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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123章
小船越游越远,岸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明亮的灯火逐渐变成星星点点。尹璁坐在船里,只听到水被划开的声音。

他忍不住从船舱里出来,抬起头望着站在船尾撑船的袁命之。在皎洁的月光下,袁命之的身影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伟岸了,连撑船都那么轻松惬意,可见他力气有多大。

感觉到尹璁憧憬中带着些爱慕的目光,袁命之停下了撑船的动作,转过头问道:“怎么了小璁?”

尹璁这才挪开视线,慌乱中手碰到腰间挂着的荷包,里面装着他买的月饼,便将荷包取下来打开,招呼袁命之说:“对了,我们还要吃月饼呢!你快别撑船了,过来我们一起吃月饼呀!”

说着,他反应过来自己坐在船舱里看不到月亮,就挪到了船尾坐好,对袁命之招手让袁命之陪他坐下吃月饼。

袁命之只好将船篙放下,盘腿坐在他对面,看他从荷包里拿出几个月饼来。

这些月饼还是他们昨天上街买的,江南的月饼延续了江南的风格,一个个小巧精致,尹璁之前担心的一个人吃不完一个月饼的事情压根就不存在。按照尹璁贪吃的性子,怕是一口能吃一个,吃几个月饼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意思。

但尹璁还是很认真地将一个月饼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袁命之,两只黑黝黝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看着袁命之说:“喏,这边给你,我们一人一半。”

萧令以为月饼这么小,就可以避免尹璁跟“袁命之”分食一个月饼了,没想到尹璁如此执着地要跟他分月饼吃,只好哭笑不得地从尹璁手里接过半个月饼,一口放进嘴里。

尹璁见他吃得这么豪放,不可置信地将眼睛睁得更大了,盯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吃得这样粗鲁,赏月吃月饼明明是件很文雅的事情啊,要慢慢吃才有意思。”

萧令故意装出不解风情的样子,不以为然道:“这样的吗,我一介粗人,不太懂这个,只觉得月饼这么小,一口就能吃掉了。”

尹璁听了他这话,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指责他说:“你这跟囫囵吞枣有什么区别,你尝出月饼是什么味的了吗?”

只见袁命之点了点头,认真回答道:“尝出来了,是甜的,应该是豆沙味吧。”

尹璁见他还算尊重月饼,这才不跟他计较了。

而袁命之不等他吃完他手中半个月饼,又拿起一个月饼,眼看就要整个放进嘴里,他着急地阻止道:“你慢点吃,等等我呀!”

袁命之便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他问:“不是还有几个月饼吗?”

尹璁都不知道他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意思了,两三口吃掉自己手中半个月饼,抢过袁命之就要放进嘴里的那个月饼掰成两半,自己拿走了一半,这才认真地对袁命之说:“吃月饼不能这么霸道,说难听点就是自私,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吃月饼的,但是娘亲说有人一起过中秋节的话,月饼要分着大家一起吃,才能够团团圆圆。”

袁命之不以为意地吃掉手中剩的半个月饼,拍拍手说:“哪有那么多讲究。”

尹璁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将从袁命之手中抢来的半个月饼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然后才发现袁命之拿的是火腿馅的月饼。

月饼皮是甜的,火腿馅却是咸辣的,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尹璁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他口齿不清地说道:“原来火腿馅的月饼是这种味道,感觉好奇怪啊,你刚才吃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吗?”

袁命之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对吃的没什么感觉吧,什么味道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尹璁就嘟哝道:“我还是第一次吃咸的月饼呢。”

萧令吃了两半月饼,差不多就饱了,他本来就不是贪图零嘴糕点的人,今晚会吃月饼,不过是为了陪尹璁过中秋节应个景。他从腰间摘下装酒的酒囊,打开塞子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酒,一边喝酒一边看尹璁龇牙咧嘴地尝试火腿月饼和肉馅月饼,觉得这个中秋倒也挺有趣的。

虽然今年中秋只有他和尹璁两个人,远没有往年在宫里君臣同乐那么热闹,但比起听臣子嫔妃恭维他的话,他更喜欢这样和尹璁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湖面上,吃着月饼喝着酒赏月,无人打扰。

尹璁吃饱了月饼,只觉得腻得慌,见袁命之在喝酒,便凑过去对袁命之说:“我也想喝。”

袁命之低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你会喝酒吗?”

尹璁觉得他在小看自己,就不服气道:“我当然会,你看不起谁呢,我可是千杯不醉!”

