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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130章
一切都跟以前没什么变化,除了乾德帝比以前清闲了许多,尹璁对此又高兴又苦恼的。

高兴的是乾德帝终于不用那么辛苦,有很多时间可以陪着他了,苦恼也是乾德帝实在太多时间陪着他了。以前下午的时候,乾德帝不是在和臣子议政,就是在批奏折,都没空管着他的,他可以尽情地在宫里玩耍。现在乾德帝下午都在寝殿里看着他,教他看书写字,他都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出去野了。

虽然能有很多时间跟乾德帝黏在一起很值得开心啦,但是尹璁偶尔也会怀念自由自在玩耍的日子。

这日午后,尹璁刚午睡醒,就被乾德帝抱着坐在榻上,听乾德帝给他讲曾子的《大学》。

因为太傅不再给太子授课,而尹璁还有很多书没有念过,萧令只好担起尹璁老师的角色,继续教尹璁为人处世的道理,现在他已经给尹璁讲到《大学》了。

但尹璁刚睡醒,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只想出去疯玩一顿,即使乾德帝的声音再好听,讲得再有趣,也挡不住他听得直打哈欠。

正在他生无可恋地歪在乾德帝怀里听乾德帝给他讲课时,一个小太监从外头进来通报道:“陛下,瑞王殿下在外面求见。”

尹璁听到瑞王来了,马上就打起了精神,在乾德帝怀里坐直来,欢呼道:“太好了,瑞王哥哥来找我玩了!”

说着他就要挣脱乾德帝的双臂跑出去。而乾德帝怎么可能让他跑掉,他跑不出去,就回过头来控诉道:“你快放开我呀,瑞王哥哥都来找我玩了,让我出去!”

他在寝殿里听乾德帝讲课听得无聊到昏昏欲睡,恨不得有个人来找他,好让他有借口跑出去玩,现在等来了瑞王,他就看到了出去玩的希望。萧令又怎么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抱着他说:“人家瑞王未必是来找你玩的,你激动什么。”

尹璁就幽幽地瞪着他说:“不然瑞王哥哥还是来找你玩的啊?”

萧令不置可否,对进来通报的小太监说:“让瑞王进来吧。”

萧凭进来的时候,看到尹璁正在和他父皇争执些什么,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见他进来了,马上就委委屈屈地对他说:“大哥哥,他又欺负我!”

尹璁是最会撒娇的,但是这次萧凭觉得自己是帮不上忙了,他总不能忤逆他父皇吧?所以只能给尹璁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给乾德帝行了个跪礼,道:“父皇,儿臣此次进宫,是有要事要和父皇商议。”

萧令见萧凭这么严肃,就以为他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就放开了抱着尹璁的手,对尹璁道:“你想出去玩就去吧,朕听你瑞王哥哥有什么话要跟朕说。”

尹璁见他们俩都一本正经的样子,直觉他们说的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估计是枯燥无味的公事,他也懒得留下来听了,出去玩比较要紧。

见乾德帝终于舍得放他出去玩,他立马就从乾德帝怀里蹦出去几尺远,生怕乾德帝突然反悔,又不给他出去玩了。只是出门前,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见乾德帝看着他,他就笑嘻嘻地对乾德帝挥了挥手说:“我出门啦!”

然后就跑了个没影,只听到他脚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的声音,那声音也随着他渐行渐远。

等尹璁出门了,萧令才转过头来,问依旧跪在地上的萧凭:“你有什么事要跟朕说?”

萧凭叩首道:“父皇,儿臣想请您将画竹赐给儿臣,儿臣想带他回封地,相守一生。”

这要是放在萧令还没认识尹璁之前,萧凭敢跟萧令说这样的话,萧令一定不会理解,也绝对不会同意让他跟个男子相守一生。但是萧凭运气好,遇到所爱的时候,萧令已经被尹璁改变了太多,变得通人性了,所以萧令听到这话后并没有马上反对,而是看着他问:“你是认真的吗?”

萧凭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郑重道:“儿臣是认真的,儿臣早在扬州的时候,就对画竹一见倾心,此生非他不可了,还请父皇成全。”

萧令又问:“你和一个不能生育的男子在一起,不再娶妻纳妾,意味着你和你母亲一脉就彻底断在你这里,你确定吗?”

