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西维将车推到老克林诺的肉铺前，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老克林诺难得对他抬了一下眼皮。
老克林诺不再废话，锋利的刀就像是裁纸一样流畅破开肥膘和瘦肉的界限，红白分明的两条肉拍在了案板上。
软糖依然很黏，即使餐刀上面提前抹过玉米淀粉，还是差点拉丝才能将餐刀拔起来。
西维边将花瓣倒进果酱锅里边想他们可以自己熬些糖，从那些糖分很高的作物里，比如说甜菜根里面提炼。
“因为玫瑰酱实在是太好吃了。”奥斯汀说。
只是随便吃了一点点。
制作肥皂其实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配方都是半公开的，他就知道一种最简单的肥皂制作配方。
他们回到屋子里去，将那架蒸馏器皿重新摆回厨房里，时隔多日这个厨房里再次被玫瑰花香填满。
“奥斯汀，你接替我搅拌上一会儿，我的胳膊好酸，快要提不起来了。”西维叫奥斯汀来暂时替代他的工作。
面前的蒸馏器皿有些过于火热，坐在它的面前感觉就像是一轮小太阳挂进了厨房里，夏天是一个让人想要逃离厨房的季节。
在这个富裕的时间空隙里，他去找出来玉米淀粉。
切好的肥膘都放到锅里去，再加上一点水，里面放上两片月桂叶，免得熬出来的油太膻。
明天去找老克林诺买肉时可以买些肥肉来试试。
“你可真是贴心。你的早餐都吃了些什么呢？”西维坐到餐桌前随口问道。
吃完了令人愉悦的早餐，西维走进菜园里转了一圈，菜也浇了鸡也喂了，奥斯汀在他还没起床之前完成了全部的事。
对于一条龙来说真是可怜巴巴的早餐。
西维留下几块让奥斯汀慢慢吃，剩下的都全部装进了罐子里，放进橱柜留着以后吃。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立刻出门去买头牛回来给奥斯汀补补身体。
“所以现在我先来炼点猪油。遭了，我完全忘记农场里似乎并没有可以用的肥皂模具。”西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香甜的味道通过壁炉钻出烟囱，现在不只是农场的厨房里，大半个农场都笼罩在玫瑰甜香味里了。
西维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会带回来哪些花，不过没关系，他一会儿就知道了。
“在做香肠之前，我想先做点香皂，玫瑰味道的香皂。”西维笑着说。
“灌香肠？也行。这半扇猪肉我都要了，麻烦你帮我把肥肉和瘦肉分开吧。”西维点点头。
现在餐桌上的铁壶里面是空荡荡的。
“很早很早，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时候。我给你做了早餐，培根卷玉米饼，还没凉。”奥斯汀指了指餐桌上放着的碟子。
只需要猪油或者牛油，和草木灰一起，就能制作出一块肥皂。
他拿着筛面粉的筛子去筛草木灰，一不留神就飞到自己身上，身前围着的围裙都抹上了几道黑灰。
厨房里的蒸馏器皿只休息了短短几个小时，在太阳尚未升起的时候精力充沛的龙就摸黑起床重新点起了火焰。
“我去摘点花回来。”奥斯汀想到了今早不小心碰掉的花。
“今天怎么买了这么多肉，这个薄薄的是什么？”奥斯汀把肠衣挑了起来。
装上干净的水，塞上玫瑰花瓣，遵照尤金给的指导手册，纯露和精油有条不紊地被从玫瑰花瓣里面蒸馏出来。
做出来不知道能不能用来洗澡，不过洗碗和洗衣服应该没问题。
西维已经发现那些花歪折掉了，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它们都扔进了堆肥箱里。
软糖黏牙又黏嘴，奥斯汀只能说出几句模糊的话，不过单看表情，玫瑰软糖还是做得很成功的。
感谢奥斯汀，玫瑰香皂的皂液有了可以容纳的容器。
西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旁边是满满的一桶清水，舀出来一点打湿手帕，擦在脸上会让他好受一些。
“西维，油渣凉下来了吗，现在可以吃了吗？”奥斯汀问道。
“谢谢你的花……嗯，谢谢你的还没开的花。”西维笑了起来。
西维先去调了一碗糖水，倒进果酱锅里，然后再把烧瓶下面的火源移开，戴着手套将里面的花瓣和水都更换掉。
“来尝尝看，它们会不会足够甜。”西维对奥斯汀说。
