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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68、晋江独家

他正要跟乾德帝提出控诉,就见乾德帝已经往马场外面走了,还对着伺候的宫人说些什么。他下意识地追上去,结果荣华突然冒出来,笑眯眯地问他:“小公子,骑马可还好玩?您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奴才带您去休息一下?”

尹璁被荣华这么一拦,就错过了跟上乾德帝的时机。只见乾德帝带着一部分宫人进了楼阁,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也没跟他打个招呼。这实在太反常了,明明以前乾德帝去哪里之前都会特意告诉他一声的,让他有些失落。

他垂头丧气地问荣华:“荣公公,陛下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带上我啊?”

荣华哪里敢跟小公子说真话,就怕吓到小公子,破坏陛下在小公子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形象,只能委婉地说:“陛下出了汗,要去换身衣服。小公子先去休息一下,吃些点心,喝点茶什么的,陛下很快就回来了。”

尹璁肚子里的东西早就在马背上颠簸得消化完了,听荣华说带他去吃东西,他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屁颠屁颠地跟着荣华走了,也不管乾德帝去做什么了。

大概一炷香后,乾德帝终于回来了,如荣华所说的那样,他真的去换了身衣服,可能还重新熏了香。他一过来,尹璁就闻到熟悉的龙涎香,比刚才骑马近距离接触时闻起来的还要浓一些。

尹璁不疑有他,真以为他是去换衣服的,吃饱喝足,休息好后,又缠着他教自己射箭。

上场之后,两个太监合力将乾德帝的弓抬过来,真的是用抬着上来的,这让尹璁觉得奇怪极了。就算这把弓看起来很长,也不至于这么重吧?难道是太监们力气太小了?

尹璁在看到乾德帝单手拿起弓后更加确信是太监们力气太小了,完全没有意识到是乾德帝臂力过大。直到他觉得这把弓看起来很神气,让乾德帝给他拿一下看看,才知道这把弓真的需要两个人才能拿得起。

乾德帝还没完全把弓都放在他手上呢,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沉甸甸的重量,如果乾德帝完全把弓放到他手上,他估计就要被这把弓压得站不起身了。

见他吃力的样子,乾德帝爽朗地笑了起来:“璁儿不要勉强了,这把弓重达六十九斤五两,都快赶上你那么重了,你拿不起来的。”

这样说着,他就把弓拿了回去,那轻松的样子,哪里像是拿着一把快七十斤重的武器?

尹璁愈发地崇拜他了,乾德帝享受着他的崇拜,才对荣华说:“去给小公子拿一把轻点的弓过来。”

荣华躬着腰去武器架那里去了把轻巧的弓下来,双手递在尹璁跟前。

尹璁看着这把弓,犹豫要不要接过,毕竟他才刚见识过一把快有七十斤重的弓,有点怀疑荣华给他的这一把弓重量也不轻。万一他一会拿不起来,那多丢人啊。

见他犹豫的样子,乾德帝笑着对他说:“你这把弓是用紫檀木做的,比起一般的弓要轻很多,不信你拿起来试试看。”

尹璁这才半信半疑地伸出手,把弓拿起来,果然跟乾德帝说的那样,这把弓一点都不重,反而还过于轻了。

他高兴起来,跃跃欲试地看着乾德帝,“现在可以教我射箭了吗?”

乾德帝便从旁边小太监那里取了箭,搭弓拉弦射箭一气呵成,尹璁只见箭势如破竹,瞬间就射在了马场中间的靶子正圆心上,快到他都没看清乾德帝射箭的过程。

他看乾德帝一连射了几箭,便也有样学样,拿过一支箭搭在弦上,用力将弓弦拉到最大,然后松开拉弦的手,让箭射出去。

也不知道是他力气不够大,还是射箭的姿势不对,只见他的箭软绵绵地飞了一段,不到几尺就落在了地上,跟乾德帝的威风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像弱鸡一样。

“唉……”尹璁被自己的实力打击得直叹气。

乾德帝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放下自己的弓,走到他身后,弯下腰,头低在他肩膀上,握着他的手把弓拿起来,边教他射箭的姿势边鼓励他说:“射箭要这样,脚站稳,双臂自然下沉,弓要放直,箭跟拿弓手臂并排,眼睛看着正前方的靶子。拉弓的时候手不要抖,脚不要动,眼睛始终看着靶心,对就这样。”

教了尹璁射箭的技巧后,乾德帝让尹璁保持这个姿势,就放开他,对他说:“你先这样站大概半柱香时间,熟悉一下拉弓的姿势。”

尹璁是很想学好射箭的,听了乾德帝的话后,就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这是很累的,但是他没有叫苦,也没有半途而废,而是凭着一口气撑了半柱香的时间。

