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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萧令听了这句话,没憋住笑了起来,不停地摇头笑道:“这小东西,还学朕说话,没大没小的。”

旁边的荣华也憋着笑,跟他说道:“小公子今日难得心情这么好,陛下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吧。”

乾德帝闻言抬起眼睨了他一下,他就噤了声,然后就听乾德帝笑骂道:“你个奴才,心也偏到一边去了。”

荣华只好谦虚地受下乾德帝这句话。

且说尹璁,他背着大包小包吃的,哼哧哼哧地往朱雀门走去。今天算是个好天气,既没有下雨,也没有大太阳,天阴阴的,跟清明节这个节日十分贴切。

尹璁的心情确实不错,他并没有因为要祭拜的人是娘亲而感到悲伤,因为他知道娘亲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他再怎么难过,娘亲也不会活过来。他反而还因为能带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去祭拜娘亲而高兴,他想的是娘亲一定还没吃过宫里御厨做的食物,等会到了她的墓前,就能让她好好地吃一顿了。

他高兴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还因为乾德帝允许他自己出宫去祭拜娘亲,这意味着以后他有正当理由,也能随意地出宫了。他既能留在乾德帝身边,也能拥有自己想要的自由,两全其美,能不高兴吗?

走到朱雀门,那里的禁卫因为上次他出宫被乾德帝追回来的事,对他已经印象深刻。所以这次再见到他,知道他深受乾德帝的宠爱,就上前给他行了个礼,问他要去哪里。

尹璁拿出乾德帝给他的令牌,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要出宫祭拜母亲,麻烦大人帮我开下门。”

禁卫们才看到他背着个大包袱,包袱里还散发着食物的香味,闻得他们怪饿的。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乾德帝怎么会让小公子背着吃的出宫,但还是把朱雀门给打开,让小公子出去了。

朱雀大街今日也很热闹,因为今天扫墓的人特别多,路上摆满了祭祀用的东西,小吃摊也不少,到处都是叫卖声。

尹璁走在街上,想起来荣华让他到了外头再买些香火纸钱带去墓前,就走到一个卖香火的摊子前,从荷包里掏出一些铜板,跟摊主买了不少香烛纸钱,这才继续往城门走去。

他走在朱雀大街上,看到街边的小吃摊,不禁有些嘴馋。不过他还记得自己今天出宫最重要的事情是给娘亲扫墓,怕在街上吃东西耽误时间,便忍住了,想着等扫墓回来了,再来街上吃个够,然后再回宫里去。

他美滋滋地做好计划,便随着同样要去扫墓的百姓走出了城门。

去到埋葬着娘亲尸骨的小土丘,尹璁将上面新长出来的野草拔掉,然后拿出祭品香烛纸钱,根据出门前荣华跟他说过的扫墓事项,一样样把东西摆好在墓前。然后上香,斟茶倒酒,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后,尹璁蹲坐在野草堆上,像小时候那样将自己最近的所见所闻一一说给娘亲听。

他对着娘亲的墓自言自语道:“娘亲,孩儿又来看您啦,距离上次来看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呢,不知道您有没有想我……上次我跟您说,我要离开京城,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的事,已经作废啦,我又回到了皇宫里了。

不过您不用担心我,我在宫里过得很快乐,大家都跟以前那样疼爱我照顾我。我依旧住在陛下的寝殿里,每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我又能够继续跟着太子哥哥念书了,其他哥哥姐姐娘娘们也很关心我。宫里的日子温馨又幸福,不像您跟我说的那样,是个吃人的地方,所以娘亲您就放心吧。

还有,您看,今天我给您带了好多好吃的,这些都是荣公公知道我要来祭拜您,亲自帮我张罗出来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带什么来祭拜您呢。这些食物都是御膳房做的哦,这是烤鸡,这是烧鸭,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这是老普洱茶,还有这些好吃的点心。这些都是我在宫里经常吃的东西,我每天都能大鱼大肉的,您就不用担心我在宫里过得不好啦。

嗯……还有啊,本来今天陛下不放心我自己出来,要跟我一起来祭拜您的,但是我没让他来。所以娘亲不要误会,他对我很好的,很关心我很宠爱我,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有他在,没人敢欺负我。我不知道娘亲您会不会同意我跟他在一起啦,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所以希望娘亲能够让我跟他在一起,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啊。”

……

尹璁在娘亲的坟前说了好久的话,等香烛快烧光了,才点燃他买的纸钱,放一串鞭炮,然后收拾好祭品准备回去。作者有话要说:  老皇帝:朕突然想到现代的一个游戏。

葱儿:咦,什么游戏呀?

