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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73章
但是他实在太困了,这一睡就睡到昏天黑地,连外头天亮了都不知道,更别说要记得醒过来伺候主子起睡了。还是他背靠着内殿的门突然打开,他失去了依靠,身体往后倒的时候,才猛地惊醒,想起来自己要伺候乾德帝上朝的事,马上爬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乾德帝。

他心知自己差点因为睡觉误了正事,急忙跪下磕头认错,乾德帝却示意他噤声。他了然地往静悄悄的内殿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小公子起床的身影,马上就反应过来,小公子应该还没醒。

荣华马上就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用嘴型问道:“陛下,您今儿还上朝吗?”

乾德帝淡淡地应道:“上,你挑几个做事麻利的宫人进来伺候朕洗漱,注意不要吵醒小公子。还有,让御膳房送酥酪过来,朕喂了小公子再去上朝。”

荣华连连应下,正要出去时又想起来问道:“陛下,要不要奴才请太医过来看看?”

乾德帝却说:“不用,璁儿面薄,被外人看到了会不好意思,拿些药过来,朕亲自给他上药就好。今天你们留在寝殿伺候小公子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应该清楚。”

宫人们连忙应道:“奴才们晓得的。”

吩咐完这些事,乾德帝才折回内殿,不一会儿,负责伺候皇帝更衣洗漱的宫人也轻手轻脚地跟了进去。

荣华打发一个小太监去太医院取药后,也跟着进了内殿。内殿里还熏着安神的香,其中混杂着一些道不明的气味,荣华不敢多想,马上就低下头走到了乾德帝跟前伺候他更衣洗漱。

龙床外面的床帏还没挂起来,明黄色的纱层层叠叠将龙床掩盖起来,他们在外头看不见里头的情形,小公子应该还睡在上面没有起。小公子虽然平时也经常赖床,但不会像今天这样,都这会儿了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唯一可能的就是昨晚他实在累着了,以至于今天连床都起不了。也不知道昨晚陛下到底对他做了多过分的事,才让他累成这样。

不过转念一想,陛下这么多年没临幸过人了,放纵一点也是正常的,荣华这样想着,就安心了。

说起来,宫里侍寝的规矩是,皇帝临幸了谁,第二天就由谁来服侍皇帝更衣洗漱的。可是眼下小公子还没醒,估计一时半会也起不来,就别说让他来伺候乾德帝了。而且乾德帝也舍不得让他做这些累活,毕竟平日里小公子穿衣洗漱吃饭都要乾德帝伺候呢,就算他这会醒了,也只有乾德帝伺候他的命。

荣华想着些有的没的,都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意。

乾德帝穿衣的时候低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就故意板着脸问他:“荣华,你偷乐个什么劲呢?”

荣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求饶道:“陛下恕罪啊,奴才只是为陛下感到高兴,才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还请陛下明察。”

萧令似笑非笑地问道:“哦?朕有什么事值得你为朕感到高兴的?”

荣华马上狗腿地祝贺道:“陛下跟小公子终于修成正果,奴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奴才还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呢!”

乾德帝经历过昨晚的事,心情正好着,又听他恭维自己,就不跟他计较那么多,应了一声表示不追究他的责任了,荣华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刚好御膳房也将早膳送了过来,荣华便要劝乾德帝出去用膳,没想到乾德帝却对他说:“把给小公子准备的那碗酥酪端进来,朕喂他吃了再去上朝。”

荣华也不是没有眼见力的奴才,知道陛下这会儿正对小公子上心呢,也不敢反对,连忙出去端酥酪了。

酥酪是刚做好的,御膳房听说昨晚小公子第一次侍寝,担心他精元损失过多,没有精神胃口进食,就特意在酥酪里放了不少红糖,铺满了在酥酪的表面上,还放了一些红枣枸杞,一碗酥酪被弄得花里花哨的。萧令接过这碗酥酪,不禁哑然,笑骂道:“怎么放了这么多红糖枸杞枣肉,小公子本来就嗜甜了,也不怕他吃多了闹牙疼。”

荣华连忙帮御膳房那边说好话,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红糖枸杞红枣都是温补的东西,能够益气补血,以前后宫的娘娘们侍寝或者月事生产之后,都要喝这些补身体的。”

乾德帝一个大男人,不太懂这些,听了荣华的话后,更加困惑了,迟疑道:“可是璁儿又不是女子。”

