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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120章
好惨一老皇帝,被葱儿玩得团团转~

①是出自杜牧的《秋夕》

260、晋江独家

去到老大爷家,尹璁站在院子外,就看到里面屋子檐下挂满了黄灿灿的玉米棒,院子地上也晒着一些,一位老妇人正坐在屋子门口剥玉米。

老人家加快脚步走到前面,为他们打开了院门迎他们进去,又对里头正在剥玉米的老妇人说:“淑芬啊,家里来客人了,快去烧壶热水泡个茶招待客人。”

老妇人听到动静,抬起头一看,不知哪里来的青年人帮她家老头子把运玉米的车推了进来,一看就是给她家老头子帮了大忙的。她虽然没接受过什么教育,但也知道知恩图报,便连忙放下手中的簸箕,哎了一声,进屋去泡茶了。

袁命之将推车推进院子里,按照老人家的指示放下,老人家就将车上的玉米搬下来,尹璁也不闲着,帮着一起搬,老人家见状,苍老的脸上笑得满是皱纹,不停地说道:“好,好,谢谢小兄弟。”

老妇人很快就拿着茶壶茶碗出来,见这两位年轻人正帮她家老头子搬玉米,对这两个好心的年轻人更加有好感了,连忙热情地招呼道:“小兄弟们,先别忙了,过来喝口热茶吧。”

尹璁还是坚持帮老大爷搬完玉米,才拍拍手过去喝茶,还顺带讨得老妇人的喜欢。

老大爷放好木车后,对自己媳妇说:“这两位小兄弟要投宿我们家,你快去做饭,多煮几个菜,别怠慢了客人。”

老妇人应了一声,就去厨房烧饭了。尹璁就蹲在屋子外面一边喝茶一边观察老大爷家的院子。院子用篱笆围着,篱笆下面种了些瓜豆,篱笆里面养了几只鸡鸭,角落里开辟了块菜地,菜地旁边是牛圈,里面养了一头黄牛,应该是用来犁地的。

他现在坐的地方,后面就是主屋,中间是厅堂,两面是房间,左边的厢房是厨房和仓房,后方是茅房和柴房,这样看来老大爷家在村里已经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老大爷见尹璁在打量他家,就笑呵呵地跟尹璁说道:“这都是老房子了,反正就我跟老婆子两个人住,没怎么收拾,让你们见笑了。”

尹璁喝完碗里的茶,抱着碗一脸憧憬道:“老房子也不错呀,很有过日子的气息,我都想拥有一座这样的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还有足够的钱建起来呢。”

老大爷就笑问他说:“二位小兄弟是哪里人士,家住何方啊?”

尹璁唉声叹气道:“实不相瞒,我是京城人士,因为家破人亡,只能颠沛流离,到处游荡,并没有家,我这次是要去闽地投奔故人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袁命之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质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尹璁满脸无所谓,坦荡荡地给袁命之看,也不怕袁命之看出什么来,反正他说的都是真话。尹侯府被抄了,乾德帝又不要他了,他不是无家可归颠沛流离是什么?

老大爷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就有着这么惨的遭遇,看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慈爱了,惋惜道:“可怜的孩子,不过你还有这位大兄弟陪着啊,对了,还没问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尹璁闻言看了袁命之一眼,见袁命之还一脸探究的看着他,就故意跟老大爷说道:“他是我爹,是吧爹爹?”

只见他这话一出,袁命之脸上的神情一时没绷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起头来,显然是在说他调皮。

尹璁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正上次袁命之就是这样对打劫他的人说的,他凭什么不能这样跟老大爷说,按说占便宜的还是袁命之呢,他自己都不介意,袁命之介意什么?

见袁命之诧异的样子,尹璁只觉得心里爽得很,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上次袁命之跟人乱说他们关系的。

但老大爷显然不信,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袁命之,怎么都觉得他们俩不是父子,长得不像不说,看年纪也不像是父子,哪有这么年轻的父亲?

袁命之无奈道:“别胡闹了小璁。”然后又跟老大爷澄清说,“我跟他是半路遇上的,恰好同姓,又同路,就结伴而行了,并非是父子,刚才纯属他在开玩笑,还请大爷见谅。”

老大爷连声道:“哦哦,我就说,大兄弟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请问你们贵姓啊?”

