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拯救昊天大作战
6：30，郑吒被清脆的闹钟声吵醒。
啪地按掉，安慰了箩丽两句，他在被窝里磨叽了两分钟有余，跳下床，换上一身非常具有白领气质的行头，打开电脑，网上预定飞机票，目的地，北京。
他盯着屏幕，眼神仿佛即将要进行一场地狱之旅。
看了看再度入睡的爱人，郑吒保持着沉痛的表情出门，走到挤满早点铺的老地方，买了两个包子，一碗豆浆。
还没咬上包子皮，一台明显是黑牌照的机车切入他的视野，和转角的车来了个近距离亲密接触。
郑吒的眼睛前所未有地亮起来，瞪着那机车手的样子活像色狼看见了脱衣舞娘。
扔下早点，郑吒不管会被清洁工骂没公德心，以饿狼扑羊的气势冲向那机车手，猛地把他抓了下来，在地上连连滚了好几圈，连机车倒下了郑吒还死揪着那人不放。
“救命啊！”感到自己被一个不正常的变态缠上，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机车手发出凄厉的惨号，“你到底想干什么，抢劫也要脱了我的衣服，翻钱包吧，这样死抱着我干什么？”
“罗甘道！”
死死抓着身下的少年，中州队队长大叫，“我竟然看到了你！六次来第一次！喔喔喔，我有信心了！这是个好兆头！我们一起去北京吧！”
罗甘道睁大眼，看着对方。
“你是谁啊？”
程啸坐在真正的脱衣舞娘联袂演出的舞台下面，一头染成花花绿绿的头发比板寸长一点，有型地翘着。
“也就是说，你们和我是‘同伴’，来自一个叫‘主神空间’的地方，曾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我们一起相处，打小怪兽，最后还拯救了世界，证据就是——你解开了基因锁一阶？”
郑吒认真地点头，旁边被他强拉来的小罗战战兢兢坐着，很想从一个疯子和另一个危险人物身边逃开。
“其实是解开了基因锁四阶，离五阶只差一线。”听到这句话，程啸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抖了一下，涂了蛊毒的戒针差点刺到自己，“程啸，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准备了一堆可以拿下我还有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守自己秘密的东西，但是我要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会解开你的疑问。”
程啸笑嘻嘻地说：“什么人？美女吗？童颜巨乳的小萝莉的话我会很喜欢。”
郑吒大大叹了口气：“不，你最喜欢的是箩太，一个粉嫩嫩的小箩太。”对面的人跳起来：“不！你不能侮辱我！这事关一个箩莉控的尊严！我怎么会喜欢公的生物……”
“是真的，好了，你记得自己的板寸头是怎么来的吗？”郑吒庆幸主人格的赵樱空把这只色狼剃成了这么有证据的头型。
震了震，程啸慢慢坐回去：“也许是个真正的漂亮萝莉？”他自言自语。
“这次你的直觉很正确，相信我吧，程啸，这真的是一次离奇事件，如果我让你见的那个人不能解答你，那么你可以出动你背后的国家力量，也许这样反而更好。”
郑吒是在第五次轮回以后，才想到要去找萧宏律。
这不能怪他，作为被楚大神强势翼护的中州一员，“有问题，找楚轩”已经成为了郑吒的本能，所以连续五次闯龙隐基地失败，差点引来军队把他全家缉拿时，他终于想起了中州第二智者。
萧宏律躲在一家疗养院里，全身飘浮着绿油油的鬼火，看到兴冲冲的队长，咬紧的齿缝迸出冷飕飕的质问。
“郑吒，五次轮回，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呃，萧宏律，你记得啊……”郑吒先是惊喜，接着被小智者的怨气吓得攀住门楣，挤出讨好的笑容。
