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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乾德帝亲自送他出门,陪他走到轿子前,还顺手扶他上轿。尹璁穿得实在太多了,连抬脚都成问题,更别说跨上轿了,就差没用爬的进去。乾德帝在后面看着,觉得他这副模样憨得可爱,就好心地从后面夹住他两边腋下,轻易地将他提上了轿子。

尹璁身体突然腾空,两只脚不安地在半空中踢了一下,然后就上了轿子,这才蹭蹭蹭地爬进去坐好。

乾德帝看他这个样子,就像一团白毛毛的小东西被塞进了软轿里,看起来怪可爱的,就伸手进去捏了捏他的身体,感觉到他身上穿着好几层厚衣服,才放心地让人起轿,送他去长宁宫。

等送走了尹璁,乾德帝才带着荣华回到正殿,听荣华汇报李良那边的情况。

知道李良打死不屈,乾德帝冷笑了一下:“倒是个硬骨头,不知道沐家那老狐狸许了他什么,值得向来贪生怕死的他嘴巴这么严。”

荣华躬着身子问道:“那陛下,李良那边该如何处置?”

乾德帝道:“既然他不招,那就打到他招为止,不过要仔细别把他打死了。”

荣华笑眯眯道:“这个奴才自然是晓得的,请陛下放心。”

正好,让李良也尝一尝自己曾经在他手下受过的罪了。荣华阴阴地想道。

长宁宫昨天经过一场大事,这会显得寂静冷清很多了。后宫里的人虽然都很想知道昨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说昨天陛下在这里发了很大的怒火,连一向趾高气昂的沐贵妃都被禁足听候发落了。其他妃子害怕惹祸上身,就没敢这会儿过来凑热闹,正好合适给胡美人静养。

跟着尹璁的一部分宫人进尹璁的院子帮忙收拾尹璁的物品搬回承光殿,尹璁进去看了一眼,告诉他院子里伺候他的几位公公他没事,又安抚了一番小包子。

小包子昨天听说他被司礼监的公公们带走之后,急得哭了好久,又没有办法,只能团团转。对比之下,从承光殿来的那几位公公就显得淡定了很多,他当时还在想这些公公不愧是在圣上身边见过大世面的,听到公子被抓走了,竟然一点都不慌张。

没想到过了一会,就听说圣上从司礼监那边把公子救回来了,还将欺负公子的沐贵妃和李总管给抓了起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果然是自己少见多怪,都没有人家公公们淡定。

不过公子昨天就被圣上抱回了寝殿,一晚上都没回来,他出于担心,也一晚上没睡,眼底都熬出黑眼圈了。今早看到公子回来,他第一个就冲出去迎接,看到公子安然无恙,才放心地大哭起来。

“呜呜呜,公子,奴才可担心您了,现在见到您回来,奴才终于安心了!”

尹璁已经习惯小包子的夸张作风,也知道小包子是真的担心他,就笑着安慰了他一下,说自己没事。

小包子看到更多穿着跟之前来的几位公公相同衣服的太监走进他们这个小院子,不禁纳闷地问道:“公子,这些公公是来做什么的?”

尹璁淡淡地应道:“他们是陛下派过来帮我收拾东西的。”

小包子一脸疑惑:“收拾东西去哪里啊?”

旁边一个跟尹璁相熟的小太监就笑眯眯地帮尹璁应道:“陛下要小公子搬回承光殿住呢,才让咱们过来帮忙收拾东西,还劳烦这位小公公给咱们带个路。”

小包子闻言都震惊了,拉着尹璁的袖子不停地问:“真的吗公子,您又可以回陛下的寝殿住了吗?”

尹璁却没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小包子高兴极了,为主子高兴的,“太好了,公子终于又得回了陛下的宠爱,不用留在这里受苦了。”

尹璁出其不意地说:“不仅是我,你也要过去,陛下同意让你跟在我身边,在承光殿伺候我。”

小包子听了这话后,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吗?”