尹璁见袁命之拆自己的台,不高兴地撇撇嘴,应老大爷说:“我们俩都姓袁。”

老大爷便说:“那我喊你小袁,喊他大袁吧。”

尹璁看向袁命之,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说道:“大袁啊,可以啊。”

袁命之:“……”

于是尹璁就带着袁命之在老大爷家住下了,太阳下山的时候,老大爷要将晒在院子里的玉米收起来,尹璁又赶袁命之一起帮老大爷收玉米,还老气横秋地跟袁命之说教道:“老爷爷愿意收留我们,我们要对得起老爷爷的款待,帮老爷爷干活,明天若是老爷爷还要去地里收玉米,你可不能闲着。”

袁命之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默默地点头应好了。

为了犒劳他们俩,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晚上做了一桌子好菜。尹璁许久没吃上新鲜的热菜热饭了,见了吃的眼睛都冒光,等老大爷和老妇人都坐下后,他就拿起筷子抱起晚狼吞虎咽起来,活像饿了几天没进食的人。

袁命之看着他的吃相欲言又止,想让他吃慢一些,没想到主人家却笑眯眯地说:“小袁今天帮了我这么多忙,一定累坏了,多吃点啊。来,这个鸡腿给你吃。”

尹璁嘿嘿笑着接过老妇人给他夹的鸡腿,大声说道:“谢谢奶奶,奶奶你对我真好!”

老妇人大概是没见过他这样长得好看又讨喜的小孩,听他喊自己奶奶,乐得嘴都合拢不起来了,又招呼他多吃点。

吃过饭,老妇人收拾碗筷,又要去给他们整理房间,就让他们先歇着。尹璁觉得屋子里有点热,就带袁命之到院子外面的篱笆边上乘凉。

最后一点暮光已经彻底消失在天边,天空灰蒙蒙的,只能看到几颗星星。尹璁坐在篱笆上,晃着脚看着天边的月亮,村里的人家里都亮着灯,在昏暗的光里,甚至还能看到屋子烟囱冒着炊烟,时不时传来小孩大人的说话声,偶尔有一两声狗叫。

村子的夜晚宁静而祥和,在尹璁看来,跟话本里形容的世外桃源没有什么两样了。

尹璁看着这一切,突然感叹道:“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要找一个这样的村庄定居,建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种菜养鸡养狗,无忧无虑地度过下半辈子。”

袁命之就静静地听着他的愿望,不置一词。

尹璁见他不说话,就转过身戳戳他的胳膊,问道:“你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真的要浪迹天涯一辈子吧?”

如果袁命之真的只是一介闲人,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但他并不是。萧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尹璁这个问题,他甚至连怎么跟尹璁解释这一切都没想好,只能贪图眼下的欢愉,能过一天是一天。

在这之前,萧令从来不敢相信自己也是个想着得过且过的人。但这些天对他来说无疑是他人生中最轻松的日子,像是偷来的时光,所以他忍不住想能多偷一天是一天,尽量不去想过后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

但他是不会放弃尹璁的,他舍不得让尹璁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过他想要的生活,如果那是尹璁的愿望的话,那他就跟尹璁一起。

所以他淡淡地应道:“可能会和喜欢的人一起隐居吧。”

“啊……”尹璁听了这话突然感叹一声,从篱笆跳下来凑到他跟前不停地问道:“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啊,你看我怎么样,要不你喜欢我,带我去隐居吧?”

然后尹璁就看到袁命之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尹璁挠了挠自己的脸,捉急道:“不要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嘛,虽然我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什么都不会,就知道吃喝玩乐睡,但我也不是一点长处都没有啊。你看我长得这么好看,又讨人喜欢,能吃又好养活,养来养眼也不错啊。你想想看,我都不嫌弃你年纪一大把了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稳定收入没有房子,还没有一张好看的脸,我愿意要你已经是你的福分啦!”

袁命之简直被他气笑了:“意思是你什么都不会,我什么都没有,刚好凑成一对?”

尹璁连连点头,又补充道:“不对,你不能把话说得这么悲观,换个方面看,你有一副好身材,而我有一张好脸,我们互补天生就是一对。”

袁命之似乎对他不太满意,拍了拍他的脑袋沉声道:“别胡闹,你还小。”

尹璁心想这人真是道貌岸然,明明就喜欢他,非要跟着他,还要装出一副不喜欢他要和他保持距离的样子。他就恶劣地说道:“我哪里还小,我都已经开过荤了,不信你来试试?”

果然,就看到袁命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尹璁见状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我不是童男,所以才这么纠结。一方面喜欢我的脸,另一个方面又计较我以前跟别的男人好过?”

袁命之听了这话后,脸色更加难看了,拍着他的脑袋说:“没有的事,你还小,不要多想。”

尹璁却不依不饶道:“我看你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对我的示好无动于衷,你就是嫌弃我不是童男!”

