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玫送过来的东西除了肉菜，还有一些能量饮料。年年提过来后没动，就放在桌子上，等路淮回来后说可以拿才凑过去翻袋子。
他翻了几瓶饮料出来，举着问路淮，“哥哥，喝这个！”
路淮在回来的路上去快餐店打包了两盒炒饭，正在拆包装，头也没抬，随口道，“喝吧。”
年年打开后，先举着给路淮送过去，“哥哥喝，red哞！”
什么名？！
路淮抬眼看了一下。
“……”红牛。
他好笑的就着小猫的手喝了一口，“行了，你自己喝吧，去拿筷子，吃饭了。”
中午吃了饭后还有时间，路淮没打算看书，搂着猫浅浅睡了一觉。
年年变成小猫，脑袋枕着路淮的胳膊，四脚朝天，睡前他还说根本不困，只是很勉强的陪哥哥睡一下。
结果一躺下来就开始开拖拉机。
呼噜噜呼噜噜……
路淮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了大马路上。
他偏了一下头，看见小猫睡的呼呼的，嫩红的舌瓣都吐出来一点。
可爱到让人心痒。
众所周知，面对小猫咪时人类就是手贱的。
路淮忍了忍，没忍住，另一只手伸过来，扒拉了一下小猫的舌头。
好软，还弹弹的。
看着看着，路淮就直了眼。
小猫的嘴巴粉粉的。
一副很欠亲的样子。
反正他睡的这么熟，凑过去亲两下又不知道，再说了，自己的猫亲亲怎么了？
小猫咪的嘴巴活该被亲烂！
路淮很快在心里敲定了一个理由，然后顺理成章的凑过去。
先是用嘴唇碰了碰小猫粉粉的鼻子，湿漉漉的，然后顺着往下。
大卡车停了。
小猫蹭的睁开圆圆的眼睛，和近在咫尺的人类四目相对。
“……”
左边脸被小猫给了两拳，和前天脸上的印子正好对称。
路淮面无表情的开始检讨，“我有罪，我心脏，我不该趁你睡觉的时候偷亲你，但是我真的还没亲到。”
年年气鼓鼓的坐到他对面，抱着胳膊，小脸绷起来，语气严肃，“第几次了？”
路淮，“……年年警长，我真是第一次。”
“你最好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小猫瞪圆的眼睛，伸出手指，“罚你一周不许和猫睡觉！”
路淮脸色冷下来，“嗯？”
年年气势弱了一点，想了想，“那一天吧。”
路淮冷哼一声，大手伸过去直接把人捞到自己怀里，“半天都不行，小拖拉机。”
又给自己起外号！！
小猫怒了，手忙脚乱的扑腾起来，但又很轻易的被路淮镇压。
如果说刚刚是偷亲，现在就是光明正大的吃猫。
路淮一手按着年年的手腕，胡乱的吻落在小猫脸上，留下湿漉漉的吻痕。
一张脸都叫他给亲了个遍。
亲亲小猫额头，万事不愁。
亲亲小猫眼睛，考试最灵。
亲亲小猫嘴巴，亲亲小猫嘴巴，亲亲小猫嘴巴，亲亲小猫嘴巴……
“唔……”
年年挣扎着，他快喘不过气了，哥哥是不是想吃了自己啊，舌头好痛，嘴巴也痛……
两个人紧紧贴着，很容易蹭到一起。
忽的，一人一猫都是一顿。
路淮放开小猫一点，看着小猫红彤彤的眼睛，低低咳嗽一声，“我去浴室。”
隔着一道门，也能听见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来。
小猫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暗自含泪发誓今天绝不会再和哥哥说一个字。
呜嘴巴好痛！！
路淮匆匆收拾了一下出来，看到被子里鼓起来的一团，暗自觉得好笑，他走过去，隔着被子拍了拍，“哥哥走了，自己在家乖乖的，天气热就别出门了，嗯？”
小猫没理他，动也没动。
有心再哄人两句，但眼看着时间快到了，路淮只能匆匆走了。
等人走后，小猫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都乱糟糟的，眼睛还带着红意，最红的是嘴巴，一片烂红色。
一看就是被欺负的不行。
年年捏着小猫拳，气鼓鼓的站起来，脚丫在路淮的枕头上踩了踩。
臭哥哥，臭哥哥。
紧接着他从床上下来，趿拉着小熊拖鞋哒哒哒的去翻冰箱。
嘴巴着火了。
他要吃两根冰棒！
–
高考最后一科结束后，从考场出来，年年混在人群里，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小猫当然是不懂这些的，还是许明白教他的。
无意中听小猫说哥哥高考，许明白随口问，“那你没买束花去接你哥吗？”
小猫暗中竖起耳朵，“要买花吗？”
许明白挠挠头，“反正我看每次高考结束后门口都好多送花的。”
小猫记下来，等考试最后一天中午的时候就去订花了。
花店订单爆满，老板一边扎着花束，一边问，“要什么花？是要订高考花束吗？”
“嗯！”
“这儿有向日葵，一举夺魁，绣球花，锦绣前程，这都是寓意好的，你看看你要什么？”
小猫四处看了看，花粉太香，他还忍不住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最后目光定在角落里的红玫瑰上。
他喜欢颜色鲜艳的。
这两年红玫瑰已经不怎么火了，大家更追求小众的颜色。听见少年的话，老板笑了一下，“送对象吗？”
小猫弯着眼睛，“送给我爱人。”