他这样一个卑微的小太监,真的可以去皇帝的寝殿伺候主子吗?小包子从来不敢想象会有这么一天,当下就被这个好消息冲昏了头脑,整个人都高兴得飘飘然起来。

这是乾德帝的意思,乾德帝似乎要尹璁完完全全地住进承光殿,什么东西都不给留在长宁宫,包括他的贴身小太监。这是对尹璁特别的恩宠,乾德帝也想以此来证明自己对尹璁的心意,同时不让尹璁再有机会离开他。

但是在尹璁看来,乾德帝这样做是完全斩断了他的退路,他除非出宫去,否则这辈子在宫里除了承光殿,就没有别的去处了。尹璁虽然感觉得出来,但也不怎么在意,反正他迟早都是要离开皇宫的,不管是乾德帝还是承光殿,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小包子听说他们要一起搬去承光殿后,就欢天喜地地带着承光殿的宫人进去收拾东西了,看起来比尹璁这个主子还要激动。

跟小包子他们报过平安,尹璁就出门转去了胡美人的院子。因为跟胡美人的误会已经解开,乾德帝也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相信他,尹璁这会进去就不用遮遮掩掩的怕被人看到,说他跟胡美人私通了。

他直接走的大门。胡美人的院子因为昨天被沐贵妃闯过,她又无端端地被沐贵妃惩罚了一顿,乾德帝体谅她,给她院子里安排多了些宫人来看守她的院子,这也算是对胡美人的一点体贴了。

给尹璁开门的是新来的太监,太监见到他也不觉得意外,而是卑躬屈膝地带他进去,边走边说道:“娘娘在屋子里养伤,小公子请随奴才来。”

尹璁听说胡美人在养伤,又想起她昨天被打的惨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更加自责。

进了屋子里,果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膏贴和中药的气味。屋里的宫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时不时有宫女端着水盆从内屋里走出来,见到尹璁,都福了福身子轻轻地叫了声小公子。

尹璁经过昨天的事,意识到了男女终究有别,就没敢直接进去看胡美人,而是问刚从里面出来的那位宫女:“姐姐,美人姐姐她还好吗?”

宫女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小公子不必太过担心,娘娘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太医已经过来看了,给娘娘开了内服外敷的药,休养几天估计就没事了。”

尹璁闻言点点头,心里的自责终于轻了些。

翠儿听到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就撩开帘子看了眼,见是尹璁,就回过头对里头养伤的主子说:“回娘娘,是尹公子来了。”

屋里头又传来些什么动静,翠儿呀了一声赶紧放下帘子回去了,尹璁只听到她焦急的声音说:“娘娘,您快躺着,不要动到了伤口。”

胡美人虚弱道:“璁儿弟弟来了,我要出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翠儿焦急道:“哎呀娘娘,刚才奴婢看了一眼,尹公子好着呢,您就别担心了,还是好好养伤吧。”

尹璁见胡美人自己都卧病在床了,还担心他要不要紧,不由得愧疚地上前两步,隔着帘子关心地问道:“美人姐姐,你没事吧?”

胡美人听到他的声音,就喊道:“璁儿弟弟,你在外面吗?快进来让姐姐看看你有没有事。”

尹璁有些犹豫道:“可是我们……”

胡美人不拘小节地说:“没关系,陛下知道我们俩是清白的,快进来,姐姐很担心你。”

她这倒不是在做戏,昨天尹璁被抓走的时候,她是真的为尹璁感到担心的,毕竟乾德帝并没有事先将计划告诉他。她害怕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尹璁被吓到,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看一眼尹璁,确定他没事,不然自己的良心也会不安。

虽然这件事并不是因她而起,是乾德帝设的局,邀她做戏给沐贵妃看,她并不能拒绝乾德帝的命令。但是乾德帝用四妃的位置来诱惑她,她得不到承认是她心动了,才答应了乾德帝。所以面对尹璁的时候,总觉得对不起尹璁,自然是要弥补他的。

尹璁见胡美人执意让他进去,他也想看看胡美人伤得怎么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屋里头的药味更浓烈,床脚还放着一盆刚用过的水,还有些绷带,看得出来胡美人伤得很严重,她都只能侧卧在床上休养了,连起来招呼尹璁的力气都没有。

尹璁看到她脸色苍白,连平日里娇艳的嘴唇都失去了色泽,不禁担心地上前询问:“美人姐姐,你伤到了哪里,伤口严不严重?”

胡美人摇了摇头,勉强地安慰他说:“我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伤罢了。”

翠儿听到她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就为她打抱不平地说:“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昨天太医来看您的时候都说了,您伤到了内里,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生育了!”

尹璁闻言脸色一白,胡美人见状斥了翠儿一声:“不要在小公子面前乱说话,哪里有那么严重,给我出去!”

翠儿心有不甘,但主子发了怒,她只能愤愤不平地走出去,屋子里就剩下尹璁和胡美人两个人了。

尹璁颤着声音问道:“美人姐姐,翠儿姐姐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伤得那么严重,以后不能生宝宝了吗?”

胡美人笑着摆摆手说:“唉,她那丫头就喜欢夸大事实,哪里有那么严重啊,就一些皮肉伤,璁儿弟弟不用太担心。”

尹璁不停地摇头:“不,我不信,美人姐姐莫要忽悠我了,你昨天被打得那么严重……都怪我,是我一直缠着你,才让贵妃误会我们,惩罚了你,对不起美人姐姐!”

