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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安格斯,安格斯——”

戈德里克一贯的人未到声先闻,欢快的叫声中带着爽朗的笑意,安格斯拿起毛巾把脸擦干,确定了一□上的痕迹已经遮掩好后走出了洗簌间,才走出洗簌间的门,视线就被一抹跳跃的金色充满,身体被热情的拥抱住,那一刹那,安格斯不可抑止的僵硬了一下,只是在被戈德里克发现之前就很好的遮掩住了。

“安格斯,我们的学校都准备好了,等过些日子九月一日就可以正式运行了,安格斯要和我一起去参观一下吗?保证你会喜欢哦,那里有很多很好玩的地方,还有大大的湖,里面很多稀奇古怪的种族,其中大部分是我去请来的呢,虽然邀请的过程中有一点点小小的意外,不过很快就解决了……”

欢喜的对着安格斯介绍着学校,讲着自己的理想完成的过程,戈德里克无法克制住胸口澎湃的喜悦,在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把这份喜悦和安格斯分享。安格斯也尽力的把自己注意力放在了戈德里克的话上,避免去想不愿想的事情。

“学校?霍格沃兹吗?”

“霍格沃兹?这是安格斯为学校起的名字吗?嗯,不错,决定了,就叫霍格沃兹!”戈德里克根本就没思考就把学校的名字决定好了,不过随后来到的罗伊纳和赫尔加倒是没任何的意见,“安格斯怎么知道我正在想为学校起一个名字的?难不成这个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不,戈德里克,我想安格斯只是怕你那空空的大脑起的名字太难见人才好心的帮你想好的。”和往常一样的,罗伊纳不遗余力的吐着戈德里克的槽,引得戈德里克跳脚。

“我的优秀不是你这种平常人能够理解的,哼!”

“对,所以属于非常人的巨怪应该能和你聊到一块去。”

“罗伊纳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最和气的赫尔加无奈的开始做着和事佬,“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今天不是来看安格斯的吗?就别吵了!不过安格斯,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有。”有些走神,安格斯在赫尔加的询问下回神摇了摇头,“可能最近没出去走走晒到太阳才显得有些苍白吧。”

“哦,安格斯,你该出门走走,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你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很多很好玩的人和物,你该出门见识见识。”戈德里克一直都希望安格斯能够和他一起出门游历一番,他想让安格斯看看世界的精彩,只是安格斯一直太小,现在成年了,他的希望就蠢蠢欲动起来,再过些日子他就要呆在学校了,只有假期才能够带着安格斯出门游玩,如果放安格斯一个人,他不放心。

出门吗?安格斯侧过头看向窗户,仅仅隔着薄薄的一层就阻隔成了里外两个世界,他在里面,他的渴望在外面,得不到解放。他不知道事情到底要怎样才能够解决,就算他想装作忘记,那也必须先让它成为过去式而不是随时都可能到来的将来时。

“戈德里克叔叔。”

“嗯?怎么了?安格斯决定和我一起出门了吗?”蓝色的眼望着安格斯,戈德里克有着透明的期待,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孩子都想安格斯那样让他喜欢,因为除了安格斯,没有哪个孩子能够让他想要主动的走近去验证他的疑惑。

“戈德里克叔叔不需要准备好教材吗?九月一日已经不远了。”对于戈德里克的问题避而不答,安格斯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他了解戈德里克,没有千年后那些幼师的鲁莽,但也存在着冲动,如果没办法下定决心,自己无法对他说出哪怕是有关于那件事情的一个字,他会去找萨拉查·斯莱特林的。

“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安格斯,你真的不去学校吗?巴伦也会去。”

“不了,我去了也没用。”拒绝着戈德里克再一次的邀请,安格斯把目光转向了赫尔加,“赫尔加婶婶,关于月迷草,能告诉我关于它的禁忌吗?你知道,想要好好的照顾它必须先了解它的一切习性。”

“安格斯,你对这种花花草草总是那么有耐心,不过今天就算了,你看天色不早了,安格斯就陪我去用晚餐吧,你想要知道什么让赫尔加或者罗伊纳给本书就成了。走吧走吧……”

性急的打断了安格斯的询问,戈德里克拉着安格斯就走,兴冲冲的像餐厅走去。被动的迈开脚步,安格斯看着戈德里克的背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重新抿住了嘴没有开口,沉默着跟着戈德里克走向餐厅,萨拉查已经在那里等待,视线在戈德里克和安格斯交握的地方停顿,深沉的不见底。

安格斯的头微微的低着,他不想看那个男人,只是那目光,冷的如冰刺在他被拉住的手上,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晚男人的话,安格斯如同被烫到一般的甩开了戈德里克的手,那激烈的行为让戈德里克侧目,满是惊讶。

“安格斯?”