老皇帝:葱儿有没有听说过《旅行青蛙》?

葱儿:呱?

老皇帝(叹气):还是有点担心这个崽,他这么傻乎乎的,被人骗走了怎么办?

葱儿:……

嘿嘿嘿,旅行青蛙的梗get√

葱崽下一章要被柳渊拐啦(不是)

兔宝观察日记:昨晚我消毒房间,把兔宝关进笼子里,因为地板还没干,我就没把他放出来,而是去做饭了,等我吃了饭回到房间,看到兔宝乖乖地蹲在厕所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嚼着,别提多乖了!跟我在场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样!这小东西果然就是恃宠而骄!!知道我疼他,所以在我面前各种耍小性子,我不在,他就能安安静静地待着,哼!

更可爱的是,睡觉之前,兔宝突然跳上床,试探着走到我身侧,我就抬起手摸了摸他,然后他就乖乖地躺在了我怀边,两只眼睛专注地看着我,让我一直摸他的脑袋,动都舍不得动一下!!他太粘人啊啊啊啊太可爱了我被萌死了!!人家都说兔子养不熟又笨又不听话,但是兔宝完全不一样啊!!兔宝真的好聪明好粘人,我怀疑他已经修炼成精了!不过今年下半年开始,我确实好像转运了!!写小说写得特别顺利,读者也变多了,手头也没那么紧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感觉是兔宝在回馈我保佑我,如果他真成仙了,我一定要把他供起来!!然后把兔宝的仙气也分给你们这些兔宝的衣食父母(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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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晋江独家

回去的路上,尹璁为了能在宫外多玩一会儿,故意走得很慢,以至于他肚子饿了,都还没看到城门,更别说在朱雀大街吃东西了。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想到荣公公跟他说,包袱里的祭品等拜祭过后就能拿来吃了,就灵光一闪。

他将背上的包袱取下来,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鸡鸭水果糕点面食。这些食物虽然有些凉了,但还是很香,尹璁也不介意,把脏兮兮的手在衣服上随便一擦,就一手抓着烤鸡,一手抓着玉米窝窝头啃起来。

如果这会儿有人从路上经过,就会看到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少年正大大咧咧地坐在路边,毫无形象地啃着一只烧鸡的样子。不过尹璁也不在意自己狼吞虎咽的样子会不会被人看到,因为不远处也有扫墓回来的人坐着休息吃东西呢。

今日休沐,又恰好是清明时节,正是青年人出来骑马踏青的好日子。柳渊今天不用去翰林院,一早就在客栈租了匹马,自己一个人骑着马慢悠悠地在城郊散心。

自从在乾德帝的寿宴上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少年,又知道少年跟乾德帝真正的关系后,柳渊消沉了几天。这几天他也很少跟同僚凑在一起,就怕暴露自己对乾德帝宠爱的小公子有非分之想。更主要的是,那些大臣总想给他做媒,想安排他跟一些千金小姐见面。

他对千金小姐可没有什么想法,以前尚且没有,现在就更加没有了。他心里想的全是尹璁,想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待在乾德帝身边,做一个无名无分的男宠,从而将自己困在皇宫中,放弃自由。

在皇帝身边当男宠有什么好的呢,就算皇帝现在再怎么宠爱他,他也不能有个名分,更别说他身为男子,还不能生个一儿半女傍身。等过几年年纪大了,不再是个水灵灵的少年了,帝王的宠爱也会随着他容颜的衰老而淡去,到那个时候,他会怎么样呢,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将来可能会在冷清的冷宫中凄凄惨惨地渡完余生?

