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血?”我吓了一跳,问道,“你要人血做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要在那女人面前演一场戏吗?□都是要见红的吧?这样才逼真吗?”老邪一本正经道。
“□戏?”我身子一抖,尽管知道老邪这么做是要继续维持他变态狂魔的角色,也不让别人怀疑我们是串通的——毕竟这一路过来老邪杀的杀、奸的奸,几乎无人能幸免,若我一点事都没有就太说不过去了。可是一想到这几天在我面前发生的一幕幕□惨状,我不禁还是感觉到心寒。
“你放心,我会悠着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老邪虽然给我打了保票,但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让我越看越心寒。
“好了,那女人也快醒了,你准备好没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老邪说什么我也只能配合。于是我朝他点点头,老邪眯着眼睛笑了笑,从我身上爬起来,走到那女子面前,狠狠的扇了她几个耳光。
“啊!”那名可怜的女子疼得睁开眼睛,一见到老邪立刻尖叫起来,看来她已经被老邪的暴行吓破了胆。
“吵死了!”老邪又露出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他装出生气的样子,把原来塞我嘴的布团塞到她嘴里,然后用小刀将把那女子捆在床上的绳子割断,接着像拉牲口一样将她扯到浴室,绑在水管上,望着她狠狠道:“不想死的就给老子静一静!老子现在先玩他,然后再玩你!”
说完顺手将浴室的门半掩上,很有技巧的让那女子听得见而看不见,便走了过来,举起右手重重的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只听见“啪”的一身,老邪接着凶狠道:“看什么看,老子现在就要奸你!”
老邪这一招以前我在大学演话剧时用过,为的是做出扇耳光的声响,实际上是打的是其他地方。虽然现在的处境危险,但看见老邪这么卖力演戏,我还是差点没笑出来,老邪见我几乎笑场,不得不尴尬的在我耳边低声道:“喂,你好歹说两句求饶的话呗。”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也只能配合着演,于是我装出一副凛然的样子道:“滚开!你要杀就杀,不准碰我。”
“呵呵呵,你长得这么标致,我现在要是杀了你岂不是浪费?就算是杀,也要奸完再杀!”
虽然老邪已经用最凶狠的语气说出来,可我一边看着他向我挤眉弄眼、一边听着老邪这标准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口吻,不禁裂开嘴直乐。
我这一笑、老邪就呆住了,他愣愣的望着我,竟忘了下面的词,我正奇怪着,他突然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道:“我刚才发现,原来你笑的样子是这样好看。”
说完张开嘴轻轻咬住我的耳垂——
“你、你要做什么?”我惊恐的失声叫道。这次就不是演戏而是真的害怕了。
老邪不说话,而是上下其手、迅速将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撕烂。
“你要做什么?快住手!”我见老邪不像演戏的样子,不禁越发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老邪继续不说话,很快,我身上原已破破烂烂的衣服被他彻底报废,他望着我□的身体,气息开始乱了。
我也是男人,知道某些情况下,若真是动情了,未必能急刹车,而老邪这人完全是个靠下半身思考的性欲狂,若他真的动情了,未必会顾及与那个幕后指使者的约定,我现在真的是很危险。
果然,老邪的身体明显的起了反应,然后变得僵直。
我压低声音警告他道:“你别忘了我们是在做戏!”
“你每次总是能激起我的欲望,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老邪没理我,他低头激烈而霸道的吻住我,我毫不犹豫的反抗挣扎,可嘴被老邪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的反抗似乎让老邪更兴奋,老邪疯狂的抚摸着我的身体,原本的亲吻也变成了噬咬,我被他压在床上,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只能屈辱的忍受着老邪的手粗暴的在我身上抚摸。老邪将我的双腿强行分开,□的□顶在我两腿之间的□入口,我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脉动以及蓄势待发的欲望,不禁绝望的闭上眼睛,心想,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可就在老邪巨大的□要进入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停顿下来,我疑惑的张开眼睛,见他把我的双腿合上,把□插在我并拢的双腿之间,在我耳边嘶哑着声音说:“你给我叫出声来!”
