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这算什么回答,虎杖仁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他就当这是不伤害悠仁的保证了。
若竹春弥给夏油杰比划手势，然后夏油杰用小塑料叉叉了一块水果递过去,若竹春弥接过送到了虎杖悠仁嘴边。
虎杖悠仁可不知道他爸爸现在有多纠结，快快乐乐的咬了一口嘴边的哈密瓜。
过了几分钟,虎杖仁终于组织好语言，开始给高专三人说明情况。
那个不一样的人就是悠仁的母亲,婚后因为一场意外去世的女性在被埋葬后突然又出现在了虎杖仁的面前。
她头上多了一道下葬时本没有的缝合线，露出了和生前无二的笑容，脉搏和心跳一样不缺,真的就和活人一样。
虎杖仁在和她相处期间并没有觉得这位死而复生的妻子性格上有什么不对，一些习惯这个妻子也还原了,但他就是知道这不是她。
缝合线。
若竹春弥拿着玩偶的手一顿，和五条悟一起看向了虎杖仁。
“既然已经复活了,您的妻子现在在哪里？”夏油杰皱眉问道,他也一样想起了真人记忆中的诅咒师。
虎杖仁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香织……在生下悠仁后第二年离开了。”
夏油杰：啊？？？？？
不是，等一下,意思是这复活的妻子就是为了回来生孩子,而且看时间还把悠仁养了两年？
如果是作为妻子和母亲的虎杖夫人以他们不知道的方式回来留下自己和爱人的血脉，并好好照顾孩子两年的话还能理解。
但这种事情他们没听说过啊？是爱情的力量吗？
高专三人都陷入迷茫，努力回忆自己再课本或者其他藏书里有没有看过类似的内容。
虎杖仁继续讲妻子离开的事情,那是一个下午，他从公司回来之后就看到妻子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当时就意识到了不对，走过去一看妻子脸色煞白,再次失去了心跳。
“头上的缝合处裂开了却没有血迹，我摸了一下,她的头盖骨一下掉进我手里。”
这段话让三个高专生都有点表情扭曲，若竹春弥摸了摸自己的头，不愿意细想当时的场景。
虎杖仁看到了他们的表情，轻松的笑了一下：“哈哈，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有这么一天，香织本来就是死而复生，出现那种情况也算是恐怖片里常有的环节。”
就算是这么说，妻子的一截头掉到手里肯定也是特别恐怖的场景。
“奇怪的是掉下来的部分没有脑子，头骨里是空的。”虎杖仁露出迷茫的表情，“而且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夏油杰皱眉，这算什么，脑子自己跑掉了？
没手没脚的，它要开飞船吗？
晃了晃头打散自己脑内的某些画面，夏油杰仗着虎杖父子看不到咒灵召唤出了真人，开始翻找那个缝合线诅咒师的模样。
从真人眼中看到的诅咒师非常清晰，额头处的缝合线完完整整的映入真人眼中。
那道缝合线虽说是缝合，用的线却不像是一般手术专用的线，伤口也没有愈合的迹象，细看下来，那根本就是用线随便固定了一下，。
夏油杰立刻表情就变了，他打断正在迷茫的虎杖仁：“脑袋上的缝合处是不是完全没有愈合，缝合的手法还很粗糙。”
虎杖仁点头：“你怎么知道？”
夏油杰倒抽一口气，他怎么知道，他当然是也看到了这个缝合脑袋啊！
咒灵也算是他从小就见到的东西，但没有一个能塞进人脑壳控制人类活动最后还能换身体的。
这是什么东西？
可以换地方呆的人中之脑吗？
若竹春弥看夏油杰这样忍不住好奇：“你想到什么了？”
夏油杰看到若竹春弥，突然就想到了一个特别合适的比喻：“EVA。”
“人体是EVA，缝合线里的东西是驾驶员。”
“如果那个东西控制人体活动是通过神经的话，完全就是EVA。”
五条悟和若竹春弥同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艰难的点头：“目前是我的猜测。”
如果是这样，整件事比虎杖夫人真的复活更让人难以理解。
如果说虎杖夫人本人回来解释为爱情的力量，就算是说不通他们也能当无事发生，顶多就是怪谈话本再添一笔。
但这暂定为诅咒的家伙使用了虎杖夫人的身体就只是为了生个孩子？
别吧，他们可不相信有什么诅咒和人类的爱情。
若竹春弥看着虎杖悠仁，看他在听到妈妈后不自觉有点难过的表情，一瞬间居然觉得诅咒在那两年甚至真的认真当了悠仁的妈妈。
