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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都市祭灵师 作者:藏妖
请不要猜测祭灵师是否存在,他们就生活在我们中间,也许是你的邻居,也许是你的同学,也许就是那个刚刚与你擦肩而过的人。
祭灵师游走在黑暗的边缘,时时刻刻谨记……
禁忌之一:祭灵者不可以灵术对付常人。
禁忌之二:祭灵者不可妄开杀戒。
禁忌之三:祭灵者不可存有贪念。
违背禁忌者必遭……
引子
1937年7月7日,抗战全面爆发,抗日联军已经在东北大地血战了7年,到1938年,抗联部队处于最艰难的处境,日军人数最多时达到70多万,伪军和警察一百多万。
1939年冬,关东军第二独立守备队司令官命令,“以杨匪首为目标,坚持追击,捕捉歼灭,行动地区不受限制,神速灵活行动,努力利用夜间进行急袭和奇袭,进行搜捕。”
同年12月,由韩仁和所率的少年铁血队,在正赶往临江西南岔与二方面军参谋林宇诚和杨军长汇合,途中遭遇伪军追击,为了掩护主力,少年铁血队留下六名队员拖住敌人。
这六个人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地形,面对敌军近十倍的兵力浴血奋战,拖延了长达两个小时之久。然而,到底是寡不敌众,少年铁血队的战士们喊着:“头可断血可流,不让倭寇辱中华”的口号,一个接着一个倒在敌人枪口下,到最后只剩下两个人。
那其中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赤红着双眼一把扯开上身仅有的一件烂吧吧的棉袄,火热的胸膛里流淌着中华男儿的一腔热血。他将手中最后几颗子弹给了身边的战友以后,就从裤腰上抽出最后一个手榴弹,犹如出闸的猛兽冲向敌人的阵营,发自灵魂地咆哮:“小鬼子,爷爷跟你们拼了!”
“海子!”随着留下的少年一声悲戚地叫喊手榴弹爆炸了!
最后的少年眼看着他的战友都纷纷阵亡,用他们灿烂的青春和爱国之情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成功的掩护了主力部队。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战友都牺牲在敌人的枪口下,也不甘心自己到死都没杀光这些禽兽,悲愤与苦痛让他热泪满眶!该死的侵略者和战友的英勇壮举冲破了少年心中最后一道底线!
少年突然放下手中的刀枪,在脚下划出两仪太极图,盘膝而坐。他手供两仪,左手为阳,右手为阴,那右手又抱于左手大拇指之外,为阳中包阴,阴中包阳,暗合太极两仪图,浑厚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吐出祭灵的咒语。
周围传来厚重军靴踩踏积雪而来的声音,少年不慌不忙,诵咒:“祭灵师第八十九代传人黒虞遂祭灵师后命者寿终为生祭,唤亡灵西方阴邪,北方阴煞,东方阴魂,南方阴魄,吾方阴命立鬼刹屠阳阵。”少年双眼暴红,忍泪看了眼战友们的尸体,咬咬牙:”亡魂周海、齐德、何富贵、王二嘎、贾一舟听吾号令,起阵!”