听到他这大话,萧令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东西还千杯不醉呢,只是喝一杯葡萄酒就能喝得醉醺醺的,也就只能骗骗不了解他的袁命之了。

尹璁见他不但不相信自己,还嘲笑自己,脾气就上来了,一把从袁命之手中夺过酒囊,对着嘴巴就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完了用手一抹嘴,将酒囊抱在怀里,不打算还给袁命之了。

萧令借着月色看他,只见他白腻的脸上浮起了红晕,两只黑黝黝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一看就是喝醉了。再想到他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千杯不醉,萧令就觉得有些好笑。这哪里是什么千杯不醉,明明是一杯就倒。

他笑着对尹璁伸出手,说:“小璁还是把酒囊还给我吧,你不合适喝酒。”

尹璁果然是醉了,借着酒疯紧紧抱住酒囊,竟是要霸占人家的东西了。见人家跟他讨要,他还大着舌头说道:“不、不给,我没醉,我还能喝。”

萧令就好笑地看着他耍酒疯,伸手去拿他抱在怀里的酒囊,没想到这小东西看起来醉了,还记得要紧紧抱着酒囊不让他拿回去,活像个贪杯的小酒鬼。

可他也不能任由尹璁抱着酒囊,尹璁的酒量多大他心里清楚得很,要是再给他多喝几口,明天起床尹璁又要受罪了。于是萧令就使了点劲,想从他怀里拿走酒囊。

没想到他这一用力,就把酒囊连带着尹璁都拉过来了。尹璁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被他轻轻一拉,就没轻没重地撞进他怀里,也是他身强力壮,才没被尹璁撞倒进湖里。

他哭笑不得地抱住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的尹璁,拍拍尹璁的背说道:“小璁醒醒,快坐好来。”

尹璁却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一边钻一边嘟嘟囔囔道:“我、我不要!我就要待在这里。你、你抱着我,舒服!”

萧令想到自己现在在尹璁心目中是袁命之的身份,见尹璁撒娇要袁命之抱他,还说袁命之的怀抱舒服,在想到尹璁这些日子对袁命之暧昧的态度,萧令就觉得头大。

虽然他也很想抱着尹璁,趁尹璁喝醉酒分不清现实的这会儿抱抱尹璁也不错,但是想到自己袁命之的身份,他就浑身不自在,只能将尹璁往外推。

“小璁你醒醒,坐好来。”

尹璁被他吵得烦了,捂住耳朵囔囔道:“不要吵我呀,我困了想睡觉觉。”

萧令顿了顿,对他说:“那你先起来,我把船划到岸边,我们回客栈休息。”

尹璁却赖在他怀里不愿意动,萧令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就想将他挪到船里面躺着,等上岸了再抱他出来,带回客栈。

没想到他刚想把尹璁挪开,尹璁就晃晃悠悠地从他怀里直起身子,迷迷瞪瞪地看着他。没等他弄明白尹璁想做什么,就看到尹璁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随后只觉得自己唇上被什么温凉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喝醉的尹璁亲了一下,当场愣住,心情复杂地看着尹璁。只听尹璁大着舌头,断断续续地对他,或者说是对“袁命之”说道:“我、我好喜欢你的,你不要不喜欢我,我想和你两个人一起,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好不好呀?”

说完,他就打了个酒嗝,一副傻得不行的样子,他大概也感觉喝醉酒表白的自己很傻,说完这话后就看着袁命之傻傻地笑了起来。

然后不等“袁命之”给他什么回应,他就抱着人家的手臂沉沉地睡去了。

萧令见他睡得不省人事了,只好一手揽着他,一手缓缓地抬起来,放在自己刚被尹璁亲吻过的嘴唇上,眼里还残留着几分错愕。

尹璁刚刚是,跟袁命之表白了吗?想到刚才尹璁主动亲吻了“袁命之”,萧令就要嫉妒地发狂了,眼底烧起了熊熊妒火,以至于都眼睛都发红了。

即使知道尹璁吻的,表白的人是自己伪装的“袁命之”,实际上那番话和那个吻都是给了自己,也抵挡不住萧令心中的妒意。他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深深地盯着尹璁恬静的睡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璁儿,你怎么能、怎么能喜欢上别人,你是存心想惹朕生气吗。告诉朕,你是不是在气朕,所以才故意做出移情别恋的样子来,想让朕后悔?”

