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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if线

第123章 if线
包括十五+1个轮回也很少有什么事能叫土屋理查德后悔,除了他一觉睡到数学下课,睡眼朦胧地往旁边一扫,堂堂稻荷崎大监督黑须浓眉正目地杵在教室后门,正从门窗探视,数学科任老师推了推他,向他指后门:“你们部教练来了。”

土屋货真价实地感受到一点。

土屋出去的时候,黑须监督状似很高兴地拍着他的背,直说“走走走,部活去。”

他看见黑须监督眼下的黑眼圈,心想他两周目在稻荷崎待过都没这待遇。

从教学楼一路被监督亲厚地拍着到体育馆,土屋腻到不行,门开的时候,整个场馆的人都往土屋的方向看,因为几个轮回下来都是主将,这股眼光下来土屋本意识想唬一句'看我干什么要加训吗?'

黑须监督一进别馆脸皮立马就紧了,手一背,刚刚拉着土屋唠家常问东问西问家庭情况排球生涯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声如洪钟立吼一句:“训练!!”

土屋舒服了。

他被黑须监督带到馆中心的时候,黑须监督把副教叫来,说了点待会儿的训练安排,副教又把北信介和尾白叫来,叫他们带着土屋去器材室填表。

“填什么表?”土屋问北信介。

“排球部训练调动表。”北信介边走边解释,“明天把表交到教务处,之后有比赛训练和上课重合,可以请假。”

说到后面,北信介侧头朝土屋弯了下眼睫:“恭喜你加入二军。”

“太厉害了。”尾白使劲拍着土屋的肩,一脸感慨嘴里却除了'太厉害了'什么都说不出来,末了,他说:“当年就算是宫双子也没这么能耐。”

土屋很受用这句话,眼睛亮晶晶的,装萌新:“真的吗?尾白前辈。”“兵库历史上都没有这种选手!”尾白使劲夸,“你将来不会成为什么很出名的排球手吧?到时候要记得我啊,我叫尾白阿兰,打主攻手的,你将来要多多给我托球啊。”

“可是我比较想当主攻手。”

“二传不是很棒吗?”北信介侧头说了一句,“全场攻击手都听你命令,不听命令的就没资格接球。”

土屋被一种心灵洞悉的刺穿。

尾白哈哈的忍不住:“那是什么?说法太奇怪了吧?”

北信介也像被逗笑:“不知道为什么,随口说的。”

土屋慢了半脚后,亮晶晶地跑上去:“那,前辈!”

“嗯,什么?”

“你也会听我的话吗?”

“你当二传的话,会吧,毕竟只有你有资格传球。”

“我会努力练习的!”

“加油。”

“……”

苹果警惕地瞪着土屋:[什么情况,你的心跳怎么加快了。]

土屋心脏砰砰跳,忍住不捏胸口的布料:[怎么办,对不起宫泽高,但是我已经开始期待全国了。]

.

“初中,初中是哪所?”

“祺中私立男子初中。”

“祺中?哦,是后来男女共校的那所。”

尾白想了一会儿,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北信介已经和土屋填到了下一栏,他的话因此抖动地停在了嘴角-祺中私立,那不是去年上榜日本私立昂贵前十的那所吗,一学期学费够尾白付三年俱乐部会费。

因为北信介看起来十分淡然,祺中的名号在他眼里可能不如新入选的土屋理查德一个月内用不用值日——最后是免了,尾白因此十分寂寞,回来煞有介事地和其他正选们提,却得到了宫双子两个豪不意外的反应,尤其是黄毛那个,简直目无法纪没有长幼尊卑,开口就是反问:“能不能看点有用的,他是祺中,祺中有排球部?”

“他不是初学吗?”宫治旁边回。

宫侑很快:“我不信。”

“他要是初学者我的水杯就是含冤而死,他第一天就能扣中我的水杯,他是初学者我倒立道歉!”

角名在一边提醒:“你道过了。”

“啰嗦!”