萧令被他吵得头疼,又怕他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以后会斤斤计较这件事,逐渐变得自卑起来,就安慰他说:“我没有那样想,是不是童男并不重要,有没有跟别人好过也不重要,小璁你没必要因为这样而怀疑自己的好,童贞并不是批判一个人好坏的唯一标准。”

尹璁听他这样说了,就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继续缠着他说:“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这个问题萧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直接跟他说因为萧令喜欢他,所以不许他喜欢“袁命之”也不让“袁命之”喜欢他吧?只能板着脸语重心长地对尹璁说:“你还小,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你对我也许就只是依赖呢?因为孤身一人太寂寞太没有安全感,所以对突然出现愿意陪着你的人产生错误的感觉。”

尹璁见他拼命解释自己对他的感觉是错的,顿时觉得无趣极了,甩甩手说:“好嘛,我只是逗你的,看你着急成这样,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我才不会喜欢你呢,也不会喜欢别人,我可是要去找我师父出家修道,从此远离红尘纷扰得道成仙的,情啊爱啊只会成为我的绊脚石。”

说完他没给袁命之回味他说的话的时间,就气呼呼地绕过袁命之,跑回屋子里去了,留下袁命之一个人站在夜色中沉思。

萧令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为尹璁说的那句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喜欢别人。想到尹璁居然想出家修道远离凡尘,萧令就紧紧握住了拳头。

他怎么能让尹璁因为以为自己不喜欢他了而赌气出家,绝对不可能,他要留住尹璁,但是不是以袁命之的身份。

等他冷静下来回到屋子里,刚好遇到主人家出来,老妇人一脸歉意地对他说:“家里空房间只有一个了,今晚要委屈你和小袁住一间,我看你们感情挺好的,应该没关系吧?”

他对老妇人点头致意一下,说道:“没关系的,多谢您的收留。”

老妇人摆摆手笑道:“您客气了,我们还要感谢您今天的帮忙呢,不然我家那老头子不知要受多少罪。天色不早了,您也早点歇息吧,我先回去伺候我家老头子了。”

萧令跟主人家道过谢,这才走进主人家给他们准备的房间里。

尹璁并不在房间里,萧令只看到他的衣服放在榻上,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看他的包袱还在,应该就不是赌气先离开了,他也就不担心了。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榻,主人家细心地铺好了被褥,刚好他们一人睡一处。萧令想到尹璁生气后尖酸刻薄的样子,就自觉地坐在了榻上,将床让出来给尹璁睡。

没想到尹璁洗完澡回来,见他坐在软榻上,突然就像被侵占了领地的小动物那样炸着毛冲了过来,吼他说:“你干嘛坐我睡觉的地方,你不是嫌弃我吗,快走开!”

萧令不知他是真的打算睡榻,还只是找借口冲他发脾气,见他头发都没擦干,就好心提醒他说:“你先把头发擦干……”

尹璁却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对他又拉又扯的,要将他赶下榻。奈何自己力气不敌袁命之,任他怎么拉袁命之都不动如山。

萧令见他一副要被气哭的样子,只好如他所愿地站起来,无奈地对他说:“我以为你今晚要睡床。”

尹璁气鼓鼓地冲他说:“你凭什么以为我要睡床,你很了解我吗,凭什么给我做决定,我就是要睡榻上!”

说着他就挤开袁命之,霸道地横坐在榻上,不让袁命之有可乘之机。

袁命之好心地说:“我以为睡床上会舒服一些,这个榻太小了,怕你睡不好。”

尹璁囔囔道:“我睡不睡得好关你什么事,你不喜欢我就不要老做出对我好的样子来,让我误会你。我就是喜欢睡榻,你管得着我吗?”

说完,他就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用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连个后脑勺都不留给袁命之看。

萧令见状,无奈极了,又不好以袁命之的身份哄他什么,只能站在榻旁看他的背影叹气。

他又怎么不知道尹璁为什么执意要睡榻上,无非是因为这张榻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小了,怕他睡在榻上会不舒服,所以才吵着要睡榻而不睡床。但因为这小东西正在因为刚才在外面的事跟他赌气,不好跟他直说,只能以这样会让人误会的方式将床让出来给他睡。

尹璁果然对谁都这么温柔细心吗?萧令看着尹璁睡觉的背影,只觉得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这样拒绝尹璁,尹璁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要是有一天尹璁发现了真相,会不会更加难受。

想到这些问题,萧令就觉得头疼不已。等尹璁睡着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坐到榻边,看着尹璁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半个脑袋叹气道:“朕该拿你这个小东西怎么办才好呢?”