然而尹璁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他这番话,也给不了他答案。他只能如痴如狂地抱着尹璁,撕下自己作为“袁命之”的伪装,焦躁地亲吻尹璁的双唇,企图抹掉尹璁身上属于“袁命之”的气息。

尹璁第二天醒来,觉得脑袋晕沉沉的,难受得很。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为何难受,原来是自己昨晚喝了酒,还在湖上吹了风,很有可能是宿醉导致。

他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身在客栈的房间里,不禁有些懵,他只记得自己昨晚最后清醒时人还在西湖的船上,后面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他是怎么回到客栈的了。

尹璁拍了拍因为宿醉而有些混沌的脑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袁命之呢!”

他想就昨晚那个情况,除了袁命之,应该没人知道他喝醉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有其他人带他回来了。于是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鞋袜就跑出去找袁命之。

也是他赶得及,他刚打开房门,就看到袁命之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身上还背着行李,一副准备要走的样子。

尹璁看到袁命之这样,还有些茫然,呐呐地问道:“你这么早要去哪里呀?”

袁命之见他出来了,就干脆跟他说:“小璁醒来正好,我刚还在想要是你还没起来,该怎么告诉你,我有急事需要先走一步,接下来不能跟你一起同行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当面跟你道个别,接下来还请你多保重。”

尹璁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不然他怎么听不明白袁命之跟他说的话呢?

他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袁命之要跟他告别,心里一急,走上去拉住袁命之的袖子,仰起头问:“你怎么突然就就要走,不是说好跟我结伴一起走吗,这都没到闽地呢,你要去哪里?”

袁命之张了张嘴,道:“我……我暂时去不了闽地了,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只能失约了,对不起小璁。”

尹璁听了这话后,身形晃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又上前紧紧抓住袁命之的袖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突然就要改变主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昨晚没跟我说?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你给我买了面具,买了糖葫芦哄我开心,还陪我赏月吃月饼,我们在船上喝酒……”

说到在船上喝酒,尹璁突然想起来喝酒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他猛地反应过来,急忙问袁命之:“是不是因为我昨晚和你说了什么,对你做了什么,所以你才急着要走?你不喜欢我,也害怕我喜欢你,所以才想逃避吗?”

袁命之转开脸,淡淡地回答道:“并非如此,我只是真的有事,需要先离开一步,小璁不要多想。”

尹璁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在心虚?”

袁命之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了,背着包袱就往楼下走,尹璁见状,也跑回房间里,麻利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带上,跟在袁命之身后出了客栈,袁命之往哪里走,他就跟到哪里。

他就是要看看,袁命之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只见袁命之换了个方向,往西边去了,尹璁也顾不得自己要往南,就紧紧跟着袁命之往西走。袁命之看起来像是要甩开他,走得飞快,尹璁步子小,好几次差点跟丢,最后只能提起轻功往前追。

他终于追上袁命之,紧跟在袁命之身后,不停地追问道:“袁命之你给我个解释,你急着走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想躲着我吗?”

袁命之本来不想回答他这些问题的,一路上不管尹璁怎么追他,他都没有给一点回应,但是见尹璁对他穷追不舍,怎么都甩不掉,他就干脆回头,想彻底断绝掉尹璁对“袁命之”这个人的念想。

他转身看向尹璁,尹璁见他停下来了,便三步做两步赶上来,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个解释。他叹气地对尹璁说:“我真的有自己的事要做,无法再继续陪着你了,小璁兄弟我们就此作别吧。”

尹璁固执地看着他说:“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逃避我对你的感情,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是天生不喜欢男子,还是你嫌弃我?”

萧令怎么能对尹璁说出嫌弃他那种伤人的话,若他真的以袁命之的身份嫌弃尹璁,尹璁一定会自卑一辈子,所以他只能别开视线,故作镇定道:“是,我其实并不喜欢男子,小璁莫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我们早些分开,对彼此都好,还请小璁成全。”

尹璁满脸不可置信,“你骗人!你明明就表现得很喜欢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你是不是突然又后悔了,不想跟我一起去闽地了,所以才想出这么拙劣的借口逃避我?”

如果萧令仔细听尹璁这句话,就会发现一些端倪,但他经过昨晚尹璁对袁命之说的那些类似表白心意的话之后,就方寸大乱,一心只想着快点让袁命之离开尹璁,无暇顾及太多了,所以他想都没想,就默认了尹璁说的话,转过头看向远方应道:“嗯,我后悔了,对不起,小璁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吧。”

尹璁见他都这样说了,退后两步冷笑道:“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再赖着你不走,倒显得我不知好歹了。还是刚开始就说过的那句话,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我永不再见!”