若竹春弥不由得放轻了声音：“悠仁很喜欢妈妈吗？”
虎杖悠仁又扁了扁嘴，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喜欢。”
他捏着若竹春弥给他的老虎，“妈妈很好，一直会陪悠仁玩。”
诅咒对悠仁来说完全就是妈妈呀……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的若竹春弥求救的看向五条悟，他刚刚一直都没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五条悟单手支着下巴，吐出一个人名：“加茂宪伦。”
他在若竹春弥迷茫的眼神下继续说：“明治时代，加茂家的污点，诅咒师，头上也有道缝合线。”
那是他在族里翻找其他两家黑历史时看到的，像他们御三家其中任何一家都会给其他两家做记录，为的就是在后续任何一场辩论时骂过对方。
更是为了了解对方以便于让自己族人胜过对方。
加茂家从出了这个诅咒师之后沉寂到了现在，在五条家和禅院家对骂时毫无存在感，要不是底蕴放在那里，现在已经是御两家了。
若竹春弥听到此处，严肃的虎杖悠仁说道：“现在的话题小孩子不能听了，等你长大一点我们再告诉你，可以先捂住悠仁的耳朵吗？”
虎杖悠仁疑惑但是点头：“没问题！”
他说完自己捂住耳朵，然后若竹春弥又用自己的手叠在悠仁的手上，用了一点术式隔绝声音。
夏油杰皱眉：“那也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情了，诅咒能存在这么久？”
五条悟想了一下道：“如果是人脑一体的诅咒师肯定不行，但他可以分开。”
“如果对方的术式是可以四处换身体的话，多少年都能活。”
“比如这具身体已经八十岁，诅咒就可以找一个二十岁的身体割开脑袋住进去，不知道是什么的术式会让它完成大脑交接仪式，这下它又是二十岁了。”
若竹春弥捂着虎杖悠仁耳朵的手都不敢放下了，总觉得接下来会有更劲爆的加茂丑闻被说出来。
果然五条悟继续说：“说回那个加茂宪伦，找到一位体质特殊的女子，使她怀上咒灵的孩子，九次妊娠九次堕胎，用那些不同月份的死胎制造出了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现在保存在高专仓库。”
“他们如果是同一个诅咒，那他亲自生下的孩子必然也有问题。”
找个小咒术师竟然找到百年前人渣了。
他们只是无辜的dk而已，能不能不要阴谋诡计，而且这还有个四岁小宝宝，能不能也不要牵扯到他。
若竹春弥痛苦的咧了咧嘴，对着虎杖仁说道：“介意带孩子去做个特别全面的体检吗？”
用科技打败诅咒。
要是这孩子真有不对，肯定也能被现代医疗手段检测出来。
“我出钱，去东大附属医院。”
顺便带上家入硝子让她也看看这孩子有没有问题。
捂在耳朵上的手刚刚放下，虎杖悠仁就听到了这个噩耗，他脸上的好奇一下转为恐惧，唰的跳起就要逃离现场。
医院？什么医院？悠仁不要去！！！！
爸爸救救！！！！
虎杖悠仁撞进了虎杖仁的怀里，手脚并用往上爬，小小的身体缩进爸爸怀里还用手里的玩偶挡住自己。
当然是挡不住的。
虎杖仁好笑的看着孩子，他配合的抱住悠仁往怀里再藏了藏。
若竹春弥下意识给这个鸵鸟拍了一张。
“一定要去吗？”虎杖仁问到，“悠仁的身体一直很健康。”
他怀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健康。”
“三位也看到了，悠仁吃东西也很好，并不像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
这一句有点难提炼关键词，虎杖仁等了一会，他怀里才传出一声，“很好。”
在场四个大人忍住笑，夏油杰捂住嘴尽量不笑出来，五条悟也拿出手机悄无声息走过去对着鸵鸟悠仁猛拍。
虎杖仁继续说：“但你们这么一说也确实让我有些担心，体检也不是坏事，我们预约一下就去吧。”
怀里：“去吧。”
“……”
“不对！不去！……是坏事是坏事！”
虎杖仁抱着悠仁还不能笑得太明显，但若竹春弥和五条悟就没有这个顾虑，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拍照换成了录像，此时发出猖狂的笑声。
“咳，你们声音小一点。”夏油杰单手握拳抵在嘴边，嘴角完全压不下去，“悠仁听到了。”
缩在爸爸怀里的虎杖悠仁再次发出声音：“听到了……”