见他自责个不停的样子,胡美人叹气道:“也没什么关系啦,反正我这辈子就只能待在宫里了,陛下又不宠幸我,我能不能生孩子又怎么样呢?璁儿你不要太过自责了,这事应该是我的错,如果我……唉,怪我,我比你进宫早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宫里的规矩,跟你保持距离的,你一个孩子,又懂什么呢。”

尹璁见胡美人非但没有责怪自己,还自责起来,更是惭愧不已,又担心胡美人的身体,急得都要哭了:“那现在该怎么办,你的伤还能治好吗,以后还能生孩子吗,陛下那边怎么说,他会弥补你吗?”

胡美人不敢说作为这次计划的回报,乾德帝已经内定了四妃其中一个位置给她,怕尹璁知道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善良,对她失望。她确实不像尹璁那样单纯,她进宫这么多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又怎么还能保持当年的天真无邪呢?那怕是早就被这吃人的皇宫给吞噬掉了,还怎么能躺在这里跟尹璁说话?

虽然她没了那份纯真,但是她很欣赏尹璁纯洁无瑕的心性。从尹璁搬进长宁宫,她第一眼看到尹璁的时候,就被尹璁看似认命其实倔强的性子吸引了,后来也注意到尹璁苦中作乐的精神,她觉得尹璁是这座皇宫的一个异类,身上有着所有人都没有的单纯,像是刚进宫时的她。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开始关注尹璁了,她主动向尹璁伸出援手,既想将尹璁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又想让尹璁完成她宠冠六宫的心愿,想知道尹璁一朝陷入后宫争斗的泥泞中之后,还能不能保持初心。所以她一边对尹璁好,一边又怂恿尹璁去乾德帝跟前邀宠,心里矛盾极了。

只是走到现在,尹璁非但没有变得像她这样丑陋,还能对她掏心掏肺地好,她自己都要良心不安,再多的话,她也不好意思对尹璁说了。

她自嘲地笑笑,柔声对尹璁说:“没关系啊,陛下那边补不补偿我都无所谓了,姐姐只要看到你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这次你可千万不要惹陛下不高兴,又将你赶出寝殿了呀,姐姐可再也经受不住一次毒打了。”

尹璁没有对她说自己打算离开皇宫的事,怕她在病中还为自己操心,只是执着地说:“不行,你因为我受了这么多苦,我不能让你白白受罪,我回去之后就跟陛下说,让陛下赏赐你。”

说着说着,尹璁觉得弥补胡美人的事刻不容缓,没等胡美人再说什么,就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翠儿见他走了,才惶惶不安地进来,唯唯诺诺地等着主子发话。

胡美人只是叹了一口气,责备她说:“你怎么口无遮拦的,昨晚太医来的时候,说了让你对璁儿保密的。”

翠儿呐呐道:“对不起娘娘,可是翠儿不忍心看您白白挨一顿打却什么都得不到,就想在尹公子面前卖卖惨,让他回去跟陛下给娘娘讨些赏赐……”

胡美人见她愧疚的样子,再多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就摆摆手让她出去。

其实她真的只是皮肉伤,打她那太监受了乾德帝的意,打她都没用狠劲。昨夜太医过来说得那么严重,只是给人制造一种她被沐贵妃打得很严重的假象,好为乾德帝惩治沐贵妃和沐家,后续将她提上四妃做铺垫罢了。没想到翠儿这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竟然把太医的话抖给了尹璁听,也不知道尹璁会多自责。

想到尹璁对谁都真心实意的样子,胡美人就忍不住想叹气。他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在后宫里生存下来?除非他能逃出宫,否则也只有倚仗乾德帝的庇护了。只希望乾德帝对他是真心的,能护他一辈子。

尹璁没等他院子里的宫人把他的东西收拾好一起送回承光殿,出了胡美人的院子后就提起大轻功飞回了承光殿。

承光殿里,乾德帝已经跟荣华吩咐完了事情,尹璁回来的时候,荣华已经不在殿里了,他也没在意,他现在只想着为胡美人求情了。

乾德帝见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头上还顶着几朵雪花,连忙将他抱进暖阁里嘘寒问暖,一边搓他发凉的手一边问道:“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陪你去的宫人们呢,他们也不怕把你冻坏了?”

