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18
无数的思绪在这一瞬间在托马斯的脑袋里面快速闪过。
他的视线紧盯红披风胸口的那个【S】。
虽然不知道当前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很显而易见，如果面前这个不是什么冒牌货, 如果面前这个【S】和之前他在和艾伦讨论自己的儿子的时候被艾伦详细介绍的那个是一个意思, 代表的是同一个存在的话。
那么或许, 可能，大概, 备不住……面前这个飞起来的，穿着红色披风，有着极其鲜艳的配色的家伙, 就是那个和自家儿子共称为世界最佳搭档的‘超人’。
托马斯：“…………”
托马斯诡异的陷入了沉默。
他现在有点开始怀疑所谓的秘密关押地点到底靠不靠谱，毕竟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奇怪。
托马斯倒是不怀疑是艾伦说了谎或者是什么, 毕竟谎言首先必然建立在虚假的基础上，而显而易见不管是巴里艾伦说出来的信息的毫不停顿，信手拈来, 以及那两次雷击之后所呈现的完全符合巴里所描述的神速力, 都足以证明闪电侠的言论的真实程度。
所以巴里艾伦的话是真的。
而另一个家伙……虽然是政.府的走狗, 但是行事作风也的确是正派的一类, 某种程度上很容易被骗, 且性格很轴。
所以是的, 托马斯其实没怀疑这是两个人单独搞的局，就为了针对他。
没必要。
毕竟蝙蝠侠的活动范围只在哥谭, 且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现在世界都要完蛋，谁还能盯着他不放？
托马斯怀疑的, 是自己等人锁定目标的时机不对。
在当前环境全都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如果【超人】的确如同闪电侠所说那样, 是整个世界拥有最强大的力量的男人，那么从小就被驯养的他，的确有可能在当前关头被当成最终武器投入战斗。
这恰好也能解释到底为什么作为政.府的安全顾问，战斗力绝对也在水平线上的钢骨会被突然革职——很显然脑子清醒的人都不会选择在战斗的关键时期自我解除武.装。
除非他们有更强大的力量。
而他们一伙人进来的时机，很有可能就卡在了【超人】被投入使用的前夕。
托马斯怀疑自己等人应该是陷入了幻境。
之前门开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红光可能就是触发的证明。
想想看，前一秒他还在和巴里艾伦谈论自己的儿子，谈论新世界的一切，下一秒门刚开就突然换了个位置，而且面前也如此恰好的出现了一个怎么看怎么不普通的胸.前带了个【S】的会飞的男人。
这也太他.妈的巧了。
巧到了托马斯简直都要嗤之以鼻的地步。
要说新世界？艾伦这个小伙子还没开始跑呢，总不能是所谓的逆闪电良心发现，或者干脆发觉整个世界搞成这样自己也要死，于是突然又拨回了被自己调整的乱七八糟的时间？
可能性太小了。
蝙蝠侠不觉得按照艾伦的描述，那个叫做艾尔伯德斯旺的男人会是因为自己要死了就要收手的家伙。
极端的恨意催生的行动是不会因为生死而停止的，他一直都无比清楚这一点。
所以是幻觉，大概率是幻觉。
只是不知道这种幻觉是在昏迷之后产生还是仅仅作用于迷惑眼睛。
以及……如果是幻觉的话……这里会有布鲁斯吗？
托马斯下意识的触摸了一下周围的墙。
太真实了。
冷硬的质感，粗糙的表面，如此突兀的材质根本不像是任何一个高科技的实验室里可能会出现的。
但如果这里不是实验室又能是什么？
托马斯很确定自己的身体该死的熟悉，就好像真实存在那样。
而面前的人也是该死的具备有真实感。
很显然不管是虚幻还是别的什么，自己的这一身打扮明显的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力。
于是那个巨大的【S】飞了过来。
托马斯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点点奶粉的味道。
抬起头的时候能看的见那双漂亮的水蓝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这会儿对方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算是审视，也不显得那么的冒犯。
“你是从哥谭过来的吗？”超人如此说道：“我不认识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内容，他稍稍后飘了一点。
托马斯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腰带上转了一圈，眼珠转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诧异，于是迟疑了一会儿又飘了过来。
他的态度好了一点。
因为什么？
托马斯没来得及深入的思考，因为这会儿超人已经飘到了他的面前，他顿了顿：“你是来找你的超人的吗？”
托马斯：“……”
托马斯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样。”
打算怎么样？
超人顿了一下，试探的：“带你过去看看？”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联系一下我的蝙蝠侠，你能理解的对吧，就，安全考虑。”超人非常诚恳的说道：“我现在还在限制之中，不能直接带你过去的，B会生气。”
B……