乾德帝就在一边看着他,眼里满是欣赏。他就喜欢尹璁这样,虽然平时有些小滑头小任性,但是一到正事的时候,就会把所有的小脾气收起来,认认真真地对待。

半柱香后,乾德帝让尹璁放下弓箭。尹璁的手臂垂下来时,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又累又酸又痛,腿也有些打颤。

乾德帝不想勉强他,就让宫人给他舒舒筋骨,然后才教他射箭的方法。

依旧是他圈着尹璁,手把手教,一边给尹璁示范一边讲解道:“像刚才那样拉好弓,射箭的时候要快速果断,不可犹犹豫豫,错失良机。像这样看着靶心,一会我放开手,让你射的时候你就把箭射出去。”

尹璁专心地照着乾德帝说的来做,只等乾德帝离开他退后几步,他看准靶心,快速地松开拉弦的手,箭就飞了出去。虽然还达不到乾德帝射箭的水平,但已经比刚才他自己摸索的好多了。

他深知学什么都不可能一步到位,也不气馁,而是又取了新的箭,根据乾德帝刚才教他的来练,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有进步,最后已经能射到靶子上了。

虽然还没有射中靶心,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半天不到的时间里能把箭射到靶子上已经不错了,乾德帝也忍不住抚掌夸了他几句,尹璁却还不满足,觉得自己还要练得更好一些。

时间已经不早了,夕阳的余晖照在马场上,意味着他们该回宫了。尹璁恋恋不舍地放下弓箭,一副不想走的样子。他还想在今天之内把射箭练好,等明天下午去武场的时候,用自己高超的箭术吓一吓太子和其他伴读。

乾德帝看出他的小心思,就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不急在这么一两天,璁儿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练习呢。而且以璁儿现在的水平,已经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太子的伴读以文臣之后为主,习武的人并不多。他们去武场习武,不过是给太子作陪,并不要求他们也精通骑射。更何况尹璁年纪比他们都要小很多,能有这种水准,已经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尹璁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乾德帝回宫。因为他今天在马场玩得久了,回去之后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承光殿又是忙得一阵人仰马翻,又是给小公子热敷,又是按摩上药的。

睡觉前,尹璁晃着脚,得意洋洋地跟给他铺床的叶姑娘说:“我今天跟着陛下学了射箭,明天去了武场,太子殿下一定会被我高超的箭术吓到,对我刮目相看的!”

叶姑娘心想这可未必,太子殿下可是陛下的儿子,不说遗传了乾德帝百分百的天赋,起码也遗传了十之七八,而且从小就是当成未来帝王来培养的,文武都不在话下。但是看到小公子这么骄傲的小模样,没忍心打击他,就笑着应道:“嗯,咱们家小公子还是很厉害的。”

因为叶姑娘这么一哄,尹璁睡觉的时候都激动得睡不着,在乾德帝身边翻来覆去地窃喜,时不时发出嘚瑟的笑声。乾德帝被他扰得睡不着,侧过身把快要滚下床去的他拉回自己怀里圈住,哑着声音无奈地问道:“璁儿在乐什么,已经笑了一晚上了。”

尹璁只要想到明天,太子他们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练得有些水准的箭术,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忍不住偷乐。被乾德帝这么一问,他也压低了声音,凑到乾德帝耳边偷偷地说:“我在期待太子殿下看到我射箭时惊讶的反应呢。”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得意里,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跟乾德帝现在这个姿势像极了夫妻夜里在床头说私房话的样子,亲昵且暧昧。乾德帝却意识到了,见他毫无芥蒂地靠进自己,跟自己分享他心里想的事情,一颗心柔得都要化成水了,忍不住抬起手摸摸他散乱在明黄色被褥上的长发。

尹璁的注意力全在明天下午的武场上了,完全不知道现在他跟乾德帝靠得有多近,气氛有多暧昧,只顾着跟乾德帝分享他的窃喜。直到困意上来,打了几个哈欠,不知不觉沉沉地睡去。

留下乾德帝侧卧在他身边,一手还把玩着他柔软的长发,两人看似亲密无间地偎依在一起,共度一个夜晚。这对乾德帝来说是非常新鲜的体验,即使他有过妃子,也曾跟皇后有过数个同床共枕的夜晚。但即使是在皇后大婚时那个洞房花烛夜里,他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心情。

这一份欢喜,只有尹璁才能给予他。

尹璁没心没肺地睡了一晚上,因为想快点给太子他们展示自己学到的箭术,第二天一早,就催促着负责送他去东宫的总管太监出门了,甚至御膳房都还没送早膳过来呢。

荣华在内殿伺候乾德帝更衣洗漱完毕出来,御膳房的人才把早膳送进来,而承光殿里哪里还有小公子的身影?听说小公子已经往东宫去了,荣华二话不说,就端着小公子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的酥酪,急匆匆地追出去。他在雪地里跑了好久,才终于追上小公子的轿子,隔着老远就喊道:“小公子,等一等奴才,奴才给您送东西来了!”

