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嚯，真想不到第一局就打的这么精彩啊。”
“乌野……是吧？之前他们和白鸟泽好像打过一次？”
“是啊，那次输了呢。这次看着好像是有那么点势均力敌的意思了。”
场上比分胶着着，你来我往的上升着，谁也不想让谁一步，谁也没能拉开两分以上的分差。
白鸟泽在第一局的时候并未频繁的调动牛岛进攻的力量，反而也积极的去调动中路的速攻，以及将球传给其他的位于左翼的主攻手。
而乌野这边，有日向的速攻，有东峰旭的大力扣球，还有五条星既能够灵活也能够重扣的进攻，同时还有以多取胜的同时多位进攻。
可以说双方的战术都很精彩。
白鸟泽的副教练斋藤看了眼场上的局势，而后道：“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月，乌野就已经能够和我们打的不相上下了啊。”
鹫匠轻哼了一声，“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而且——他们可是使出了所有的战术，而我们。”
而白鸟泽，真正的大杀器还没有完全热身完毕。
这点斋藤也知道。
牛岛并不是慢热型的选手，他平时的状态便有一百分了。
不过像牛岛这样的选手，也是有着一百二十分的状态的。
因此，当牛岛的引擎彻底加热后，场上的局势就会朝着白鸟泽的方向转变了。
而那时，已经将所有招式都用完的乌野，是无力招架的。
很快，来到了局末的赛点，双方都是24：24的比分，形成了deuce。
五条悟对排球规则不是很了解，他有些紧张的盯着分数，“哪一方率先到达25分就会赢下第一局吗？”
岛田推了推眼镜，“平时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是到了局末deuce的时候，率先拿到两分分差的队伍才会胜利。”
五条悟挑了挑眉，了然。
“那如果到了30分还没有拉开分差的话——”
岛田：“就只能继续下去了。”
哪怕打到四十分，直到有一方率先拿下两分的分差。
五条悟闻言朝下看了看，目光锁定在弟弟的脸上。
虽然视觉被墨镜遮挡，但六眼提供给他的信息也是足够的了。
六眼在告诉他，星酱现在很累。
虽然并不是到极限的那种累，但一想到他们后面还有可能打满五局，那五条星就迟早到极限。
五条悟微微拧眉。
不过好事是……以前训练的时候星酱的体力还不错？虽然不用咒力打排球了，但身体素质还是在的，因此，应该还好吧。
他也知道，虽然星酱很累，但却是开心的累。
毕竟为之拼搏努力的，是他喜欢的排球。
想到这里，五条悟眉心展开，唇边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意。
他在看着弟弟成长，一步一步，去追逐他喜爱的梦想。
这样很好。
再好不过了。
这样，他在背后做什么都是开心的，因为他在守护弟弟的梦想。
这时，后方传来了动静。
禅院直哉过来了。
他并非是一个人过来的，身后还带了一大堆……大约是应援加油的禅院家的族人。
此刻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和服，衣角绣着禅院家的标志，看起来十分的整齐划一，而且最重要的是……手里还拿着应援加油用的，工具。
禅院直哉打扮的尤为骚包，身上还佩戴着配饰和玉佩，洒着香水，虽然染着黄毛的样子和这身打扮不怎么相称，但他倨傲骄矜的神态倒是很合适的样子，充分彰显了大少爷的姿态。
冴子有些惊讶，“他、他们这是？”
五条悟抽空看了眼，“哦，不用管，来加油的。”
就是有点花里胡哨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是帮星酱助威的。
夏油杰有些惊讶，“他带这么多人……？”
虽然大概能猜到禅院直哉的心理活动。
他一个人来加油显得有些不够重视，也没有气势，同时也怕乌野的应援团队不够厉害，因此便临时从家里调来了没有任务的族人，一起来为五条星加油。这样他们人数众多，便显得气势很足。
只是……
夏油杰：“他们手里拿着的那是乐器？”
五条悟：“嗯。”
夏油杰：“该不会是要学拉拉队那样吧？”
五条悟微微挑眉，而后吹了个口哨，“拿了鼓诶，不错不错，能跟白鸟泽对着锤了。”
夏油杰：“我很怀疑他们有没有排练过。”
显然，是没有的。
毕竟禅院家不是专职这方面的，而且之前他们也没有过类似应援的活动，所以不熟练才是正常的。
现在之所以赶鸭子上架，不过是少爷的命令罢了。
禅院直哉一路小跑过来，赶到了最前排这边。
他平复了下呼吸，着急的往下看，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比分。