“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类似恐怖片世界重启的‘时间回溯’。”
当被拐来的程啸和罗甘道在看名为“六大时空精华版”的纪录片时，萧宏律拔下一根根头发，放在桌上，“我是楚轩用‘御命诗篇’复活的生命，高于这条因果率，所以我没有丧失记忆。张恒和铭煙薇也是，只不过他们在玩男追女游戏，一时赶不回来罢了。”
“那詹岚他们呢？都被抹除记忆了？”中州队队长这些天只忙着找楚轩，还没顾上队员们，“这是主神的力量啊，萧宏律，难道索拉恩没死，亚当又和我们为敌了？”
小智者突然长叹一声：“不是为敌，不，还不一定，我需要证实某个人的行踪。假如亚当把主神搬来了，或者在现世投影了一个次级主神，也不会被我们轻易找到它的位置，这条路行不通，我们要确认的是另一件事。”
这时，程啸终于看完了那部经过剪辑的狗血大片，一脸诡异地转过头。郑吒连声问：“相信了吗？相信了吗，程啸？如果你还不相信，可以把光碟拿去检验，那是楚轩做的，肯定是未来高科技产品。”
“如果不是我看出你们不是同性恋，我都要以为这是基神统治的宇宙！那都是什么和什么？”
萧宏律干咳：“那么你相信我们了？”
“我能不相信吗？大校都恋爱了！对象还是个那么可爱，粉嫩嫩的小箩太！”程啸燃起正太控的魂。
“我就说你最喜欢箩太吧。”郑吒咕哝。程啸满脸惟恐天下不乱：“你们要我做什么？把大校找来？我可以帮忙，不过要先验证光碟。”
“不，我们不是要找楚轩，是要你调查，昊天是不是失踪了。”
詹岚看着脚下白纸黑字的报纸，上面触目惊心写着“通货膨胀！2008全球经济危机再度席卷！”
她抬头，看看旁边拎着马夹袋疯抢商品的市民，再看着满天飞舞的纸钞。
“世界末日。”
“那么事情已经可以确定。”环视除了楚轩和十夜，全部集合的中州队员，萧宏律宣布：“这是一场家庭战争。”
郑吒嘴角抽了抽，一脸惨痛地坐下来：“真的是这样吗？我还期望有高尚一点的理由。”
“被亚当和楚轩那两个疯子搓揉捏扁还需要什么理由？不过是池鱼和死鱼的分别。”
萧宏律重重一哼：“在程啸传回消息以前，还可能是像第一时空那样，有外星强大生命入侵，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那位会走路的主神被他老爸惹毛了！因为楚轩把昊天绑架了！所以他陪绑了我们，要玩一场世界危机，直到把楚轩逼出来！”
一家冷冷清清的网吧里，只有角落两台对连的机子后坐着人，一个是像大学教授般温和儒雅的年轻人，另一个是戴着鸭舌帽的少年。
屏幕上，骑士将丧尸暴君打得落花流水，场面血腥又绚烂。
“其实玩得很开心吧，亚当。”一边打着游戏，银发青年一边喃喃道。
“修曼，专心点，你能不能没有一秒钟是关注亚当的？”
“我亲爱的潘，即使我不专心，你也要输了。”
“可恶！”
澳洲的春天绿意盎然，放眼望去都是一片丛林灌木和青翠的树篱。
塔斯马尼亚是澳洲唯一的岛州，岛上的原始森林、山脉、湖泊和沙滩都保持着最纯净的风貌，有一股遗世独立的况味。
北边小半岛上的史坦利是一座古老淳朴的小村落，中午时分，村子里唯一的酒吧才开张营业，柜台后，尼奥斯擦干净烤肉架，调了一杯心爱的热巧克力。
“你……！”
刚喝了一口，他就因为震惊而喷出来。
吧台后，不知何时静静坐了一个年轻人，和老板淡淡的铂金色头发不同，他的金发即使在最深的黑夜里，也仿佛燃烧般发出光亮，一双蓝眼睛像最上层的天空，纯净得连空气也留不住。
“我也要杯热巧克力。”亚当嫌弃地看了一眼尼奥斯手里的杯子，“不要你这杯吐出来的。”小小的青筋浮现在南炎队智者的额角，他勉强按捺下怒气，给这个不速之客泡热巧克力。
如果亚当只是和他比智慧，他还不会这么快屈服，但是有一点，就是亚当的实力也比他强。
