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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正文完】

第83章 【正文完】
许昼拉开行李箱, 左侧夹层里放着一条针脚粗糙的红色围巾,是文怀君当年送他的元旦礼物,像是已经成了行李箱的一部分, 许昼不论去哪都会带着。
可惜现在正是盛夏, 围巾全无用武之地,许昼拿出来观赏了一会儿, 又叠好放回了箱子里。
手指一挑, 许昼勾出了一只小木盒,盒盖翻开,里面是一对温润的木戒指。
这本来是他做给文怀君的回礼, 但还没送出去两人就分手了,现在终于拥有了送出去的机会。
许昼私下里联系了一个珠宝工作室, 为素净的戒指加了一圈低调奢华的宝石。拿到成品的时候许昼很满意,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文怀君会不喜欢, 毕竟是他自己设计的, 不是什么大牌子。
拿到戒指回家的路上,许昼接到文怀君的电话, 问他晚上要不要回家一起吃饭。
文怀君补充道:“在我爸妈家, 还有文怀卿。”
许昼紧张了一下,心脏咚咚跳。他从来没和文怀君的父母一起吃过饭,对见家长的恐惧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现在他们邀请许昼到家里吃饭, 是准备正式接受他了吗?
听许昼在犹豫,文怀君的声音便落了下来:“没事, 之后再说, 他们太急了, 反正还有很久可以吃。”
“我去的。”许昼弯起眼睛, “我高兴还来不及。”
“不用勉强。”文怀君又说。
“就这样定了,我去。”许昼强硬道,“你等会儿来接我。”
这句话立刻取悦了文怀君,他好喜欢被许昼指派任务。
这是许昼第二次来文怀君的家,心境却大不相同,文怀君正大光明地牵着他的手。
别墅周围种上了更多的花木,外观也翻新了,旁边还新扩建了一个游泳池。
还没进屋,许昼就闻到浓郁的中式饭菜香气,炖汤、炒菜、煮熟米饭的香味氤氲着,和街头巷尾里的每个平凡家庭没有任何不同。
一打开门,迎面“哒哒哒”地跑过来一只棕色的毛绒小狗,冲着文怀君汪汪叫。
“哥,你们来了?”文怀卿穿着休闲短袖和人字拖走过来,揶揄道,“你太久没回家,焦糖都不认识你了。”
小泰迪抬起圆溜溜的黑豆眼睛,看到许昼,立刻迈着小爪子跑到他脚边,自来熟地蹭许昼裤腿,尾巴摇得飞快。
谁能拒绝小狗呢?
许昼笑逐颜开,一边叫着“焦糖”,一边蹲下来想摸摸他。
然后焦糖就突然被抓住了命运的后颈,文怀君两指一拎,把焦糖放在了一米开外。
许昼无语地看着文怀君。
文怀君淡道:“它是个小流氓。”
梁蔓也出来了,热络地招呼许昼进屋,文厉雷还在厨房里忙活。
客厅里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子老外,一个卷毛小男孩在安静看书,另一个比他小的女孩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地讲话,中英混杂,像声音软糯的外星人。
文怀卿向许昼介绍道:“Adrian,我男人,这俩小的,你叫他们卷卷和闹闹就行了。”
噢,是卿老公。许昼笑着和他打了招呼,接着衣角就被蓝眼睛黑头发的小女孩拉住了。
“闹闹,叫哥哥。”文怀卿教她。
闹闹笑得很甜,脆生生地喊许昼:“哥哥!”