他说完这话,就见袁命之眉头皱了一下,但他不给袁命之任何回应的时间,转头就提起轻功飞走了。

等尹璁走远了,萧令才除下“袁命之”的伪装,露出了原形,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尹璁离去的方向。

这时,林子里出来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正是跟了乾德帝一路的影一和影十一。

影一影十一毕恭毕敬地跪在萧令身后,低头问道:“陛下,就这样让小公子走掉吗,要不要属下去追?”

萧令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到身后有更多的人正在往他们这里赶来,他猛地转头,往林子更深处看去,只见落叶纷纷飘下,远处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动静。

影一和影十一也注意到了,连忙警惕地从地上站起来挡在乾德帝身前,将手放在腰间的刀上,紧紧地盯着动静来的方向。

只见林子里冲出几十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或骑着马,或疾跑着,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将他们三个团团围在原地。

萧令见到来人,皱紧了眉头,这明显是来者不善,遂也做出了防御和准备随时进攻的姿态。

“皇太子萧令,哦不,现在是皇帝陛下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作者有话要说:  老皇帝:朕不会给你喜欢上别人的机会的!

葱儿:……你是不是傻?

下一章老皇帝马甲就没啦!!

昨晚睡觉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一声巨响,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兔宝在放屁。。。真是又长又响,跟人放的差不多_(:з」∠)_如果不是房间里除了我没有别人,我都不敢相信是兔宝放的屁。话说兔子会放屁吗。。我只知道他肚子会咕咕叫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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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晋江独家

萧令顺着这个声音往黑衣人后面看去,只见一个骑着马的独眼男子慢悠悠地穿过一众黑衣人,来到他面前。萧令眯着眼看了他半晌,终于有了点印象,淡然道:“是你?”

来人被认出来了也不慌,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骑着马朝萧令走过来。影一和影十一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直觉他想要对主子不利,就拔出刀拦住他。这人也不恼,而是停下来,仗着自己骑在马上,就居高临下地看着萧令,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说道:“哦?难得当年的太子殿下还记得孤,孤还真是荣幸呐!”

这个世上,能在当今天子面前自称孤的,只有前朝遗孤,后来被前朝余党在南边拥立为帝的国君。

那时先帝刚攻克北边,在京城登基为帝,前朝余孽带着皇室唯一存活的血脉南下,在吴越建立了南朝,是先帝的心腹大患。当时先帝刚登基没几年,根基未稳,为了防止前朝余党反扑,也防止下面的功臣自立为帝,不好亲自出征攻打南朝,只能派当时作为太子的萧令领兵南下,一举歼灭南朝。

战乱中南朝皇帝秘密脱逃,萧令本该将他斩草除根,但京中来信说皇后病重,萧令忧心母后,只好先班师回朝。此后萧氏一统天下,南朝国君不知所踪,几十年间也并未有任何动静,朝中都以为当年的南朝皇帝在逃往的路上被乱刀砍死了,渐渐的就放弃了搜寻。

没想到,二十几年后,当年被认为死在逃亡路上的南朝国君出现在了吴越之地,并且还认出了乔装打扮流连民间的当今皇帝,带人将皇帝围堵起来,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萧令波澜不惊地看着来人,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来人也不跟他多寒暄,直接说道:“没想到吧太子殿下,孤还活着,并且在二十几年后来找你复仇了。”

“哦?”萧令饶有趣味地说道:“你鼻子倒是挺灵敏,知道朕在这里,而不是在北上的路上。”

说到这个,来人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说到这个,孤在吴越卧薪尝胆二十多年,养精蓄锐,就等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你,以报我家国大恨。没想到没等孤带人杀去京城,就听说你来了江南,你都把机会送上门来了,孤又怎么会错过呢?从你在扬州的时候,孤就在暗处观察着你了,只是碍于人多,一时找不到机会下手。

再后来,你就乘船回京了。孤想着路上正是行刺的好机会,没想太多就尾随在回京的船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孤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只是孤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原本该是你住的房间里,住的并不是你,行刺不成反而还折损了不少心腹,真是让孤感到惋惜。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还是那么狡诈。是早就知道孤埋伏在路上,伺机而动,所以才安排了替身,混淆孤的视线吗?这一招行得妙啊,可惜你算得再多,也算不到孤这么快就找到你吧?”