“你和楚轩又在搞什么？三个月前他从龙隐基地彻底消失，中州队传回的通讯是他和斐十夜去旅行了，然后一月美国股市崩盘，金融危机扩散到全球，我侵入了五角大楼的军事电脑，花了不少时间逮到一些密码锁，你把主神的活动终端以病毒形式潜伏在网络里了吧。”
亚当接过浓香四溢的热饮浅尝，轻扬的眉梢显示他非常满意，其实他对尼奥斯泡巧克力的本事比他名扬国际的黑客技术评价更高。
倘若尼奥斯听见他心里的想法，会气死一回。
“搞出这样大的事，若不能用一个‘RESTART’键返回，这牺牲会大得让伍德很不愉快。”亚当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
“那你的威胁就没有意义了，楚轩也知道。”
“你错了，从来就没有威胁。”亚当冷笑，“当我按下世界的暂停键，他也会暴露，只是那样昊天的下落就找不到了，我大致猜得出他是什么情况，我需要更明确的手段。”
尼奥斯想了想说：“中州队六次轮回，不像你的作风。”亚当露出更无奈的神情：“那是中州队队长的反应迟钝超出我的预计，他把Z国政府惹得差点拿导弹轰炸他，却要我重启世界五次，才想到找萧宏律。萧宏律是楚轩特别复活的人，对这个世界而言，就像个不可读的内存条，一旦被安装进程序，我再启动时间回溯功能，主神会死机，他就相当于一个静止键。”
“这不是威胁吗？”
“不是。我和楚轩的较量，早已不局限于‘势’，而是心理上的试探。他们只要待在那里，等这场混乱结束就好。我用他们引开楚轩的注意力，缩小他可能在的搜索范围，直接和他谈。”
“如果不掌握局势，你又要用什么和楚轩谈判？”尼奥斯不解。
亚当冷静地说：“左右楚轩的步调从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我怀疑就算世界毁灭，他也不会改变他的作风。没有谈判，没有威胁，只有最后的交易，才能完全确保计划的实行。”
尼奥斯吸了口气，他明白天神智者要干什么了。
“没错，斐十夜来找过我，问我最近有什么节日，我告诉他复活节，他应该在智利一带。楚轩真应该管好这个小子，他是他唯一的破绽，还漏得满世界都是。”
那个小个子的男孩精力旺盛性格活泼，喜欢到处溜达。他拥有光子旅行的能力，所以动不动从各个地方蹦出来。
得到想要的消息后，亚当站起来，把一只保温瓶放在柜台上：“再给我一杯。”
“……”
走出酒吧，听到嘟嘟声，金发青年取出和爱人私人联网的手机，看到一条短消息：晚上吃BBQ，带点洋葱回来，宝贝。
亚当不知不觉浮起笑意，生活是琐碎，却又让一切变得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
“喂，有没有搞错！”
海边的废弃工厂，十夜被绑在一架红色的大吊车上面，两手高吊，在空中晃来晃去。达到六阶意识的亚当做出来的锁链，他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
“我只是拿了个复活节彩蛋……”他伤心地嘀咕。
亚当走进光线幽暗的仓库，这里可以听见悠远的潮声，远离尘世的寂静。
不一会儿，楚轩出现在他面前，还是一袭银灰烫金深黑仲裁官服饰，他坐在一堆机器零件中间，却将整个建筑坐出了古代王座的氛围。
而他对面的青年笔直地站着，两手插在洁白的风衣口袋里，阳光穿过窗棱，照在他耀眼的金发上，反射出明亮的日晕。
“你认为我把楚灏藏在哪里？”
楚轩手里拿着一卷古老的羊皮纸，正是昊天的卖身契——冥河契约。
“你根本没有把他关起来。”
亚当看也没看那份契约，直视父亲的双眼，“我猜，你催眠了他，把他扔进了人群里。所以我怎么找也不会找到他。”
楚轩露出狡黠的笑容，就像一个绝顶聪明的孩童找到了他的玩伴。亚当看着他，眼神微微软化下来。
“游戏该结束了，楚轩。”他别过头，“如果你还要我猜出指令才放人，我也可以再陪你玩一局。”
“那么我们下盘棋。”楚轩打了个响指，虚空中就浮现出立体五维的漆黑星图，闪闪发亮的棋子铺满意识领域，以心灵为枢纽，织出无边的经纬。