萧凭回答道:“母妃生前最大的愿望是看到儿臣能够平安喜乐,对儿臣并没有别的要求,如今儿臣找到挚爱,所爱之人也深爱儿臣,今后能有他相伴,儿臣觉得非常幸运,相信母妃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至于儿臣后继还有没有人,儿臣已经觉得不重要了,反正这天下还有太子和三皇弟在,还请父皇成全。”

萧令见他既然都这样决定了,只好说道:“这事朕答应了还不行,还得问过你母后的意思,你母后虽不是你生母,但也养育了你二十年,对你恩重如山,你的人生大事,自然也要通知她一声。”

萧凭见父皇没有反对他,已经是喜出望外了,至于说服皇后,他还是很有把握的,母后那样善解人意,肯定会以他的意愿为重。

他感激地给父皇磕了个头,激动道:“儿臣谢父皇成全,儿臣这就去请示母后。”

萧令嗯了一声,又拿起刚才没给尹璁念完的书继续看,淡淡地对他说:“你去吧。”

瑞王走后,荣华笑眯眯地走了上来,谄媚道:“奴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继太子殿下后,瑞王殿下也要成家了。”

萧令看着书,头也不抬,闻言似笑非笑地对他说:“其实你个狗奴才才是最高兴的那个吧?”

荣华就傻呵呵道:“奴才不是一路上看瑞王殿下和画竹公子情投意合,又一起经历过生死,不忍心看他们有缘无分嘛。眼下瑞王殿下和画竹公子终于要修成正果,奴才着实为他们感到开心啊。”

萧令哼了一声,又说道:“这样一来,就剩敬王的人生大事还没着落了,等敬王也成家立业,朕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打算的。”

荣华眼珠子转了转,笑着对他说:“奴才瞧着,皇后娘娘心中怕是已经有了敬王妃人选,就等个合适的时机,让陛下给敬王殿下指婚了。”

“哦?”萧令来了兴致,问道:“是哪家姑娘得了皇后青眼,朕怎么不知道?”

荣华便凑近一些,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是扬州巡抚家千金。”

萧令还记得这号人物,那姑娘男扮女装去青楼看小倌,还对画竹感兴趣,后来又仗义地帮了尹璁。虽然她爹不算个大清官,但她的品性还是不错的,如果萧擎真的娶了她,估计宫里还有得热闹。

他就笑着说:“那就看皇后和敬王的意思了。”

尹璁从承光殿溜出来,就想着往栖凤宫跑去,要是运气好一些,遇到太子妃下午的时候在栖凤宫里和皇后娘娘做点心,他还能有个口福。

没想到他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画竹拿着个竹篮走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想也不想就跑过去,突然在画竹前面探出个身子来,嬉皮笑脸地问道:“画竹,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画竹原本正好好地摘着花,被突然冒出来的他吓了一大跳,手一抖,花都掉了。见来人是尹璁,他才松了一口气,小小地埋怨道:“小公子怎么走路没声的,吓了画竹一跳,好不容易收集的花都弄掉了。”

尹璁咦了一声,看向地上,只见地上洒了一些黄黄的小花,他就蹲下去看了看,发现是桂花,就好奇地问道:“你摘桂花做什么呀?”

画竹说道:“我想着快要到冬天了,趁这会儿桂花还开着,多摘一些备用。既可以给陛下殿下们酿桂花酒喝,或者晒成桂花茶给娘娘们泡来喝。晒干了存着,可以给公主太子妃熬粥补身子。小公子喜欢吃糕点的话,也可以用来做桂花饼。”

尹璁听他说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两只眼睛放着光盯着他看,等他说完,就激动地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熊抱,不停地说道:“画竹你太厉害了,我真是捡到宝啦!你这样好,大家知道了,一定会更加喜欢你的!”

画竹被他抱着,羞赧道:“画竹是陛下和小公子从月盈楼救出来的,一路上又受到殿下和娘娘们的照顾,如今白吃白住在宫里,也没什么事做,只好做这些小事来报答你们的恩情了。”

尹璁感动得不行,抱着他一个劲地呜呜呜道:“画竹你实在太好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真是我的宝贝!”

画竹被他抱着一顿表白,哭笑不得道:“小公子您快别乱说了,要是被陛下听到,陛下又要不高兴了。”

说到乾德帝,尹璁就哼哼唧唧道:“才不管他呢,他整天就知道盯着我看书写字,都不让我出来玩。这会儿还是瑞王哥哥进宫找他说事,我才能溜出来和你玩。”

画竹听他说瑞王进宫了,就有些期待道:“是么,今天瑞王殿下进宫了?”

尹璁光顾着抱怨乾德帝了,没注意到他提起瑞王的时候,满心欢喜的样子,就胡乱地应道:“是啊是啊。”

然后尹璁觉得跟他说这些怪无趣的,就将他拉起来,兴高采烈地对他说:“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来帮你一起摘桂花吧,这样能摘得多一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吃你做的桂花饼啦!”

画竹盛情难却,只好先跟尹璁去摘桂花,至于瑞王,只好等一会看看他会不会从御花园经过,再趁机看他几眼以解相思吧。

自从乾德帝回宫后,不用假扮乾德帝的瑞王就出宫回自己的府邸住了,只有每日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画竹才能看到他,不像以前那样方便了,说不想念是假的。

然而他没等来瑞王从这里经过,倒是见到了半路上遇到就结伴一起去栖凤宫陪皇后的太子妃和胡淑妃沐贵妃三位娘娘。

她们三个大老远就听到御花园里传来尹璁的说笑声,想也知道尹璁又被乾德帝放出来玩了,就过来看看。看到尹璁和画竹正在桂花树下摘桂花,就笑吟吟地问道:“小公子摘桂花做什么?”