刹时间天昏地暗,伪军只觉得阴风阵阵从天地之间听闻阵阵鬼哭哀嚎,不由得个个胆战心惊。有那不信邪的,朝着少年连开数枪,却都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为首的军官挥舞战刀发起攻击,不等跑出去几步,那项上人头竟被活生生地揪掉。脖腔子里一根血柱喷出,没了头的身体还诡异地跑了几步才倒下。一旁的伪军亲眼看见刚刚被打死的少年已经站了起来,手中还拎着军官的人头,一个个吓的屁滚尿流。
与此同时,一些伪军疯了一般的开枪射击,其中不少胆小的人掉头就跑,剩余的人只见另外已经阵亡的五个少年也都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来,像是可以在雪地上飞行一般守住了四个方位,以及黒虞的身边。
“阳迢迢阴昭昭,违常伦逆天道,耳鼻口眼心,封。”
随着黒虞的一个“封”字落定,日伪军个个都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黒虞看着往日的战友死不瞑目,还要被自己用来立下百年不得转世的鬼刹屠阳阵便心痛如绞,一把提起立在脚边的大刀疯跑过去,毫不犹豫地斩下敌人的头颅。
天边残阳如血,他悲戚的叫喊声久久在山谷里回荡着。
后来,途经此地的部队发现没有一具自己战友的尸体,而伪军的尸体好多都被斩下了脑袋不免大为疑惑。一个小炊事兵在雪地上捡到一张破旧的黄纸,上面写道。
禁忌之一:祭灵者不可以灵术对付常人。
禁忌之二:祭灵者不可妄开杀戒。
禁忌之三:祭灵者不可存有贪念。
违背禁忌者必遭……
小炊事兵看着被烧掉的部分发呆许久,最后,谨慎的讲黄纸收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伪更是抓虫
祝诅术01
夏季的正午烈日当头,红砖墙被日头烤的久了,每到这个时侯都像能融化似的,看上一眼都觉得滚热,院子里的两棵桑树枝繁叶茂印下一大片的阴凉地,树上的虫儿吱吱的叫个不停,有种使人昏昏欲睡的气氛。红墙院子里站着十个身姿比标杆还挺拔的男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正以泰山崩于眼前岿然不动的心态无视着面前的一场私刑。
院落中央,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拿着藤棍啪啪地打中跪在地上那年轻人精瘦的背脊,那背已经是血肉模糊,中年男人却还是不留情一下一下地打下去。最后,这第二根藤棍也被打折了,男人气吼吼的把棍子扔在一边
“混小子,你鬼子六子的躲着我不回家,我还以为你专心准备进机动小队呢,好哇你,偷偷摸摸的把自己鼓捣进警察局了,咱们黑家那个男人不是穿着军装的?你弄身黑皮回来算什么?你是保家卫国的料子,想当神探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说,警察局那边你退不退?”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本来嫩白的皮肤被晒的通红,再加上后背一道道皮开肉绽的血口子随时有昏死过去的可能,他稳了稳跪的太久而酸痛的膝盖咬着牙忍耐,低着头微微摇晃。
“你想气死我啊!小冯,再给我拿!一根”
站在一旁的警卫员看的冷汗直流。天妈唉,那可是手腕粗的藤棍啊,都打折两根了,还要打?这处长也太狠了,那可是他亲生儿子啊。
“你聋了,去拿!”黑南华虎眼一瞪,吓的警卫员一个激灵,扯着嗓子喊了声“是,处长!”就跑了进去。黑南华气不压身,要是今天不把这小儿子制服,他就回家种红薯!
就在这时,从院子外跑进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军官,一见这样的场面不但没有惊讶反而流露出意料之中的无奈,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爸,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非要把楚聿打残了你才甘心?”
黑南华瞪了一眼大女儿,一肚子的火气发不出去,就把矛头调转了方向:“你早知道他挖门盗洞的要去警察局是不是,你是老大,平时怎么教弟弟的?”
“爸,你别拿我撒气,这事我可不知道。”说完,黑楚凝蹲下身子扶着弟弟,劝慰着:“赶紧跟爸认个错,先回家再说。”
当爸的绷着一张脸就等小儿子服软,这孩子打小就倔强,尤其是在人前死都不肯低头,现在有他大姐给了台阶下,混小子就该知道老头子的厉害,认错道歉。
黑楚聿撑在地面上的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握成的拳头在骨节处发了白。这时候他终于肯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对不起,以后我要是再干什么惹你生气的事,肯定隐瞒到底,绝对不让你知道。”
“混账东西,你想成心气死我!”
见爸爸一脚踢过来,黑楚凝抱着弟弟就扭转身体右臂横档一下,硬是接下了父亲的一脚。
“姐,功夫见长啊。”
“你闭嘴!让你跟爸认错不是让你气他。”
黑楚聿见姐姐的手臂红了一大片咂了一下舌,开口就对父亲说:“爸,三哥也是警察,你怎么不管他?”
姐姐心说不好,这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爸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
“因为我早就被赶出黑家了。”
在黑南华气结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大大方方的走进来一个人,正是他在四年前赶出家门的三儿子——黑楚文!
大姐见到三弟非常的惊讶,这惊讶中又夹带着大半的喜悦和紧张,而跪在地上的黑楚聿见到三哥却是兴奋地不行,开口就道:“三哥,救我啊。”
黑南华盯着这个黑家老三,直到他悠哉游哉地走到面前来,才冷着问:“你来干什么?”