荣华只好耐心解答道:“陛下,俗话说,一精十血,小公子昨夜精元大损,肯定会有些气血亏虚,吃这些刚好合适。”

乾德帝这才懂得了御膳房的用心良苦,笑着说:“既然他们这么体贴小公子,那就赏吧。”

荣华便欣喜地应道:“奴才替御膳房谢陛下赏赐。”

萧令担心他们都挤在内殿里,会让尹璁不自在,接过酥酪便将他们打发了出去,自己则端着酥酪走到龙床前,撩起层层叠叠的床帏走进去。

偌大的龙床上,尹璁还睡在上面,估计是身体不舒服,睡得也不够安稳,身体蜷成一小团,缩在明黄色的锦被下。他身上穿着自己的明黄色里衣,那衣服对他来说还是太大了,衣领从肩膀滑落,露出一小片白得发腻的肌肤,正微微瑟缩着,有几分可怜。

萧令的心一下子就柔和起来,他把酥酪放到床头,弯腰将尹璁轻轻地从一团柔软的锦被里抱起来。大概是他扰到了尹璁的睡眠,也可能是他碰到了尹璁发疼的地方,尹璁不满地嘟囔起来,手脚胡乱地挥舞着,好几次踹到他身上,他也没有发火。

大概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对自己的所有物总是很有耐心很温柔的,萧令温柔地将尹璁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亲吻着他的脸,轻声哄道:“乖璁儿,先别睡了,吃点东西再睡。”

尹璁累得一动不想动,也不是不想动,而是一动就浑身发疼。他昨晚又睡得晚,因为身体不舒服,中间又陆陆续续地醒了几次,导致睡眠不足,这会儿还困着呢,更加不想醒来了。

他不耐烦地嘀咕了些什么,萧令没听清楚,只知道上朝前自己要给尹璁喂点东西,不然这小东西能直接睡到中午。昨晚他消耗太大,若是早上再不吃点东西,估计又要晕过去了。

萧令只好耐着性子哄道:“乖了,咱们吃了东西再接着睡,是璁儿最喜欢吃的酥酪哦,还放了很多糖。”

尹璁难得对吃的不为所动,只因他实在太困了,不论乾德帝怎么哄他吃东西,他都不愿意醒来,眼睛紧紧闭着,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平时他这个样子,萧令还能说他几句。但想到昨晚他受的委屈,今早萧令不论如何都舍不得说他什么了,只能温声细语地哄着,拿着调羹一点点细心地将嫩得一震就要碎掉的酥酪喂进尹璁嘴里。

尹璁从头到尾都没睁开眼,也许是真的困得不想起来,也许是害羞不敢面对他。但萧令也没说什么,喂他吃完一碗酥酪,又轻轻地擦干净他的嘴巴,才将人放回龙床上,让他继续睡。

尹璁确实是在装睡,他实在太害羞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有过肌肤之亲的乾德帝,没有人教过他,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假睡来蒙骗过关。

可是等乾德帝把他放回床上的时候,他又有些失落了。他们都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了,难道乾德帝没有别的什么表示,就打算把他放在寝殿里不顾,自己若无其事地去上朝吗?怎么能这样呢,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都不知道要哄哄他的吗?

尹璁在心里不停地抱怨着,但又不敢爬起来质问人家,更不敢不让乾德帝不去上朝。只能自己跟自己赌气,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背对着乾德帝。

他这个样子实在委屈得有些可怜可爱,萧令都舍不得去上朝了。如果不是怕走漏风声,让朝中百官知道他是沉迷美色不去上朝,又要参尹璁几本,他还真的能不去上朝。

萧令看了尹璁的背一会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覆上去在他耳边亲了亲,低声哄道:“璁儿乖,朕下朝就回来陪你,你先好好睡一觉,嗯?”

尹璁被他说话时的吐息弄得耳朵发痒,估计还红了,为了不让乾德帝取笑他,他恼怒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不再让乾德帝看他,并且下了逐客令。

萧令还是不太放心,等他完全睡着了,才起身去上朝。当然,去到朝阳殿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迟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唉,谁让我宠媳妇呢,当然要满足媳妇的需求了。

老皇帝:嗯,璁儿说得对。

我可怜的葱,被老公猪拱了(╯‵□′)╯︵┻━┻

今天就早点更新吧,希望能赶上你们回校的时间_(:з」∠)_

我寻思着最近也不是很冷,但是兔宝昨天已经躺在了毯子上睡觉,一副冷到了的样子,以前他从来不喜欢睡在除了地板和笼子以外的地方的,给他毯子垫子他只会咬烂,然后发脾气把毯子垫子刨来刨甩来甩去,太反常了,不过他趴毯子上睡觉的样子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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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晋江独家

朝阳殿外,百官迟迟等不到乾德帝来上朝,便好奇地在殿外议论起来。

“陛下怎么还没来,是身体抱恙了吗?”