尹璁怕他迁怒那些无辜的宫人,连忙讨好地靠在他身上,轻声道:“我自己飞回来的,没有告诉他们。”

乾德帝将他两只手捂在自己手心,见他乖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要去看胡美人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提起胡美人,尹璁想起自己回来的正事,他想从乾德帝膝盖上滑下去跪求乾德帝给胡美人一些补偿。只是他膝盖还没沾到地,又被乾德帝提了回来紧紧抱住。

乾德帝抱着他问:“要做什么呢,有什么事直接跟朕说就好,老老实实坐着哪里都不许去,小心又受风寒。”

尹璁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璁儿去看了美人姐姐,美人姐姐因为璁儿受了苦,璁儿过意不去,又无能为力,所以想求陛下代替璁儿给美人姐姐一些赏赐。”

乾德帝圈着他,闻言沉吟了一下,反问道:“璁儿要替胡美人讨赏?要什么样的赏赐?”

尹璁低垂着眉眼说:“什么赏赐都可以,只要能让美人姐姐开心,恢复得快一点就好。”

乾德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跟他说:“可是璁儿,朕的赏赐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赏出去的,需要理由。朕总不能直接对内务府说,是代替你赏给胡美人的吧?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璁儿愿不愿意配合了。”

尹璁紧张地抬起头,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急切地说道:“陛下要璁儿做什么,璁儿都愿意!”

乾德帝看了他半晌,想起他这两日对自己的畏惧,不禁暗自叹气,把头搁在尹璁肩上,抱着他问:“璁儿真的什么都愿意?那,朕要璁儿全心全意地依赖朕,喜欢朕,好不好?”

尹璁被乾德帝这个举动吓得心里一跳,下意识要离乾德远一点。但是看到乾德帝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神,再想到胡美人凄惨的样子,他就控制着自己不要后退,而是在乾德帝的注视下,慢慢地,慢慢地靠回乾德帝的怀里。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对乾德帝的恐惧和抗拒,小声地答应了下来。他想着只是这一段时间而已,反正为了报仇他也是要讨好乾德帝的,等他为胡美人争取到了赏赐,为娘亲报了仇,他就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再也不用面对深不可测的乾德帝了。

乾德帝感觉到了他不情不愿的依靠,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从善如流地将人抱紧,心里想着反正人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能把人哄回来的。

尹璁对他的态度的转变,乾德帝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又怎么没感觉出来呢?他的每一点小心思小动作,乾德帝都看在眼里。今早尹璁离开后,他自己坐在殿里仔细回想了一下的反应,不难发现尹璁并不是被李良吓到了,很有可能是在害怕自己。

但他怎么能允许尹璁害怕自己,远离自己呢?尹璁是他喜欢的人,这辈子只能属于自己了。不管尹璁要不要这份霸道的喜欢,只有他给的份,没有尹璁拒绝的份。这就是帝王的爱,连喜欢一个人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势,没有人能跟高高在上的帝王说不要。

他紧紧地抱着尹璁,感受着尹璁在他怀里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勾着嘴角说道:“乖孩子,朕答应你,会好好赏赐胡美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你们都是大骗子!我不要跟你们玩了!早晚有一天,我要离宫出走的!

老皇帝:乖,你要去哪呢,哪都不许去,只能待在朕怀里。

胡美人:咳,开始良心不安,得加倍补偿小葱葱才行。

兔宝最近换毛,一rua一手毛,毛毛满天飞,唉,扫地不想说话,还特别喜欢爬上床糟蹋我的被子和衣服,在上面拉屎豆豆。他特别喜欢空调被,我上一张空调被已经被他咬烂了,我妈前几天给我换了张新的,他看到了,又很激动地跳上去又抓又咬(╯‵□′)╯︵┻━┻他最近真的好亲人啊,我在电脑前码字,他就围着我的脚转圈,时不时用鼻子顶一下我的脚,把他毛茸茸的身子蹭上来,还爬到电脑桌下面搁东西的板子上,碰我的膝盖。然后睡得像只猫一样慵懒,我怀疑兔子跟猫是同一种动物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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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晋江独家

被乾德帝遗忘了快二十年的后宫,终于迎来了一次大的变动。

一是沐贵妃善妒,在后宫仗势欺人,污蔑后妃,私下对胡美人动用杖刑,致使胡美人失去生育能力,乾德帝龙颜大怒。为安抚后妃,维持后宫秩序,沐贵妃本应该被打发去冷宫,以儆效尤。但乾德念在沐氏生下大公主的份上,只收回沐氏手中权力,废除沐氏贵妃一职,降为婕妤,迁至长宁宫思过。

