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坂上悟并不是像别人那样,所有的话都是为了带动气氛，说着安抚队友的心情。
他说能赢，就是能赢。
这是他来自自己专业以及队友们能力的分析。
佐久早圣臣在这个时候其实和坂上悟不认识的,毕竟他还没进国家队。
但上一世坂上悟在国家队,其实和他时常搭配的,因为当时他和牛岛若利也搭配的很多。
在没有换木兔光太郎为核心搭配之前。
坂上悟合作最多的就是牛岛若利和佐久早圣臣。
虽然和牛岛若利关系不错,倒和佐久早圣臣关系不怎么好,没什么特别的交流。
但佐久早圣臣当时又和牛岛若利走的很近，所以坂上悟有时候，总有一种待在旁边，被佐久早圣臣排斥在外的感觉。
他觉得佐久早圣臣，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但因为什么他不知道。
何况当时的他也没有想要交友的意思。
除却这层关系，佐久早圣臣的业务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三大攻手,两个都以牛岛若利为目标。
但另两个的也是相当强的主攻手,这点坂上悟在作为曾经的合作者来说,可谓是相当清楚的。
而且这个人比木兔光太郎要可怕的点在于, 他在国中的时候, 就已经表现出了比较沉稳和成熟的技术了。
他和木兔光太郎需要依赖状态的扣球风格不一样，更和有着绝对力量的牛岛若利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定要说吧,坂上悟其实觉得佐久早圣臣和自己是有点像的。
他们都属于做事很完美的类型,不论是站在什么位置上,都会把练习和训练做到极致，不太允许自己出现粗心和怠慢，而是在练习的时候就持续的努力。
维持好状态。
不论是比赛还是练习，都保持着状态饱满,根本不存在懈怠的情况。
为的就是不存在任何后悔的情况。
当然佐久早圣臣不止是对待排球这件事会出现这样的态度。
他对待什么事儿都是如此，不论是学业还有生活都是如此的。
这点确实和坂上悟相反的。
坂上悟有的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存在差异性，佐久早圣臣才会对他表达出很明显的讨厌。
坂上悟除却排球上做到很完美，其实其他人生还是很失败的。
这是坂上悟对于从上一世结束的自己做出的评价，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平静的做出的客观评价。
生活失败，学业失败，亲情失败，友情失败。
连自己引以为傲的排球生涯，也是失败的。
现在的他能够平静的得出这样的评价，完全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对他来说完全不同的人生走向了。
他不会介意接下来的人生是不是失败的人生，他会更努力的体验现在这个幸福的过程。
如此想，他的目光就会很自然的落在木兔光太郎身上。
这个人注定会走到比任何人都要高的位置，世界会为他欢呼。
所以现在他的目标就是，至少在这小小的都大赛上，让更多的人看到木兔光太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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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上和对面的主攻手认识吗？”鹫尾问。
木兔光太郎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是不是想要杀了对方。”鹫尾也不知道自己的形容对不对，但他就是感觉从进场开始，坂上悟是周遭的气场就有点吓人。
怎么说呢，坂上悟本身长得就很有攻击性，那双眼睛可能是唯一降低他攻击性的一处，现在把刘海撩上去，让他整个人不会那么的难以让人亲近。
加上队内现在好多人都了解他了，也知道他本人的性格和长相有点天差地别，自然而然看多了也觉得坂上悟其实有点呆呆的傻傻的。
可爱的很。
但此刻鹫尾几个人还是觉得坂上悟身上的气场好似要吃了对面一样。
从刚开场就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的热身，目光更是没从对面的佐久早圣臣身上的挪开。
鹫尾辰生才会这么问的。
木兔光太郎感受不到鹫尾说的什么可怕气场，他觉得坂上悟怎么看都是可爱的，要说有区别，大概就是，坂上悟确实专注的很。