尹璁听到她们的声音,立马抓着一把桂花跑到她们跟前,献宝一样对她们说:“画竹说他摘桂花晒干,给你们泡茶熬粥喝呢,我就来帮他一下,娘娘你们要去哪里呀?”

胡淑妃从他手心里拿了些桂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只觉得香气沁人,就笑着对画竹说:“画竹公子有心,我先在这里谢过画竹公子的好意了。”

画竹连忙道:“淑妃娘娘客气了。”

见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胡淑妃也不想那么早去看皇后了,打算留在御花园晒晒太阳赏赏花,就对沐贵妃和太子妃说:“既然小公子和画竹公子在这里为我们摘桂花,不如我们也来帮帮他们吧。”

太子妃和沐贵妃欣然应下,于是御花园就更加热闹了。

萧凭从承光殿出来后,又迫不及待地去了栖凤宫,他急于求得母后的同意,就抄了近道,并没有经过御花园,直接往栖凤宫去了。

栖凤宫里,午睡刚起的皇后正准备去偏殿念念经修身养性,就听人通报说瑞王来了,只好先去正殿接见瑞王。

瑞王给她行了礼后,却犹犹豫豫地不说话,皇后便知瑞王要跟她说的话不方便给那么多人听到,就对周围伺候的宫人说:“你们先出去吧,本宫和瑞王有话要说。”

“是。”宫人们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还把殿门给关上了。

等人都出去了,皇后才笑眯眯地问道:“凭儿今天来找母后有什么事?”

萧凭给她磕了个头,才说道:“儿臣今日过来叨扰母后,是想请母后为儿臣做主。”

皇后疑惑道:“凭儿想要母后给你做什么主,说来母后听听。”

萧凭就如实说道:“儿臣见太子殿下成婚后,与太子妃琴瑟和鸣,不禁心生羡慕,也想与心爱之人结为眷侣,相守一生,故而来请母后给儿臣做主,将儿臣心爱之人许配给儿臣。”

皇后没想到他是来跟自己说他的人生大事的,顿时就严肃了起来,问道:“凭儿心爱之人是?”

萧凭坚定地应道:“是画竹。儿臣恳请母后成全儿臣和画竹的感情,儿臣不需要隆重的婚礼,也不用十里红妆,只想求母后同意,让儿臣能和画竹一生一世一双人。”

皇后倒是不反对他的感情,只是跟乾德帝一样,不得不为他的生母和他的将来打算,就犹疑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你跟画竹在一起,就意味着你和你母亲这一脉要断了,你问过你父皇和母妃的意见了吗?”

萧凭认真地应道:“儿臣早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会来禀告母后,父皇意见同意了儿臣的请求,至于母妃,母妃看到儿臣能和心爱之人相守一生,想必一定会为儿臣感到欣慰的,所以还请母后成全儿臣。”

皇后点点头道:“画竹那孩子我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出身差了些,但为人确实不错,既然凭儿非他不要,母后也不好拆散你们。只是历来没有男王妃的前例,你父皇再怎么爱璁儿,也碍于群臣和世人的目光,不能将尹璁封妃封后。你和画竹的婚事,想必也不能公开,不能给画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可能会委屈了你们。”

萧凭道:“儿臣不介意外界的目光,也不要那么多虚的实的,只想得到父皇母后的认可和祝福,承认画竹在儿臣心目中的地位,如此便好。”

皇后毕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无权过多管他的人生,见他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便只好点头同意道:“好,母后同意了。虽然你们的婚事不能像竞儿那样大办,但也不能委屈了你们,母后会私下让司天监给你们挑个好日子,到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就算是给你们办喜事了,这样可以吗?”

在萧凭的计划里,母后能同意他和画竹的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想到母后非但同意了,还为他们考虑得这么周到,他们的婚事虽然不能昭告天下,但却得到了家人的认可。要知道,在帝王家,能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庆祝,可比任何仪式都来得珍贵了。

他喜出望外地看了皇后一会儿,激动地给皇后磕了三个头,不停地说道:“儿臣多谢母后!”

皇后见他还没完没了地磕起头来了,哭笑不得地将他扶起来说:“好了好了,别磕了,仔细把头磕坏了,到时候就要当个破相新郎。”

萧凭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听了皇后打趣他的话,就只会一个劲地傻笑了。

尹璁他们在御花园待了半个下午,就摘了满满一篮子的桂花,尹璁看到篮子里的桂花,就想到了好吃的桂花饼,吵着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皇后娘娘宫里做桂花饼吃吧!”