二是胡美人无端被沐贵妃诬陷,惨遭刑罚,乾德帝怜惜她失去生育能力,为补偿她,将她从正四品美人升为正二品昭容,赐宫殿一座,珠宝六箱,黄金五百两,绫罗绸缎各十匹。

皇帝旨意一出,轰动后宫乃至朝廷。沐氏稳坐贵妃之位二十年,一朝落马,不知引起多大反响,对安国公一族来说又是多大的打击。后妃或拍手称快,或惋惜遗憾,朝臣对沐家也各怀心思,宫里宫外都乱了。

沐贵妃听御前太监宣读完乾德帝的圣旨后,一时间像是老了二十几岁那样,保养得当的容貌瞬间失去了颜色,整个人都颓了,跌坐在华丽的寝宫正殿。

这座住了二十年的宫殿很快也不属于她了,乾德帝剥去了她贵妃的头衔,收回了她的寝宫,今后她就要从后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变成一个小小的三品婕妤,再也没办法跟尹昭仪争个你死我活了。

想到这个,她猛地醒了过来,扑上前抓住御前太监的衣摆,整个人呈痴狂状态地嘶吼道:“这一定是假的,本宫不信!除非陛下亲自来跟本宫说!”

御前太监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将明黄色的圣旨卷起来,递到沐贵妃跟前,尖声尖气地劝慰道:“娘娘,您就接下这道圣旨吧,陛下不会过来了,陛下还忙着安抚小公子和胡昭容,应付朝臣呢。”

沐贵妃、应该是前贵妃现沐婕妤,她对御前太监递过来的圣旨视而不见,疯狂地喊着要见乾德帝,还要冲出寝宫去承光殿找皇帝说理。御前太监带来的那几个侍卫拦在殿门口,对沐婕妤亮出了随身携带的刀。

碧蝶见状,尖叫着上前将沐婕妤拉回去,抱着自家主子苦苦哀求,主仆两人哭成一团。

御前太监还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表情,再三道:“娘娘,请接旨吧,莫要让奴才难做,陛下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别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娘娘跟奴才都没好果子吃。”

说完又看了寝宫里的其他宫人,扬声道:“你们一会也好好帮婕妤娘娘收拾一下要带走的东西,明儿就要搬去长宁宫了。”

然后也不管沐婕妤接不接圣旨,强行将圣旨塞到沐婕妤怀里,就绕过主仆两人离开了。

沐婕妤怔怔的看着怀里的圣旨,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接到圣旨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是乾德帝登基之后,在她爹和沐家一派的再三进谏下,将她册封为贵妃的时候。那时候她多么年轻漂亮华贵啊,对着册封的圣旨深深拜了一下,笑脸盈盈地接过圣旨,便成为这天底下第二个尊贵的女人。

自那之后,就再没有过了,一转眼二十年就过去了,她没等来册立皇后的圣旨,反而跌落成了一个小小的婕妤,真是可怜又可笑。

她真的笑了起来,对着门外又哭又笑地喊道:“陛下,您好狠的心啊!我进宫数年,帮您生儿育女,协助皇后管理后宫,兢兢业业二十载,就落得这个下场,您还有没有心了啊!!”

碧蝶心里也难受,不仅是为主子难受,也为自己感到悲哀。她想着皇后那么无用,早晚有一天自家娘娘会代替皇后,成为这后宫之主,她作为贴身宫女,到时候起码也是个尚宫姑姑的角色,在后宫里呼风唤雨不是问题。没想到一朝一夕的时间,她的美梦就破碎了。

可是这能怪谁呢,还不是她们自作聪明自作自受。她跟主子在后宫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一朝失势,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刁难她们,她们这辈子怕是毁在了后宫里。

安国公的信最终还是没送到女儿手里,负责送信的人在宫门那里耽搁了一下,等去到沐贵妃原来的寝宫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他看到在宫殿外面打扫的那个小太监,连忙跑过去喊住对方,急切地问道:“小公公,您可知贵妃娘娘的寝宫发生了什么事?”

扫地的小太监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看起来不像是宫里的人,还不知道吧,这里已经不是贵妃寝宫了,也没有贵妃了。如果您是要找原来的贵妃娘娘,我建议你去长宁宫找沐婕妤的住所。”

信使进宫送信也好多年了,听了这话还有点懵。什么叫这里不是贵妃寝宫,也没有贵妃娘娘了,他们家小姐不就是贵妃娘娘吗?还有,长宁宫在哪里?

别说,他虽然进宫次数多得数不过来,但他还真不知道长宁宫在哪里啊,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宫殿名字,难道是陛下新赏赐给他们家娘娘的?