萧令昨晚睡晚了些,又因为这几日在山里光顾着照顾尹璁都没睡好,难得在床上睡一晚上,就睡得有些沉,连尹璁醒了都不知道。

他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本睡在榻上的尹璁不知去向,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如果不是看他的包袱还放在枕头边,他都以为尹璁因为生气提前离开了。

萧令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只见尹璁蹲在院子里,正在跟主人家晒玉米,还有说有笑的。他才想起来,好像尹璁不论去到哪里遇到什么人,都能很快和人家打成一片,也许尹璁天生就带着让人喜欢的劲儿吧。

他就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尹璁注意到他。尹璁一看到他,就细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他,显然还在因为昨晚不愉快的谈话而跟他生气。

萧令拿他没办法,好在女主人拿了早餐出来,是玉米饼子,尹璁一闻到玉米的香味,就忘了跟他置气的事,拍拍裤子站起来跑过去,高兴得手舞足蹈道:“奶奶奶奶,我们今早吃玉米饼呀?”

老妇人也受不了他这股撒娇劲儿,笑得合不拢嘴地说:“是啊,我们家也没别的东西可以招待你们,只能煎几个饼子,熬一锅粥,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说话间尹璁已经拿起一个饼子放进嘴里嚼吧嚼吧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没关系呀,我最喜欢吃玉米饼子了,我都好久没吃过了,奶奶你也吃。”

“哎,好,我也吃。”老妇人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又招呼袁命之和自家老头过来吃早饭。

大家围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尹璁也故意不理袁命之,眼角余光都不给一个,就拼命地吃着东西,然后抽空问老大爷:“爷爷您一会还要去地里啊,带上我呗,我去给您帮忙。”

老大爷说:“这怎么行,今天日头这么大,地里那么热,小心把你这个嫩娃娃给晒坏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尹璁不依不饶道:“没关系的啦,我哪里有那么娇气,您一个人去多辛苦啊!反正您和奶奶收留了我们,我去帮忙就当做是报答了,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吃得多就好。”

老妇人掩着嘴笑道:“不嫌弃不嫌弃,吃得多是好事,咱们家别的没有,米饭杂粮还是管饱的。”

尹璁吃完最后一个玉米饼子,拍拍手说:“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一会跟爷爷去地里干活,奶奶您就好好留在家里,不用操心地里的事,有我在呢。”

见他拍拍胸膛打包票的样子,老奶奶笑得喜上眉梢,感觉像是家里突然多了个小男子汉那样,连声应好。

尹璁因为还在跟袁命之闹别扭,出发的时候也没喊袁命之一起,换上老大爷给的草鞋就要推着木车跟老大爷去地里。袁命之也不觉得尴尬,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地里帮忙。

一大早去地里干活的人很多,路上就遇到不少村民。他们见到老大爷带着两个年轻人下地,就笑着打趣道:“大爷,您又带这两位客人下地干活啊?”

说到这个,老大爷就自豪得不行,笑呵呵地应道:“是啊,这两位好心的年轻人不忍心我一个老头子自己下地干活,非要跟来帮忙,真是我修来的福分啊。”

村民们就笑道:“可不是嘛,有这两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帮忙,您地里的玉米很快就能收回去咯。”

老大爷说道:“是得快点将玉米收回去了,要是遇上下雨,那玉米可要烂在地里,大半年的心血就要泡汤咯。”

听到老大爷这句话,尹璁就警惕起来,抬头看了眼天空,见不会下雨,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也不能太过放心,七八月份的雨说下就下,前几天他们不还在山里遭遇了一场大雨吗,万一再突然来一场雨,那老大爷种的粮食就要被糟蹋了,老大爷就没有粮食吃,也没办法交税了。

为了乾德帝的国库着想,也为了整个朝廷着想,尹璁说什么都要帮老大爷将玉米收回去,尽管只是杯水车薪,但他相信积少成多,老大爷这一份税对乾德帝的朝廷来说也很重要。

尹璁已经不想计较乾德帝抛弃他的事了,他想可能他已经放下了,反正现在他有袁命之陪着,如果不是乾德帝抛弃了他,他还遇不到袁命之这样有趣的人,过不上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他现在只想以乾德帝子民的身份,报答乾德帝曾经对他的恩情,力所能及地为乾德帝做一些事情,帮他守护这个天下和百姓。

于是他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干得十分卖力,被太阳晒了一头汗也没空去擦,看得老大爷一个劲地心疼他,让他休息一会儿,周围地里的村民也不停地夸他能干,说老大爷捡到宝了。

萧令也在地里干活,时刻关注着尹璁的动作。他不知尹璁为何要这么卖力,只担心他小小的身体吃不消,眉头就没一时是松开的,担忧得好几次想出声让他休息,但又怕惹来尹璁的不虞,只能心疼地看着他。