文怀君不乐意:“为什么她叫我舅舅,喊许昼哥哥。”
文怀卿对她哥百怼不厌:“你毕竟一把年纪了……”
许昼莫名其妙地很讨小生物喜欢,俩小孩儿和一只小狗都围着他转,哥哥长哥哥短地喊,小狗汪汪叫。
文怀君郁闷至极,被隔离在两米开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焦糖快要蹭到许昼身上的时候把它提溜开。
焦糖被扯烦了,转头对着文怀君就是一顿嗷,文怀君黑着脸训狗:“焦糖,蹲下。”
毛绒小狗仰着脑袋转一圈,压根不理他。
梁女士路过,看到许昼和两个小孩儿玩得开心,场面温馨,旁边是两狗对峙,僵持不下。
“焦糖,过来。”梁蔓轻轻一喊,小狗就屁颠屁颠地朝她跑了过来,留下文怀君一个人蹲在地板上。
梁蔓又招招手:“文怀君,来端菜。”
文怀君无法抗命,只能不甘心地走去厨房,后知后觉地发现梁蔓叫他和叫狗的语气毫无区别。
草,这是什么家庭地位。
吃晚饭的时候,文怀君自然地坐在许昼身边,闹闹身手矫健,立刻占了许昼身边另一个位置,一脸得意地看着她哥哥。
卷卷闷声不响地站在文怀君身边,腼腆地喊:“舅舅。”
文怀君对小孩是没有办法的,尤其是这个乖巧的小外甥,于是好声好气地问他:“卷卷,怎么了?”
卷卷扬起小脸,中文有点不标准:“我想和许昼哥哥坐一起。”
许昼闻言就笑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抢手,看着文怀君阴沉的脸色,觉得再不救场他就要火山喷发,便跟小男孩打商量:“卷卷,你坐在妹妹旁边好不好?”
小男孩因为许昼的话犹豫了一下,但身子没动,眼里还是闪着期待的光。
文厉雷刚把围裙脱下来,隔空瞥了一眼文怀君,目光冷厉,有警告的意思。
“……”
文怀君翻着白眼,不情愿地站起身,走过半圈,换到另一个空位置上。
桌上的位置就变成了文怀卿,卷卷,许昼,闹闹,Adrian,文怀君。
文怀君和许昼正好隔着最遥远的对角线距离。
虽然许昼是第一次参加文家家宴,但他并没有被赋予客人的身份,饭桌上也没有人查他户口,对他盘问。
一家人的话题零散而轻松,闹闹是个活宝,童言无忌把全桌人都逗得直乐。
卷卷是个善于思考和观察的孩子,他扯了扯文怀卿的袖子:“妈,许哥哥和舅舅是什么关系呀?为什么舅舅那么想和他坐一起。”
只听文怀卿自然地回答他:“他们是爱人。”
怕混血小孩听不懂,文怀卿又补充:“意思是lover,就像爸爸妈妈一样,他们互相爱着对方。”
许昼因为这句话红了半只耳朵,但也向小男孩解释:“而且要一起过一辈子。”
卷卷懂了:“我是妈妈的爱人。”
这话又引得一桌人大笑。
许昼没有体验过家庭的幸福,家对他来说一直是个冰冷压抑的概念,直到现在才终于改变。
敬酒的时候,文厉雷和许昼碰杯:“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许昼眼眶有点酸,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梁女士也说:“多带文怀君回来几趟,要不是你,他指定这个暑假都不回家了。”
许昼一愣,笑着说好。
——这话说的,到底谁才是亲儿子?
文怀君和许昼隔着大半张桌子吃完了一餐饭,自从进屋他就没什么机会近许昼的身,怨气越积越多,终于在吃完饭之后爆了表。
文怀君拉着许昼就往房间走,一秒都等不了。
“文怀君。”梁蔓喊了一声,“过来一下,我跟你说句话。”
文怀君无奈地松开许昼,走到他老妈面前。
梁女士指着正在埋头吃狗粮的焦糖,意有所指道:“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连焦糖都不发情了。”
文怀君脸色又青又黑,一口气没喘上来:“妈,我有那么狗吗?”
梁蔓懒得再跟狗儿子讲话,视频里看到的许昼还历历在目,她能让人家在自己家里被乱折腾?