他就这样问了人家小太监,小太监听了之后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指着西北位对他说:“长宁宫呢,就一直往这个方向去就到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路上遇到人,可以问一下冷宫在哪里,那里就是沐婕妤现在所住的地方了。”

信使听到冷宫两个字,当场就愣住了,喃喃道:“怎么可能,我们家娘娘怎么就去了冷宫?”

小太监也是头一次遇到贵妃被废这种事情,虽然不关他的事,可是看到别人不好过,他就开心了啊。他们这些人,在深宫里被压迫多了,心里总会有些阴暗扭曲的。见来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就笑得越高兴了,甚至还好心地解释了几句:“你们家娘娘犯了事,早就被陛下打发去冷宫啦。”

信使不可置信地拔腿就往所谓的长宁宫跑去,急着确定这件事的真假,再回去汇报给安国公知道。

见他踉踉跄跄跑开的身影,小太监拿着扫把冷冷地哼了哼:“没想到啊,有一天沐家的人也会这么狼狈,也算是恶人有恶报吧。唉,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座宫殿,出了个废贵妃,以后怕是都没有娘娘敢住进来咯。”

安国公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女儿犯了错被乾德帝贬为婕妤的事情。他提心吊胆了两三天,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居然有种终于东窗事发的感叹。但他也因为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当下就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发出好大动静,吓坏了一屋子的人。他那些年轻的姬妾侍女哭天喊地地上前将他扶起来,一个个像失去了主心骨那样哀嚎着,一时间安国公府乱得可以。

“老爷!老爷您醒醒啊!来人!快去请大夫啊!”

安国公昏过去没多久,又被他那群小老婆吵得醒了过来。然而他年纪实在大了,听说女儿在后宫失了势,更是一下子颓废了不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就直直地指着送信回来的人,急得说不出话,憋红了脸也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姬妾们连忙将他扶起来坐好,信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说道:“老爷!奴才说的千真万确啊!娘娘被陛下发落去了冷宫,奴才亲眼所见娘娘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宫人们都称呼她为婕妤了啊!娘娘还说,让您想想办法,帮她在陛下面前求求情,说她知道错了,不要让她住冷宫。”

安国公闻言更是气急攻心,猛地咳得撕心裂肺,吓得他那些年轻貌美的小老婆又是一阵阵尖叫,吵得他更加心烦了。

他用力地将平日里宠得不行的小老婆们甩到一边,痛哭流涕道:“女儿啊!我的好女儿啊!是爹对不起你!你等着,爹马上进宫为你伸冤!”

说完,他就扶着桌角用力地想要站起来,但是他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竟然起不来。而他的小老婆刚才被他吓到了,都不敢上前扶一把,他堂堂安国公,此刻也像个伶仃孤苦的普通老人一样,看起来凄凉极了。

好不容易站起来,他颤着声音对管家说:“去,给老夫备轿,老夫、老夫要进宫面圣!”

司礼监地牢里弥漫着一股焦味,荣华站在火盆前,漫不经心地用铁钳翻着里面火红的木炭,李良奄奄一息地挂在木架上,满身伤痕累累。几天没休息没进食的他,竟然还奇迹般地活着,也依旧不开口。

用荣华的话来说,就是果然是生下来就给人当狗的货色,狗命挺硬。

荣华玩够了,把火钳往盆里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在静得可怕的刑房里格外刺耳,李良也被惊醒了过来。

看他醒了,荣华又笑眯眯地走了过去,弯着腰看他,问道:“师父,您老人家还不说吗,再不说,可就为难徒弟了啊。”

李良看了他一眼,啐道:“我呸!你个忘恩负义的小杂种,早知道你这么白眼狼,当初你进宫的时候我就该用石灰腌烂你!”

荣华闻言裂开嘴笑了:“师父啊师父,怪就怪当初你没那样做,既没有用鞭子打死我,也没用烙铁烙死我,所以现在才轮到徒弟我,一一报答您啊。”

刑房里突然就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把外头奉安国公之命来打探李总管消息的小太监吓得不轻,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从里面出来的御前大太监看到了。

荣华终于守到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当下就命令手下的人说:“将他抓起来去陛下面前问话!”

小太监哪里是侍卫的对手,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去,荣华抬着下巴打量他几下,拖着嗓音问道:“你哪宫的啊?”

小太监哪敢招出自己底细,连连摇头,荣华便说:“既然你不说,那就到陛下跟前说去吧。来人,将他带走!”