“不会吧,昨天上朝的时候,陛下还好好的啊。”

“那是怎么回事,陛下很少有迟到的时候,今天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可能只是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吧,大家再耐心等等,若是陛下真的有事来不了,应该会派人过来通知我们的。”

柳渊站在礼部的队列中,听同僚们议论乾德帝迟到的原因时,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是尹璁的十八岁生日这件事,想来乾德帝今天迟到,应该跟尹璁脱不了干系。可能是乾德帝昨夜太过贪欢,今天起不来,所以才迟迟没有来上朝吧。

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一阵复杂,既厌恶,又嫉妒,又有些惋惜,感觉有什么东西被玷污了,不再纯洁了。

他想得有些出神了,连礼部尚书喊他,他都没有马上听到,还是礼部尚书碰了碰他,关心地问道:“柳渊,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要不要告假回去休息,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

柳渊听到他在跟自己说话,才回过神来,连忙低头应道:“下官并无大碍,劳大人担心了。”

礼部尚书还是很重视他的,觉得再过几年,自己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也许柳渊能升上去。再过些年月,说不定就能顶替自己这个位置了,所以对他就格外上心一些,把他当成自己的晚辈来培养。他又仔细看了柳渊几眼,见他不像刚才那样失神了,才放心道:“老夫刚才看你的时候,发现你脸色不太好,还以为你最近累着了,身体不舒服呢。”

柳渊微微弯了弯腰,应道:“下官刚才只是在想,陛下今天怎么还没来上朝,想得有些出神而已,并不是身体不舒服。大人可知道陛下今日为什么还没来上朝?”

说到乾德帝上朝迟到的事,礼部尚书也觉得纳闷,摸着自己的胡子说:“老夫也不太清楚宫里头的事,估计陛下是临时有别的事情要做,耽误了上朝的时间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殿里头出来一个小太监,浮尘一甩,唱喏道:“各大臣进殿——”

这就是乾德帝已经来上朝了的意思,百官们不敢再议论什么,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仪容仪表,躬着身子依次进殿。

朝阳殿正上方的龙椅上,乾德帝穿着龙袍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跟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迟到并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事情,而是想来迟一些,就来迟了一些而已。他临时起意要迟到,百官也不敢说他什么,按照正常的流程参拜之后,就按部就班地站好来,等乾德帝发话。

跟礼部尚书所说的那样,近段时间朝中并无大事,上朝也只是种形式,证明君臣还是很勤政的而已。

不过今天百官们却明显感觉到,他们陛下今儿的心情不错,虽然陛下上朝的时候很少心情不好,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样的满面春风?

他们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个成语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乾德帝眼角嘴角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发生了什么好事那样?可是宫里头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据他们所知,后宫已经很久没进新人了,也没有妃子受宠,更别说怀龙种了,他们陛下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乾德帝见他们没什么事要启奏,便打算退朝了。以往就算朝中无事,他也会延长一些上朝的时间,做做勤政的样子,安抚臣民的心。但是今天不一样,他心里想着初次承雨露的尹璁,担心自己出来得太久了,尹璁醒来没看到他人,会不自在不开心,胡思乱想,就打算早点回去哄哄人。

但也不是单纯为了哄尹璁,而是他自己也抑制不住想要见尹璁,陪着尹璁,抱着他再温存一会儿。他虽然已经快到不惑之年,也有过皇后和妃子,但还是像个刚成亲的毛头小子一样,满心满意地想着自己的新婚对象,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对方黏在一起。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既新鲜又刺激,实在太想好好珍惜了。

于是他给身边的小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便很有眼色地上前唱喏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们这么早就听到这句话,纷纷觉得很奇怪,以往就算上朝无事可说,陛下都不会让他们这么早下朝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们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乾德帝一眼,见乾德帝并没有发怒或者不高兴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甚至还说得上是柔和的。这就奇怪了,他们还以为是他们表现得让乾德帝不满意了,乾德帝不想再留在这里看到他们,才提前下朝的呢。

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乾德帝见他们都无事启奏后,便直接离开了龙椅,回内殿去了,留下一众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些傻眼。

确定乾德帝今天提前下朝后,家中有事,或者不怎么乐意上朝的臣子们马上就欢天喜地地走了,才不管乾德帝是因为什么事提前下朝,反正不关他们的事。也有些多疑或者八卦的臣子,出宫路上成群结队地小声议论乾德帝今天的反常。

“陛下今天表现得有些异常啊,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他下朝时好像有些猴急?”