“对了许昼!”梁女士朝他挥挥手,“文怀君房间的桌子上有他爷爷送来的写真集,你记得看哈。”
许昼乐得合不拢嘴,被一脸沉色的文怀君拖进了房间。
房间灯被啪地打开,许昼的笑声渐渐落下去,这里的一切他都太熟悉,好像不久前他才和文怀君来过这里,然后被年轻的文厉雷逮个正着。
文怀君富有掌控欲的气息从背后扑来,许昼被捂着眼睛按到在床上,下一秒嘴唇就被凶猛地含住了。
许昼被亲得呜呜叫,手推着文怀君的胸膛,被他不留情面地压制。
文怀君大概真的很会长吻,掠夺尽氧气,让许昼在时序混乱中七荤八素。
他嘴唇移开时,许昼浑身都是软的。
“小孩儿和小狗好玩吗?”文怀君压着问他。
许昼直觉意识到他语气里的不满,用冒泡的大脑权衡一番:“都没你好…玩。”
文怀君姑且哼了一声以表通过。
许昼湿润的嘴唇折射亮光,呼吸不稳地埋怨:“我要被你亲死了。”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一道炽热的目光扫过来,许昼脊背一僵,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起来,转移话题似的往桌边溜:“咳,来看看你的童年写真吧。”
幸好许昼溜得快,不然他很怀疑自己明天是否可以自由活动。
桌上还真有一本写真集,精装,很厚,和一些其他的厚册子摆在一起。
文怀君自己都对这本写真没什么印象,许昼一页页地细品,笑声就没断过。
小小只的文怀君穿着鲨鱼开裆裤,婴儿肥的包子脸上摆着一副深沉的表情,手里抱着个海豚玩具,一脸的苦大仇深。
许昼没忍住,指着照片里的开裆裤,很轻地在文怀君耳边评价:“好小。”
“嗯。”没想到现在文怀君竟然不恼了,优哉游哉地:“一会儿在床上让您体验最新版本。”
许昼锤他:“大流氓。”
文怀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他方才骂焦糖用的词。
翻完了一本,许昼顺手去拿桌上的下一本:“这一本也是吗?还分上下册的啊……”
“这个不是!”文怀君一惊,但许昼已经把那本东西抽出来了,里面夹着的画片散开铺了一桌子。
“这是什么?”许昼先是被色彩纷繁的画纸惊了一下,再定睛一看,觉得无比熟悉。
这些竟全是许昼高中时画的画,明明在高考前夕,这些画都被许承栋付之一炬,网上的账号也被他删掉了。
文怀君是在大学才认识许昼的,怎么会——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画?
许昼拿起一张,正好是他高中时画的最后一幅画,壮阔的深蓝海面上,有一轮垂在水里的月亮,波光闪烁。
许昼记得很清楚,这是那个每次都来他的画底下评论的网友请他画的,说他那时心情不好,要太太的画才能心情好起来。
于是许昼就画了。
许昼还记得,那个网友顶着个奇怪的网名叫“榴莲甜心”,每次评论都要发一串波浪号,让人以为她是个非主流女孩。
文怀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都是很久以前从网上下载的,像素很低,这是我能还原的最清晰的版本了。”
像是一锤凿透了冰封的河,许昼心间潺潺,久久无言。
文怀君继续坦白:“我初中时就发现自己不喜欢做生意,物理课什么都不感兴趣,但我爸爸和爷爷都在拼命培养我,所以那段时间我挺郁闷的,每天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有问题,甚至到了难以开解的地步。”
“是很无聊的烦恼,对吧?”
文怀君想到许昼在画这些画的时候都经历着什么,校园暴力,家庭创伤,这样一比较,他的那些忧愁似乎都不值一提。
“但看你的画时,我能感受到你想传达的东西,有时候是痛苦,有时候是自由,我都需要,我觉得我被看穿了。”
“后来我大着胆子想要你送我一幅画,没想到你同意了,我开心了好久。”文怀君用鼻尖蹭蹭许昼后颈,“但我也没想到我收到这幅之后,你就再也没登陆那个号,我一直想找你,但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许昼又想哭又想笑:“榴莲甜心?”
靠,把古早网名说出来也太羞耻了,文怀君冒着热气点点头:“嗯,是我。”
“所以,其实……”文怀君欲言又止。
许昼用潮湿的双眸瞪他:“嗯?”