因为有舍得卖力的小袁和强壮能干的大袁帮忙,老大爷种在地里的玉米很快就收完了,他们也就能比别人都早点收工回家。

袁命之扛着一麻袋玉米健步如飞地走在前面,尹璁就抱着满怀玉米棒跟在后面,重活累活都由他们俩干了,老大爷只用拿着干活的工具,轻轻松松慢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周围还在干活的村民见到老大爷这悠闲轻松的样子,别提有多羡慕了,老大爷就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带着大袁小袁回家吃饭去。

女主人留在家里做家务做饭,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出来看,见是老头子他们回来了,擦着手惊讶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地里的玉米都收完了吗,我以为你们没那么快,都没开始做饭呢。”

老大爷将车上的玉米搬下来,对她说:“因为有大袁小袁帮忙,一下子就收完了,看把小袁累得满头大汗,你快去弄条毛巾来给他擦擦汗,再泡壶茶解渴。”

老妇人应了一声,急忙去泡茶拿毛巾了。尹璁和袁命之帮老大爷搬完玉米,累得直接坐在地上休息。

等老妇人将茶端出来,尹璁二话不说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因为太烫没法直接喝,只能瞪着茶碗干着急。萧令见他热得汗水直流,就拿起毛巾给他擦汗。

尹璁可能是真的太累了,累得没办法继续跟他置气,见他要给自己擦汗,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由着他去了。自己则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碗里的热茶,慢吞吞地喝着解渴。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我要为老东西的朝廷分担一些压力,这样老东西就能放心地跟我在外面玩啦!

老皇帝:真是什么都瞒不住这小东西。

兔宝最近又开始疯狂粘人了,昨晚睡觉,就跳到我枕头上,脑袋枕在我枕头上,凑在我脸边,鼻子呼吸的时候气息就喷在我脸上,要我摸他的脑袋,不摸就起来用嘴巴鼻子碰碰我的脸,见我看手机不看他,就转头去看手机里有什么东西,脑袋挡住手机不给我看,要我摸他_(:з」∠)_成精了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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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晋江独家

虽然尹璁他们帮老大爷家把地里的玉米收了回来,但农忙并没有因此而结束,玉米收回来后还要剥成粒,晒干放好,尹璁就以老大爷和老妇人年事已高忙不过来,继续留下来帮忙。

萧令见他要留下来,也不好自己先走,就跟着他留下,抓在老大爷家帮老大爷家干活。老大爷和老妇人常年两个老人在家,家里突然多了两个年轻的劳力,别提有多高兴了,天天力所能及地给他们做好吃的。

尹璁就好吃好住地留在了村子里,好像都不想走了,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萧令都要以为尹璁就要在这里安居。特别是这几天尹璁也不闲着,每天帮老大爷晒了玉米没事做了,就跑出去玩,在村里帮左邻右舍晒粮食搬粮食,有时候还跟人家去地里干活,引得村里的人一提起他就夸奖声不断。

萧令也不知道尹璁为何对干农活这么上心,很多次跟着他去地里看他不亦乐乎地帮村民们干活,任劳任怨的,脸都晒黑了不少,夜里还因为骨头疼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可偏偏他又乐在其中,不管干活多累,人家在地里给他砍一根还没彻底成熟的甘蔗吃,他就心满意足了,乖乖地坐在田埂上啃甘蔗,惹得干活的农妇不停地看他夸他。

甚至因为他勤快能干,还有妇人想为他牵线做媒,给他介绍村子里的适龄女子。这个村子闭塞落后,缺乏劳动力,女子也不像城镇里的娇小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家里做女红,而是整天抛头露面在外面干活,因此性子也更大胆泼辣一些。

这些女子从尹璁和袁命之刚来村里第二天就注意到他们俩了,只是在地里看了他们一眼,回家之后就到处跟父母打听他们的名字和年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而父母这几日将尹璁和袁命之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对他们俩也还算满意。

在村里没有那么多讲究,家庭重视的不是门当户对,而是劳动力。有待嫁女儿的父母认为虽然大袁小袁不是本地人没有房子和土地,但是他们俩一表人才年轻又勤奋干活,那些家里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父母就很满意他们,甚至愿意接受他们入赘,将家里的房子和土地分给他们。

村里的女子看上尹璁的比较多,可能是看尹璁的性子更好接触一些,也长得比较好看,讨大人喜欢,还年轻,所以想给尹璁做媒的人还不少。有心做媒的妇人每天一早就在老大爷家门口逗留,偷偷地观察尹璁,回去给女方报信。

