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二公
夏静言假装搞不懂, 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做关心状：“你搞错了吧，在说什么胡话。”
装，还在装, 他以为自己是傻子吗，林凛现在可不是对他唯命是从的人。
C位，他要攥在手中不放开, 林凛冷声道：“你知道的, 别跟我在这装, 我了解你, 你从来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看着他焦虑的状态，夏静言心里可太开心，还是一副关心的姿态：“还是压力太大了, 没事, 你尽管骂我，我不会放在心上。”
对方不接招，林凛自认为是个嘴笨的人，这会儿气憋在心中发泄不出来, 他转过头深呼吸了几下，才转回来摊牌说：“没有拿到C位, 你很嫉妒吧。”
夏静言变了脸色, 然后又挤出笑脸：“不是啊, 我高兴啊, 我们是好朋友, 我替你高兴。”
不管他, 林凛就是要把这么些天憋着的气发泄出来, 他再也不要忍让, 对方不让自己好过, 他也不要让对方好多，他要做自己的主宰者：“从前你就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有多厉害，把别人都看成一群没用的人，总是用我罩着你的说法让大家为你跑腿干活，高兴给点蝇头小利，不高兴随意发泄当沙包，自以为自己施舍给我了很多东西，实际上最是小肚鸡肠。”
面子被撕开，真正的自我被剖析开来。
夏静言很是恼怒。
捧着他够久，真把自己当回事，夏静言也干脆不装，用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以为自己很纯洁，清高啊，不也是自己赶着捧着我的臭脚，不然就你，还不是公司的倒数，怎么可能升到前面，还有资格来参加选秀，还不都是靠我，不感谢我，居然还数落起我的不是。”
“呵，白眼狼，农夫与蛇，我真是看错了你。”
林凛最讨厌有人把自己的努力看成他人的提拔：“那是我自己努力应得的。”
“切。”夏静言鼻孔朝天，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要昧着良心说话。”
林凛嗤笑一声：“别逼我把你的那些料全说出来。”
夏静言完全不在意：“你以为你自己很干净。”
练习室。
两人好久没回来，阿米尔有点担心：“要不要出去找他们回来。”
文圣一也怕发生意外：“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孙如清很是悠闲：“嗯哼。”
管他们俩是要打还是要亲，他只关心《人鱼》的舞台。
“阿米尔，你觉得以我们组现在的状态导师检查的时候。”孙如清很关心他们组的边缘人物，他问，“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阿米尔在纠结用词，他说话一向小心不得罪任何一个人。
如果在一个强势的队伍中伪装和弱势比较好，而现在的队伍，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很糟糕。”阿米尔思来想去，队伍已经心散了，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应该做个清醒一点的人设，“明明第一天进度良好，后来两天不知怎么回事，说起来秩序良好，但很乱，乱成一团，每天都练到很晚，很累，也都还不错，就是不出效果，说起来用一个词可以形容，就是无用功，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是的。”文圣一明白原因，他没有说出来，“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可能是每个团队都有的一个问题吧，一个难以度过的平稳期。”
孙如清喜欢研究人物性格和心理。
通过对话以及观察，就能很快拿捏住人物的真实心理状态。
唯唯诺诺可能是伪装，一个人尤其是在竞争性庞大的群体中，很少会傻白甜。
阿米尔这个人其实很精，知道该做什么对自己很有利。
孙如清抛出一个话题，想探寻他的想法：“第一天我们说的海洋保护的话题，正题风格可以往脆弱和破碎的方向走，你觉得还不错是不是。”