听到猴急两个字,其他大臣都对说出这个词的同僚投去责备的一眼,虽然他们也觉得乾德帝今天有些反常了,但是用猴急这两个字来形容帝王,是非常不敬的。

那个臣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用词不当,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换了个说法,道:“陛下看起来好像有急事的样子。”

这句话换来了同僚们的赞同,他们纷纷点头道:“我也这样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拖着他,让他时刻惦记着那样,所以才来去匆匆的。”

“会是什么事呢,是不是跟后宫有关?”

“大人是说,陛下最近沉迷于宠幸某个人,所以才?”

“也不是不可能啊,你们没看到陛下今天上朝时,那满面春风的样子。”

“嗯,有可能,虽然陛下不是小年轻了,但还正直壮年,生龙活虎,会耽于美色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后宫里哪位娘娘那么厉害,能从小公子那里将陛下吸引过去,以至于让陛下上朝都迟到早退。”

“看陛下这个样子,应该是后宫进了新人吧,所以他才会那么心急。”

“后宫进人了,我们礼部怎么没收到风声?”

“会不会是上次西域送来和亲的那位公主啊?”

这话一语道破梦中人,百官们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然的神情。西域来的那个公主他们也见过,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身材高挑曼妙,又美艳妩媚,说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也不为过,乾德帝会被她吸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如果真的是西域的公主,那就说得通,陛下为什么会甘愿抛弃自己沉迷过一段时间的小公子,转投别人的怀抱了。西域公主比起小公子,可不是好了一点两点,小公子再好看再惹人喜爱,也没有成熟妩媚的西域公主来得吸引人,女人的身体总比男人的要柔软一些,抱起来的手感也会好很多。

要是陛下能因为西域公主,而重新发现临幸女人要比男人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意味着陛下会再次喜欢上女人,他们这些家里有女儿的臣子,就能光明正大地把女儿送进宫为他们家族争光了。然后再过不久,皇室就会有新的子嗣,萧氏皇朝开枝散叶指日可待。

他们美滋滋地盘算着,出宫的路上遇到后宫当值的宫人,忍不住叫住对方,给人家塞了些银子,然后打听道:“我问你,昨夜陛下去了哪个宫,宠幸了哪位妃子?”

宫人原本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突然就得到了一笔横财,还有些高兴,还没来得及感谢对方,就听对方问他这句话,遂忍不住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

贿赂他打听后宫消息的大臣察觉他的目光,不满地疑惑道:“怎么了?”

宫人突然就觉得手里的银子有些烫手了,因为他的回答注定会让对方失望,这个一直说不定还会被对方恼羞成怒地收回去。而且他还有可能会得罪陛下跟小公子,他可不能为了这一锭银子而断送自己的小命和前途。

他想都不想,就把银子塞回去给那个大臣,好像这不是一块银子,而是一颗炸`弹。他这个反应,让贿赂他的那个大臣觉得莫名其妙的,以为是自己给得少了,又多掏了一块银锭出来,一起塞给他。

也不知道他这个进宫上朝的臣子,身上为什么会带这么多银子,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蓄谋已久吧。

宫人可不敢收他的银子,推辞道:“大人,这使不得。”

那个大臣却硬要塞给他,低声跟他说:“怎么使不得,本官这银子又不是白给你的,本官还有事要跟你打听呢,你快收着。”

宫人都快被他弄得急哭了,为了甩开这要人命的银子,他心一横,将银子丢回去给那个大臣,坦言道:“大人要是真的想打听宫里头的事,那奴才就跟大人直说了吧。陛下昨晚哪个娘娘都没有宠幸,在万寿宫给小公子庆生之后,就回承光殿了,昨晚也是在承光殿睡的。”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是在太多了,让那个大臣一时没消化得完,半晌了才呐呐地说道:“陛下昨晚没宠幸妃子啊?那为什么陛下今天春风满面的?不对,陛下昨晚在万寿宫做了什么,给谁庆生,小公子过生辰?在万寿宫?”