“星他——”
夏油杰：“目前第一局还没有分出胜负。”
直哉微微扬起下巴，“哼，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获胜的一定会是星。”
他骄傲和蔑视的神态一点也没隐藏，让冴子等人都不由的朝他看了看。
毕竟突然来了一个这种大少爷的角色，又这样大言不惭的放话，确实有点新鲜。
而且让他们有了一种乌野是反派的既视感。
毕竟哪怕是支持着乌野的他们，也不敢直接说胜者是乌野这种话。
直哉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颇有些不快。
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他是知道五条星的，如果自己在这里闹了什么，对方知道之后……反正肯定不会向着自己的。
想到这里，直哉心里就涌起了怨念。
他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星那么向着这群平民。
不过是一群普通人罢了，跟他们有什么好玩的。
明明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
但是……
因为不想面对五条星斥责的神情，所以直哉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在心里叽叽歪歪。
等结束之后一定要去找星索要奖励。
毕竟他都这么、这么为他着想了。
哼。
此时是乌野发球的轮次。
乌野还剩一次使用关键发球员的机会，乌养打算在这里用掉。
不过，他却不准备用山口的跳飘去应对了。
哨声吹响，日向知道肯定是自己要被换下去。
毕竟他发球的能力一般，所以让发球更具威胁性的选手上场是最优解。
不过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却有些惊讶。
菅原神情平静的站在原地，手中举着的便是日向的号码牌。
日向走了过去与他交换，好奇的看看，“阿菅学长？”
菅原弯眸笑了下，“嗯。”
日向：“哦！交给你了！”
菅原点了点头。
时间倒回之前。
乌养对场边的菅原示意了下。
菅原微愣，而后走了过来，“教练？”
乌养：“等下轮到日向发球的时候，你跟日向交换。”
菅原：“是要采取双二传战术吗？”
乌养点点头。
这个战术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使用。
虽然之前练习了很多，并且配合着双二传战术一并练习的还有自由人传球、全体一起进攻的战术，但……
练习是练习，决赛是决赛。
乌养：“你能行吧，菅原？”
菅原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弯唇，“当然。”
他不会拖后腿的。
况且，他的紧张缓解训练，早已经完成了。
菅原站了起来，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柔软微热的触感仿佛再一次浮现在肌肤上。
他捻了捻指尖，轻轻一笑。
白布微微皱眉：“那个没记错的话是他们三年级的二传手吧？难道是练习了什么厉害的发球？”
大平狮音：“也有可能是新战术。不过无论怎样，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大地：“加油，阿菅。”
东峰旭：“别、别紧张。”
影山：“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请尽管讲。”
菅原轻笑颔首，“放心吧，我们就按照正常的战术来。”
因为日向在发球位，所以西谷是没有上场的，因此自由人托球的战术是无法使用的。
那就——用双二传替换战术。
菅原对着影山比了个手势。
影山点头，表示了解。
发球哨声吹响后，菅原准备发球。
要让一传乱掉，这样才能顺利过渡到己方的进攻。
菅原不会跳发、也不会跳飘，因此他练习的便是控球的力道与角度。
这一球落在了大平狮音的前方。
大平狮音不由皱眉，而后迅速向前一步，因为球的快速坠落所以不得不往前垫了下，单膝跪地，接起了这一球。
“很好，一传乱掉了。”
“哦——！乌野新上来的菅原选手发出了刁钻的一球！虽然力道不大但是角度却很好，成功打乱了白鸟泽的一传。”
“菅原选手是影山入部之前的乌野的二传手，此刻乌野的教练将他换上，是想要实行什么新的战术吗？”
攻防之间，白鸟泽的扣球过来了。
五条星微微屈膝，从容不迫的接下了这一球。