“嗯。”阿米尔感觉到一点轻微的刺探，他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些，似乎自己的伪装在他那边已经掉落，瞬间绷紧身体，“是，因为你的想法很好，很切合主题，而且介于你一公的亮眼表现，我觉得按照你的方向走会非常出彩。”
孙如清眼神轻飘飘，并没有刻意地打量他：“我想知道对于这首歌你本人还有什么想法。”
好像被他看出来了，他看似神经大条，其实心思太细腻，太注重细节，上次他们讨论主题的时候，自己明明赞同却没发声，他就应该看出来。
阿米尔也就不再藏拙：“整首歌给我们的第一感觉就是悲观主义色彩，我们不应该跳得那么振奋人心，因为生态破坏仅凭生灵的微小力量是无法抵御的，大海蕴藏着巨大的吞噬力量，一旦开始惊涛骇浪就是扼脖。”
听着他的描述，文圣一好像才认识他。
原来他也这么有想法，可是这几天相处时他完全是个没有自我观念只跟着集体走的人。
孙如清一个拉近距离：“你喜欢现在的舞台吗？”
说真话还是假话，阿米尔在这里喜欢戴假面具，要是说谎的话他肯定能够看出来：“说实话不喜欢。”
不喜欢，当初为什么不一起争辩呢。
肯定是想要远离危机，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懂得规避风险是一件好事，但是规避久了躲在他人的羽翼下，就会真的变得懦弱，导致抗争的人做的一切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也会像个笑话。
个人的选择不同，孙如清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阿米尔面对他真的有点汗颜。
文圣一有点茫然，他们两个是在说舞台吗，有点让人听不懂：“唉，两人什么时候回来，还练不练呢。”
孙如清起身：“自己练呗，还不是想练就练。”
“也是。”文圣一动动身体加入其中，本来想着这一版肯定不会再用也就没必要这么认真，他却发现他每天训练得很认真，要不人家拿第三，可不是运气的事，“努力努力，就有收获。”
阿米尔走神了一会儿，也跟着他们一起练，越练越不是滋味。
他还在想刚刚的话，很奇怪他明明发现他的不作为却什么说也不说，也没有责怪，只是平淡甚至无视。
心里不是滋味，什么时候不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什么时候为了不当出头鸟而选择沉默，什么时候连自我个性都不考虑，现在的舞蹈是自己喜欢的吗。
手脚好像不听指挥。
整理好情绪，林凛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回到练习室，他鼓鼓掌：“我们继续吧，争取练好，明天也能顺利从导师那里过关。”
一直顺从且唯命是从的人突然觉醒和反抗，夏静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看到他就生气：“等一下，你跳的这是什么，教了那么久还犯错。”
阿米尔被他突然打断，脑中有根弦绷断。
一群蠢货，不会跳舞硬要选舞蹈组，夏静言真想把他们全轰出去，可是不行，他说：“没办法，不对你们严厉点，效果出不来，你们多担待，我也不知针对你，实在是脑子麻了有点烦。”
“嗯，我知道。”变成了他人情绪的受气包，阿米尔下意识选择受下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来吧。”考虑到队友的心理，林凛本来是可以缓和，可他不想，其他人的心理关他什么事，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开始吧，今天可能要晚很多，也不止我们组，我看《After school》组也还在，估计为了明天的检查每个组都在加班加点练习。”
孙如清静静地看着场上的画面。
两个人情绪波动非常大，回来后也不装了，露出了最真实的一幕。
看来两人谈崩。
低气压，练了也是白练。
两个说好要带着他们训练的人，自顾自练习着，互相之间不说一句话。
空旷的练习室，每个人都各有心思。
一直到明天导师检查，接受检验本应该是士气高涨的时候，可是自己的状态自己清楚，注定是一场失败的战斗，有的人像是霜打的茄子。
这也就再次证明，四分五散各怀心思的队伍会打败仗，只有往同一处使劲的队伍才可能获胜。
最后的时间，好似每个人都在敷衍。
星星要陨落，林凛盼了那么久，以为这次终于能站在高位被所有人注意，却在半途上就泄了气。
这会儿夏静言也不再打断他，抢着指导别人，他也无精打采指挥着：“注意走位，对，力度要用对，千万要卡点。”