黑楚文永远都是未语先笑,丝毫不介意父亲冷眼待他。说道:“楚聿没动用过黑家任何关系,全凭自己的能力考进警察局,在那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事,多以,您大可不必怀疑是我怂恿楚聿才让他脱离军队的。我来只是想告诉您一声,楚聿被编进特警队了,上头让他三天后报到。”说完,黑楚文缓慢的伸出一只手在弟弟的额头轻点一下:“傻瓜”说完,朝着姐姐笑笑,转身就走。
“楚文!”黑楚凝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一时忘了父亲的存在。
听见了大姐的声音黑楚文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身上那股子正邪不分的气息和意义不明的微笑,让人很难相信他出生于军人世家。作为大姐的黑楚凝已经埋在骨子里的认知又被掀了出来,这个三弟从小时候起就这样,他的眼神、笑脸、喜怒以及语言谁都分辨不出真假,所以,妈妈才会不喜欢他,而爸爸……
黑楚文的目光巡视了众人以后落在了父亲的身上,确切的说是落在了父亲的肩后,看了大约能有那么几秒钟,就说:“今年您没去扫墓吧。”
黑南华猛的一震,本来被气的通红的脸瞬时惨白。而黑楚文微微迷上眼睛扯动嘴角的一笑让人如坠三尺寒冰之中,直到他转了头还是迈着那悠哉的步子离开时,这种冰寒仍未消散。众人都有些愣神的看着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弱的听见他嘴里还自言自语着。
黑楚凝听的有些模糊,就转过头看看爸爸:“爸,刚才楚文说什么?”
“带楚聿去医院!”
黑楚凝没敢再说话,爸爸的脸色不对劲啊,就赶忙扶着弟弟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警卫员拿着藤棍跑了回来,见处长的大女儿扶着弟弟离开,就把藤棍扔在了一边走向黑南华。
黑南华紧锁着眉头,低声道:“准备车,去烈士陵园。”
黑楚文丝毫不畏惧灼热的日头,慢慢悠悠的走在马路上,当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时,有些苦恼的摇摇头,驻足回身。
挂着军区牌子的车停在了路边,车窗摇下来以后,黑楚凝带着喜悦的表情招呼着:“上车,楚文。”
黑楚文上了车以后就摇晃着弟弟的头一副疼爱的模样说:“记得后天准时去报到,不要迟到了。”
“放心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早被老爸打皮了。姐,等会我去三哥家,你就别跟着我去医院了。”
黑楚凝一个暴力铁拳打在小弟弟的头上,气呼呼地说:“我快一年没见楚文了,说什么也要吃顿晚饭才行。对了,把小二也叫来。”
“别了,我可不想见二哥那张晚娘脸。”
黑楚文笑笑:“你二哥只是担心你,不要胡说八道。“正要好好教育一下小弟弟,口袋里的电话嗡嗡的震动起来,一看是组长的号码黑楚文只好接听。
“马上到西郊的火飞帮去,出命案了。”电话里反黑组长急三火四的说。
“命案?那应该归凶案组管吧。”
“死的是火飞帮二当家的,据说死的很奇怪,这一次是付局亲自下令,要我们组和凶案组联合办案。我已经在路上了,你也马上赶过去。”
黑楚文答应了一声,就对姐弟说:“抱歉,有工作了。楚聿,你晚上乖乖回家,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因为是工作方面的事,楚凝也就没继续挽留他,就嘱咐他平日里多加小心以后才在路口分手。
黑楚文搭乘计程车赶到了西郊的火飞帮,远远的就看见了好几辆警车停在大门口,周围还有些火飞帮的人三五成群的在议论着什么,气氛有点紧张。
“黑子,快点。”门口的一个人反黑组组员看见了黑楚文,大声的招呼着。黑楚文疾步走过去就问:“没见其他帮派的人吗?”