我虽然明白老邪是叫我发出声音,继续演戏,但由于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因此张了张嘴,竟然叫不出声来。
老邪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在我那处皮肤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我疼得发出一声尖叫,老邪也闷哼一声,抱紧我的两条腿,开始在我两腿间□起来。
虽然比起真正的□,我的待遇是好多了,可老邪□的地方,正是人体皮肤最娇嫩的地方之一、也是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老邪的□尺寸已经够恐怖了,他的律动更是恐怖,我都怀疑他的腰是不是装了马达,竟然能把我腿上的那处皮肤给磨破,火辣辣的疼得厉害,我不禁逸出一丝压抑的呻吟声。
老邪听了我这呻吟声,身体的动作越发加速,我那大腿内侧估计是被磨出血了,老邪的手紧紧扣住我的腿,指甲扎在腿上,我又是疼得闷哼一声。
我越是痛苦,老邪就越发来劲,□□的更加坚硬。大床被老邪的动作直晃得咯吱咯吱响个不停,老邪的嘴又凑上来,亲吻着我,我也懒得挣扎,只想这一切尽快结束。
终于,老邪在我身上急剧地□了几下,拔出□,将白浊射在我的小腹上。尽管不是真的□,但我也累得喘息。
我本来以为已经结束了,可老邪突然抬起头,用被□熏红的眼睛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老邪不会又想玩真吧?
一想到这可能性,我不禁带着哭音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老邪不说话,随意拿起床单,在沾满粘稠液体的□上擦了擦,然后将我翻了个身,让我趴在床上,又伸手用手指抠我的嘴巴。
我猜出他的意图,不禁别过脸叫道:“不要这样!”
可老邪并没有理会我,而是扳过我的脸,将仍然硕大□的□一下子塞到我嘴里。
“含住它,好好侍候它,否则我就杀了那女人!”老邪低声命令道。
他已经摸清我的心思,知道我会为了救那个女人而为他□。
这时候我真是痛恨自己的善良,但在生命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只能含住老邪的□,笨拙的吞吐着。
“真笨,”老邪一边眯着眼舒服的看着我,一边摸着我的脸,小声道,“他没有和你做过这个吗?能成为你口里的第一个男人我真是荣幸啊!”
听着老邪的调戏,我真恨不得把他罪恶的源泉给咬下来,可我知道自己这时候绝对不能冲动,只得忍辱负重的强忍这那丑陋的东西浓重的味道,加快嘴巴的速度,好让老邪速战速决。
谁知我这么一弄,老邪的□反而变长。变大,不但把我的嘴塞得满满的,还顶着我的喉咙,让我只想呕吐。我难受的眼泪直流,老邪双手捧着我的脸,道:“啧啧啧,看你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就加快一下速度吧。”
说完,老邪又开始了那可怕的律动,还有意无意的抚摸着我的脊背,和臀部。我嘴里被塞得满满的,身体因为害怕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整个人真的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终于,老邪喷射在我嘴里,我整个人软软的跌在床上,不大口大口的呕吐,想要把那东西给吐出来……
金三角
老邪走下床,没有理我,而是拿起那包买来的血,洒了一点在我的下身,然后低声道:“什么也不用说,你趴在床上闭上眼睛就行。”
我没理他,依旧趴在床上将老邪喷射在我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老邪嘿嘿笑道:“吐什么,迟早都是要习惯的。”
说完走到浴室那,一脚将门踹开,那名女子惊恐道:“你、你、你不要过来,你想做什么?”
老邪没理她,将她扯回房间里,扔回床上,尽管不愿意,但我还是按照老邪说的闭上眼睛——在一名女子面前被老邪这样玩弄,即使没做到最后一步,对我来说还是十分屈辱的,更何况老邪还将现场布置成我被□的样子,我更是无颜面对他人的目光,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
那女子显然被我的惨状吓坏了,她哆嗦道:“他流了好多血……他、他死了吗?”
“他可是我的宝贝,哪有那么容易死?倒是你,这样好心管他的闲事还不如先想自己吧……”老邪□着又扑了上去。
很明显,我没有让他满足,老邪又将欲火发泄在那可怜的女子身上,又是一轮惨不忍睹的□,我真希望自己是真的晕过去。
老邪做到一般时,那女子已经晕厥过去了。完事后,老邪将她拉到地上,我睁开眼睛问他道:“她没事吧?”
“放心,死不了,”老邪咧嘴笑道,“她死了就没人告诉那帮公安我有多凶狠了。”
他走过来将我手上、脚上绑在床上的绳子割开,道:“好了,我们又要亡命天涯了。”
“你不是答应那个人放过我的吗?”