柳渊越想越为尹璁感到不值,觉得尹璁会留在乾德帝身边,是因为年纪还太小,还没有学会分辨利弊,一时被帝王的宠爱冲昏了头,才会沉溺在其中。

他是没有办法指责尹璁的,毕竟尹璁还那么小,是非观还没建立好,就家破人亡无依无靠了,会轻易信赖年长的,狡猾的,又有权有势的男人太正常了。要怪就怪乾德帝太不道德,趁虚而入,诱拐良家少年。

柳渊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要把迷途的尹璁从帝王身边拯救出来谈何容易,更别说奢望尹璁移情别恋到他身上了。想他快意人生二十余年,刚如意踏入仕途,就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难题,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成为众生芸芸里为情所困的那个。

他坐在马上叹着气,悠悠地往回走。在回城必经的官道上,他看到了一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熟悉身影,不禁有些怀疑是自己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

不过就算是幻觉也好,他也要上去看看。于是他驾了一声,让马儿驮他至少年的面前。

等走近了,柳渊才发现这不是幻觉,这真是那个令他魂牵梦萦了好久的少年,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自己出现在城郊,但是柳渊并不打算放过这次偶遇的机会。

尹璁正啃着个差不多有他半张脸那么大的梨,突然听到马蹄声,就好奇地抬起眼看了一下,只见四只马蹄子停在自己面前,不知道做什么的,就不解地抬起头看看是谁把马停在他面前。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似乎有点点印象的脸,但他一时半刻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尹璁就没理会这个人,万一这人也是半路停下来休息的呢,反正不关他事。于是他又埋头继续吃自己的果子,打算吃完这个果子就回城,免得回宫晚了,乾德帝又要唠叨他。

他啃完一只梨,收拾好包袱,起身正要离去,就听从马上下来的那青年问他:“这位小兄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柳渊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自来熟,引起少年的反感和提防,就没有直接说明他们在哪里见过一面,而是用疑问句来搭讪。

果然,少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满是疑惑地“嗯?”了一声。

柳渊见少年如他所愿那般对他提起了兴趣,便作势思考了一番,才恍然大悟道:“在下想起来了,小兄弟前段时间是不是去过桃林,我们好像在那里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还想跟你结交朋友来着,但是你家人来找你,就先走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见少年还是有些迷糊,没有完全想起来的样子,柳渊又自我介绍了一次,说:“在下姓柳,名渊,字伯潜,闽州人士,不知小兄弟还记不记得在下?”

说完他就看到尹璁看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以为尹璁这是想起了他是谁,还有些欣喜,没想到尹璁却惊讶地说:“原来你就是柳渊,今年的探花郎!”

柳渊没想到少年激动是因为他是今年的探花郎,而不是想起他是谁了,一时心中有些苦涩,又无奈得有些想笑,于是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在下,没想到小兄弟也知道在下。”

他丝毫不提他们俩在乾德帝的寿宴上见过面的事,也不知道是为了维护少年的自尊心,还是掩饰自己的嫉妒心。

反而是少年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了他,半晌才满意地点头道:“不错,果然一表人才的样子……没有看走眼。”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柳渊还是听到少年夸他一表人才,只是没有完全听清楚,不知道少年说谁没有看走眼。

不过见少年很欣赏他的样子,他就放心了,继续跟少年搭讪道:“不知小兄弟姓甚名甚,家住何处,可否跟在下交个朋友?”

尹璁虽然认出他是今年的探花郎,但并不因此放松警惕,把自己的情况如实告诉对方。但是对方看起来挺想跟他交朋友的样子,又想到这个探花郎将来会成为朝廷的一个臣子,成为乾德帝的左膀右臂,就起了跟他打好交道的心思,含糊其辞地跟他说:“你叫我小璁就好了,我住在京城。”

柳渊之前就从别的大臣那里知道他是尹家人,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现在听他说自己叫小璁,就不难猜出他的全名叫尹璁。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柳渊就觉得不枉此行了,笑吟吟地说:“原来是小璁兄弟,久仰了。”

尹璁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久仰的,明明他只是个无名小卒,也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不过他很快就不纠结这个了,只当柳渊这是客套话,便也学着柳渊的样子,作了一揖道:“久仰久仰。”

他不知他有样学样的模样看起来憨态可掬,柳渊倒是看得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转移了话题,问道:“小璁兄弟怎么独自在这里,也是出来踏青吗?”

尹璁也不隐瞒,如实回答道:“我是出来给娘亲扫墓的。”

柳渊没料到尹璁出城是来扫墓的,也没想到尹璁的娘亲居然已经去世了。他还以为尹璁孤苦无依是因为尹家被举家发配到边疆去了,没想到他的娘亲早在尹家被流放之前就已经过世。

尹璁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多大的时候没了娘亲的,那时候他年纪应该也没有多大吧。柳渊想到这个,愈加地怜惜他了。

他饱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在下并不知情,提起小璁兄弟的伤心事了。”

尹璁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难过啦。”然后又想起来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哪里人啊?”