人没有精神，连说话都会很小声。
通过镜子，林凛却发现有两个人练得很起劲，比第一天练习的时候进步太多。
孙如清和文圣一。
这两人走得比较近，相互之间情绪自然保持一致。
尤其是孙如清，之间没和他有太多的接触，只知道他做事疯癫和抽象，也曾听过花笙和汪思奥说此人阴险得很，脑子灵活，内核相当强大。
确实强大，队内气氛根本影响不到他。
该怎样就怎样，一直稳步上升，好可怕的状态。
人气高，但人一点都不高傲，知道自己舞蹈弱就多请教，也不乱挑起事端，不像同公司的人厉害一点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哪里是他们说的阴险，明明最阴险的就是他们，李广白不就是太厉害太自律而被所有人排挤。
“请舞蹈组做好准备，来301教室。”
练习停止。
林凛还想挽救：“其实我们练得不差，只要好好表现也就还好，毕竟这才练习三天，后面要稳住也能出奇迹。”
夏静言认为他是异想天开，想到等会儿他要出丑他就开心得想笑。
孙如清动了动脖子，笑着说：“出发。”
文圣一拳头朝前，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走，看看其他组的表现。”
居然还笑得出来，夏静言也是佩服他们，等会儿别哭出来。
推开门，正好碰到其他组，孙如清左拥一个右抱一个，聊得特别开心。
与此同时，301教室。
“四个组，有一组全是舞蹈强者，这一组场子肯定很炸。”终于到自己的主场，夏铃铛准备开始投入工作，“还有一组，我前天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组的心思很巧妙，编舞也不错，众位老师可以期待一下。”
“哦。”凌波工作忙，没来过，听她一说提起兴趣，“四个舞台每个风格都不一样，我可要好好看看，练习才三天，而且是自己编舞，每个组的完成度会不太一样，毕竟练习生之间是有实力的差距的话，我想等会儿评价的时候还是要从实际情况出发。”
“肯定的。”夏铃铛说，“强的队肯定要高标准，不过三天足够把握一整首歌，如果没有及格线以上该骂还是得骂，不然他们不知道事有多大，像上次蓝色衬衫本来一塌糊涂的结果令人眼前一亮。”
林天意盯着《人鱼》的名单，他个人最关注孙如清也不知道他们组的舞台会是什么样，上次检查他们组表现可不太好。
还是和一公的流程一样，直播开启，让嗷嗷待哺的观众先尝个鲜。
【蓝色衬衫高频词】
【没办法，蓝色衬衫舞台太强了】
【我好像听到了重要信息】
【全是强者，不会有李韩吧，这两个人分到同一个组了】
【为什么又不公布名单，我好想知道是哪几首歌】
【老师的嘴真严】
【今天是个好日子，二公舞台要上线啦】
【哈哈哈，终于可以看舞台啦，我倒要看看蓝色衬衫的舞台是不是很骚】
【新图来临怎么能停滞不前】
【我要截传说中蘑菇头殿下回头封神的动图】
【从喉结摸到胸肌腹肌，斯哈哈】
【啊，还有粉丝啊，不是已经塌了吗】
【澄清声明硬是一点不看】
【这玩意有真的吗】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造谣一张嘴，澄清跑断腿】
导师说话间，舞蹈组也都到了。
林天意将一早做好的纸条放在手里：“每个组派一个人上来抽签，按照抽签的顺序考核。”
夏静言和林凛两人同时上前一步。
怕闹出事，林凛还是退了后。
四人抽签完毕，当场打开纸条给导师看。
夏静言回到队伍中：“最后一个。”
林凛吐了一口气，最后一天心理压力更大，其他组不用说肯定表现都好，他们最后一个上场表现差可能会被对比得惨不忍睹。
现在是时候该想，脸皮可以变厚一点。
前面三个舞台，孙如清看得很认真，看他们的动作，看他们的编排，看他们的表情，然后对比他和文圣一熬夜搞出来的产物，在想他们的赢面在哪里。
《After school》那叫一个丝滑流畅，全程挑不出一点错误，他们虽然没有用那么多新颖的想法，但是完全可以靠技巧取胜。
《春风醉》虽说自己的想法，可他也只是随口一说，真正的实行人是他们，他们也构思得巧妙，扇子也用得好。
另外一组《钢铁森林》，机械舞看得人很过瘾。
【听导师的评价都不错】
【能去看二公的人有福了】
【李韩真的在一组，啊啊啊，梦想照进现实】
【这一组得多强，我都不敢想】
【看得我好期待最后一组】
【蘑菇头殿下，加油】
【阿米尔居然不去声乐组】
由于前三个表现得很不错，所以导师自然就对《人鱼》组抱了很大的期待值，但是真正演出后，导演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
