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6章

第6章
  锦衣卫不是只效命皇爷吗?难不成……赵铉是想悄无声息弄死他?
  不至于吧。带着满心疑惑,下了马车,等待他的是一顶小轿。
  锦衣卫缇骑可能是为了防止他跑,还贴心地把他手腕捆上了。
  “你们干什么?!本官要见陛下!审问堂在何处?本官尚未陈情!”
  元铭终于慌乱起来,今天真要绝命了?陈冤书都来不及写?!
  为了怕他嚷嚷,缇骑又不知从哪里扯了个布条来,把他嘴勒上了。
  这回元铭真是怒不可遏了,尤其是这几个缇骑竟然还笑嘻嘻?!他们效命赵铉的?这是赵铉的命令?!
  接下来被丢进一顶昏暗的小轿中,摇摇晃晃不知道去哪。
  元铭试图挣开那捆手的绳子,然而几次都失败了,勉强透着轿帘往外探看,外面隔几步便有宫灯高悬,宫巷十分的宁静。
  这是进了大内?偶尔路过的仪仗里,还有宫婢,这是进了内廷?!
  元铭这才恍然大悟。
  如果赵铉不是皇帝,他必须把赵铉撕了。无缘无故扣了罪名,半夜让缇骑去他家抓人。只是为了满足他那些孽欲?!
  无奈元铭读的圣贤书有些多,一时想不起什么骂人的下作词汇。只能气得咬牙。
  没有多久,轿子停了,轿帘子一撩,果然还是乾元宫的一宫灯火。
  而撩开轿帘子的,正是李德芳。
  元铭霎时想明白了,赵铉今晚又有事要伺候,是吧。
  李德芳看到他这模样,也是有点奇怪,不禁喃喃道:“缇骑怎么会错圣意了。”
  李德芳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先把人带去正殿等候「发落」。
  赵铉原在坐着,听了脚步声,正想劈脸质问一番。岂料稍一抬头,这人模样惊得他一愣。
  “动静小些,尽快带来。”这命令下下去,怎么是此种结果?
  赵铉想了想,如果不是这种做法,估计要与元铭解释一堆,元铭必然要反抗半晌,据理力争,老半天也拿不来人。沈百户果然机敏。
  只是这人……
  赵铉蹙着眉头道:“面圣,衣冠不整?”
  赵铉忽想起什么,整个人僵了一僵,接着一拍案起身,目光阴鸷下来,怒斥道:“你竟如此模样在外吃酒?”
  李德芳已经许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当即跪下地去,外面来奉茶的小宦官一脚还没迈进门槛儿,赶紧又缩了回去,稳稳跪了。
  再看过去,这人嘴巴上布条还在勒着,无法答话,便命道:“把他解开。”
  李德芳正要让两个小宦官过来解绳子,赵铉却又道:“不必了,退下吧。”
  待李德芳关上了殿门,赵铉缓步走来细细打量他,正看着,突住了脚步,尽量压好了语调,沉声一字一字问道:“你脖颈为何会有红痕?”
  元铭缓缓动了下眼睫,恨不得把他盯出个窟窿,心道:夏日里饮酒,热气大,还不能抓一抓?
  赵铉不知在想什么,阴阳怪气道:“元仲恒,你好极了。”
——十八——
  赵铉站在他背后,眼睛就盯着那处红痕,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揣摩,视线几次挪开,又几次挪回去。
  缓缓闭了眼,复睁开来,可那红痕还是清晰地印着,使那莹白的脖颈多了一分冶艳,心里便越发堵得慌。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方才赵封炎那二十廷杖,着实太少了。
  应该直接八十杖。杖毙。可是一思索间,把他打死了,没东西挟持晋王,不禁一阵血气上涌,太阳穴跳突地疼。
  然而元铭并不知道赵封炎被抓走,还挨了打。只在想,如今赵铉叫他来的理由真是神奇无比。
  他现在到底该如何自居?究竟该把自己当个臣子还是娈宠?
  这问题,怕是连赵铉自己也混乱着。元铭真是烦躁得紧,奈何那帮缇骑把他捆着,又让他说不出话。
  他今日终于明白了,原来锦衣卫给皇帝办差,竟是如此办差!