也不怪他这么惊讶,万寿宫从来是皇帝大婚过寿或者除夕夜和接待外邦使臣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地方。用来给一个小小的男宠庆祝生辰这种事情,他是听都没听说过,甚至想都没想过。没想到乾德帝居然这样做了,这教他如何不吃惊?

说好的陛下最近对西域来的娜昭媛感兴趣,甚至宠幸了她,沉迷她到迟了早朝的地步呢,怎么跟宫人说的不一样?

宫人见他这么惊讶,便叹气道:“昨夜是小公子十八岁生辰,陛下重视小公子,便让皇后和嫔妃们在万寿宫设宴,昨夜宴席还没结束,陛下就带小公子回承光殿了。”

他说完,见这位大人还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就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跟他说了个最最震撼的消息:“奴才听说啊,陛下昨夜临幸了小公子,小公子第一次承君恩,陛下一直到丑时才歇下呢。”

那个大臣听了这话,更是被震惊得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是了,怪不得陛下今早上朝会迟到这么久,还春风满面的,原来是因为昨晚宠幸了小公子。小公子第一次侍寝,陛下会贪恋一些也是难免,甚至快天亮了才睡,今早起不来,上朝迟到,也就有因可循了。

他都不知道宫人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又是怎么样回到同僚之间的,还是交好的同僚喊了他几声,他才猛地回过神,看着大伙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同僚们都知道他刚才去打听消息了,见他回来,就好奇地问他说:“大人,你刚才打听到什么了,快跟我们说说看啊。”

他抹了一把还有些僵硬的脸,好一会儿了,才艰难地说道:“打听是打听到了,但是,跟我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大家都等着他的下文呢,见他说说又停停的,都快被他急死了,不停地催促道:“什么不一样,您倒是说啊!”

他上下嘴唇磕碰了几次,才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宫里的人说,陛下昨晚没宠幸妃子,而是、昨儿是小公子十八岁生辰,在万寿宫设宴之后,陛下就带小公子回承光殿了,陛下昨夜宠幸的也是小公子。因为这样,陛下对小公子爱不释手的,所以今天上朝才迟到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臣子都被震惊得愣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一个个脸上五颜六色的。

他们都不知昨天是小公子十八岁生辰,陛下会选择在小公子十八岁的晚上才宠幸小公子,他们还以为小公子早就已经被陛下宠幸得腻了呢!

看来是他们小瞧了陛下的定力,和小公子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就连第一次都要有这么隆重的仪式感。在万寿宫设宴,表面上看是小公子的生辰宴,其实是他们的婚宴吧!

大臣们心思各异地想了一番,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一口气。想来是看到陛下这么宠爱小公子,已经是放弃让乾德帝重新临幸后妃,繁衍子嗣这件事了。

柳渊虽然早已经猜到是这样,但是真的听到了,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就没参与到其他大臣的讨论中,而是远远地站在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乾德帝去上朝之后,尹璁因为吃了碗酥酪填饱了肚子,又确定乾德帝没有对他始乱终弃,就又倒头睡了一觉。可能是吃过东西的原因,这一觉他睡得还算安稳,不知睡了多久,才自然地醒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内殿里静悄悄的,连个人都没有。乾德帝是担心有人守着他,他会不好意思,从而睡不安宁,就让宫人都在外头候着,等里面有动静了再进去看是不是小公子醒了。

尹璁不知乾德帝的贴心安排,只当自己醒得太晚,宫人们都去忙他们的了,才没有人留在这里等他。所以他也没有抱怨,而是自己慢腾腾地从龙床爬起来,再慢吞吞地挪动身子下床。

这一动,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以至于平时起床总是是鲤鱼打挺的他,今天光是爬起来就费了不少时间,每挪动一下,就要歇上好一会儿。

意识到这是昨晚留下的后遗症,尹璁红着脸反思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另一个当事人现在是怎么想的,乾德帝人不在这里,尹璁也想不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只能唉地叹一声气。

不过乾德帝这会不在寝殿里也好,他暂时还没调整好心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乾德帝呢。他们俩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以后的相处应该会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吧,他以后应该要怎么跟乾德帝相处呢?

要是他从小生活在父母双全,恩爱和睦的家庭里,他有可能就知道该怎么跟乾德帝相处了。但是他并没有那样的机会,所以无从去观察正常夫妻是怎么相处的,不知道男子汉丈夫要如何对待自己新婚的妻子。

也许他有空该去拜访一下皇后,跟皇后讨教一下经验,问问当初她跟乾德帝大婚后,乾德帝是如何跟她相处的,然后照葫芦画瓢地那样对待乾德帝?