他都这样提议了,其他人想着反正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些事做,就附和他说:“好啊,反正我们也正是要去陪皇后娘娘聊天解闷,有事情做就更热闹了。”

尹璁见大家都赞成他的提议,拎起装桂花的篮子就招呼他们说:“那我们快点去吧,不然一会就天黑啦。”

他们一行人到达栖凤宫的时候,正好看到瑞王从栖凤宫里出来。尹璁看到瑞王,好不惊讶,毕竟瑞王之前还在承光殿里,怎么突然就从栖凤宫出来了?

萧凭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栖凤宫门口遇到画竹,他还打算出宫前偷偷去看一眼画竹呢,没想到这会就突然遇上了。想到他刚才和父皇母后说的事,他见到画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尹璁身上去,问尹璁说:“璁儿你和娘娘们在做什么呢?”

尹璁不觉他的异常,只好奇道:“大哥哥,你刚不还在承光殿里和陛下说话吗,怎么突然就来栖凤宫了呀,我都没看到你过来啊?”

萧凭知道他单纯好忽悠,就随口找了个理由解释道:“我和父皇说完话后,就顺便过来看看母后,可能是你们刚才玩得太投入,没注意到我经过吧。”

尹璁果然被他骗过去了,倒是画竹,见到他,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他几眼。画竹还以为瑞王今天不进宫,看不到他了呢,没想到能在傍晚之前见他一面,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萧凭既然看到画竹也在,就想找借口和画竹多待一会儿,于是问尹璁:“璁儿你们来找母后有什么事吗?”

尹璁便开开心心地应道:“我们摘了很多桂花,想来皇后娘娘宫里一起做桂花饼吃,大哥哥不如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做桂花饼吧,人多热闹一些。”

萧凭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因为能和画竹相处多一会儿而高兴地说道:“那我也一起来帮忙吧。”

尹璁见他也来,顿时更加高兴了,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画竹,再招呼上太子妃她们,就蹦蹦跳跳地跑进栖凤宫了。

皇后未见尹璁他人,就听到他的声音,等他进来,还没看清楚他人,就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桂花香,一瞬间让她以为自己置身在御花园的桂花树下,心情也跟着大好。

她就抬起头看向尹璁,笑眯眯地说道:“果然是璁儿来了,每次璁儿一来,我这心情啊,就变得特别好。咦,璁儿今天还带了东西过来,让我看看,璁儿带什么好东西来给我了。”

尹璁就献宝一样把一篮子桂花递上去,笑嘻嘻地说道:“是桂花,我们打算和皇后娘娘做桂花饼吃!”

皇后见到这一篮子桂花,很是惊讶,再看尹璁好像被太阳晒过,就心疼地问道:“这些桂花都是璁儿自己摘的吗,累不累呀?”

尹璁连连摇头道:“不是我一个人摘的,是画竹先摘的,我看到他在摘桂花,就帮他摘,然后淑妃姐姐贵妃娘娘和太子妃姐姐经过御花园看到我们再摘桂花,也加入了我们,才摘了这么多。”

皇后欣慰地看着他们,笑着说:“摘了这么多桂花,估计做桂花饼也用不完。”

尹璁便趴在她膝盖上,兴致勃勃地说道:“画竹说了,他摘这么多桂花是为了给陛下和哥哥们酿桂花酒喝的,再晒干一些给娘娘你们泡茶喝,给贞儿姐姐和太子妃姐姐熬桂花粥补身子。我听说桂花可以舒缓情绪,化痰止咳,还能提神醒脑,润肠通便,对孕妇来说最好不过了。”

皇后笑着说道:“正是如此,还是画竹细心,我都没想到要给贞儿和书君准备桂花。”

说着,就笑吟吟地看了画竹一眼,眼神里尽是对他的满意。萧凭看到母后赞赏画竹,便连忙出声道:“画竹一向心细,之前儿臣养伤的时候,就是画竹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儿臣,儿臣深有体会。”

画竹被皇后和瑞王夸得都不好意思了,连忙低下头,谦虚道:“皇后娘娘和瑞王殿下过誉了。”

皇后越看他越满意,就说:“既然是画竹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这些桂花了,等会我们一起去做桂花饼,剩下的我就让人拿去晒干,过些时日再分给你们。”

尹璁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那我们快去做桂花饼吧,我摘了一下午的花,肚子都饿啦,想快点吃到饼干。”

皇后见他这么心急,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站起来,笑着哄他说:“好了好了,娘娘这就去做饼干给你这个小馋鬼吃。”

尹璁就开心地傻笑道:“嘿嘿嘿,皇后对我最好了。”