  想到赵铉在百官面前,端得一副不近美色模样,是不是夜里也经常如此,叫锦衣卫去外面绑人来侍寝?
  也就是说,自己并不是个例。
  还有李德芳,元铭早就想知道,李德芳跟赵铉之间到底有没有事。他们那种极其微妙的关系,李德芳那出众的容貌……
  种种情绪堆积,元铭只觉说不出的难受。他往身后稍瞥了一眼,不由得冷笑一声。
  甚至有些自暴自弃。赵铉于此道上,怕不是向来有着劣性,不如彼此快活了作罢,自己又何必拘泥于种种。
  横竖都要此般纠缠下去。
  赵铉正在后面疑神疑鬼,听到这声冷笑,顿感莫名其妙。
  “你这笑,是何意?”赵铉脑中不住地想起,赵封炎提起元铭时,那万分开怀的模样。
  大殿静地只闻风声,东西相通,黄幔在柱边翻飞着。烛火迎着晚风,有些不稳,在灯罩中挣脱摇曳,仿佛一只只困雀,欲挣出那金笼来。
  赵铉将人转了过来,盯着那双眼睛,试图读出一些情绪来。
  然而元铭那眼睛里,此刻显然没有他。元铭的视线,正倔强的投在旁边的楠木几上,仿佛连余光都不愿分给他。
  表情是冷滞的,眉眼更是寡淡疏离,早已没了平日的鲜活。
  赵铉心中没由来地颤了一下,他略低下头,露出一个颓然的笑。
  静了片刻,轻声道,“元铭,那日在镇国公府里,先吻上来的不是你么?”
  元铭正神游着,梗在李德芳的事情上。这下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激得心脏一阵抽搐,仿佛无数根针扎在上面,那痛感随着呼吸蔓延开来,清晰又混沌,眼前霎时模糊了。
  这话没错,确实是他没忍住,在莲池边的小木舟上……明知道杨子贤是在故作姿态,在引诱他,但他还是在那如霜的月色里,一时发了昏。
  不待他多想些什么,赵铉猛咬住他那红痕,以齿细细研磨,似要偏执的再咬出个痕迹来,才肯罢休。
  许是这人皮肉经不起折腾,没有几下,便一阵腥甜气入了口,随之而来的,是这人压抑的一声呻吟。
  “嗯……”
  赵铉方意识到这人还被捆着,几下又帮他解开来。殿中隐隐回荡着绳子来回摩擦的窸窸窣窣。
  元铭脖颈一阵的刺痛,直痛到他心里去。他缓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复了吐息。
  两人静默地站了片刻,元铭稍稍偏过头来,平静道:“陛下……”他滚了滚喉结,面色如止水,“请上龙榻。”
  遂抽去了腰束,解了衣带。两手捏住了衣领,继而朝两边拉去。
  随着手指脱力,那件满白的衣衫顺着他脊背滑落下地,光裸的肌肤从中露出,宛如月下将开未开的睡莲,花瓣原是娇羞的合着,而此时,蓦地绽放了。
  赵铉抬眸,目光在那莹白光洁的脊背上逡巡,却是出乎他意料的——什么风月痕迹都无。
——十九——
  横竖这人已送上门了,经过查验,又完好无损。赵铉忽地又恶劣起来。
  他暗中稍稍稳住了心神,俯身拿起他的衣裳,替他披好了,又端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似笑非笑,平静道:
  “我叫你来问话而已,你这是做什么?”边说,边又替他拢了拢衣裳。然后清心寡欲地往旁边一坐,吃起了茶来。
  只是这茶有些凉,入口尽是苦涩,没什么滋味了。期间又偷偷往上瞄了元铭一眼,只觉那表情堪称精彩,像是气得不轻。
  元铭面皮抽了几抽,愤愤从桌上扯了腰绳来,开始束衣裳。
  边束,边恶狠狠看过去,又在腹诽,怕不是国库空虚,把这年轻皇帝脑子急坏了?元铭真是想把这话脱口说出来。
  元铭用力喘了几口气,方觉那恼恨下去了些。这才开口,冷声道:“夜已深了,陛下若无要事,臣……”
  “要事?”赵铉闻声,装模做样搁了茶盏,瓷器落桌,发出一声轻响。
  他缓缓道:“卿迫切想要侍寝,朕岂能不成全。”又望元铭笑了笑,起身悠哉地踱步,“何况卿姿容出众,若是能同那日一般主动,想必卿与朕,也能共享鱼水之欢了。”心里方才堵得不行,这下莫名全疏开了。
  赵铉很是神清气爽。
  元铭心情极度不好,他目光仿佛带刀,盯着那人似笑非笑的脸,直瞪得两眼发干发涩了,方沉声道:“这件事,陛下大可多睡些觉,好在梦中辗转回味。”
  赵铉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像在思索如何回复。元铭趁这间隙,一甩袖,随便行了个礼,怒道:“微臣告退!”