文怀君缓道:“我大二那年,有天在学校的橱窗展示里看到了你画的建筑设计图——知道我是怎么认出来的吗?你的设计图右下角,和你之前画的每一张画一样,都有一个相同的签名,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然后我就知道了你叫许昼。”
“所以其实松光寺那次,不是偶遇。我知道小淑的爸……陈茂昌是你教授,我就求小淑帮我打听到了你在做的项目,正好松光寺搬迁是我爸公司负责的,所以我那天才去的……”
文怀君声音越说越低,有点请求原谅的意思。
“好哇,原来你是蓄谋已久。”许昼没轻没重地揉文怀君的脸,“是不是啊,小粉丝。”
文怀君任他揉:“我是你一辈子的粉丝。”
“一辈子”三个字戳中了最软的心窝,许昼想起下午才拿到的戒指还躺在他的衣兜里,暗暗发烫,不由地心跳快了起来。
要不就现在吧?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就和他求婚吧。
文怀君突然拉着许昼坐到他腿上,面对面抱着,许昼心里想着事儿,乖乖地就被掌控了。
“既然这些画你都看到了,就没有瞒着你的必要了。”文怀君的神色有些郑重。
许昼把思绪拉回来:“嗯,瞒着我什么?”
“我本来为你准备了一场画展,就是你在高中画的这些,拯救过我的画。”文怀君的手指在复原后的画布上滑动。
“我本来打算在画展上向你求婚的,但既然你提前看到了这些画,我能不能现在就问问你?”
啊,啊,什么东西……
许昼头脑一震,被文怀君端到了床上坐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文怀君在他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可以让我做你一辈子的粉丝吗?——别的身份也可以,你的爱人,你的伴侣,你的狗狗,依靠你并且随时能让你依靠的人——你的老公,你的丈夫。”
许昼被此情此景钉住,一动不能动,只有鼻头眼眶一齐泛起酸胀的热意,眼泪瞬间涨潮。
文怀君见他不答话:“我做你老婆也可以,反正我要你一辈子,差一分一秒都不算的那种一辈子,行吗?”
这几句话终于跑过了漫长的神经系统,争先恐后地涌进了许昼的意识里,大脑开始滚动播放加粗的弹幕“他在向我求婚!”
许昼怒想,草,居然被这狗男人抢先了!
文怀君也是平生第一次做这件事,业务不熟练,没排练,全靠气场强撑着。
这会儿他上头结束,冷汗下来,才发现定做好的戒指被他放在客厅的外套里了。
他两手空空,骑虎难下。
文怀君只能硬着头皮:“那个,你先口头答应我,给我十秒…不,五秒钟,我去拿戒指。”
“啊,戒指,我有啊。”
许昼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抽了,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了戒指的盒子,打开,把那个稍微大一点儿的拿了出来。
就这样,文怀君半跪在许昼面前,结果左手反而被许昼拉起来,然后无名指上被套进了一枚戒指。
许昼也结巴了:“这,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不好看,你别嫌弃。”
文怀君被许昼行云流水掏戒指的行动震撼了,一时舌头打结:“你怎么也准备了戒指,你什么时候——”
两人一齐窒息,靠,这是什么混乱的求婚景象!
四目相接,文怀君率先笑起来,从盒子里拿出属于许昼的那枚戒指,握着他的手,牢牢套上了他的指根。
“笨,你是我的了。”文怀君觉得他们傻,笑着把许昼按进床里一顿猛亲,一声一声啵得贼响亮。
“草啊,怎么这么傻逼!哈哈哈哈。”许昼被他沉甸甸地压着,又是笑又是亲的,差点喘不上气。
两人大包大揽地拥抱着,喜极而泣的笑声闷在对方怀里,好像这样就能掩盖刚才两人的糗境。
笑声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件衣料落地的窸窣声,两道呼吸急促起来,他们浑身上下只剩下戒指。
文怀君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无名指根上环状物的触感,好像终于被套上项圈的流浪狗,他流浪十几年,终于等回了他心爱的人。
一次次被抛起又跌落后,许昼软着腰陷在床里,小腹好像还在痉挛。
他餍足地抱着文怀君的脖子,手指缠绕他的头发。
许昼慢慢平复呼吸:“你知道我在飞机上,做了一个什么梦吗?”
“嗯?”
许昼的话题跳得有些快,文怀君仔细回想,才从记忆里扒拉出一段。
当时许昼刚刚来到十五年后,文怀君作为科研人员,要对许昼进行提问。
研究员当时问许昼在飞机上做了什么梦,他支支吾吾地没说出口。
于是文怀君懒洋洋地问:“不知道,什么梦啊?”