少年长的乖巧可爱，老板瞅见他就心喜，爽快的给打了个折。
年年就这样乐颠颠的捧着一束红玫瑰等在学校门口。
一看见路淮出来，眼睛亮晶晶的，蹦起来挥了挥手，“哥哥！”
少年本来就生的好看，刚刚不少人都暗中看他，此刻见他挥手，都顺着目光看过去，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然后就看见另一个模样清冷的少年走过来，很干脆的把人抱住。
“……”
“给我的花？”路淮冷淡的眉眼柔和下来，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少年的额头，低声道，“宝宝怎么这么乖，送我红玫瑰，嗯？”
花的颜色鲜艳，像跳动的火焰，映在路淮的眼里，连心头血都滚烫三分。
小猫仰着头，“哥哥喜欢吗？”
路淮深深的看着他，“当然喜欢，宝宝。”
如果不是在路边，他肯定要忍不住把人按在怀里亲。
一直以来，路淮都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不错，但一碰到小猫，便节节溃败。
他是天生来克自己的。
路淮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小猫往回走，心里还想着要不要晚上带小猫去吃个好的。
结果才走到路口，就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拦住了去路。
司机过来开门，车上走下来两个人。
林玫眼睛微红，脸上笑着，“路淮，我们有一件事想和你谈谈。”
沈戎一手揽着妻子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他上午刚从S市坐飞机过来，心绪也有些繁乱。
也不知道儿子能不能接受这个消息，愿不愿意回到他们这个家。
更关键的是。
沈戎不忍直视的看着儿子怀里那束玫瑰花。
这两天他恶补了一下数学知识，终于知道了0和1是什么意思。
儿子还没认回来，已经成了别人家的。
–
一家私厨餐馆的包间，环境很好，角落里放着一个等人高的玻璃鱼缸，小猫蹲在那儿盯着快有五分钟了。
路淮很怕他忍不住跳进去，拽着人的手到餐桌边坐好。
林玫已经整理好情绪，笑着把菜单推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路淮淡笑，“林总，您别客气，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可以了。”
每次听儿子生疏的叫“林总”，林玫心里都不舒服，此刻更是忍不住开口，“别这么叫我，咱们……”
沈戎拍了拍妻子的肩，“先点菜，然后再谈事，孩子考了一天试了，肯定饿了。”
听到这个称呼，路淮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
林玫点点头，“对对对，快看看想吃什么。”
路淮不再推辞，把菜单接过来，旁边立刻挤过来一个小脑袋，小声嘀咕，“哥哥可以吃蛋糕吗？”
“不可以。”
“怎么不行。”林玫听见了，脸上堆起笑，“最后一页都是甜品，宝贝看看想吃什么口味的。”
路淮，“……”孩子真的很难管。
点了蛋糕，年年跃跃欲试，“其实我还想吃冰淇淋。”
他这次学聪明了，这句话是对着林玫说的。
路淮，“不……”
“好啊宝贝，想吃草莓的还是蓝莓的，一个口味点一个好不好？”林玫笑眯眯的。
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后，林玫看着年年颇有几分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觉。
小猫眼睛一亮，“好……吗？哥哥。”
他这才想起路淮，立刻可怜巴巴的看过去。
路淮不想在外人面前训他，扯了一下嘴角，“行，都听你的。”
等回家的。
点好了餐，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林玫憋不住了，冲沈戎使了个眼色。
沈戎在谈判桌上战无不胜，可这对着亲儿子，竟有些笨嘴拙舌起来，他难得有些紧张，把一沓文件从包里拿出来，“那个，路淮，这些东西你先看看。”
路淮不意外，他早就想到沈董夫妇二人这次找到他可能是要让他签订一堆合同。
只是没料到，文件资料接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份基因检测报告。
路淮变了脸色。
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定格在“相似度99％”几个字上。
沈戎适时的开口，“路淮……其实我应该叫你小辰，这才是你的名字。在你小时候，保姆带你去公园，一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妈妈四处找你，可都是杳无音讯，甚至我们以为你已经……没想到，你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说到最后一句话，饶是沈戎都有些喉咙微哽。
