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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快!快接啊!接电话!”拿起手机的宋辰心急如焚,耳边冰冷的提示音还在无情地响着,没响一声,宋辰的心就仿若坠入了更深的谷底。

  这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电流声——通了!

  霄逸秋:“开外放。”

  “喂!是社长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一阵阵莫名嘈杂的声音落入两人耳内。

  “喂?喂!”

  宋辰又呼喊几声,“冷静点,耐心等等。”霄逸秋略带担忧地把手搭在宋辰肩上安慰。宋辰点点头,强压下万种复杂的情绪。

  一分钟……两分钟……足足五分钟后。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

  “喂?”一个清朗的声音拿起了话筒。

  “宋辰吗?我没事……恩,刚刚有点忙,现在好了……你在哪……恩,好,下次见。”

  

  ☆、77

  中巷古宅,原地于具寅街134号,原名华矾苑。

  具寅,谐音聚阴,于1979年改名为光明大街130号,同日更改苑名。华矾苑建于明末清初,因其禽鸟林木美景,于民国3年为日本军官井上裕和征用,养□□,会来客,后围四面墙,建成居室。因未知原因,日本军官住下没两年,一户九人一夜之间皆自杀身亡。后老宅空下,于10年后重新接纳新住户。古宅的一切再也没变过,唯独二楼正房的案上多了一排雕琢精巧的娃娃,不偏不倚,正好九个。

  也不知出何原因,那古宅新住户不差3天,皆相继搬走,有少许人,住的久了,轻则痴傻疯癫,重则暴毙身亡。五十年之内竟有过30人死亡。此时震惊全国上上下下,当时的政府怕引起恐慌,封苑更名,随便取一中巷古宅充数。

  40年时间,足够让一辈人淡忘曾经的记忆,中巷古宅地理位置优越环境好,竟被人高价收购。尘封40年的古宅重见天日,这次的第一批游客,则是宋辰他们。

  霄逸秋说错了,网络的历史没有杜撰,只是掩盖了一层事实,若是宋辰以“华矾苑”的名称再次搜索,就会看到更多匪夷所思的事。

  “社长!”

  才一个星期不见,原本神采奕奕的社长已颓然地不成样子,胡渣遍布下巴,看就没心思打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小胖子和宋辰被吓了一跳,殷茵皱着眉毛,没有说话。

  社长对着宋辰点点头,眼神轻瞟霄逸秋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移开。番抒死后宋辰就没再见过同社的社员,大家有意无意互相避开,就算在学校里偶尔遇到了,也会当没看见。毕竟番抒的事情对大家的刺激都很大,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宋辰很懂他们的这种心理。天真的以为避开不见就不会有事情发生,但事实恰恰相反,越是这样,越是会让有心人得手。

  时隔一个星期,社长又把大家聚在了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

  社长脸色一沉,他身体稍稍带着颤抖,落在霄逸秋和宋辰眼里,心下就联想到只有一个被恐惧无限刺激过的人才会有现在的状态。

  社长轻颤着嘴唇,他声音干涩无力,坐在座椅上像是自言自语:“番抒回来了!她,她的鬼魂来找了我,她说我们都要死,她要带走我们。”

  “果然会这样。”小胖子面若死灰,早知道,早知道自己当时就不多嘴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凝重的气氛下,大家都闭口不言,心里各自怀揣着心事,霄逸秋环绕一圈,继而又转向发着抖的社长,他“啧”了一声,

  “我有个问题,你说番抒的鬼魂来找了你,为什么番抒不杀你?”

  闻言社长张着嘴愣住了 “我,我不知道……”番抒并没有杀他,这是事实,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还记得遇到番抒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霄逸秋继续追问。

  “异常?”

  异常?宋辰脑子一转,难道说霄逸秋发现什么了?他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性的线索,比如说——

  “我提示你一下,比如说一个娃娃。”

  对啊。那个从古宅里带出的娃娃,从番抒死之前就不见了踪影,娃娃去哪了?

  时间退回到一个星期以前——

  社长只感觉身上僵硬的像结了冰,卧室里传出来敲门声——笑话,他的房间哪里还有其他人。

  他忽然不敢往前走了,脚步微往前挪一步后又不敢收回去,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咚~咚咚……哐!哐!哐!”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要逃跑的意图,猛烈的敲门声直接改成了撞击,卧室的门本来就脆,再撞几下很快就会坏掉。

  还愣着干什么,保命要紧!

  社长不管三七二十一,拾起桌上的手机就往门外的方向跑去。

  奇怪,他往前跑了很多步,可是却像是在原地不动,原先近在咫尺的门仿佛离他越来越远。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离门的距离正好就是——卧室的位置!