也得亏尹璁听觉不错,才能隔着老远听出他的声音,让抬轿的宫人停下来等他。只见这宫里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刚荣升为太监总管的御前大红人荣公公,此时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小跑着,手里还得紧紧护着一碗还热乎着的酥酪,怕洒出来一样,走得分外小心。

荣华见小公子的轿子终于停下来,也不敢松懈,连忙小跑过去,把酥酪端给小公子,才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公子,您走得太急了,今天的酥酪都还没喝呢。奴才跑了一路,终于给您送来了,您快趁热喝了吧。”

尹璁见荣华为了让自己喝到酥酪,不惜在冰天雪地里跑这么长的路送过来,心里一阵感动。他抱着碗,因为太过感动,两只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显得眼珠子更加黑亮了,真诚看着荣华说:“谢谢荣公公!”

荣华被他这么一看,只觉得身体都暖了起来,连被雪冻僵的脚都不感觉到痛了,笑眯眯地哄他说:“小公子快趁热喝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

尹璁拿起勺子,两三口喝完,把碗还给荣华,荣华接过碗就要跟他告辞,尹璁见他又要跑着回去,就让他慢点走。荣华挥挥手说:“奴才晓得的,小公子慢走。”

等小公子的轿子走远了,荣华才抱着碗,又小跑着回到承光殿,伺候乾德帝用膳上朝。

尹璁去到东宫,太子身边的近侍就将他迎进正殿,请他跟太子一起用早膳。

他这段时间已经跟太子混熟了,没有了初见时的小心翼翼,一进门就兴奋地喊道:“太子哥哥,我来啦!”

萧竞坐在餐桌前正准备用膳,见他来了,就招呼他过去坐。尹璁心里想着下午的骑射课,面对桌上五花八门的早点,也不像往日那样迫不及待地抓着吃了。甚至连坐都没坐下来,就手舞足蹈地说:“我昨天跟陛下去马场练了箭术,今天下午一定能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见他这么高兴,萧竞也不想打击他,而是笑着让他用早膳。尹璁只在来的路上喝了碗酥酪,自然是还没饱的,也不跟太子客气,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尹璁实在太兴奋了,身在东宫心在武场的,以至于上午太傅让他背书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背反了书中的两句话,气得太傅罚他今晚回去抄一百遍这段话。

即使被罚,也阻止不了尹璁对下午的期待,然而下课之后,太子跟他说了一句话,他就蔫了下来。

太子说:“我要为迎接母后回宫做准备,所以下午的骑射课取消了,母后明天回来,所以明天也不上课。”

尹璁傻傻地啊了一声,愣在了原地,也不知道是因为下午不能逞威风了而失望,还是听到皇后要回来了所以感到不自在。

半晌,他才抓着后脑勺讪讪道:“那好吧,那就恢复上课后再去骑马射箭,我先回去了,太子殿下再见。”

萧竞听到他又喊自己做“太子殿下”,而不是像平时那样喊“太子哥哥”,就知道他又在闹别扭了。太子的心思何等玲珑剔透,一下子就看穿他此时的想法。

他可能是因为听说皇后回来了,害怕自己在承光殿的日子又要过得不安稳,甚至担心乾德帝因为皇后回来会冷落他而感到不安。所以在面对身为皇后长子的自己的时,不自觉地端出了太子殿下这个生疏的称呼。

萧竞想安慰尹璁什么,但又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太合适,这种事情就应该由他父皇来做,而不是该他这个当儿子的来帮父皇哄小情人,免得说不好,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他叹了一口气,对尹璁解释说:“其实前两天我就接到消息了,应该昨晚就告诉你的,但是怕影响你上午上课的心情,又被太傅责备,所以这会儿才跟你说。璁儿没有怪哥哥吧?”

尹璁听了太子的话,才知道太子是为了他好,心里好受了些,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对太子说:“殿下是为了我好,我没有怪殿下,反而还要跟殿下说声谢谢。”

萧竞见他一口一个殿下的,又好笑又好气地挼了一把他的脑袋,“干嘛说得这么见外,我比你年长,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尹璁被他脸上的笑容晃了晃,隐隐约约觉得如果他有一个很好的哥哥,那就应该是像太子这样的。可惜了,太子并不是他的亲哥哥,太子的母亲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而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卑微的侯府丫鬟。他跟太子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称兄道弟也太过妄想了。

告别太子,尹璁走出东宫,一起出来的还有被太子放了假准备回家休息的几个伴读。那几个伴读见到他,就热情地招呼他结伴一起出宫。

这些伴读成日呆在东宫读书,对后宫里的事不甚了解,至今都不知道尹璁并不是跟他们一样,是家里送进来给太子当伴读的,而是给皇帝当男宠的。所以才误以为他这会是准备出宫回家,就好心邀他结伴。