“没错,”老邪拉起绑住我手的绳子的另一端,像拉小狗一样将我一扯,抱住我笑了笑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放你的时候,如果我现在将你放了,我手上没有任何人质,那个人绝对会杀人灭口的。”
我皱了皱眉头,问:“那你要带我去那里?”
“你去了不就知道吗?”老邪翻出一套衣服胡乱给我套上,然后警告我说,“你现在是我的挡箭牌,最好不要逃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给你注射海洛因。”
海洛因?我先是一惊,然后脑里一个激灵。
因为曾经从事政法工作的缘故,我对毒品犯罪有些了解。和20年后不一样,这年头的海洛因可是比黄金还贵的稀罕物,而且一般很难买到。老邪身上居然带着海洛因?看来他很可能是毒贩,而且不是一般的毒贩。
想到这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跑不了了。虽然手脚依然被绑住、行动不是很方便,但还是可以动的,不过为了逃跑而冒着染上毒瘾的威胁,这可是划不来。
于是我对老邪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走的。”
“呵呵,这才乖。我也不想你这样的美人会染上毒瘾变成人不人、鬼不鬼——”老邪伸手想摸我的脸,我条件反射的别开头,老邪的手停在空中,自嘲的笑了笑道,“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过几天就会爱上我了。”
我也不反驳他,只是低着头不吭声。老邪可能觉得这口舌上的便宜没什么意思,将自己带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带着我走了。
老邪似乎在我昏睡时找了一辆不起眼的车,我们上车后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十天后,我们便来到了云南昆明。
这一路上老邪十分警惕,白天几乎是将我绑在车上,晚上则跟我睡在一起,时刻防备着我逃跑。
因为是和老邪同床共枕,肌肤之亲是免不了了。老邪不停重复着那天他对我做的事情,不停的抚摸我的身体,我都怀疑他对我身体的了解程度比我自己还清楚!有几次我差点以为是在劫难逃了,但他都每每忍了下来,平心而论,对他这点我还是蛮佩服的,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如果是我,说不定就忍不住做了。有时候我都被他弄得差点没说出“不要再摸了,要做就赶紧做吧,你还是不是男人”这样的话来,可老邪还是充满耐心的做着这一切,似乎像是狼在吃掉猎物之前逗玩一样,玩的时间越长、吃掉猎物时就越有快感。
因此,这段时间我简直是受够了老邪的性骚扰,每天晚上总是战战兢兢的防着老邪会做到最后一步,以至于白天昏昏欲睡,连想逃跑的精力都没有,就别说逃跑了。
到了昆明后,老邪把我带到一间不起眼的招待所住上,拿着大哥大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对我笑了笑,道:“我们明天去西双版纳,在那里跟那人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很快你就自由啦,高兴吗?”
西双版纳?那里可不只是个出名的旅游城市,而是中国和缅甸的边境,也是从中国去金三角最近的地方。
金三角是赫赫有名的毒品原产地,它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由于“金三角”地区大部分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为种植罂粟提供了政治、经济以及地理、气候等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因此,金三角也成了罂粟种植、提炼、贩运和走私的黄金地带,故又被称为“冒险家的乐园”。由于“金三角”地区的鸦片质量上乘,多被加工成精制毒品海洛因,销往世界各地。
我已经猜到了老邪是个不简单的毒贩,只是没想到他是金三角那里的人。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舍不得我?”老邪在我脸上亲了亲,嬉皮笑脸道。
我用手擦了擦他碰过的地方,木然的别过头。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笑嘻嘻的道:“不要这样嘛,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我也只不过是替人办事而已,你回去后,说不定被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继续骗得团团转,你甘心吗?不如跟我好好做一次,说不定我会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你哦。”
我继续无视他,他伸手将我搂住,在我耳边低声道:“我不是在逗你,我可是认真的,他是说不能让我动你,可没说你不能动我。所以只要是你主动,我也没有违背我的誓言。虽然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可是你那么聪明,只要我透露一点点信息,你就能猜到那人是谁了。怎么样,这买卖很划算吧?”