“就算初中学过,也不影响他没和北前辈配合过。”宫治在一边边玩手机边叹气,“有的人就是有天赋,确实如此。

宫侑卡了下,原本稻荷崎排球部就是他在活跃气氛,因此宫侑卡断后的排球部有一时安静。

那已经不叫'有天赋',第一天一二节奏第四天负节奏,这是就宫侑所知,至少他开始打排球以来,从没见过,更没听说过的传说。

他一时沉默下来,下巴搭上手背,闲闲地看着体育馆那边——和停下来休息的正选们不一边,普通部员正在抻皮筋练肌肉。

“但是,他也就是和北配合个负节奏,进的是二军。”看见宫侑这个反应,尾白说:“虽说从今晚开始和我们一起训练、”

宫治才看不惯阿兰把宫侑当小孩:“侑,你再不努把劲,估计二传要被抢走了。”他幸灾乐祸地说,“就像去年黑木前辈一样。”

黑木是去年被横空出世的一年级宫侑抢走二传正选的三年级。

因为是三年级退选,当时黑须监督的决定广被质疑,被说'没人情味'一类的。

不过最后宫侑用全国季军证明了自己。

宫侑把眼睛挪到宫治脸上,转了会儿他脸上的幸灾乐祸,随后双手插兜,闲闲起身,居然咧嘴笑了出来:“让他来呗。”

让赤木在一边感慨:年年青出于蓝胜于蓝,他们稻荷崎真是先祖显灵。

随后心间双手合十:拜托了,毕业前让他拿一次国冠吧!

.

虽然土屋理查德看起来并不能很好地和宫侑配合,但是作为稻荷崎如今乃至全国盛名的二传,土屋理查德很快被带到宫侑手下,黑须监督命令他教会土屋二传手需要的一切。

“一节奏,二节奏,三节奏,负节奏。”宫侑手都没从兜里掏出来,眼皮耷着土屋,“你都会了,这就是二传手需要的一切。”

“不是好像还有A快攻,B快攻,C快攻什么的吗?”一年级睁眼睛看他,煞有介事地消音:“欸……怎么会…前辈你不会这些?”

那表情一副'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稻荷崎二传吗'的犹豫。

……看的宫侑直冒青筋。

“你别装了。”他直说,一副'尽在掌握'的学长嘴脸,“骗骗北和阿兰算了,骗我没必要。水杯仇我记着,你等着。”

下一秒一年级直接拐弯“北前辈,宫侑前辈不愿意教我,我还是跟你… ”

宫侑:“喂————!!!”

把一年级·如今的二传直属后辈找回来,宫侑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他原本看重土屋理查德是以为来了个有意思的主攻手。二传,老实说他没什么兴趣,况且他本人没什么为稻荷崎的教育事业蜡炬成灰的决心,和这小鬼的相性也不好。

况且把这小鬼教会了,威胁地位的是他啊是他啊??

被迫在这里教二传,是因为监督要求而已,'你走了之后稻荷崎需要一个挑大梁的二传',这种难得暴露监督心事的话和宫侑说过后,宫侑自然收敛一二。

“给我听好了。”宫侑压住气低语解释,“二传是排球队的核心位置,常常在进攻线前组织,视力重要的同时需要听力,一个看对手,一个听队友,上了场根本没时间转头看,跑位的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是最关键的节点。”

——虽然轮回不一样,但是宫侑对二传的理解都差不多。

土屋意外又无所事事又无聊的抱膝蹲在下面听,眼皮都拉下来了。因为前周目排球理解不好,常常需要宫侑重复个几次,导致他如今算是第七篇听差不多内容的话。

不说倒背如流,宫侑下面说哪个要点,土屋差不多都清楚。

由此他稍稍回想起那个身为'稻荷崎二传'的普通人自己,成绩不错,但是学术成绩在体育部团除了偶尔聚餐时拿出来作为话题聊聊,没有任何价值。

想要在竞争激烈的稻荷崎展露价值,只有好好表现一条路,但是不那么恰巧,前周目的土屋是一个选择和排球死磕的普通人。

太普通了,普通到宫侑在亲自教导几次后对此心知的一干二凈。

那时候土屋清早来队伍报道,总能看到几次宫侑的眼神。

并不是不耐烦或者恶意的,要土屋形容,就算苹果再怎么天崩地裂你们碳基生物的眼睛怎么长的,他也会说那是一种

怜悯。

就好像宫侑无法理解他,可是认同他,但是认同的同时,身为'老师'和全国最佳二传的宫侑本人,对土屋的【热爱】引发的不切实际的目标和货真价实的才能之间鸿沟一般的矛盾,在宫侑心知肚明后,产生的一种片面的'共情'。

宫侑好像被这种'共情'搞的很难受。

他排球向来是潇洒又没有后虑,排球界出了名的任性子,但是当了土屋理查德的'老师后,每天睁眼训练没多久,土屋理查德就来了,眼巴巴又呆呆地在一边等,宫侑就不得不直面这种共情。