尹璁再次意识到自己跟这里的人都不一样,这些人都是名正言顺的天之骄子,只有他是个见不得光的庶子娈宠。他因为乾德帝的恩典,进到这个权贵圈子,像个卑鄙的小人一样,偷窃别人的尊重和真心相待,终日惶惶不安地担心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曝光,被人所不齿。

他害怕地后退两步,跟其他伴读拉开些距离,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到些许安全。觉得这样其他人就不能触及他的一切,也就不知道他有多么不堪了吧。

许是他的表现太反常,伴读中有人疑惑地问他:“怎么了尹弟,你是哪里不舒服么,脸色这么苍白?”

见别人还在关心他,尹璁只觉得羞愧难当,硬着头皮撒谎道:“我、我还要去福祥宫给姑母说一声再走,贤兄们先走吧。”

大家才想起来他是尹家的孩子,尹家有女眷在宫里当娘娘,他要去给当娘娘的姑母知会一声再出宫,也是正常的,就对他说:“那我们先走了,你一会自己出宫要注意安全。”

尹璁对他们点了点头,等他们都走后,自己站在东宫门口,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他不知道今天下午不用上课,估计接送他的宫人也不知道,这会儿也没来接他。他不想回承光殿,也不想面对乾德帝,乾德帝这会应该也在忙皇后回宫的事宜吧。

尹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怅然若失,明明已经决定报仇之后离开皇宫的,之后乾德帝如何都不关他的事了。何况皇后还是乾德帝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罢了,他才是那个不应该出现在乾德帝身边的人,有什么立场抵触皇后回宫呢?

他自己生着闷气,漫无目的地在皇宫里乱飞。不能回承光殿之后,他再次发觉自己在这皇宫里,除了承光殿就没别的去处了。只要他在这皇宫一天,他就只能仰仗着乾德帝的鼻息而活,这让他感到压抑,鼻子酸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习惯性地回到了长宁宫。

想到这里还住着跟跟自己相依为命了一年之久的庄妃,尹璁才感觉到自己在这座皇宫中还有个栖身的地方。他熟练地翻墙进了冷宫,在阴暗的房间里瓮声瓮气地喊了声庄妃娘娘。

庄妃听到他的声音,从内室走了出来,见到他就惊诧道:“璁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陛下的寝殿吗?”

前阵子沐贵妃闹出来的事情太大,连身在冷宫的庄妃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知道尹璁被乾德帝接回承光殿复宠了,所以看到尹璁出现在这里,才会这么惊讶。

尹璁却比较关心她在这里的生活,见她穿得比以前暖和,房间也收拾得整洁了不少,就安心了许多。

庄妃见他挂记自己,就笑着安慰他说:“放心吧,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许是璁儿特意打点过,这段时间负责照顾我的小太监都勤快了许多。”

尹璁只当是胡昭容还记得自己拜托她的事,才让人把庄妃照顾得这么好。见状,他就放心了,如果胡昭容能一直帮着他照顾好庄妃的话,也不枉他这么信任她了,到时候他离宫的话,也能走得更义无反顾一些。

他心里有一堆话无处可诉,只能挑着跟庄妃讲一讲,等庄妃问到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时,他沉默了一下,许久才微不可闻地说道:“我可能会离开这里吧。”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我闹别扭了,我生闷气了,快来哄我!

老皇帝:哄你哄你,乖一点啦。

下一章皇后回来啦!看葱儿吃飞醋,然后对皇后真香(*^▽^*)

昨天抽奖结果出来了!大家都得了多少鸭!我感觉抽奖这个好好玩!等哪天有钱了玩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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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晋江独家

腊月十五,皇后回京,太子携护卫出城迎接,宫妃命妇依次由尹昭仪和胡昭容率领,于朱雀门两侧恭候皇后回宫。

袁皇后素来节俭,出行一向从简,仪仗也不过是一辆凤舆,四辆马车,几匹马,伞扇瓶盒炉这些仪器都省了,随从也只有两行宫人,十来个侍卫。

即使这样,当皇后仪仗入了城门,进到朱雀大街,百姓还是纷纷让道,跪在两侧,高喊皇后千岁,其声震耳欲聋,可见皇后之威名深入民心。

皇后袁氏,闽地人,平民出身,父母早逝,在天后娘娘庙长大,拜在天后娘娘座下修行十余年。袁氏聪慧温婉,乐善好施,在当地颇有名声。

袁氏有一兄名为袁斌,先皇时成为登科状元,入朝为官。先皇闻袁斌有一妹,乃闽地奇女子,年至碧玉未嫁,又闻袁氏慈悲大度,称袁氏有国母风范,便聘为太子妻。先皇驾崩,太子登基,袁氏被册立为皇后,生太子、敬王、永康公主。

