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
为什么我的同僚们总是不能把如此严谨的精神放在正儿八经的工作上。
沉默的看着水族箱里面的水母, 布鲁斯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
理智告诉他其实这件事情严格来说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甚至某种程度上对于他的暴.露身份计划非常有利，但是情感上他真的很难忍住自己此时此刻万分复杂的心情。
想想看吧, 几曾何时, 他还需要为了自己的秘密身份而刻意去进行伪装, 疯狂的用各种花边新闻去给布鲁斯韦恩花花公子的身份加上筹码，以剥离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的可能性。
而时光流转, 到了现在，他不仅不必刻意隐瞒，身份伪装都已经到了一种哪怕他此刻出去大喊“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都没人会相信, 甚至会觉得多半是布鲁斯又在和蝙蝠侠玩什么奇怪的PLAY的地步。
以至于他现在居然还要主动提供各种机会，努力暴露各种破绽, 以期待自己大脑思路就是跟不上趟的同僚们能够顺利扒马。
天呐，搁在早几年谁能想得到啊。
蝙蝠侠马甲焊死的理由居然都不是“蝙蝠侠不想让其他人直到他面具下的身份”，而是“蝙蝠侠恨不得拉着所有人喊‘我就是布鲁斯韦恩’！”但就是没一个人相信。
魔幻现实了属于是。
布鲁斯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克拉克。
而且他是真的很确定这魔幻现实的制造者绝对有面前这个家伙的功劳。
讲真, 布鲁斯之前都没想过, 这个对于自己的秘密身份隐藏都格外粗糙, 以至于布鲁斯几乎没怎么费劲就通过研究对方的飞行轨迹成功扒马的家伙, 现在居然是制造了蝙蝠侠马甲坚固到几乎扒不下来的罪魁祸首。
明明其实只需要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就可以的事情, 以布鲁斯这个身份刻意运作之下对于克拉克几乎毫不设防的态度, 换位操作布鲁斯甚至都能把今天克拉克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扒的一清二楚。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老实说, 就克拉克现在这个这个恐怖的行为模式，能选择拉海王入伙，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对于一个十岁的堪萨斯儿童来说, 可以了，不能要求太高。
“所以你的意思是, 观看水母游动有利于身心健康，对孩子的生长和保持大人的良好状态有着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你在这里放了一个水族箱？”
布鲁斯顺着克拉克的话，给了这个现在几乎要把脸都涨红了的小记者一个很好的台阶。
克拉克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没错！就是这样！”
他这话其实也不算是撒谎，毕竟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观察一个其他种族的生活轨迹，是真的会带来一种心灵上的宁静。
水母和其他的宠物还不太一样，不需要操心太多事情，颜值还高，完美贴合布鲁斯韦恩所有的需求。
但问题在于就像是布鲁斯想的那样，这个操作的本质，其实在于水母充当的是生物监视器的作用。
布鲁斯不知道，可克拉克一清二楚。
他这完全算是在某种程度上侵犯他人的隐私。
所以克拉克只在办公室放了一个。
不是希望水母可以事无巨细的告知布鲁斯韦恩的行动轨迹，或者每时每刻的监视布鲁斯的行动，他只是单纯的希望如果布鲁斯试图在办公室里对蝙蝠侠做点什么，自己至少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前往阻止。
……
……
这件事，几乎成为了联盟内部心照不宣的秘密。
布鲁斯心知肚明克拉克和闪电侠甚至是海王在密谋什么，有意纵容之下，也对海王申请的海洋生物外勤资金通过的非常快速。
当然了，他也没忘了给克拉克提一提工资。
毕竟水母也是需要喂养的，虽然花销不大，但是也是一笔支出。
在超人身份下的资金获取几乎全部被用于公益的情况下，布鲁斯没打算让自己的好朋友因为完全不必要的输出而降低生活质量。
