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9
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很快，蝙蝠侠就发现，这个被动物保护协会新建立的基金会, 他最大的问题, 并不在于那让人无语凝噎只想要吐槽的名字, 更不至于那实在是能让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人大呼离谱的口号。
而在于这个基金会，他的初期建立目标在真实情况下成不成立另说, 但确实是奔着救助那些被“无辜繁育”但是又没能顺利来到哥谭进入蝙蝠家族的孩子们去的。
虽然到最后获利的是更广大的普通孤儿，但很显然，成立者的初心摆在那里, 压根没有半分动摇的意思。
这具体就体现在，他们开始试图给罗宾提供援助。
通俗易懂一点, 发零花钱。
最先被找上门的人是达米安——可喜可贺他最近就算是心态炸裂到这个地步了，也仍旧保持了一种非常高素养的职业精神，每天晚上阴沉着一张脸回来夜巡。
总体来说虽然看着比平时的画风阴沉了起码两个度, 但除却倒霉撞枪口的犯罪分子, 没有任何人因此而受伤。
所以在观察了一阵之后, 这个基金会开始出手。
他们没有能力找到罗宾鸟白天栖身的地方, 而夜晚出行在哥谭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如果不是因为基金会的内部也有不少哥谭本地人, 秉承着‘只要你也喜欢蝙蝠侠和罗宾，那我们也不是不能稍微接纳你一下’的精神给予他们指引, 就算是白天他们的行李也有很大概率会不小心的“被”遗失。
毕竟他们不可能给罗宾开支票，想也知道更不可能给罗宾的账户打钱，于是这一群人秉着实用的念头全都背了装满美金的大包。
讲真, 这就算不是在哥谭，在其他地方, 也多少要是被盯上。
哥谭是在蝙蝠侠的努力下慢慢变好，犯罪率也在慢慢下降，因为屏幕的事情神操作，最近的生态环境转变速度也在变快，但这从不意味着哥谭是个好相处的城市。
所以在尝试过无法直接登门拜访罗宾，或者直接找罗宾塞钱之后，这些基金会的人在经过非常严肃的考虑，分成了两拨。
一波选择了非常危险，且容易遗失的方式，把目光落在了哥谭著名景点蝙蝠灯上。
而另一波……
“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顶着脑袋上巨大的包，某刚被抓获的哥谭罪犯非常积极的躺在担架上举起了自己仅存的一只还能动的手，努力挣扎着半起身子：“先别急着送我去医院！我有急事！有要事！”
GCPD的警察一脸无语的看着该罪犯此时此刻被打断了的一只胳膊和身上血忽淋剌的状态。
“但是你看起来再不去医院就要休克了。”他说。
犯罪分子坚持道：“那也得等我说完！”
“我有钱！”他努力的喘了口气，坚强的在断胳膊的疼痛中头晕脑花的理清楚思路：“就在刚才火.拼现场的集装箱后面，蓝色上面标着768的那个——你们去找！一定要快点去，我怕给人摸走了！”
GCPD的警察朝着自己的同事对了个眼神，有警察立刻就开始去找东西，而剩下这个则是蹲在担架边上：“先说好啊，不收贿赂。”
“你开什么玩笑我给你贿赂？我闲的？”罪犯结果比警察看起来还吃惊：“我踏马努力攒钱接这个任务难道是为了给你的？开什么玩笑——这个钱是给罗宾的！”
犯罪分子喘了口气，努力把声音放的更加清楚：“最矮的那个罗宾！”
“你们可千万别让人给贪了，这里面我可给加了不少我自己的私房——你是戈登的人是吧，千万记得！”
“顺便，一定要告诉他，这是我们濒危蝙蝠侠种族保护计划-基金会给他发的零花钱！记住没有？濒危蝙蝠侠种族保护计划-基金会！”
GCPD的警察：“…………”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目送这个犯罪分子以一脸交代完所有的话终于松了口气的表情万分安详的躺在担架上被拖走。
然后回到GCPD，发现了里面有更多的同事正在脚不点地的准备押送犯人。
是的，就这短短一段时间，就连GCPD的拘留室里面都快装不下犯罪分子了！
很可怕是不是！一听就很吓人是不是！
但是要就加班加点带人来回走的警察来说，这就算个P，啥也不是，因为这群人里面真的犯罪的就没几个，大多数都是八百年前投了钱包，现在突发奇想表示自己要赎罪，所以过来的。
来也就来了，还非要背个大包，进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开心快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郊游的，初次进入GCPD的时候，差点没给留守的警察吓出毛病来，还以为阿卡姆里面又有谁出逃，选择GCPD作为进攻点。
结果包裹一开，里面全是美金。
那犯罪分子简直就跟捡了钱一样快乐大喊：“我有罪！快抓我！我叫XXX！”
离谱的是这都还不止一个人，于是拘留室的人那真是越堆越多，极个别塞不下的，好几个放一起，跟聊天一样站在里面互相打招呼。
“小老弟，你来了啊，你也是……”
“是啊是啊，我也是！”
跟暗号一样。
一查，全是基金会的人。
讲真话，很烦的。
主要是犯罪分子那也是要走个流程的，也不是说人家背着个大包冲进来大喊一声“我有罪！我自首！”然后跟倒豆子一样非常快速且欣喜的交代完自己的罪行，并且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警察，期待对方把自己抓走，自己这边就可以直接二话不说先把人拘留的。