“抱、抱歉,我觉得有些热。”知道自己反应过度,安格斯慌忙的找着借口,目光低垂的看着地面,不敢直视厅内任何一人。

戈德里克愣了愣,现在的天气是比较热,但一到傍晚就属于凉爽范围了,并不会让人感到炎热,而且他刚刚触碰到的温度很凉,完全不是安格斯说的有些热。他不明白安格斯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戈德里克摸了摸安格斯低垂的头,“热的话我就不碰了,现在,让我们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吧。”

“嗯。”

低低的应了一声,安格斯绕过主位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在第二个位置坐下,罗伊纳和赫尔加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了然,看样子一个月不见安格斯和萨拉查之间的问题更大了,在听说萨拉查让安格斯搬到他隔壁房间的消息时她们还以为父子问题有所好转,但现在看来,安格斯好像很怕萨拉查,明明之前只是忽视,该找个时候好好和这对父子谈一谈了,为了安格斯也为了她们的朋友。

一顿晚餐在沉默中很快过去,戈德里克他们逗留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开学将近,要忙的事情其实很多,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轻松,而萨拉查,则是在三人离开后叫住了想要随即离开的安格斯。

“安格斯,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谈。……有关于月迷草的。”最后的那句话很有效的让安格斯停下了脚步,重新落座,垂首沉默着等待着萨拉查的话,没有看见萨拉查的眼中闪过的复杂。

“今天我去找了贝里曼家族留下的藏书找过了。”萨拉查拿出一本书放在了安格斯旁边的案桌上,翻开到最后一页后缓缓推向了安格斯,“这里有记载。”

侧过视线,安格斯看向那手指划过的地方,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安格斯恐惧万分,猛的抬起头看向萨拉查,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才艰难的从喉间挤出了尖锐的质问。

“什么、什么叫做和月迷草的香气混合会产生变异?什么叫做必须于特定的目标交合?什么叫做期限从一月一次到每天都必须?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说啊!”

“安格斯,你冷静点。”试探性的伸出手放在安格斯的肩上,在没有得到拒绝后萨拉查才开始试图安抚,“我们要做的并不是懦弱的去拒绝接受事实而是找出解决方法。”

“接受?你让我怎么接受?!”安格斯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嘲笑着对方还是自己,“无论是谁都可以,我可以告诉自己只是一次**而已不用在乎,可是你是我父亲,就是你是被下药了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我们是父子,但是我们却上了床,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怎么……”

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安格斯才顺利的接了下去,“很抱歉我没有你那么强的接受能力,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才可以这么冷静的面对着我并让我接受事实,我只是个很普通的正常人,很懦弱,遇见不想要面对的事情我的第一反应是逃避,所以,让我走,或许离开这里不再见到你我可以彻底的逃避……”

“不准离开!”愤怒的打断了安格斯的话,本来的平静被暴怒替代,血眸阴冷,有着偏激的执着,“我不会让你离开。”

“不离开?难道你还想继续吗?你也看到了,不久后你会受药性驱使然后天天想要的,如果你不让我离开,后果就是天天要和你儿子上床!”

“那么就上!”

千年前的霍格沃兹

“……什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安格斯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说,既然如此,那么就上。”

“你疯了!”安格斯从椅子上面直直的站起来,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你这算什么意思?让我成为你的床伴?你这个禽兽,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儿子!”

“当然,你是我儿子。”没有把安格斯的暴怒放在眼里,萨拉查依旧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平静,只是那双眼出卖了他,疯狂的暴戾,强势的侵略,还有隐藏着的独特柔和,只可惜,他自己没发觉,而安格斯发觉不了。“你是我儿子,所以你是我的,你的身体你的灵魂都属于我。”

“你、你变态!”花费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直接冲上去的冲动,他知道,就连当初魔力可以完全运用时都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更别说现在的他,冲上去的后果无疑是以卵击石,粉身碎骨已经超出了他害怕的范围,他怕的是被迫再次的去承受一场□。

“谬赞了。”没有丝毫怒气,甚至是带着微笑的接下了安格斯的话,就好像安格斯真的是在赞扬他一样,“从今天起记住,别和其他人太靠近,我不喜欢,还有,九月一日和我一起去学校。”

“我不……”

未完的拒绝被截断,下巴上的那只手修长,带着比艺术家更胜一筹的优雅,用力的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被迫的抬起头对视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更加清晰的看出了血眸之中闪烁的危险。

“你我都知道,你没有能力拒绝。”

一句话,比千年冰川下的融水更加的冰冷,彻底的浇熄了眼中的光彩,缓缓的垂下眼帘,脸上只剩下麻木,“是,父亲。”

捏住下巴的手忍不住用力,白皙的脸颊上被掐出一片红色,萨拉查眯着眼无法控制心中的怒气,难道留在他身边接受他就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吗?

