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简单的事不合适你。”
“看,你已经了解我一点了。”
“为了更深一步,我会认真听你说的每一个细节。”
黑楚文在心里狂笑不止,这祁宏简直是太有意思了!听听,最后他选择了“细节”这个词,这不就是在暗示“我要的是事件真相,而不是你的敷衍了事。
黑楚文装作苦哈哈地点头,只好说:“一年前,你无意吞过我的一点阳血,我们之间有了联系,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只要用血来施法,你就会有感应。”
“算你老实。现在说说,那晚谁要杀我?”
“抱歉,我不知道。和你一样,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听见声音。事后,我担心你留在我身边会感觉到凌歌为我疗伤时的疼痛,才让他把你送回家。”
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也就是祁宏这种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消化掉。他接受了黑楚文的解释,也相信了他的话。只不过,在祁宏的概念里,他距离真相还太遥远,而黑楚文也同样在摸索中,不得要领。尽管这些事情没有给祁宏充足的真实感,他却依然选择了相信黑楚文。确切地说是他的本能相信了黑楚文。所以,在祁宏以理性为主的思维世界中,给不了自己货真价实的理由来说明,为什么会相信黑楚文。
这两种似乎很矛盾的结果并没有让祁宏觉得纠结,他不是和顽固又腐朽的人,他最擅长的就是挑战自己。他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一句话:“不到最后,不要说自己了解什么。”
祁宏揉揉眉心,说:“现在,我们已经上了同一条船,我们必须拧成一股绳,才能有机会击垮敌人。”
“我同意。”
“好。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你二哥黑楚言的事件,还有那些没说的事?”
真是要被掏得一干二净了,黑楚文本想私藏一点,结果,在祁宏那敏锐的嗅觉面前,他半点私藏都没落下。夏凌歌的真实身份、罔象、凃战阳等等,竹筒倒豆子,都说出来了。光是这样,祁宏还是觉得不够,威逼着挤兑着,愣是让黑楚文把一年前的事也说出来。
最后,可怜的楚文兄趴在沙发上,说:“别问了,我想吐。”
“那就去吐,吐完我们继续。”
“祁宏!你有点人性没有?”
“你跟一个黑道律师谈人性?”
黑楚文起身走到祁宏身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严肃的祁宏,怎么看都觉得他好的不得了!随口就说:“我想吻你,一直都想。”
吓!这家伙也太直白了,难道他不知羞涩为何物吗?难道就不能先扔过来一个可以心领神会的眼神,再往下继续吗?祁宏完全被黑楚文的直球打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怎么说这种话?”
靠得更近些,黑楚文蛊惑般地说:“跟你这样聪明人绕弯子是浪费时间,直来直去不好吗?”
“你好歹也多装一会君子。”
“不过是接个吻,弄得太麻烦就是扭捏了。”
“黑楚文,你又玩什么?”正当祁宏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却被黑楚文一把抓住用力地推倒沙发上,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吻住了嘴唇。
祁宏知道再这样下去八成就要出事了,他必须拒绝他,至少此时此刻要拒绝他。使劲扭了一下身子,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抗议,就像他所料想的那样,黑楚文是尊重他的,自然也就察觉到他的心情。
盯着意犹未尽的黑楚文,祁宏磨牙,却不见任何一点羞愤。他阴沉着脸,问:“怎么样,我的滋味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吧?”
永远保持着神秘感的男人回应他的是微笑:“你什么滋味,我早就知道。”
看着邪魅的黑楚文,祁宏有了一种认知——他斗不过他。见鬼,刚才的那股香气以前肯定闻过,而且还是在黑楚文的身上。祁宏一把抓住黑楚文的衣领,也顾不上自己失去了以往优雅的举止,气呼呼地说:“一年前,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监视与被监视的关系。”
“黑楚文!”
“别生气,今晚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什么?”
“那截木头。”说着,黑楚文又要粘过去,结果,得到了祁宏的一记手刀。
当夜八点左右,严军长安排可靠的人送来了车辆和一些武器,黑楚文看着祁宏很熟练的将一把手枪玩得炉火纯青,忍不住问他:“你这么了解武器?”
