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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湿润的穴口又被强行拓开了一些,巨大的肉刃在挤进去的同时感受到了内壁本能地收缩起来。这与其说是抗拒,其实更像是邀请。那火热的甬道在被巨物突入之後变得异常敏感而紧窄,仿佛要将这孽根尽数吸入一样,

“啊……停,停一下……”

男人的那里到底不是用作承欢的,被迫承受带来的後果就是撕裂般的剧痛.这种痛楚无论经历了多少次都不可能完全适应。可是这种关头让川泽停下来那是绝无可能的,

“是想要再深入一点吗?我明白了,”

身体里的欲望在拼命叫嚣著,他怎麽可能就此停下。随著兼人失控地一声惨叫,川泽已毫不客气地把那凶器尽数插入对方的身体。完全被撑开的内壁像是被火烧著了一样,又痛,又烫,

同时,却又不可抑制地留恋著被填充的感觉,

兼人呼吸困难地扬起头,身体在欲火里被灼烧,他快要窒息了。

“啊……啊啊……轻点,轻……”

“我会的,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已经下决心把男人求饶的话全部反过来理解的恶劣男人一边无止尽地在男人身体里进进出出,每捣入一下便感受怀里的人因快感而颤抖和啜泣。最初的疼痛已经完全被欲望淹没,他原想抬起头狠狠地吸入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下一刻,正在他身体里逞凶的男人居然用力拉扯住他的头发,然後用自己的吻封住他急促的呼吸,

“唔……”

H的补完版

已经下决心把男人求饶的话全部反过来理解的恶劣男人一边无止尽地在男人身体里进进出出,每捣入一下便感受怀里的人因快感而颤抖和啜泣。最初的疼痛已经完全被欲望淹没,他原想抬起头狠狠地吸入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下一刻,正在他身体里逞凶的男人居然用力拉扯住他的头发,然后用自己的吻封住他急促的呼吸,

“唔……”

密集而炽热的吻像是能把他整个人吞下去,但此刻除了被迫承受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头皮被拉扯得发麻,令人颤栗的快感不受控制地在周身游走。兼人不由自主地收紧盘在川泽腰上的双腿,而对方的凶器则更深地刺入身体。这夹杂着痛楚和欢愉的交欢像是被无限拉长直至没有尽头。面前的这个身强力壮的美貌男子似乎正打算身体力行地来告诉兼人这只是惩罚的开始而已……

“哈……不,不要这样……啊……”

“为什么不要呢,这样更能看清楚你的样子呢,”

比起被川泽半抱着靠在假山上做爱,眼下这被迫跪在池塘边抬起要承受男人从背后贯穿自己的资质只怕更令人难堪。

那漾漾的池水里清清楚楚地倒影着两人的影子,尤其是身处下位者的自己等同于趴在镜子前一样。

汗水顺着裸露的身体落下,在投下月色的池水边留下一串串的涟漪。

兼人难堪地合上眼,将自己的面孔转向一边,他实在无法面对此时此刻自己如此淫乱的样子。

柔软的穴口早已经被驯化得可以自如进出,可是内里火热的温度,紧致的内壁仍然是致命的诱惑。川泽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一边挑逗着脆弱的前端,一边在他身后奋力地贯穿。没顶入一下便感受到身下人不可抑制的颤栗。

光滑的后背因为假山的棱角而压出了些许的红痕,加上川泽留下的交错纵横的吻痕,使得眼前的画面更加具有情色的意味,

“啊啊啊……太,太深了……啊……出去……”

川泽顶入的力气似乎已经大到兼人无法承受了,被撞击的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可是背后的男人根本没打算停下,被内壁包裹的下体正沉浸在极致的快感中,完全失去了控制一样在对方的身体里反复进出戳刺。

感受到埋在身体里的巨物似乎又涨大了一圈,被玩弄和惩罚的兼人终于忍不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饶。

可是在这种情形下,求饶无异于另一种邀请。

“不要了……啊,停,停下啊……”

像是真的会被弄坏掉一样,那么可怕的东西居然在自己身体里不断地进出,而且好像每顶一下就会更深一点,五脏六腑都好像被震动了。

“以后还会再说不认我这种话吗?”