皇后生太子时,天降吉瑞,有真龙入宫,太子身上出现真龙胎记,乃皇位正统继承人。皇后为国诞下真龙,功不可没,是以百姓爱戴。

后来皇后又以为国祈福为由,去东岳修行,此十几年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被百姓奉为民间的天后娘娘。

皇后仪仗一路从朱雀大街行至朱雀门,内外命妇着各色大衫霞帔恭迎凤驾,齐呼皇后千岁。等皇后仪仗入宫门后,随仪仗步行至栖凤宫。

沉寂了许久的栖凤宫终于恢复热闹,后妃们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尹璁昨日从东宫回来后便闷闷不乐的,不论是叶姑娘还是乾德帝关心他,他都只是说背错书被太傅罚了,心情不好。今天外头这么热闹,他也反常地没跑出去看,而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暖阁里闷头抄太傅罚他抄的书。

栖凤宫离承光殿并不远,那边的人声和乐器声可以传到承光殿,尹璁光是听这些声音,就知道皇后回宫的场面有多么隆重。

他听着栖凤宫的热闹声写字,写着写着就出了神。忍不住想栖凤宫是什么样的,是像承光殿一样庄严,还是像福祥宫那么富丽堂皇,亦或是像碧华宫那样雅致,反正总不会像长宁宫那么冷清吧。

然后又想,栖凤宫今天这么热闹,人一定很多,不知道有多少好吃的东西,最后又想到皇后身上去。

不知道皇后比起原先的沐贵妃,谁更好看一些,是不是比沐贵妃还要厉害,她会不会做点心……他昨天应该先问一问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是位什么样的人,不然要是以后见到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后知后觉自己走神了,尹璁抿了抿嘴,放下已经风干了的毛笔,往窗户的方位看了一眼。可惜现在正直寒冬腊月,承光殿的门窗都关得很紧,他没办法透过窗看一看外头的场面。

不知道乾德帝现在是不是也在栖凤宫中,应该在的吧,毕竟是皇后回宫了啊,他作为皇后的丈夫,肯定要去看一看自己的妻子的。

以前尹璁并不知道正常夫妻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他的娘亲不是正室,也不得父亲的宠爱,只见识过嫡母打骂父亲的场面,以为那就是夫妻相处的常态。但是他开始念书学礼之后,知道了正常夫妻应该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他的父亲和嫡母显然并不是正常夫妇该有的样子。那乾德帝跟皇后呢,他们俩作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夫妻,世人的典范,应该跟书中写的差不多恩爱吧?

尹璁还努力地想象了一下乾德帝跟女子举案齐眉的画面是什么样的,然后发现自己并想象不出来,可能是因为乾德帝比起常人来说过于高大威武了,尹璁想不出来他对女子柔情似水的一面。

外面热闹的声音一拨接着一拨,但都被承光殿的墙隔绝了,一切都跟尹璁无关。尹璁想起自己昨天定下的决心,甩甩脑袋把耳边的声音甩开,让自己静下心来抄书。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宫里这段时间里抓紧时间跟太傅学习,以后出了宫能认得字,也方便找活干,好赚钱养活自己,所以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一点意义的事情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乾德帝此时并不在栖凤宫。乾德帝今天正常上朝,这是惯例,往年皇后回宫,他也不会特意罢朝去迎接。因为每年皇后回宫都是年关将至,事务繁忙的时候,而且皇后也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

中午的时候,叶姑娘进暖阁问小公子午膳想用什么,尹璁想当然以为乾德帝中午在皇后那边,不回来吃了,就跟叶姑娘说了很多他爱吃的酸甜口味的菜。没想到叶姑娘刚给御膳房报完菜,乾德帝就回来了。

叶姑娘见到乾德帝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下,就连她,都以为乾德帝会去栖凤宫跟皇后后妃用膳的。没想到乾德帝却回承光殿了,看样子应该是回来陪小公子用膳的。

不过她很快就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想着乾德帝应该是回来陪一陪小公子,一会还是要去栖凤宫看皇后的。她跟乾德帝行了个礼,告诉他小公子现在在暖阁里写字,然后就急忙忙地派人去御膳房追加午膳的份量了。

尹璁还在埋头写字,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以为是宫人进来喊他出去吃饭了,就头也不抬地说:“等一下,我写完这段话就出去了。”

没听到来人的回应,尹璁以为对方是没听到,就百忙之中抬起头看过去,没想到看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走到了他跟前的乾德帝。

他仰着头,因为吃惊,嘴巴微微张开,就这样傻乎乎地看着乾德帝,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乾德帝这会儿不应该在栖凤宫吗,怎么回来了?

见这小东西看自己看傻了一样,乾德帝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弯腰摸摸他的脑袋,问道:“璁儿这是什么表情,见到朕有这么惊讶吗?”