这下夏油杰彻底忍不住，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虎杖仁抱着孩子也快笑疯了，但他作为爸爸真的不能在这种时候跟着一起笑。
他咬牙忍住笑意，拍拍悠仁：“那我们说好了哦，去医院。”
虎杖悠仁还在挣扎，用力摇头拒绝：“不想去……”
虎杖仁也不想强迫孩子做不喜欢的事情，但那个换脑袋的家伙确实恐怖，割开脑袋大脑交接仪式，咒灵两个字听起来就是诅咒和邪灵混合体，更不要说对方在百年前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制造咒灵。
如果仅仅是好奇人类和咒灵的孩子的话他为什么不让那位女性足月生产，而是选择将那些孩子以不同的胎龄堕胎。
人类女性怀孕周期是十个月，前九个都是未足月的话，虎杖悠仁，就是那个唯一足月的孩子。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若竹春弥他们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三个人最后都冷着一张脸如临大敌。
虎杖仁看他们这样试探着问：“我说的太阴谋论了？”
五条悟摇头：“不，你说的完全有可能。”
所以他们三个才会是这种反应，这完全就是用别人当实验体一次次尝试，最后得到结论数据后选择自己亲自制造最完美成品。
那试验品中会不会有几乎已经成功的一个？
……
虎杖悠仁的体检在他要哭不哭的表情中定在三天后，虎杖仁拒绝了若竹春弥付款，这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的事情，哪有让孩子的朋友出钱的道理。
没错，虎杖仁对若竹春弥三人的定位依旧是儿子的朋友。
送走三人的时候还给他们各自装了一小袋零食，就是四岁小朋友吃的那种动物饼干奶糖。
还没出虎杖家大门，奶糖就已经嚼的吧唧吧唧响，五条悟吃完了自己的份又去若竹春弥袋子里掏了一把，只给若竹春弥留下几颗。
若竹春弥没有制止，看他吃的欢快，自己也拆了一颗吃。
“！这么好吃！”若竹春弥一个不怎么吃甜的人都震惊了，立刻去看包装纸，“走，去超市买！”
小孩子的零食这么好吃吗？奶味特别浓甜度正好，夏油杰吃了都说好。
三个人跑到零食区小孩子闹着不肯走的区域，在众多撒娇打滚的小孩子羡慕的目光中推着堆满的购物车扬长而去。
专拿小孩子最喜欢吃的。
推着购物车站在门口，夏油杰和若竹春弥去买了几个纸袋，把每种零食都给袋子里塞了一包。
虎杖悠仁一袋，乙骨忧太一袋，枷场姐妹各一袋，禅院惠和住他隔壁的松崎绫果各一袋，最后还给天内理子留了一袋。
这样分下来，那一推车的零食剩下的也不多，正好够他们三个和家入硝子的量。
五条悟看着被瓜分的零食不满的嚷嚷：“干什么干什么！这难道不全是老子的吗？”
小孩子零食甜味居多，五条悟下意识认为这些都是好友们给自己买的，现在被一点点分装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若竹春弥在零食堆里翻了翻拿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塞进五条悟嘴里，下意识的哄到：“好了好了，下次我们再给你买。”
五条悟：“……”
五条悟：“你把老子当几岁呢？”
若竹春弥还没回答，夏油杰插话：“和悠仁差不多。”
五条悟震怒，脸颊被棒棒糖撑的圆滚滚的，他把购物车扶手拍的啪啪响：“那你们还抢老子零食？？？？”
“老子年龄也比你们两个大吧？怎么尊老和爱幼一个都不占！！！”
夏油杰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五条悟就比他和若竹春弥大几个月，甚至生日还是十二月，怎么就需要尊老了？
五条悟才不管这些：“大一分钟一秒也是大，快把零食还回来！”
装都装好了怎么可能还回去，若竹春弥把购物车从五条悟手里抢走塞给夏油杰，拽着五条悟又走到超市入口。
“走！再买一车！”
三人离开仙台之前先去乙骨和虎杖家放了零食，理直气壮的说是买多了分给孩子们的，两家的大人看他们确实都快抱不下了也就接受了零食礼包。
东京这边的几家也使用的相同的借口，天内理子作为唯一被送零食的初中生表示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一点符合年龄的零食。
……
