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送出去的，你把它们又送回来了。”西维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
他做了个梦。
奥斯汀松了一口气。
那样的语句他本来应该听不懂的，但是灌进耳朵里又转换成了他能够听懂的词句。
从树的位置拉到隔壁的遮阳棚柱子，应该足够把剩下的棉被都晾上去。
“奥斯汀，可以帮我将这块板子拆下来吗？”西维指了一下那块被抠出一个洞的隔板。
穆萨卡还有些烫，他想先吃块面包来垫垫肚子。
“笨蛋，我就要抓住你了哦。”西维立刻就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走去。
但随着泡泡的破碎，小水珠也谈了他们两个一脸。
“把这个衣柜劈了吧，用来当柴火烧掉，别放进厨房里，放到……放到菜地旁边堆成柴垛吧。”西维暂时只能想出这种解决方法。
那只桃花心木打的衣柜就放在花园里暴晒，睡醒了再拆开处理，还有一堆被单也留到午睡醒来以后再清洗。
“奥斯汀，看那些床单，我和伊芙琳在小时候会在床单下面玩捉迷藏，它们能把我们都遮住。”西维笑着把那些被风鼓起来的床单指给奥斯汀看。
烤好的穆萨卡表面是带着小焦圈的融化乳酪，餐刀切下去发出很小的一声咔擦，再把餐刀提起来时就会拉出浅黄色的粘稠细丝，散发着热气腾腾的奶香味。
被窝里的龙还是冰冰凉凉，短暂的午睡没有把他捂热。
但真正干起这个工作的时候，光是提水就把他累得够呛。
热爱美食的龙双手递上了自己的餐盘，用欢快的声音说：“要很大很大的一块!”
“我不喜欢这个梦。”奥斯汀认真地说。
西维正发愁怎么把这些泡泡们都从盆里弄走，风一吹，立刻就给了他思路。
西维来到井边，家里最大的木盆还有洗衣板都准备好了，床单就堆在里面。
西维只需要站到一边，奥斯汀就能一次性将两条床单提起来，对折再对折，然后拧两下，再抖开时一滴水也不会从湿床单上面滴下来。
外面劈衣柜的奥斯汀回来了，还没走进花园里，他的声音就先飞了进来：“西维！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睡得久的老棉被棉花都会压得紧实，被塞进柜子挤压也会让棉花聚在一起，紧实的棉花睡起来就不暖了。
想象着面前的大衣柜里面包了一包的虫子，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西维上前去敲了敲别的板子，手底下传来咚咚的声响，敲起来好像有点空，估计整个衣柜都被蛀坏了。
让一条龙来捕捉人类可真是太犯规了，让西维来抓他会更公平一些。
西维看着这条龙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东西，不过总算是老实了一点。
经过一个午觉时间的晾晒，棉被被晒得暖烘烘的，可以将它们全都收起来了，但是装它们的衣柜却被虫蛀掉了。
炎热的夏天里水清清凉凉的，床单只要搓一搓就会冒出很多雪白的泡泡，轻轻伸手一打就往天空里飞去。
他把一盆又一盆的肥皂泡泡送给风精灵，玩得不亦乐乎，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在洗床单了。
非常美味的一顿简单午饭，饭后没有甜点，但是可以来上一块冰凉多汁的西瓜。
他们接着洗完了剩下的所有床单。
西维微笑：“当然不可以，我还要继续切面包。很高兴你能喜欢吃茄子，沾面包的果酱用桃子酱怎么样？”
他看不见床单了！
面包柔软，边缘带着一圈硬壳，咬下去嘎吱一声，涂在面包上的桃子酱最大程度上保存住了桃子的清香，味道清新没有那么甜腻。
奥斯汀看着寒光闪闪的刀，虽然这样的小玩意对他完全构不成威胁，但他仍然感受到了恐惧：“好吃……味道不错的，我喜欢茄子……西维你可以先把刀放下来吗？”
好不容易将水盆里的水装满，西维拿着香香的肥皂，往床单上面打。
装着桃子酱的玻璃罐被搁到餐桌上，西维拿上一柄餐刀，掀开盖子，慢慢往面包上抹桃子酱。
“我找到绳子了，绑在哪儿？”奥斯汀拿着一大捆绳子出来，看着花园里不知道要绑到哪儿。