“没呢,先进入看看现场吧。”说着,俩个人并肩走进了三层高的楼内。
尸体是在三楼左边最后一个房间里发现的,这时候已经有凶案组和鉴证组的人在忙活着了,黑楚文跟着同事走过不算宽敞的走廊,就看见在房间门口站着自家的组长和凶案组的组长,两个脸色奇差。不等他走过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孩子捂着嘴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才刚出门口,就哇的一声吐的一塌糊涂。
新人?在现场吐的这么厉害八成会被骂了,黑楚文想着无关紧要的问题就走到了反黑组长的面前,说:“组长,我们是不是该多找些人来,我看外面的那些混混像是要惹事。”
“嗯,我已经把组里有所的人都找来了,马上就能到。你进去看看吧,小心把苦胆吐出来啊。”
黑楚文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抬腿就走了进去。
现场非常的整洁,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和门对着的两扇窗户都是锁着的,房间里的空调也在运作着。这个房间东西不多,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靠在墙面上那超大的酒柜,正对面是张办公桌和椅子,和酒柜相对应的就是一套两单一长的沙发和一个木质的茶几。茶几上有一个打开的便当盒和一双还没有分开的一次性竹筷。尸体就在长沙发上,此时有三四个法医围着尸体工作,黑楚文走到跟前探了探头看那里面的尸体,这一看就顿时惊呆了。
尸体的脸部已经血肉模糊,眼睛、鼻子、耳朵、嘴都被挖掉了,双手和双脚的尖端也被切下了一小块,最可怕的是,尸体被开膛破肚。一个法医把散落在地上的肝脏小心翼翼的拿起来,黑楚文看的清楚,那肝脏也被切掉了一块。
“凶手肯定是个变态,这也太残忍了。刚才刘法医说,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挖走了眼睛。”凶案组的一个人走到黑楚文的身边,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黑楚文转过头看了看他,就说:“师兄,脸色不大好,出去透透气吧。”说着,他推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师兄离开了现场。
火飞帮也算是个不小的帮派,在黑道上独占西郊一块地盘,因为西郊这块地临近海边,大量的海货批发市场都在西郊,因此,火飞帮也有着不少油水可捞,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火飞帮受到其他帮派的窥伺。现在,火飞帮二当家的被杀,西郊一带的大小帮派估计就可能不会太平了,难怪付局决定两组联合办案,光是凶案组的人怕是压不住那些帮派的牛鬼蛇神。想到这里,黑楚文站在窗口朝下面看了看,不过才十几分钟的时间,火飞帮的人已经聚集了三四十号,大有现在就要揪出凶手把人千刀万剐的架势。黑楚文冷冷的扫了一眼,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前传主要描写黑楚文与祁宏相识的过程^_^
亲们,晚上还有一章^_^
祝诅术02
尸体被法医带回去进行解剖,剩下的就是鉴证组的人勘察现场,凶案组的人调查线索以及证人。而他们反黑组的任务,就是要镇压住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混混们。黑楚文见援兵已经把人拦在了大门外,也就没出去,偷偷的留在现场楼内当个靠墙站的花瓶。
“小黑,胆识过人,年轻这一辈看了尸体没掉头就跑的只你一个。”
黑楚文见凶案组组长抽着烟走到自己身边搭话,就习惯性的笑了笑:“我神经线比较粗而已。”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吗?”
“我要是有那头脑不就进你们的凶案组了,还至于给我们组长打杂?”黑楚文笑着打趣,算是含糊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凶案组长使劲的吸了口烟,在黑楚文看来他是在强迫自己镇定,随即,就听他说:”这案子有点邪门,门窗都是在里面上了锁的,院子里里外外少说也有十个人把守着,可没一个看见陌生或者是可疑的人进出。尸体被挖走了五官开了膛,流了那么的血,可整座楼内找不到任何一点血迹。凶手是换了衣服以后才走的?那换下来的衣服呢?凶器呢?凶手又是怎么进来的?”
听着凶案组长类似嘀嘀咕咕的话,黑楚文的脑子里想着更多的问题,只是都还没有答案而已。
忙活了好一段时间警察才离开现场,黑楚文跟着大部队回局里,组长他们可能开会进行下一步工作的讨论,想来也没自己什么事,索性先跟着回去再说吧。
事情出乎他的预料,反黑组长拉着他去参加会议。会议由局长付康林亲自主持,因为尸体的解剖报告还没有出来,因此也只能讨论一些基本的线索。
死者现年三十九岁,男性。名字叫“周万里”是火飞帮的第二把交椅。既然是黑道上的人就免不了会有大把的仇家,这对于侦破工作来说可是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死者有一个妻子,数名情妇,这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
据凶案组的人说:“尸体是被死者的保镖发现。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是火飞帮的兄弟,中午在12:00进了办公室送午饭。因为下午两点死者有一个约会,在13:20分的时候保镖上楼去提醒死者时间快到了,结果怎么敲门里面都没声音,所以才破门而入。我们接到报警的时间是下午13:30分。当时根据法医的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12:30——13:00之间。至于真正的死亡原因,还要等解剖报告出来才能知道。”
随后,有人提出了问题:“死者和什么人有约会?”