这种拖累一样的共情一度影响了他自己的训练,所以后来,在一次宫侑和教练聊过,就不再教土屋了。

但是土屋依旧模仿的宫侑的风格,所以变作宫侑的替补教。

假如要现在的土屋概括,那便是平庸又不自觉的执着会引发矛盾。

恰好宫侑又是一个,在各种方面视他人为大便,但是在排球方面会响应所有击球的单纯热爱的一方。

苹果偶尔突发奇想:[其实你好好和他、和及川彻说,说不定你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嘛。]

[不要,太纠结了。]土屋回应,[和他干嘛就像拧着一团毛线一样,不喜欢他是一方面,认可他是另一方面,他之前对我的'怜悯'也让我有所触动,所以干什么都拖泥带水的。]

——所以我不喜欢和宫侑共处。

“老师。”土屋突然拿着调子举手。

宫侑半途停下来:“干嘛。”

“能别讲了吗?我们直接训练好不好。”

宫侑额头暴起三个青筋,“信不信我现在拿胶带捆你到器材室过一夜。”N土屋'噫:“前辈霸凌,我要告状。

“别这么不耐烦嘛。”因为北不放心所以受命前来监督/偷懒的角名以一

个土屋同款的抱膝动作,“他还是一年级,想想阿兰一年级怎么教你的。”

“阿兰没教过我啊?!他又不是二传!

角名:“所以你要队伍最耐心的WS教他怎么打二传吗?”

宫侑:“…..”

宫侑话音一转朝土屋无能狂怒:“继续!给我老实听着!”

“欸——”

土屋是真的要叹气。

宫侑说什么他都知道,少说要说一个晚训,这么好的时间白白浪费,又不能抢话,否则太悬疑了。

“老师,”土屋举手,“申请直接训练。”

“否决,你可以闭嘴了。”

“可是老师,”土屋露出一副'这么做有必要吗?'的小小疑问的表情:“你那些话,就算不说我也能理解的吧,就像之前的负节奏。”

刚要在一边拱火/解围的角名因此稍稍顿了下。

“谁和你说的。”宫侑耷着眼,很不耐烦,“你那次负节奏只是阿兰被拦网碰巧,打出来的而已,你以为你的负节奏是钥匙扣能随身携带吗?”

“可是,我不是很有天赋吗?”土屋稍稍放下举手,以苹果看了感叹你真是奥斯卡演技的'不理解'道:“前辈们这样说,黑须监督都这样说,黑须监督都做教练几十年了,说的肯定不会错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节省些时间,直接去场上打也没问题啊。”

宫侑和角名双双安静下来。

土屋感受到两股视线在脸上。

“你,可不要这么想,”安静中,角名开口,“任何大楼都需要基石,就算你有天赋,也就是比别人多了台起重架,空中楼阁要不得啊。

“可是,之前的负节奏不也打的很好吗?”一年级固执地说,“虽然没有人给我反馈,但是我从你们的表情就看出来了,我打的很好,和北前辈配合的很好,所以我和别人不一样吧?”

“你可以直接说'我们'。"角名冷淡地说破一年级真正想说的内容,“你可以直接说你和我们不一样。”

一年级别了别嘴,显然没想到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挺温和的角名前辈这么尖锐,还想再说,宫侑不耐烦,直接打断他:“你想怎么样?”

“我想去场上打球。”

“什么都不会,怎么配合?”

“前辈们可以指挥我啊,指挥几遍,我就像上次一样了解你们的意图了“凭什么指挥你,打着球呢谁有闲心管你。”

宫侑压不住语气。

“…..”一年级挤起眉头,不说话了。

角名心想这就是天赋的双刃剑,球打的好,不代表性格好,还是说因为他们反应太夸张,给了一年级一种他可以在运动上走快捷方式的错觉。

虽然他确实很有天赋。

角名在心里叹息,反正靠宫侑不可能打圆场了,他淡下语气:“别想那么多,先好好听讲,不管你怎么想,听了再说、”

宫侑打断他:“你,以为有天赋就万事无忧了。”

打断了角名,话头确是冲着一年级去的。

一年级没说话,可是那副表情,不服的表情,就是'认可/哪怕隐隐认可'没错。

“…哈。”宫侑冷下脸。

“….."角名在心里翻个白眼,不趟浑水了。

.