尹璁下意识道:“我以为陛下……”

他说了半句话,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像是很委屈那样,就闭上嘴不说了。

乾德帝在他身边坐下,笑着问他:“璁儿以为朕什么?”

尹璁不想说真话,就摇了摇头,又继续写他的字了。

乾德帝见他写了不少字,拿起来一张字来看,“璁儿今天一上午都在这里抄书吗,太傅让你抄多少遍?”

尹璁闷闷应道:“是啊,太傅罚我抄一百遍,我写了一上午,才写了五十遍,不知道还要写多久呢。”

乾德帝便笑着说:“那应该能写完的,先不急,朕带你出去用膳吧。”

尹璁下意识问道:“去哪里吃?”

乾德帝听出他语气里的警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笑着说:“当然是在承光殿,璁儿难道想去别的地方吃吗?”

尹璁见不是去皇后寝宫吃,就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有些迷惑,支支吾吾地问道:“陛下您不应该去栖凤宫用午膳吗,皇后娘娘她不是回来了?”

乾德帝闻言哈哈笑了起来,直接把这个别扭的小东西抱起往外头走,边走边说:“皇后那边不急,中午那边人多,怕伺候不过来。等晚上外命妇回家了,朕再过去露个脸,现在先跟璁儿两个人吃饭。”

尹璁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虚得很,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但还是撇开了脸。

等御膳房把菜送上来,乾德帝看了一眼,都是酸甜口味的菜式,顿时哭笑不得,捏着尹璁的脸说:“你个小没良心,光点自己爱吃的菜,让朕吃什么?”

尹璁没听出乾德帝话里有责备的意思,也不怕他,被捏着脸口齿不清地嘟囔道:“我又不知道你回来吃。”

乾德帝笑骂道:“朕不回来吃,去哪里吃?”

尹璁小声嘀咕:“谁知道您要去哪里吃……”

见他明明委屈又不敢直说,只是别别扭扭地表达自己的埋怨,乾德帝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干脆拿起筷子,将就着吃尹璁点的菜。酸甜口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故意逗尹璁多说几句话罢了。

用过午膳,栖凤宫那边还很热闹,尹璁觉得乾德帝都在这边吃过饭了,该去栖凤宫看皇后了吧。如果乾德帝去栖凤宫,那他就能自己一个人好好睡一个午觉,醒来再把剩下的几十遍书抄完,明天去东宫的时候好交作业给太傅。

结果乾德帝却抱他回内殿一起午睡,尹璁被放在龙床上,看着躺在他外面的乾德帝欲言又止,后者看他这个样子,就凑过来问他想说什么。

尹璁看着近在眼前的乾德帝,觉得自己现在好像霸占着乾德帝,不让乾德帝去看自己的发妻那样,还暗自有些窃喜,实在太卑劣了。他干脆就转过身背对乾德帝,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惜他心里有事,这个午觉怎么也睡不好,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还做了许多不算好的梦,最后还是乾德帝把他喊醒的。

他迷迷瞪瞪地看着乾德帝,刚睡醒的嗓子黏糊得紧,揉着眼睛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乾德帝将他抱起来,笑道:“已经是申时了。”

尹璁便努力打起精神往床下爬,“那我该起来继续抄书了。”

乾德帝却在他后面说:“书不急着抄,今晚皇后在栖凤宫摆家宴,朕带你过去坐坐。”

尹璁闻言脸上一白,蹭蹭蹭地从床边缩回床角,满身抗拒,摇着头道:“我不去,我要留在承光殿,我还有好多遍书要抄,抄不完明天太傅大人又该说我了。”

乾德帝伸出手将他从床角拉回来,抱在怀里,低笑着哄道:“去一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用了晚膳就可以回来,皇后一直想见见你。”

尹璁咬着嘴唇,频频摇头,还要从他怀里钻出去,像只炸了一身刺的刺猬那样,不让任何人靠近。

凭什么,凭什么皇后想见我,我就一定要去见她,我难道不是个人,没有自己的选择吗?是不是只要还在这个宫里,随便一个有地位的人,都能拿捏我,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不会去见的,我谁都不会见,等我报了仇,我就离开这里,到时候谁都别想左右我!

他满脸的愤懑,乾德帝自然也看到了,只能低下身段哄他说:“乖,皇后不是别的人,她人很好,只是想看看你,不会像之前沐贵妃那样针对你的。而且皇后设宴,宴席上会有很多好吃的,她也跟胡昭容那样会做点心,璁儿不想去尝尝吗?”