  说着要去拉开隔扇门,手还未碰上门,身后一个强劲的力道掠过,扳着他肩膀将他转回来,顺势抵在门上。
  一时间,肩胛被冷硬的隔扇门硌的发痛,不由微微蹙起眉头,轻呵了一口气。
  “就走?不是要上龙榻聊聊?”赵铉将他箍在隔扇门边,眼中映满了他的模样。
  元铭对上这双满是情欲的眼,无畏道:“龙榻太多人躺过,没什么新鲜。”
  赵铉方发觉他怎么有些别扭,顿时笑了一声,哄道:“作古之人也算的话,是有许多。那,换龙椅?我不介意。”
  又往前贴了贴,在他耳畔低声道:“外面苑中那石桌,除了你没人躺过。不若去那里?桌板刻上你的小字如何?我珍藏起来……”
  说着,抬膝往他腿间抵了一下,“日日拜观。看到那桌就仿佛看到你。”
  元铭被他笼住,只觉那火烫的东西已贴到了身上,呼气有一瞬不稳,快声道:“论,论无赖,我委实比不过你。”
  赵铉并不生气,以半开玩笑地口吻,在他颊侧呢喃道:“仲恒真君子,要来服侍我这小人。实在受宠若惊。”
  赵铉呵出来的气微微搔弄着他的神智,只觉这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了。
  元铭滞了片刻,方压下了情绪。一时又找不到词语,干脆说道:“夜深了,你自重。”
  “今夜是我不好。”这句话极快速的被赵铉说出口来,似乎并不想让他听清楚。元铭听了这句子,倏而有些迟钝。
  赵铉将手臂从门上撤下来,顺势将人揽在怀里,轻笑一声,继而脸贴着脸,嗅着这人的气味,一时欢愉起来,低声道:“双凤戏榻,叫你不虚此行。”
  元铭略抬头瞪过去,正准备说话,赵铉一只手摸上来,摩挲着他下颌,笑道:“你若不愿,龙椅也可。”
  元铭停了片刻才答,语调犹然带着气:“元府比你这儿舒坦。”
  说着往殿中看了看,只觉这灯火晃得他眼花,便又想从他怀里挣开来。
  赵铉蹙着眉,略带愁色,缓声道:“别挣……”遂捉了他双手来,搁到身前,“杨子贤想你得很,你留一留可否。”
  殿里四下寂静,只有两人均是凌乱的呼吸,在这空旷的殿里,一切声响都被无尽的放大,话语仿佛仍旧在回荡着。
  元铭先是身子一僵,过了一会儿,面色方有些好转,却也没答应,冷冷道:“杨子贤不会这么对我。”
  “你今晚留下,我保证杨子贤好好疼你。”
——二十——
  赵铉抓住这人犹豫的间隙,不需他回答,便照那朱唇咬了下去。
  呷碾间将人抵在门上,趁他缓息之时,蓦地侵舌进入。元铭仿佛被掠夺了呼吸,不自制地闷哼了一声。
  往前虚推了两下,对方身下那火烫硬挺的东西,鲜活跳突,抵的他直发颤,呼吸都急促起来。
  来往了几下,赵铉把舌退出,低声呢喃道:“站着多累。”遂把人扯走,脚下如飞,入了后殿的大榻上去。
  元铭尚未清醒,被这力道掠倒。惊疑未定间,赵铉敏捷一个翻身,先倒了下去,便朝上望着他笑道:“长夜方始,爱卿莫急。”
  元铭被他说的耳尖一红,便要退身起来,又被赵铉一把按下。
  赵铉乘势翻身在上:“走?为时晚矣。”顺手扯下他一边衣裳,舌尖从他锁骨缓缓往下滑去。
  元铭神智尚在,实受不得这种调弄,只觉那呵气撒在身上,说不出的难耐。只能连连避身,边喘边道:“你为何……又开始了!”