柳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问自己是哪里人,只当他是对自己感兴趣,便应道:“在下是闽州人士。”

尹璁闻言,就有些心驰向往,感叹道:“闽州啊,我娘亲也是闽州人呢,我最喜欢的女子也是闽州的,那一定是个好地方吧,可惜我没有去过,不如柳兄给我讲讲看?”

柳渊没想到自己跟尹璁这么有缘,居然跟他的娘亲是老乡。只是……尹璁他不是乾德帝的男宠吗,为什么还有喜欢的女子,难道尹璁并不是断袖,也不喜欢乾德帝,他喜欢的另有其人,待在乾德帝身边是被迫的?

他挑了挑眉,故作惊诧地问道:“小璁兄弟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吗?”

尹璁虽然有些犯迷糊,但也听出了柳渊话里的意思。知道是自己说的话让柳渊误会了,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那个喜欢啦,是敬佩的意思,她比我大很多,是我最尊敬的女子。”

柳渊不知道他敬佩的女子是谁,不过既然尹璁说不是那个喜欢,他就不深究了,转回原来那个话题说:“小璁兄弟想知道闽州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尹璁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都没去过呢,听说是个很好的地方,又很多好吃的,而且山清水秀,养出来的女子也很温柔漂亮。”

柳渊便坐在了他旁边,跟他缓缓道来。

尹璁听得入迷,忘记了要早点回宫的事。肚子饿了,就拿东西出来吃,见柳渊说得久了,怕他口干,还把包里的葡萄酒拿出来请他喝,跟他分食了一个烧鸭。两人好像相约出来郊游的小孩子,坐在大树底下有说有笑的,十分开心。

柳渊跟他说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了,就提议道:“不如先到这里吧,天快暗了,我们先回城,找个地方再慢慢说,不然夜里不好走路。”

尹璁吃饱喝足,又有故事听,早就把回宫的事忘在了脑后,心里只记得听柳渊说更多娘亲和皇后故乡的事情。还是听柳渊说时间不早,要回城了,才收拾好包袱跟着走。

柳渊是骑马出来的,本可以骑马回去,但是这会儿多了个尹璁,他就不好自己骑马,让尹璁跟在马后面走了,所以只能牵着马陪尹璁用走的。

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让尹璁跟他同骑,但是他有些顾忌尹璁的身份。虽然这次尹璁是自己出宫的,但以上位者对尹璁的态度,柳渊不认为上位者真的放心让尹璁自己一个人出来,还在外面晃荡这么久。皇帝一定派了人跟着尹璁,只是藏得很隐蔽,没让他们发现而已。

为了自己的官途,也为了自己的性命,柳渊并不敢跟尹璁靠得太近,也不敢说些出格的话,只能像普通的朋友那样并排而行。

不过他倒是有些担心尹璁的小身板走久了会不会累到,途中还关切地问尹璁要不要坐马,结果尹璁摇着头说:“不用啦,我用走的就好。而且这是柳兄的马,哪有我骑马,让柳兄走路的道理。”

柳渊没想到被皇帝千娇万宠出来的尹璁,居然一点都不娇气,反而还挺懂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柳渊越来越欣赏他,对他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有人结伴而行,尹璁回去时比出来时还要高兴。他高兴表现得很明显,走路都不安分,时不时蹦蹦跳跳的。看到路边垂下的柳枝,就摘下来玩,玩了一会儿,看到路边好看的野花,又丢掉柳枝摘野花来玩,一路上都没闲着。

柳渊就牵着马跟在他后头走,微笑着看他欢快的身影,心想如果这不是回京城的路,而是回闽州的路就好了。他甚至大胆地想带这个少年私奔,离开京城,离皇宫和皇帝远远的,带他远走高飞,让他爱上自己。

不过现在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了。

尹璁走在前面,摘了一把不知名的小花,见柳渊还没跟上来,就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柳渊好像在想事情,想得很入迷那样,便跑了回去,关心地问道:“柳兄,你在想什么?”