菅原适时上前，与影山交换了目光。
站位交换！
“乌野的影山选手与菅原选手进行了换位！难道是要菅原选手传球吗？”
就在讲解员话音落地的瞬间，菅原已经起跳了。
与此同时，其他位置的选手伺机而动，保持着相同的节奏一起进攻。
“砰！”
影山干净利落的扣下了一个直线球。
“反超——！”
“乌野成功用新战术扰乱了白鸟泽的视野，反超了一分！”
“现在胜利女神转向了乌野的方向，此刻是乌野的赛点，白鸟泽又会如何应对呢？”
白鸟泽却是不慌不忙，甚至连暂停都没有申请。
牛岛：“把球传给我。”
“牛岛选手在不擅长的左翼扣球了！漂亮的直线球，压线拿到了这一分！”
牛岛仅用一击，便将分数扳了回来。
“啧，可恶，这个牛岛……”
“没有一点迟疑和自乱阵脚都没有，不愧是白鸟泽。”
菅原抿住了唇，虽然不甘，却还是不得不下场与日向交换。
日向道：“交给我吧，阿菅学长！”
菅原轻笑：“嗯。”
西谷：“哟，翔阳！虽然但是，该我了。”
日向：“……”
乌野众人倒并没有因为被打回来这一分而感到沮丧，毕竟他们都清楚，和白鸟泽打比赛是个持久战。
只是场面也不容乐观。
毕竟现在日向被西谷替换下场，而五条星也不在前排。但反观白鸟泽，恰好是牛岛在前排的轮次，因此，这个站位对他们很不利。
要不需得尽快拿下第一局，要不就要尽快轮换站位，让牛岛转到后排。
不然他们第一局很有可能输掉。
乌养微微拧眉，有些焦虑。
“我在想，第二局的时候是不是可以适当的把五条和泽村再换回去呢。”
武田有些不解，“是因为我们现在前排攻击力不行吗？”
乌养：“啊，面对白鸟泽确实要防守，但只是一味防守可是赢不了的。乌野前排没有进攻点可是不行的。把五条和泽村换回来，可以保证五条能充分进攻，同时，这段时间以来我看五条的拦网也进步不少，他在前排，有月岛影山带队……不不，不对。”
乌养撑着下巴，开始了头脑风暴。
武田看着他低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没敢打扰。
比分此刻已经到了26：27，乌野占据一分的优势，同时又是乌野的发球局。
只是……此刻站在发球位的是月岛，发球局并不能成为乌野的优势局。
毕竟先发球就意味着要防守，而牛岛，还差一个位置才能轮转到后排。
比赛到局末，大家都已经开始累了。
前面两局拖得越久，对后面的体力就越不利。
倘若让牛岛在前排的时候又得分拉平分数，那……
何时才能结束这一局呢。
乌养紧皱着眉，有些着急和担忧。
“Shi——ratorizawa！”“咚咚，咚咚！”
白鸟泽的应援声传了过来。
五条悟：“可恶，我们怎么能被压了一头呢！”
直哉：“就是就是，欺负我们没鼓？”
直哉向后方使了个眼色，接收到眼色示意的禅院家族人也开始了敲鼓。
只是他们敲鼓……之前一直是在族内祭典或是新年等仪式的时候才会敲，还没来过这场合。
不过很快，乌野学生们的应援声响起，他们跟着应援的节奏，鼓点也慢慢齐了起来。
乌野的队员们不由一愣。
“这个鼓声，是我们这边的？”
五条星抬头看了眼，一眼就看到了禅院直哉。
没办法，他那身和服和金毛太显眼了。
注意到五条星的视线，直哉虽然保持着矜持，但还是忍不住挥了下手示意，而后道：“星——”
五条星：“……”
原来直哉把禅院家的人都拉过来敲锣打鼓了吗。
有点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他们平时可都是祓除咒灵以及接取家族任务的啊，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五条星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冲直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他了。
大地笑了下，“不管怎么说，都要努力赢下来啊。”
牛岛的这一球，拼死也要拦住。
五条星朝后方看了眼，若有所思。
随后，他拉了拉日向和东峰旭。
“哔。”
乌野发球。
白鸟泽顺利接起，而后不出意外的将这一球传给了牛岛。
白布将球传出去后，微微一愣。
乌野的拦网……
……
五条星：“日向，旭学长，听我说。我们的这个站位不太好，如果牛岛的斜线球突破拦网的话，后方是月岛，接球方面可能有些难处，这对我们很不利。”
毕竟此刻西谷不在场上，所以——
“不如将斜线封的死一些，让他扣直线。将这一球，‘让’给大地学长来接吧。”
拥有着三年的接球经验，且上一次比赛中也应对过牛岛的扣球，且大地本身接球技术在队内就是数一数二的。
临近局末，好不容易有一分的分差了，他们不能轻易让出这个优势。
必须，拿下。