这有什么的，他们都要比赛了，专注有一点也没什么的吧。
木兔光太郎摸着下巴顺着坂上悟的视线，就看了过去，是佐久早圣臣。
盯着对方主攻手其实是坂上悟的习惯，这没什么，木兔光太郎摸了摸下巴好似在认真思考什么。
佐久早圣臣很厉害，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对方，对决这么多次自己也知道对方为什么厉害。
是和他完全不同的类型。
加上又是同一个赛区的，所以很难把他们分开讨论。
木兔光太郎有一段时间其实也存在在别人讨论的话题中，大概佐久早圣臣多么多么厉害，而他状态多么多么差。
听过，没过耳，很快就忘记了。
其实是他不愿意记得。
佐久早圣臣比他晚一年级，但出名比他早。
说实话他其实不太在意这些，每个选手都有自己的特色，他只会在遇到对方的时候，想到的一件事，那就是，厉害啊，那就好啊，刚好可以打得过瘾。
这是他的想法。
但对于别人来说，比较是常态。
不过对于大部分来说，木兔应该还不够摆在和佐久早圣臣在一个水平上。
会有失望和落差吗？
有的，不过木兔光太郎从来不在这些事上停留。
因为他的排球只是他的排球，他因为喜欢排球才走到现在的，不是因为任何人。
只是因为自己。
他收回思绪，又跳到了坂上悟的身边，看着坂上悟专注的眼神，他就觉得很耐看。
一种让人特别安心的感觉。
木兔光太郎其实有点想要凑过去的蹭蹭的，但他犹豫了，总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扰坂上悟的专注力。
最后选择了放弃。
只是傻乎乎的插着腰一脸自豪的，对着对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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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早圣臣在发现自己被盯着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有些尴尬和不适的，他热身的时候戴着口罩还没舍得拿掉。
其实就是为了避免一些没必要的交流和接触。
他喜欢独处，不喜欢混在人群里，但是队内有熟悉的人也还好。
如此他也愿意躲在一角，安静先观察。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开始观察，就已经被人观察了，搞得他有点不适应。
想要怒瞪回去了，发现不是他的风格，想要逃避，发现也不是他的风格。
明明是应该他躲在阴暗的角落，死死盯着对方才对，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所以每个被他这么盯着的人，是怎么反击的？
佐久早圣臣不记得了，就记得自己观察的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不至于这样啊。
佐久早圣臣挣脱无望，就摆烂了，把自己的热身热完了，就双手插兜躲在了一跤，低着头，当自己没看见。
完蛋，遇到了不好对付的人，这是佐久早圣臣的想法。
当然不是指排球。
坂上悟盯了一会儿后，就收起了视线，努力的在脑海中构建可能构建的战略。
对面其实几个对于他来说都是熟人。
所以针对起来不难，他能够攻破佐久早圣臣的扣球，那么就得看木兔光太郎能不能攻破对方的自由人。
对面到底是高中第一自由人，怎么说还是很会搞心态的。
坂上悟不担心木兔光太郎状态。
但他希望木兔光太郎能够把自己优势展现出来。
因为到现在为止木兔光太郎状态是不错，还没到他的上限。
所以观察了之后他去找了赤苇京治，“我会开路。”
副攻手就是来给王牌开路的。
每次这么说都有一种，把所有队员都护在身后的感觉。
赤苇京治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拥有这么靠谱的后辈，有时候连感叹都显得过于频繁了。
鹫尾辰生已经感动哭了。
“太靠谱了。”
自然坂上悟也不是第一天这么靠谱，大家也就是感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坂上悟总是第一个进入状态的。
这点他和佐久早圣臣也很像，上场和普通的练习其实没什么区别。
只要上了球场，每一场他们都会保持着最优的状态。
也因为相似，坂上悟特别了解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圣臣的手臂，比常人要柔软很多，手腕也灵活很多，所以他能在网前比一般的主攻手，更能有优势扣出不同路线和角度的扣球。”
