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楚言没想怎么回答夏凌歌的问题,在如此靠近的情况下看着这个不安分的小子,竟然是这般的清俊,配上他恼怒又微红的脸色,就多了几分的可爱。黑楚言呆了呆,放柔了声音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你管不着。”
黑楚言有些不舍地起了身,把毛巾折叠好以后热敷在夏凌歌的额头上。随后,他拿了之前看到一半的书,就坐在床边,聚精会神地看。
“黑楚言,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你痊愈我就走。”
“什么?”
“嘘,有人来了。”
夏凌歌正要义正言辞地劝说黑家二哥早点滚蛋,突然听他这么一说,才隐约听到前院传来了停车的声音,就说:“有可能是找我的客户,喂,你别怠慢了人家。”
“你这样还打算接生意?”说着,黑楚言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夏凌歌也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半条小命差点丢了,还不忘对黑楚言说:“让对方把联系方式留下,等我好了就能工作。别忘了,佣金要五位数的,少了你可别接啊。”
走到正厅的黑楚言满头黑线线。
黑楚言来到庭院内,就看见一个长相斯文气质冷傲的男人带着三四个小混混站在大门外,便走过去,问:“你们找谁?”
祁宏乍一看见黑楚言就愣住了,这人与扫把星太像,像的几乎让他险些认错了人。这就脱口问道:“你姓黑?”
“你们找谁?”没有回答祁宏的问题,黑楚言询问他们的来意。
几个三义会的兄弟打量着黑楚言,觉得此人除了容貌还算不错以外,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若是带个帽子遮住他的脸,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轻视了黑楚言,几个人吵吵嚷嚷着踹了几脚大门。
“老实点!”祁宏喝退了跟来的兄弟,是因为他嗅到一种很危险的气息。与黑楚文不同,这个男人是一击必杀的类型,这种男人最好不要跟他硬碰硬。于是,祁宏就说道:“我想找夏凌歌。”
“他出门了,要一个月以后才回来。”
“哦?我几天前还见过他,这么快就出门?”
“不可以?”
祁宏看了一眼黑楚言,上前一步,随即微微扬起下颚,以一种高姿态看着黑楚言,说:“你的袖口还是湿的,浑身上下一股中药味,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照顾病人。先生,下一次再骗人的时候找个好点的借口。今天就不打扰了,我改天再来。”
黑楚言心里虽有些惊讶,但是表面上依旧很平静的看着这个俊雅的男人,问:“你找他有事?”
“私事。”
“那就请一个月之后再来。”
“我更喜欢自己安排造访朋友的时间。”
看着祁宏略带傲慢地微笑,黑楚言认定他是个棉里带针的家伙,不知为何,黑楚言对他有了敌意。
就在这时,一贯懒散的声音又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这不是祁律师吗,又见面了。”
黑 家 15
就在这时,一贯懒散的声音又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这不是祁律师吗,又见面了。”
吓!竟然会遇到扫把星,祁宏刚刚那完美的姿态眨眼间落幕,脸上流露出古怪的神情,看着走过来的黑楚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可让站在院子里的黑楚言大为吃惊,他完全看得出,这个男人和弟弟之间是有问题滴。
黑楚文拎着个包走到门口,简单地说:“你进去吧。”
黑楚言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再次留意了祁宏,心说:这个人好像很忌讳楚文。
“祁律师,脚伤没好就出来了?”
“这种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难得,你没叫我扫把星。”
祁宏敷衍地笑笑,说:“我还有事,再见。”祁宏没打算这一次就弄清楚什么问题,先跟这些人打个照面,以后再一点一点调查明白。现在,该是回去的时机了。于是,他挪动着受伤的脚就朝着车子走了一步,谁知,脚下传来异样的感觉。低头一看!