一通敲敲打打以后，西维累得手臂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祝福你们……生命……喜悦……”树吟唱起来，枝条向下聚拢，摇摇晃晃将西维送了下去。
他很坚实地捍卫了自己的利益。
奥斯汀将融化的奶酪和肉酱拌在一起，然后用最底下铺着的茄子去沾这些酱吃，放在嘴边吹了一会塞进嘴里。
“起床吧，我们去洗床单。”西维放弃将这个梦继续讲下去，随着逐渐清醒，他也将梦的内容忘得七七八八了。
“应该有吧，去杂物间找找，没有的话就把椅子都搬出来，搭在上面晒。”西维说。
“我们还有多的绳子吗？”奥斯汀问西维。
奥斯汀赶紧点头：“当然可以！”
把泡泡们直接从盆里抱出去不就好了！
“奥斯汀，先吃午饭吧，吃完我们再处理那堆东西。”西维叫住了往外走的奥斯汀。
“那我帮你把它们继续送走。”奥斯汀用力一拍，水盆里的泡泡全都被压破了。
好吃的。
中午的阳光很好，西维在午睡之前，想先把被子都晾到外面去。
那棵树散发着柔和的绿光，他走近去触碰树干，耳边听到了温柔的呢喃和吟唱。
“骗人！我明明离你很远！”奥斯汀的声音从另一块床单下面冒出来。
“西维，伊芙琳，都是好听的名字。”希尔薇笑了起来。
有龙在被窝里，炎热的夏天也没有那么难熬，西维抚摸着冰冷的鳞片，闭上眼睛，慢慢的就坠入了梦乡。
这个桃花心木打的大衣柜很漂亮，无论是做工还是刷的漆都格外细致，可能是因为刷漆之前没有暴晒足够长的时间，里面的虫子没有被晒死，所以才会将木板腐蚀空。
奥斯汀将一桶又一桶水倒进水盆里，如果忽略掉劳累的话，其实洗床单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让一条龙来帮忙清洗床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费劲去拧干床单。
忙活了半个下午，各种颜色的床单带着肥皂的淡淡香味在花园里面被风吹出波弧，床单就是风的捕网，风精灵们在这个花园里短暂地被捕捉到。
如果现在西维让他生啃下一盘蔬菜沙拉，他也一定会眼都不眨就立刻答应。
“可以。”奥斯汀上去伸手暴力拆卸，原本只是受了点小伤的衣柜现在破了个大洞。
西维的双手都湿漉漉的，所以只好用脸蹭着肩膀将自己的脸擦干净：“哎呀，你别再戳它们了，泡泡全都飞到我们的脸上了，你去帮我打点水吧。”
奥斯汀手上捧着一大捧雪白泡沫，那是刚刚从洗衣盆里飞出去的。
要是让这条龙再继续自由发挥下去，不是床单被撕成两半就是木盆的底被按出一个大洞。
番茄红色的肉酱一下子就沾到了白色的柔软面包上，把它变得就像肉酱一样红，放进嘴里咬一口，番茄的酸和肉沫的味道一起在口腔里扩散，咀嚼到最后是小麦本身的香甜。
西维切着面包片，面包刀锯着面包硬壳发出类似于锯木头的声音，他笑着问奥斯汀：“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西维把用来夹碳火的火钳擦干净，拿在手上抽打起棉被，里面聚着的棉花在大力的作用下变得松散，棉被上面吸附的灰尘也被打出来。
奥斯汀努力假装出没有那么好吃的样子：“味道一般……你要赔给我一个蓝莓派！”
床单吸水就会膨胀，他一次只能在盆里放两张床单，一盆水要装满就要在井里打6桶水。
他跳进了希尔薇的身体里。
奶酪的丝滑混合着白酱的奶香，番茄酸味的多汁肉酱还带点胡椒粉的香辛和洋葱的甜，煎得焦香的茄子有些发软，却带着柔软肉质的纤维口感。
“是的，我的确是一条很能干的龙。”奥斯汀骄傲地接受了称赞。
他觉得面前的这条龙绝对是鳞片痒了，需要用刀刮一刮才能老实点。
西维拿起刀，眯着眼睛看他：“你重新说一遍？”
“绕着树绑一圈，然后拉到那边的柱子上吧。”西维指了一下靠墙的一颗胡桃木。
切完了面包将面包刀搁到一边，他转身去拿橱柜里的桃子果酱。
似乎听见身后隐约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呼气。
由于很缺乏洗床单的经验，肥皂打得太多，西维坐在小板凳上只是搓了两下，盆里的泡泡多得将整个盆都淹没了。