而尹璁一心想着帮村里的人干农活,好让他们能够给朝廷交税,都没关注到这一点,路上看到妇人和年轻女子凑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的,也只当人家是在夸他勤快能干,完全没想过自己被人看上了。

萧令倒是看出来了村妇们的意思,心中十分不爽,但又不能直接跟尹璁说出来,就怕尹璁本来不知道的,被他一说就反应过来了。以尹璁的性子,一定会故意跟他对着干,说不定还会跟那些对他有好感的女子来往,所以萧令只能自己憋着,并且将尹璁盯得更紧,不给人靠近他的机会。

这日尹璁又去地里帮村民收粮食,一忙就到中午,日头正大。那户农家的女儿给父母送水送饭,见他汗流浃背地在为她家干活,不禁心生情愫,红着脸上去,从腰间拿出绣了花的手帕喊他一声,将手帕递给他,忸忸怩怩地跟他说道:“小袁哥哥,你辛苦了,给你擦擦汗。对了,你一定又渴又饿了吧,我给爹娘带了汤,你要不要喝一些?”

说着就要回去给他盛一碗汤。

而尹璁听到她说的话,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眼天,只见日头挂在正天空,才反应过来到了中午,他该回老大爷家吃饭了。

没等他婉谢姑娘家的好意,就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田边路上的袁命之看着他这边,对那个好心的姑娘说:“姑娘不用麻烦了,大爷让我来叫小璁回家吃饭,小璁走吧,别让大爷大娘久等了。”

尹璁见自己干活干得忘了时间,还让老大爷他们等他吃饭,顾不上小姑娘的心意,就站起来对人家说:“不用麻烦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先回去了,下午再来帮忙。”

说着他就往袁命之那边跑去,道路比地里高出一大截,他爬不上去,就很自然地对袁命之伸出手让袁命之拉他上去。

袁命之这才将视线从对尹璁有意思的那个女子身上转移到尹璁身上,低垂着眼弯下腰去将尹璁拉上来。尹璁拍了拍手和膝盖,不停催促他说:“快走快走,别让爷爷奶奶他们等久了。”

说完就兀自跑到前面去了,没心没肺的样子,是一点都没意识到人家姑娘对他的好感。

萧令不禁有些同情喜欢上他的女子了,但是没同情多久,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只能摇头叹气了。

尹璁干了一天的活,夜里果然又难受得睡不着,萧令静静地躺在跟尹璁一帘之隔的床上,听到他翻来覆去,时不时抽一口气的声音。

到了深夜,那声音还是没有消停,估计尹璁是身体疼得真的睡不着。萧令再也按捺不住,从床上翻身起来,撩开帘子出去。

尹璁正在为自己的肩膀手腕手肘疼得睡不着觉,突然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榻边,吓得他猛地从榻上爬起,活像遭了贼地警惕着。直到蜡烛燃起,照亮整个房间,他看到站在自己榻边的人是袁命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又警惕起来,盯着袁命之问道:“你半夜不睡觉走出来干嘛,来吓我啊?”

萧令也不管他不客气的语气,坐在他榻上,伸出手要把他的肩膀掰过来看。

尹璁察觉到他的意思,往后躲了躲,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襟不让他得逞,先发制人地质问道:“你想干嘛,突然对我拉拉扯扯的,难道半夜睡不着想占我便宜?你不是看不起我吗,难道想开了,愿意要我了?”

只听袁命之沉着脸说道:“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肩膀怎么了。”

尹璁气呼呼道:“凭什么你想看我就要给你看,我跟你无亲无故的,你就要看我身体,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我肩膀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走开走开别影响我睡觉。”

萧令忍着被他惹起的火气,不由分说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只是这样,都刺激得尹璁嗷呜一声叫起来。原因无他,他的肩膀做了几天农活,实在太痛了,而他死要面子,不愿意跟袁命之说,自己也不懂如何治疗,就一直强忍着到现在,有多痛可想而知。

见他都这么痛了,还要抗拒自己,萧令用力将他拉至身前,不容拒绝地将他摁在自己腿上,拉开他的衣领。

尹璁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调戏袁命之,惹袁命之生气,故意囔囔道:“干嘛干嘛你干嘛,怎么还用强的,你这个人好坏啊,醒着的时候问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你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我,半夜却爬上我的床拉拉扯扯我的衣服,真是人面兽心,令人不齿。”

这些话听在萧令耳朵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强摁住不停挣扎的尹璁,将他的衣服拉下去,露出两边肩膀来。果然,尹璁的肩膀都已经淤青了。

他放手上去用力一揉,只听尹璁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又担心叫太大声吵醒隔壁的老大爷他们,只能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拼命地瞪着他,口齿不清地嘟囔道:“你这个人,想要做什么就直说,不要这么用力,我会配合你的,我怕疼!”