祁宏看着自己踩中的狗屎,心里恼火不已。这黑楚文果然是扫把星,他没来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踩中,刚见到他不到一分钟就踩了狗屎,真是倒霉!祁宏生着闷气,就听身边有人噗嗤笑了一声。
“黑警官,你觉得很有趣?”祁宏冷眼瞪着发笑的人。
黑楚文摇摇头,从包里拿出新买的拖鞋,走到祁宏的面前蹲下身子。就听祁宏问:“你干什么?”
“你呀,脚腕还肿着就穿皮鞋,不想尽早恢复了是不是?”说着,硬是抓住了他受伤的脚,抬了起来。祁宏险些没站稳,幸好及时抓住了黑楚文的肩膀。黑楚文笑着脱下他脚上的鞋子,在地面上蹭了蹭踩中的狗屎以后,亲手给他套上了拖鞋,这才起了身。
祁宏诧异地看着黑楚文,如此温柔的暖流让祁宏想起了那个俩人走在夜路的晚上,想起了他“蠢话连篇”的歌声,心里的闷气莫名地消了大半。
黑楚文似乎非常满意祁宏这种汗尴尬的反映,他自然地说:“凌歌受伤了,很重的伤,你有什么事可以问我。”
“我可以看看吗?”
“你真固执。”
“不行?”
一听祁宏语气中带来些强硬的态度,几个跟来的兄弟就围了上来。黑楚文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关注着眼前的祁宏,笑而不语,也看不出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那个旮旯无声无息窜出来两个人,在眨眼的功夫,就把祁宏带来的人弄昏了。祁宏惊讶的刚要高声制止,后脑勺上就多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祁宏知道那是一把手枪!
不管后面的人是谁,肯定是个高手,能赶在自己转头之前移动到身后,速度、力量都不是一般人。不过,不要以为他祁宏是个省油的灯,既然他们没打昏自己,想必就有所图,更何况,还有黑楚文在。想到这里,祁宏冷笑一声,就要转头,结果脖子上一阵剧痛,就此也昏过去了。
黑楚文下手有分寸,抱住了险些摔倒在地上的人之后,看着一身便装的凃战阳就问:“凃班长,你来就来了,干什么这样?”
“咦?我以为你们要动手呢,感情我还帮错了?”凃战阳说话的时候看着祁宏,心道:黑家老三下手不比我慢啊。
黑楚文无奈地笑笑,又问:“什么风把你们这些武将吹来了?”
“代表我那班兄弟来探望一下。”
黑楚文的笑容意义不明,推开了大门对凃战阳说:“这几个你们处理?”
“那当然。小晨,你负责好好招待一下这几个人。”
“是,班长!”
凃战阳把手下的士兵留在外面,跟怀抱着祁宏的黑楚文走进了院子里。刚刚走了几步,就听黑楚文问道:“你不会没事找事,说吧,为什么要袭击他们?”
班长咧咧嘴,若无其事地说:“他们早就来了,房前屋后转悠了大半个小时,你抱着的这人还在后院的垃圾箱里翻了好半天,看上去不是简单人物啊。”
黑楚文笑笑,没再问什么。
正厅的门一打开,从厨房出来的黑楚言一眼就看见了凃战阳:“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姓夏的小子。”
“他在养伤,你小点声。”话完这话,黑楚言指着昏迷的祁宏,问道:“怎么回事?”
黑楚文没有回答二哥的问题,抱起祁宏往里走,一旁的凃战阳眨眨眼睛,小声地问黑楚言:“你弟弟好像不高兴?”
“就你废话多,进来吧。”
卧室里的夏凌歌已经恢复了自由,黑楚言以他必须听话为条件解开了绳子。这时候,他看着黑楚文抱着祁宏进了卧室,后面还跟着黑楚言和凃战阳。夏凌歌嘀嘀咕咕地说:“这家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祭灵师、特务头子、黑道律师、特种兵、一桌麻将都够了,还外带个伺候局儿的。”
黑楚文没搭理夏凌歌,直接穿过卧室,走去后面的小客房。而凃战阳走进来就说,他是代表那几个兄弟前来慰问的,夏凌歌正闷的发慌,来了客人他自然是非常高兴。
转过头来说说那对冤家。进了客房的黑楚文,把祁宏轻轻放在床上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这人实在不老实,脚腕的伤还没好,就东跑西跑,看来想要让他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治好他的伤,也免得他过于辛苦。
半个小时后,祁宏醒了过来。他张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黑楚文,猛地坐起身,喝问:“是你打昏我?”