“这一点我们已经调查清楚,是这个人。”说着,负责说明情况的警员在写字板上贴上了一个人的照片。黑楚文看了看,不由得有些发愣。照片上是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斯斯文文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跟周万里有交集的类型。
“这个人名叫祁宏,是三义会新聘用的律师。关于他的背景资料我们还在调查中。可以确定的是,今天下午两点,这个祁宏并没有去赴约。”
这时,反黑组的一个组员站了起来,补充道:“前段时间三义会盯上了火飞帮的地盘,三义会的老大宗云海和火飞帮的老大苗兴元见过几次面,好像没谈拢。紧跟着,这个祁宏就与死者周万里有了接触,我的意见是,不能排除三义会买凶杀人的可能性。”
坐在最前面的付局想了想,就对手下的这些干将们说:“职业杀手讲究的是快、狠,并且隐秘。可从死者的尸体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凶手很可能不是职业杀手,而是比这还要可怕的一种人。三义会的祁宏有反黑组的人去查,你们跟三义会多次打过交道,你们去调查不但合理也会熟悉一点。凶案组的人尽快查清死者周围的人际关系等等问题,等解剖报告出来以后你们再碰头商量下一步的任务分工。”
黑楚文一直安静的听着,他的眼睛看着写字板上的照片直到会议结束了才把目光收回来。
回到组里以后,组长让黑楚文和小洛去拜访一下祁宏,黑楚文本不想去,看见小洛那几乎是“大哥,你一定去啊”的目光,也只好答应了。
整个反黑组的人都知道,绝对不能让黑楚文手握方向盘,那是一种对自己生命的考验,因此,小洛非常明智的把黑楚文塞进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由自己来开车。一路上,尽管小洛把车速保持的很快,黑楚文还是昏昏入睡了。到了三义会公司楼下的时候,小洛摇晃了几下,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黑子,咱们是查案,不是去度假。拜托你精神一点行不行啊。”
“我已经很精神了,走吧。”黑楚文平时话就很少,基本上是个少说话多做事的人。
俩个人在门口先是跟三义会的兄弟们在口舌上过了几招,然后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才被告知祁宏大律师终于空出时间接见他们了。小洛气呼呼的说不就是个黑道律师,有什么了不起的。黑楚文一直笑而不语,这第一次接触对方就来个下马威,可见以后的事更难办。
三义会的龙头宗云海并不在这里办公,公司只有几个部门的负责人管事。法律部的办公区里,最大的房间就是祁宏的,秘书先是很温和的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人说:“进来”以后,才推开房门。
“祁律师,两位警官到了。”
黑楚文走在最后,抬眼看着。只见办公桌前坐着的人也抬了头,一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很淡漠的看着他们,说:“我时间不多,有什么事请尽快问。”
小洛也来了倔脾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问:“祁宏,今天中午12:30分到下午13:00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里。”
“你是不是和火飞帮的周万里在两点有约?”
“是的。不过,我没去。”
“为什么?”
“因为工作太多了。”
“有人可以证明吗?”
“当然,公司所有的职员都可以证明,我从早上上班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
“你和周万里约定见面是因为什么?”
祁宏放下手里的笔,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这是我的私事。”
小洛冷冷的哼了一声,告诉他:“周万里在下午被人杀了,时间就是跟你约定之前的一小时,现在已经立案侦查。你所谓的私事借口不成立,请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要见面?”
黑楚文一直观察着祁宏,看见他听闻周万里被人杀的时候脸上略略有些吃惊的表情,很快就被掩去了。这个祁宏和不简单啊,小洛那边的话音刚落,他就说:“如果你们认为周万里的死跟我有关,就拿出证据让我心服口服。如果你们只是来请我协助调查的,我就有权利保留隐私权。”
哈,真不愧是律师,两句话就把小洛的嘴堵死了。想来也是,他们这一次本就是探路的,也没想能在这个黑道律师的嘴里等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估计小洛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扯着自己一起过来受气。
黑楚文拍了拍小洛的肩膀,示意他差不多该走了。小洛连招呼都不打起身就跟着黑楚文离开了祁宏的办公室。他们刚走不久,祁宏就从楼下叫上来几个兄弟问:“进来的这两个警察你们认识吗?”