于是他们一行人就往栖凤宫的厨房去了,大家分工合作,尹璁和画竹负责浸泡桂花,皇后胡淑妃则筛面粉,沐贵妃和太子妃将砂糖捣碎。之后将面粉,糖粉,浸泡好的桂花放到一个大盘子里,让力气最大的萧凭来将桂花揉入面团里,揉好面团后,一起将面团捏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尹璁的手没有那么巧,捏什么都是四不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捏。皇后淑妃太子妃还有画竹都是心灵手巧的人,能把一块块面团捏成各种各样有趣的形状。萧凭也不闲着,借着学捏面团的机会跟画竹挨得很近,虚心地跟画竹求教,最后也能捏出一些简单的形状来。

捏好桂花饼的形状后,接下来就是将捏好的面团放进炉子里烤,他们几个人玩得兴起,连烧火都不让宫人来帮忙,萧凭是他们之间唯一一个成年男子,就由他来劈柴拉风箱烧火,尹璁只是帮他搬一下木头,而画竹心疼他又累又热,则蹲在他旁边时不时用手绢给他擦汗。

经过一下午的捣鼓,桂花饼终于做好了,配上新鲜桂花泡的茶,一伙儿围在一起边吃喝边聊天,一个下午就这样充满趣味地过去了。

尹璁还记着承光殿里的乾德帝,傍晚要回寝殿的时候,还不忘了打包几个桂花饼回去给乾德帝吃,还跟乾德帝分享他们下午的时候是怎么做桂花饼的。

萧令见他这么开心,想到他开心的源头是画竹摘桂花,他因为画竹才这么高兴,对即将成为他大儿子伴侣的画竹更加满意了。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托腮):所以我们家就三哥哥一个单身狗啦?

老皇帝:单身狗已经被安排了。

萧擎:……

最近天气好暖和,家里的母鸡又开始下蛋了,老爸喂鸡的时候看到一只蛋在母鸡们脚下滚来滚去,就让我进去捡,家里又存了好多蛋,吃蛋吃到噎着QAQ

然后兔宝又开始换毛了,地板上全是他的毛茸茸,他趴在地上睡觉的时候他的毛飞到他鼻子前,痒得他直打喷嚏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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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晋江独家

画竹之前被萧凭假扮的乾德帝带进宫后,就被安排住在翠竹轩里。那里一度因为宫里的人以为画竹是乾德帝的新宠而变得十分热闹,又因为后来小公子回宫,画竹受乾德帝宠爱的谣言不攻自破后而冷清回去。除了给翠竹轩送东西的宫人,也没什么人过去了,之前那些想着讨好画竹上位的宫妃,被小公子罚了一顿,意识到后宫还是小公子说了算后,再也没来过翠竹轩。

翠竹轩虽然比以前冷清了不少,但画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以前他在月盈楼的时候,那里夜夜笙歌,他想要片刻宁静都不能。现在住在翠竹轩里,正好他能安静地看看书,无聊的时候在院子里走一走,看看院子里种的竹子菊花。

时值深秋,露水繁重,正是酿酒的好时候。画竹这几日都早起,在院子的竹叶和菊花上收集露水酿酒。这日他正在院子里用前段时间摘的桂花酿酒,就听外面一阵嘈杂,他手里拿着酿酒用的勺子,不方便出去看,就让贴身宫人到外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来的是乾德帝身边的红人之一赵公公,赵公公手里还拿着一道圣旨。赵公公进来后,看到画竹在酿酒,就忙让身后的小太监过去帮忙,笑眯眯地请画竹到跟前来,躬着身子说道:“画竹公子,奴才先提前恭喜您了。”

画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问道:“赵公公这是……”

赵公公将手中圣旨一抖,朗声道:“翠竹轩画竹听旨——”

画竹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赵公公让他听旨,他只好恭恭敬敬地跪下,心中还有些纳闷怎么好端端的有圣旨给他,圣旨里又写了什么。

只听赵公公用尖细的声音念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润州人士画竹,秀外慧中,性行温良,深得朕心。今瑞王萧凭适婚娶之年,将画竹许配给瑞王,赐封号竹君,位比瑞王妃,于十月二十、永泰宫完婚,钦此——”

画竹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里的内容惊吓住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赵公公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半天没有言语。

赵公公念完圣旨后,见他就愣愣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惊喜过度,就笑眯眯地弯下腰要将圣旨交到他手中,提醒他说:“画竹公子,领旨谢恩吧。”

画竹没有马上去接圣旨,而是呐呐地不解道:“赵公公,陛下这是……”

赵公公依旧笑眯眯地跟他说道:“就是圣旨上的意思。”

画竹犹豫道:“可是画竹身为男子,怎么能许配给瑞王殿下,耽误殿下与女子繁衍子嗣呢?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赵公公见他这么死古板,哎呀一声道:“画竹公子您还不懂吗,陛下为什么好好地突然赐婚您和瑞王殿下,是因为瑞王殿下心悦于您,为了能给您一个正式的名分,不惜求到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才求得陛下和皇后娘娘同意他和您在一起,您可不能辜负了瑞王殿下一番心意啊。”