“我是发烧友,在三义会里没有我玩不转的枪。”说着,祁宏已经把手枪掖在后腰上,大有一副要找人过招的架势。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亲亲们,本来黑子和小宏有段很……的过程,因为河蟹我只好拉灯了。汗,妖妖已经被举报过一次了,真是不敢再冒险了哈。
真的肉肉我放在书宝宝里了,喵。
黑 家 27
晚上过了十一点,黑楚文带祁宏潜入基地内部,其过程令祁宏咋舌,为什么那些路过他们身边巡逻的士兵都像瞎子一样?想要开口问问一贯懒散的男人,却不想被他逮到什么机会逞口舌之快,只好装作非常淡然的样子跟在身边,一直走到一间宿舍的后院。
黑楚文看了看脚下的土地,说:“等一下会有点眩晕,你忍忍。”
“跟着你就没清醒过,快点吧。”
黑楚文抿着嘴笑,握住他的手,打开五方之门,在祁宏惊呼:“什么玩意”的时候,俩人已经没入了地面。
周围一片漆黑,祁宏何止是觉得眩晕,简直要吐出来了,他闭着眼睛靠在黑楚文的身上,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臂。
睁开眼睛后,看见的东西有些模糊不清,突然一团火光乍现,映红了周围的情形。祁宏看着黑楚文掌心那一团红艳艳的火,问道:“这是你的能力?”
“灵火。祁宏,前面靠左一点,你看看那是什么?”
祁宏闻言看去,见一截黑漆漆的粗木头安安静静地停放在前方,尽管是随处可见的木头,他还是觉得有点紧张,靠近黑楚文的耳边问:“这就是严军长说的那木头?”
“对。你看看那边,那是唯一的通道,上次我来的时候,被古木的力量震塌了。
祁宏顺着黑楚文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已经坍塌被堵死的洞口,不禁觉得有些纳闷。正要走过去看看,黑楚文已经揽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靠近木头。
已经触手可及了,祁宏真想伸出手去摸摸这块据说是有生命的木头,然而,他谨慎地站在黑楚文的身边思索一番,就说:“你这灵火,能不能分我一点?”
黑楚文笑笑,牵着他的手,掌心对掌心,很快,祁宏的手心里也有了一团非常温暖的火焰。祁宏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简直是太神奇了。
“你要灵火我也给了,还想要什么?“黑楚文打趣。
祁宏白了他一眼,随即就蹲下身子在木头周围查看起来。而黑楚文关注着眼前的古木,察觉到祁宏已经绕的远了一些,就压低声音说:“我又来了,你怎么样?那个趴在地上找东西的人是我很重要的伙伴,不会威胁到你。今天,我知道你来自哪里了,想回去吗?还是说,你来这里是有目的的?”说着,他的手抚上古木,诧异地发觉,里面的生命竟是被封印的状态。这似乎不合情理,黑楚文心想。
这时,绕回到古木跟前的祁宏,单膝跪在地上,戳了戳黑楚文,问他:“上次,你在这里吐过血?”
黑楚文一愣,随即蹲下身子看祁宏所指的地方。在自己脚旁有一滩变黑的血迹,血迹不多,看上去也不像是刻意被留下的。黑楚文问道:“你怎么觉得是我吐的?”
“我刚才仔细查看过,这里除了你我的脚印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的。这血迹成放射状,很明显,是有人站在你这个位置上突然吐了一口血。如果不是你,奇怪的问题就出来了,被堵死的通道是谁挖的?为什么挖了通道又不进来?这滩血又是谁吐的?为什么血的主人没有留下脚印?最后一问题,这木头是怎么被弄进来的?”
听他说了这么多,黑楚文咂舌,道:“上次来光想着这古木的事了,你说的情况我还真没注意。这样,你负责再仔细搜查一遍,我再试试能不能在古木身上找出点线索。”
说完,见祁宏拿出一个照相机开始到处咔嚓拍照,忍不住问:“你怎么还带了照相机?”