  赵铉稍稍停住,正经解释道:“既已上了床,我不开始?”
  元铭知他无赖,赶忙坐起,欲拢好衣裳。赵铉拧着眉头看了看,索性将他双手按到头顶,抓了他腰间束绳,来捆他腕子。
  元铭正挣着,忽而胸前一凉,前襟大敞开来,赵铉将人捆住后便俯身下去,含住他胸前一点嫣红,来回吞吐。
  湿滑的舌在舔弄着,元铭不由仰起脖颈,重重喘息一声。不多时,只觉胸前经不住唇舌逗弄,愈渐麻痒起来。
  赵铉又以舌轻轻抵蹭,便发觉乳尖已然硬立。赵铉松口看了看,齿间轻碾了一下,身下这人便受不得了,口中漏出一声刻意压制的绵长呻吟。
  “解开,别捆……”说着把腕子送到赵铉面前去。
  赵铉并不理会,而是往旁边匣子稍伸了手,摸一个瓷罐来。
  细碎的瓷器相磨之声后,一阵馥郁的香气在床帏间蔓延开。
  赵铉捏了一粒送入自己口中,遂朝元铭吻过去。舌尖轻轻一推,便将那香丸推入元铭口里。
  拿吻将他压实在了,以舌深挑浅弄着。未几,那香丸便尽数化在元铭口中,吐息尽携一种兰芳。
  “楚党要臣孝敬了朕几名「国色」。这是从他们小衣之中搜出来的。说是要朕「心旌摇曳」。”
  赵铉一手捏着他下颌,一手在他腰间缓缓摩挲,“可惜这香丸,唯卿携之,方可撼摇朕心。”
  话音方落,便扯开了他中裤系带,在他大腿里侧来回摸索了几下。
  元铭被这浓郁的香气冲地七窍不稳,这几下抚摸更撩得他五内燥热。
  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已觉身上灼烫了起来,脑中神智飘摇。
  勉强睁眼看了看床幔,已有些虚影。眸子一时覆盖了一层水雾,映着里殿昏灯点点,透着一小块莹亮,宛若曜石。
  此番再经过赵铉那双手掌抚弄,便觉不足,本能性迎合上去。
  赵铉手掌所至,只消微一按弄,便有无限的欢愉,情潮无声的上涌。
  赵铉见他这模样,不由又捏出一颗香丸,用掌温稍化了化,欲放入他体内去。
  元铭见了,就要起身阻拦他,却是乏力,用已被捆住的手扯了扯他衣袖,蹙了眉微微摇头。张开了口正要说什么,却被赵铉的动作给激出一声呻吟。
  赵铉一手摸下去,只觉元铭那事物已是半硬了,便顺势揉了两下,轻声道:“受不得了?说了好好疼你,怎么不给面子。”
  元铭受了这抚弄,只觉舒适得很,不由顺势喘息起来。几下之后又微微屈腿,想留住这只有力的手。呼吸已发起了颤,身上越发火烫起来。
  赵铉犹带笑意,看了他一眼,手下仍柔情抚弄,待那物完全立起,便即刻握住了,隔着衣物微微捻住头端。
  元铭当即抓住他衣摆在强忍着,忽觉那手力道加了一点,鲜活的快意冲上头脑,便猝然发出一声难耐得呻吟。
  胯间霎时使不上劲,两手不自觉地想往下探,却被赵铉拦住了。
  又被一阵捻弄,元铭腿间已发起了颤。只觉这力道隔着亵裤,如隔靴搔痒般难受,不由得挣了挣腰。
  “你好急。”赵铉对上这双带水的眼眸,吞咽了一下,一手剥下他中裤,五指抄进他大腿内侧,一下将他腿分开来。
  元铭蓦地回神,只觉身下突来胀感,那香丸便挤了进体内来。
  “嗯……你……”元铭只觉有什么东西滑入了肠壁,却转瞬没了形状,小穴受了刺激,不可控的收缩着。
  一阵微凉,又被体内火烫暖热,一时冷热交加的刺激袭来,元铭禁不住打了几个哆嗦,微微扭了身子,不知道欲躲还是迎合。
  赵铉此时在他腿间稍一抚摸,便引起一阵战栗,元铭贪凉般的不愿他撤走,不自觉拿腿夹住了那双就要退走的手。
  赵铉忽而往上,摸住他囊袋轻揉了片刻,身下这人的吟声霎时转了调,肌肤起了一片片潮红,呼吸亦急促起来。