画竹不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瑞王为他们的感情做了这么多努力,又是愧疚又是高兴的,但还是不忍心让瑞王为了他而放弃更好的前程,犹犹豫豫地不敢接下圣旨。

赵公公见他如此固执,只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哎呀,我说画竹公子,您就把圣旨接下吧,您再不接,那就是抗旨了,奴才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我……”画竹看着这道能让他和瑞王名正言顺在一起的圣旨,说没有一点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接下,就意味着他和瑞王结为夫妻,以后瑞王就不能再娶别的女子做正妻了,而他不能为瑞王生儿育女,只会耽误瑞王,所以才犹豫。

赵公公苦苦相劝道:“画竹公子,您就接下吧,算奴才求您了。瑞王殿下都不在意那么多,您又何必瞻前顾后呢。您还是快快将圣旨接下,奴才也好回去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复命啊。”

说着,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将圣旨往他手里一塞,也不给反应的时间,招呼自己带来那几个小太监转身就走,还走得极快,生怕被他追上,把圣旨还回来。

画竹还跪在地上,手里是代表着他和瑞王结为夫夫的圣旨,因为太过震惊和喜悦,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还是等传旨的赵公公走远了,他身边那两个小太监才激动得起身,七手八脚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叽叽喳喳地跟他道喜说:“奴才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今后就是瑞王的竹君了,奴才们也能跟着公子享福啦!”

比起享福不享福,画竹更高兴自己和瑞王得到乾德帝和皇后的认可。原本他以为他这辈子是绝对没有机会能跟瑞王在一起的,所以愿望一直很卑微,只求能够看着瑞王,照顾瑞王,其他的不敢提也不敢争取,没想到瑞王比他勇敢,竟然去乾德帝和皇后面前为他们求来了姻缘。

听到宫人们激动的祝贺,他脸上露出了喜悦的淡笑,将圣旨珍重地紧紧抱在怀里,生怕把圣旨给弄丢了,也把瑞王好不容易为他们求来的婚事给弄丢了。

因为临近冬天,近日天气是越来越凉,尹璁早上也就越起越晚,等他醒来的时候,赵公公都已经从翠竹轩宣旨回来了。

赵公公回来的时候,尹璁正洗漱完毕在宫人的伺候下用早膳,见他回来了,嘴里叼着半块糕点问道:“赵公公,你今天没有跟陛下去上朝呀?”

赵公公见小主子醒了,马上笑眯眯地走过去,躬着身子对小主子说道:“陛下今早吩咐奴才去做别的事,所以奴才就没跟陛下去上朝。”

尹璁果然好奇地问道:“陛下让你去做什么事呀?”

赵公公就笑着说:“是喜事啊,小公子,陛下怕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吧,陛下给瑞王殿下赐婚啦!”

尹璁听到这个消息,果然惊讶得嘴里叼着的糕点都掉了,急忙站起来问道:“咦!这样的吗,瑞王哥哥也要成亲啦,他娶的是哪位女子,我是否认识?”

赵公公见他这么激动,就故意给他卖了个关子,说道:“小公子自然是认识他的,非但认识,还很喜欢他,不如小公子先猜猜是谁?”

也是尹璁玩性重,换做别的主子,见个奴才还逗自己玩,早就生气将奴才拖下去掌嘴了。就尹璁没什么架子,平日里跟承光殿的宫人们相处时也没大没小的,不计较这么多,反而津津有味地猜测起来。

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平时接触过什么未婚的年轻女子,合适嫁给瑞王的,他甚至连叶姑娘都考虑在内了,赵公公还是一个劲地摇头。

猜到最后,尹璁实在猜不出来了,只好投降,拉着赵公公的袖子撒娇道:“我猜不出来啦,赵公公你就告诉我吧!”

赵公公就故作玄虚道:“那奴才给您一个提示,相信小公子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的。陛下赐婚给瑞王殿下的人啊,并不是女子,而是位男子哦,这样小公子能猜到了吗?”

瑞王的成亲对象是男的,还是他喜欢的,附和这两样条件的就只有一个人了。尹璁想也没想就说道:“是画竹吗!”

赵公公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尹璁哦豁一声,糕点也不吃了,激动地在寝殿里欢呼雀跃地跑了一圈,才想起来问道:“不对啊,陛下怎么会想到给瑞王哥哥和画竹指婚呢,画竹可是男子,而且他们俩看起来也没什么关系啊?”

赵公公狭促地对他说:“小公子您难道看不出来,瑞王殿下和画竹公子每次相见,都在暗中眉目传情吗?”

尹璁霎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这样的吗,我都没注意过,怪不得陛下给他们俩赐婚!等等,整个宫里不会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事吧?”