“认识,其中一个姓洛,是反黑组的主力,就是个头不高的那个。这小子平时就跟我们不对付……”
“我不想问他,我想问的是高个子有点瘦的那个。”
“那个人啊。我记得好像姓黑,叫什么不知道,在反黑组没什么名气,好像就是个打杂的。”
祁宏站在窗边看着警车渐渐的远去,自语着说:“他要是打杂的,我就去扫马路。”
“妈的,那祁宏什么东西,气死我了。”小洛在车里骂骂咧咧,惹了一肚子的气回来,真憋屈。
“别这么说,至少我们已经明白祁宏跟周万里之间肯定有问题。回去让人查查吧,说不定能捞到大鱼呢。”
小洛气闷的很,一脚油门踩下去结果吧自己吓了一跳,身边的黑楚文笑着把住他的方向盘,打趣:“要不,我来开车。”
“绝对不要!”
回到组里向组长作了汇报,组长沉思了一会就说:“这个祁宏暂时就不要动他了,晒他几天,等把他资料查出来以后再说。小洛负责去调查三义会和火飞帮之间的问题,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黑子,你找时间询问一下火飞帮的老大苗兴元,探探他的口风,我们也不能排除是火飞帮的内讧。这案子上头催得紧,暂时取消所有假期。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俩先去吃饭吧。”
黑楚文点点头,领了和小洛的任务以后匆忙离开警察局。
在警察局附近的一个小餐馆里,黑楚文食欲好大口大口的吃着,坐在一边的小洛看着面前的这一碗蛋炒饭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怎么不吃?”黑楚文一口菜进嘴,问道。
“吃不下,那尸体老在我脑子里打转。”
“想他了吗?”
“黑子,说人话。”
“好吧,你想去法医那看解剖吗?”
“你嘴下留情吧,别害我了。我说,你觉不觉得周万里死的很蹊跷啊,好像凶手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都开膛破肚了。”说着,小洛拿起了筷子,准备用餐。
“开膛其实并不是奇怪的,奇怪的是为什么要把内脏割下去一块。”
小洛才把第一口炒饭咽下去,听见黑楚文的话突然一愣,问:“割了内脏?”
“啊,我看见了,肝脏被割掉一块,为什么要割下一块而不是全部拿走?”
“会不会是战利品?或者是纪念品呢?”
黑楚文耸耸肩,稍靠后坐了坐,给上菜的服务员腾出地方来,还说着:“说不定拿回去做溜肝尖了。”
“两位的红油肝片好了,请慢用。”
呕!小洛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年底到了,我们单位开始一年一度的考核(泪),所以就没有充裕的时间码字鸟(再泪)。所以,祭灵师会不定期更新。下一章就要等到后天了。
祝诅术03
晚上十一点多,火飞帮的老大苗兴元醉醺醺的被手下人扶着从酒店走出来,被夜风吹得猛了,扶着墙哇哇的使劲吐,几个保镖站在周围警戒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苗兴元吐的差不多了,就抹了把嘴,酒醉也清醒的几分,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水瓶子咕咚咕咚的漱了口,很随便的把瓶子扔在脚下,就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想要抽上一只。
这火机还没等打着,苗兴元的眼睛就突然瞪得浑圆愣愣的看着马路对面。
“大哥!”保镖察觉到异常,纷纷把老大掩护在身后,转回身看着灯火通明的马路对面。尽管在他们的视线里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可一种无形的压迫喊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苗老大,好久不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很慵懒的在众人后方响起。
苗兴元差点丢脸的喊出声来,这剩下的几分酒醉也被吓的清醒了,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回过头去,只见在墙角的阴暗处站着一个男人,一双眼睛发出幽蓝的光,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妈的,谁,谁啊?”苗兴元被吓出一身冷汗。
“是我。”黑楚文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很和善的打了招呼。
“黑,黑楚文!我操,你他妈的想吓死我啊?”
“苗老大怕的不是我吧。周万里死了,你还有心情饮酒作乐,我是该说你心胸豁达啊,还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呢?”