他想着些有的没的,就听到外头有人在敲门,是叶姑娘在问他:“小公子,您醒了吗,要奴婢们进去伺候您更衣洗漱吗?”

尹璁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走路都困难,更别说穿衣服洗漱了,只能让人来伺候。他张了张嘴巴,试图出声喊人进来,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还隐隐发疼,应该是昨晚哭得太厉害,把嗓子哭坏了。

意识到这一点,尹璁就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乾德帝两句,然后用力地清了清嗓子,沙哑道:“叶姐姐,你们进来吧。”

叶姑娘她们早就等在了门外,就等小公子醒来伺候他,这一等就等到了快中午。听到内殿的动静,她们就知道是小公子醒了,得到小公子的允许后,才推门进去。

龙床外面的帘子还没拉起来,也不见小公子人影,估计还在床上。叶姑娘便打发两个小宫女把床帏拉起来,自己则带着几个小太监进去伺候小公子起床。

只见小公子穿着陛下的里衣,软弱无力地坐在床沿上,那样子别提多惹人怜爱了。叶姑娘作为承光殿的大宫女,在承光殿干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遇到乾德帝在寝殿临幸人的事,虽然进宫的时候她就被嬷嬷们培训过,大概知道要怎么做,但第一次实践,还有些紧张不知所措。

即使她已经伺候了小公子大半年的时间,但是伺候侍寝过后的小公子,还是头一回,所以有些小心翼翼,谨慎得过度了。

但又想到小公子跟后宫的嫔妃是不一样的,陛下也特意提醒过他们,不能用对后妃那一套来对待小公子,所以叶姑娘就硬着头皮,跟平常一样伺候小公子。

她让小太监给小公子穿上鞋子,自己拧了热毛巾过来帮小公子擦脸擦手,又去衣匣子里找要换上的衣服,让宫女拿梳子和簪子过来准备给小公子梳头。

穿衣服的时候又遇到了困难,小公子站起来的时候有些站不稳,感觉两条腿都在打颤。叶姑娘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站不稳之后,在心里感叹一声,但也不敢多想,拿起衣服就要给小公子套上。

为了方便尹璁活动,尹璁的衣服很少是长衣大袖的,而是有些贴身的设计。但平时穿起来很舒服的衣服,今天却有些磨人了,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伤,所以面料压在身上的时候,感觉到微麻的痛意。穿上衣服后,尹璁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红着脸小声跟叶姑娘说:“叶姐姐,这件衣服穿着不舒服。”

叶姑娘不明就里地拿起他的衣服,以为是衣服的布料太磨人,就用手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磨人的地方。小公子夏天的衣服都是用绫罗绸缎做的,轻盈细腻得很,又怎么会磨皮肤呢?

她困惑道:“这件衣服不磨人啊。”

尹璁不好意思跟她说实话,只好问她:“还有没有更轻更软一点的衣服啊?”

叶姑娘见他这样要求了,只能再去给他找轻一点的衣服,可是找来找去,衣服的布料都是那样的,实在没有什么更轻盈的衣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皇帝:春风满面.jpg

葱儿:你个大猪蹄子!!

老皇帝:璁儿乖啊,朕马上就回来哄你。

躺平_(:з」∠)_

兔宝最近好喜欢爬上我的床睡觉啊,还睡得好舒服的样子,可可爱爱,要是他不在上面拉屎拉尿就好了,唉,为什么我家的兔子这么邋遢,别人家的兔子都那么乖那么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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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晋江独家

尹璁穿衣服耽误了些时间,等乾德帝下朝回来了,叶姑娘都还在给他找衣服。萧令一回到承光殿,见尹璁不在外头,以为他实在太累了,还没睡醒,就直接进了内殿。

一进去,他就看到尹璁身上还穿着凌晨自己给他套上的里衣,站在床边上等叶姑娘给他找衣服穿,就走过去把人抱住,问埋头在衣匣子里找衣服的叶姑娘:“怎么找件衣服这么久,让小公子干站着等。”

叶姑娘才发现乾德帝回来了,拿着件衣服过来行礼,然后问小公子要不要穿她手里这件。

尹璁伸出手摸了摸,觉得还是不舒服,又摇了摇头。

萧令没见过他这么挑剔穿衣的时候,就有些新奇,跟着摸了摸叶姑娘拿来的衣服,问道:“这件衣服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璁儿为什么不喜欢?”