虽然真的很难说这所谓的生活质量对标的是谁，毕竟克拉克现在光是在韦恩手底下当育儿师单纯的月资金获取，都足够他最多三年就可以在大都会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获得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韦恩给钱，是真的大方。
合理情况下给自己的好朋友开后门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尤其这事儿还合情合理，毕竟对待一只怀了蝙蝠崽的韦恩的育儿师，怎么高薪都不为过。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只要他能坚持着不因为这份殊荣而被暗杀成功，克拉克甚至搞不好最后都能凭借这个职业履历达成在哥谭的跨阶层身份变化。
毕竟哥谭这座城市就是这样，和蝙蝠侠靠边的任何东西，价值都会呈现极其恐怖的攀升。
虽然克拉克也完全不在乎这个就是了。
海王提供的水母的确给他提供了超乎想象的信息获取途径，首当其冲的一点，就是让克拉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老板布鲁斯韦恩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懒散的家伙。
可能是怀了孕的缘故，大多数时候他看起来并不是很爱乱跑，和外界新闻甚至是外界的拍摄记录中总是没完没了的瞎浪，以至于把自己身上制造出各种离谱的伤痕的情况完全不同。
一些偶尔的时候他会在自己的办公室进行短暂的休息，蒙着头睡上一小会儿，等醒了之后就跑进自己的休息室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期间蝙蝠侠也的确出现过几次，几乎每一次克拉克都对此非常紧绷，生怕布鲁斯韦恩这个家伙在办公室对蝙蝠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毕竟这个恶劣的家伙早有前科，不得不防。
可事实上的情况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布鲁斯和蝙蝠侠的相处呈现出了一种很诡异的……默契。
大多数时候他们会站在一起说一些什么水母听不懂的话，然后布鲁斯在这这之后就会很自然的抓着蝙蝠侠的胳膊，流畅的完成一个时间不短的贴贴。
没有强迫。
至少在水母的眼里没有。
“所以如果我们排除布鲁斯韦恩其实知道这两只水母是海王派来的间谍这件事情的可能，他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差？”
闪电侠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是不解：“可是这和布鲁斯透露给我的信息不一样啊。”
布鲁斯韦恩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
倒不是说人品或者是别的什么，只是没有必要而已。
他的地位，他的资产，足够这个小王子在任何时刻都可以放飞自我完全不受约束，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情。
名声？
他如果在乎的话，难道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变成人尽皆知的花花公子吗？他完全可以收购哥谭所有的报社，让自己的名声呈现一种一致性的美好。
但事实却是哪怕韦恩企业提供了哥谭绝大多数的工作岗位，但布鲁斯仍旧放任了太多媒体的胡编乱造。
他压根都不在乎的，甚至有的时候自己还会看热闹一样的旁观一下，像是爪子欠欠的猫咪好奇的拨弄猫毛编织的小球一样。
至于说恐惧，那更不存在了，布鲁斯韦恩这家伙甚至现在就在和哥谭乃至全世界最有名的恐惧之主搞感情纠纷。
这家伙都不怕哥谭的恐怖传说，他还能怕谁？
韦恩绝对不会在感情这种东西上说谎，这对他是没必要的东西，既然他承认了，就证明他确实是有存在这种事情。
“所以难道说其实是我们都理解错了？难道这种感情在哥谭其实是比较常见的正常情况吗？”
闪电侠迷茫了：“所以蝙蝠侠可能是真的不在乎，他们难道真的都是觉得这个是正常的，所以蝙蝠侠才会用这种委婉的让布鲁斯韦恩传话的方式告诉我这些？”
海王支出关键问题：“那你没办法解释哥谭人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闪电侠：“……哥谭人情绪不一直都挺激动的吗。”
要非要说，其实之前只是不太明显而已，但就哥谭内部确实是有不少蝙蝠侠的CP拉郎互相吵架。
尤其是哥谭人真的精神状态就都还挺美丽的，刺激之下恶性发展也属实正常。
闪电侠现在是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会了蝙蝠侠的意思了。