西维将一整块猪肥膘都拖上来，只切下来一个烤盘那么大块，剩下的都用来剁肉馅填进香肠里。
会比直接买砂糖便宜一些，但是会很浪费时间。
他敢用一罐饼干打赌，奥斯汀绝对是龙类里面厨艺最好的。
奥斯汀做的培根卷玉米饼有点好吃，培根是焦脆的，玉米饼有点韧，里面还有一点酸黄瓜，西维吃得津津有味。
龙的嘴里叼着一束玫瑰花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咬在嘴里扎嘴的缘故，那些小小的尖刺全部都被细心地拔掉了。
“这是肠衣，用来灌香肠的。我想多做一点肉犒劳一下你，你为农场做了太多太多。”西维说。
西维搅拌着锅里的肥膘，它们迅速出油，不一会儿就在锅底里聚拢了小半锅，炸得肥膘的边缘泛着金黄。
猪油滚烫，趁它还没有凝固，就赶紧将里面的油渣都捞出来。
蒸馏瓶需要看着，除此之外，他们并不需要进行多余的动作，所以西维可以走开，去做玫瑰酱和玫瑰软糖。
“怎么做？”奥斯汀问。
西维小心翼翼地将一整锅滚烫的猪油提到餐桌上，安稳放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的菜园里面并没有种植甜菜，现在已经是夏天，错过了最佳种植时期，但是可以去考虑买一车成熟的甜菜根来熬制糖块。
“你要灌香肠吗，还可以买些肠衣。猪肉比较肥，只切肥肉是吗？”老克林诺的刀挨猪肉的肥膘，只等他给个准话。
锅里的肥膘越炸越小，最终在锅里变成了小颗小颗的金黄色油渣，一整锅滚烫的猪油在锅里翻涌着，再炸下去油渣就全部都要糊掉了。
“那么就请你继续盯着烧瓶吧，我要开始熬玫瑰酱了。”西维站起身来。
有时候非常直接的龙脑子会比人的好用。
玫瑰花瓣们铺到案板上，刀刃落下将它们通通切碎。
烧瓶里的玫瑰花变得苍白，也是时候要换上一些新的玫瑰花瓣了。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搅拌，这一锅玫瑰软糖终于可以装进烤盘里冷却定型。
“好的，我会放上很多很多糖的。”西维也同样认真地点点头。
是的，就是随便吃了点，一整根火腿、一串香肠、半罐酸黄瓜、一罐玫瑰软糖、一只熏兔子……
“嗯，以后这样的活动可以多来一点。”奥斯汀点头。
“来了。”奥斯汀接过勺子，精神抖擞地对付着这锅软糖。
西维翻拌着锅里的玫瑰花瓣，刚刚倒进去了两道罐砂糖，需要腌渍一下再熬煮。
“肥皂的原料闻起来很好吃，我们不做肥皂了，把它吃掉吧。”奥斯汀闻了又闻，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出这句。
“我出门买菜了。”西维向厨房里的奥斯汀打了声招呼，推着斗车出门了。
他把一碗玉米淀粉都倒进去，还倒入了满满一壶的水，长柄勺在锅里慢慢搅拌着。
整个厨房里的香味就变得怪异起来，虽然都是香味，但一个是油脂另一个是花香，都往鼻子里钻，拉扯着人的嗅觉神经。
“要放很多很多糖，我喜欢甜甜的味道。”奥斯汀认真地交代着西维。
“送给你。”小龙将这束玫瑰花苞叼到了西维面前。
将甜菜根和哈密瓜一起列入到进城购买清单上。
他曾经见到过，所以才依稀有印象需要用到玉米淀粉。
制作肥皂的另一样必备物品是草木灰，西维在壁炉和烤炉里扫出来很多，里面还掺了点没烧完的碳化碎渣。
奥斯汀想到了一个非常美妙的主意，他朝着这个主意飞了过去。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几遍以后，油渣终于凉了下来。
第 79 章 甜菜
油渣咬进嘴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油腻，可能是因为多余的油已经被炸了出来，满嘴都是焦脆油香。
“好好吃！”奥斯汀第一次吃到这种食物，双眼放大，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
“好吃的话就多吃一点。”西维并不知道这种香香的油渣可以用来做什么食物，所以都将它当做小零食来吃。
硬脆的油渣放进嘴里一咬一个嘎嘣脆，足够香，但也足够燥，西维吃了一点，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有点烧烧的。
“我不吃了，剩下的你都吃完吧。”他对奥斯汀说。
奥斯汀的脸上立马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龙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西维去准备做皂的碱水。