  恐惧无限蔓延,身后的撞击声停了。

  社长哆哆嗦嗦地回头。

  “嘎!”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慢慢打开。

  死定了。他挣扎了几下,还是伫立在原地不动,除了眼睛,身体的其他部位都不听使唤。

  社长此时不由庆幸自己心里素质还算强大,这种时候不忘闭上眼,反正横竖是一样的结局,那就别让自己看到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

  呼~呼~

  粗犷的呼吸打在手心里,闷闷的。

  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什么状况,可是迟迟一分钟,仍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社长不敢放下手,深怕眼睛一睁开就是一个狰狞的剩下一半的骷髅头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等了几分钟,被惊恐包围的社长在这段时间内做足了心里准备,心一横,把手放了下来。

  眼前什么都没有。

  他左右看看,还是没有——不会在,身后吧?

  他正想憋着气转身,一低头,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在地上,抬着头笑着看着他。社长很熟悉,那是番抒从老宅里带出的娃娃。那小人的脸上凭白多出了几点红点,衬托着苍白的脸更加妖冶,小人邪魅一笑。

  “唰!”一只手从社长背后伸出,直直洞穿了他的身体,他低头一看,是一截腐烂的手,上面还残留的一道疤痕他再熟悉不过,是笨手笨脚的番抒为帮他削水果,被刀划伤的。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起了欢快地彩铃,来电显示——宋辰。

  社长已经无力走动,重重摔倒在地上,目光看着手机闪烁的方向。下一秒,在他震惊的眼神中,娃娃朝他一步步走来,渐渐融入了社长的身体,操控着还不熟悉的新“器皿”,接听了电话……

  时间又回到现在。

  “娃娃倒是没见过,回去我留意留意。”社长含糊地盖过去了,霄逸秋半信半疑地点头。

  “大家回去都注意一下那个从古宅里带出的娃娃,很有可能那就是害死番抒的东西,要是你们预感要出什么事,马上给我跟霄逸秋打电话。”宋辰神情郑重,众人被轻微影响,心里有些暖意的同时也认真的点头。

  社长抹了把脸,“我这次叫大家来还有一个目的,番抒要复仇,所以你们每一个人都很危险,我数数…恩,还有四个社员,你们把你们家的地址写给我,出了什么事,我也好第一时间赶过来。”

  说完社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和笔,依次递给殷茵,小胖子还有宋辰。在路过殷茵身旁的时候,社长一顿,在路过霄逸秋身边的时候,社长又是一顿。他身子一抖,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不动神色地挪远了步子。

  “好了,大家填好把纸交给我,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你们回去记住宋辰的话,检查一下屋子里有没有人偶,有的话马上给我打电话。”

  宋辰疲倦地回到家,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不想动。遥控器?遥控器……他在沙发角落摸索出了电视遥控器,看下电视放松一下心情。

  “别人都在担惊受怕,你倒是悠闲,还有心思在这看电视。”霄逸秋端着新接好的咖啡从沙发背后路过,顺嘴嘲讽一声。他瞄一眼电视节目,居然是动画片…幼稚。

  “正因为紧张,才更要舒缓一下,而且有你在,要是是你都不能解决的事情,我害怕有什么用。”宋辰生个懒腰,往里缩了缩。

  霄逸秋转念一想,好像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跟宋辰久了心思都被带跑偏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跟你说一件事,与你的安全无关紧要,但是你也许会在意。”

  “什么啊。”宋辰偏一下脖子,霄逸秋就着沙发空隙坐下,没有拐弯抹角:

  “我注意到一个点,当时你们社长让你们写家庭地址的时候,他提到你们社团还有四个社员,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恩?”

  “除开他自己是社长之外,我是后来的,不能算是社员,那就只剩下你,那个穿裙子的女生,还有另一个胖胖的男生,一共三个,没了。”

  “可是我注意到,在他收纸条的时候,分明收到了四张纸条,他纸条也准备了四份,递给了四个人。”

  “也就是说,在你们人群中,还有一个无形的人一直跟在你们身边,我们看不到,但是你们社长看得到。”

  霄逸秋眯着眼,像等着看好戏一般玩味地看着宋辰的表情变化。意料之中,宋辰猛地站起来,有些嗔怒地对霄逸秋大声喊,“你为什么不早点讲?”