萧令听完他的自说自话,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想多了,朕那样做并非是因为怕你刺杀朕。”

来人听到这话,仔细一想,便想到了,看着刚才尹璁离去的方向半晌,哈哈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因为那个小男孩,才搞了这么多心思吧?看来真是孤小瞧了那个小男孩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孤以为那个孩子只是你养来解闷的小玩意,因为看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就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现在看来,当初在扬州的时候,孤就应该直接将那个男孩抓起来,到你面前威胁你,那样还省事些。”

原本一直波澜不惊的萧令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就冷下了脸,沉声道:“你敢?!”

来人见他终于有了些反应,便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没想到啊,自古以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当年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都一把年纪了,还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也难逃这个命运。”

涉及到尹璁,萧令这下彻底被他惹怒了,手也放到了腰间的剑上,仿佛只要对方再多说一句跟尹璁有关的话,他就要拔剑上前将人刺死。

而他越是动怒,对方就越是得意,甚至火上浇油地说道:“不如孤就做件好事,将刚才跑掉那个小男孩抓回来,让你死之前还能再见他一面,要是孤心情好,还能好心成全你们,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说着,他就要示意手下去把尹璁抓来,只是没等那个手下往尹璁离开的方向走几步,就只见一道灰色的影子从上方闪过,下一秒那个手下就从马上倒了下去,血溅三尺。

原本被围在人群中间的萧令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尹璁离去方向,不惜以自己的身体挡住要去抓尹璁的人的去路,手中那把利刃正源源不断地淌着血,是属于被他杀掉的那个人的血。

萧令抬起头,直直看向人群中为首那个男人,目光看起来像是要杀人。

为首的见自己的手下被杀了也无动于衷,而是咧着嘴笑道:“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既然你不让孤去抓那个小男孩回来跟你陪葬,那你就自己上路吧,别到了黄泉路上,才后悔没让孤去抓那个小男孩来陪你。”

说完,他就一抬手,他的手下们接收到他的命令,便亮出刀蜂拥而上。

影一和影十一马上反应了过来,提刀迎上,誓死保护主子。

尹璁赌气跟袁命之分道扬镳,飞出去一段距离后,又有些后悔了,渐渐放下了脚步,甚至好几次想回头去找袁命之问清楚,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当初死皮赖脸要跟着自己的是他,跟自己经历那么多事还不离不弃的也是他,甚至自己都已经原谅他所有的自作主张,愿意喜欢上他了,他又突然反悔,那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陪伴算什么?难道自己在他眼里,真的就是个养来打发时间,用来消遣的小玩意儿,想要的时候就带在身边逗弄,不想要了就能翻脸无情地抛下?

尹璁越想越气不过,就算不跟袁命之计较喜不喜欢他的事,也要跟袁命之问个清楚,到底把他当做了什么,然后狠狠地骂一顿再走。他凭什么什么都要听袁命之的,袁命之想跟着就跟着,不想跟着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真当他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没错就是这样,我回去只是找袁命之算账,算清楚了再走。我不能让自己一个人生气,要狠狠骂一顿袁命之大傻逼!尹璁不停地这样跟自己说,仿佛说得多了,就会变成真的,于是理直气壮地转身跑回去。

萧令以一己之力抵挡住南朝余党,奈何他再厉害,也只是凡人之身,面对这么多人的攻击,难免会力竭会受伤。

影一和影十一在第一时间里就放了信号弹,然而眼下情况紧急,支援一时半会赶不来,他们只能在那之前,尽力保护乾德帝周全。

只见一支暗箭从远处飞来,直指乾德帝背心,影一目眦欲裂扑上去,徒手为乾德帝挡住那支箭,用身体护住乾德帝,大声道:“陛下先走,这里由属下们拦着!”

说话间,又有无数支箭射来,萧令提起剑,在箭雨中躲闪,同时还要顾及身后的影一。

影一见主子非但不走,还替他挡去箭雨,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只是眼下并不是主仆情深的时候,为了乾德帝的安危着想,他甚至顾不上主仆之别,对乾德帝吼道:“陛下快走!北边二十里地有护卫军驻扎,他们会很快赶来保护您的!”