我将他的手打开,笑了笑,道:“提议听上去的确很不错,只可惜我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人是谁先卖个关子,明天争取告诉大家
身陷虎穴
“你猜出来了?”老邪眉毛一挑,冷着脸的看着我,道:“那你说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一看老邪这反应,不禁暗叫不妙。
其实我早就猜出那个人是谁,只是想,在老邪这种人面前最好要藏拙,越笨越好,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刚才被老邪逼急了,一时嘴快说了出来,现在已经后悔莫及了。但愿能把他糊弄过去。
于是我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我哪知道是谁?只是不想你再纠缠我罢了!我困了,想休息一下。”
说完,我打了个呵欠,站起来想睡觉去,谁知老邪一把拉住我,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就是要你猜出那个人是谁,还要你说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如果你随便糊弄我,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邪的眼神阴森森的,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把这一关应付过去,以后的事再说吧。于是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开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其实你说你要去西双版纳时,我便猜到你的目的地不是西双版纳,而是要通过西双版纳去另外一个地方——金三角。如果你是出身金三角的毒枭,那你是不会缺钱的,但是你们为了与政府对抗,保护自己的鸦片种植业,必须要把自己武装起来。所以你们缺的是军火。恰恰我认识的那三个人中,有一个人是靠贩卖军火起家的,他卖给你军火、你帮他做事,又因为你不是中国人,事后也不会留在这儿被人发现,找你来陷害沈俊实在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所以我想,那个人只能是他——沈聪。”
我平静的望着老邪,老邪没有吱声,我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虽然早已料到是沈聪,但得到老邪的默认,我的心还是一沉。那个情深意重的沈聪,能为兄弟舍弃爱情、两肋插刀的沈聪,原来都是假的,真正的沈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想到这,我的心越发的难受,话也不想说了。
倒是老邪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晓绪啊晓绪,你总是让我感到惊喜,我知道你聪明、可是没想到你会这样聪明。哎,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把你还给沈聪了。”
“我只不过是比一般人聪明些,对你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跟权力、财富比起来真是微不足道,你又何苦为了我得罪沈聪?反正明天也要分别了,咱们好聚好散,你就别再骚扰我了,今晚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老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你对自己的魅力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也不想想这段时间每天晚上我忍得有多辛苦!”说完他把手伸过来像要搭在我的腰上,一脸愁苦道:“不过你放心,我跟沈聪约好明天交易,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开车去西双版纳!”
“现在就出发?”我和老邪才到昆明落脚,歇了不到几分钟就又走啦?
“从昆明去西双版纳大概有三百多公里,开车要要走二十个小时。现在不出发,明天就见不到你的沈聪哥哥了。”老邪开玩笑道。
也对,以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见到沈聪的好。虽然我认为老邪会喜欢我到无可自拔、甚者不惜为我得罪沈聪的地步,但以我为人质勒索沈聪更多的好处,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我可不想成为这两条狼的磨心。于是我很爽快的跟老邪上了车。
那回又不像以后修了高速公路那么便利,老邪已经将车开得飞快,但到西双版纳时也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了。我捂着老邪的大衣,靠在窗边偶尔看向窗外,只见天空已微微发亮,能看见道路两旁精巧的竹楼轮廓,还有芭蕉树的倩影。西双版纳是个迷人的好地方,只可惜我实在没有好心情去游览这里的风光。越是接近目的地,我的心跳得越快,似乎有什么不祥预感。
车终于在一幢竹楼前停了下来。竹楼是傣族人居住的主要建筑,在西双版纳随处可见,它近似方形,以数十根大竹子支撑,悬空铺楼板;房顶用茅草排覆盖,竹墙缝隙很大,既通风又透光,楼顶两面的坡度很大,呈“A”字形。竹楼分两层,楼上住人,楼下饲养牲畜,堆放杂物,也是舂米、织布的地方。老邪和沈聪的交易就安排在这里进行吗?