祁宏一边忙着一边淡定地说:“我时刻记着自己还是普通人,没你那超能力。”
“是灵力!”
“好,灵力。你赶紧干活吧,这地方对我来说空气稀薄,我可不想被你抓住机会玩什么人工呼吸。”
黑楚文忍着笑,看他还真是挺忙的,也不再跟他斗嘴,转回身面对着古木,把手再次抚了上去。
宁静的、规律的波动很像是沉沉地睡去了,但是隐约中能够察觉一点点不协调的违和感,黑楚文不明白是古木自我封印,还是被迫封印?不管怎么说,古木的变化现在还说不准是好是坏,也许,祁宏的调查结果会有点结论吧。
想到这里,黑楚文放弃了古木的探查,打算转身走到祁宏身边帮忙,不等他回头,就听祁宏在脚下发出声音说“喂,你靠边站。”
“你干什么?”看着祁宏又返回那滩血迹,用手在取样。不禁问道。
“拿回去找人化验一下,这血有多长时间了,血型是什么,都能查出来。你要是没事了,也别傻站着,去把通道口把坍塌下来的土块拔出一点,我要看看通道的情况。”
这就是祁宏交给黑楚文的第一个工种——力工。
半句怨言没有的人脱下外衣,不一会就把通道口堵塞的土拔出一大半部分,祁宏推开他拿着照相机咔嚓咔嚓了十来张才算结束,随后,他揉了揉鼻子,问:“你觉不觉得鼻子很痒?”
某人摇头。
“是我太敏感了吧。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再不走,我会窒息。”
“人工呼吸。”
“想都别想。”言罢,祁宏刚刚把照相机收好,就被黑楚文搂进了怀里。他抿着嘴皱着眉,提醒道:“我还没昏呢。”
“我不抱着你,怎么上去?”
祁宏被自己弄了一个大红脸,别扭地把头扭到一边,黑楚文趁机靠近了他红透的耳朵,轻声问:“你似乎一直在想着人工呼吸的事,这么期待吗?哎呦,怎么打人啊。”
回去的路上,俩人谁都不说话,他们似乎想着各自的疑惑,连交流的心情都没有。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公务员小区内的楼门口,黑楚文才说:“今晚先这样。明早我去局里找人化验土壤里的血迹,最快也到等4个小时才能有结果。你的那些照片怎么办?自己弄吗?”
“这事不能交给别人,幸好我跟严军长要了配置和性能极好的电脑,我自己就可以分析处理了。今晚我想加班,赶在你去警察局前都分析出来。“
黑楚文也知道劝不动他,说着“好吧”的时候,便推开了自家的门。一进去不是黑暗的环境把祁宏弄得一惊,黑楚文抓着他的手臂,叹了口气,道:“楚言,来之前先跟我打声招呼。”
黑楚言和夏凌歌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俩人带着一身灰土回来,夏凌歌便问:“你们俩打野战去了?”黑楚言哭笑不得地捶打了夏凌歌的后背。
黑楚文想了想,拉着祁宏坐在俩人面对,正式做了一次介绍。大家很客气地点点头,随后,祁宏拉住了要去洗澡的黑楚文,对三人说:“时间不等人,我们最好先谈谈情况再做其他事。”
黑楚言看了看弟弟征求意见,楚文耸耸肩,乖乖坐回祁宏的身边,开口就把严军长的来访和他们刚刚从何处回来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最后,听完这一番的话的夏凌歌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而黑楚言雷厉风行,立刻展开行动。他说:“楚文,不用你去警察局找人化验,这事我来办。祁宏,你马上去处理那些照片图像。凌歌,你现在下楼去,仔细检查一遍严军长给楚文的车辆。”
夏凌歌身法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离开了黑家,而祁宏随手在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一边擦脸一边走进了书房。
客厅里,只剩下了黑家兄弟。黑楚言没有急着跟弟弟说什么,他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才道:“你怎么看?”