“那我们现在要玩捉迷藏吗，你可以来抓我。”奥斯汀变成了一条小龙，一头往床单里扎进去。
“下午好。”一双紫水晶般的眼睛正正对着他。
院子里的绳子不太够长，他和奥斯汀站在两边把棉被都抖开扯平挂上去，只挂了两张被子，就把晾衣绳全都占满了。
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在铺开的厚棉被上，奥斯汀回屋子里去找绳子，西维留在外面拍棉被。
奥斯汀很快就迷上了洗床单这项午后活动，西维不得不阻止他越发狂放的动作。
西维打着哈欠往楼上走去，奥斯汀变成一条冰冰凉凉的小龙挂在他的身上，他要陪西维午睡。
“什么梦，梦里有堆成山的蓝莓派吗？”奥斯汀问。
梦里是一颗很高很大，几乎要铺天盖地的树。
好像下一刻就要杀龙了！
“嗯。”奥斯汀点点头，把整个衣柜收起来，拉到外面的空地上去劈。
将被子都晾好就可以去午睡了。
西维很自信地想。
水桶在提上来的时候会碰到井壁，最终倒进盆里的水会少很多。
“唔。”西维睁开惺忪的睡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西维没忍住大笑起来。
西维笑着接过餐盘：“吃点茄子好吗，煎过的茄子吃起来很香，而且吸饱了肉汁。和绿色叶子的蔬菜味道是不一样的，要来上一点吗？”
西维在梦里有些困惑，他试着再碰了碰树，几根嫩绿的枝条伸下来，将他包裹了进去。
西维笑着也往床单里钻，撩开下垂的布料往另一边穿梭，将每一块床单都翻开，还要一边翻一边说：“奥斯汀！我看见你了，你的尾巴没有藏好，它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脏水顺着水渠去往农场外面流去。
小龙飞进了床单里，就犹如一颗珍珠掉进了沙滩里，虽然珍珠和沙砾有所区别，但却因为过小的体型让人无法一下子将它找出来。
“我梦到了一棵树，然后我变成了上面的小光点。”西维无视掉了龙的蓝莓派山。
奥斯汀去摇井轱辘，他把搓衣板提起来，倒掉盆里面的脏水。
西维吃掉了一整片面包，然后又拿起另外一片去沾盘子里的肉酱。
伸了个懒腰回到楼下，一大堆床单被罩正等着他们，这个下午要把它们全都洗掉。
西维戴着厚厚的棉手套，将满满一大盆穆萨卡端上桌，蒸腾的香气化作乳白色的烟雾，缓慢攀升到木质天花板才完全消散。
“生长……阳光……”
“原来这里也有。”奥斯汀将手上那一大捧泡泡又送回了洗衣盆里。
他比较喜欢甜甜的蜂蜜味道，如果要做龙肉的话他希望能做成甜味的……打住，他不可以提供烹饪自己的烹饪思路。
“戴维德，你觉得我们的孩子应该要叫什么名字？”希尔薇的声音在树下响起。
西维将一大块穆萨卡盖进餐盘里，放在奥斯汀的面前：“我答应你。尝尝看，我保证它会好吃的。不过要记得，小心烫哦。”
奥斯汀把绳子拉出来，一段绑在树上，拉得紧紧的，拉到柱子上绑住，他们继续一起往上面放被子。
柜子里的床单被罩并不多，一共就只有6条，应该半个下午的时间就能搞定。
枝条就像摇篮，轻轻摇晃着他，他感觉自己失去了身体，渐渐融化在这棵树上，变成了一团绿色小球。
很温柔的声音，就像是母亲的怀抱。
切开那一瞬里面带着浓郁番茄味道的肉酱混着白酱，在餐刀上留下颜色分明的红白。
“亲爱的孩子……我赐予你健康……赐予你万物复苏的力量……”
西维笑得实在是太可怕了！
“男孩叫西维，女孩叫伊芙琳，怎么样？”戴维德的声音说。
奥斯汀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他向来藏不住表情，就像是小狗开心时忍不住还摇晃尾巴那样，吃到好吃的食物会露出享受和放松。
一圈又一圈地在床单上面打肥皂非常费胳膊，打到一半他有点儿不耐烦了，干脆随便一搓，抄起床单就往搓衣板上按。
奥斯汀皱起眉头，苦苦挣扎了一番：“吃点吧，如果不好吃的话，你要赔偿给我两个蓝莓派。”
“你真棒，奥斯汀。如果没有你，我想农场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好。”西维很真心实意地对奥斯汀说。
“嗯嗯！”奥斯汀对于吃饭很积极，立刻就洗手摆餐具，最后坐在餐桌旁眼睛亮晶晶等待投喂。