尹璁闻言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疼不已,连忙抱住哄道:“好好好,璁儿不喜欢穿这件,那咱们再去换一件,叶婉,你再拿件衣服过来。”

叶姑娘十分无奈地应道:“陛下,奴婢已经把衣匣子里小公子的衣服都找了一遍,小公子都不愿意穿,奴婢实在找不出别的衣服了。”

萧令闻言,好奇地问怀里的尹璁:“璁儿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挑剔,是心情不好,在耍小性子,要朕哄哄才好吗?”

尹璁的脸从他回来开始,就一直是红着的,听到他打趣自己,脸顿时更红了,甚至还害羞似的,把头埋进他怀里,一副不想回答,也不想看到别人的样子。

萧令反应过来他大概是在闹别扭,想跟自己撒娇,却碍着有旁人在场,不好意思,就将他抱住,对叶姑娘她们说:“你们先出去吧,朕单独陪小公子一会儿。”

叶姑娘见乾德帝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便知情知趣地带着其他宫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等人都出去了,萧令才将尹璁从怀里挪出来一些,笑着问道:“璁儿这是在发什么小脾气,是因为醒来没看到朕,所以不高兴了吗?”

尹璁不好意思地别开脸,不去看他,萧令就亲亲他的鼻尖,继续哄道:“好了,朕不是回来了吗,璁儿有什么委屈,跟朕说就好,朕都听着。”

尹璁别扭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小声抱怨道:“我身上疼,穿了衣服更疼了。”

萧令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对穿衣服挑三拣四的,想到是自己弄疼的他,就又愧疚又心疼地摸摸他的背,说道:“那就先不穿,朕一会让人去太医院拿些消肿止痛的药膏过来,给你涂上,等不疼了再穿衣服。”

尹璁想到自己不能穿衣服,就不能出门了,他还想着去东宫上课呢,就纠结道:“那我怎么去上课?”

萧令没想到他不解风情到这种地步,人家新婚夫妇结婚后,好歹还要过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甚至舍不得分开一会儿的。就尹璁,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要去东宫上课,他都不知道该说这小东西勤奋好学,还是说他假正经了。

不过他没这样说出来,而是跟尹璁说:“朕给你请了几天的假,等你休息好了,再去上课也不迟,太傅不会说什么的。”

尹璁听了这话,反而更加不高兴了,几乎是用幽怨的眼神在看着他,控诉道:“你怎么能这样,几天不上课,我要落下好多功课的。”

萧令简直要哭笑不得了,轻轻地掐着他的脸蛋说:“可是有什么办法,璁儿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法去上课了,朕也舍不得让璁儿离开朕哪怕一时半刻,璁儿难道舍得丢朕在寝殿,自己去上课吗?”

尹璁见他表现得比自己还委屈,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始乱终弃的渣男那样,有些懊恼地说:“那、那该怎么办啊?”

萧令揉着他的脑袋说:“璁儿不用担心,到时候让太子给你补课就好了,太子应该能理解你的。如果璁儿实在跟不上,那夜里,朕来教你念书。”

尹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恹恹地说:“我还是好想睡觉啊,好困,又好累。”

萧令知道他是身体亏损,所以才犯困,就想着今晚让御膳房做些补身体的药膳过来给他吃。不过这会还是先把他给喂饱了,再陪他睡个午觉。

因为尹璁不方便穿衣服,也没有力气走路,午膳的时候,乾德帝就让人直接把饭菜送进内殿,也不留人在里面伺候,而是亲自伺候尹璁用午膳。吃完就直接陪尹璁睡午觉,也不打算去御书房看奏折了。

荣华不能近身伺候两位主子,心里又失落又欣慰的。失落的是自己不被需要了,欣慰的是陛下跟小公子相处得又甜又黏的,让他心里像塞满了蜜糖一样,别提多高兴了。

尹璁午膳吃了一些东西后,又被乾德帝抱着睡了个午觉,睡到下午未时的时候,因为太热而醒了过来。

时间快到五月下旬的时候,京城将迎来一年之中最热的一段日子,饶是设计得宽敞通风的皇帝寝殿,也不能完全避免夏日的炎热。

尹璁本来就是怕热的体质,大夏天的躺在一床被子里,又被乾德帝紧紧地抱着,不热才怪。他热得满头满身的汗,黏腻得不行,但乾德帝却像不觉得热那样,紧紧地抱着他不撒手,连给他钻出去透个气的机会都不给,气得他不停地哼哼唧唧,想要起来。