之前吃扇贝留下下的扇贝壳他还留着，原本是打算在贝壳上打孔穿起来做成一串风铃，挂在厨房的窗户上听声响的，但是因为懒惰一直没有动工。
这些留下来的贝壳正好可以和草木灰一起制作做碱水。
扇贝壳直接扔进火堆里，等到烤得完全变成白色以后夹出，放在研钵里捣碎成灰白色的粉末。
粉末筛出来，和草木灰一起加水搅拌，等沉淀一会儿用表层比较澄清的水来做皂。
一锅滚烫的猪油并没有那么快冷却，西维制作完碱水以后，锅里的猪油并没有凝固的迹象。
要直接将碱水倒进去在这个锅里直接搅拌出皂液吗？
西维一时之间有点犹豫。
西维很难得地尴尬起来。
“这里可真凉快，比外面凉快多了。”西维说。
“对，你要的玫瑰精油，我们来交货了。”西维笑着说。
他们进到会客厅里坐下，歌洛丽娅夫人让女仆上了3碗冰淇淋：“这样热的天气就该吃点冰淇淋才对，来尝尝看，我非常喜欢花生酱牛奶口味的。”
西维休息了一会儿，就带着奥斯汀在井边洗甜菜根。
周遭安静了一会儿，西维假装没听见，继续低头清洗着盆里的甜菜根。
安抚了摊主，他们就朝着甜菜根的方向走去。
“我们借助了一点儿魔法，但是并不影响精油所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西维说。
“不不，我不需要那么多，我只要一些。”西维摇了摇头。
“你的胃口可真是棒极了，莉娅，给我的客人再来一杯满满的花生酱冰淇淋，花生酱和冰淇淋都要很多。”歌洛丽娅夫人重新叫来了女仆。
西维高兴坏了，相比于之前的小打小闹，他终于有了经营农场的实感。
原本还是浅黄色的猪油经过不断搅拌，颜色逐渐加重，刚开始是椰枣色的棕，拌着拌着，颜色越变越浅，逐渐变得奶白起来。
奥斯汀望过去，有了魔法阵就不需要他了，充当冰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龙有点小小的伤心。
“10个铜币一千克。相信我小伙子，35个银币全都带走，绝对会比按千克来买要更加便宜。”妇人边说边挥舞着苍蝇拍，啪的一下，终于在桌子上打死了一只苍蝇。
“我不想要那些坏掉的，这些稍微新鲜一点的怎么卖？”西维问。
对于一条贫穷的龙来说，100金币都是要他的命，2000金币，他再打500年工也不一定能凑到这个数。
西维蹲在摊前，和奥斯汀一起挑选出那些表面没有什么明显伤口，看着还稍微水灵一点的甜菜根，那些皱巴的，有伤疤的全都不要。
“哈密瓜哈密瓜哈密瓜！”奥斯汀就像是在念一条连串的咒语，在西维耳边提醒着他答应的事情。
一人一龙从农场出发，走上了交付货物的道路。
“非常感谢你的礼物，它们看起来很迷人。我的沙龙上会用橄榄油制作的肥皂来进行面部清理，也使用过绵羊油做的肥皂，不过还没尝试过猪油做的，我会试试的。”歌洛丽娅夫人打开盒子，轻轻嗅了一下香皂。
花生酱的味道是甜咸味的，咸味和花生的浓郁味道会更重一些，冰淇淋是甜的，丝滑醇厚的奶香在舌苔上化开。
这只是被钱砸晕了的自然反应而已。
农场里没有专门的做造皂容器，西维摸出了几个形状漂亮的布丁碗。
挑挑拣拣，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将整个摊子的甜菜根全都摸了一遍，筛选出了一半可以拿回去制糖的好甜菜。
苍蝇停留在这些腐烂的甜菜根上飞舞，有可能已经在上面产卵，烂掉的蔬菜只能拿去堆肥，他不想肥堆里面长出一大堆蛆。
某条偷吃的龙又试着再咬下了一口，咔嚓。
“那些汁液要先放一晚上沉淀，底下的渣是不要的。沉淀过后的汁液就放进锅里面熬，一直熬到浓稠。”
“甜菜根怎么卖？”他问妇人。
“哈密瓜怎么卖？”西维挤上去问了价格。
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她竟然还穿了一身丝绒面料的长裙，不热才是奇怪的事。
幸好他们及时找到了哈密瓜。
“奥斯汀，我们上楼了。”西维晃了一下他。
西维低头专心清洗着甜菜根表面，将外面包裹着的一些泥土都清洗干净，没过多久隔壁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她对西维和奥斯汀的笑容更加友善了。
片刻之后他把自己的下巴安回来：“3个金币，只需要3个金币，你可以全部都拿走。”
“那么就是你们有一位法师朋友来帮助你们，这可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我想距离下次你们再给我送精油也不应该不远了。”歌洛丽娅夫人笑着说。