这一组只有五个，按理说很好排舞，但是这五个好似在各跳各的，还合不在一起。
节奏稀散，不齐，每个人的画风都很割裂，没有一点儿默契。
还有听歌和舞蹈也搭不到一起，这首歌很柔美，但是编出来的舞却很硬，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儿美感。
方向一开始就错了，怎么可能表现得好。
夏铃铛在纸上写写画画，还不时跟凌老师沟通：“怎么回事啊，怎么能乱成这样，都第二轮公演了，实力还差着这个样子，及格都没有。”
“看得出来动作是有一点难度的，也是在上面花了心思的，但是就是不适合，不应该啊。”凌波头疼，也是在为他们担心，“忙来忙去不知道在干什么，把歌关了都不影响。”
夏铃铛把自己的纸张递给他。
凌波看了也赞同她的看法，这明显一看就是对内有人搞小动作，所以心不齐。
不只是导师，其他表演完毕的三组练习生也是没眼看。
三天就练成这个样子，肯定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李广白并不意外，因为自己公司的两个人他还是知道的，夏静言自命不凡听不进去任何建议，认为自己的话就是皇命，谁也不能反驳，心眼子多得很。
而林凛则是听他的话，他说的全是对的。
就是可惜其他三个，孙如清这次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他们两个，《人鱼》这首歌明明可以有很大的发挥空间，本来应该再出一个好舞台的。
韩珉宣快憋不住要笑，他其实跳得很好，就是选错了队，他附在李广白耳边说：“没有你，你看他就不行了吧，说到底还是他实力太差，如果不搭一个好队友的话根本起不来。”
李广白就差给他翻白眼：“我跟你很熟吗？”
“你知不知道。”韩珉宣偏要和他拉近关系，“网上很多人磕我跟你的CP，要不要合作卖一下。”
李广白根本不惯着他：“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韩珉宣：“哦，你想跟他炒啊。”
李广白：“不炒CP你就会死是吧。”
韩珉宣：“我记得你的同事们都说你脾气好，我看你也好，果然是和他待多了，那么令人讨厌。”
李广白捂住耳朵。
不会的，孙如清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他不会让自己吃亏，而且他认真负责，永远走在别人前面一步。
他不会让自己的二公舞台作废。
《人鱼》组演出完毕，严肃的导师们早就打好了草稿，表演的人也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
夏铃铛实在是很铁不成刚：“我先说吧，我不知道你们在跳什么，他们组有商量过这首歌的概念和主题吧，舞蹈风格和歌曲风格一点都不搭配，可以说是鸡同鸭讲，完全是没有经过一点思考，好难看，我一度都看不下去。”
“你们知道是一个队的吗，不知道我还以为在看单人演出，单人演出好歹是相互较劲，你们呢，都在比谁更差，就像是在敷衍，你觉得上了舞台之后会有观众给你们投票吗，不喊下去就算不错。”
“还有C位，选拔标准是什么，林凛别怪老师嘴毒，我不说的话你们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你很不自信，眼神乱瞟，拜托你是C位，你要坚定，没有人愿意看一个瑟缩的C位，印象分会很差，你既然拿到了C位，你肯定要比别人更认真。”
“C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完全可以让更好的当。”
队伍里会有些要出风头的人，也会抱小团体，毕竟镜头多就代表着人气高，夏铃铛怎么可能不懂。
“别以为我骂了他，你们四人就没事了。”
“夏静言我记得你的舞蹈很好，居然跳错了好几个动作，阿米尔，跟不上节奏，老是掉拍，还就孙如清和文圣一好点，他们两个还搭，当然这不是夸你们。”
“再给四天你们也练不好，舞蹈重编，C位重选，我不管你们有没有时间，四天的时间里不弄出一个及格线以上的舞台，干脆别上舞台。”
夏静言虽然挨骂，但乐坏了，他不好他也别想好，最好所有人都不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批评，林凛脑袋简直要低到地板下，他也想表现好啊，可是……
【我的妈呀，居然这么差】
【这一组抬出去】
【怎么又是这样，他真衰】
【还好蘑菇头殿下没被骂】