高专寝室，若竹春弥和夏油杰帮着把零食分门别类塞进五条悟的零食柜子，一整推车加一大袋都是他的，柜子塞满还有一部分在外头，五条悟站在寝室中心环顾着想了一会，干脆全堆在床头。
最近分到他们手里的任务变少，辅助监督大部分都已经加入了毁灭，他们想办法把任务匀给了其他有能力解决的咒术师。
匀给了加入毁灭的咒术师。
各方里应外合下，高层被糊弄过去，没人深究若竹春弥他们三人究竟在做什么。
若竹春弥坐在地毯上给五条悟和夏油杰捏数码宝贝，他手下不停捏出一个圆滚滚的头：“我们能去高专仓库看看九相图吗？有点在意。”
夏油杰举着手机给若竹春弥看图片，“我记得仓库的门在天元大人的术式影响下每天都在变换位置，我们想进去的话需要夜蛾老师以及其他两位老师的批准，然后才会得到那扇门的具体信息。”
“好麻烦。”若竹春弥嫌弃道，“天元大人都进化了，还保持着生前习惯呢？”
夏油杰：“不是，他本来就没死啊。”
五条悟盯着若竹春弥捏宝可梦，随口说道：“咒灵也算是活啦，这下彻底永生了。”
“要永远给这个咒术届工作咯~”
若竹春弥在宝可梦头顶加鱼鳍：“我们也一样。”
五条悟想到自己是家系术师，更是从小就在为咒术界打工，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还雇佣童工！”
“噗。”若竹春弥忍不住笑：“那等烂橘子被抓的时候这条罪名也加上。”
捏了一会宝可梦，五条悟和夏油杰满意的一人两只等比宝可梦放在最显眼的不进门也能从窗外看到的位置。
不仅是外型，配套的技能也被注入，比如水跃鱼就被塞进了碎岩和水炮，可可爱爱的眨着眼睛，还时刻都能给入侵者一下打到失忆。
……
夜蛾正道在早上收到了若竹春弥他们三人的进入仓库申请，理由处被涂改了几遍，依稀能看到前几次出现了“咒”“好”和“趣”。
还好最后一次的理由还算正常，他想了想仓库也没什么值得他们关注东西，于是和另两位老师一同批准。
仓库内昏暗阴森，非常古老的制式，内外都是木制结构，照明工具更是使用了烛台。
若竹春弥跟着五条悟一步步走下阶梯，地面上的那层是四级和三级咒具，并不值得他们久留，仓库的守卫也认识他们三个，同样不觉得这三个人会需要地上的咒具，便任由他们向下走去。
地下一层放着一级和二级咒具，夏油杰看的两眼放光，他当初从漏瑚手里抢来的咒具还在寝室放着，但谁会嫌自己武器多。
没看禅院甚尔到现在从良了还手握特级时不时拿着出去殴打咒灵过瘾吗。
这就是他们体术派的浪漫！
若竹春弥不懂，他的武器全是自己制造的一次性用品，炸一把的同时手边就能具现出一模一样的，很方便，夏油杰只要和他一起任务也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但夏油杰并不会每次都和他一起出任务，武器需要他自己补充。
“我可以带两个走吧？反正放在这里也是落灰。”夏油杰摸摸薙刀，又将苦无手里剑拿在手里试试手感。
五条悟站在通往更下一层的楼梯口：“下一层是特级咒具。”
夏油杰：“我来了。”
他真的很喜欢，若竹春弥这次走在最后，他也翻了翻暗器，又想到咒具的价格，真是有多少家底都不够用的。
怪不得在这里落灰。
地下二层正如五条悟所说，摆着特级咒具，不过少了太多，只摆满了一个木架，数过来也就十几把。
好少，若竹春弥站在木架前拿起一把打刀比划了两下又放了回去，他这个不珍惜武器的人还是不浪费它们了。
夏油杰这一次更是激动，认真挑选出一把大太刀慢慢抽出，颤抖的手在想到特级咒具的价格后逐渐平稳。
五条悟看了看他手里这把大太刀，随口估价：“三四亿吧。”
特级的价格基本都是亿以上，少有千万。
这把大太刀品质还行，带有加速的术式，一般能将使用者的速度提高至原本的两三倍。
更高的提升要根据使用者而定，太弱的家伙身体跟不上术式会被撕碎，不过夏油杰的话……到是可以试试。
“钱够吗？”五条悟问到。
夏油杰点头，他爸妈根本不要他转给他们的钱，说是自己孩子用命换的钱自己用着不安心，还是让他自己花。
若竹春弥在旁边这里摸一下那里敲一下，又翻出一把短剑塞给夏油杰：“大河剧里很多人都会随身再带一把短刀，你要不要也带一把？”
“嗯……很有氛围，采用！”
放咒物的仓库则要再下一层，他们站在门口就感觉到了混杂的特级气息，隔五步左右就是一道封印，除此之外每一个咒物上还缠着一道独属于它的封印。
若竹春弥一眼就看到了木架上的九个玻璃罐，它们按照顺序排开，最大的罐子内赫然是一个已经发育完全的婴儿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