见他都这个时候了还满口胡言乱语,若不是自己两只手都没空,萧令真想用手紧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惹自己生气的话来。如果不是怕尹璁误会,他都想直接用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但他忍住了,压着声音对尹璁低喝道:“不想你的肩膀烂掉,就不要乱动。”

尹璁被他的话吓得瑟缩了一下,也真的怕自己的肩膀会烂掉,就老老实实地趴在袁命之膝盖上,让袁命之为他看肩膀怎么了。

袁命之给他摁了摁肩膀的穴位,又拿起他的胳膊捏了捏,虽然很痛,但是揉按了一会儿后,就觉得肩膀到手臂舒服了很多。

这还不止,袁命之又从他的包袱里拿出一瓶药,打开塞子将药粉倒在他的肩膀手臂上,再揉捏一番,直到手臂发热,药粉发挥药效,尹璁终于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给他上了药之后,袁命之就很君子地将他的衣服拉好,让他坐起来。尹璁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在榻上,看袁命之将药瓶放好,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药,哪里来的,效果这么好?”

袁命之淡淡道:“只是普通的金疮药罢了,行走江湖,这些都是必备药,需要随身携带着的。”

尹璁一副受教的样子,了然地点点头说:“学到了,回头我也买一些药带着,以便行走江湖有不时之需。”

萧令对此不置可否,心想有他在,尹璁连行走江湖的机会都没有,最多再过一段时间,等尹璁玩够了就把他带回宫去,外面实在太不安全了,不论哪方面都不安全。

他放好药后,对尹璁说:“好了,你睡觉吧,明天还痛的话我再帮你擦一次。”

尹璁听说他还会帮自己擦药,心里一动,眼珠子不怀好意地转了一圈,最后狡黠地笑嘻嘻应道:“好啊!”

因为身体实在太累,尹璁第二天没能早早起床。天亮的时候他还趴在榻上呼呼大睡,萧令醒来见他还在睡,就没叫醒他,而是先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见天灰沉沉的,估计是要下雨了。

村里还有不少人家地里的粮食没收回来,看到这天要下雨,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拿起农具就往地里跑,要在下雨之前将地里的粮食都收回来。

唯独老大爷一家还很淡定,老妇人做好早饭,见客人还没起床,就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往外看,跟老大爷庆幸道:“幸好我们家有大袁小袁帮忙,赶在下雨前把粮食收回来晒干放入仓库了,不然就我们俩老东西,不知道还要忙多久呢,说不定粮食都要烂在地里了。”

老大爷摸着胡子说:“是啊,多亏了大袁小袁,他们俩都是好心的孩子啊,特别是小袁,这几天也没闲着,天天往地里跑,给大伙帮忙。”

尹璁是被村民们慌乱的抢收动静吵醒的,他因为肩膀疼腰疼,昨晚是趴着睡的,爬起来的时候觉得手臂还有些发软,不过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他甩甩手坐起来,看到袁命之站在窗前往外看,不知道在看什么,就好奇地过去看了一眼。

只见外面黑天暗地,狂风大作,一看就是下雨的征兆,尹璁本来还有些迷迷瞪瞪的,看到外面的景象后,想起地里还有很多没来得及收回来的粮食,突然打了个激灵,马上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就二话不说往外面跑,萧令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听外面老大爷老大娘焦急地喊道:“小袁你这是要去哪里,外面要下雨了,快回来别淋着了!”

萧令这才意识到尹璁是要去地里帮村民们收粮食,也加快脚步冲出去要把尹璁拉回来。

尹璁却死活不愿意回去,固执地对他说:“不行,我要去帮其他村民把粮食收回来,那是他们辛苦了大半年种出来,赖以生存的粮食,如果不收回来,他们下半年就没饭吃,也没粮食交税了!”