即使他用吃的来诱惑尹璁,尹璁也反抗得厉害,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又喊又叫地说自己不想去。尹璁在乾德帝面前,什么时候有过现在这样激烈的反应,好像乾德帝让他去的不是宴会,而是处刑台一样,闹到最后嗓子都要喊哑了。

外头的叶姑娘和荣华不知内殿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小公子嚎得撕心裂肺,急忙走进来看。只见乾德帝坐在龙床边上,怀里夹着挣扎得厉害的小公子,小公子又哭又喊的,头发和衣服都散乱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荣华和叶姑娘下意识以为是小公子哪里惹恼了乾德帝,二话不说就跪下来为小公子求情。

“陛下,陛下息怒啊!小公子他不是故意冒犯您的,您饶了小公子吧!小公子体弱,这样下去又要唬病了,求陛下放了小公子吧,奴才愿意替小公子受罚!”

尹璁见荣华和叶姑娘进来帮他说话,觉得有人给他撑腰了那样,终于大着胆子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着荣华和叶姑娘,听起来好不凄惨,让人一阵阵心疼。

可他也不想想,这宫里终究还是皇帝说了算,就算荣华再怎么惯着他宠着他,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又怎么能将他从乾德帝手中救出来呢?

荣华看小公子哭得要背过气的样子,心也跟着一下下地抽痛,但他却不能真的上去把小公子抢过来,只能一个劲地给乾德帝磕头,求他放过小公子。

一时皇帝寝殿里,不是尹璁的哭声,就是奴才们求情的声音,好不热闹。

乾德帝被他们一哭一闹的吵得头疼,眼看着怀里这个小东西就要哭得背过气去,怕他真的把自己给哭晕了,就把人抓回怀里,也顾不上自己穿着的是龙袍了,直接抬起手用袖子在尹璁哭得都是眼泪鼻涕口水的脸上胡乱一擦。又对着底下跪着的一众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小公子求情的宫人骂道:“朕只是在哄你们小公子去皇后那边吃宴,你们一个两个的跪在这里求朕做什么,让别的宫里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承光殿发生了什么事呢。”

荣华心思那叫个活络,一听乾德帝说的这话,顿时就停下了哀嚎,眼珠子在乾德帝看不到的地方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很快就明白了乾德帝的心思和其中利弊。于是立马换上一张笑脸,谄媚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是奴才误会了,奴才该死,请陛下恕罪。”

陛下要带小公子去见皇后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公子要得到皇后的认可了。虽然小公子封不了妃,但是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认可,那他在这宫里就算是名正言顺,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被什么妃子欺负了。而且,陛下要带小公子去的可是皇后娘娘设的家宴,这代表了什么,代表小公子在陛下心目中已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了!

这让荣华如何不高兴?他高兴得就差没马上帮着乾德帝将小公子打包起来直接送去栖凤宫了!

尹璁以为荣华能帮自己说说话求求情,不让乾德帝带他去栖凤宫看皇后,没想到荣华却在这关节点上反水。看他狗腿地附和乾德帝的样子,尹璁好不容易止住抽泣,又要被他气得要背过气去。他之前哭得太用力,这会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时没忍住,猛烈地咳了起来,咳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又把宫人们吓了一跳。

乾德帝一手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又看了荣华一眼,荣华马上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狗腿地小跑到龙床前,身子躬得极低,笑眯眯地对小公子说:“小公子不妨就跟陛下去皇后娘娘那边坐一坐,吃些点心也是好的呀。皇后娘娘出身闽地,嫁进宫的时候带了很多当地的手艺,宫里头只有皇后娘娘寝宫的厨房会做。不知道您有没有尝过糯米粿,用糯米粉裹成个团团,里面包着红豆绿豆,香甜软糯。还有那芝麻酥,香香脆脆的。千层糕也不错,可以一层一层地撕下来吃……”

尹璁人窝在乾德帝怀里,听荣华一样一样地数着各种好吃的,眼泪水不争气地从嘴巴流了出来,眼睛都红了,还嘴硬道:“我不吃!我不要去皇后寝宫!”

荣华哎呀一声,急道:“我的小主子诶,有吃的您都不去啊?”

说到吃的,尹璁更加委屈了,他就算想吃,也得有那个胆面对皇后啊!万一皇后看他不顺眼,乾德帝都不一定能护得住他,毕竟正妻跟夫君的权力是平等的。

荣华又哄道:“昭容娘娘和太子殿下也在,您去了还能跟他们做个伴。”

其实尹璁的姑母尹昭仪也必定在,但荣华对尹昭仪有意见,就只字不提她。

说到太子,尹璁又想起昨日在东宫时太子跟他说的话,虽然他知道太子是为了他好,可是一想到太子是乾德帝跟正妻生的孩子,立场跟他不一样,他就不好意思再靠近太子了。

乾德帝见他犹犹豫豫,明明又想吃东西,又不敢去的样子,就干脆帮他做了决定,跟叶姑娘说:“去给小公子拿那套牙白色的衣服过来换上。”