淌还是要淌的。

角名一边心想自己真是个合格的前辈一边去找北反应情况。

虽然理论上这是监督的反应范围,但是感觉事情没到那个程度。

一年级不耐烦听讲期待上场,正常,他们一年级时候都这样,那个时候做替补板凳的谁不想上场比赛。

北信介听了话后,照旧没什么表情,还提了一嘴'伦太郎,今天早上长跑怎么没来。'

角名一噎:“……….我去找土屋了。以免他不知道。”

北信介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其实土屋理查德昨晚和阿侑不欢而散后就去找北了,角名当时看他们半场,对土屋理查德这种'和北前辈发出惊爆稻荷崎眼球一球后还想接着刺激'的心态有所理解。

“他观念有问题,北前辈你纠正下。”快快说完最后一句,不敢再在北信介眼皮子底下转的角名速速转身,“我去训练。”

“嗯。”

北信介过来的时候,土屋正在暖球。

阴影拉到前面,他仰脸:“北前辈、我就差”半个球没擦。

北信介打断他:“晚上去侑那。”

土屋去找角名或者宫侑的背影。以宫侑的性格听闻他昨晚一番大论估计一年都不想理他了,那就是角名。

.知道是好心,不过有点坏事啊。

他一共才待几周,难道还要花一周听宫侑讲课。

土屋还想再说:“但是…”

北信介没有像角名或者宫侑那样打断【一年级的不自量力】,而是安静又平静地俯视他,等候他的下文。

北这么看着我,我就自黑不起来了啊……土屋有点淌汗地闭嘴。土屋久久不说话,北信介便对他开口:“基础是很重要的。”

“我第一次摸球的时候,花了整个下午在擦球和听讲上面。包括接下来的一周,在没听懂排球的各个位置和调换规则之前,球童是不允许上场的。”

土屋老实接话:“…..为什么?”

“因为没有规则的球童上场,会打扰其他人的打球体验。”北信介说,“不仅是你,其他人也在享受排球,你不可能要求其他人停下来陪你。假如有人愿意停下来辅导你跟上去,那也不是理所当然,是需要感谢的事。你之前发生过无视这种感激的情况吗?”

土屋看其他地方。

“我其实不是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北信介蹲下来,“因为你的天资过高,高到我花上比你多八年的训练时间都赶不上的地步。所以在我眼里,拥有如此天资的你,将来成为一方名人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我没想到你会有这种心态..应该是偶尔想到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说。”

“不对前辈,”

唯独这点不希望北信介这么认为,土屋难得急着说:“前辈才是最厉害的,无论何时都坦然的心态和千百次如一磨练的动作,秉公执法镇定全队的气魄,还有不受外界影响的跑位规划,没有前辈的话我就没资格坐在这里了!”

“谢谢你。你好像很喜欢我,所以我认为这是过誉。”

北信介弯眼冲他笑了下。

“但是初中直到现在,我还没上过场。”

“我和你不一样的。

一句简简单单的【我和你不一样】,一下子又将土屋击穿了。

他嘴巴应该吐点什么话出来,事实是苹果在前面尖叫,叫他一句话也没有。

“去吧。”北信介说完后,很平常地拍了拍他的肩,“学完后再回来,我等你。”

.

土屋一直想着北的那番话。

想的太入神了,老老实实抱膝蹲在那的时候,安静到让角名有一丝改观。

宫侑状似从监督那得了教训,没提起前天的内容,无甚波澜地给土屋讲——虽然土屋将二周目和一周目一比,发现好多遗漏内容。

可大概是这次和前周目境况不同,遗漏内容多的同时,补充的内容更多。

听到后面,甚至还有宫侑本人二传手的真见解——干巴巴生讲没有任何例证试图让听讲人理解版。

偶尔土屋望望在另一球场打球的北信介,耳边听着宫侑干巴巴的讲课,有一点分不清前周目和本周末的混乱。

直到苹果再一次在他眼前翻过一页日历。

[哦!距离离开也就一半时间了!]

土屋以腕抵额,决定不再纠结。

不同的态度来自于不同的表现,可是他本人的态度不会变。

再一次宫侑讲师亲讲,听课人土屋理查德高正举手,“前辈,”

快一周下来,宫侑已经默认无视他的话,有点感受到好为人师或者单方面宣泄的乐趣:“B快攻的要点是距离,很多人以为距离是C快攻的要点,不对,C快攻不过是远距离都叫C,不远不近的B快攻才需要掌握距离的精准度。”

土屋再一次喊:“前辈,申请休息。”

“C快攻明天学,今天B快攻争取一轮过。”宫侑按自己的步调走,拍拍掌,“注意来球。”,

打了一球后,土屋再度开口:“前辈,”

这次打的还行。宫侑瞥他一眼,“嗯?”