“怎么可能。是别人干的,你不要怪人家,谁让你鬼鬼祟祟在周围瞎转悠。”黑楚文说谎都不眨眼睛。
祁宏一时语塞,竟没有可反驳的话。一时间,气氛变的尴尬起来。
黑楚文偷偷看着不自在的祁宏,轻声笑问:“怎么了?”
“我在想,这里似乎很不寻常。”
“为什么?”
“能一下就把人打昏的技术不好练,再者说,那人手里有枪,我可不认为打昏我的家伙和你是同行。”
黑楚文点点头,夸奖道:“你什么时候都这么敏锐。事实上,我的一位朋友遇到了些麻烦,凌歌为了帮他受了伤,刚才打昏你的人也是出于谨慎的目的才出手,别放在心上。你要是生气,可以打我几下。”
祁宏有些诧异地看着黑楚文,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对你哪样了?”
看着黑楚文望过来的眼神,祁宏竟然回避了。他靠在床头上,眼睛目视前方,似乎在寻找着可以说明自己心情的语言,很可惜,他找不到最合适的。只能含糊地说:“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多年的老友,可,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很……”
“很陌生?”
“也不准确。我说不好,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非常模糊。算了,自从我失忆以后,好多事情都不对头,不谈这些。来说说你和夏凌歌的事吧,你们第一见我是什么时候?”
“去年夏天。”
“我们怎么认识的?”
“你是火飞帮案件的嫌疑人,我去公司拜访过你。”
“那夏凌歌呢?”
“通过我。”
“请说的详细一点。”
黑楚文就知道被他审问肯定不会轻松,他很精明,能够抓住重点和对方的弱点进行攻击,一个不小心,怕是就会着了他的道儿。想到这里,黑楚文便说:“当时,我的任务是暗中调查你,凌歌一直在帮我做事。有一次,你发现了我们,我也就被组里抽回去做其他的工作。”
“你暗中调查我多久?”
“没多久,也就一周左右。”
“我发现你们以后,我们之间起了冲突?”
“还算不大。”
祁宏笑的胸有成竹,貌似毫不在地问:“你似乎对我的问题并不吃惊。”
“我应该吃惊吗?”
“你知道我失忆?”
“三义会律师失忆的事几乎人尽皆知,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会里的人知道而已。所以,我想问问你,既然你只对我调查了一周左右的之间,为什么会如此了解我?”
黑楚文装作有些不解的样子,回问:“我了解你吗?”
“黑警官,你一直在很恰秒地回避我的问题,如果你继续下去,我只能换另外一种询问方式。”
面对祁宏还算和善的威胁,黑楚文一下子就冷了脸。道:“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出发点。祁律师,我对你说这些只是出于个人善意的帮助,说白了,我说不说你都没有挑剔的资格。”
祁宏又是感觉到了很别扭的违和感,黑楚文这个人实在捉摸不定。有时候,他对自己很照顾,那种程度很容易误会为“温柔、体贴”,而有时候,他又把自己拒之千里之外。最让人气愤的是,他反击的理由和语言你都无法回击他,只能眼下一口口的恶气!不过,这扫把星并不是无懈可击。
“黑警官,你好像很在意我的态度。”
“抱歉。现在我没这个心情,别误会,我不是在敷衍你。我的朋友麻烦很大,我们至今为止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所以,能不能等我把这些事解决了之后再谈?”
祁宏还以为黑楚文会继续装傻,没想到他说的这么坦率。可能是那晚他帮了自己,也可能是他偶尔才流露出来的一种真诚,总之,祁宏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他了。听了他这番话之后,就问:“你现在,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在工作吧?”