黑楚文摇摇头,把话题转移到另外的事情上,说:“我要找涂班长,有些事必须他来做。”
黑家二爷摇摇头,道:“我不能答应这事。战阳的能力我了解,我控制不住他,别是说是我,就连严军长和他以前的上司都无法控制他。战阳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军人,他从来不把‘服从命令’当成是天职。他永远是衡量利弊做出判断再行动,要不然,怎么会贬到监狱去当看门的。但是,祁宏包他要过来也是好事,至少,我们不是敌人。”
二哥对凃战阳的一番剖析并没有让黑楚文感到沮丧,他照旧懒散地说:“这事我来办,涂班长不用太浪费,我会找到控制他的办法。”
谈话到此,房门被敲响了。黑楚言起身去开门,来人却不是夏凌歌,而是一个提着很大箱子的普通男人。
男人进了屋子里,立刻向黑楚言敬礼:“长官!”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辛苦一趟。”
“不辛苦。”
来人是黑楚言的下属,特工中最擅长分析化验的高手,他接过黑楚文给的土壤之后看了一眼,就说:“三十分钟足够了。”
吓!正常的化验时间从4小时被人家缩减到30分钟,专家就是专家。
事实上,专家只用了27分钟,就把化验结果弄了出来。他说,血液的血型是B,在土壤里的时间有十天左右。
黑楚文心中一紧,十天左右,那不正是自己在半山腰上施法救楚聿的时间吗?帮着祁宏铲除恶鬼、想要杀祁宏的人,这两个哪一个才是这血迹的主人?
下属离开之后,黑楚文正要整理一下手中的线索,便听二哥说:“凌歌去的时间这么久。”
“你要是担心就下去看看,我倒是想不出有谁能留住他。”本来是打趣的一句话,突然间,黑楚文却警惕起来。挥手甩出一条火红的灵火蛇钻入书房,他推着黑楚言急匆匆地离开家。
那辆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内,黑家兄弟进去之后,黑楚文就猛地抓住了二哥的手臂,说:“你出去。”
“怎么了?”
“这里不对劲,你出去。”
黑楚言根本没听他的劝告,拿出身上那把伯莱塔M9手枪像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黑楚文气恼咬咬牙,他难以相信一向理智冷静的二哥也有失控的时候。
黑 家 28
下属离开之后,黑楚文正要整理一下手中的线索,便听二哥说:“凌歌去的时间这么久。”
“你要是担心就下去看看,我倒是想不出有谁能留住他。”本来是打趣的一句话,突然间,黑楚文却警惕起来。挥手甩出一条火红的灵火蛇钻入书房,他推着黑楚言急匆匆地离开家。
那辆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内,黑家兄弟进去之后,黑楚文就猛地抓住了二哥的手臂,说:“你出去。”
“怎么了?”
“这里不对劲,你出去。”
黑楚言根本没听他的劝告,拿出身上那把伯莱塔M9手枪像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黑楚文气恼咬咬牙,他难以相信一向理智冷静的二哥也有失控的时候。
当黑楚言见到夏凌歌的时候,愣住了!这小子盘腿坐在地上,正和两个年轻男人聊得热火朝天。这时候,黑楚文短促的叹息声自身后传来,黑楚言这才看清楚那两个男人的脸,不免也想叹息了。
“你们俩也来了,过来过来,今天真是大聚会了。”夏凌歌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完全没有感觉到黑楚言还没消散的一身杀气。
黑楚文推着真是不大想过去的二哥朝前走,还非常不耐烦地说:“晨松,好几年没见,来了好歹先打声招呼。还有你楚恒,不老老实实陪着爷爷,跑这干什么?”
把夏凌歌留在停车场的人正是被黑永锋禁足的黑楚恒和混世魔王黑晨松。他们见到楚文楚言兄弟出现后,都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出来。不过,晨松马上回复了痞子本色,说道:“先跟凌歌套套近乎,免得被二爷打得屁滚尿流。”
黑楚文知道,二哥因为自己的事不待见黑家所有的祭灵师,态度好点是视而不见,不好就那就等着被他黑吧。这个晨松,八成也是顾及到这个,所以,没敢直接露面。但是,这两个臭小子大半夜的跑这来干什么?那黑乎乎还冒着烟的墙面怎么凹进去一大块?于是,黑楚文问道:“你们动手了?”