毕竟这种感情虽然在他们看起来是真的很不健康，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离谱，但蝙蝠侠那也和他们不是一个种族的啊，说不准这就是种族内部的特殊情况呢？
尤其是蝙蝠侠的代号里面那么大的一个“BAT”，他的几乎全部的工具都自带蝙蝠的前缀，很难让人不去思考蝙蝠侠和蝙蝠之间的种族联系。
而众所周知，蝙蝠这种生物大多数都不是一夫一妻制，雄性蝙蝠更是如此，多个伴侣都属于很正常的情况。
虽然布鲁斯韦恩很明显的是一个人类，但如果蝙蝠侠根本都不在乎跨种族的爱情了，他的确有可能将自己的生物恋爱观带入到布鲁斯韦恩的身上，并对此习以为常。
但这里面有一个BUG，那就是蝙蝠侠并没有任何多伴侣的迹象。
虽然很显然蝙蝠侠被女性反派强吻的几率非常之高，但是他的确到目前为止完全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发生感情牵扯的征兆。
事实上如果不是布鲁斯韦恩横空出世，大家都会非常自然的觉得蝙蝠侠肯定是个单身狗来着。
——除非他哪天发请帖表示自己要和超人结婚。
但现在他和布鲁斯韦恩有关系，还有那么多的孩子。
以布鲁斯的占有欲和态度，很显然蝙蝠侠绝对是除却和布鲁斯韦恩以外也没有别的苗头。
这意味着至少在蝙蝠侠这里，一夫一妻制是有可能成立的。
嗯，有可能。
毕竟蝙蝠只是大多数不遵从一夫一妻，不代表全部都是这样，不少种类也的确是一对一的组合。
“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还是先弄懂蝙蝠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蝙蝠。”海王提出了一个建设性意义：“否则我们怎么针对性的进行行动？”
是的，针对性的行动。
谁都不会天真到觉得蝙蝠侠如果是不遵从一对一的种族，就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轻飘飘过去。
毕竟就算蝙蝠侠不遵从，但是人类社会里，布鲁斯韦恩得遵从这个。
感情上的伤害不能说一方没感觉到没有意识到就当做不存在了，伤害永远都是伤害，即使是隐形的，也不可以被忽视。
如果蝙蝠侠注定要和布鲁斯韦恩在一起，那他们至少要让布鲁斯意识到自己得收敛着一点，别这么的肆无忌惮的乱祸害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蝙蝠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蝙蝠呢？
闪电侠和海王的视线控制不住的落在了超人的身上，很显然如果这里必然存在一个人能够知道蝙蝠侠的真实情况，没人会怀疑这个人选是超人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要知道蝙蝠侠的信息，得从超人入手。
闪电侠希冀的目光就这么落了过去。
然后他就突然的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本该是在讨论中存在感格外强烈的超人，今天突然显得很沉默。
就好像莫有什么特别让人纠结的东西把他裹缠住了，于是十岁的行为模式下的大脑被卷成了毛线球，一时半会儿的根本无法从自己混乱的思维中抽出太多的精力来表达一些别的什么。
闪电侠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这会儿开口可能会造成什么不太妙的结果。
但是又好像有什么直觉一样的东西在提醒他，最好还是问一下，毕竟这是不管怎么样都避不开的东西。
很矛盾的预感，闪电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开口询问。
不过好在大概是他和海王突然安静下来的缘故，没一会儿，意识到没人说话了，大家似乎都在看他的超人就自己回过了神来。
水蓝色的眸子里是纠结和迷茫，以及试图隐藏但是很显然没能成功藏得住的乱七八糟的恐慌。
在闪电侠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大超？你还好吗？”的疑问声中，超人沉默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好。”
超人小声的说道：“我现在有点慌。”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说要是布鲁斯韦恩突然对一个他不应该可能会产生兴趣的人感兴趣了……”
克拉克尴尬的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来：“那我现在应该要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