“对,我现在不是警察。”
“很难办的事吗?我看你也算聪明人,照顾夏凌歌的那个人一看也知道不是简单人物,你们绑一块都无能为力?”
黑楚文笑着摇头,很平淡地说:“你真是抬举我了。先说说,你在垃圾箱里找到什么了?”黑楚文刻意回避了二哥的话题,他还是有些私心的。
祁宏这才想起来垃圾箱的事,也不瞒着黑楚文,就说:“首先,我确定在这里长期居住的有两个人,从垃圾箱里的菜叶就能分析出来。那个和你长相相似的人想必就是其中之一,他在照顾夏凌歌。刚才听你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初步断定,那个人就是你有麻烦的朋友。”
早知道这人的头脑不简单,光凭着在垃圾箱胡乱翻找了几下就能判断出这么多问题,祁宏还真是个不容小视的人物,这样下去,自己会陷得更深吧?更深又如何?早在答应他不会结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无法放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连更两章。
原因如下:
本来三天一个更我已经觉得挺不好意思了,但是,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更新会变的更加不稳定。
亲亲们先别急着扔砖头、臭鸡蛋、烂菜叶等攻击性武器招呼我哈,听我把话说完。
最近几天,跟非JJ的某小编认真商榷了一下,决定《祭灵师》做出个人志。
负责的某小编指出文章内不少毛病,特别是“前传”里的。所以,我从今天开始就要修文了。
一边修前传,一边写后转,还有《一切 Ⅱ》要写,呜呜,我只有一双手啊。
以上,就是更新变化的说明。
等着把前传修完,正传写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会恢复更新,也会发布预定个人志的公告。有喜欢黑子和小宏的亲亲,可以把他们带回家收养哦。(*^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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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楚文笑而不语,而祁宏继续说了下去:“刚才我感觉到的枪口和黑道上流通的强制有些不同,枪口有点大,那人从出现到我昏倒,过程中我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肯定是受过某些特殊训练,你们反黑组可养不起这样的人,根据你的身份来考虑的话,那人十有八九是特警队的。警察、特警都参与了你朋友的麻烦事当中,也就是说,你那位朋友惹上的不是普通问题,肯定与官方有关。”
黑楚文轻轻为他鼓掌,直接就说:“你都说对了。”
祁宏好像并没有因为黑楚文的夸奖而觉得开心,他似乎已经习惯或者说毫不在意。随后,也像黑楚文那样轻笑,问:“我倒是很想听听,是什么问题,让你们这些特殊人物都束手无策?”
“你不怕惹事上身?”
“黑道律师还怕这个?”
“好吧,你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希望你能帮忙分析一下。”
接下来,黑楚文就把二哥的事说给祁宏听。不过,他把罔象说成了是一个神秘杀手,把黑楚言所在的军队说成是政府部门的特殊机构。等着这些情况都说明之后,就看祁宏已经陷入了沉思中。
黑楚文也不去打扰他,安静地坐在一旁陪伴。他喜欢这样无言相伴的温馨感觉,如果可以,他想把祁宏永远关在这个小屋子里。
不多时,祁宏道:“问题还是在最开始的地方。”
“你说具体点。”
“很简单。首先,那个神秘杀手为什么要袭击你朋友以及手下人的住处?听你描述案发现场的情况来分析,那个杀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职业者。这样一个职业杀手会在案发现场留下痕迹吗?但是,你却曾经在那个宿舍后院找到杀手的线索,我想,杀手绝对不是只去过一次你朋友的宿舍。那么,他去哪里是做什么呢?再者,从杀手追到监狱去找你朋友来看,就知道幕后指使者的目的不是陷害你朋友。那么,杀手为什么要去监狱追杀你的朋友?从这两点来分析,你朋友的宿舍周围有问题,而他可能是无意间接触到了这个问题。还有一点,你安排夏凌歌去保护那位朋友,为什么你朋友在精神上刚刚出现问题,那杀手就去了?明显是有人通风报信,总结以上几点来看,就是,你们的对手就在监狱里,并且和宿舍那边有某种关系。”
听完祁宏的这些分析,黑楚文心里豁然明亮起来。祁宏给了他新的启示,并且提醒了他已经被忽略的重要场所,就是二哥的营地宿舍。现在仔细想想,祁宏说的的确有道理。宿舍后院的动物们都纷纷死亡,从数量来看,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那么,罔象为什么频繁地去营地宿舍的后院?又为什么会选择杀害二哥手下十几个人?