“切磋而已。”黑楚恒很严肃地说。
“回去。”黑楚言命令似地说了两个字,抓住夏凌歌的手臂就要把人带走。黑晨松收敛一贯的痞气,拦住了去路,正色道:“二爷,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们打交道,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您老那小脾气也收收。听着,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是同盟。”
“用不着。”黑楚言脾气倔,性子拧,不买晨松的账。
黑楚恒也走了过来,在黑楚言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看着黑楚言惊讶的脸,说:“让我们加入。”
黑楚言咬着牙紧紧地盯着楚恒,半天才说了个“好”字。
黑楚文不知道楚恒跟二哥说了什么,竟然能让固执的二哥答应他们加入、但是,既然二哥搜松了口,自己也不好赶他们走。说道:“说吧,你们俩想干什么?”
黑晨松拿出精美的小酒壶喝上一口润喉,看上去像是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说:“楚言的事我们心里都清楚,搞不好黑家要完蛋。本来,黑家的兴衰与我无关,但是,怎么说背靠大树也是好乘凉,没了这棵大树,我上哪乘凉去?”
这是什么理由?黑楚文不耐烦地提醒他:“晨松,你说点实在话。”
“OK。说白了,有人想拔掉黑家这棵大树,我们这些祭灵师就是他们首要的攻击目标,为了自保,我选择跟你们合作。我讨厌被人追着屁股打,就这么简单。”
“楚恒,你呢?”黑楚文问道。
黑楚文笑笑,道:“我喜欢凑热闹。”
这是黑家的传统吗?有点能力的人都这么散漫不羁,难道说,黑家还有没解开的恶咒?黑楚文颇为苦恼地胡思乱想。
这时,比较务实的黑楚言已经想好了,他直接下达命令:“你们谁跟楚风关系好?”
“我。”楚恒说道。
“找机会接近他,看看他有没有异常。晨松,你想办法去楚风的研究所看看,如果发现曾经有使用灵力的痕迹,马上通知我们。还有,这些事要对爷爷保密。我和楚文手里的线索,早上我会安排人给你们送过去。没有必要,我们尽量不要见面,有什么紧急事件,你们和楚文使用灵力沟通就可以了。”
黑晨松点点头,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泠歌,不等帅气的法师表示不悦,黑楚言横跨一步,挡住了黑晨松的视线。
黑晨松笑得有些狞坏,拉着楚恒就走,还说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楚恒,你说这夫夫该是什么鸟?”
“鸵鸟。”
“哈?那不是鸟吧?话说回来,为什么是鸵鸟?”
“因为鸵鸟跑的最快。”
“啊,有道理,有道理。”
听着他们俩不阴不阳的调侃,黑楚言差点扣动扳机。身边的夏泠歌却满不在意地指着那辆车,说:“放心吧,这车没问题。”
三人返回家中的时候,祁宏正在客厅里急得直打转,见到黑楚文就问:“你去哪了?”
“出去办点事,怎么了?”
“到书房来,大家都过来。”
书房内,祁宏指着电脑上被处理过的图片说:“这个是我在坍塌的通道口拍的照片,你们仔细看这个红色圈里的部分。”
“黑乎乎的,什么玩意?”夏凌歌问道。
“我放大一点,再做一下清晰处理。”祁宏双手在键盘上飞舞着,很快红□域内的图片被放大,黑楚文弯下腰紧贴在祁宏的身边仔细看,很快就在图片上看出几个模糊的字。
“我做过处理后,发现这是一张被泥土掩埋的卡片,因为通道口坍塌的原因,损坏了上面的字迹。现在做了清晰度的处理,我只能看出是几个字。我想,你用灵力,是不是能看得更清楚点?”