柳渊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见他仰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看着自己。他再次被尹璁的容貌折服,甚至觉得尹璁手中鲜艳的野花都被衬得失去了颜色。

他晃了晃神,应道:“我在想我的家乡,我出来这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尹璁见他在思乡,想到自己以前也经常想念娘亲,就很有感触,便安慰他说:“肯定能回去的。”

柳渊笑着说:“不一定有时间回去啊,我自从进翰林院当差后,做五天才能休一天,一个月也就休五六天。而且我才刚进去做事,要请假估计也很难。”

尹璁想跟他说乾德帝很好说话的,要是他真的想回故乡看看,可以跟乾德帝提出,乾德帝肯定会同意他回去的。但是想到自己瞒着柳渊自己的真实身份,万一柳渊问他怎么知道乾德帝很好说话,他就不好回答了,所以只能作罢。

他只能宽慰柳渊说:“等你工作久一些,应该就能请长假了吧。不过从京城回你家要很久吗,大概要多少天啊?”

柳渊望着远方,笑着回答道:“如果日以继夜地赶路,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半玩半走,估计就要两个多月了。”

一个月两个月的路程是什么概念,对从小到大都没出过京城范围的尹璁来说,是完全想象不出来的,只觉得那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路途。上次他离宫出走,走了半天,都觉得很远很远,走得很累很累了。

他感叹道:“那你来京城参加春闱,一路上肯定很累吧。”

柳渊笑道:“还好,我是坐马车来的,没怎么受苦受累。那些家境贫寒的考生才叫艰辛,只能用走的,得提前半年出发,走到京城起码也得三四个月。”

尹璁想到他从乾德帝哪里看到的考卷,还有中榜的考生名单,不禁唏嘘道:“他们太不容易了,要是落榜了,一定会很难过吧。”

柳渊点头道:“是啊,落榜就意味着只能从头再来,像今年的状元,他就考了三次,才考上。”

尹璁听东宫的伴读讨论过今年的状元,知道他是个家境贫寒的考生,想到他连续参加三次春闱,才终于考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顿时就对他充满了敬佩之情。

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很快就走到了城门外。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虽然京城并没有门禁,但天子脚下,还是需要谨慎一些,夜里进城的人都要查明身份才能进去。

柳渊身上带着翰林院的腰牌,所以他并不担心进不去。他还假装不知道尹璁身份的样子,好心地问尹璁,要不要假装他的书童混进城。尹璁却对他摇了摇头,说自己有办法进去。

他们俩就排在进城的队列中等待进城。

轮到柳渊的时候,城门守卫见到他的腰牌,便给他让了道,还客气地喊了他一声柳大人。柳渊跟他们点头示意一下,就牵着马先进去了,在城门里面等尹璁过来。

他回头看,守卫们已经检查到了尹璁,只见尹璁从怀里掏出金色的一角,守卫见到之后,面色大惊,作势就要跪下。

尹璁被他们的反应吓到了,明明自己还没把乾德帝给他的令牌亮出来呢,这些人怎么就要给自己下跪了啊。他怕在人群里引起骚动,连忙低声跟他们说:“不要太声张了,让我进去就好。”

守卫不知他是皇城里哪位贵人,但是他能拿着乾德帝的令牌,那应该是跟乾德帝很亲近的人,也许是哪位殿下,就毕恭毕敬地给他让了路,说道:“殿下慢走。”

尹璁莫名其妙地被人喊了一回殿下,进了城门,走到柳渊身边时还有些懵。

柳渊看到了,就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能跟柳渊说守门的侍卫误以为他是皇子,只能摇摇头说没事。

他们俩走在华灯初上的朱雀大街,街边已经摆起了夜市,买着吃喝玩乐的东西,好不热闹,引得尹璁到处乱看,走路都不认真了。

眼看他就要跟迎面走来的路人撞上,柳渊只好把他拉到旁边,尹璁一时不查,差点一个踉跄倒在柳渊身上,不明就里地看过去问道:“怎么了?”

柳渊无奈地笑了起来:“见你都不看路了,提醒你一下。”

尹璁便为自己沉迷街边美事忘记看路而红了脸,呐呐道:“不好意思。”

柳渊就问他:“不知小璁兄弟家住何处,要不要在下先送你回家。”

尹璁连忙摇头推辞道:“不用啦,我一会自己回家就好。倒是柳兄,你初来乍到,现在住在哪里?”

柳渊指了指东南角靠近翰林院的方向,应道:“我现在住在翰林院的官舍里,小璁兄弟要去寒舍做客吗?”