坂上悟专注地和旁边的鹫尾前辈说着佐久早的优势，“所以不要紧张，拦不住是正常的，我们多注意观察。”
“还有……”坂上悟停顿了一会儿，“我靠内侧站，我们换位置，我来拦他。”
这句话不论从什么角度去听，都让鹫尾心情有点怎么说呢。
靠谱的有点过分。
坂上悟没什么说话的技巧，按道理前辈在前什么都要等前辈先说的，可是在专业上，鹫尾已经习惯了听坂上悟给他分析。
因为跟着坂上悟的大部分过程中，他都不需要动脑子，而且很难出错。
鹫尾辰生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依赖一个后辈成了习惯。
没办法，前后辈关系在实力面前一文不值！
鹫尾只顾着点头，其实坂上悟的说的很好理解，他只要负责限制扣球路线，其他的交给坂上悟。
鹫尾辰生以前遇到佐久早圣臣的时候，也是很有压力的，
他和尾长搭配想要拦对方，但对方比木兔更难猜测路线，因为佐久早圣臣也是技巧性的。
他甚至因为手臂很长，技巧性中带着一点特点。
像牛岛若利也有特点，那就是绝对的力量，他没有技巧，纯力量，而这样的力量是主攻手都羡慕的。
其他主攻手多数会有自己特点。
木兔光太郎也有，只不过相比较他的技巧性更依赖状态，但上限高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木兔光太郎会很快挖掘新的技巧。
想一出是一出这件事，其实有时候还是很有好处的。
鹫尾听了坂上悟的话，早早就站好了位置，当然他们也不只是靠拦网完全限制佐久早圣臣。
在完全拦不下来的时候，拦网也只是为了限制对方的攻击路线。
这个时候，接球的人就能更清晰的看清扣球路线从而做好准备。
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了。
井闼山发球。
他们二传手当的首发发球员。
看的出来发的球非常的重。
原来也是一位力量型的二传手，和坂上悟的哥哥及川彻有一丢丢的相似。
但这样的球对于枭谷这样的队伍并不意外。
合宿什么选手都有也都见识过了。
所以已经有人过去接了。
主要是把球好好传到赤苇京治的手上。
从知道要和井闼山比赛的时候，赤苇京治就开始紧张了，好在他是那种紧张并不会影响自己状态的人。
所以一般也看不出来。
但是球快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虽然他不是拿过JOC最佳举球员的二传手，但他们的主攻手，一定能为他们队伍开辟出一条出路。
球过去了，木兔光太郎比以往还要专注，跳跃起来，是矫健的身姿。
满脸的专注，眼中只有排球。
对，就是这样，他们枭谷的王牌也不输任何的队伍。
‘咚’一球扣下。
成功的拿下一分。
井闼山自由人跑过去接球的时候，还是差一点点。
“啧”了一声充满了可惜。
枭谷的应援队已经跟上了气氛，“木兔！木兔！这球超牛！”
“木兔，木兔再来一球！”
赤苇京治带上了笑，和扣球得分的木兔光太郎结了账，“木兔前辈，nice！”
“还是赤苇传得好！”
木兔光太郎从来不说敷衍的话，他是真的觉得赤苇的球传得很好，虽然很多人会在个人能力上有个评判，但是赤苇京治确实是迄今为止最了解他的二传手。
理解他的心情，理解他的状态，甚至很难把控他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他的球传得非常适合木兔光太郎状态，也知道木兔光太郎突然而起的小心思。
所以在木兔光太郎的眼里，赤苇京治就是最棒的二传手。
坂上悟看木兔光太郎扣得那么爽，他看的也很爽，“前辈， nice ！”
他也跟着夸到。
木兔光太郎听到了坂上悟的声音，已经带着笑过来了，露着一口白牙，笑迷了眼，“是吧！今天我的状态超好哦！”
“那真的太好了。”看着木兔光太郎笑这么开心，坂上悟好似跟着也心情很放松。
“你就等着看我吧！”木兔光太郎如此说。
既然王牌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跟着气势高涨了起来。
坂上悟跟着更专注了。
他们打断了对方的发球权，轮到了他们这边。
很标准的发球，其实是为了给自己这边攻击机会，并没有打算，一下拿到分。
过去，对方佐久早圣臣已经做好了准备。
佐久早圣臣这个时候，已经跑过来，他手长脚长，跑过来跳起来的时候，快的像是能撕裂次元的黑白画。
坂上悟不意外，早有准备，已经做好了要去拦他的准备。
对方也察觉到了坂上悟的起跳节奏，佐久早圣臣甚至还能在半空临时改变进攻方向。
已经想要绕过坂上悟这边的起跳，往中路扣。
看得出佐久早圣臣手臂长这点为什么能成为他的优势，按照正常攻手这个时候被坂上悟已经算是逼到死角了，完全没办法找到更合适的机会了。