黑楚文嘴损,几句话下来把苗兴元说的尴尬至极。
“你到底什么事?”苗兴元不耐烦的说。
“今晚就算了吧,你喝的太多,神智也不清醒。明天早上八点我准时去你公司,到时候我们再谈。”说完,黑楚文看了一眼马路对面就慢悠悠的离开了。
剩下的苗兴元一伙人搞不清楚黑楚文到底来干什么,其中一个保镖说:“大哥,这姓黑的警察越来越古怪了,刚才还在马路对面,怎么一眨眼就跑咱们身后来了。”
苗兴元眯着眼睛一直看着黑楚文消失的方向,低声地骂:“蠢货,刚才那个不是他。”
咦?几个兄弟诧异,又去看了看马路对面的情形,很显然的,刚刚那种压抑的紧迫感已经消失了。
子夜时分,黑楚文来到案发现场的大楼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因为出了命案,原来值班的人都撤走了,警方安排来看守现场的人估计要明早才能到,所以,黑楚文才抓紧时间再次光临。不用任何照明器具,黑楚文的眼睛完全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他上了一二楼的楼梯,在三楼的楼梯口就蹲下了身子,仔细的观察着楼梯台阶上的痕迹,一分钟左右以后,他似乎有点失望的起了身继续上楼。
抬手掀起黄色的警戒线黑楚文推开案发现场的房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他微微皱眉。现场已经被勘察的很仔细了,证物该拿走的也都被拿走,他站在沙发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大滩的血迹足有十分钟之久,随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辨认出北方的位置以后,就伸手在空中虚画咒符,低喝:“收”
好半天,黑楚文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一点反应没有,他有点纳闷,就又画了一次符咒再低喝:“收”
“怪了,怎么回事,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就没了?”他自言自语着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沙发上面。随后走到跟前蹲下来几乎快要把脸都进贴上去的观察着。
据法医说,死者是在活着的状态下被挖去了双眼,可为什么没有挣扎的痕迹?尸体上也没有被捆绑的痕迹,死者似乎没有痛觉了。能做到这一步想必是用了麻醉药一类的东西,不过似乎还有很矛盾的一点。如果是在活着的时候挖去眼睛,那嘴、耳、鼻是什么时候挖的?难道说,凶手挖去了眼睛以后,等着死者活活疼死或者是先开膛破肚以后再挖去剩下的五官?这顺序问题似乎很重要。自己所熟悉的法术门类中也没有这种东西啊,难道说,是邪门歪道?
黑楚文正想的出神,口袋里的电话嗡嗡了起来,见到是组里的号码,就接听说道:“组长?”
“你在哪呢?”
“外面。”
“尸检报告出来了,马上回来开会。”
黑楚文有些兴奋,他也在等待着尸检报告,于是就放弃了一整夜都留下来勘察现场的打算,急匆匆的离开了。
赶到警察局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不少凶案组的人,两位组长见人回来的差不多了,就把门关好,请法医详细的说明情况。
”大家请仔细的听,在我没有说完之前不要打断我。”法医看上去非常的疲惫,站起身来走到会议桌最前面,继续说道:“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说白了就是吓死的,死亡时间是下午的13:00左右。死者的五官被利器挖割,从伤口的深浅和角度来看,凶器应该是手术刀。不过,凶手并没有从医经验,这一点可以在下刀的角度看出来。我先来说一下整个顺序。首先,凶手用刀挖出了死者的两只眼睛,待被害人死亡以后,才割掉了耳朵、口、鼻,随后从尸体的胸口开始下刀一直到肚脐的位置。死者的心、肝、脾、肺、肾都被切掉了一小块,死者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前段也被切下了三到五毫米,头发也被剪掉了一部分。被挖割下来的五官和切割下来的内脏我们在现场周围并没有发现。从尸体上的刀口来看,凶手在作案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犹豫,非常的利落准确。除了以上这些,我们在尸体表面和内部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没有伤痕和淤血,也没有任何药物反映。就是说,死者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被挖去了眼睛活活吓死。”
会议室里安静的让人觉得压抑,两位组长那眉头皱成一团,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的组员们不少人都在使劲的吞咽唾液,似乎在视觉上无法承受那些尸体的照片。黑楚文坐在最后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知道在想什么。