“记住,别想逃。”

别想逃?呵,心底发出低低的嗤笑,如果有机会,他会彻底的逃开,远远的,永不回头!“父亲可以放开我了吗?我累了,想休息。”

“你就睡这里。”

萨拉查的话让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终于浮现出了丝丝波澜,激烈的抗拒着,“你答应过我的。”

“我反悔了。”

“不,你不能……”

“我想就能!”萨拉查的话强势的不留丝毫转圜的余地,“现在,去睡觉。”

“我……”

目光淡淡的从安格斯的脸上扫过,眉宇间那满满的疲惫让他觉得碍眼,“去睡觉!如果你不想以其他事情代替的话,马上去。”

眼中的恐惧一闪而过,死死的咬紧牙关,安格斯不发一言的转身朝着那张大床走去,双手僵硬着除去外袍就躺到了床上,直挺挺的闭着眼,只占据了靠着边的那一丝丝地方。

浴室那边响起了轻微的声音,很快的,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让本就紧绷的安格斯更加僵直了,身体被突然间搂住,烫人的温度让安格斯惊恐的睁开了眼想要挣扎,只是身体被紧紧的箍住无法动弹。

“别动,睡觉吧。”

一反刚刚逼迫的强硬,此刻的声音温柔的让安格斯几乎无法戒备。但那也只是几乎,这个男人对他做的事情,他可能永远都无法释怀,比如身体被撕裂的疼痛,无能为力只能保持着清晰感受着自己被一步步的侵犯的绝望更加让他摆脱不掉。

僵硬的窝在男人的怀中,安格斯闭着双眼清醒到天明,他不知道的是,搂着他的男人睁着眼凝视着他,一直到天明,晦涩不明的目光之中有着各种无法辨认的复杂,隐隐的透着真实的温柔和无奈。

九月一日很快就来临,安格斯甚至没有见到巴布和卡莉就被带到了霍格沃兹。千年前的霍格沃兹没有千年后的苍老斑驳,墙壁上的色泽还有一种跳跃的鲜明,安格斯被安置的地方是属于斯莱特林的地窖,被斯莱特林以不放心之名安排在他的地盘,同一间屋不同的卧室。

“安格斯,没想到你也回来?是不舍得我吗?”戈德里克对于安格斯来霍格沃兹这件事情很兴奋,本来想着要上课了以后白天都没时间去看安格斯了,没想到安格斯会出现在霍格沃兹,这样他就能够天天来这里串门了。

勉强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避开和戈德里克肢体的接触,“是啊,舍不得。”

安格斯的话让戈德里克更加的高兴,情绪激动的只差没有嗷嗷叫两声了,“安格斯真是太贴心了,真想陪着安格斯出去逛一圈,不过时间快到了,我必须去上课了。”

“去吧,我会自己逛的,放心吧,学校内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记得,在霍格沃兹城堡后方的森林之中有神奇生物,他想他应该去看看。

“好,那我先走了。”

在安格斯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戈德里克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直到地窖的门关上,戈德里克脸上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才隐了下去,安格斯的情绪不太对劲,从上一次就发现了,安格斯好像很怕和人有身体的接触,明明之前对此并不反感的,而且安格斯的笑容太苍白空洞,让他感觉到了浓浓的疲惫感,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想着当时安格斯对萨拉查的躲避,戈德里克暗自思忖着什么时候该找萨拉查谈谈了。

学校里面的生活和庄园内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尽管人变多了,但安格斯一直都独自一人,就连巴伦这个名义上的弟弟都不搭理,这让许多因为好奇想要上前交流的学生都却步了,对于这样的情况,安格斯并没有什么遗憾,他现在需要的不是那些多余的好奇注视而是离那个男人远一点,这种心情越来越迫切,因为他感觉到了萨拉查的躁动,一天比一天狂暴。

“安格斯,你又来看它们了啊。”神奇生物的教授凯莱布·达格刚过来就看见被一群动物们围在中间的少年,对于这个稍显安静的孩子很有好感,因为他养着的那些孩子们都很喜欢靠近这个少年。

“达格教授。”淡淡的叫了一声,对于这个性格温和的神奇生物教授没给予什么注意,安格斯的目光看向了那些形态各异的神奇生物身上,温和和平静。

对于安格斯这种冷淡的态度达格没有生出什么不悦,他的视线也转过去看向那些动物,带着对后辈的慈爱,“很少有孩子和你一样喜欢它们呢,因为那些外形,孩子们好像都很害怕。”

“喜欢吗……”安格斯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自嘲在风中扩散,如果真的喜欢它们就不会像他现在这样想着怎样利用它们了。

听出了安格斯话中情绪的不对劲,达格重新看向了他身旁的少年,只是迎风而立着,身边围着很多动物,亲昵的蹭着他,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透露出浓浓的喜悦,而少年也任由那些动物撒娇的蹭着,双手轻轻抚摸着那些动物,嘴角的笑容很浅,却很温暖。