【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可能这么差吧】
【搞得，我好想看正片】
【还有四天，看能不能创造奇迹吧】
【这个舞台废了】
【唉，本来还很期待的】
【蓝色衬衫那么好，这次】
【也没有四天吧】
【真是倒霉，在这组】
【还是等着看今天的正片吧】
【唉，好焦虑啊，又是没由来的绯闻，又是这么差的二公预演】
回到练习室，五个人围成一圈沉默不语。
“是我的锅，害你们一起挨骂了。”林凛脑海中回荡着导师的一番话，他是真心想做好这次舞台，也打破了沉默，“我愿意放弃C位，重新选择吧。”
早知道配不上，上次就不应该接受，夏静言没有任何的负罪感：“怎么着吧，换编舞，还有接下来的四天直接睡在练习室吧，我就不信练不好，C位的话。”
“C位的话。”孙如清站了出来，是时候到他把握整组风向的时候，“我推荐文圣一。”
惊喜直接砸到了脑袋上，文圣一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当C位。
“他。”夏静言明显不太乐意，“不太行吧。”
林凛其实也有点不想要他当：“等重新编舞练好了最后一天再选，我觉得这样才最公平。”
“没有时间了。”阿米尔这次没有当沉默者，而是发表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他有能力，上次第一天讨论主题的时候，按照孙如清的说法，海洋保护的主题很好，破碎风也独树一帜，切合歌曲所表达的含义，也容易引起共鸣，而且当初他的编舞我们是看见得了，是老师说得柔美有力度的舞。”
孙如清看着他一眼，然后走到窗户的位置透透气。
“这。”夏静言肯定不想给别人出风头的机会，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他有点儿慌了，“是，我们的方向是有点错了，不代表我们不会编，很快的，我也教得很快，一定来的急。”
说完之后他看向林凛，结果这次林凛没有接他的话。
林凛乐意看他吃瘪的样子，有种报复的快感。
“没有什么可不可行的。”孙如清转过身，倚靠着窗台，歪头看着他，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难道你有更好的想法吗？”
夏静言还想，但是被他强大的气场给压住：“我。”
孙如清嘴角往上弯：“试试不就行了。”
夏静言哑口无言。
这人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好沟通，只要一说话场子被他全权把握，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想到汪思奥所有说小心点他。
当时他没当回事，自以为不过是一个疯癫的神经病，现在他明白了。
他觉得一早就知道他们组会崩，所以当天拿着队长身份压人的时候他也没有反驳，就是等到事态严重才出手。
打蛇打七寸。
孙如清嘴角咧开：“反正现在已经是这样了，着急是没有用的，我们不妨多花点时间仔细整理清楚，一个小时，你们两个现在开始编，完了之后，由我们来投票看看谁的舞蹈好，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哦，对吧。”
现在是正午，冬天的阳光似乎更为金光闪闪。
金色的光圈在他背后散开，外面的冷空气被风带进来。
孙如清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冷冽的冬风一样，刺骨到你心里，夏静言不禁打了个寒颤：“行。”
文圣一全程看着他治他，把他给看傻了，他看明白了，从一开始他就能治夏静言的，但是他不会白花力气，也不浪费口舌，因为倔驴是拉不回来的，除非他自己遇上事。
所以才会默默准备，好好地打今天这一仗，太牛了。
可把他给看爽了，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直接变成了哑巴。
关键是怎么能这么淡定地回击过去，如果是他肯定激动得不得了。
“开始吧。”孙如清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一点五十三分，十二点五十三分结束，投票选择之后，都去食堂吃饭。”
“好。”文圣一回答的声音中气十足，他现在可是百分百的把握，满肚子货，还怕他。
夏静言慢悠悠起来，不是，他才是队长，凭什么听他的话。