尹璁出于愧疚,这几天没事都往胡美人院子里跑,今天也一早就出发了。乾德帝等他出门后,才移驾御书房处理事情。

说是处理事情,其实是会见尹敏忠,尹敏忠说他已经找到安国公勾结阉党的证据,要汇报给他。而他想着沐家那老狐狸应该也按捺不住要自投罗网了,就干脆去御书房等人来。

尹敏忠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手里拿着安国公贿赂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证据,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今早天还没亮,就爬起了床,催促夫人给他洗漱更衣,马不停蹄地往宫里来了。

那会乾德帝还没起床呢,御书房的宫人就让他先在外面等着。外面天又冷风又大,他也没在意,愣是等到天亮,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才等到姗姗来迟的乾德帝。

想到就要能扳倒沐家,让沐氏在后宫再无翻身之地,尹敏忠就激动得什么都不顾了,别说让他在风雪里站几个时辰,让他用跪的他都愿意。

他跟着乾德帝进了御书房,跪在殿中间呈上他收集到的证据,御前公公将证据递上去给乾德帝,乾德帝赞赏地点了点头,一边看一边说:“卿家辛苦了。”

尹敏忠立马叩了个头,义正言辞地说:“为陛下效命,是臣的荣幸!”

乾德帝认真看完手里安国公跟李良勾结在一起的证据,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竟是生气地将手里的东西拍到龙案上,怒道:“大胆安国公,竟敢买通司礼监,插手宫闱事情,将后宫弄得人心惶惶,他居心何在!”

尹敏忠见乾德帝这么生安国公的气,连忙添油加醋道:“陛下!前朝就有后妃娘家勾结宦官,毒杀皇嗣的例子,请陛下务必重视啊!”

乾德帝冷笑道:“毒杀皇嗣他们还不敢,但是污蔑无辜,殴打后妃,致使后妃不孕,搞得后宫人心惶惶,也差不多了。”

说到这个,尹敏忠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哭诉道:“就是啊陛下!臣的幼子无端被扣了一顶淫、乱后宫的帽子,让臣在众位大臣面前抬不起脸面,安国公实在太过分了,求陛下一定要为臣,为臣子做主啊!”

乾德帝安抚他说:“卿家放心,朕一定会给卿家一个交代。”

这会,御前大太监荣华从后面走了出来,在乾德帝耳边说了几句话,乾德帝便说:“安国公用来联系李良的人,已经被朕抓到了,不怕安国公一会不认账。”

尹敏忠心里一喜,道:“陛下英明!”

安国公派去找李良的那个小太监一见到乾德帝,当下就被乾德帝的威严吓得腿都软了。乾德帝只是稍微质问一下,他就屁滚尿流地将事情都供了出来。

刚好这时,外面通报说安国公求见,乾德帝便抬起头道:“让他进来。”

通报的太监便用尖细的嗓子唱喏道:“宣——安国公觐见!”

安国公被搀扶着跨进御书房,没等拜见天颜,就看到里头跪着的死对头尹敏忠和跟他相熟的小太监。前者对着他得意地笑了一下,后者躲躲闪闪地不敢看他,安国公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知自己在劫难逃,没等走到殿中间,就重重地跪下磕头认罪:“老臣愧对陛下啊!”

乾德帝看向他,问道:“哦?安国公何罪之有?”

安国公哆哆嗦嗦道:“老臣年老昏聩,利欲熏心,做了错事,请陛下惩罚!”

乾德帝往后靠在龙椅上,故意问道:“哦?安国公做了什么错事,说来给朕听听看。”

安国公瞥了眼旁边虎视眈眈的尹敏忠,想到尹敏忠现在在这里,说不定就是来找乾德帝撑腰,质问他的,毕竟自己之前还想除掉人家的儿子。他心虚极了,不想在尹敏忠面前弄得自己太狼狈,又怕一会尹敏忠突然发难,搞得场面不能挽回,面对乾德帝的发问,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御书房里暖气太足了,愣是把他热得出了一身冷汗,他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乾德帝见他不说,就开口道:“既然安国公说不出来,那朕就替你说了吧。你女儿在后宫横行霸道,善妒好斗,欺压后妃,你作为父亲不加以管教,反而助纣为虐,甚至勾结宦官,迫害后妃,你说你该当何罪?”

安国公听得冷汗连连,急忙用力磕了个响头,大声道:“老臣知错!求陛下惩罚!但是这一切都是老臣所做,和婕妤娘娘无关!请陛下看在婕妤为陛下生下大公主,大公主又远嫁滇南异姓王的份上,宽恕婕妤吧!她的人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陛下这样,她将来在后宫该如何抬起头啊!陛下要罚就罚老臣吧!”