“是啊,喜欢,你很喜欢它们。”不管少年靠近它们是否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但是他可以确定少年是真的很喜欢这些生物,发自内心的喜欢,如若不然,这些靠着直觉性生存的生物不会靠近他的。“它们也非常喜欢你,安格斯。”

“……谢谢。”拍了拍靠近自己的生物,安格斯转身离开,天边的太阳已经隐去了半边,他必须回去了。

刚回到地窖,安格斯就看见了静坐在餐桌边的萨拉查,他知道这是在等他。最近都是这样,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否是因为那不太可能存在的愧疚,这些天这个男人控制着情绪极尽可能的对他温和,也没有再发生那种事情,虽然晚上他依旧被迫和这个人同床,但也仅仅只是搂抱着相拥而眠再无其他。

安静的坐下,等待着晚餐上桌,沉默着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那份,一口一口规律的咀嚼着,却吃不出任何的味道,等到用完餐后,就如同往常一样在离男人最远的椅子上面坐下,逼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书籍上面。

手下利落的批阅着学生作业,耳中却无一遗漏的接收着安格斯发出的声音,轻轻的脚步声,在椅子上坐下的声音,翻着书本的声音,还有,呼吸的声音……这一切声音都在他无意识的时候就不受控制的去注意聆听着。

萨拉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在那种事情第一次发生后他就想着去忘记,他无视世俗但也从没有想过要和自己的儿子上床,但嘴巴却不受控制的下了让安格斯搬回主屋的命令,甚至在面对安格斯的时候要求着他搬去自己的房间。

第二次后,他甚至想过要答应安格斯安排他去别的地方,只是一见到安格斯听着安格斯要求离开他所有的打算都不记得了,他的情绪没办法平稳下来,只要面对着安格斯,他就没办法保持他一贯的冷静。

他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碰上安格斯他就会做出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一如之前时不时的暗中观察,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等到自己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里看着安格斯了,这个孩子对自己而言究竟是什么?

太短的逃离

不知不觉的思绪再次围着安格斯而转,萨拉查没有发现自己手中的动作已经停下,视线也没有任何遮掩的看向了坐在那里的安格斯,直接的让安格斯如坐针毡。

“父亲?”

带着不安和恐慌的叫声让萨拉查回神,视线却是没有收回,反而更加的光明正大了,既然想看那么就看,萨拉查不清楚安格斯对于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但他很善于顺从自己的欲·望。

“安格斯。”

“是。”

无视了安格斯神情中无法掩饰的不安,萨拉查继续开口,“你想治好你灵魂中的伤吗?”

“……不必了,不能使用魔力对我而言没什么影响。”

“你在说谎。”很肯定的一句话,不带任何的感□彩,“你想成为巫师,不是吗?”每一次安格斯看着别人使用魔法时眼中都会流露出欢喜。

“成不成巫师没关系,我只是喜欢魔法而已。”他喜欢的,是和阿布叔叔卢修斯他们仅剩下的联系,他灵魂中的伤口他估计是索命咒留下的,真够讽刺的,现在跟着他重生的唯一联系竟然是黑魔王给的。

听完安格斯的话,萨拉查不再说什么,重新低下头似在继续批阅,安格斯也垂下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书籍之上,只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好想他们,阿布叔叔、卢修斯、安娜婶婶、雷古勒斯……一个个片段在脑中翻转,清晰的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夜已深,各自有着思量的人无声的进行着沉默,一个想着他,另一个想着他们,无法交接的平行线是否会歪了轨道从此纠缠?

一堂课才上完,学生们还没来得及开门离去,就见戈德里克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对着萨拉查低声怒吼,“萨拉查,安格斯呢?我不管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安格斯这么害怕,但你不能继续把他藏起来,安格斯需要属于他的自由!”

当想要找安格斯的戈德里克转遍了学校都没有找到安格斯的时候,脑子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萨拉查的掩藏,从一开始萨拉查就不愿意让安格斯出现在众人面前,后来听说萨拉查让安格斯搬回主屋时他还是以为萨拉查终于想通了,可没想到更加严重。

萨拉查允许安格斯在白天拥有在学校内的自由,到了傍晚开始,萨拉查简直就不准许安格斯跨出地窖,也不允许别人进入地窖。现在还是白天,他却无法在学校里面找到安格斯。

“他是我的儿子,不需要你太关心。”冷冰冰的语调中有着生硬的拒绝,和之前惯性的讽刺不同,现在的萨拉查对戈德里克,总是有太多的怒气。

“你的儿子?可是你一点都不关心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不见了!”