首先打破这沉默的人是凶案组的组长,他说:“通过专家的判断,我们可以知道凶手应该在四十到四十五岁之间,身高在175公分到180公分之间。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很可能是死者的熟人。凶案组这边的人抓紧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网,反黑组安排一下人手去调查死者叫的是哪家饭店的外卖。小甲小乙你们去查一下档案,看看以前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大家要谨记,凶手残忍冷静,甚至有可能在精神上不正常,全为了确保工作的安全性,现在要编成两人一组进行调查。等一会儿会发给大家小组名单。”
接下来,两位组长布置了一些紧要的任务,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散。黑楚文接到了分配小组的名单,就像他预料的那样,自己没有搭档。这不奇怪,他在众人眼中几乎和文职差不多,只是跟在组长身后打杂而已,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毫无能力的人一起工作。要不是这一次的案子上头太重视而发动所有组员都参与其中的话,他还是和以往一样,坐在办公室里收集收集资料。
黑楚文磨蹭了好半天,等其他人找到自己的搭档走了以后,只剩下还在收拾东西的法医和他。黑楚文起了身慢悠悠的走到法医身边帮着他收拾一大堆的东西,刚要开口说话,就见组长在门口朝他招手,只好对法医笑笑先去应付顶头上司了。
反黑组长左右看了看,小声地说:“我没给你安排人手,主要是你也不擅长外出调查案子,你别多想。”
黑楚文笑笑,就说:“连老吴那快退休的人都被你抓出来办案了,我哪敢有怨言。放心吧,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组长有点尴尬的点点头就走了。心说:这黑楚文的背景似乎很复杂,可惜就是头脑不灵活,想提拔提拔他都难啊。
黑楚文在局里晃了一会,趁着法医去茶水间弄吃的时候,就偷偷进了解剖室。先把自己的U盘和电脑连接上复制了里面的资料,随后,就走进了冷冻尸体的里间。周万里的尸体已经被装进了冷冻柜,黑楚文打开写有周万里名字的柜子以后,看见了青白色的尸体,已经成了黑洞的眼睛直对着黑楚文,阴森诡异的给人一种时刻逼视的错觉。黑楚文非但不怕还仔细观摩了一下,随后,就拿出打火机烧了一下死者的头发。一阵黑色的轻烟燃起,让黑楚文的脸上有了些诧异。收好了打火机,他立在尸体的前方,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低喝:“收”
一分钟都过去了,毫无动静,黑楚文万分的疑惑不解。他没有再尝试一次,而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带着血的手指轻点在尸体的额头上,黑楚文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黑楚文眉头微拧,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灰色的楼梯就仿佛在眼前一般,灵识停留在楼梯口慢慢的向上升,慢慢的升到了三楼,转过楼梯角朝着案发的办公室房间而去。
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因为无法听见声音,灵识只能循着一定的速度慢慢的过去。虚掩着的房门要穿过去很容易,黑楚文放大了些灵力在窄窄的一条缝隙前准备进去,急于想要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的他,再度放开灵力,穿过缝隙看见房间里面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正在和周万里说话,看背影完全负责凶手的特征。周万里的表情惊愕,用颤抖的手指着面前的男人,灵识正要从缝隙里进去,却突然察觉到身后的异样。
黑楚文猛然睁开眼睛回头看着解剖室的门口,刚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已经消失。他不敢再继续探寻尸体脑部的残留影像,只好匆匆的关上冷冻柜离开。
祝诅术04
开放灵力去探寻死者脑中最后一段的记忆,这是非常危险又耗费灵力的事情。黑楚文才仅仅看了不到几分钟,就累的满头大汗。他必须找个地方睡一觉,要不然随时会昏倒。避开了进进出出的同事们,黑楚文溜进了小会议室,倒在沙发上不到十秒钟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这一觉,一直睡到天大亮了他才醒过来。
搓了搓脸,黑楚文仍然觉得有些疲惫。昨晚过于心急了,这案子也不一定就是同道中人做的,自己似乎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可问题是,在检查过尸体以后,的确是发现了一点点被施过法术的痕迹。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黑楚文还是抓到了。
灵识似乎有些混乱,不该出现楼梯和走廊的,是不是封印的太久所以产生了偏差?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黑楚文的头开始疼起来,他突然觉得这房间里有些沉闷了,便懒洋洋的起来走出去。
“黑子,有人找。”一个同事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身后带着一个前来找黑楚文的年轻人。
黑楚文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