萧令怀里抱着心爱的宝贝,这个午觉睡得简直不要太舒服,舒服到他不愿意醒来,还是感觉到尹璁在推他,他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他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小东西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样子,只觉得这小东西可爱得紧,忍不住凑上去亲他,好似亲不够一样,把尹璁的脸亲得满是他的口水。

尹璁本来就出了一头汗,再被他这样亲了一顿,感觉自己的脸脏得都不能见人了,嫌弃得不停地用里衣的袖子抹脸,嘀嘀咕咕道:“脏死了,臭臭的。”

萧令听到他忿忿的碎碎念,只觉得他可爱得让人想把他揉进骨肉里疼,然后就真的将人紧紧地抱进了怀里,笑着哄道:“璁儿不脏,也不臭,璁儿最干净了,又香喷喷的。”

尹璁难得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还没喘过气来,又被他摁进了怀里,差点没把他闷死。他双手抗拒地抵着乾德帝的胸膛,脑袋一个劲地往后仰,不满地囔囔道:“快放开我,我要被热死了。”

萧令听到他说热,担心他是因为昨夜处理不当得了温病,这才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不烫,只是有些出汗,应该是单纯的天气太热导致,才放下心来。

也是,都这个季节了,也该从冰窖里取冰出来降温了。萧令便把守在外面的荣华喊进来,吩咐他带宫人去冰窖取冰,放进殿里降温。

荣华作为太监总管,又在宫里做了这么多年,当然知晓每年哪个时候能取冰用,哪个时候能取炭用。眼下虽然已经进入夏季,但还没到最热的时候,按照乾德帝勤俭节约的规定,这会还没到用冰的时候,得到六月了,才能打开冰窖取冰。因为冰这种东西储存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所以每年存下来的冰都是有限的,需要节约着用。

但是这会儿陛下说要取冰,荣华虽然还记着规定,但是规定是乾德帝定下的,是死的,当然还是按照乾德帝的吩咐去做。何况乾德帝现在用冰,八成是为了小公子,用乾德帝之前说他的话来说就是,他的心都偏到小公子那里去了,小公子嫌热要冰降温,他当然要第一个为小公子取冰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定不规定的。

他得了令,马上就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去冰窖取冰了。看守冰窖的宫人见他带着人来取冰,还觉得纳闷,问他:“荣总管,这还没到用冰的时候啊,您怎么就来取冰了,陛下同意了吗?”

荣华是受命过来的,理直气壮地应道:“咱家当然晓得要陛下同意才能取冰,咱家就是被陛下授意过来取冰的,你快开门吧。”

守门的小太监不敢质疑御前大红人的话,闻言便拿出钥匙给人开了门,弯着腰请人进去拿冰,还殷勤跟进去帮忙。

冰窖里都是冬天时囤下来的冰,一进到里面,就感觉身处冬天那样冷。荣华当了一段时间的太监总管后,越发得养尊处优了,他嫌里面冷,就没进去,而是命令手下的几个小太监进去取冰,自己则在门口等着。

守门的小太监还是有些好奇,陛下今年怎么提前来取冰了,就躬着腰狗腿地凑上去问道:“荣总管,这不还没到用冰的时节嘛,怎么陛下就让您老人家过来拿冰了,是有什么别的用途吗?”

荣华抱着臂睨了他一眼,见他实在好奇,就好心地告诉他说:“是小公子觉得承光殿太热了,陛下心疼小公子,才让提前让咱家过来为小公子取冰降温的。”

小公子在宫里的受宠程度,即使是远在一隅守门的小太监都有所耳闻。见荣总管是受陛下之命过来为小公子取冰的,他不得不再次感叹小公子有多受宠,竟然能让陛下破例,这种时候就取冰来用。

跟着荣华过来的几个小太监很快就提着几桶冰出来了,荣华看了一眼,觉得够用了,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那咱家就先走了,你且好好地在这里守门,要是有别宫的人来问取冰的事,就说时间还没到,不给他们取,不要让他们破坏了陛下定下的规矩。”

守门的小太监哈腰点头地说记住了,又目送他远去,才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外面日头实在太毒辣,连老冰块都要被晒化了。荣华顶着日头,带着几个小太监行色匆匆地往承光殿赶回去,生怕路上冰化了,不停地催促提冰的几个小太监说:“快点走,别让冰在路上化了,仔细陛下罚你们办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