许昼看着他的眼睛:“我梦到我们结婚了,天上飘玫瑰雨,你亲了我,特俗。”
文怀君哈哈笑,笑完又觉得心酸,那时许昼亲眼看着自己和别人结婚了。
“现在没有玫瑰,怎么办,我只能亲你了。”文怀君说。
唾手可得,说亲就亲,此时洞房花烛,日后犹有夜夜花烛。

翌日,许昼给论坛上的匿名兄弟发了一句极不厚道的炫耀:抱歉,我抢跑了!我昨天求婚成功了!!
没料到对方回复得特别快:OMG,我也是昨天求婚成功了!好巧!
许昼啧啧称奇,这得是多大的缘分啊。
对方又发过来一句:给你看我们的戒指,是我老婆自己设计的!
许昼还没看清楚这句话,文怀君就兴冲冲地拱了过来,捉住许昼的左手,和自己的手摆在一起,两枚漂亮别致的戒指折射光芒,“咔嚓”拍下一张照片。
许昼笑他:“怎么突然照相?”
文怀君一边发照片一边说:“学校论坛上有个人也要求婚,然后我们交流了一些建议,现在我要炫耀我成功了。”
话音刚落,许昼手机叮的一响,匿名兄弟发过来一张照片,赫然就是文怀君刚刚拍下的。
“……”
靠。
文怀君渐渐睁大了眼,难掩震惊:“你,许昼,你说你跟老婆离婚了,合着是在说我?”
许昼万万没料想是这种情况,只能反驳道:“戒指是我的,明明是我求婚成功的!”
文怀君不服:“你怎么还抢人头?是我先跪的诶。”
救命啦,匿名兄弟竟是我老婆。

虽说两人已经私定了终身,就差去西国领个证,但乐队表演和画展还是如期举行。
只是在许昼的强烈要求下,画展不放他的画,高中时乱画的东西太尴尬,画展就变成了一场纯粹的私人好友聚会。
然而这个消息,乐队剩下三人并不知情,他们还在暗搓搓地策划着,要让许昼和文怀君夫妻对跪。
晴空如洗,演出的场地布置得非常漂亮。
乐队三人假装演出得非常投入,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台上的许昼和台下的文怀君的神色。
漫长的三首曲子终于演完,观众们鼓掌吹口哨,热闹非常。
在一片叫好声中,文怀君衣冠楚楚地走到台上,眼里只盛着一个身影。
许昼也默默放下了吉他,微笑地看着他。
姜蓝咽了咽口水,内心澎湃着,要来了要来了!
颜羽庭假装镇定,其实在无声呐喊,快跪啊,快跪啊!
周术语咳嗽了一声,我准备好尖叫了。
结果在三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中,文怀君直接走到许昼身边,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正此刻,天空中飘下细碎的玫瑰雨。
吻过,他们牵着手,戒指闪闪发光,花瓣沾在身上。
没有司仪,没有繁复的典礼,文怀君很拽地宣布:“谢谢大家,我们结婚了。”
许昼脸色红晕未褪,但仍端着冷酷,圈地盘:“嗯,他是我的了。”
台下一片欢呼,台上三脸懵逼。
等等,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你们早就求完婚啦?为什么受伤的还是我们?
三人差点把许昼的脑浆摇出来,文怀君一脸得逞的坏意,台下宋楚忙着录像拍照,安春妮遥遥地举杯祝福,文厉雷流露出淡然的笑意,梁蔓偷偷擦眼泪,焦糖在草坪上撒欢,两个小孩儿绕在文怀卿身边,指着台上造句,妈妈,他们是永远的爱人。
镜头拉远,彩色气球悠悠升起,说笑声渐渐淡去,唯有爱与希望在时间的沙滩上闪闪发光。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芜湖,周四开始更番外,不会太多,大致是:
1.以撒惊讶发现:我室友的床伴居然是人人想睡的文教授!
2.梁女士惊讶发现:我的生日礼物居然是儿媳妇设计的!
3.一些年后,他们搬回了华国
请两位小天使撸狗狗!
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真的灌了我好多营养液,我跪着谢谢大家,要灌满啦!!(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