尹璁想是想,只是今天时间不早了,他还得赶回宫呢,于是就摇了摇头说:“等下次有时间吧。”

柳渊也不强求,见他盯着街边的馄饨摊看得入神,就笑着说:“小璁兄弟想吃馄饨吗,不如咱们找个位置坐下,吃了再回去吧,反正我回家也没人做饭。”

尹璁早就饿了,在看到馄饨摊上装着热气腾腾的骨头汤的大锅的时候。但是他还记得要早点回宫,一时不知道是先吃了再回去,还是先回去再吃宫里的,所以有些犹豫不决。

柳渊见状,就说:“今天我吃了小璁兄弟的烧鸭,今晚这顿馄饨我请,就当是还小璁兄弟的人情吧。”

他这样说,尹璁就不用纠结了,从善如流地跟着他坐在了街边的小摊上。柳渊对摊主说:“老板,来两大碗馄饨。”

尹璁听到大碗馄饨,就想起小时候偶尔有钱出来吃馄饨,因为钱不多,只能吃小碗的。其实他一直很想吃大碗的呢,大碗的馄饨里面肯定都是肉,吃起来一定很爽。

想到这个,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手里拿着筷子,不停地往锅里张望。

柳渊借着街边灯笼的光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道:“原来小璁兄弟也喜欢吃馄饨,不知小璁兄弟知不知道,馄饨在闽地被称为扁食。”

尹璁听了之后,新奇地咦了一声:“原来那边的馄饨叫扁食啊,好奇怪地名字。”

说话间,摊主已经把煮好的两大碗馄饨端了上来,尹璁再无心纠结馄饨叫什么了,拿着筷子就捞起一个大大的馄饨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里面果然如自己想的那样,全是肉馅。

他心满意足地感叹了一下,就埋头苦吃了。

柳渊一边吃着一边看他,见他吃一碗普普通通的馄饨都能吃得这么开心,就觉得他很好养。然后就莫名地放心了点,想着尹璁既然这么好养,那以后他若是真的能把尹璁拐走,也不用担心尹璁在宫里过惯了锦衣玉食,自己家养不活他了。

吃过馄饨,两人走到翰林院附近,尹璁对柳渊挥了挥手,感谢他今天陪他说了那么多话,还请他吃东西。柳渊也对他挥挥手,跟他约好下次再见,两人便在那里分别。

尹璁等柳渊走了之后,才急急忙忙往宫门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皇帝:唉,朕的小青蛙怎么还没回家,是不是被拐卖了。

葱儿:咦?

唉,我感觉我的作息是调不回去了,早睡睡不着,还容易胡思乱想,把自己弄得心慌慌的,蓝瘦,有没有啥入睡技巧哇QAQ

我发现兔宝是真的聪明,平时他躺着,我捏捏他的后脚,他都不觉得怕,也不会缩起来,但是我一拿起东西想往他jio上涂,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就害怕地缩起了jio,这八成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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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晋江独家

承光殿里,灯火通明,乾德帝坐在一桌饭菜前,微微垂着头,似乎在想事情,烛光照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打下一片片阴影,使他俊美的脸显得有些沉。

宫人们不知都去了哪里,寝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出声,更加没人敢上来劝他先用膳,就由他执意等尹璁回来再用膳。

今晚在承光殿值班的宫人一个个提心吊胆的,心里焦急地盼望着小公子快些回来,将他们陛下从这种吓人的状态中唤回来,不然他们就要被吓得缩短几年寿命了。

在宫人们的望眼欲穿中,尹璁终于跳着蹦着回来了。

宫人们一看到小公子的身影,就像看到救星那样,一窝蜂迎上去,七嘴八舌道:“哎哟我的小公子,您可终于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奴才们怕是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啊!”

尹璁今天在外头玩了一天,又遇到了柳渊那样有趣的人,还在朱雀大街上吃到了他小时候最想吃的大馄饨,这会正心满意足地高兴着呢。他不知道他今天出去一天,承光殿都发生了什么,见宫人们一个个哭丧着脸,还觉得奇怪,困惑道:“咦,为什么呀,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荣华看了眼承光殿的方向,对他使了个眼神,小声道:“还不是陛下,陛下等了您一整天,都不见您回来,到现在都没用晚膳呢,还坐在餐桌前等着您。”

尹璁愧疚地“啊”了一声,挠头道:“对不起啊,我今天在外面玩得太开心,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荣华就知道是这样,他们家小公子什么都好,就是贪玩,一玩起来就会忘记时间。偏偏他长得又乖巧可爱,还会虚心认错,让人舍不得说他什么。荣华只能暗自叹气,跟他说:“道歉的话小公子还是到陛下跟前说吧,一会您可得好好哄哄陛下,别让他太生气了,生气伤身体。”

尹璁自知是自己的错,便点头应了下来:“我会好好哄陛下的,荣公公你就放心吧。”

说着他就哒哒哒地跑进了承光殿,还没见到乾德帝人,就大声喊道:“我回来啦!”