哪怕一传不到位也没关系，只要可以接球来。
日向：“哦！放心吧。”
……
牛岛自然也观察到了拦网的情况。
于是，他扣下了直线。
“砰！”
大地闷哼一声，“影山，掩护！”
影山跨步向前，“是！”
日向在落地之后立刻调整位置向前冲刺。
天童眉毛挤了起来，“这个速度——”
还有这个气势。
这小鬼是要用那个怪物速攻了？
但也不排除是陷阱，毕竟存在感越是强烈的就越有可能是诱饵。
但也有打一个反心态的可能……
天童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无比头疼。
所以说啊，人不能陷入思考当中。
当直觉者陷入思考，那就是崩坏的开始。
他便猜不中了。
恰当的时机，分毫不差的传球。
“砰！”
日向于中路突破，拿下了这一分。
“哔——”
日向落地的时候趔趄了下，下意识看向了计分板那边。
“我……”
五条星扶住了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赢了。”
日向睁大双眸。
五条星：“第一局，赢了。”
“不可置信！在拉扯了26分之后，乌野率先突破两分的分差，打破了deuce，拿下了第一局的胜利！”
“这所之前还没有很大名气的学校成功在白鸟泽的手中拿下了第一局！”
“大比分白鸟泽vs乌野0：1，恭喜乌野！”
观众席、等待区都发出了欢呼声。
乌野率先拿下的胜利让所有人都没料到。
尽管他们期待已久，但真的等来之后，还是惊喜又惊讶的。
西谷扑了上来，“翔阳——！真不赖啊！”
日向露出了灿烂的笑，“是！”
大地：“好了好了，快回去坐着，要好好节省体力才行。”
五条星走了过去，听到头顶上传来的欢呼声，不由弯了弯唇。
他抬头看去，与哥哥对上了视线。
五条悟击打着两根应援棒，“星酱，太棒了～”
直哉也立刻跟上：“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赢！”
五条星轻轻颔首，笑了笑。
不仅是他们两人，小孩团队更是激动不已。
虽然他们不了解什么白鸟泽什么决赛的，但是看到乌野赢了他们就开心。
日向：“真好啊，可惜今天小夏没来。”
五条星：“别担心，有录像的。”
日向：“也是哦！”
第二局的时候要交换场地，乌养领着众人走向另外一边。
日向咽了咽口水，“这下直接来到白鸟泽眼皮子底下了。”
确实，一抬头便是白鸟泽的应援，确实还是有点压力的。
而且中心球场的话，观众席离得更近，压力也更大了。
五条星道：“别担心，真的打起来的话就不会太过注意了。”
日向：“但愿如此吧。”
乌养趁这个时间将站位的调整跟他们说了下。
他把笔记本递过去，让众人一一观看。
大地：“咦，这是把星跟我的位置又换回来了？”
乌养点了下头，简单说了下自己之前思索的内容。
五条星道：“我都可以。”
其实严格来说……站位这些的他感觉对自己的影响没有太大，尤其是现在也可以利用左手扣球后，无论是左侧还是右侧，他好像都可以很灵活的进攻。
第一局的胜利带来了很好的效果，因此，不需要说太多鼓励的话，他们便能以很好的气势与心态进入第二局。
乌养：“加油，保持住这样的势头！”
白鸟泽这边。
天童小心翼翼的擦汗，而后往鹫匠那边瞥了一眼，吐了吐舌头。
“输掉了第一局，老爷子居然没有什么话要说？越是安静越是恐怖啊……”
五色工微微抿唇，“就算拿下第一局又如何，不过是侥幸罢了。”
大平狮音：“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监督的信任吧。”
无需苛责，他也知道，白鸟泽的队员们不会任由乌野拿下第二局了。
在上场之前，牛岛说道：“白布，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白布一愣，而后点了点头，“当然。”
牛岛微微颔首，“那就好。之后，把球都传给我吧。”
白布：“是。”
第二局正式开始。
“咦？乌野的站位是不是变了？”
“嗯？应该是吧。”
第二局是乌野先发球，而五条星此刻便正好在一号位。
他拿了排球站好，垂眸看着手里的球，稍微有点走神。
面对强校就是这点不好……看似他有多种选择，可以打很多发球，但是，怎么说呢，总有一种都会被完好接下的错觉。
如果面对的是普通的学校，那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
不过，五条星也明白，这是他实力不足所导致的。
如果他的发球十分厉害的话，那就不用有这些顾虑了。
既然如此。
五条星将球抛了起来。
多追加一些力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