见赵公公还点了点头,尹璁郁闷了,碎碎念地埋怨道:“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啊,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看我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你们一定在笑话我傻乎乎的。”

赵公公见他不开心了,忙赔罪道:“没有的事,奴才们哪里敢笑话小公子,只是之前陛下娘娘一直没点头,奴才怕小公子为瑞王殿下和画竹公子的事情忧心,才没敢跟小公子说的。”

尹璁这才满意地哼了哼,然后说道:“不过瑞王哥哥要娶个男子,陛下和皇后是怎么同意的?臣子们不会反对吗”

赵公公就说:“您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瑞王殿下突然过来求见陛下,就是瑞王殿下来求陛下给他和画竹公子赐婚啊。陛下看在瑞王殿下那么诚心的份上,就答应了瑞王殿下,然后瑞王殿下又去求得了皇后娘娘的准许。皇后娘娘后来被画竹公子的一片孝心感动,对画竹公子十分满意,就答应了瑞王殿下,甚至还让司天监为他们算了个好日子。

不过本朝还没有王爷迎娶男子做王妃的前例,前朝也没有,朝中的大臣肯定也不会同意,所以只能委屈瑞王殿下和画竹公子,他们的婚事不能公布于众。但是皇后娘娘心疼他们,特许他们在宫里成婚,到时候摆个家宴一起庆祝,也算是给他们正式拜堂成亲了。”

尹璁听了赵公公的话,就兴奋地拍起了手,期待道:“那很好啊,到时候肯定会很热闹!唉,要我说,成亲就该这样,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才有喜庆的感觉。上次太子哥哥成亲好复杂好无聊,我甚至都没能见他们几面,更别说坐在一起喝酒吃饭,亲口祝贺他们了。等到瑞王哥哥和画竹成亲的时候,刚好可以弥补太子哥哥成亲时的遗憾。”

宗室皇子成亲都是有一定流程的,那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不能出一点差池,更不能容人乱说的,也只有小公子敢嫌弃太子成亲仪式复杂无聊了。

赵公公只当小公子童言无忌,就没有纠正他的说法,何况小公子是乾德帝的心尖尖,这话就算是乾德帝听到了,都不会说他什么,他一个奴才又有什么权力管小公子说了什么呢?

尹璁知道画竹和瑞王要成亲后,就迫不及待地跑翠竹轩去了。乾德帝赐婚的消息自赵公公去了翠竹轩后,就不胫而走,这下宫里的人都知道翠竹轩里的画竹公子被乾德帝御封为竹君,等同瑞王妃了。

想到画竹从今往后就不在是那个被乾德帝从青楼里赎身的低微小倌,而是瑞王的配偶,宫里的人对画竹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之前因为知道画竹不是乾德帝宠爱之人而疏远画竹的人,这会儿又腆着脸去恭维画竹了。

尹璁去到翠竹轩时,就看到翠竹轩门庭若市,吵闹得很,其中还有上次在御花园被他罚扫地的那几个宫妃。尹璁知道宫里人趋炎附势最最在行,深怕他们玷污了画竹的品性,就让自己带来的宫人将来翠竹轩恭维画竹的人都赶出去。

被赶出去的人虽然对此很不满,但碍于小公子在宫里的淫威,不敢出声,只好不甘不愿地离去。

等人都被赶走后,翠竹轩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尹璁大大咧咧地跑进去,还没见到画竹人呢,就不停地囔囔道:“好啊画竹你,你跟瑞王哥哥这么大件事居然瞒着我,害我现在才知道,你该怎么赔我?”

画竹听到他的声音,才从屋子里出来,作势要给他赔礼道歉,尹璁倒不是真的生他的气要他给自己谢罪,就在他跪下之前把他扶住,气鼓鼓地说:“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要你给我做很多点心吃才行。”

见他没有真的生气,画竹才松了一口气,笑盈盈地对他说:“画竹并非有意瞒着小公子,只是画竹也没有把握能和瑞王殿下修成正果,不愿让小公子劳心,所以才一直没对小公子说,还请小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画竹,画竹愿意给小公子献上画竹酿的桂花酒赔罪。”

尹璁前段时间,太子成亲的时候喝了不少酒,虽然每次都喝醉得不省人事,还做出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但他就是不长记性。一听画竹说给他桂花酒,他就来了兴致,吵着说:“那你快把桂花酒给我,我尝尝好不好喝。”

画竹见他这么心急,就浅浅地笑道:“桂花酒才刚酿下,还没酿好,等过些时日酿好了,画竹亲自送去给小公子喝。”

尹璁哼哼道:“那行吧,我就等着。”

然后又左右看了看,好奇地问他说:“话说你和瑞王哥哥成亲,需要准备什么呀?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两个男子成亲呢,也要彩礼和嫁妆吗?不过你孤身一人随我们回到京城,在京城里无依无靠的,也没人给你置办成亲用的东西,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跟我说,我来帮你。虽然陛下总限制我的零花钱,但我这么久还是存了些银子的,给你置办一些嫁妆应该没问题。我家画竹这么好,别人成亲有的东西,你也要有。”

画竹感动道:“谢谢小公子关心,小公子的恩情,画竹此生难以回报,只能来生再当牛做马报答您了。”

尹璁连忙摆手道:“嗐,我跟你谁跟谁啊,用不着这么计较,你要是真的想回报我,以后跟瑞王哥哥好好的过日子,我就满足啦!”