托马斯微顿了一下：“可以。”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没有再进一步试探的意思：“你现在就可以联系了。”
超人超快乐的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
……
“什么叫大都会出现了一只新的蝙蝠侠。”通讯器里，布鲁斯的声音透露着难以掩饰的诧异。
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工作的蝙蝠电脑。
很显然自从不义超人和不义蝙蝠侠出现之后蝙蝠洞对于平行世界的波动关注度就不是一般的高。
更别提不义蝙蝠侠现在还在积极筹备回去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蝙蝠侠必须要露面，不义蝙蝠侠又和布鲁斯达成了协议，他甚至看起来恨不得直接埋头在突破宇宙壁垒和锁定自己宇宙的坐标上。
但凡宇宙之间的波动，就不太可能能在这种程度的监控和关注下被略过。
这都不是蝙蝠侠个人的事情，正义联盟的所有人可都在盯梢呢。
结果现在超人一个通讯过来和他说又发现了一个蝙蝠侠？
什么鬼。
但对面的超人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就是出现了一只蝙蝠侠啊，和你的打扮不太一样。”
超人用一种似乎是小小的，但是不管是托马斯还是布鲁斯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声音偷偷描述：“看起来年纪有点大，制服的眼睛是红色的，武器的话……我看到他有带枪，还有好多的子.弹。”
一顿，补充：“没有氪石。他身上的装备不含铅。”
布鲁斯：“位置。”
超人飞快的上报了地址，似乎是有点期待：“B，你是要过来见他吗？”
布鲁斯：“……”
他微顿了一下：“不。”
主要是他想去他也去不了啊，现在顶了蝙蝠侠身份的又不是他，别的事情另说，跑到自己宇宙来的异世界来客，他怎么可能会让不义蝙蝠侠代替他先过去？
布鲁斯黑着脸，第一万次觉得这个屏幕的限制真的好烦。
他捏了捏眉心：“我有点别的事情暂时走不开，布鲁斯会代替我过去。”
超人：“……啊，这样啊。”
超人顿时有点蔫了。
他这一阵子都光见布鲁斯韦恩了，都好久感觉没见过正常状态下的蝙蝠侠了。
尤其是蝙蝠侠最近对他都冷淡了好多，见面都不带多搭理一下的，态度简直比北极的风雪都要冻人，上次还给看到了自己和布鲁斯韦恩意外，估计肯定是有所误会。
虽然说在那之后超人自己也不是没有给蝙蝠侠疯狂发消息解释，但问题是见面的时候蝙蝠侠完全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儿，简单“嗯”两句就给敷衍过去。
发消息，长篇大论的小作文往往只能得到一个“……”，最多再来个“别想太多。”
饶是克拉克是一个正儿八经得过普利策奖的金牌记者，文字工作者中的佼佼者，他也不可能从这六个点几个单词里面看出点具体内容啊。
这要克拉克怎么不急！？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能见一下蝙蝠侠，结果来的还是布鲁斯韦恩……
倒也不是说布鲁斯韦恩不好，但问题是，距离他上次的意外这可还没过去多久呢！超人真的没办法不去思考蝙蝠侠不亲自过来是不是因为误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点什么，于是干脆就顺水推舟一下给他和布鲁斯制造相处的空间。
你这让克拉克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B，你是不是……”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托马斯韦恩，飞高了一点点，声音拉低：“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件事情，我说了，那真的就是意外！我和……”
“我知道。”布鲁斯简直头疼：“韦恩和我解释过，你不用想太多。”
克拉克：“但是你最近对我真的好奇怪，见面你都不搭理我的！”
布鲁斯：“…………”
那可不吗？因为你判断搭不搭理的对象是蝙蝠侠，而探查到异常的空间波动，不义蝙蝠侠最近人都恨不得常驻蝙蝠洞了，谁还管一个平行世界的超人，能搭理你才怪。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
主要是真话说不出来，其他的方面说了没有效果搞不好还要让超人心态爆.炸。
说到底，这其实就是蝙蝠侠的位置到底是谁的问题，偏生一时半会儿的还解决不了。
那怎么办，拖着吧。
“下次。”布鲁斯安慰道：“下次单独找个时间——现在先处理正事！”
克拉克沮丧：“好吧。”
他扭过头，看向已经等了一会儿，但不知道为什么意外的一点都不着急，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一圈，又探头看了看巷子外面，最终视线一直一错不错的落在他身上看他的托马斯。
超人注意到自己终于停止通讯看过去的时候，托马斯的视线还在他的脸上溜达了一圈。
超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感觉怪怪的，但是又感觉不出来哪里怪。
主要是他光透视了这个新的蝙蝠侠的装备，压根没透视蝙蝠侠的脸，算是一种尊重和礼貌，也因此压根不清楚但凡自己多看一眼，就会立刻惊觉面前这位的脸其实就是布鲁斯父亲托马斯韦恩的年长版。
所以自然理所当然的忽略掉了一点点微妙的奇怪。