川泽咬住兼人一边的耳垂,一边又恶意地掐住他胸前的已如茱萸一边红艳诱人的乳粒。等他满意地看到对方在失控中拼命摇着头承诺再也不会质疑自己的身世,手上慢慢变成了抚摸,

这样就好了,以后,到个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什么恩怨都好,统统都忘掉。

“这样做,其实更有快感吧,”

“不……”

是更加羞耻才对……

“要说实话,其实你心里喜欢吧。”

“啊!”

他的腰已经伴随着律动不由自主地摆动起来,拒绝的声音也在暧昧的水声中化作一声声欲拒还迎的呻吟,

“说吧,说你喜欢,这样我才能满足你……”

明明已经够了……

“不……够,够了……啊!”

“不是‘够了’,是‘还要’,说出来,说你还想要,”

真,真的不要了。虽然身体还很热,那里被充实的感觉也……也十分舒服,可是……

“不说吗?不说的话,我就会一直做到自己满足,就算你马上再怎么哭,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停了,”

这样的要挟实在太卑鄙了,怎么可以这样!

“我,我说……轻点,川泽……求你轻点……呜……”

“说什么呢,是‘不要’,还是‘要’呢?”

做到这个份上,刚刚所求无度的男人倒是施施然起来。腰上的动作仍然凶猛,可再也不像刚才一样深入到那个销魂的所在。每每感受到敏感的地方被轻轻扫过又不能尽兴,这种煎熬简直让兼人无法忍受。

“要……”

丢盔弃甲的可怜男人终于哆嗦着吐出了这一个字。他平日里冷漠的面孔上已经布满了汗和泪水,潮红密布的面颊宣示着他已经一败涂地,

“嗯?要什么呢?”

“要,要你……啊!”

那句话模模糊糊的尾音刚落下,身体里的肉刃便突然刺了进来。让人猝不及防的力道和深度令兼人再一次失声大叫起来,

整个人都被顶得几乎趴倒在地上,只有相连的部位仍然紧紧吸纳着对方借以惩罚的凶器。

身体里骤然一热,在男人满足的低吼声中,滚烫的液体一滴不落地进入对方的身体……

这件事后有个小小的插曲,忙于正是彻夜未归的千叶一回来就听白水介木说他们‘父子’二人叙了一个晚上的‘旧情’。言谈之间还好不掩饰自己的欣慰之情,这让忙活了一个晚上筋疲力尽的千叶像是吃错药了一样马上来了精神,丢下白水介木就往川泽的房间跑去,

死小鬼,一定又趁着自己不在吃独食了!

这种情敌间的敏锐感觉从来也没有出错过。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果然一推开房门就看到那个饕餮了一晚上仍然神采熠熠的男子正撑着下巴笑得温柔甜蜜地看着怀里的人,

“你!”

“小声点,才睡下呢,”

才睡下……

才睡下?!

“该死的,你到底做了几次!怎么会才睡下!”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千叶再也顾不上那个累得四肢无力可能要在床上休养三天的可怜男人,他把川泽一手抓过来,恨得简直牙痒。

“对于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我的精力当然是你难以望其项背的。难怪兼人昨天一直要不够,因为你根本没办法满足他吧。”

“白水川泽!”

作为男人,居然在那种方面被自己的儿子嘲笑,这种事情简直是忍无可忍。

“不信可以来比比啊,输的那一个主动退出怎么样?”