“我试试。”说着,黑楚文蹲在祁宏的身边,将灵力附着于电脑和眼睛上,在脑海中直接还原图片。不多时,他说:“像是一张招待卡。上面是打印的字‘见面会将于2009年X月19号至21号,我们欢迎您大驾光临落日小舍’。”
“这个日子是昨天,为什么上面没有被邀请人的名字?黑楚文,你只看见这些?”
“只有这些。”黑楚文回答的时候并没有起身,他的手臂撑在祁宏的腿上,蹲着不起来,看上去已经陷入了沉思。
祁宏也是觉得奇怪。这张卡片是谁遗失的?是挖掘通道的人?还是吐血的人?或者是这两者本是一个人?这个落日小舍又在哪里?所谓的见面会是怎么回事?
在祁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黑楚言开口道:“我能找出落日小舍的具体位置。然后,我过去看看。”
“不行,要去一起去。”夏凌歌不满地说。
祁宏举起手,那意思是他也要去。黑楚文看着二哥那苦恼的表情,笑道:“记住了,下次想单独行动就别让他们知道。“
祁宏没好气地打了一下黑楚文的肩头:“你不想去?”
“想,怎么不想。不过我先警告你们,去了也未必能找到什么。既然这邀请卡被丢失了,也许它的主人并不在乎,或者是没了邀请卡无法参加见面会,这都是很有可能的。”
黑楚言不同意,说道:“既然邀请卡出现在地下空洞里,说明它一直被某人带在身上,忽视的可能性很小。卡片上没有写被邀请人的名字,很有可能是无差别邀请,我们还是机会的。好了,你们三个去睡一会,我来找出落日小舍的地址,争取上午出发。”
黑楚文点点头,拉着祁宏就出去,夏凌歌琢磨了一下,还是留在了黑楚言的身边。
“去睡吧。”黑楚言温柔地说。
“我不困。”
“说不定明天开始就没时间好好休息了,去睡一会。”
“你烦不烦,我说不困就是不困。干你的活吧。”
卧室里,祁宏冷眼看着跟自己进来的黑楚文,真想给他一巴掌。这家伙大大方方要跟自己睡同一张床,难道就没半点顾及吗?
“喂,你出去睡。”
“外面留给楚言和凌歌,我只能睡这。”
“打地铺。”
黑楚文打了一个哈欠,也不去理会祁宏微怒的脸色直接脱去外衣躺在床上,说道:“我可没精力跟你玩,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睡地铺吧。“
混蛋,真是欠收拾!祁宏咬牙切齿地狠狠踹了他一脚,甩了拖鞋也跟着躺在床上,俩人背对背,准备去找周公下棋。
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祁宏还没睡着,脑子里的事太多,拖着他不肯进入梦乡。正想起身去看看黑楚言找到落日小舍没有,就被黑楚文一把搂进了怀里。
“你找打是不是?”