  霄逸秋耸肩,“你们社长好像很怕我,他估计也不是人了,或者,是被人偶给附了身,但你没什么可担忧的,我在,他们不敢来找你,所以我就没说。”

  “其他人的死活你就不管了?”霄逸秋淡淡地笑着,宋辰对他的冷漠有些心寒,“下一个目标是谁?”

  霄逸秋无奈地推一下镜框,“我有注意到你们社长在那个穿裙子的小女生身边停了一下,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的一章来啦!

很欢迎大家跟我一起讨论剧情哦,大家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评论区告诉我,我都会一一回复哒

(回2333天使小宝贝的话:你猜对了。)

  ☆、我叫你爷爷

  “殷茵,殷茵!你等等!”

  从社团出来之后,殷茵的脸上一直带着一股莫名焦躁的情绪,心不在焉,直到身后的名字响了好几声之后,方才转过身,看清来人。

  “宋辰啊,你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上次我们去古宅的路你还记不记得。我觉得整件事情的源头就是那个宅子,我想了想,或许我们回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宋辰摸摸头,傻傻地笑着。

  殷茵那张宛如洋娃娃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路她倒是知道,但是她还没想过重返那里,光是一个人偶就避之不及,更别说那个凶宅。

  “娃娃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如果我们继续坐以待毙的话,那处境才真的危险。”

  “所以,你跟我一起去吗?”

  宋辰看出了殷茵的不情愿,当他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回绝的打算,殷茵反而很快地答应了。“行,那就一起去吧。”

  宋辰说得对,时间刻不容缓。

  “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越晚越麻烦。”

  “好。”

  ……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近百年了。

  井上裕和到现在还一直想着,要是当时没有娶立春,自己或许还能活到很久。

  立春是一个大家闺秀,从小就养在自家的秀楼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内宅都很少去,偏偏被爹爹意图许给了一个日本人。

  立春深知自己没有反驳的余地,那日本人手上有一批货物,是爹爹用她交换的筹码,爹爹思想封建,自己还有两个兄长,家里的大事小事怎的也轮不到自己操心。

  时间过了很久,立春什么也不记得,但她出嫁当天爹爹的一句话如烙印一样刻在她心里,始终挥散不去——“你白吃白喝我陈家十几年,你也熬到了出嫁,今天你出了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再回来。”

  那日本人贪恋美色,在她之前家里还养了三个女人。如今立春正式嫁到了他家,许是家里装不下了,索性夺了个华矾苑改成属于自己的宅子。

  没错,是“夺”,华矾苑的主人也不知是谁,也不知为何此地早不改成宅子。井上裕和对风水一窍不通,胡乱搭了个院子,还偏偏有模有样。

  立春在秀楼里独自待着的时候也品读过各方面的书,只需一眼就看出此院子的风水全乱了套。起初日本军官对她还算好,毕竟算是正房,同时看在老陈的面子上。立春掌握了一部分家财,跟军官好说歹说之下把宅子又依照风水学又改了一遍。

  院子好了,井上裕和过得是顺风顺水,可因为改宅的事情,军官心里始终有芥蒂,他看不顺眼立春,于是在下一年立春的时候,就招了个小□□回家。

  起初立春还能容忍,但因为那新来的小□□过于骄横,凡是都与她对着干,修养再好的人也气不过,又斗不过嘴,只能私底下称呼她为“吃腿儿饭的”泄愤。

  那小□□也的确是吃腿儿饭的,在风月场所呆久了,人情世故样样精通,一口一个娇滴滴的“好姐姐”,硬生生叫小了自己的年龄。军官很吃这一套,逐渐有了在这里安家的想法,立春有时气急了眼,军官也只说她太不懂事。

  时间一晃,再精致的人也熬成了黄脸婆,立春变成了立秋,她脸上没了光泽,军官对她也冷了下来,半月两人不带见一次面。惆怅的立春只能暗自叹口气,孤独地回到像是自己当时在秀楼里的日子,默默背着月光迎着烛火绣着花。

  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军官又带回来了第六个女人之后。立春习以为常,可失宠的那“吃腿儿饭的”气不过,三天两头就与那新来的女人争吵。

  井上裕和出门办事,这一趟出去足足个把月,回来自称带回了一件宝物,神秘兮兮的也不准任何人看,即使那新妾软磨硬泡,也求不得。

  “那是何物,你如此宝贝?”立春耐着好奇问道。

  “不给不给,看了就不灵了,看了会有反噬,不能看。”军官烦躁地挥手,赶嗡嗡叫的苍蝇一样想把她们赶走。

  立春被重重一推,背撞在墙上,吃痛地眯着眼,却好像看到井上裕和怀中藏匿着的宝物发出了微弱的光。

  接下来是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明明看见的只是一束光,偏偏在立春心里挥之不去了。