影十一一边对敌一边喊道:“是啊陛下!您快离开,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小公子着想,歹人阴险,要是他们真的将小公子抓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到尹璁,萧令就顿了顿,在找尹璁和留下来杀敌之间犹豫了一下。而为首的黑衣人趁机拿起弓箭对准他,冷笑着将箭射出去。

听到箭尖划破虚空的声音,萧令猛地回过神,往旁边一躲,然而还是晚了些,原本直射他胸腹的箭从他腰侧划过,割裂了他腰间的衣物,在他侧腰划出一道伤痕。

血很快就流出来,沾湿了那里的衣物,现出这段时间以来被他隐藏得好好的龙印。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箭伤,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妥,伤口处剧痛无比,他低头一看,只见伤口迅速发黑,连带着流出来的血都凝成了黑色的块状。

刚才的箭头上有毒!不仅是萧令发现了,影一和影十一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他们俩合力将前仆后继的敌人击退,抽空赶到乾德帝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影一资历毕竟深一些,马上从袖子里拿出常备的解毒药撒上去,他们作为影卫出身入死,中毒乃家常便饭。他也庆幸自己常备御医给他们调配的可以解百毒的秘药,可以暂时缓解乾德帝中的毒。

给乾德帝上了药,他将乾德帝放到树下坐好,对年轻一些的影十一吩咐道:“你在这里守着陛下,找机会带陛下冲出去,剩下的交给我!”

影十一坚定地点了点头,拿起刀护在乾德帝身前,敌人来一个杀一个。

萧令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使不出劲,估计是药毒发作了,只能暗自运功,企图将毒逼出体外。但南朝余孽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批接着一批扑上来,想要夺他的命。

好在有影十一护着,但很快影十一就被他们纠缠住了,再无暇分心顾及他。

这时,有个黑衣人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偷偷绕到萧令靠着的树后面,举起刀对准他就要捅下去。

尹璁赶回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眼看着黑衣人就要对乾德帝下手,说时迟那时快,情急之下他顾不了太多,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一边提起轻功飞过去,一边大声喝道:“住手!”

那个黑衣人没想到后面还有人来,闻声就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然后有什么东西直直往自己头上砸来,正中他眼睛,他来不及闭眼,就被异物射穿了眼睛,顿时痛得他满地打滚,手中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萧令正在凝神运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属于尹璁的声音,以为自己中毒太深出现了幻觉。他连忙睁开眼睛,就见尹璁从后面赶来,将不知为何满地打滚的敌人踢远,捡起地上的刀,走到他身边蹲下。

见到乾德帝伤痕累累的样子,尹璁被吓得忘记了自己回来的初衷,心里只想着乾德帝的安危了。他抓住乾德帝的肩膀,将人从上往下打量了一遍,就看到乾德帝腰间的伤口,以及黑色血迹下隐隐若现的龙印。

萧令没想到尹璁突然回来,见尹璁往他的腰间看去,下意识就要运功将那里的龙印隐匿起来,掩耳盗铃地把自己变回袁命之的样子。

尹璁察觉他的举动,怕他弄到伤口,就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厉声道:“别乱动!”

萧令看着尹璁的脸,上面只有紧张和担忧,并没有发现真相的震惊和愤怒,不禁喃喃道:“璁儿……”

他还想跟尹璁解释什么,只见为首那个黑衣人从马上一跃而起,拿着刀桀桀怪笑冲过来。

萧令心里一紧,劈头盖脸对身前观察他伤势的尹璁喝道:“璁儿快走!”

尹璁也发觉了背后的动静,下意识将自己挡在乾德帝身前,正面来敌。

好在影一反应迅速,察觉这边的动静后,就随手将刀下一具尸体抛过来,阻止了头领的进攻,给尹璁和乾德帝争取了一些喘息的时间。但这样下去十分不妙,影一感觉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只好扭头对尹璁喊道:“小公子,快带陛下走,离开这里!”

尹璁也知情况紧急,不是他追问乾德帝的好时机,便抬起乾德帝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要将乾德帝扶起来离开这里。

萧令马上反应过来尹璁要带着他跑,但是敌人肯定会穷追不舍,尹璁一个人还好,他的轻功足以让他逃命,但要是带上他,估计跑不出多远就会被敌人追上。尹璁连刀都没拿过,更没有自保的能力,到时候只会被他连累,陷入危险之中。

他对努力将他扶起来的尹璁说道:“璁儿,你把朕放下,马上离开,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头!”

影一和影十一听到这话,怕小公子真的听从陛下的话,将陛下抛下不管,百忙之中抽空回头对小公子喊道:“小公子,陛下就拜托你了!属下会拼死为你们拖延时间的!”

