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徐小平改为拽着他的头发,闭眼狠狠地冲撞。
一直熟练的百蛊心经也跟着在体内运行起来。
几个月苦苦压制,如今开了荤,徐小平体内的百蛊简直欢喜的无以复加,如同久旱逢甘霖,开始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徐小平身下之人的生命力。
徐小平喟叹出声,全然看不见身下之人的惨状。
他越是爽快,春铃儿便越是痛苦。
春铃儿哆嗦着唇,只觉这次比往日那些粗暴交欢还要痛苦。
我要死了。
春铃儿掐着徐小平的胳膊,哭嚷道:“爷,求您了,轻一点。”
徐小平微睁开眼睛,微喘着附在春铃儿耳边,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你如今,还能吐出来么?”
百蛊放大人的情欲、贪欲和恶欲。
没有人管束的徐小平,受一身百蛊牵诱,满心都是情事中的那几分爽快,还有方才被春铃儿嫌恶的憎恨。
这快意与憎恶,已是让他不顾人死活了。
干脆搞死他。
徐小平充满恶意地顶弄腰身,用舌尖舔卷眼前的脖颈,控制不住的,在上面轻咬了以下。
春铃儿浑身颤粟,挣扎着拿下床头的烛台,咬牙砸在徐小平后脑上。
徐小平被敲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摸了下后脑蜿蜒而下的血迹,缓缓倒在春铃儿的身侧。
春铃儿彻底推开他,慌张地掩住衣物,向屋外跑去。
徐小平迷迷糊糊地看着他逃走的背影,微弱道:“贱人,你居然敢……”
春铃儿在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有余悸地阖住屋门。
不妨却在转身之时,撞到了一人。
那人扶住他,自上而下看着他。
春铃儿看清他的脸,掩嘴惊叫出声。
那分明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春铃儿指着他,惊吓道:“你……”
那和他一样的眉眼悄然弯起,比在唇上的手指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春铃儿噤声。
那人将一方手帕塞进他手里,推开门跨步走进去。
春铃儿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闻得手帕上的暗香,他醺醺然向后倒去。
一醉汉模样的顺势揽过他,嘴上含糊不清地念道:“走走走,陪爷去喝一盅。”
醉汉拖着春铃儿绵软的身体转身走进隔壁的屋子,至屋内,醉汉松开怀里揽着的人,眼内一片清明。
软倒在地上的春铃儿面上还带着红晕,因方才闻得的方向而显出几分迷醉模样,便像是喝醉了一般。
任哪个不知情的人看过来,都以为这人是在酣睡,但实则,他已死了。
那扮作醉汉的人从怀内掏出一个瓷瓶,将内里的“水”倒在尸体之上,未几,地上就只剩一片浑浊的血水。
血水延伸到门外,踩过的人踉跄了一下,“哎呦”一声,连忙稳住手内的托盘。
他惊慌未定地扶稳上面的酒,只当自己方才踩了旁人倒下的西域酒水,骂了一声晦气,便走近旁边的屋门,敲门扬声道:“爷,您要的最好的酒,小的为您端上来了!”
屋内无人应答。
小二已是习惯了,他将门轻轻推开,把托盘放在地上,低眉顺眼道:“那小的把酒放这儿了。”
一道带着喘息的声音轻微地叹了一声,才道:“放哪儿吧。”
小二愣了一下。
他记得今日在这房里伺候主顾的是那个不起眼的春铃儿。
未想过,这春铃儿在床上的那音儿……还挺好听的。
因声音勾人,小二便忍不住抬头,才抬起一点,便看见两只极白干瘦的脚正在一颤一颤地晃荡,一双细瘦的腿也正缠在另一人的腰身之上。
刺目一般,小二还没看清人脸,便飞快地低下头,从屋内窜出来。
他以为那是春铃儿的腿和脚,由此不由生了几分绮念,想着明日便花点儿钱,把这浪荡小倌睡上一次,却不想在屋内正勾人腰身一晃一晃的,正是掏银子睡人的那位爷——徐小平。
徐小平后脑的伤已停了血,被人用扯破的纱衣随意裹了一圈,正通红着脸,在人身下被撞的哼叫。
那伪装成春铃儿的人,亦是活色生香般模样,后背上粘着头发丝,启唇一声声地叹。
末了,他摸着徐小平的腰背,仰首轻声道:“哥哥,这药对你,真是屡试不爽呢。”
徐小平恍惚地咬了他一口。
唐子宁一笑,将自己抽出去,转而坐在徐小平身上,道:“这就喂你。”
他扭动着将那物缓缓吞进去,眼睛死死看着徐小平潮红的脸。
正是,真真正正的,将徐小平吞吃入腹。
恨死了,也爱死了。
他也回来了。
徐小平。
徐小平在清醒后才在床下看见已然奄奄一息地春铃儿,他心内一凛,伸手去探这瘦弱小倌的鼻息。
遍体鳞伤的春铃儿微弱地呻/吟了一声。
徐小平收回手,连忙出门唤道:“快来人!救人!”
楼下老鸨闻声跑上来,看见徐小平的模样,不由一愣。
徐小平掩住自己的脸道:“不要看我!去找大夫过来。”
老鸨拍了拍自己胸脯,回过神后才看清春铃儿那副模样,她连忙哭叫道:“哎呦我的爷,您怎就把我们小春铃折磨成这副模样,他这后几日,可还怎么接客啊。”
徐小平拽住她去拉春铃儿的手,道:“人我赎走,你去找大夫!”
老鸨假模假样地收了眼泪,推开徐小平道:“那这银子可要好生算一算。”
徐小平回头看了眼春铃儿,怕自己弄出一条人命,不由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痛苦道:“先看人能不能救活,救活了,我多少银子都给你。”
“说什么死不死,”老鸨甩了甩手帕,转身道:“小春铃福大命大,各种阵仗也都见过了,肯定安安稳稳跟着爷走的。”
她聒噪个不停,却偏偏不找大夫,徐小平不言不语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老鸨正欲再开口,却见这面目丑陋的男子突然抬起头,怒吼道:“出去找大夫啊!”
老鸨被吓得噤声,缩脖跑了出去。
徐小平移到春铃儿身边,见春铃儿双眉紧蹙,一时之间又怕又悔,他握住春铃儿的手,喃道:“是你自己要回来的,你要是不回来……我也不会这么对你。”
对昨晚,他便像每一个饲养蛊虫的夜晚,脑中只有混乱的记忆。
他可能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弄死了一个人。
徐小平抽出手,面目灰败地靠在床边,等着大夫过来。
半晌几个仆从进到房里,将春铃儿抬出去。
徐小平站起身,道:“这是干什么?”
其中一个仆从道:“回爷,大夫不进花楼诊治,需得让我们将他抬过去。”
徐小平跟着去了医馆,听见大夫说春铃儿只是受些皮肉伤,这才松了口气,心内却又起了疑思——无内力的人,是受不住百蛊的。
徐小平伸手摸上春铃儿的手腕,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