叶姑娘应声下去拿衣服了,尹璁知道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但还是不甘心地在乾德帝怀里蹬蹬脚表示不满,结果乾德帝握住他的脚丫子,对荣华说:“给小公子穿袜子。”

荣华便眯眯笑着蹲在小公子脚边,给小公子穿袜子。这种事情本不应该由他这个太监总管来做的,但这是皇帝的命令,而且他也疼爱小公子,心甘情愿给小公子穿鞋袜。更何况以小公子得宠的程度,别说他一个太监总管,就连乾德帝这个当皇帝的,都给小公子亲手穿过鞋袜。这样一来,他个太监总管卑躬屈膝地给小公子穿鞋袜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尹璁被迫换上新衣服,就被乾德帝打横抱着出了承光殿,塞进了龙辇里。一路上任由他在龙辇里怎么闹,都逃不出乾德帝的手掌心,更别说跑出去了。

今天来接皇后凤驾的外命妇在栖凤宫陪皇后用了午膳,午时就出宫了,留下内命妇、也就是宫妃在栖凤宫陪皇后聊天,跟皇后汇报后宫的近况。

宫妃们齐聚一堂,人数比上次去祝贺胡昭容晋升的还要多,许多不喜到处走动的妃子这次都来了,毕竟这次宴会的主人是名正言顺的六宫之主,跟尹昭仪和胡昭容这些是不一样的。

说起宫中最近的事情,自然少不得提到尹家送进承光殿那位小公子,沐贵妃犯错被废为沐婕妤,胡美人晋升胡昭容等事。

沐婕妤今天并没有来,说是生病了,不能过来拜见皇后。大家也不知道她是真病还是装病,估计不是真的病了,而是不敢出现在众妃面前,省得被冷嘲热讽。不过大家也不在意她来不来,来了可以看她笑话,不来也不会对她们有什么影响。

倒是皇后,听说贵妃被废成了婕妤,还生了病,还仔细地关心了一番,问这是怎么回事。

“本宫不在后宫一段时间,贵妃怎么就变成了婕妤?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不等尹昭仪和胡昭容出声,之前被乾德帝罚了的杨充容就争着说:“可不是嘛,贵妃姐姐管理后宫管理得好好的,却想不通要除掉陛下宠爱的小公子,勾结前太监总管祸乱后宫,还把昭容姐姐打得失去了生育能力,陛下龙颜大怒,就把贵妃姐姐给废了。唉,真是可惜了。”

杨充容这话,看似在为沐氏打抱不平,其实是在暗嘲沐氏的愚蠢,以及提醒皇后尹家送进宫那个小公子是个祸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胆大,居然敢一下子得罪沐家和尹家。偏偏沐婕妤不在场,尹昭仪从她这句话里又找不到把柄回敬她,看她嘚瑟的样子,只好咬牙忍下。

说起来杨充容进宫也有几年时间了,一直不得圣宠,只凭着娘家的势力混得个九嫔末尾的位置,前头压着一个尹昭仪一个胡昭容,都是尹家那派的人,凭借着尹家送进宫那个庶子得宠,让她好不眼红。恨不得把这几人除之而后快,这样后宫里除了皇后,就她最大了。

果然就听皇后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是她逾越了。”然后又关切地询问胡昭容,“那昭容妹妹身体现在如何了?”

胡昭容就笑盈盈地应道:“回皇后娘娘,臣妾身体已无大碍,多谢娘娘关心。”

皇后放心地点点头:“虽然身体好了,也要注意保养,免得落下病根。”

其他暂时还没被皇后关照到的妃子不满地娇嗔道:“皇后娘娘好偏心,只看到昭容充容姐姐,都不关心妹妹们。”

皇后笑道:“好好好,都关心都关心,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跟本宫说就好了。” 

不知是哪个妃子提了一嘴,说乾德帝已经很久不宠幸后宫了,让皇后帮忙劝一劝。然后就有人七嘴八舌地接话,看似不经意地提到了尹家送进宫给乾德帝当男宠那个庶子。说乾德帝把人放在寝殿里专宠,都不来后宫了。

这些妃子无非就是看不惯尹家独占乾德帝的宠爱,想让皇后出面,除掉承光殿里的尹璁,好让她们有机会获宠。没想到皇后听到小公子霸宠的事,却没有什么反应,而是问道:“小公子就是陛下宠爱的那位吗?本宫都还没见过他呢。”

积怨已久的妃子们连忙说道:“就是他,去年昭仪姐姐娘家送进宫来的,今年入冬那会儿突然得了宠,就一直住在陛下的寝殿里,可受宠了。有了他之后,陛下连看姐妹们一眼都不愿意了,娘娘可要为姐妹们做主,劝陛下雨露均沾啊。”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放开我,我不要去见皇后!!

老皇帝:不见皇后,点心总要吃吧?

葱儿:呜呜呜!气死宝宝了!眼泪水都从嘴巴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