“不可能!”几乎是立即的,在戈德里克的话音才落时,萨拉查就否定了他的话,“学校和外界是阻断的,安格斯不会魔法,他无法离开。”

“可是现在我找不到!”戈德里克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焦躁,“罗伊纳和赫尔加还在寻找,希望她们能够找到。”

“我很抱歉,戈德里克。”刚刚踏进了教室的赫尔加说出了让戈德里克失望的消息,“我用尽了方法都无法找到安格斯,如果不是学校内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存在,那么我可以肯定的说,安格斯离开了学校。”

让好奇的看热闹的学生走出教授关上了门,罗伊纳转过头看向了焦躁的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我可以肯定安格斯离开了学校,达格说,他的那些宝贝中少了一匹翼兽,它能够顺利的带着安格斯飞过湖面并速度足以快到让人感觉不到。”

“砰——”

周围的桌椅破裂开来,罗伊纳三人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巨大魔压,惊讶的望向萨拉查,却只看见他满眼的暴戾的愤怒,他气疯了,因为安格斯的离开。

“萨拉查,安格斯或许只是出去玩几天就回来了,你不必那么……担心。”最后两个字是斟酌后才出口的,尽管罗伊纳觉得除了担心之外,萨拉查更多的是愤怒,一种因为更深层次感情而起的愤怒。

血色的目光扫过了三人,萨拉查勾唇微笑,低滑的嗓音有着丝绸的润泽,“是的,安格斯只是出去玩一下就会回来了,我会让他回来的,很快。”然后,永远都别想再离开他半步!

转身离开,留下了三人望着他的背影消化着他们心中的不安,他们总觉得,萨拉查对安格斯的态度太过矛盾了,说讨厌的话没有人会把讨厌的人呆在身边甚至不准他离开;说是喜欢,却连一点自由都不肯给安格斯,就像是只想让安格斯的世界只剩下他一样,这也是一种父爱的表现吗?

“戈德里克,你找萨拉查谈过了吗?”四人间的友谊她很珍惜,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萨拉查越走越远。

“他不肯谈,他甚至警告不准我太靠近安格斯。”

戈德里克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愤怒,罗伊纳和赫尔加都理解他的愤怒,毕竟戈德里克对安格斯的感觉是最深的,甚至比真正的父子还要深,那种无条件的宠溺让她们甚至觉得如果安格斯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龙戈德里克也会毫不犹豫的成为屠龙英雄,尽管面对龙族戈德里克还处在下风。

无奈的叹息一声,赫尔加说出了三人的疑问,“安格斯和萨拉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紧紧的抿了下唇,那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眸中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坚定,“我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会保护安格斯,不惜一切!”

望着眼前神情坚决的戈德里克,想着愤怒到极点的萨拉查,罗伊纳和赫尔加的脸上同时闪过了无奈,只希望这两人的矛盾可以尽快的解决,只希望安格斯一切安好。

安格斯很好,至少在听见那个消息前很好,久违的自由让他几乎想要愉悦的跳起来,没有萨拉查在身边,连空气都轻松了起来,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安格斯高兴的想尖叫。

等情绪发泄够了,安格斯整个人躺在了还没有完全褪去青色的草地上,懒懒的望着天空,细看着浮云,心情是长久未有的平静。手臂被轻蹭,安格斯转头对着带着他离开的大家伙笑着轻轻抚摸,“谢谢你。”

对于安格斯的道谢,大家伙给予的回答是更加亲昵的几下磨蹭,逗的安格斯痒的直躲避,等笑累了,安格斯就这样躺在地面上含笑入睡,旁边的大家伙也跪躺着,挨着安格斯入睡。

一觉醒来,安格斯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的那么舒服了,带着同样已经清醒的异兽来到河边清洗一下,安格斯决定让异兽呆在这里等他,他必须去城镇买些食物和生活用品。

安格斯从没有想过他的愉悦会那么短暂,在镇上听见的消息让他面色惨白,卡莉和巴布爷爷被抓了,罪名他没有心思去听,反正都是莫须有的,他知道,这个消息是那个男人给他的威胁,因为那人知道卡莉和巴布爷爷对他的重要性,也知道为了卡莉他们,哪怕不愿他也会回去。

匆匆的赶回了异兽的身边,摸着异兽的脖颈带着歉意,“抱歉,再帮我一次,带我回斯莱特林宅。”

没有任何犹豫的回蹭了一下,异兽蹲□让安格斯坐了上去,大大的双翼展开,滑翔入蓝色的天空,只是短短的时间,安格斯就到了那个他住了十三年的地方,如同城堡的外观华美而豪华,却带来了深深的窒息。

“你回去吧,回学校,戈德里克叔叔他们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这一次回来,他知道他想要再次逃开的机会太渺茫。

异兽围着安格斯叫了几声,蹭着他不肯离开,安格斯抱住了它的脖颈,放开,“走吧,回学校,那里有达格教授和你的伙伴们。”

再次蹭了几下,异兽才展翅飞翔,目送着它的离开,直到天空中的黑点也消失,安格斯才拍响了大门,手臂沉重的如同灌了铅,那光滑的门上,就像有着千百根刺,让他的手掌鲜血淋漓疼痛入骨。

大门打开,两个在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下,然后其中一个狂喜的叫了起来,“大少爷,是大少爷回来了,快,通知主人!”