  一生的命运被摆布,什么都按别人的意愿来,立春脑子里被愤懑充斥,第一次有了挣脱束缚的欲望。

  那天晚上,趁着大家都在熟睡中,打算好一切的立春悄悄潜入了军官的房间——贪财好色的井上裕和重视的宝物一定很值钱,只要得到它后趁夜色逃跑,自己一辈子就无忧无虑了。

  “谁?”军官睡的浅,有人偷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下醒了过来,看到是立春,大惊之余一时忘了动作。

  立春见形色败露,眼中尽显慌张之色。

  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眼前闪过一束光,之后双眼就被蒙蔽了,一不做二不休。立春举起了她也不知道何时藏匿在手中的一把发着银光的尖刀,狠狠地刺下……

  殷茵与宋辰重回到了这个宅子,重又被一股阴鸷的气息包裹,殷茵走在前面带上二楼的路,宋辰默不作声跟在身后。

  这个时间点没有人,还好有宋辰在,殷茵内心还能有些安慰。

  “宋辰,你说当时为什么这个宅子的人一夜之间全死了?”

  快要入夜,气温下降,阵阵冷风吹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殷茵抱紧手臂,她有些后悔自己穿的是薄薄的裙子,不由退后两步离宋辰近一些。

  殷茵敏锐地发现,宋辰在进古宅之后,话似乎少了很多,他比自己还要急切,急切到上二楼。“你真的没去过二楼吗,但好像你很熟悉去的路。”

  夜色笼罩下的古宅没有灯光,雕栏上的彩画也失去了颜色,殷茵行动受阻,只能勉强地凭着记忆找寻走过的地方。可宋辰却没有受视线阻隔,也没有慢下步伐。

  他没有回话,殷茵轻轻握住宋辰的手,本想让他走慢点,自己快要跟不上他的脚步了,却意外发现他的手刺骨的冰凉。

  殷茵打了个哆嗦,触电般地放开,她停下了脚步,捎带惊恐的看着宋辰的背影。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走啊,我们快到了。”

  宋辰回过头,面露不解,他对着殷茵笑了笑,想过来牵起殷茵的手。

  “别过来!”

  殷茵大吼一声,同时向后倒退几步,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明显不正常的宋辰,手背在背后,手心紧握着的手机微亮着,还好她心思缜密的提前翻开了电话通讯录。

  “殷茵?已经很晚了,走啊。”

  “宋辰”对她张开手臂,阴柔的脸上只看得到他露出森白的牙齿。

  殷茵强装镇定,点开宋辰的电话,她感受着手机拨号“嘟~”时的震动,额上的冷汗已经划了下来。

  “喂?”

  悦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而殷茵眼前的“宋辰”并没有任何的动作。殷茵的心跌落冰谷。

  “宋辰。”殷茵嗓子苦涩的大声说道。

  “恩,我在呢。”

  电话这头正准备应答的宋辰听到有自己的声音替他回答了,脑子一懵,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殷茵的第二句话又响了起来。

  “小心你身边的人!”

  这句话近乎使劲了全身的力气。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宋辰耳边的手机拿不稳,滑落到了地上——殷茵也出事了。

  霄逸秋不在家,接了个电话匆匆出了门,结果手机也忘了拿。宋辰想联系殷茵来着,可这才一天,那鬼怪下手得怎么这么快?

  “喂?是王硕吗,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对,我是宋辰,殷茵出事了……你别管出什么事,我们当面聊,你在哪,我来找你。”

  宋辰打了一通王硕的电话就急忙去到了胖子所在的酒吧,迷幻的灯光,嘈杂的音乐,宋辰好不容易找到了在酒吧吧台一个人喝闷酒的胖子。

  “我说王硕,人都要死的差不多了,你还有心思在酒吧喝酒?”

  胖子看起来醉醺醺的,宋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哐”一下砸到柜台上,似乎是想让胖子清醒点。

  “你有病吧,我很清醒,要不是因为那社长,我们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现在人多,那该死的鬼不会找过来,我都要死了,还不找点乐呵?你要不要喝酒,不喝酒闪边去,不要耽误我。”

  宋辰见不得胖子这样自暴自弃,冷下脸强行把他扯下了吧台椅。“你给我下来,我们现在去找社长,把事情问清楚。”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你就去…”王硕一把甩开宋辰的手,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那缩头乌龟肯定不知道躲哪去了。”

  “我知道他在哪。”宋辰被气笑了,“你是想死是吧?殷茵在出事之前拼死透露给我了最后的线索,你想知道为什么?她不想我们再死人。或者你就留在原地等死,如果你还能活的过明天,我叫你爷爷。”

  一杯酒直接泼到王硕脸上,周围的人吃了一惊,纷纷带着奇异的目光看着他俩,看着宋辰这一身与酒吧全然不符的气质,活像一个歹着老公出轨的怨妇。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辰:爷爷,爷爷!