乾德帝冷哼道:“安国公倒是护女心切,但你可知你的好女儿打伤了别的妃子,致使人家不能生育?朕若是宽恕了沐婕妤,她倒是好过了,那不能生育的妃子,下半辈子在后宫又该如何?安国公自诩爱国爱民,难道只把自己的女儿当人看,不把别人的女儿当人看?朕没有将沐婕妤打入冷宫,都是看在永平公主和念在你曾经随先帝打下江山的份上了,安国公可不要逼朕跟你一一算账。”

这一番话听得安国公汗流浃背,感觉自己说得越多,就错得越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将头趴在地上,等候乾德帝的发落。

乾德帝见状,又说:“至于你,你勾结宦官,迫害后妃,诬陷无辜,按照本朝律例,你当以死谢罪。但朕念在你年事已高,难免糊涂,又是开国功臣,就对你网开一面。朕决定收回你的实权,今后你族也不得入朝为官,女儿也不得嫁入皇室,只看在你为朝廷付出这么多血汗的份上,保留你的爵位,你可有异议?”

这几乎就是断了沐家一系的前途啊!安国公又如何同意?他还想着给自己的儿子在朝廷谋个差事,还想着要是大女儿一直不受宠,就从剩下的女儿里选出几个放进后宫,不论是给乾德帝当妃子,还是给太子皇子们当妃子都行。万一就有女儿争气得了宠,沐家以后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外戚,后代也能成为帝王了呢!

他想都没想,就要为自己一族求情,呼喊道:“万万不可啊陛下!错只错在老臣,老臣愿意告老还乡,再也不插手朝政和后宫的事,求陛下给老臣的子孙一个效忠朝廷的机会,让他们为我朝发挥一点作用啊陛下!”

一旁的尹敏忠听到他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忍不住冷笑道:“安国公说得好听,谁知道您的子孙会不会像您这样,做出对陛下对皇室不利的事情呢?”

安国公被他一呛,怒瞪他一眼:“你!”

尹敏忠有恃无恐道:“怎么,难道下官说错了?下官都还没跟您计较您陷害我儿子的事情呢!”

安国公老脸一红,顿时不敢出声了。

乾德帝道:“朕意已决,安国公无需再狡辩了。还是说,安国公希望朕公事公办,将你们一族发配边疆,把沐婕妤打入冷宫?”

安国公急忙叩了个头,哀求道:“老臣求陛下开恩!老臣上有老下有小,实在经不起长途跋涉,求陛下看在老臣效忠过先帝的份上,饶了老臣一家!老臣——老臣愿意服从陛下的安排!”

乾德帝满意地点点头:“如此,那朕便让荣华拟旨,明日上朝时宣读朕对你的发落。好了,时间不早,卿家们请回吧。”

尹敏忠朗声道:“臣告退!”

安国公则有气无力地说:“老臣也告退。”

出了御书房,尹敏忠和安国公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前者像斗赢的公鸡那样抬头挺胸,扬眉吐气,后者则老态龙钟,满脸愁云。尹敏忠看到安国公这衰样,只觉得心旷神怡,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嘲讽一声:“安国公保重,下官先行一步了。”

安国公看着尹敏忠春风得意的身影,气得又咳了起来。半晌才不甘心地说道:“你个卖子求荣的佞臣!我倒要看看,你能借着你儿子得意到几时!”

尹璁不知他爹来宫里见乾德帝的事,他一早就去了长宁宫,把乾德帝允诺胡美人的赏赐告诉了胡美人,以求胡美人的原谅。

胡美人好歹年轻,身体底子好,身上的伤养了两天就好了不少,已经能下床了。见尹璁来了,又像往常那般招呼翠儿给尹璁拿点心吃,还是尹璁最爱的板栗糕。

尹璁手里拿着胡美人给他的糕点,却不急着吃,而是殷切地跟她说:“美人姐姐,不对,现在要叫你昭容姐姐了,陛下赏了你好多东西,你知道了吗?”

胡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乾德帝的旨意一出,她的姐妹们就迫不及待地来恭喜她终于熬出头了。

她本来也有些懵,因为乾德帝当时跟她说的是事成之后再兑现承诺,但是现在事情还没办完,赏赐就来了。虽然给她封的还不是四妃,但已经是正二品的昭容,四妃以下,几乎可以跟尹昭仪同起同坐的位置了。她不知乾德帝是何用意,还以为是乾德帝先给她的一点甜头,但是现在听尹璁这么高兴地提起,就反应过来了。

胡美人试探地问道:“这难道是璁儿弟弟替姐姐求来的?”

尹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想给美人姐姐一些补偿,但是我什么也拿不出来,只好求陛下了,希望美人姐姐不要介意我借花献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