“是是,我马上就通知!”魔杖朝着天空发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在已经染上墨色的天空亮了起来,“大少爷快请进。”

恭敬的把安格斯请进门后,两人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生怕晚一步就被安格斯逃掉了,这半天的时候内,主人可怕极了,整个宅子内的人人人自危,只能祈求着快些找到大少爷,不过没想到大少爷真的如主人所说的一样会自动回来。

大门还没有完全被关闭,萨拉查就已经出现在了安格斯的面前,垂下眼帘,安格斯不去看萨拉查的眼,只是平静的开口道出他的目的,“我要去看卡莉他们。”他要自己去确定他们还平安。

安格斯的话就像是火源点燃了萨拉查的怒气,冰冷的气息在他的周围盘旋,低低沉沉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怒气,“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

狮祖的杀意

对萨拉查的话仿若未闻,安格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强调着,“我要去看卡莉他们。”

……“跟着我。”袖中的手紧紧握住,无名之火熊熊燃烧,无法摆脱的愤怒缠绕着萨拉查让他有一种毁灭的冲动。

萨拉查的速度很快,让安格斯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随着萨拉查兜兜转转来到了地下室,墙壁上的火焰驱散了少许的阴暗,空气中飘散着寒冷的湿气,在这里,如同牢房一般有着牢固的牢笼,在那里面,安格斯见到了巴布一家,不算熟悉的卡莉父母昏倒在一旁,而比较虚弱的卡莉和巴布反而清醒着,在看见他出现的时候显得很激动。

“大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的,巴布爷爷、卡莉,你们会没事的。”安格斯抓着栏杆安抚着巴布和卡莉,转头,脸上写满了愤怒,“放了他们,你清楚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把抓住了安格斯的手用力一拉,让安格斯跌撞在他的胸口,“放了他们?当然可以,我甚至可以给他们足够的资金让他们一辈子不愁吃穿活的舒舒服服的,但这一切都必须看你的表现!”

单手撑住了萨拉查的胸膛让自己离开他的身体,安格斯觉得愤怒极了,“你真够无耻的了,居然用手无缚鸡之力的麻瓜来威胁我。”他以为这个人不屑于这样的,但是事实却告诉他他错了。

“方法只是次要的,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会不择手段。”萨拉查的怒气并不比安格斯少,仅仅半天的时间,足够他清楚的了解到他不能够容忍安格斯离开他这个事实。

“你、你究竟想怎样?”难不成这个男人真的想让他成为床伴吗?就因为那该死的药他就必须无视父子关系容忍自己和这个男人上床?

“这要取决于你想怎样。”为了别人而妥协的表情真够难看的。

唇被咬的出现了丝丝的血痕,安格斯艰难的张开嘴,说出了他的决定,“放他们离开并保证他们有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去找他们的麻烦。我……”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安格斯只觉得咽喉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法呼吸,“我保证,我不会再离开。”

“很好,那么在这份契约上面签上你的名字,马上!”

睁开眼,握紧了手中的鹅毛笔,安格斯表情麻木的在萨拉查指着的羊皮卷上面写上了名字,没有去看清上面的内容,因为根本没必要了。

满意的看着在安格斯的名字写上去的那一刹那羊皮卷上面闪过的金色光芒,这代表契约的成立,更代表着安格斯将永远都无法离开他,永远!

“现在,吻我。”

猛的抬起头,安格斯不敢相信他刚刚听见的声音,摇着头拒绝着,“不,不行……”不用回头,他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巴布爷爷他们那不敢置信的眼光,刺的他浑身发疼。

“想让我相信你的保证,那么吻我。”放开了钳制住的手,萨拉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安格斯,等待。

直直的探入那双血眸,其中的不容拒绝让安格斯绝望,他知道,若想这个男人答应自己,那么他就必须照做。他不想,但是他必须,他不承认他是好人,但是他最终做不成冷血的可以看见一心对自己好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伤害的恶魔。

伸出手,缓慢的动作如同电影上的慢镜头一样,一秒一秒定格,环绕上萨拉查的脖颈,借着攀附力道,安格斯仰起脸,慢慢的靠近着,唇与唇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寸寸的缩短,直至相贴。黑色的双眸闭合,安格斯只觉得自己和世界隔离,听不见巴布爷爷和卡莉的大喊,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脸颊上有什么东西划过,冰凉延续至唇角,淡淡的咸味,苦涩无比。

贴着自己的唇颤抖的厉害,萨拉查感受着那份柔软,却尝不到往日的甘甜,嘴里扩散着带着咸味的苦涩。明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明明应该高兴的,却不知道为何越来越愤怒,为什么对着几个无能的麻瓜可以露出那种微笑?为什么对着他只有冷淡的无视?