“这话可是你说的。”

“敢比吗,输了可别不认账。”

“这话该你记着才是。”

当然,这场比试在日后三人的生活里频频被提起。可是,不管是哪一次,比试最终都不了了之,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床上那个连身子都直不起来的男人才能回答了>//////<是敌是友明不戒从海港回来的时候,川泽和千叶等人都已经等在前厅里面。他们已经听白水介木说了明不戒的反常表现,所以都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现在又看到明不戒一脸颓丧地回来,更坐实了他们的想法。“明堡主,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白水川泽与明不戒也算是熟识,可他几乎从来没见过明不戒因为什么事情黯然神伤到这种地步。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也只有在那位赵公子的事情上才会这样。“他们抓了阿七,逼我撤出兵库港。”短短的几句话听得白水川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别人或许还不知道,可是白水川泽可是十分清楚这个‘阿七’在明不戒的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他在中原的那段时间里亲眼目睹了明不戒与赵七之间的种种爱恨。他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够令明不戒手脚大乱的人。“没想到我们的事竟会连累到赵公子。这也是我们考虑不周,让由香有机可趁。”既然她已经把主意打到赵七那里,可见她对明不戒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现在她捏着明不戒的软肋,真是让他们进退两难。“他们那里到底还是忌惮我的,应该还不敢对阿七做什么。只是阿七身体不好,这两天免不了要吃点苦头。”从前在明家堡明不戒对赵七宠爱到何种程度,简直可以说是如珠如宝。现在他虽然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可是心里只怕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赵公子的安全要紧。说到底这也是白水家的私事,明堡主帮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必再为了我们委屈赵公子。依我看,不如就顺了由香的意思,你们先撤出兵库港,等救出赵公子之后我们再做打算。”这一次开口的人是白水兼人。他从前与明不戒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详谈,现在想来,那时明不戒提及的那个差点与他生死相隔的恋人恐怕就是赵七。他把赵七看得比一切都重,现在赵七陷入险境,他怎么可能还能安下心来在这里指挥若定?“话虽如此,不过,”真是难为明不戒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尽管笑容里透着苦涩,可是言语间仍然能听出他对赵七不一般的宠爱,“要是让阿七知道我这么容易受人威胁,日后还不知会如何数落我。况且连我的人他们都敢动,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怎么回去和堡里的兄弟交代?”众人都没想到明不戒会说这种话,可欣喜之余又不禁有些替他担忧。毕竟人还在由香手里,是死是活全凭她一句话。明不戒难道真的打算铤而走险?“今晚的事让各位挂心了,我也需要冷静一下,这就告退了,”明不戒说完向众人行了一礼便匆忙离开。众人都看得出他满腹心事,也真难为他还能这样淡定从容。“由香这招走得真是又准又狠。”谁能想到当日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现在竟变得这样心机叵测阴狠毒辣,连明不戒的人都不放过。“主要是明家堡势力的介入确确实实大大牵制了柳生家。加上之前柳生与由香险些撕破脸彻底决裂,她想必是恨我们入骨才会出此下策。”“但这样一来无疑等于激怒了明不戒。”想想看依明不戒的性子,要他妥协真可谓难于登天。由香只想到要牵制住明不戒,怎么就想不到这一来就相当于把明不戒也拉进战局中来了。“不过如果换做我啊,我可能真的就妥协了。”千叶忽然没头没尾地插了这么一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兼人,蹭着他的脖子暧昧笑道,“我可舍不得让我的人去冒险,”白水介木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把目光移向旁边。好吧,他是默认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实,可是男男相恋毕竟惊世骇俗,难道你们就不能给我矜持一点吗!好在这种时候有川泽出来救场,不但把千叶的禄山之爪拍了下来,还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用防狼一样的目光狠狠瞪着千叶。看到川泽这样白水介木就不由感慨:不管怎么说,川泽还是个孝顺儿子啊=。“别闹了你们两个,不是还有正事要说么,”其实兼人之前已经被这一大一小折腾地腰酸背疼,要不是觉得事态严重他根本不想从床榻上爬起来。现在明家堡遇到这么大的危机,他们两个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斗来斗去!