“别去打扰楚言,他身边有凌歌在,你去是多余。”
“我睡不着。”
“那就来数数我的心跳。“说着,黑楚文把祁宏的头按在胸口,使了点劲,不让他有挣扎的余地。
其实啊,祁宏没想挣出去,起先还觉得跟这扫把星睡一床有点别扭,真被他搂进了怀里,不但没有什么厌恶感,甚至还有些困倦了。一向不喜欢装扭捏的祁宏大方地在黑楚文怀里蹭了蹭,贴着他心脏的部位把眼睛闭上,数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很快,祁宏进入了梦乡,而黑楚文却轻手轻脚地放下他,起了身下床。
他想要问问二哥,在停车场里楚恒跟他说了什么。哪知,刚刚把书房的门推开一条缝,就见夏凌歌坐在地上,上半身都伏在二哥腿上打着小呼噜。二哥没有睡,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夏凌歌的头发,另一只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黑楚文想了想,关上房门,回卧室搂着祁宏睡觉去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脸上有点痒,祁宏半眯着眼睛醒来,见还抱着自己的黑楚文仍闭着眼睛,不过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缓缓地摩擦着,感觉——妙不可言。祁宏没动没出声,想要多享受一会此刻的宁静的安逸。
“醒了还装睡。”黑楚文何止是大煞风景,简直是欠抽得很。
“你那破手给我拿一边去。”祁宏拱了拱身子,气呼呼地说。
笑着起了身,黑楚文顺了顺祁宏柔软的发,声音带着一股子被窝味儿,说:“起来吧,楚言已经找到落日小舍,就在距离本市不远的F县境内。”
一针兴奋剂般的效果,祁宏起床到跑进浴室,速度快的令黑楚文难以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段时间忙得有点超负荷了。工作加上生活琐事,我几乎连碰电脑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更新超慢。= =
估计再过一周就能好了,请大家多多谅解。
黑 家 29
祁宏是第一个准备妥当的人,这时候,黑楚言正看着窝在沙发上还打着呼噜的夏凌歌,头也不回地说:“稍微等等吧,他才睡了没多一会。”
祁宏坐不住,就出门去给大家买早餐。趁着这功夫,黑楚言闭目养神,他可是一夜未睡的人。而黑楚文要了涂战阳的联系方式,窝在书房里打电话。
清晨,小区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微微的风有些凉意,这让祁宏忐忑不安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拎着买好的早餐散步似的朝家走,遇到一些行人大家友善地点头,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是黑道律师的身份。
走到小区花园,从后面走过来同样拎着早餐的一个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素净雅致的男人。
“早上好。”男人微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
“没见过你,新搬来的?”
“啊,来朋友家小住。”
男人笑着点头,放慢了速度走在祁宏的身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早上也能有这么美的天空,真是少见。”
在祁宏眼里,天空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他也没心情跟男人讨论哪个时间段的天空最美,却又不好意思先行离开,正想改变话题的时候,听见男人又说道:“‘草下阴虫叶上霜,朱栏迢递压湖光,兔寒瞻冷桂花白,此夜姮娥应断肠’,今晚是阴历十六,月亮最圆的时候,不知道嫦娥是不是还在思念后羿。他们之间的故事流传了几千年,谁对谁错恐怕是清官难断的家务事,如果他们有机会再见面,就会了却千年来的夙愿吧。”
“真要是见了面,就未必会成为永恒的传说了。”祁宏只是随性搭话,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男人还是仰着头微笑,接着祁宏的话音,道:“说的也是,永恒的传说往往都很悲惨,所以,该回来的总要回来,逃不掉的。”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祁宏愣住的时候,男人也转了头,看着他,笑道:“别在意,我总是喜欢这么胡言乱语的。”
“再见。”
看着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祁宏心里恍惚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忘记了,又好像不是这样。摇摇头,祁宏很快整理好情绪,赶回家中。
刚推开家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原来,在他出去买早餐的时候,有人前来拜访。祁宏看了看黑楚文,问:“怎么回事?”
“三军的司令官来了,以军方的身份。”黑楚文说道。
祁宏一愣,嗅到阴谋的味道。他看了一眼依旧镇定的黑楚言,再问:“不是要把二哥弄走吧?”
“你真聪明。司令官的来意是现在国内有几个间谍在窃取我军的情报,那几个家伙一直是楚言在盯的线,现在呢,破例让楚言官复原职去执行任务。”
祁宏哼了一声,随即说道:“而且,对方的资料少的可怜,军方任何线索都没有。唯一能够掌握的只是敌人大概的活动范围,对不对?”
夏凌歌诧异地看着祁宏,又转过头看看黑楚文,对方轻轻的鼓掌,脸上毫不掩饰一种很烧包的骄傲感。夏凌歌决定无视黑楚文,问祁宏说:“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好歹也算是军事机密。”
“这有什么。这很明显是要把二哥从我们的队伍里拉出去,这件事是真是假都说不定。不过,作为一名军人,二哥必须去执行任务。“
“祁宏说得对,我知道这次任务很可能是子虚乌有,那我也得去。”说着,黑楚言已经起了身,拿着衣服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