我疑惑的看了老邪一眼,老邪对我笑了笑,道:“怎么?舍不得走啊?我们已经到了。”
我这才推门下车。从昆明出发前,老邪就已经解开了我身上的绳索,我先舒展了一下手脚,然后跟着老邪走上二楼。
到了二楼,老邪先是敲了敲门,然后一名上穿无领对襟袖衫,下穿长管裤,以白布或蓝布包头的傣族男子将门打开,看了老邪一眼。老邪用傣语和那人说了几句,那人便打开门让我们进去了,然后自那人自己便出去了。
我打量了一下房子,见里面陈设挺简陋的,而且除了我和老邪就没见到其他人了。我正想问老邪沈聪他们什么时候到,后颈便一阵剧痛,然后就晕过去了。
醒来时,只见自己还是在那间竹楼里,只是被绑在床上,心里不禁暗恨自己笨,竟然掉以轻心、一时大意对老邪没有提防。
窗外已经是阳光灿烂,估计自己昏迷了也有三四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沈聪和老邪交易了没有?如果交易,老邪没有把我交给沈聪,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不过以老邪的为人,他一定已经想好了对策,才会成竹在胸的将我打晕、关在这竹楼里吧。老邪为什么不把我交给沈聪呢?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正在一个人胡思乱想,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立刻屏住呼吸,偷听外面的动静。那个走上楼的人似乎是名女子,而之前我见过的那个傣族男子则好像是被老邪吩咐守在门口的,那名女子用傣语叽里呱啦的跟守门的那个傣族人说了几句,然后门开了,一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傣族妇女拿着竹筒饭和茶水走了进来。
我望着她,发现她虽然皮肤黝黑,但五官长得十分清秀,长长的头发束了起来,身上穿着傣族妇女常穿的筒裙和短衫,筒裙长到脚面,衣衫紧而短,下摆仅及腰际,袖子却又长又窄,她低着头,弯腰将食物放在我面前。
尽管这名傣族妇女很可能听不懂汉语,我还是对着她尽量友好的说道:“这饭闻起来很香啊,只可惜我双手被绑住,吃不了。”
我的声音吸引了那名女子的注意,她抬起头,本来只是不在意的瞟我一眼,可看见我的脸后不禁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月儿
我的声音吸引了那名女子的注意,她抬起头,本来对我不是很在意,可看见我的脸后不禁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我疑惑的望着她,她指着我用口音有些奇怪,但也算标准的汉语失声道:“秦、秦柳?”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你不是他,秦柳已经死了……”
我也吓了一惊,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这种场合居然会碰到认识我舅舅的人,同时对我那个神秘的舅舅秦柳也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觉得这是个机会,说不定这傣族女子会看在认识我舅舅的份上,把我给放了。
于是我追忙问道:“你认识我表哥?”
以我现在的年级当然不能说我是秦柳的外甥,所以我也只能谎称是他表弟了。好在舒宇说了,我长得很像秦柳,所以就算我说自己是秦柳的表弟也没有人会怀疑。
果然,那么傣族女子听了我的话,便喃喃的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你是他表弟,怪不得长得那么像……我还以为他没死……”
她越说声音越小,眼神也越发黯淡了。看来她不仅认识我舅舅,跟我舅舅的感情还不浅,我得趁老邪不在,把握住这个机会、对她晓之以情才行,否则老邪回来我就没有活路了。
于是我对她说道:“我是秦柳的表弟,我和他感情最好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那名女子摇了摇头,道:“这不行,你是伊布带回来的,而且伊布吩咐过要把你看好,我不能放你走。”
伊布是傣族人对族长或者长辈的尊称,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当时我还以为老邪的名字叫伊布。
我见那人不为所动,只好继续游说道:“可是如果你不放我走,那个伊布回来以后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表哥他已经死了,你也不想我也跟表哥一样……”
我话还美说完,那名女子突然浑身一颤,大声叫道:“不要再说了!”
她的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外面守着的人都敲了敲门,用傣语问了一句。她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哭了,然后站起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对外面的人说了两句,便又重新将门关上。
门一合上,我便看见她的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心里就更疑惑了,难道说我的话中某一句触动了她的神经?
只见她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转身朝我走来,拿起桌子上面的匕首,利索的将我身上的绳索全部割开。
本来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叫她放了我,没想到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她便真的要放我走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顺利了,然而有种不真实感。
我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好。
那名女子见我呆在那,不禁推了我一把,道:“赶紧走啊,我们从窗户那逃走。”
说完她自己先走到窗子边,身手敏捷的从窗户翻了出去,我走到窗边,也学着她的样子翻出窗外,踩着她走的位置一步步的往下爬。
尽管我是个大男人,但五体不勤,二楼尽管不高,我也勉强下来了,就是狼狈了些。那名女子拉着我的手,飞快的朝一旁的巴蕉林跑去,我也不敢含糊,使劲全力去跑,很快两人便进了巴蕉林,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我们现在去哪?”我喘着气问道。
“这儿到处是伊布的耳目,我们在这儿是不能呆了,得尽快逃出去才行。”
我点了点头,道:“我有个朋友,势力挺大的,只要联系上他我们就安全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电话打给他?”