“其实不戒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明儿我就亲自去找由香。”“什么?”川泽此话一出让白水兼人和千叶都不由吃了一惊。川泽看了只是悠悠然笑道,“藏了这么久也该让我出去见见阳光了,反正她也知道我已经回来,再藏下去倒像我怕了她。”千叶似乎从川泽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他在大厅里来回走了两步,最后停在川泽面前,“你要跟由香摊牌?”川泽只笑着摆摆手,端起桌上的茶轻轻送到嘴边,“我与她夫妻一场,何来摊牌一说?做夫君回来这么久还不曾回去看望过自己的妻子,这如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吧。”对于川泽所谓的回去见一见由香这件事千叶是举双手赞成的,他是巴不得这小子早点成家立室,这样就不会再妨碍他与兼人。以前川泽小的时候总觉得他仗着年纪小霸着兼人可恶至极,如今才知道对付欲望强烈又恋父成痴的川泽才是最让人头疼的。本来他和兼人可以过很美满的二人生活,偏偏他在中间横插一脚。以前兼人夜夜陪他也不会累到一天下不了床,但是现在多了这个小鬼就给兼人许多搪塞他们的借口。比如现在!他们上次欢爱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忍到今天还不让自己碰他!而且那一次明明也才做了两次而已,怎么会累得两天都没缓过来!“你跟兼人是怎么了?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隔天的一大早川泽就出了门。介木把这事情刚一说给明不戒听,明不戒就笑得直夸川泽变聪明了。白水介木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在玩什么。不过比起这个,千叶和兼人那头似乎比较棘手。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儿一大早就看到千叶一个人蹲在茶厅里饮茶。本来这品茶是风雅之事,可是千叶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分明是把茶当酒喝了。介木见他那摸样实在不敢多问,想绕过他去向兼人打听打听,谁知道兼人一听说这事就笑眯眯地点点头,只送了他两个字:去火。这大清早的去哪门子的火?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古古怪怪的,让人猜不透心思。但事实上就在此时此刻,有一个人要比白水介木更加茫然不知所措,因为她正面对着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现在名义上的丈夫,同时又是自己不公戴天的死敌。戏对于川泽所谓的回去见一见由香这件事千叶是举双手赞成的,他是巴不得这小子早点成家立室,这样就不会再妨碍他与兼人。以前川泽小的时候总觉得他仗着年纪小霸着兼人可恶至极,如今才知道对付欲望强烈又恋父成痴的川泽才是最让人头疼的。本来他和兼人可以过很美满的二人生活,偏偏他在中间横插一脚。以前兼人夜夜陪他也不会累到一天下不了床,但是现在多了这个小鬼就给兼人许多搪塞他们的借口。比如现在!他们上次欢爱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忍到今天还不让自己碰他!而且那一次明明也才做了两次而已,怎么会累得两天都没缓过来!“你跟兼人是怎么了?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隔天的一大早川泽就出了门。介木把这事情刚一说给明不戒听,明不戒就笑得直夸川泽变聪明了。白水介木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在玩什么。今儿一大早就看到千叶一个人蹲在茶厅里饮茶。本来这品茶是风雅之事,可千叶的脸上分明爬满了苦大仇深的表情。介木见他那摸样实在不敢多问,想绕过他去向兼人打听打听,谁知道兼人一听说这事就笑眯眯地点点头,只送了他两个字:去火。这大清早的去哪门子的火?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古古怪怪的,让人猜不透心思。但事实上就在此时此刻,有一个人要比白水介木更加茫然不知所措,因为她正面对着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现在名义上的丈夫,同时又是自己不公戴天的死敌。川泽的出现是在由香意料之外的。她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形下来见自己。事实上他们双方虽一直没有见面,但早已经势成水火。没想到现在川泽竟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自从知道川泽真的已经回到兵库港之后,由香就一直忐忑着要去柳生家赔礼。之前她以为柳生处处拿川泽的事情为难她是想别有用心,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疏忽竟然真的让明不戒他们钻了空子,险些酿成大错。为了挽回颓势,由香一早出门就往柳生家的别馆赶去,没料到马车只是在中途停了片刻,川泽竟就能趁机混入马队,更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她带到了城外的白水家旧宅。直到她被人扶着下了车才骇然发现一直坐在马车前替她赶车的人居然就是失踪已久的白水川泽。