“那么现在让我们一起谈论一下正事吧，你们带了多少纯露和精油来？”歌洛丽娅夫人用餐巾轻拭一下嘴唇。
奥斯汀想了一下：“感觉没有西瓜好吃。”
奥斯汀点头：“对的，没有西瓜好吃。”
如果这样做的话，那这个锅以后还能用来烹饪食物吗？
蒸馏出的玫瑰精油也在这时候倒进去，西维并不知道要加多少，于是就加了浅浅的一瓶底进去，皂液闻起来变成了淡淡的玫瑰香。
摊主握住西维的手热泪盈眶：“我就知道，我们家的哈密瓜就是最好吃的！”
奥斯汀已经完全被2000金币砸晕了。
西维舀了一勺冰淇淋，上面是花生碎和花生酱，入口那一刻就被这样的味道惊艳到。
4天后，玫瑰精油和玫瑰纯露终于全部提炼完毕，期间他们在地里又去采收了一波盛开的新鲜玫瑰花瓣，提炼出来的精油比歌洛丽娅夫人要求的数量还多14克。
答案是可以。
“给你。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知道怎么用甜菜根来制糖吗？”西维很不好意思地问出这个问题。
歌洛丽娅夫人并不急着和他们谈论生意，她喜欢先把客人们都招待好。
“嗯。”奥斯汀眨了一下眼睛。
多出来的他们都自己留下了，总会有用的。
第二件事，翻箱倒柜找出来一块足够大的细麻布，用来挤压甜菜汁液最合适不过。
“35个银币，你可以把它们都带走。你不买的话，再过两天我们也要把它们全都扔掉了。”妇人并没有报价，而是像处理垃圾一样将这一大堆甜菜根全都塞过来。
“方便问一下这个法阵的价格吗，可以去找谁来绘制。”西维对这样的魔法阵狠狠心动。
甜菜根的名字对于一条龙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那就来吧，小伙子们，都可以看看。”妇人的态度很无所谓，反正没人买就要扔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歌洛丽娅夫人站在大厅里，一扭头就看见了他们两个走进来。
妇人将这些步骤都简单和他说了，至于实际怎么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哈密瓜和西瓜根本就是不同的味道，怎么能拿来做对比呢？
“你一共要付给我29银币和5个铜币。”妇人终于放下了黏在手上的苍蝇拍，麻利地将所有挑出来的甜菜根过了秤。
“因为阿弥修斯的地面上绘制了魔法阵，被盖在厚厚的地毯下面，投喂晶石进去就能够启动让这部分区域变得凉爽，比放冰块要更加持久和方便。”歌洛丽娅夫人笑着说。
皂液凝固以后就是洗碗的肥皂，直接将它洗掉就好了。西维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
“以阿弥修斯的大厅面积为例，绘制这种不是一次性使用的魔法阵，需要2000个金币，后续的晶石费用又是另一笔账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将弗朗西丝介绍给你。”歌洛丽娅夫人说。
那么就可以开始准备准备尝试自己制糖了。
制作肥皂并不难，她和几名女仆一起就能做到，或许又可以开拓一项新业务。
结清了货款，他们一共挣了890个金币，这笔巨额财富变成了一张小小的支票，歌洛丽娅夫人让他们自己去取。
“这是我们用玫瑰精油做的香皂，原材料是猪油和碱水，我想作为一份礼物来送给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来试试，玫瑰的味道很浓郁。”西维说。
一筐又一筐的红色甜菜很是显眼，一位妇人坐在摊子后面拿着苍蝇无聊地拍着苍蝇，苍蝇拍子就像逗猫棒，引得苍蝇们跟着拍子到处飞。
“哦，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我认为你非常有能力，迟早能够全款支付这笔订单，弗朗西丝接受分期付款，只不过要稍微给一点利息。”歌洛丽娅夫人的扇子盖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迷人的眼睛。
这堆甜菜根是这个季节的最后一批，有些已经不太新鲜了，散发出令人不适的酸腐味道吸引来了大批的苍蝇，西维走过去，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西维扭头看去，奥斯汀面无表情，目光放空，整条龙就好像被封印住了。