路淮久久没有开口。
信息量有些或许庞大，他鲜少的有些怔然。
离开的时候太小，他丝毫没有关于原本家庭的记忆，有印象开始就在福利院，因为周围的孩子大多都是被遗弃的，路淮理所当然认为，自己也是这样的。
是不被喜欢的、被抛弃的。
从没都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找到父母的那一日。
有了答案以后，再反推之前的种种不寻常，一切就都变得合理了。
路淮沉默片刻，声音微哑，“是在我去S市的时候发现的吗？”
林玫点点头，“言城在酒店看到了你，你的眼睛和你爸的很像，他查到了你的资料，知道你出身福利院，所以起了怀疑，后来……做了检测，就确定了。”
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小辰，爸爸妈妈怕耽误你的高考，所以今天才告诉你，你不会怪我们吧？”
路淮嗓子干涩，“当然不会，我只是……”
“我知道，这么突然的让你接受太难了。”林玫赶紧握住他的手，“不急于这两天，你可以回去慢慢消化，但是儿子，爸爸妈妈都很想你，你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我们想你早点回家，好好补偿你。”
年年听个似懂非懂，唯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声嘀咕，“才没有吃苦。”
他和哥哥过的很好呀。
听见小猫的声音，路淮才略微回过神，他想起那天回拨去的电话和说的那些话。
他握紧年年的手，垂了一下眼眸，“如您所见，也如同那天我在电话里说的一样，我喜欢……男人，未来也只会和他在一起。即便是这样，你们还愿意认我回去吗？”
路淮清楚，即便现在时代开放了许多，也有许多长辈接受不了同性恋，更何况是沈家这样的家族。
林玫急切的刚要开口，旁边的沈戎却拦了她一下。
男人看向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长大，野蛮生长，像一株强劲的草，眉眼间已经依稀有了几分自己当年的样子。
他沉声，“如果我们接受不了呢？”
路淮垂了一下眼眸，停顿几秒钟，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林玫震惊，“小辰，你……”
“抱歉。”路淮静静的开口，“我不会放弃年年的。”
说他这个人冷漠也好，寡情也罢，血缘关系有时候代表不了什么，见过几面的父母和他一手养大的年年。
路淮很容易做决定。
沈戎盯着他看了几秒，“你要知道，沈家的继承人这个名头代表着什么。”
路淮没有再说话，只是微不可察弯了一下唇角，侧头看了一眼他的小猫。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林玫受不了了，在底下狠狠踩了沈戎一脚，“你要不会说话就闭嘴，不想吃就出去，在这儿吓唬儿子干嘛，早说了让你别来，回S市当你的董事长去吧。”
沈戎，“……”
她扭头看着路淮，“儿子你别管他，你爸前几天病了一场脑袋现在还不好使呢，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说话的功夫，服务生推门来上菜，还有年年钦点的小蛋糕和冰淇淋，红色的果酱淋上去，看着十分可口。
但小猫却没有动叉子，而是垂着眼睛，低着脑袋，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脚尖。
路淮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心，“怎么了宝宝？”
林玫赶紧过来，半蹲在年年面前，“宝贝别生气，爸爸跟你们开玩笑呢。”
沈戎立刻点头，“我这不是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嘛，活跃一下氛围。”
林玫翻了个白眼，“下次别活了。”
小猫微微抬起头，抿着唇笑了一下，软乎乎的开口，“没有生气。”
太乖了。
林玫忍不住想上手掐了掐他的脸，路淮适时的拦了一下，“吃蛋糕吧。”
沈戎有点懊悔，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这下好了，一顿饭儿子都没怎么看自己。
儿子那个小老公也是，埋着头不怎么吭声。老婆则彻底抛弃自己，已经坐到了自己对面。
一张圆桌，泾渭分明。
沈戎面前只有一个凉拌黄瓜。
他想了想，举起酒杯，“咱们一家人……”
“宝贝，你喜不喜欢吃小饼干，妈妈特别会做小饼干，松子味的喜欢吗？”
年年嘴里吃了一口蛋糕，点点头，“什么味道都喜欢。”
路淮垂眸看着他笑，拿着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奶油。
沈戎静了几秒，清了清嗓子，“我打算啊，回去以后，把公司交给……”
“诶呦宝贝，你头发发质太好了，这么黑亮，平时怎么打理的？”