  “想要么。”赵铉又恶劣地问了问,只见这人凤眼横飞,斜睨了他一眼,仿佛有诸多不满。赵铉对这眼神不是很喜欢,遂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啊……”似是得了痛快,元铭不由得张口一声窄细呵吟,这吟声绵长,在床帏间萦绕回荡,整个里殿都显得淫靡起来。
  如今只得那双手稍一揉弄,便是说不出的愉悦,这逼得元铭忍不住长声呻吟起来,仿佛催促身上这人快些侵犯。
  赵铉看他这般,便握住了他那昂扬挺立的欲望。只来回套弄了几下,身下人拧着的眉头便舒展开来,眼尾酡红,张口不住喘息,鲜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在这昏灯里格外撩人。
  赵铉实忍不住,不再故作从容,便解了衣裤,紫涨的性器露出来,前端已有些淫靡得津液,便蹭在元铭腿间滑嫩的皮肉上。引得这人又睨他一眼。
  “这是催我么?”赵铉俯身凝视着,元铭不愿他看,便抬手遮住自己眉眼。
  赵铉轻轻将那腕子移开了。下身一下插入他腿间空隙,模仿着交合的动作。
  元铭被动作激的弓起了身体,加之后庭那香丸的作用,立时难受起来,小穴不住翕动,奈何腰际全使不上力。
  赵铉扶着那坚硬事物,在他穴口打转揉按,却偏不送进去。没有几下,已磨出了一片湿滑的淫液来。
  “哈……”元铭已按捺不住地绞起肠肉,却不见他进来。无边地空虚中,那香丸催的他酥痒难耐,眼中悬起热泪,不由伸手,抚上了赵铉撑在一旁的小臂。
  赵铉见状,先送了个头端进去,只觉这人即刻将他绞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反而恶劣地退了出来。这一下使得元铭尖声喊出,他刚得到的痛快又消了去,小穴比方才更难以承受这种兀然的空虚,一时又陷入了煎熬之中。
  “杨子贤要好好疼你,不能这么对你。”赵铉边说着,边又在外面磨蹭了几下,愣是不进,不多时又并住他腿,在他大腿间抽插了起来。
  “要么?”赵铉边动作,边盯着他问道。见这人还在死撑,干脆稍滑下去些,在他股缝间顶弄。
  元铭被他捉了两腿,涨硬的性器磨在脆弱的皮肉上,已红了一大片。
  元铭哽咽了一声,直起了战栗,欲伸手去扯,被赵铉躲开了。
  赵铉稳了稳神,喘着气调笑道:“今夜就这般了,杨子贤怕伤了你。”
  元铭穴口被他头端来回蹭着,只觉无尽的空虚折磨,神志逐渐迷乱。
  赵铉又一次半入不入时,元铭终于抓住衾被,哽咽道:“进来……”
  赵铉替他拭了泪,方缓缓插入了,内里当即紧咬。元铭只觉脑中即刻空白,快感如水般,无阻的漾开。
  一时忍不住,挣了挣腰胯,忘我的迎合起来。额上发了汗,有些眩晕感,眼中便不太清晰,仿佛跌入了欲海中,吐息间尽是躁动的欲望。
  随着轻缓的抽插,喘息被迫随之起伏。元铭只觉后庭那颗香丸起了效用,小穴不自主地收缩起来,吮吸般的吞吐着那根贲张的性器。
  又觉身前涨痛,早已满盈了。遂又探手下去,想要自行先解决。
  赵铉看这人尚且有劲,索性分开折下他双腿,不加怜惜的大出大进。
  淫靡的水声与肉体撞击地声响回荡在殿里,又伴着这人的细声促吟,宣告这场货真价实的交合。
  灯影微摇,元铭在飘忽的明暗交替中如入虚境,意识趋近分离。
  忽觉下身要射时,赵铉却转而放缓了动作,解开了他腕子上的束绳。