两人久未见面,由香本该恨透了这个让她伤心的男人,可是此刻看到他竟然还会隐约有种难以自持的心动。她恨这样没用的自己,明知道两人之间已经无路可退,却还是不可自拔地再一次沦陷进去。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再去向这个男人求证什么的欲望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他,川泽却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愤怒地,满怀恨意地责问她。他就像那一夜离开时一样,尽管转身时是那么无情,可走前还会温柔地握一握她的手,就是因为有过那么多甜美的假象,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迷惑,然后越陷越深。“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未想过自己见到他时还能用这样平静的声音与他说话,只有她自己明白,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连一个恨字都说不出来。“如果我不回来,你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川泽一边说着一边向由香步步走来。即便他此时此刻什么也没做,可是由香仍然不可控制地向后退去。她从前总是想尽办法去接近这个冷漠的男人,挖空心思讨他的欢心,可是现在轮到这个男人来找她,她却没有一点如愿以偿的快感。她用了那么极端的方法让这个男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到头来在对方的眼睛里,除了一片近乎漠然的冷静她什么也看不到。“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由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这笑容里分明带着几分凄艳的味道。她这样的人,如果还有什么称得上美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这副空皮囊了。“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何必对兼人赶尽杀绝?”“我那是为了保全你!”由香歇斯底里一般的叫声凄厉得让人不忍卒听。这或许还是川泽头一次在由香的面孔上看到如此激烈的表情。在他的记忆里,由香就像是一幅画的背景一样,不远不近地,既不是主角,也不会觉得多余。而现在,他从由香的表情,由香的语气,甚至由香眼中的怨恨看到了一种绝望的反抗。如果,如果她报复的对象不是兼人的话,或许自己早就心软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爷爷当年没有看错人,”川泽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步。他拉住急于后退的由香,那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让由香整个人猛然一颤。她当然记得两个人拥抱的感觉。在还没有白水兼人介入的日子里,川泽也曾给过她丈夫的温存。“由香你是对的,贪恋一个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人,是我的过错。”不要信!不要信!那不过是……温柔的陷阱罢了……“一个人走到最后才发现,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川泽在由香耳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可惜我和你一样,都回不了头了。兼人已经决定和千叶离开这里,而我也打算去中原再也不回来。”“我以为他还活着就是最好的结局,但原来这不是我想要的。”在川泽平静地说着这段话时,由香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动起来。这种似曾相识的绝望让由香遍布伤痕的心再次剧烈疼痛。她恨这个男人,但她也心疼他。如果他肯回头,她可以为他放弃到手的一切,她甚至愿意回到从前的生活,只做白水川泽的女人,而不是白水家的女主人。可是,他却说他要离开兵库港了。就和他那一夜推开自己的手毅然离开一样。第一次,t第二次,每一次都是为了那个叫白水兼人的男人!“由香,你还愿意原谅我吗?”川泽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感到不敢正视由香的眼睛。可是戏演到这里,还有中途退场的权利吗?“我放弃兼人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中原吧。”伏川泽的声音明明很轻,可是他的话却像是一阵响雷在由香耳边轰然炸开。她觉得自己渐渐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了。为什么他的每一句话,每个表情都让她觉得不敢相信?“川泽,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傻吗?”由香紧紧咬住唇,像是会咬出血来一样。她仰起头望向川泽,那双原本阴鸷的眼睛里竟是再也掩藏不住的痛楚和伤心,“其实我也明白,现在对你说这些话实在是自讨没趣。”面对由香的质问,川泽的目光却温柔得能滴出水一般。由香从未听过他用这样无奈而妥协的声音对自己说话,早已经冰冷如铁的心居然还会觉得有一丝丝的痛和不忍。