就像他们曾以整个宇宙为战场进行电子战，以虹之环为边界争夺信息，拔剑出鞘，光寒天宇，那是神技操作的碰撞，顶尖智力的交锋。
黑衣军人双色的眼眸安静地凝视星图，脸上是一种沉淀了无数知识和时光才有的沉静安详。
那个继承了他血缘的青年专注地迎接他的挑战，快得连光速也比不上的思维迸出简单利落的词句。
【轴心向量，纵七。】
【左手螺旋法则，横渡复数面四。】
【复变函数，内积负投影，交换律标量零。】
……
【黑白？阴阳鱼？】
【YES】
找到维度中的运算规律，两人都是一笑。
和十夜、伍德的相处，是让身心都沉溺的幸福，大脑会在这种安逸中慢慢锈蚀退化，这没有什么不好，是他们选择的路。
但是只有在这种时候，楚轩和亚当才能感受到另一种满足。
和这个人的斗智如此愉快，如同用尽技巧的击剑，火花四射，光芒迸溅，没有任何冗余和犹豫，那交流全神贯注，默契十足。
并且他们知道，对方也喜欢。
楚轩手中的契约烧化：“好吧，你可以带走昊天，我放人。”
“等等，昊天可以慢点放，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亚当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的亲近，以至于要临时寻找个话题都显得尴尬。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用四分之一的灵魂破除索拉恩对伍德的精神封印？”
如果是解开记忆，实在没必要，亚当清楚，即使爱人想起妻女的事，也不会舍弃奥丽芙和自己。
两点一线的途径，亚当想起爱人的话，他劝他诚实地面对楚轩，这是对的。金发智者当然不会以为对手幼稚地绑架昊天，是为了和他下盘棋或戏弄他。事情很清楚，如果他对楚轩还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被他放在眼里，楚轩就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布局，把他引来相见。
楚轩意外地一怔，亚当愣住，露出怀疑之色。
这本来是个不重要的问题，虽然他的确不应该忽略，但他总是下意识忘记，此刻本来是拿来作为一个拉近距离的话题，可是楚轩的表情令他的心绪前所未有的波动起来。
他眨巴下眼睛，顿时一种困惑，迷思，孤独，钝痛的情绪茫然交缠，想尖叫，又窒息在心灵里，被撕碎的灵魂化为虚无的感情饱满地镶嵌在了他的眼瞳中，无休无止。
几缕幽异的光从两人之间透入，亚当盯着楚轩，不再说话，眸光中显露出一股异样的气息，那曾是前代的楚轩们非常熟悉的，极度疯狂又憎恨的毁灭之光。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覆盖住金发青年的双眼，黑暗温柔地降临，亚当软倒下来。
抱起爱人，银发青年看着他不语。楚轩说：“你封印了他的记忆。”
“我不会让他想起来，他不能承受那个。”伍德静静抬眼，目光冷彻，“你知道，楚轩，如果不是愚者已经死亡，我不会放过你。”
黑发智者点点头。
“那些事情也过去了。”轻轻叹了口气，伍德凝视怀里倾心爱恋的人，“即使亚当不记得我们过去的时光，即使他不再是我的‘弟弟’，我也只希望他过得好。”
伍德转过身，抱着爱人走向明亮如光之扉的大门。
“我会让亚当来你的图书馆，楚轩，在智者的领域，你们同样寂寞。”
“老哥，你太逊了，好不容易让楚轩妥协，竟然在最后关头被自己做的锁链砸晕了。”
“罗嗦。”
“不过斐十夜还真剽悍，解开了你的束缚，你脑袋上的包不要紧吧？”
“当然不会有伤口。好了，走，今后你吃我的，用我的，也要为我工作到死。”亚当盛气凌人地下令。
“是是。”昊天心甘情愿地跟上他的哥哥，两人一起走向有亲人等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