
“你对我了解不深,如果你对我了解透彻,说不定会爱上我哦。”
“痴人说梦。”我吃着饭,望着他不屑道。
“我顾雷是个天生的商人,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卖,所以虽然我不像沈聪那样只卖军火,但我也很有钱,你跟着我下辈子都不愁了。”
我都懒得理他了,低头吃饭。
“哎,你这人还真难搞,你究竟对什么感兴趣啊?只要你能想出来,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能帮你摘下来。你就接受我的赔礼道歉,原谅我吧。”
什么都能办到?
我心里一动,“那好,你帮我弄个身份证吧。”我记得这年头没有身份证简直寸步难行,连住宾馆都要开证明。
“就这样?”顾雷似乎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你能办到我已经感激万分了。”我站起来赶人。顾雷很识趣的走了。
吃完饭,我把东西拿下一楼给姚真收拾,然后上去看姐姐,她终于醒了,一双眼睛大而明亮,仿佛要将生命之火燃烧殆尽。
“晓情,”沈顾、舒雅也在,沈顾指着我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秦叔叔。”
“你还是叫我晓绪吧,我现在叫许晓绪。”我一时激动,把真名说了出来。
“晓绪?”晓情喃喃道,“跟弟弟的名字一样。”
“其实是这样写的。”我打开晓情雪白的手掌心,将自己现在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写下来。
晓情开心的笑了,“小旭、小旭,喊这名字的时候,好像弟弟又回来了。”
“那你以后就叫我小旭吧。”
“这样好吗?”晓情难为情道,“叔叔你比我大这么多。”
“没关系,”我朝她笑笑,“你喜欢就好。”
“我也想叫你小旭。”沈顾嘟着小嘴道。
我本来想说你不可以,但见他缠得利害,便答应了,又摸摸一直很害羞的舒雅的头:“你也可以叫我小旭。”
“我可以吗?”舒雅受宠若惊的笑道,这孩子怎么就像沈顾的小跟班似的,让人看着可怜。
“可以的。”
“不行!”沈顾霸道的抱着我,“小旭是我的,你不准叫!”
看见舒雅顿时蔫蔫的样子,我就来气:“沈顾,你不要欺负舒雅!”
沈顾看我生气,委屈的眼泪汪汪,我又有些不忍心了,现在的沈顾还是个孩子啊,我又何必跟他动气。
舒雅拉了拉沈顾,“你别生气嘛,我不叫就是了。”
舒雅这孩子,对沈顾也太好了。
我在房间里陪三个孩子玩,直到姚真来接班。我想起顾雷那个妖娆的床伴,便好心问道:“那个少年没事吧?”
“你说陈希啊,”姚真很不屑的说,“他能有什么事,又不是第一次了,真不明白他一个大学生怎么不洁身自爱。”
“他是大学生?”
“是啊,还是外语学院的高材生,听说因为跟外教在教室里乱搞,被当场抓住,开除了,据说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怪可惜的。”
“哦。”
我其实并不讨厌陈希,他和沈顾、顾雷不一样,他并没有把不相干的人拉进去,对这样的同性恋我并不厌恶。
回到三楼,我看见我房间里放着一张身份证,还有一只玲珑剔透的绿玉斗,旁边是顾雷留下的纸条“身份证已做好,杯子是道歉的礼物,可以用来喝茶,请笑纳。”
这绿玉斗是不是价值连城我不知道,只是绝对的价值不菲,顾雷这礼物也太重了吧?可是蛮漂亮的,我先把玩几天再还他也不迟。
我看舒宇的房间有灯光,便走过去准备谢谢他,只是顾雷不在,陈希一个人趴在床上看书。
“Hi,你找顾雷啊?他出去了。”陈希向我挥挥手。
我见他看的是本外文书,不禁心里一动,“你叫陈希是吧?我叫徐小旭,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做外贸?”