孙如清见他心不甘情不愿，特意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夏静言想骂人但是不敢骂他：“没有。”
林凛也看得一愣一愣，一物降一物，他从来没见过夏静言如此憋屈过，说实话有点爽。
“好的。”孙如清坐下来，懒散地说道，“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歌曲的事，我有一点想法，阿米尔，在歌曲的快结尾处加一个你的，吟唱，可以吗？”
“可以。”阿尔米没有理由不答应，这是表现自我的机会。
孙如清把直接自己的想法一一告诉：“你们看还有需要改的地方吗？”
“没有。”林凛直勾勾盯着他，天呐，这么快的反应能力，想法和创意都这么棒，这人简直了，让他刮目相看，有这样的执行能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阿米尔也是对他另眼相看，原来他认为他人气高纯粹是因为初舞台的把脉事件，抓到了机会，还有他本来的搞笑能力和抽象能力，运气好而已。
其实不然，他很会设计，根据他的表现可以判断是个超强的引领者。
“行。”工作上的事讲完了，孙如清说点闲话，“现在的话，我们因为表现不佳被打上了失望的标签，越是这个时候，越得稳，不要着急，不要想着我完蛋了，真实情况是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大结局是什么，谁知道我们会不会逆风翻盘。”
好冷静，好恐怖的情绪状态，林凛本来很失落很没有力气，被他一说，希望的光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对了，中午吃什么。”
话题转得太快，两人都没跟上他的速度。
孙如清：“这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吗？”
“是。”阿米尔还是没能看懂他，“确实非常重要。”
一个小时过去得很快，到了该验收的时刻。
舞蹈在这几天熬夜中早就已经编好，文圣一自然是表现得非常出彩。
反观夏静言，很糟糕，和他之前编的舞又高度重合，因为他根本想不出新的舞蹈动作，也毫无头绪。
大家都长眼睛，谁好谁差一眼就能看出。
最终，文圣一以三票全票胜出。
文圣一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如此风光的时候，这可是每一个练习生都想拿到的独一无二的C位，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搁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这一切都亏了他。
蘑菇头殿下威武。
在去食堂的路上，文圣一走路都带风。
夏静言看着两人，他们关系那么好，肯定都是串通好，不行，C位不是自己绝对不行：“等一下。”
孙如清往后看。
“我申请重新选C位。”夏静言上前，把所有的不甘都发泄在他身上，“我肯定能编得更好，而且我的舞蹈是全组最强的，我不管我不满意现在的C位，你为什么不说我们的方向不对，都是你，不然我们也不会挨骂，是吧，上一次你就是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跟你分在一组。”
小孩子过家家吗，孙如清笑容逐渐消失，真的是不老实：“两次了。”
夏静言：“什么。”
倒打一耙，孙如清忽然很烦：“有两次机会你都没把握好，一次是导师检查时，你犯了太多错误，第二次是刚刚，你要不要去看看回放，你现在跟我说你的舞蹈最强，强在哪里。”
夏静言被狠狠侮辱到了。
轻蔑的语气和表情，高高在上的态度。
孙如清最讨厌有的人捣乱，是觉得他脾气好很好欺负吗，他不是一个看重群体性的人，也不怕惹事，拍拍他的肩膀说：“该不会还要玩自毁性的游戏吧。”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打算，夏静言紧紧握着拳头。
等着，他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孙如清：别跟我玩，你玩不过我。
一公舞台即将上线，以下是预告看点。
①：蘑菇军团夸夸团来袭！
②：蓝色衬衫AB组之间的矛盾，B组的后采是不是意有所指。
③：蘑菇头殿下的神图发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