就算没有影一和影十一的嘱咐,尹璁也是会将乾德帝带走的。他默默用力地将因为受伤而失去行动能力的乾德帝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而乾德帝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高大了,几乎要把他给压垮。他强咬着牙,吃力地将乾德帝背负起来,一手揽着乾德帝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下意识地就往他来的方向,提起轻功往前飞。

萧令靠在他瘦弱的肩膀上,能直接地感觉到到他的吃力,因为背着自己飞实在太费劲而哼哧哼哧地喘着气。萧令无比痛恨此刻无能为力的自己,又心疼尹璁被他连累,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对尹璁说道:“璁儿,你把我放下去,不要再管我了,赶紧自己走,走得越远越好,在我没有去找你之前,千万不要回头。”

尹璁换了一口气,闻言哼了一声,吃力地说道:“我又不是你,能说抛下就抛下,我才没有那么无情,能眼睁睁看你送死。”

萧令听了这话,知道尹璁还在对当初自己一声不吭抛下他的事耿耿于怀,心中更是愧疚,低声下气地对尹璁说了句迟到的抱歉。

尹璁现在一心只想着带他甩掉身后的追兵,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给他看看伤势,暂时无心去跟他追究对与错。为了保存力气,尹璁干脆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两只眼睛专注着前方的路况,寻找甩掉追兵的蹊径。

因为乾德帝实在太沉了,尹璁飞得有些吃力,身体也晃来晃去,好几次要摔在地上,很勉强才维持着离地飞驰的状态。但是这一路跌跌撞撞的,加快了萧令体内毒素的流动,让他发出痛苦的闷哼。

尹璁也注意到了,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累的,出了一头汗。他不停地注意着后方的追兵,同时不停地往两边张望,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暂时停下来歇一歇,顺便看看乾德帝的情况。

等确定身后没有了追兵的动静,尹璁才松了一口气,恰好前面有一条小河,他便停在河边,将受伤的乾德帝放在一棵树下,好背靠着树休息。

尹璁放下乾德帝后,连忙蹲下去看乾德帝腰间的伤,见那里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黑血,就心疼地要用手帮他把污血擦干净。

萧令缓了缓,终于有了些精神,见尹璁要碰他的伤口,怕上面的毒会传给尹璁,连忙出声制止道:“璁儿不要碰,小心有毒!”

尹璁猛地缩回手,震惊地看向他,质问道:“你中毒了?”

萧令换了几口气,见他担忧的样子,就安慰他说:“只是被毒箭碰到了而已,影一已经给我敷了解毒药,不要紧的,璁儿不用太过担心。”

尹璁闻言又看了一眼他的伤口,无不担忧道:“解毒药真的有用吗,还在流血,你的衣服都脏了。”

萧令无所谓地笑了笑,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但还是安慰他说:“没事,流血是好事,把中毒的血流完出来就好了。”

尹璁没中过毒,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就将信将疑地守着他,好几次想要碰一碰伤口看看伤得深不深,又怕弄疼他。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关心地问道:“你流了这么多血,渴不渴,我去给你打水喝吧,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就起身去河边打水了。萧令看着他忙活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箭中得很值,虽然身体很痛,但他却不费吹灰之力挽回了尹璁。看到尹璁关心他紧张他的样子,他就连痛都甘之如饴了。

尹璁打了水,想到萧令身上都是血的样子,又从包袱里拿出当日他被乾德帝抛下时穿的衣服,那件衣服的布料极软,可以用来擦洗伤口包扎伤口。

他二话不说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放进河水里浸湿,然后回到乾德帝身边,将水递给乾德帝喝,又趁乾德帝喝水的时候,蹲下去给他洗腰间的伤口。

凉水碰到伤处,发出微微的刺痛,萧令低头一看,只见尹璁认真地为他擦去伤口旁边的血。血迹被擦掉后,腰间的龙印出现在尹璁眼前,这个龙印之前都被萧令用幻术掩盖着不让尹璁发现,现在被尹璁看到,萧令还有些不太自然,想要掩盖,又想解释。没想到尹璁什么都没说,而是小心翼翼地用衣服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尹璁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累到在草地上。

萧令低垂着眼看他,淡淡地问出从尹璁出现时就产生的疑惑,“璁儿怎么想到回来找我的?”

说到这个,尹璁才想起来自己回头找他的初衷是跟他算账的,从草地上爬起来看着他问:“那你又为什么突然跟我说那种话,将我赶走,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不测,所以才提前将我支开?”