跟以往不同的是,听到他回来了的声音,乾德帝也没有什么表示。往常这种时候,乾德帝见他回来了,都会招呼他过去抱一抱的,今天却没听到他的声音,更加没看到他的身影。

见状,尹璁便知道乾德帝是真的生气了,他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才鼓起勇气到餐厅去。

乾德帝果然如荣华所说,还坐在餐桌前等他,餐桌上摆着很多菜,看起来都没动过的样子。尹璁想到乾德帝为了等他,到现在都没用膳,就又愧疚又心疼的,加快脚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说道:“我回来啦!”

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他的怀抱,乾德帝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尹璁知道他气还没消,就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我错啦,我不应该回来这么晚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呀?”

他撒娇时的声音又黏又糯,没人能够抵抗得了,就连严肃沉稳的乾德帝也不行。果然,他刚撒完娇,就听到乾德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整个人被翻了一圈,等他回过神,他已经躺在了乾德帝的怀里。

尹璁感觉到了乾德帝态度的松动,就乖巧地躺在他怀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欣喜道:“你不生我气啦?”

萧令不想让他轻易如愿,省得这小东西觉得自己好糊弄,以后更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他故意板着脸说:“没有,朕还在生气。”

尹璁又苦了脸,皱巴巴地央求道:“你不要生气了嘛,生气会长皱纹的。”

萧令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他:“怎么,璁儿出去一趟,回来就开始嫌弃朕人老珠黄了?”

尹璁马上把头摇得像浪捣鼓那样:“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萧令想起今天影卫跟他转达尹璁在他娘亲坟前说的话,就知道尹璁这句话不是骗他哄他的。因为尹璁也在他娘亲的坟前说过这样的话,以他对尹璁的了解,尹璁是不会在自己已故娘亲的面前说谎的。而且他当时不在场,尹璁也并不知道他派了影卫跟踪他,那些话绝对不是故意说给影卫跟他听的,而是发自真心的。

想到尹璁肯在娘亲面前坦白喜欢他,还说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让娘亲保佑他们,萧令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包括知道尹璁在宫外逗留那么久是跟柳渊聊天吃东西而生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他笑着捏了捏尹璁的脸,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看似无意地问道:“璁儿今天都在外面玩了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朕好等。”

说到今天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尹璁就来了兴致,他在乾德帝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兴致勃勃地扭头跟乾德帝分享道:“今天出去可好玩了!我在街上看到好多人,还有好多东西卖!我看到了卖豆花包子油条的,当时我可想停下来吃一顿再去祭拜娘亲了,但是怕耽误时间,就没吃成。然后我跟着出城扫墓的百姓出了城门,城外好多去扫墓的人,我跟他们走在一起,一点都不孤单啦。

我祭拜完娘亲后,本来就打算回来了的。但是走路走得太累了,肚子饿,就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御膳房做的祭品,虽然凉了点,但是好好吃啊,我一个人解决掉了一个烧鸡呢!”

萧令低着头,面带笑意地听着他说,见他说自己吃了多少东西,就顺便摸了摸他的肚皮,见还有些鼓鼓的,便笑着说:“嗯,朕知道璁儿吃了很多东西了,璁儿的肚子到现在都圆鼓鼓的呢。”

尹璁被他摸得有些痒,扭了扭身子躲开他的手,很不满意他打断自己的话,囔囔道:“哎呀!你不要搞乱,我话还没说完呢!”

萧令只好收回手,示意他继续说。

尹璁又接着说道:“然后我在路边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你绝对猜不出来我遇到了谁!”

萧令当然知道他遇到了谁,不过不能暴露自己让人跟踪他的事,也为了哄他高兴,就故意装作不知道那样,好奇地问道:“哦?璁儿遇到了什么人?”

尹璁见他猜不出来,果然更加得意了,抬起被养得有些圆润的下巴嘚瑟道:“我遇到今年的探花郎啦!”

萧令忍着心中的酸意,保持着笑意问他:“然后呢,璁儿上去蹭探花郎的才气,让探花郎保佑自己念书更厉害,不被太傅罚抄写了吗?”