也许,罔象杀害那些特工只是临时起意。因为那些特工身上沾染了死人的血气,那是罔象最喜欢的。而也在宿舍中的二哥没有死,是因为身上的银丝软甲救了他一命,罔象对银丝软甲的热情远胜过二哥这个大活人。但是,接下来罔象对二哥的追杀就不是出于本意了,肯定是有人在指使它。为什么呢?难道二哥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二哥以后会威胁到某个人?
从利害关系来分析,二哥唯一能威胁到的人物只有一个。
想到这里,黑楚文那一肚子的坏水又开始冒泡了。他想套住祁宏,也想解决二哥的麻烦。那么……
黑楚文突然严肃起来,起身说道:“祁律师,你马上回家,再也不要来了。把我说的话都忘了吧。”
祁宏一愣,不满地反驳:“你这是什么意思?说也说了,分析也分析了,现在你让我当什么都没听过,这可能吗?我没见过你这么任性的人,刚才还说想我帮你分析一下问题,现在又说让我忘了这些话,你耍着我玩吗?你以为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大脑,想记住那些事就记住,想忘掉什么就忘掉?你要是有这本事就再一次抹去我的记忆!”
这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惊呆了。
再一次?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为什么会说出他再次抹掉我的记忆?
不可能,他不可能想起来以前的事!这不是催眠师通过催眠让他失忆,自己消除了他的时间,那段记忆是不可能再次回来的。他,他怎么会说出“再一次”这个词?
他们俩在屋子里眼瞪着眼,门外其实早已埋伏了三个窃听者。
黑楚言没想到这个叫祁宏的脑子如此灵活,但是和祁宏分析的事件相比,他更在意的是祁宏和弟弟之间的关系。而吃着冰糕的凃战阳是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他认为偷听这种事挺有趣来凑凑热闹罢了。只有夏凌歌,觉得黑楚文是在自讨苦吃,这种时候,自己不帮他,恐怕就没人帮他了。
于是,夏凌歌朝黑楚言挤挤眼睛,示意他们赶紧回去,而他自己推门而入。
“黑子,祁律师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你这么决定是有点难为人家。”
见夏凌歌走了进来,黑楚文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祁宏逼问他什么。但是祁宏却在气头上,掀开身上的毯子就下了床,冷着脸说:“我回去了,等你们这点破事忙完了,我再来。”
“等等。”黑楚文试图留住祁宏,却一手抓空。
祁宏不去看有点尴尬的夏凌歌,疾步朝着门外走去。忽然间,他意识到自己的脚腕怎么没疼?就在这一闪神的功夫,没看见地上的门槛,结结实实的被绊了一跤!
“啊!”