事到如今也只能指望沈聪了。
她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你跟我来。”
我跟在她后面,在路上走着,因为是白天,路上人挺多,不时有人朝我看过来,我尽量低着头走路,可还是感觉自己太扎眼了。
她将我带到一条小巷子里,对我说道:“你长得太引人注目了,再这么下去会让伊布的人发现的。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些衣服穿。”
她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正有此意,于是点了点,就呆在巷子处等她。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套傣族男子穿的衣服走进巷子里,递给我道:“你快穿上吧。”然后便转过身去。
我接过衣服,气氛有些尴尬,我便边换衣服边跟她说:“我们一起跑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许晓绪,你呢?”
“名字吗?”她抬头望着天空,似乎我又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你叫我月儿吧,那是秦柳给我起的名字。”
“月儿?这名字真好听。”我心里不禁感慨,能让秦柳舅舅给她起一个这么好听名字的人,会是我的舅妈吗?
月儿没再说话,而是像陷入回忆中。
我将衣服换好后,走过去,对月儿低声道:“我已经换好了,咱们走吧。”
月儿像是被惊醒一样,回过头,只看了我一眼,又呆住了。
“怎么了?”我看了看自己,莫非是我把这身衣服穿错了?
月儿叹了口气,道:“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就像、就像当年的秦柳一样……”
看着眼前哀伤的月儿,我不禁冲口而出,道:“月儿姐,你和秦柳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月儿沉默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道:“我们赶紧走吧,再不走他们就要追过来了。”
我带着满腹疑问,跟着月儿走过低矮的街道,来到一间邮局门口,月儿带我进去,由于我身无分文,月儿又帮我交了押金,这样,我终于可以打电话给沈聪了。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电话拨通,才“嘟”了两下,那边便将电话接起来了,然后传来顾雷熟悉的声音——“喂。”
“是我,晓绪。”此时此刻,顾雷的声音对我来说无疑是天籁,我刚颤抖着声音报出名字,那边的顾雷已经激动道:“晓绪,你在哪儿啊?你现在安全吗?”
“我很好,已经逃出来了,你快点找人过来接我吧!”我也有些激动,尽管我爱的人是沈顾而不是顾雷,但听着顾雷的声音,我的心是既温暖又安稳,不再那么害怕了。
“好,你告诉我现在在哪?”
我问了月儿,月儿将现在的地址告诉我,我立刻告诉顾雷,顾雷道:“你就呆在原地,我们立刻过去救你。”
“好。”
我将电话挂掉,月儿去结账,然后将我拉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个人坐在那儿等救兵。
我问月儿,道:“月儿姐,我走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月儿不置可否的沉默着,良久才道:“再说吧。”
我感觉月儿自从遇到我以后老是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打算,便不再勉强她。尽管我对她和秦柳舅舅的关系十分好奇,可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告诉我,何况现在还未脱险,也不是问的时候,所以便不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后,我终于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沈聪。没见一段时间,他似乎憔悴了许多,人也瘦了,可还是那样的俊朗无匹。只是在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后,沈聪在我眼中已经不再单纯了。
此刻,沈聪正迅速向邮局走来,而他身后跟着一大帮人,我感慨万千的看着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没想到最后救我的还是他!也好,走过去就安全了。
“月儿,我的朋友来了,我们快过去吧!”
说完我站起来,正想走去沈聪那边,旁边的月儿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同时发出一声低喝,道:“等一下!”
“怎么了?”我疑惑不解的回头一看,眼前的月儿不禁让我吓了一跳。
只见她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牙齿不断的打颤,哆哆嗦嗦对我道:“别过去,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他害死秦柳的!”
错过
月儿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牙齿不断的打颤,哆哆嗦嗦对我道:“别过去,那个人是魔鬼!就是他害死秦柳的!”
我停住脚步,舒宇之前就说过,秦柳舅舅就是沈聪害死的,现在月儿也这么说,难道这是真的吗?
我回头向沈聪望去,他已经发现我了,脸上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正加快脚步向我走来。只要我走过去,跟沈聪会合,那我就安全了,即使秦柳舅舅的死与沈聪有关,但如果沈聪不会加害于我,我也先不跟他计较,留待以后再去查也不迟。
于是我对身后的月儿说:“月儿姐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不行!”月儿大叫一声,然后死死的攥住我不放,道:“你不能再跟这个人一起了,以前秦柳就是因为相信他才被他当作礼物一样送给前任伊布的,最后被折磨而死的,如果你现在回去,很可能又会被他当作礼物一样送回伊布那里,你千万不能重蹈覆辙啊!”