年年想了想，“哥哥帮我洗头。”
林玫抬头看了一眼儿子，抿着唇笑了一下。
沈戎仰头自己干了一杯。
吃完了饭，回去的时候路淮手上还提了两个打包好的小蛋糕。
林玫虽然舍不得儿子，却也知道急不得，毕竟这么大的事，消化几天都是正常的。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声说，“这几天，我们都会留在这儿，你……随时给我们打电话，爸爸妈妈都爱你，你什么样，都是我们的儿子。”
路淮说不来太煽情的话，薄唇微抿，点了一下头。
林玫笑了一下，又和年年挥了挥手，“宝贝再见。”
小猫紧紧牵着哥哥的手，也回头冲林玫摆了一下手，沈戎见状赶紧凑过来，结果小猫一看见他嗖的转过身去，只剩下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沈戎尴尬的咳嗽一声，刚伸出去准备摆摆的手在半空中绕了个圈，转头摸上了自己的头，“哈哈，小孩真可爱。”
林玫懒得搭理他。
路淮没有叫他们送，说这里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准备走回去，正好年年吃多了可以消消食。
目送儿子二人离开，林玫脸上的笑立刻撂下来，看都没看沈戎一眼，扭头就走。
沈戎忙跟上去，“你看看，又生气，我真就是开个玩笑，试探一下儿子嘛。”
“你试什么？你科学家吗你天天试。”林玫冷笑一声，“我告诉你，儿子要是生气了不回家，你也别回来了。”
司机已经开了车门等着，林玫上了车，飞快的把车门关上，车窗半摇，她冷漠吩咐，“小李，上车，别管他。”
司机对沈董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嗖的上了车。
沈戎懵了，“老婆，我呢？”
林玫冷哼，“怎么了？儿子能走回去，你走不回去？”
“不是，我……”
车窗已经摇上去，随着沈太太一声令下，司机丝毫没有犹豫，猛踩油门，汽车尾气喷了沈董一脸。
“……”
在路上没走两步，路淮就把年年背起来了。
每次都是这样，说着走步回去消消食，实则路淮从来不舍得让小猫多走两步。
在家里抱着，在外面背着。
路淮低声，“宝宝是不是有点不高兴了？”
他对于小猫的情绪极为敏感，在吃饭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小猫虽然还在很认真的吃饭，林玫和他说话他也都乖乖回应了。
但路淮就是能感觉到。
他的小猫情绪有点低落。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小猫的回应，路淮正要再说什么，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滴落到上面。
路淮身子一僵，心里瞬间慌了。
“年年，怎么哭了？”
他想把小猫放下来，可年年却死死的搂着路淮的脖子，他把头埋在路淮的颈窝处，低低啜泣。
路淮心急如焚，只能低声哄着，“怎么了宝宝？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和哥哥说，好不好？”
年年抽了一下鼻子，声音闷闷的，“哥哥，我是不是拖累你了呀。”
小猫性子单纯，一直觉得自己和哥哥生活的很好，他从来也不在乎什么钱，没有鱼吃青菜也很好，没有奶茶喝白水也可以。
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但他其实也知道，哥哥赚钱很不容易，哥哥的鞋子很旧很破，哥哥几乎没有什么衣服，哥哥之前的手机屏幕都是裂纹。
但哥哥给自己的都是最好的。
就像今天，哥哥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说哥哥一直在“吃苦”，想要带他回去过富足的生活。
但哥哥为了自己宁可不回去。
路淮心里堵的厉害，他沉默片刻，而后才沙哑道，“宝宝，你知不知道你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捡到年年的时候，他刚从福利院搬出来，冷漠的像一块石头，对生活完全没有兴趣，甚至大部分时候都觉得活着死了都一样。
反正也没人在乎。
可从那个小奶猫笨拙的咬住他的裤腿的时候，他开始有了家人，渐渐的，他觉得他有了家。
他站定在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暖黄的光拉的长长的，融为一体。
“宝宝，抬头看。”路淮声音温柔而认真。
小猫哭的眼睛红红，睫毛湿漉漉的，他努力抬头往前看，是一条笔直的路，空旷无人。
“我们要一起走很长的路，要一起过一辈子。”
“从来不是你拖累我，是我离不开你。”
小猫睫毛抖了抖，慢慢的凑过去，软乎乎的唇贴在路淮脸颊。
“我好喜欢哥哥。”
作者有话说：
小夫夫：谈心[红心]亲嘴[亲亲]
林玫：美容[好运莲莲]泡澡
沈戎：距离目的地还有2.3公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