陈希
陈希没有化妆的样子其实很清秀,跟他相处久了,我就发现只要他不要刻意做出玩世不恭的样子时,可以看出他的教养很好,是个大家子弟,而且他的外语基本功非常扎实,那口语连我这留过学的人都自叹不如,所有他翻译的文件,除了有些专业名词翻译得不是很到位外,其余基本上是完美,工作时也非常踏实,我看再过几天我就不敢以他的前辈自居了。
其实请陈希当我的助手,我是请示过舒宇的,毕竟陈希这人不错,是个人才,如果沦为卖屁股就可惜了。
舒宇答应得出乎意料的爽快,还说:“如果陈希肯答应我求之不得。”
我以为他是想招揽人才,也没在意。
顾雷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陈希就住在舒宇的房间里,每天晚上睡得都挺晚的,估计是在等他。我觉得陈希对顾雷是有感情的,顾雷就很可疑了。不过陈希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跟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举例来说,有一次陈希看见我拿出顾雷送的那个绿玉斗在喝茶,立刻双眼放光、爱不释手。
“这是顾雷送你的?”陈希的表情既有妒忌、又有羡慕。
“也不是送啦,借我用用而已。”真是做人要低调,这东西我平时基本上没用,今天心血来潮想把玩一下,没想到就被陈希逮个正着。
“去年香港加德士拍卖行拍出一个绿玉斗,成色没这好,拍出五十万美金的价格,”陈希叹了口气,道:“顾雷他对你真的很用心。”
什么?五十万美金?那折合成人民币,岂不是将近五百万?送给我喝茶,顾雷你还真是大手笔!我赶紧将杯子放下,尴尬的笑道:“早知道这么贵,我碰都不敢碰。”
陈希幽幽道:“贵倒是其次,这杯子珍贵在是顾雷最喜欢的藏品之一,我有一次只不过是碰了一下,就被顾雷骂得狗血淋头,一个星期都没碰我,后来我陪他玩了一次□哄他开心,他才原谅我。”
我听得满头黑线:陈希啊,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拉家常的话跟我说你和顾雷的闺房秘史,我实在不想听,看来陈希对我有心病,我必须跟他开诚布公说说才行。
我将绿玉斗里面剩下的茶喝光,然后将绿玉斗放好,转身对陈希说:“陈希,你是不是把我当情敌了?”
陈希淡淡道:“不是,我怎么跟你比?小旭,你很幸运,你属于天生就是被人爱慕的人,希望你能身在福中要知福吧。”
“可那些爱慕对我来说是种伤害。”我不同意陈希的说法,那种同性的爱慕对我来说是多余、更是负担。
“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同□,其实它要比你想象的好。”
“陈希,你是什么意思啊?”当说客吗?
陈希笑了笑,道:“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么漂亮的人不去当gay太可惜了,这样的皮肤、身材、外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看来我跟陈希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这人不错,可惜跟我没有共同语言,我们注定成不了朋友,希望不会成为敌人。
一个星期后,舒宇回来了,提着一个大大的蛇皮袋,衬着他儒雅的形象实在有些滑稽。
看着我强忍着笑,舒宇毫不客气的给我脑袋来了一拳:“还笑,全是你的东西。”
“谢谢圣诞老人!”抛开他居心叵测不说,舒宇兄给我买的东西都是好货啊,耐克的运动鞋、Lee的牛仔裤,休闲的Polo衫,全是地道的名牌。
“喜欢吗?我托人从香港买回来的。”舒宇笑道。
“不错,所以这个月老板你不用给我人工了,这些衣服抵了吧。”无论是舒宇还是顾雷,都跟我来糖衣炮弹,我就跟你们算清,省得欠债肉偿。
舒宇也不跟我争,他笑了笑,道:“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真是老狐狸,省了一个月的工资还像是卖我人情、我求他似的。
“宇少,”陈希上来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陈希,你多久没跟你妈联系了?她很担心你,”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这是你妈给你的,放好吧。”
陈希老实不客气的收下,“我妈她还生气吗?”
“她说只要你平安就好,知道你在帮我们公司做事后,又说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
“哦。”陈希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你们慢慢聊,我回去干活了。”
我看着陈希的背影,一时好奇,悄悄问舒宇,“陈希他妈妈也是做外贸的吗?”
舒宇很难得的给了我一个白眼:“陈希他妈妈是荣氏家族成员,你说她会不会做外贸?”
陈希——荣氏——中信——我还腹诽人家是卖屁股的……
舒宇回来放下给我买的东西后匆匆忙忙又走了,傍晚,我按照惯例想去看看姐姐时,姚真招手叫我过去,然后神神秘秘的将我带到四楼门前:“进去吧。”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姚真已经将门推开了,“韩叔,人已经带到。”
“嗯,你先出去吧。”
“是。”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姚真就走了。里面小厅的正中央站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他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请跟我走。”
我没有选择,只好跟着他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门前。
“请进。”我走进去,刚想问“这是做什么”,门已经关上了。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墙上一个小洞里面传来一丝亮光,我走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小洞,估计可以透过这个小洞清晰的看见隔壁房间发生的事、听见里面所说的话。只是隔壁房间虽然亮着灯,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我正纳闷,不知是在做哪一出,这时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沈聪在韩叔的搀扶下走进房间,舒宇和顾雷也一前一后的跟了进来。
密室约定
韩叔将沈聪扶到沙发上坐下,安顿好后,沈聪吩咐韩叔道:“你先出去吧。”
“是。”韩叔走了,看样子他是听沈聪的,那么是沈聪故意让他带我到这偷听了?
我心里不禁一紧:沈聪,你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