萧令没想到黑衣人的出现会给尹璁造成这样的误会,其实他大可以昧着良心利用黑衣人,那样就能很好地解释他为什么突然对尹璁变脸,掩饰他吃袁命之醋的真相,既能挽回自己的面子,又能博得尹璁的好感。但是他并没有,尹璁不计前嫌不顾一切地救他,他已经亏欠尹璁太多,若是再欺骗尹璁,那就太不应该了。

所以他老实地摇了摇头,否认了尹璁的猜测,跟尹璁坦白道:“不是那样的,我突然翻脸要离开,是因为……因为昨晚的事。”

他这样一说,尹璁就反应过来了,疑惑道:“你是说我喝醉了跟你表白,还亲了你的事?”

萧令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眼点了点头,承认道:“我怕你喜欢上我乔装打扮出来的袁命之,所以想趁你对袁命之情根深种之前,先斩断你跟袁命之的感情,才用袁命之的身份对你说了那么无情的话。”

尹璁没想到事实真相是这样的,觉得有些无语,又觉得好笑,于是就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还笑得前俯后仰,等笑够了,才指着乾德帝说:“你不是吧,难道你从来感觉不出来我已经认出你了吗?我对袁命之说过的所有的话,其实都是想对你说的啊。”

萧令没想到是这样,震惊之余又有些尴尬,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别开脸道:“我、我当时没想太多,我以为我已经伪装得足够好,让你认不出我来了。”

尹璁鄙夷地看着他,凉凉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哪有那么笨,会认不出同床共枕那么久的心上人?”

萧令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无地自容的感觉,是他太过自大,低估了尹璁,想到自己的自作聪明都被尹璁看在眼里,他的耳朵就有些发热,只能低低地对尹璁说道:“对不起。”

尹璁哼了哼说:“你是挺对不起我的,你还欠了我一个解释,当初在扬州的时候,为什么突然抛下我,害我那么难过,却又以袁命之的身份接近我,你在耍我玩呢?”

萧令只好如实解释道:“因为你实在太依赖我了,以至于产生了心瘾。你并非是真的生病,只是瘾发作,才觉得我不给你传功你就会死去。我想帮你戒掉这个瘾,让你恢复正常的生活,所以只能制造出我不要你了的假象,让你死心,戒掉对我病态的依赖。”

尹璁没想到乾德帝费尽心思做的这一切只为了帮他戒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晌才别扭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就是舍不得自己那点内力,才想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法子,看你,把自己弄伤了,笨死了!”

萧令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附和道:“是啊,我笨死了。不过我受伤能换璁儿变得自信坚强起来,也不算太亏。璁儿难道没有发觉,这段时间你不用我传功,也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吗?”

说到自己依赖乾德帝传功这个坏习惯,尹璁就有些脸红,低声囔囔道:“有什么区别,不就是给传个功嘛,看把你小气成这样。”

萧令耐心地给他解释道:“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事关璁儿的身心健全,我当然要重视。”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中了毒的身子实在太累,他跟尹璁说了这么多话,早就支撑不住了,连着咳了好多下,甚至还咳出了血。

尹璁看到他都咳血了,顿时收起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紧张地上去问道:“你还好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萧令不想让他担心,就摇了摇头说:“不碍事,你快好好休息吧。”

尹璁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因为疼痛而出的冷汗,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虚弱了许多,就知道他肯定是难受的。但是现在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给他看伤口,尹璁只好将自己前阵子在村里为自己研磨的止血的药粉一股脑儿涂在乾德帝的伤口处,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后,又扶起他继续往前走。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这个人当皇帝的时候看起来挺英明神武的,怎么谈恋爱就怎么傻?

老皇帝:这不一样,朕当了二十几年皇帝,但这是朕第一次谈恋爱!

下一章葱葱就要变身惹!

昨晚兔宝上我的床咬被子,气得我过去就将不停扒拉被子的他抱起来,他被抱起来的时候有些懵逼,整只兔都傻了,愣愣地坐在我手臂上,半晌扭过头来看我一眼。我好久没能抱起来他了!!!他坐在我怀里的样子好可爱,就像那个表情包,猫猫被人从后面抱起来抱在怀里,然后抬起头“excuse喵”的那个表情包!虽然他并没有给我抱太久就挣扎着要下去了_(:з」∠)_

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听他放了个响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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