身体是有局限的，不是想扣在那儿就能扣在那儿。
其他人根本做不到这时候再改变扣球路线到中路的。
但佐久早圣臣能做到。
坂上悟和他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已经感受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了。
不过没拦下来不要紧，因为他们枭谷的自由人已经在那个地方准备了。
自由人早早的到达了位置。
接起来的那一瞬间，看得出来佐久早圣臣脸上闪过的一丝不悦。
很好，这就说明，他们已经烦到对方了。
球到了赤苇那儿传给了木叶秋纪，被对方自由人接了起来。
就这样来了好几个来回，这才第二球，观众看的比场内的人还要紧张。
不知道还是以为到了其中一个球队的局点球。
这个球就是怎么也得不到分。
就好似在看是哪支球队先泄了气，拿下这一球，就能决定接下来的局势一般。
“不是，这一球打的我都不敢喘气了。”
“我还以为这到了最后一球呢。”
“两支队伍也太焦灼了吧。”
“这就是都大赛的决赛吗？真是让人看得跟着紧张啊。”
越是如此焦灼，越是好似这一球哪支队伍都拿不下来一般。
好似就在是在比拼谁能先败下阵来，谁都不让分毫。
哪怕这只是第二球，但他们在赛场上的人才知道，不论是第几球，每一球都不能让出去。
最后在球落地的时候，连解说都愣了。
“这……是……”
“这是枭谷拿下了第二分？”
“是佐久早圣臣扣球没过网。”
这一声出来，其他人也都疑问了，怎么可能，是佐久早圣臣没有过网？
也就是才第二球佐久早圣臣被彻底的拦了下来？
“开玩笑吧。”
“不可能。那可是佐久早圣臣！而且这才第二球才对！”
大部分不相信，佐久早圣臣被拦下来这件事。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的。
而拦下他的却是鹫尾辰生，连鹫尾辰生本人都愣了一下。
但是他知道，他能拦下来全然是因为坂上悟。
坂上悟和他换位置了。
第二球每个人都在专注的盯着球，都怕这个球落在自己球场。
好似球的来回越多，越激起了两支球队的胜负欲，而且节奏也跟的特别的快。
其实非常考验两支球队的默契程度。
因为好几个战术在一来回中实现，更多的是看队伍的搭配程度。
佐久早圣臣自然不会因为这样拉长战线从而就不稳定的选手。
越是拉的长，反而能凸显他的成熟沉稳的技术，和稳定的发挥。
但他确实被拦下来了。
被人拦下来这件事对于佐久早圣臣不能说意外，而是他的球确实不好拦，很少有人能在第二球就把他拦下来。
而且他能够清晰的看清对方的拦网套路，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清晰的呢。
佐久早圣臣突然没什么印象了，就记得，两个人好似突然换了位置。
其实看得出来，枭谷家的两个副攻手，定位还是很明显的。
那个盯着他分析的那位新人，好似像是主导的那位。
临时换位对佐久早圣臣不能说是完全没影响，但是就是在想哪里不对劲儿。
其实问题在于高度的问题。
坂上悟一直站在内侧，作为主要拦住佐久早圣臣的位置，给佐久早圣臣一直施加压力。
虽然不能每次都能有什么效果，但是施加压力和限制球路都是做到的。
也许是因为对方细致，所以会观察，每次都会观察，也从而对坂上悟的出现充满了警惕。
也是如此的警惕，在一个来回多次出现，就很容易形成心理上的一个习惯的行为。
就在这个瞬间，坂上悟换上了在高度上比坂上悟高一点的鹫尾。
佐久早圣臣确实很难快速的去除掉那种本能的反应，从而产生迟钝和犹豫。
也是这么细微的一点，让枭谷再次拿到了一分。
“坂上，我拦到了！”鹫尾前辈还是很高兴的，所以在拦下来第一件事他就激动的举着自己双手击掌。
坂上悟应下了这个拍掌，拦到这件事是他算好的。
“枭谷那个副攻手不错啊，拦下了佐久早圣臣呢！”
“是呢！不过才第二球，还是再看看吧。”
场下大部分都对这个拦下的鹫尾辰生开始感兴趣。
也就在场下的两个教练却不是这么看的。
看的是坂上悟，脸上是满足的不行的样子，“果然没看错啊。”
当年一眼看中的苗子，比他们想的发展的还好，他们心里更多的是欣慰。
而且成熟的技术，以及细心的看法，这些都和他们猜想拒绝国家队可能得缺点完全没关系。
那是高兴的不行。
好似比他们在国中时期见到的坂上悟要更成熟了，更稳重了。
实力也不是一个量级得了。
所以他们有的只有满意。
“漂亮，很漂亮的想法和思路，是在其他副攻手身上看不到的。”这是云雀田吹说的。
之后想的就是……
看来有些人才，邀请多次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