某作者:诶~

霄逸秋:什么?你再应一声试试。(斗篷鬼准备)

(我呸,这个护犊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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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回古宅

  被酒浇醒的王硕呆滞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吧台,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宋辰的最后一句话。

  被众人围着宋辰不好再说什么,他把王硕拉起来,艰难的拖出了酒吧。

  被燥热的风吹着,他俩依然觉得有一股凉意挥之不去。殷茵的电话再也打不通,宋辰和王硕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已经十一点多,除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之外,整座城市都熄了灯。

  “去哪?”王硕淡淡地问。

  他已经打算放弃挣扎,人接二连三出事,王硕不清楚自己再做无用功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怕死吗。”

  风吹一阵,宋辰额前的刘海被吹了起来,显得有了几分精神气,他这话是在问王硕,好像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王硕的眼里宋辰很淡定,似乎殷茵的死,也并没有让他有什么情绪的起伏。

  “谁不怕死,”王硕苦笑一声。“你不怕吗?”

  没成想宋辰也点点头,“我怕,是在内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以为你是跟木头。”王硕惊讶他在害怕的时候还能理智地思考问题,“是我我就自暴自弃了。”他装模作样地鼓了一下掌,视作对他的佩服。

  “人还没死光,就还有机会。”宋辰坚毅地看着王硕的眼睛,王硕那一双被肉堆挤在一起的小眼突然睁得大大的,那是在沙漠里徒步旅行很久的人看到了远处的绿洲——又燃起新的希望。宋辰忽然意识到他们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现在回你宿舍,明天你请一天假,我们去古宅。”

  中巷古宅,一切诅咒的源头,宋辰觉得他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在死之前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去看看。

  两个人在一起,安全系数会高很多,宋辰唯一想到的就是不要落单,索性时时刻刻都跟在王硕身边。他也不可能带王硕回他和霄逸秋的家。

  还好,王硕不介意多带一个人回寝室,两人偷偷摸摸翻窗进去,舍友都已经睡下,王硕把铺让给了宋辰,自己则睡在一张空床上。在酒吧灌了酒的王硕困极了,一沾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王硕被一阵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坐起身,想去走廊尽头的厕所方便一下,木床睡的腰疼,宿舍还有人打呼,此起彼伏电钻一般的声音。他悄悄往自己鼓鼓囊囊的床上望了一眼,又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公寓一楼的卫生间建了很久,供一个楼层的人使用,随着他们男生来来往往的踩踏,地上有些瓷砖已经消失了,还有些翘起了一个脚,走路的时候要注意脚下,不然很容易被绊倒。

  卫生间安静极了,王硕觉得压抑,他进来时看见隔间门是关着的,还好有个人陪着他,让王硕安心一些。

  “哗~哗~”

  隔间的门被打开了,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脚步声停在了水池边,接着是水池水流的声音。王硕知道人快走了,他不敢一个人在黑夜的寂静里呆着,也匆匆提起裤子,冲厕所后就走了出去。

  诶,这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宋辰,好巧啊。”王硕揉揉眼睛,打了个招呼。

  “恩,巧。”那声音带着些含糊。

  王硕撇撇嘴,当水流流过手掌之间,王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猛然想到,宋辰刚刚不是还在床上躺着的吗,他走之前还特地看了一眼。

  那这个厕所里的宋辰是谁?

  王硕面部僵硬地扭头看向镜子里的宋辰,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这么快就来找他了么?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王硕。”

  当听到宋辰喊自己名字的时候,王硕拔腿就跑,可当他迈出第一步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有一只手就拉住了自己。

  “放开我,别抓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王硕手抓狂地在空中乱挥,胡乱地挣扎,想把那抓着自己的手甩掉。

  “王硕你在发什么神经?”

  宋辰见王硕像中邪一样在原地对着一团空气不断挥舞双臂,他皱着眉往王硕脸上打了一巴掌。

  “你疯了吗?你看清楚,我是宋辰。”

  “你……你刚刚不是躺在床上吗?怎么又来厕所了。”好不容易安抚好胖子的情绪,宋辰对胖子不相信自己就是自己表示很无语,但他又对胖子接下来的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