夏凌歌捂住了眼睛,实在不忍心看祁宏像一块粘糕一样拍在了地面上,黑楚文也是狠力的拍了一下额头,心说:阳血作祟,他每次在自己身边都会这么倒霉。
衣着高雅,举止斯文的人遇到这种事是非常尴尬的,但祁宏没心情顾虑这些,他决定了,打死也不要回头去看那两个人的表情,他咬着牙用手撑住地面就要起身,结果,地面上也不知道怎么弄上了黏糊糊的东西,撑在上面的右手刚好就……
“啊!”一个起身没起来,祁宏再次趴在地面上。
黑楚文看不下去了,在夏凌歌咧嘴的时候疾步走了过去,搀扶着祁宏,关切地问:“怎么样了”
祁宏恶狠狠地瞪了黑楚文一眼,随即握着右手憋气忍痛。黑楚文急忙看了看,哎,刚刚把他的脚伤治好,这又把手扭到了。
“谁能告诉我,这地面上是什么东西?”祁宏指着地面上黏糊糊的玩意问。
夏凌歌伸长了脖子一看,笑嘻嘻地说:“刚才有人吃了冰糕,不小心弄在地上了。那个什么,黑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啊,送祁律师回去啊。看看,人家这手还怎么开车啊。”
夏凌歌为黑楚文争取机会,其实,他也是有自己的那么一点小企图。果然,就见黑楚文拿出手帕塞给祁宏的同时,就对他说:“我记得交代过你,七天之内不准下床。”
“都快长出蘑菇了,让我活动活动。”
祁宏正在火头上,哪有心情听他们说话,正要开口喝退黑楚文,忽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冷冽,不由得呆住了。打从注意这个人到现在,还没见过他这样可怕的样子。随即就转头去看被他瞪的夏凌歌,对方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照旧嘻嘻哈哈地说着:“我回去躺着,你赶紧送祁律师回去吧。”
看着夏凌歌小心翼翼地走路,一直到消失在拐角的另一侧,祁宏这才想要拒绝黑楚文的护送。
“你这手肯定是伤到筋骨了,我先送你去医院。”说着,就半拉半拽的把祁宏弄了出去。
留守在后厅的黑楚言一见夏凌歌趴在窗口很八卦地看着弟弟带人离开,就冷冷地问:“你差不多了吧?”
夏凌歌头也不回,就说:“再看看,呵呵,黑子碰上他算是没辙了,这就要报应!”
“夏凌歌!你再不回床上去,我还绑上你。”
夏凌歌扁了嘴,不情愿地转回身来:“你凶什么,我又没说不回去。你们哥俩一个臭脾气,不对,你比黑子还臭。”
“我对你已经算是很有耐心了。你也别忘了,楚文为了救你消耗了多少能力。”
以龟速朝床边走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黑楚言的眼神非常冷漠,他说:“换做是我,我也会舍命救他。他就我这么一个知心的朋友,我也只有他这么一个能舍命的弟兄。所以,黑二哥,麻烦你不要拿这个说事,你根本不了解我和黑字之间的关系,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一股没来由的火气让黑楚言顿时瞪起眼睛,一弯腰就把夏凌歌抱了起来,也不管他大声叫喊的抗议直奔卧室而去,后面还有个看热闹的凃战阳,他吃着地六根冰糕,看的是津津有味。
黑楚言直接把夏凌歌放在床上,双手压着他!瞪着夏凌歌不服软的眼睛,铿锵有力地说:“记住,不管是谁救了你对我来说都一样,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直到完全康复。在这之前,你最好给我记住一点,不要试图反抗我,否则的话,我会把你扔进军队的兽人营,让你尽情发挥这点过盛的精力。”
“我操!怕你啊?”
“夏凌歌,你再敢跟我耍横试试!”
“黑楚言,你也就现在能跟我喊两声,有本事等我好了咱俩较量一次,我能拍残你!”
“哼,就你?痴人说梦。”
“妈的,你放开我,现在我就收拾你。”
“混小子,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就不!你他妈的一个周口店人还装什么文明蛤蟆,咕咕两声就把自己当成进口小吉普了,我操,这两天老子少受你气了?有胆量你放开老子,妈的,我跟你,唔!”