不甘和愤怒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萨拉查用力按住了安格斯的后脑勺,唇上用力吮吸啃咬,强硬的顶开安格斯的牙关,长舌钻入了温热的口腔,疯狂的汲取着其中的津液,逼迫着躲避着自己的软舌随着自己一起纠缠,逆伦的罪孽彻底的暴露在空气中。

“不,大少爷——”巴布宁愿自己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他无法相信眼前做着情人间的亲密亲吻的人是他的大少爷和主人,“不,主人,请您放开大少爷,他是您的儿子啊,主人。”

卡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少爷被主人吻着,不是晚安吻,而是真正的吻,如同她以前偷看过的恋人间的吻,可是为什么?主人和大少爷不是父子吗?主人为什么要这么逼着大少爷吻他?这是不对的,母亲说过,这种事情只能是恋人间才能做的啊。

“爷爷,为什么主人要这样对大少爷?他们不是恋人,不能做这种事情的,对不对,爷爷?”

“卡莉……”抱着孙女,巴布老泪纵横,“是我们的错,是因为我们大少爷才回来的啊,大少爷……”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不是老糊涂,前后的反常想想,再联系一下眼前的场景,他怎么能够不清楚主人是利用他们一家逼着已经逃出去的大少爷回来自投罗网?

“够了吗?可以履行你的话了吗?”终于被放开的安格斯倔强的支撑着自己站直了无力的身体不依靠萨拉查,视线落在地面没有抬起,话语平静而空洞。

安格斯的表情越是隐忍越是麻木,萨拉查内心的那把火就越是燃烧的旺盛,他无法说清楚心中那种感情是什么,只知道他该死的讨厌眼前的人为了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下不甘,这种忍耐温柔的让他的身体每一部分都叫嚣着毁灭。

一把抱起了安格斯,萨拉查的声音中透着不稳的疯狂,“既然我答应你了就会做到,现在,好好满足我!”

随着话语的落下,萨拉查抱着安格斯消失在空气之中,独留下无力挽留的巴布一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重要的人被带走,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抹淡淡的悲哀。

白色的大床上,被子凌乱的掉落了一半在地,浑身赤·裸的少年安静的躺在那里,睁着的双眼呆滞的望着上方,满目空洞,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被被角堪堪遮住的地方更是黏上了白色的液体,狼狈不堪。

“够了吗?”

很轻的声音,有着丝丝的沙哑,干涩无比,撩拨着站在床边同样赤·裸着的男子的情绪,心脏一丝一丝的被揪起,陌生的酸涩涌起,最终被错认成为愤怒替代。

甚至没有好好的清洗,只是套上了衣袍就转身快步离开,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想要温柔一些减轻安格斯的害怕的,但是只要想到安格斯对他的抗拒他就无法保持住理智,为什么对那一家弱小的麻瓜可以付出这么多对他却永远只有憎恨的忍耐?他是他的父亲,他是他的儿子,他和他之间才应该是最亲密的,他是属于他的!

萨拉查离开之后,安格斯连放松的机会都没有,空气中有着轻微的魔力波动,金发的男子带着惊喜的询问出现,“萨拉查,我听说安格斯回来了是不……安格斯!这是怎么回事?”

戈德里克出现的太过突然,让安格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难堪的一幕被自己重视的人收入眼底,安格斯几乎控制不住全身颤抖,拉过了被子盖住全身,抓着被子的手用力拽着薄薄的被子,指节发白。

“不要看……”

颤抖的声音乞求着戈德里克,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现在的不堪,尤其是眼前的人,更加不想。

几个跨步就来到了床边,连人带被一起的抱住,清晰的感受着安格斯传来的颤抖,让戈德里克心疼的燃起了愤怒,这是第一次,他的心中起了杀人的欲·望。

“是谁?告诉我!萨拉查为什么不在……”话语因为过度的惊愕停顿在口中,戈德里克望着安格斯,牙咬的死死的,从缝隙中吐出那个他不最无法想象的猜测,“是萨拉查,是他对不对?”

戈德里克的话没有得到安格斯的任何回答,只是怀中的身体突然间的僵硬告诉了他答案,小心翼翼的放开了安格斯,戈德里克猛的站起,声音平稳而冷静,那是爆发前的压抑。

“安格斯,你等等,我现在马上帮你去解决问题!”

反应过来戈德里克话中的意思,安格斯连忙伸手,“不,等……”连衣角都没来得及拉住,戈德里克就消失在了空气中,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却再也无法让安格斯感到任何的放松,他必须阻止戈德里克。他不知道戈德里克和那个人的实力究竟怎么样,但根据罗伊纳她们的说法应该是不相伯仲,这样的对峙他无法想象结果,尤其在理智被愤怒燃烧殆尽之时,若是戈德里克受伤……不!