“我其实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但还是忍不住想来亲自确认一下。”川泽伸出手,慢慢拂过由香的前额,“我明天就会走,能来送送我吗?”“我不懂,我不明白!”由香神色激动地看着川泽,她紧紧抓住川泽的手腕,但还是因为情绪太过波动而禁不住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话你留到现在才说?我以前觉得离不开你的时候,你什么也不说就离我而去,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头,你却告诉我你后悔了!白水川泽,你是觉得我还不够恨你吗?你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让我更加恨你吗……”由香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川泽用力地拉进怀里。那一刻她完全没有想到反抗。或者说,她对川泽从来就无从抗拒。“好多事以前总想不明白,现在回过头来才知道,原来真心对我好的,就只有你了。”后面的话被盛夏的蝉鸣声淹没过去,早间的晨风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斑驳的阳光映在川泽略带疲倦的面孔上,有一刹那由香有种两个人回到了初识那会儿的错觉。她恍恍惚惚地抬起手,不忍离开地在川泽的面颊上来回抚了抚,如此真实的触感,如此真实的温柔,为什么来得这样晚呢?没有回头路了,她在心底无声地叹息着,尽管很不舍得,可是她不会再给这个男人伤害她的机会。而此时此刻,一门心思想着川泽的由香却不知道不远处的地方,有人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一场戏精彩与否,完全取决于看客的反应。川泽慢慢合上眼睛,他从来没有过这样身心俱疲的感觉。原来欺骗一个人,即便这个人是他所恨着的人,可心底深处仍然是这样不安……白水介木府邸。明不戒一早就出了门,直到日落时分才姗姗出现。他回到白水介木府邸时,川泽等人已经在茶厅等了他许久。他一进门就看到川泽满脸的春风得意,想必一切都很顺利。“出海的船都准备好了?”明不戒进门就是这一句,听得兼人不由一惊,“出海?”川泽闻言却并不讶异,他笑着啜口茶,慢悠悠道,“一早就准备好了,明儿一早由香就会把赵公子带去港口。”“这是什么意思?”白水介木一头雾水地看着在打哑谜的两个人,他们昨晚上明明说好绝不向由香妥协,怎么这会儿……“阿七的事明天还要拜托白水先生和千叶先生了。”听到川泽这么一说,明不戒就知道由香那里的事情办得十之八九差不多了。这小子,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没想到还会有女人对他如此倾心,只稍稍那么讨好两句就把人的魂给勾了来。“这次的事情代价颇大,可不能只说句谢谢就完事了。”川泽这句话虽说是对着明不戒说的,可是手却不自觉地从后面探向兼人。兼人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竟也没有注意到他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脚,“不过就是牺牲一些色相罢了,反正你除了那张脸耐看一些,还有别的什么能耐吗?”从门外走来的千叶一眼就看到川泽那只不规矩的手,他狠狠瞪了川泽一眼,然后挨着兼人坐下来,“明堡主,你吩咐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请柬已经秘密送出去,明天几大家族的人都会到场。”“好,”明不戒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好戏应该等不到明天,今晚上兵库港就有一场大戏要上演了。”“柳生一向自负过人而且心狠手辣,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回想起今天由香的样子,川泽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可是他也说过,如果由香报复的对象不是兼人,如果由香没有那么绝情地伤害过兼人,那么他现在也会狠心至此。明知道前面是个火坑,可还是推着她往下跳……“柳生与由香早有嫌隙,今天亲眼看到由香与你幽会,心里必定认为由香与你串通要谋害于他。这一来,等不到明天早上,柳生与白水两家只怕就要火并一场了。”“隔山观虎斗,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明不戒边说着边走到门边,兵库港的夏天还真是奇怪,明明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到了日暮却乌云压顶。是要下雨了吗?他负着手,暗暗压下心底的躁动,阿七,再撑一天,等我来救你……死斗柳生头一次知道自己的耐心和修养居然这麽好,好到可以对著一心想杀死的人笑得这麽平静。“由香小姐今儿怎麽有空到我这来?之前我派人三番四次去请,你都推说无暇分身,怎麽,事都忙完了,想起我这‘老朋友’来了?”由香事先已经做好准备,知道自己此行必定会受到柳生的奚落,只是他当著自己的面儿如此嚣张跋扈,由香也著实觉得有些不快。“这不是给柳生先生请罪来了麽。”由香的笑容有些勉强,“之前的事确实是我们思虑不周,让别人看了笑话,还给柳生先生添了麻烦。我本也是无颜再见柳生先生了,可仔细想想也不能就此便宜了他们,这才求上门来,望先生海涵包容,不计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