黑楚言热血冲头,直接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夏凌歌喋喋不休的谩骂。这可把夏凌歌吓着了,谁能想到黑楚言会突然吻过来呢?谁能想到,这黑家老二的脑袋比老三的还不正常?因此,当事人之一的夏凌歌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呆呆傻傻地看着吻住自己的黑楚言
这时候,被他们忽略的凃战阳张大了嘴吧,刚刚进嘴的第七根冰糕,吧唧掉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看见了好东西。
话说,黑楚文带着满腹火气的祁宏去了医院,这一路上还好说点,从打下了车到就诊室,祁宏总共被一辆轮椅撞到、被护士手里的半瓶盐水泼到、被一个大汉踩到脚、被走廊里突然打开的门撞了头。终于,祁宏忍不住对身边的人说:“求你了黑警官,离我远点行不行?”
黑楚文苦笑,只好道了别转身离开。
扫把星离开之后,祁宏什么倒霉事都没遇到了,这更加让他确信黑楚文绝对是自己的扫把星!不过,他似乎并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他,只是单纯的认为,没有必要的话,不要靠近黑楚文比较好。
深夜,祁宏睡得并不踏实,做了很多梦。他梦见了那个扫把星,梦境和现实差不多,他们之间总是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只是黑楚文那双眼睛就像长在自己身上一样,时时刻刻都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却不令他讨厌,甚至还给了他不少安全感。梦中的安全感来的莫名其妙,却比现实中任何一种感觉都让他觉得舒坦。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客厅的电话似乎响了很久,祁宏晃晃头,发觉这一夜的梦并没有带来不适感,精神还是很充沛的。脑子里回想着乱七八糟又有些怀念的梦境,祁宏下了床去接听电话。
电话是三义会长老之一海叔打来的,他开口就说:“马上去市中心医院,昨晚,大哥跟一个国际刑警开火了。
黑 家 17
电话是三义会长老之一海叔打来的,他开口就说:“马上去市中心医院,昨晚大哥跟一个国际刑警开火了。”
“情况怎么样了?”
“刚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说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对方是死是活?”
“被大哥杀了。”
“见鬼!把案发现场地点告诉我,我先处理那些条子的事。”
在祁宏为了自家大哥奔波的时候,黑楚文这边也开始行动了。听了祁宏的分析,当晚黑楚文就开始“审问”黑家二爷。其结果,所有人都有些失望。黑楚言根本不清楚任何事情,他只是知道在完成任务返回的当天下午,无意间发现院子里有很多动物的尸体,紧接着,晚上他的手下就被罔象所杀。
黑楚文也试着用灵力在二哥的记忆中搜寻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二哥的意志力太强,他的灵力始终无法进入最深层的记忆。
黑楚言纳闷地说:“为什么你无法进入我最深的意识?而他就可以?”转头看了看正在赌气玩自闭的夏凌歌,不解地问:“你闹什么脾气?”
闹什么脾气?这得问自己!莫名其妙的就亲过来,到现在小心肝还扑通扑通直跳呢,哪有心情跟你们讨论。夏凌歌在闹别扭,一旁的黑楚言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其实,事后他多少也有些后悔,倒不是因为冒冒失失就吻了夏凌歌这事,他后悔的是,该等凃战阳走了以后再吻比较好。
黑楚文看了看好友,又看了看二哥,狡猾的家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就说道:“凌歌,当初你是怎么进入我二哥意识的?”
……
“凌歌,问你话呢。”
……
“凌歌!”
“楚文,这事急不来。我觉得,那个祁宏说的有几分道理,今晚你跟小于再去基地宿舍看看。”
“黑楚言,为什么你不跟黑子去?”夏凌歌终于肯开口说话,不过,他是巴望着黑楚言能赶紧走人。
越看这俩人越有意思,一向古板的二哥也有被呛得说不出来的时候,而自己这位时不时就抽抽脑神经的好友看上去似乎非常忌惮二哥。在二哥面前,凌歌明显是谨言慎行,少见少见,难得难得。黑楚文在心里小小八卦了一下,转而就把话题扯到二哥的身上,他说:“现在楚言还是被审查期间,他出面不方便。”
“不方便?大半夜的谁能看见你们?”
“凌歌,你以为凃战阳就真的只是来探望你的?”黑楚文耐心教导夏同学。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