  “你知道自己如今什么样?”说着又斜角猛深入,元铭当即弓起了身子,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黑发散了一片,铺在前胸后背上。
  只空张着口,一时竟然发不出声。赵铉索性将人按了,发了狠的抽弄起来。
  甬道忽地滑腻了,元铭只觉脑中乍然空白,随之而来是一片斑斓,无尽地快感疯狂上涌,将他意识冲刷的丝毫不存。
  呻吟声蓦地高了,后来已处在哭喊与呻吟边界。耳边只有混沌地嗡鸣,随后五感尽失,只觉身下如同欲兽,疯狂朝那根性器索求着。
  不多时,腹下一阵抽搐,精窍失守,便在失神中浊液喷溅。
  方喘了一口气,只觉赵铉又肆虐地抽插着,似是怕他觉得不足,又往他下身急促套弄了几下。
  而他人早已软成一摊泥。无意识间似乎又泄了几股,不知是什么了。
  赵铉仍深埋其中,忽而急送起来,内里一片温软随着这顶送而包裹上来,赵铉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身下人仿佛已被夺走神魂,两眼涣散看向上方,面上犹带着泪痕。
  元铭仍在神游之际,腹下一温,全身激地一阵颤抖,狂风骤雨般的抽送顶弄,方停了下来,殿中只闻二人粗重的呼吸。
  眼前一暗,赵铉又温情地吻了过来。元铭嗅着这旖旎的兰芳,混合着腥浊的暧昧气味,意识逐渐昏沉,堪堪睡去。
  神志将去之际,他眼都没睁,摸索着拔了赵铉头上的簪,呢喃了一句:“子贤……”
  赵铉愣了一瞬,才下了床,唤值夜的小宦官端水来擦洗。
——二十一——
  元铭醒来的时候,周遭隐约还透着未散尽的兰芳。空荡荡的大殿里偶尔拂过夏风,紫檀龙榻前搁着冰鉴,风将凉气带上榻。因而风一起,即刻舒适起来。
  元铭眯眼看看,冰鉴似乎原本在更远的地方,只是谁刻意将它挪近了。
  他下意识抚上自己的手臂、前胸,发觉并没有想象中的粘腻感,显然被人精心清理过。
  榻边的矮几上,搁了一套满新的丝布大袖衫,好料子,蒲桃青色,绣着忍冬花。
  那衣裳叠的极整齐,绦子腰束都穿插在合适的位置。元铭展开看了看,猜这叠法是出自李德芳之手。
  四下望了望,偌大的殿里,赵铉未留下任何一个宦官,仿佛是在照顾他的脸皮。
  元铭嘴角抽了抽。
  皇恩浩荡。
  怔愣间,视线又落在了冰鉴上,冰尚未化去多少,显然刚换过。
  元铭缓缓更了衣,凭着不太清晰的记忆,往殿门走去。门刚开,旁边候着的小宦官赶紧过来,躬身道:
  “元大人与皇爷议事太费神,因而留宿。皇爷已吩咐了,待元大人醒来,便随时可以传膳。”
  元铭听他这一派话流畅,僵立了半晌,忽而问道:“公公,从前……有其他大人,夤夜来乾元宫议事么?”
  这小宦官年纪不大,却十分老成,他赧然笑道:“奴婢昨儿是头回夜值。”
  元铭沉默了半晌,望着中庭李德芳的小雀鸟发愣。李德芳并不在,应当是伴驾去了。
  “元大人,奴婢即刻替您传膳?”
  元铭无甚胃口,微笑道:“不必了,我要出宫,麻烦公公引路。”
  小宦官很殷勤,带着他往宫门外走。元铭四下望了望,发觉整个宫里竟无一个多余的内宦婢女。
  全被遣开了?元铭走在日光下,往天上看了看,发觉此刻将近晌午了。
  刚走到宫门,元铭脚下滞了滞,抬袖准备遮住自己的脸,又觉得似乎也没必要了。
  出了宫门不由得东西顾盼,竟发觉宫街东头与西头,各有四名锦衣卫把守着。远处似有仪仗走至此街,皆是绕行。
  元铭一刻不敢耽误,急忙上了马车要出宫。车厢中略有些闷窒,元铭缓缓阖上眼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