一阵风吹过来，盆里堆出来的雪白泡沫立刻就被风带走，晃晃悠悠地爬过院墙，要是风再大一点，说不定它们就会飘到天上变成一朵朵白云。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西维说。
小龙扑闪着翅膀，立刻在西维抵达之前转移位置。
可恶！他又上当受骗了！狡猾的西维！
当西维再用同样的方法想把龙骗出来时，这招对上当受骗过的龙来说就不管用了。
第 78 章 软糖
“我看到你的尾巴了哦，奥斯汀。”西维说。
小龙甩甩尾巴，聪明的奥斯汀当然不会再上同一次当！
看似香甜好吃的花朵和滚烫的食物不算！
西维这次是真的看见了奥斯汀的小尾巴，闪闪发亮的银色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的漂亮颜色，得意洋洋地一甩一甩。
“我抓住你了！”他揪住了那条活泼的小尾巴。
“啊哦。”小龙被拎着尾巴提溜了出来。
西维原本不想这样做的，倒着拎一只小龙就好像在拎老鼠干，但这样的举动又足够好玩。
没办法，有时候恶趣味发作就会做出这样的幼稚事情。
奥斯汀的脸上很懵，被抓住还有被倒着抓起来都是这么的猝不及防，他瞪着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倒着看西维：“我明明藏好了！”
“这次你的尾巴是真的露出来了。”西维说。
说完这句话他把奥斯汀放开，小龙扑着翅膀飞回他的肩膀上：“好吧，是我输了，作为赢家，你要请我吃哈密瓜。”
西维笑了起来：“不应该是你请我吗？”
小龙歪了一下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也行，我们什么时候到城里去？”
西维点了点龙的鼻尖：“还是我请你吧，等玫瑰精油都提炼出来以后，我们去找歌洛丽娅夫人交货的时候顺便去。”
奥斯汀飞下来变回人形：“那我们可得要快点，提炼这么多精油要好几天时间呢。”
西维笑了起来。
他边看书找出另一口小一些的果酱锅，依次往里面加入足够分量的砂糖和玫瑰糖浆，放下书，再挤上两个柠檬分量的柠檬汁。
奥斯汀捏起一块软糖，没怎么用力按，软糖就往中间凹陷进去一块，一下子就被捏成了薄薄的纸片。
奥斯汀接替了他的位置。
“我们可以多养这些玫瑰花好多天，就像之前的所有花朵一样。等它们开花以后，就都做成玫瑰酱吃掉。”奥斯汀的计划非常完美。
今天的买菜之路注定会很沉重，斗车确实挺重的。
“随便吃了点。”奥斯汀将这个问题含糊混过去了。
“伊顿，帮西维把车推回去。”老克林诺开口指使着自己的儿子。
熬制玫瑰酱就和之前的制作一样简单，只需要稍微加上一点水，把果酱锅挂在壁炉里不断搅拌，就能熬制出一锅浓稠的玫瑰酱。
肥膘切成小片，这样放进锅里熬制的时候就会受热均匀，能更快熬出猪油。
“听起来很简单。”奥斯汀说。
“我去调点糖水，我想这些软糖还需要更甜一点。”西维对奥斯汀说。
“非常感谢你们，这可是帮了我大忙。”西维扶着车，把腰直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软糖倒满了两个烤盘，西维再在面上撒上了玉米淀粉和糖霜，放到一边就等它们自己冷却下来。
经过长时间的搅拌，水份蒸发掉一些，加热煮熟的玉米淀粉变得半透明，终于有点像软糖的样子了。
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只需要花3天3夜的时间，所有玫瑰产品都会被提炼完毕。
“将砂糖和玫瑰糖浆融化在水里，挤上柠檬汁，煮沸，煮大约10分钟的时间，不要搅拌……”西维读着书上的内容。
现在锅里的软糖可一点儿都不好看，就像是米糊，一团糊在锅底，就像是不透明的史莱姆，好像下一刻就要咬断西维手里的长柄勺。
正当西维看得入神时，兴冲冲的奥斯汀从窗户里一头扎进来。
奥斯汀发出一声短促的欢呼，不再看向那个滋滋叫的汤锅，专心致志地继续盯烧瓶。
“猪油闻起来很香，但是吃起来没有味道。但是我们可以吃炸完的油渣，这和做肥皂并不冲突。”西维回答说。