他很自然的飞了下去，就准备先告知自己已经通知了蝙蝠侠，等会儿布鲁斯韦恩会过来和他们见面的消息。
然后听见托马斯突然的开口：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超人：“啊？”他回过神来，“不，也没有不太高兴。就是有点……”
超人顿了一下，他看了看托马斯。
这也是一位蝙蝠侠哎，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是B的同位体哎。
如果……
超人沉默了片刻。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只是最近对于一些事情有点困扰。”
虽然按理来说这种话其实他显然不应该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蝙蝠侠说，毕竟万一对方来者不善，抱有不太好的目的，自己的这句话极有可能会作为一个切入点，给日后的自己造成麻烦。
但是。
但是。
但是超人真的很难对面前的这个蝙蝠侠产生什么戒备。
虽然说对方和自己的蝙蝠侠的装扮堪称是天差地别，气质或者是别的什么都截然不同——对方甚至还用枪作为武器，明显没有不杀原则，身上还带了那么多子.弹备用。
可面前的这个蝙蝠侠就是给超人一种莫名其妙很亲切的感觉，尤其是对方的眼神，虽然是隔着目片，但是就多少让超人有点奇妙的，总觉得像面对玛莎的奇妙感官。
所以他其实真的忍不住不说。
他现在的行为模式只有十岁，很难控制住自己，而超人就算不是十岁的时候，面对很多事情也更愿意朝着好的方向去看去思考。
所以是的，他不觉得这个新出现的蝙蝠侠是什么坏家伙。
更何况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是真的有事情困扰，而且已经很久了。
只是因为之前没有适合谈论的人，唯一适合的人却正好是问题的制造者，但现在——现在面前这也是一个蝙蝠侠哎。
同位体之间虽然差距甚大，有的时候可能会像是现在关在瞭望塔的那位和他自己一样，但归根结底其实都是一种发展可能，这意味着他们的思路在某些程度上其实是可以被共通的。
他们毕竟是不同宇宙的同一个人。
那要问吗？
那可以问吧。
超人迟疑了一会儿，到底没控制住自己的嘴。
“嗯……我能问你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吗？”
托马斯：“问吧。”他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我不一定会说。”
超人：“啊，我知道，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不说也没关系。”他顿了顿：“我其实就是想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般什么情况下会对一个人突然态度很好，但是见面的时候又很冷淡呢。”
托马斯：“？”
托马斯：“你就是为这个问题纠结了这么久？”
他顿了顿：“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
超人诚恳：“特别重要！他……他以前对我都不这样的，我想知道可能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托马斯：“……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
超人：“……”
超人不太好意思的摸摸头：“他忙嘛，我不太好打扰他。”
其实是打扰了也不怎么搭理来着。
要不然以克拉克现在的行为模式，他能不天□□着哥谭飞？不存在的！
超人的小卷毛又耷拉了一点，看起来更加沮丧了。
托马斯：“…………”
托马斯：“那你就等他不忙了再去问，至于我……我可能提供不了多少有价值的建议。我的情况不一样。”
毕竟他是托马斯他不是布鲁斯，面前这个看起来有点苦恼莫名单纯的大男孩也不是他的搭档或者战友。
他俩都不算一个辈分。
但超人还在看他，没明白问题出在哪：“？不一样吗？我觉得差不多？”
超人顿了顿：“可能还是有些可以参考的地方？”
“你不是也有超人吗？”
克拉克想到。
而且如果他的判断没错，属于面前这个蝙蝠侠的超人现在就还在瞭望塔里面关着呢，总归都是搭档，年龄差距大一点应该也还是有一点相似之处的吧。
克拉克不觉得要是自己和蝙蝠侠的感情不深厚，能因为什么事情变成瞭望塔里的那个同位体一样。
说白了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克拉克是能感觉到不义超人对于蝙蝠侠的在乎的——虽然说在乎的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世界的蝙蝠侠，但是，都对别的世界的蝙蝠侠这么在乎了，基础盘总是有的吧。
所以他是真的想要从面前这个蝙蝠侠身上得到一点灵感。
殊不知托马斯也是无语得很。
“我的世界是有超人，但我们的关系不同。”托马斯看着面前据闪点闪点闪电侠所说就是纯粹的兄弟，但怎么听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有情.人之一的超人。
他叹了口气：“我和他并不熟悉，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信息的。”
“你应该去问的是有充沛的面对恋爱感情应对方案的人。”托马斯非常轻描淡写的说道：“你难道不是在和蝙蝠侠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