画竹被他说得脸一红,低下头呐呐道:“画竹一定会好好照顾瑞王殿下的,请小公子放心。”

尹璁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好兄弟要成亲了,他作为兄弟在宫里唯一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可以说是为兄弟的婚事操碎了心。他怕画竹的嫁妆太少,到时候又被宫里那些势利的人嚼耳根,就为画竹不停地奔波张罗。

当然,他也没那么多钱去给画竹置办像太子妃那时的十里红妆,乾德帝给他的零花钱加起来才几十两银子,都不够买个金镯子的。

所以他只能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见他把画竹说得那么惨,忍俊不禁地对他说:“这些事情不用璁儿操心,我已经让内务府去办了。虽然凭儿和画竹的婚事不能兴师动众的办,但凭儿也是我和陛下的孩子,画竹就是儿媳妇,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他们,其他孩子成亲时有的东西,他们也一定有。彩礼嫁妆都会给他们准备好,璁儿你就安心等他们成亲就好了。”

听皇后这样说,尹璁也就放心了。等婚期将近的时候,尹璁再去翠竹轩看画竹准备得怎么样了,果然就看到内务府送去的一箱箱彩礼嫁妆。

画竹的酒也酿得差不多了,见尹璁过来找他,就从地里挖出一坛桂花酒给尹璁带回去喝。尹璁看到他在地里买了那么多坛酒,就啧啧道:“我以前听说,大户人家里要是生了女儿,家里会将女儿红埋在地下,等女儿成亲那天挖出来喝,没想到画竹你居然也给自己准备了‘女儿红’。”

画竹被他说得脸都红了,小声地给自己辩解道:“我酿这些酒的时候,还不知道陛下和娘娘会同意我跟瑞王殿下的婚事啊。赵公公过来宣旨的时候,我都还在酿酒呢。”

尹璁就故意逗他说:“反正就误打误撞啦,等你们成亲那天,我们就能喝上你亲手酿的酒了。”

画竹被他说得也开始憧憬成婚那天了。

好在距离他们的婚期也不远了,短短十几天时间,在准备这事那事中就溜了过去,很快就到了十月二十。

为了方便,瑞王的婚礼在他还没出宫以前居住的永泰宫举行,永泰宫早在乾德帝赐婚的时候就已经让人过来打扫布置成了婚房,只等成亲当天,两位新郎和家属过来拜堂成亲。

因为这场婚事不对外公开,来参加婚礼的就只有瑞王的亲朋好友,这场婚事比起太子的就简洁了许多,也有人情味许多,就跟寻常百姓家的婚事一样。

瑞王成亲当天一早,穿着常服的乾德帝和皇后还有太妃,其他妃子等就齐聚永泰宫正殿,按照辈分尊卑入座,等瑞王将画竹从翠竹轩接过来拜堂。

听宫人说画竹公子还没准备好,估计好一会儿才能过来,尹璁就坐不住了。他本来是要跟萧擎袁骁还有易俊陪萧凭去翠竹轩接人的,但是乾德帝不让他乱跑,只能留在永泰宫里等。他坐等右等没等到萧凭和画竹过来,心急如焚,好像急着成亲的是他那样。

萧令看他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在跟前团团转,好像自己一个不留神他就要冲出去找人了,就把他拉回怀里让他坐好,那块糕点哄他说:“你都着急了一早上了,累不累,先吃点东西吧,一会拜堂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开饭,别饿着了。”

尹璁吃着他给的糕点,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地往门外看,他着急的样子被永康看在眼里,永康又忍不住打趣他一番。

他没等回迎亲的队伍,倒是先等来了太子和太子妃。乾德帝今天忙着陪他过来参加瑞王的婚事,就借病没去上朝,让太子代他处理朝政,太子这会儿才应付完那些大臣,朝服都没有换,就带着太子妃赶过来了。

尹璁见太子终于来了,就亲亲热热地对他说:“太子哥哥你来得刚好,瑞王哥哥去迎亲还没回来呢,没错过他们拜堂。”

大家的关注点都在瑞王今天成亲上,只有皇后,看到太子妃进来的时候,突然愣了愣,随即笑得更开心了,还对太子妃招了招手,让宫人在她旁边安排个位置给太子妃坐下。

皇后对太子妃这样好,谁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就连太子本人,都以为是母后跟太子妃比较亲厚,才让太子妃过去陪她坐。

等到了吉时,外面的太监唱喏道:“瑞王殿下、竹君到——”

尹璁闻言,彻底坐不住了,紧张得从乾德帝怀里站了起来,不停地外门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