为了让软糖没有那么粘手，西维先在烤盘的底部铺了一层玉米淀粉，里面混上了一点糖粉，然后才将锅里的黏稠软糖倒进去。
“往煮开的糖浆里面加入玉米淀粉和水，抽走多余的木柴，只留下微弱的火焰，慢慢搅拌……”西维手指指着念到的内容。
熬猪油的味道非常香，一大锅油炸着肥膘，猪油香气猛地从壁炉里冲出，和厨房里的玫瑰香气来了个对撞。
“但是有很多碗，布丁的碗，蛋挞的碗……”奥斯汀数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挂进壁炉里面煮开。
玫瑰软糖放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从滚烫变得温热下来，西维拿上一柄餐刀，将这一整大片软糖切成方块。
“不用感谢，多亏了有你，今天我们可以提前收摊了。”伊顿耿直地说。
熬制猪油会特别油腻，西维找出来一个小号汤锅，他们从来没有用过这个汤过来煮汤，那样小的分量满足不了龙的胃口。
“买些什么。”老克林诺说。
一层浅黄色的精油浮在纯露上，一大捧玫瑰花瓣能提炼出来的精油不到四分之一滴。
再炸旧一点这些肥膘就会变成油渣，又硬又脆，吃进嘴里油香味会停留很久很久。
“奥斯汀，你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着。”他把两大罐玉米淀粉放到桌上，然后拍拍奥斯汀的肩膀接替他的位置。
“奥斯汀，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这一点儿都不浪费。”西维惊叹起来。
玫瑰花瓣在烧瓶里褪色，沸腾的水汽炖煮着它们，水蒸气缓缓上升凝聚成液滴，一滴一滴落在最尽头的收集器里。
“唔……好甜……”
用来熬猪油正合适。
玉米淀粉是制作软糖的关键，想要做出来柔软粘牙的糖果，就一定少不了它。
没关系，他们最富裕的就是时间了。
挂进壁炉里面用小火烤着，等水分全都蒸发掉了，里面剩下的就全部都是滋滋叫的猪油。
“还不可以，还要再等上一会儿。”西维回答。
“我想要买很多肥肉，还有牛肉。”西维回答。
再撒上一层玉米淀粉和糖霜，这些软糖方块才彻底分开来。
收集器里面的精油和纯露也分别收集在两个不同的瓶子里，距离要交付的订单还差得远呢。
“就用猪油做，猪油再加上草木灰，滴上几滴玫瑰精油，就能做出香香的肥皂了。”西维说。
蒸馏出的液体一滴滴落进收集器里，西维手里晃晃装着浅浅一瓶精油的玻璃瓶，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做玫瑰皂。
转眼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西维并不吝啬，他只在意奥斯汀有没有吃饱，这些不翼而飞的食物根本不会引起他的关注。
现在可以开始练猪油了。
西维推得吃力，老克林诺的儿子帮忙扶了一把才将车推了起来。
滚烫的玫瑰糖浆先放到桌面上，稍微冷却一会儿以后再装罐，西维翻着烹饪书，他记得在其中的某一页里有制作玫瑰软糖的具体方法。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拍了拍奥斯汀的肩膀。
农场里消耗得最快的最快的食材除了面粉就是砂糖，几大罐砂糖从储藏室里被拿出来，农场的库存又见底了。
老克林诺的儿子特地从肉铺后面走出来，帮着西维将他买的这一大堆肉都搬上斗车，沉得斗车的轮子都往泥地里凹陷下去。
西维起床时，提炼出来的纯露已经装了满满两大罐了，精油也就已经有了小半瓶。
油渣又脆又烫，落进烤盘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无论是闻着还是看着都非常美味诱人。
有了伊顿帮忙，他花费了和往常差不多的时间回到农场，并把奥斯汀叫出来搬肉，他拉住伊顿给他塞了罐果酱才放手让他回去。
花瓣不需要切得太细碎，切丝或者块都可以，桃红色的汁液沾染刀刃，馥郁的玫瑰花香也久久停留在西维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