萧令想跟他说村民们没有粮食关他什么事,这不是他一个孩子该操心的事。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朝廷有他顶着,用不上一个孩子来承担。

但是尹璁不停,甩开他的手后就头也不回地往村外的地里跑去,加入了村民们抢收粮食的队伍中去了。

萧令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只好回头找老大爷要了蓑衣斗笠追出去。

地里果然一片混乱,大人小孩都在忙着收粮食,到处充斥着大人的吆喝声,小孩的哭声,尹璁来到地里,没有一点犹豫,就近帮他们收起粮食来。

村民们见尹璁比他们还着急,不由分说地帮他们,都心头一热,不停地感激着他,对他的印象也更好了,甚至想着等农忙结束了,就让媒婆上门说亲,非要把自家女儿嫁给这么个好男儿才行。

尹璁不知村民们心里怎么想的,他眼里只有粮食,不停地重复着弯腰站直的动作,把摘下来的玉米放进麻袋里。

萧令赶来的时候,在地里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被玉米杆挡住的尹璁,二话不说地走过去把蓑衣斗笠戴在他身上。

尹璁这个时候也没时间跟他说什么了,任他给自己穿戴好雨具,又投入抢收工作中。萧令见地里兵荒马乱的,怕最后抢收不过来,尹璁会记在心里愧疚很久,只好跟着尹璁一起帮忙。

收好的粮食被堆放在路边等人用车运回去,村民的力气有限,推车也要好久,尹璁便着急地对袁命之说:“你去帮忙推车吧,我来搬粮食上去。”

萧令见他实在着急,只好按着他的安排来做,去帮村民将粮食推回村里,就进放在可以遮雨的地方,过后再让他们来认领。

可能是他们的努力感动了上天,最后一户人家的粮食收完之后,大雨才倾盆而下,村民们连忙拿起农具往村里赶,还不忘了招呼尹璁走快点。

尹璁刚起床,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来帮忙,忙了一早上,只觉得头晕眼黑,四肢发软,走路都走不快。

然而村民们忙着将最后的粮食运回家,忙着照顾自家的孩子,无暇顾及他,很快他就落在了后面。萧令帮人将粮食运回村子里,回头看到雨下得这么大,却不见尹璁跟村民一起回来,心中十分不安,不顾村民的劝阻,又一头扎进雨幕里,沿路去找尹璁。

只见尹璁步履蹒跚地走在飘摇的风雨里,好几次要被泥泞滑倒,萧令心里一紧,踩着轻功飞奔过去,在尹璁滑倒之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护在怀里疾步飞回村里。

尹璁在落入熟悉的怀抱里后,只来得及看来找他的人一眼,动动嘴角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就放心地晕了过去。

萧令见他晕了过去,心里一紧,不敢耽搁,加快速度将他带回了老大爷家。

老大爷自从小袁大袁都跑出去后,就着急地在家门口等着,眼看着下雨了,都没见他们来回来,别提有多担心了。

直到大袁抱着小袁的身影从雨幕中出现,他才激动地对自家婆娘喊道:“老婆子,快,大袁小袁回来了,他们淋了雨,你快拿干毛巾来,再去熬锅姜汤。”

老大娘忙应下,将东西准备好,果然就看到被雨淋湿的两人走进了屋里。

虽然他们身上穿着蓑衣,但雨实在太大了,他们俩身上都湿了,萧令在门口将身上的蓑衣斗笠脱下给老大爷拿着,就快步将尹璁抱回房间里,给他换下湿衣服放进被窝里捂着。

老大娘和老大爷端着姜汤进来看究竟,站在床边看到尹璁不省人事的样子,不由得担忧道:“小袁他怎么了,要不要紧?”

萧令给尹璁掖了掖被子,接过姜汤喂给他,才跟老大爷解释道:“他没吃早饭就去地里,累坏了,又淋了雨,路上就晕倒了,一会估计会着凉,大爷大娘你们家中可有治风寒的草药?”

村里没有大夫,村民们有个小病小痛都是自己找草药治病,每家每户都会备着一些常用的草药,老大爷家也不例外。老大娘忙应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给小袁熬药。”

尹璁在昏迷中,喝药极度不配合,不是没喂进去,就是吐了出来,或者被噎着,萧令好不容易才将老大娘给他熬的药喂完。见他因为被噎着不停地咳嗽,萧令只好将他扶起来,将手放在他后背上,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偷偷灌了股内力进去暖身。

村里医疗条件不好,尹璁身子本就弱,光靠喝草药不一定能治好病,萧令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给他灌输内力,助他熬过这场病。

果然,传了功后,尹璁的脸色就红润了很多,老大爷老大娘不知情,以为是草药发挥了作用,都松了一口气,欣慰道:“太好了,小袁肯定会没事的。”

见大袁还穿着湿衣服,从地里回来之后也没休息片刻,一直在照顾小袁,就劝他说:“既然小袁已经没大碍了,大袁你也换身衣服用热水擦擦身休息一下吧,你也累坏了。对了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们做点,你们想吃什么?”

萧令将气息已经平稳下来的尹璁放回被窝里,对关心他们的老大爷夫妇说:“谢谢大爷大娘,麻烦你们煮些清淡的粥吧,等小袁醒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