炽热的高温并没有冲散掉集市的人群，这里的人还是那样多，相比于之前来，和人群的挨挤更加难以忍受了。
西维牢牢地靠在奥斯汀身边，贴着奥斯汀会更加凉爽一些，人群散发的热度朝着他聚拢而来，再多逛一会儿，他可就要受不了了。
“非常谢谢，我们这就回去试试。”西维向妇人道谢，然后就离开集市，回到农场里去。
处理掉那些已经开始腐坏的甜菜根对于他们来说是件麻烦事，这里实在是太多苍蝇了。
不用抬头也知道，某条龙终于还是没有抵抗住诱惑。
“每种精油3千克，还有25千克的纯露。”西维说。
到农场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哈密瓜放进井里，让瓜变得清清凉凉。
西维却理解到了他的意思：“是因为这些哈密瓜都在太阳下晒过，所以吃起来有些热，没有西瓜那样清爽好吃吧。”
奥斯汀收瓜的同时还掰开了一个，尝了一口，皱起眉：“甜，但是不好吃。”
“这个味道很好吃，对于我来说很新奇，我还是第一次尝试甜咸味道的冰淇淋。”西维对歌洛丽娅夫人说。
“那好吧。你的朋友这是怎么了？”歌洛丽娅夫人的扇子指了指他身后的奥斯汀。
“25个铜币每千克，多买些的话，我可以给一个更优惠的价格。”摊主说。
但是长得与防风草和土豆极其相似的外表又削减掉了一部分这样的诱惑。
来得有点儿太早，这里才刚刚开门。
“好啦，知道啦，我们现在就出发，不仅买哈密瓜，还要买点甜菜根。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去找歌洛丽娅夫人。”西维笑着拍了拍奥斯汀的脑袋。
他特地问过希尔达，希尔达说她的魔法药水只是起到了一个加速作用而已，对于植物的品质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他们一走进来，身体表面的燥热立刻就被抚平下来，这里的温度相比于外面要凉快得多。
非常大手笔，摊主的下巴立刻就掉到了瓜上。
西维将布丁碗的盖子全都盖上，明天再来掀开脱模。
碱水端起来直接倒进猪油里面去，边倒边搅拌。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西维回答。
散发着香香玫瑰味道的皂液直接倒进去，随意放在一个阴凉的角落里，明天就会凝固成块。
西维目测了一下摊子上的哈密瓜，预估也差不多是这个重量：“我接受这个价格，奥斯汀，把它们都装起来吧。对了，我还想问一下，集市上哪里有甜菜根卖。”
“这可真是相当惊喜，你们只花了多长时间，我想想，你们大概只花了3个月左右的时间，比预留的一年时间短暂得多。”歌洛丽娅夫人检查着精油和纯露的成色，露出了非常满意的表情。
“不了……我想这笔账单对于我来说太昂贵了。”西维摇了摇头。
“天呐，你不知道还买这么多！”妇人瞪大双眼，“幸好我知道一些，如果我不知道的话，你可该怎么办。”
西维笑了起来：“我们拿回去，将它们放在井水里泡一泡，就会变得和西瓜一样好吃了。”
端上来的冰淇淋上面淋了厚厚的一层花生酱，闻起来味道很香，是一种有些奇特的吃法。
两种味道结合在一起，给了他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全新体验。
“谢谢你，歌洛丽娅夫人。等到我有足够匹配的财富时，我才会需要这样昂贵的魔法阵。”西维笑着拒绝掉了这笔账单。
结束掉了和歌洛丽娅夫人的生意，他们立刻就去购买哈密瓜和甜菜根。
“熬完以后的甜菜汁就放着，放凉以后糖就会自己跑出来，沉在甜菜汁底下，把它们捞出来晒干。大概就是这样。”
摊主立刻就被吓了一跳，生怕这3个金币长翅膀飞了：“这位亲爱的客人，是哪里不够好吃？我敢保证我卖的哈密瓜绝对是最甜的。”
“这些都卖给我，你算算需要多少钱？”西维的手指一划，整个摊位的哈密瓜全都被圈进去了。
“好吃。我还想再吃一杯。”奥斯汀舔了舔嘴唇，他面前的冰淇淋都已经空掉了。
这些金币可足够农场再持续经营好几年。
摊主差点就要昏过去。
“哦，对哦，得去把我们的几百个金币给收回来。”奥斯汀有些懊恼，他竟然把金币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提前收摊的摊主非常热情：“顺着这条路往下走，你就能看见一个摆着一筐一筐甜菜根的摊子，不需要走多远，大概就两三分钟。非常感谢你们，祝你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