“申请休息。

宫侑转身朝网对面,“看见3号位了吗?3号位是B快攻的敌人,扫清他!确认3号位追不上来在后边吃尾气再把B快攻备选。”

完全不听。

土屋盯着宫侑的侧影,心想只有那一招了。

[苹果。]

晃悠的苹果:[啊?!]

[用那招。]

苹果定身:[啊?!!]

[嗯。]

虽然苹果不理解但是苹果尽量配合:[好吧!]

和北谈过一番话因此安静不少的一年级捧着球。

宫侑瞥了一眼,心想这次蛮安静的,继续讲课。

在一边陪练的角名也扫了眼,然后继续当陪练机器人丢球。

“今天再练三次B节奏,然后讲C节奏,”宫侑说,“明天周六不上课,但是排球部照常训练,别当不知道所以不来、

他还没说完,无所事事光明正大偷懒的角名正随便瞟四周,却突然瞟见了低着头的一年级脚前的一小块地板。

稻荷崎的地板日常擦的光可鉴人,所以上面的三滴溅开的鼻血一定是站在那的人流的。

“怎么了!”角名立刻丢球过去看,“流鼻血?刚刚砸到脸了?”

被打断话的宫侑闻言也皱眉,过去查看,“什么情况?流鼻血?球砸你脸了?”

仰起头的一年级鼻血像小溪似的向下流,很快流经下巴流到领口,拉锁口立马湿了一小圈。

“什么时候流的……呜哇!”角名伸手时一滴温热的血正好滴手背,黏热的触感让角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抬手。

“哇!呜哇!”宫侑也在一边胡乱地拿手堵,“流成瀑布了你!流鼻血告诉我啊我又不是斯巴达!纸!拿纸来!”

陪练的替补慌慌忙忙地去拿纸抽,这一小片单独划出来的'天才新生训练营'好一阵慌乱,连教练(非黑须)都过来问了声再走,才用半块纸抽把一年级的鼻子捂上了。

——要不是一年级死活不让纸卷赛鼻子里,早就堵住了。

“他被砸脸了?”

眼见土屋理查德捂着十层厚的纸巾,宫侑单手叉腰地问对面:“..喂,好歹告诉我一声,他刚打,他又不知道。”他自己在网前二传,不可能时时回头关注土屋。

平白被训一顿的平年级替补也吓了一跳,不过有点为难和委屈地说:“…..我没看见他被球砸了啊…..””

角名刚想说“你真的倒霉,被砸了都没人看见”,就见一年级扯扯宫侑的袖子,睁着眼睛很寻常地嗡嗡说:“别怪他们了,不是他们的错,是我自己经常流鼻血。”

'土屋……你是个好人啊!'眼看网对面的替补因此感动地被俘获,宫侑回头问:“经常流血?为什么经常流血,鼻炎?”

其实他只是闲的没事问一句,就像有人说'自己家家长是当大官的',他也要欠欠地上去问一嘴'什么大官,买块雪糕看看实力',其实心里没什么好奇。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得到这样的回答:

“初中得过病,三年都在手术,一次开颅的后遗症。”

“……”

“……”

“……”

别说宫侑,角名和网对面吓得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开、啊,开颅手术?”宫侑有点磕磕巴巴地说。

“啊。”一年级没有多说,从开始训练起执着地指到现在:“前辈,我现在能去那边休息了吗?”

太过支吾的,在场,除了土屋,的其他人,全都没注意土屋手指指着对面的北信介。宫侑找回自己的声音:“啊,qu,去吧。”

等一年级的背影走出老远,走出他们这一块为了'新生训练营'特意扎的一小块训练场,宫侑望着土屋的背影,踉跄跪地,撑着地不敢置信:“他,他之前没瞎说啊?”

明明训练营这一块远离体育馆中央,就在靠墙的通风窗下面,角名却感到冷汗从额头冒出来,“你说什么?”

“之前,刚入部的时候,说他老去医务室逃课,他说他身体不好。”

角名和宫侑面面相觑。

角名感到背上的汗更多了。

多到要浸透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