想到了这种不愿意看到的可能,安格斯艰难的撑着坐了起来,双脚着地,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往下跌去,撑着床重新站起,忍住因为那里流出的液体带来的羞耻,一步步走向旁边的柜子,那里摆放着他现在所需要的魔药。

等找到目标魔药喝下,等待了片刻身体状况才有所好转,顾不得清洁身体,安格斯套上了干净的衣袍稍稍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拉住过往的学生询问,没有太难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是属于萨拉查的地窖中的另一个办公室,因为所有呆在大厅的学生都看见了罗伊纳和赫尔加面色焦急的匆匆赶去了那间办公室。

等安格斯赶到的那间办公室,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狼藉,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两人陷入了势均力敌的对峙,无视了旁边劝阻的罗伊纳和赫尔加,两个男人就如同陷入了愤怒的野兽一般,只剩下了撕咬的本能。

崩溃的伤

“安格斯。”罗伊纳第一时间看见进来的安格斯,双眼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她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感受到学校中有人使用大量魔咒破坏才和赫尔加匆匆赶来,却没想过进来会看见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两人之间的对峙,停不下来,无论她和赫尔加怎么劝阻都无法让两人停下来,可以看出,这两人现在非常的愤怒。“安格斯,你知道他们这是出什么问题了?”

抿了抿唇,安格斯撇过脸躲避了罗伊纳的问题,视线望着戈德里克,鼻子莫名的发酸,他认识戈德里克七年多了,却是第一次看见戈德里克如此的愤怒,就像是被惹怒的狮子,呲牙面对着敌人,不死不休。

眨了眨眼,眨去眼眶中的湿气,安格斯忍不住想笑,这还真是……奇怪的缘分,好像总是这样,除了雷古勒斯这个例外,他的亲缘永远都呈现负值,但相对的,他的生命中总是会出现几个本身毫无关系却会没有原因的对你好的人,一如阿布叔叔他们,一如巴布爷爷和卡莉,一如眼前的人,这算是等价交换吗?不管是不是,他都觉得值了,所以……

“停下吧,戈德里克叔叔。”

“安格斯?”愤怒的狮子回头,蓝色的双眸闪过浓浓的疑惑,还有一种难过,如同阴天下了雨,湿湿的密布了整个天空,感染着安格斯的心情也难过起来。

“戈德里克叔叔。”一步一步的朝着金发的男子走去,不管身后刺着他背部生疼的视线,伸出手,抱住了戈德里克,脸颊贴着胸口,“停下吧,我没事。”

“可是他……”

“他是我父亲。”是的,说他愚蠢也好有妇人之仁也好,他无法背上弑父的罪名,更不想戈德里克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那是不属于戈德里克的罪孽。

“但、萨拉查你放开他!”

戈德里克怒瞪着从他怀里把安格斯抢过去的萨拉查低声吼到,就像是对敌的野兽从喉间发出的威胁声,空气再度紧绷起来。

回瞪着戈德里克的血色双眸之中涌动着同样的愤怒,那是自己的领地被侵占后的凶残本能反应,“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别忘了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

萨拉查的话引出的是更大的愤怒,戈德里克觉得自己快气疯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那么一天达到这种愤怒点,脑子里面什么都不剩下,只有叫嚣着杀戮的怒火,“该死的如果你记得这点的话就不会对安格斯做出这种事情!”

“他是我的骨血,他的生命他身体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做什么你都没资格质疑!”

“但是你在伤害安格斯你知不知道!”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一点,比父子背德更让他无法忍受,刚刚安格斯的颤抖他还清晰的记得,他从未看过安格斯有那么伤心那么脆弱的一刻,苍白的就像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空气中,不安灼烧着他所有的感官,他害怕失去安格斯。

戈德里克的低吼让萨拉查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刚刚的愤怒都似乎完全消失了,鲜红流动着暗沉的心思,低下头,萨拉查看着怀中脆弱的少年,就算是被他紧紧抱着也好似无知无觉,视线也只是看着,仅仅只是看着,没有目标也没有感情,只是睁着而已。

双手抱的更紧,仿佛这样就能够阻止少年对自己的远离,他不想伤害安格斯,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放不开手,他不知道他会这样的原因,他只是想要而已。

“无论如何,安格斯他无法再离开我了。”是的,哪怕会让安格斯痛苦,他也早就决定绑住安格斯,让安格斯永远都属于自己。

“你——”

“戈德里克叔叔。”打断了戈德里克的愤怒,安格斯显得太平静,“没关系了。”

“什么…没关系?安格斯你在说什么?”物极必反,安格斯这样的平静反而让人无法心安,那样的满不在乎就和那些对生不再抱有希望的人一样,眼中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