尹璁见他又揭自己的短,气呼呼地反驳道:“才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实际上我念书可厉害了,压根不用蹭别人的才华。”

萧令揉揉他炸毛的脑袋,接着问道:“哦?那璁儿怎么遇到探花郎就这么激动?”

尹璁哼哼道:“我只是好奇探花郎长什么样而已,毕竟他字写得那么好看,你还说他考试很厉害。没想到看到他本人,他本人真的很有才子的模样,长得仪表堂堂的,行为举止也很儒雅……”

他话还没说完,萧令就酸溜溜地说:“看来璁儿很欣赏这位探花郎啊。”

尹璁再次被他打断自己的话头,气得扑上去揉他的脸,两人在餐桌前闹成了一团。然而他哪里是萧令的对手,萧令一只手就能把他制得服服帖帖的,尹璁气得眼角有些发红,哼哼唧唧地解释道:“我是欣赏他没错,但又不是对他有意思,你不要再打断我说话啦!”

萧令用指腹擦了擦他的眼角,应道:“好好好,朕不插话了,璁儿慢慢说给朕听。”

尹璁这才接着说:“我还知道他是闽州人,跟我娘亲和皇后娘娘是一个地方的,他给我说了好多闽州的风俗习惯,我才知道闽地是那么好玩。可惜从京城去闽地路途太遥远了,不然我也想去玩,听探花郎说,他进京赶考的时候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呢。”

萧令见他想去闽地玩,怕他生出跟柳渊回故乡的念头,就先发制人地说道:“等以后有空了,朕陪璁儿去一趟。”

尹璁闻言眼睛就亮了起来,高兴道:“好呀!你要记得带我去玩哦!”

他的注意力就是这么容易被转移,萧令暗自庆幸这小东西好忽悠,又问他:“然后呢,璁儿跟探花郎还做了什么?”

尹璁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说道:“然后我们就回城啦,看到街上有卖馄饨的,他就请我吃了一大碗馄饨,说是当做吃了我烤鸭的回礼。你都不知道街上的馄饨有多好吃,以前我没进宫的时候,最想吃的就是大馄饨了,可惜那时候没钱,只能吃小份的。所以今晚探花郎请我吃大碗的,我吃得好开心,就吃了好久,耽误了回宫的时间。”

萧令酸得皱起了眉头,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脑门,怪嗔道:“你个贪吃的小东西,朕在寝殿里守着这么一大桌好吃的,还不够你吃的吗?”

尹璁看了眼面前没有被动过的大鱼大肉,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讨好地说道:“我错啦,你就原谅我嘛。”

萧令拿撒娇的他没办法,只能认命地叹一口气,拿起筷子说:“好了,既然你回来了,就跟朕用膳吧。”

尹璁难得对一桌子好吃的无动于衷,他趴在餐桌上,苦恼道:“可是我还好饱,吃不下了。”

萧令便睨他一眼,酸溜溜道:“朕懂了,璁儿在外头跟别人吃饱了,就不愿意陪朕用膳了。”

尹璁见他又乱吃醋,简直都要无可奈何了,只得哄他说:“没有的事!哎,我陪你用膳就是了。”

萧令虽然执意让尹璁陪他用膳,但担心尹璁吃太多撑坏肚子,也没给尹璁吃多少,就夹菜的时候,放到尹璁嘴边让尹璁舔一口尝尝味道过过瘾那样。可是尹璁怎么舍得让到嘴的美食飞走,遇到他喜欢吃的,就叼住筷子头不愿意松嘴,非要把上面夹着的菜吃完才作罢。

到后面萧令都无奈了,幽幽说道:“刚才是谁说肚子很饱不想吃了的,怎么现在又吃得像头小猪一样。”

尹璁打了个饱嗝,毫不心虚地应道:“因为我又饿啦。”

萧令才不信他的鬼话,见他还想吃,就干脆把他从怀里放下去,赶他去外殿玩,不让他吃了。

到睡觉时,尹璁还想着今天出去玩的事,想到他跟柳渊约好了下次再一起玩,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恨不得明天就能出去找柳渊玩,带柳渊吃遍朱雀大街的美食。

他从来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性子,都躺着要睡觉了,想到这事又清醒过来,爬到乾德帝身上问道:“明天我还能出宫玩吗?”

萧令有些乏了,见他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想着出去跟那个什么柳渊玩,就一肚子火气,抬起手把人摁进怀里,低沉地说道:“老实点睡觉,别总想着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