是沈聪将秦柳舅舅当作礼物一样送给别人,然后把秦柳舅舅害死的?有一就有二,如月儿所说,沈聪也会将我当礼物一样送回老邪那里,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犹豫了。
月儿继续说道:“晓绪,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相信我,但我们可以先走,然后我再把这件事慢慢告诉你。你好不容易才从伊布那脱险,不能因为一时糊涂而冒险啊!”
的确,我现在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真的有再次陷入狼窝的危险!
我果断转身,对月儿道:“月儿姐,我们走吧,赶紧走!”
我怕走晚了自己会后悔啊!
“好,跟我来!”说完,月儿拉着我的手,很快便冲进人群中。
只听见沈聪在我身后大声喊道:“晓绪!你去哪?”
我不敢回头,跟着月儿在小巷里穿插,很快就听不见沈聪的声音了。可月儿还是不放心,继续拉着我绕了半天圈,最后进了一间外表看上去像是民居一样毫不起眼的米线店。
“老板,来两碗米线。”月儿说完,拉着我在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子旁坐了下来,道:“我们先在这躲一躲,这儿只有本地人才知道是米线店,他们应该不会找到这。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再走。你醒来后都没吃什么东西,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月儿说的不错,我确实是饥肠辘辘,只有吃饱了,才能跑得更远。
“好。”我喘着气,定了定神,问月儿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只能靠自己跑出这里了,”月儿望着我,像是望着另外一个人,“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
月儿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热,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好在老板把米线端过来了,我正好可以掩饰自己的窘态,给她从筷子筒里拿了双筷子,递给她,道:“来,我们趁热吃。”
喝了口热热的鸡汤,感觉好多了,这段时间跟在老邪风餐露宿、担惊受怕的,虽然现在也如浮萍般命运不可知,但好歹身边有个月儿,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月儿虽然只是个女子,但她遇事沉着、为人事故老道,又是当地人,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还曾经在老邪手下干活,对老邪知根知底的,即使没有沈聪,跟着她我也应该能逃出生天吧。更主要的是,月儿与态度未明的沈聪不一样。她对我舅舅秦柳的感情很深,爱屋及乌,对我来说,应该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原来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拿起筷子正想吃米线,抬头见月儿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不禁笑了笑,道:“怎么了?”
月儿眼一红,眼泪便如断线珍珠般一滴滴的落下来。
我吓了一条,连忙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纸,递给她道:“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
月儿接过手纸,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啜泣道:“我是太高兴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又能跟秦柳一起吃米线……”
可是我不是秦柳舅舅,我是许晓绪啊……我心里不禁暗暗苦笑,看来这个月儿对秦柳舅舅太有感情了,居然把我当成秦柳舅舅。看她现在的情绪,我说什么都没有,只好拿过手纸,一手替她擦眼泪,一手搭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
月儿好不容易收住眼泪,但依然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有点尴尬的再次拿起筷子,掩饰道:“我们先吃米线吧,米线都快凉了。”
“嗯。”月儿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偷偷看我,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一个劲的埋头苦吃。
月儿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她放下筷子望着我幽幽道:“晓绪,你想知道秦柳的故事吗?”
“当然!”我没想到她会突然主动的告诉我一直想知道的事,连忙点点头,生怕她改变主意。
于是,在这个小小的米线店,月儿开始向我讲述了那一段尘封的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渡,字数少了点,下章秦柳正式登场
往事(上)
秦柳是十八岁那年来到西双版纳当知青的,他只有一个比他小四岁的妹妹——秦絮,却常常跟别人说,他有一个妹妹、一个妹夫、两个弟弟,而那三个弟弟,指的就是沈聪、舒宇、顾雷。
秦柳和秦絮的父亲,也就是我外公,一个真的是为革命奉献终身的人,他曾经是沈聪父亲沈世宏的老上司,还救过沈士宏一命,只可惜我外公打仗时受过重伤,身体一直没养好,尽管军功赫赫,职位也很高,但身体跟不上,只好退下来,到疗养院度过余生去了,也就是在疗养院里,外公认识了在那里当护士的、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外婆,这才结束了外公老光棍的生涯,晚年得子。
尽管手上没有实权,可待遇还是有的,而且我外公退下来时把沈士宏推荐上去顶自己的位置,沈士宏感激我外公的知遇之恩,就在外婆难产死后把秦柳和秦絮接到沈家来住,因此秦家两兄妹和沈聪的感情很好,与经常来沈家玩的舒宇、顾雷走得也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