尤其是这些人简直有毒，大罪行的不屑来，小罪行的就连摸个钱包都跟宝贝一样往里面冲，主打一个，就算我不够格让罗宾知道我的身份，我也至少要刷个脸。
离谱中的大谱。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好处，主要是有的家伙进来之后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自首的东西，但是又真的很想要进警局混个脸熟，于是就带着一堆有的没的的信息线索过来，意外的还给GCDP发展出了不少线人。
当然了，这也就是一部分人的做法。
还有一部分人既不是犯罪分子，也没有做线人的能力，他们大多数都只是普通的员工，往上数工作的公司可能还是韦恩集团的一部分，在哥谭也属于生活安定的一部分，多半不会有事没事试图给自己的履历增加一点进局子的刺激，所以他们另辟蹊径。
于是没几天晚上，等罗宾例行跟着不义蝙蝠侠夜巡，非常顺畅的试图往某个滴水兽上面一顿——
然后就看到了被防水纸包着绑在下面随风晃悠的薯条和汉堡。
罗宾：“…………”
罗宾：“…………”
拿起来一看，上面还贴心的给画了个不怎么还原但是一目了然的罗宾标志。
下面跟着一句话“孩子夜巡辛苦了，吃点好的——濒危蝙蝠侠种族保护计划-基金会。”
罗宾：“…………”
谢谢，但是素食主义者。
所以到底什么人会试图给大晚上在滴水兽上面绑吃的，就为了试图投喂根本不饿也不可以吃这么多垃圾食品的罗宾啊！
还不是一个两个，一整个晚上，光是罗宾标志的防水纸袋子就收了起码二十多个，那好家伙，装得鼓鼓囊囊，看着恨不得把罗宾直接撑死。
唯一的问题就是可能是因为罗宾看起来个头实在是不高，大家在饮品上全都没有选择可乐，反而非常一致的选择了甜牛奶。
希望罗宾长高的心情简直透过纸袋子都能感觉的出来。
未来长大了比蝙蝠侠还高，但现在确实是个个头不高的矮冬瓜的达米安：“…………”
愤怒JPG！
然后手脚麻利的背个大包在屋顶上狂奔，并非常生气的在确认食品安全之后把吃的全都投喂给了孤儿院的小朋友。
但事情到这里依旧还不是结束。
底层有动作，中层有动作，难道高层就没有动作了吗！？
那不可能的。
他们只是不屑于进行如此简陋没有格调的动作。
投喂罗宾？有什么必要，喂大了和蝙蝠侠站在一起，两个肌肉壮汉对着他们输出吗？
况且罗宾身后还有个布鲁斯韦恩呢，早早喂大了，全都白便宜了韦恩这个黑心白皮阔佬，多亏！
作为哥谭的老牌阶层，他们根本不可能感触这么愚蠢的事情。
是罗宾是孩子，被爸爸嫌弃了好可怜，需要爱的照顾，那蝙蝠侠也需要啊！又是被爱人背刺，又是被孩子背刺的，大晚上出来卖力揍人，回去还要被韦恩骑，多么辛苦。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蝙蝠侠的精力也不可能无穷无尽。
虽然说暂时完全没看出来任何问题，但是韦恩阔佬的魅力值摆在那，有特别能撩还荤素不忌，特别会玩，蝙蝠侠他只是一只单纯的会打人的蝙蝠，可能连人类都不是，怎么能套路的过狡猾的人类？万一被榨干了怎么办！
被榨干了，那岂不是打人也没有力气，夜巡也没有精力？
——蝙蝠侠作为哥谭的牌面，虽然他们很不想被打，但是很显然比起肉.体的疼痛，他们还是更不想要见到蝙蝠侠因为被榨干这个可怕的理由而夜巡素质下降。
到时候人家一问：哎，你们哥谭蝙蝠侠最近怎么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啊。
难道他们要说：不好意思，都怪韦恩的某方面能力实在是太好了，吗？
想想就丢人。
这个时候就暗恨隔壁大都会的超人的能力了，要是他们蝙蝠侠也能拥有一个太阳能永动机的肾，哪还需要他们这些人这么担心？
但没办法，他们管不到蝙蝠侠那里，蝙蝠侠也不可能听他们的。
而至于韦恩，别说韦恩的阶级让他们完全不好动手脚，就只说韦恩集团那一群人现在对布鲁斯韦恩的上心程度，说布鲁斯韦恩现在是哥谭这座自带围墙的高塔里面唯一的王子也完全不过分。
直击目标是不行了。
所以他们选择另辟蹊径。
他们……他们投资了哥谭警局。
戈登头一次被某个大人物找到旁敲侧击的时候还有点警惕，毕竟有些时候哥谭的上层就是那么回事，他们会试图用任何的方式进行贿赂和腐化。
哥谭的腐败是自上而下的，死刑在这座城市不起作用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没有，而是因为有，但是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落到这个地步。
阶级，势力——足够的权利让他们前一秒刚被抓捕，后一秒就会有一大堆律师过来进行保释，而最可怕的是，没有任何一个检察官能正常的对于一个搞事的大人物提起正常的诉讼。
死刑在这座城市基本等于一个玩笑。
戈登是这座城市里难能可贵的好人，而且显然和蝙蝠侠有着不弱的关联，所以有些人试图对他进行腐化是很正常的。
但是戈登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根本不是冲着腐化他来的。
他们是来……加强蝙蝠侠的。
“我们可以加钱！”他们如此说道：“我知道蝙蝠侠估计不会接受我们的投资，但是没关系，我们不投资他，我们投资你，投资GCPD。”
“但这是有要求的。”
戈登：“…………”
戈登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空白支票，抬头，然后听见对面深沉的声音：“我们需要你在GCPD单独组建一个小队，这一群人或许不必厨艺精湛，但是他们必须要有优秀的口才，并且足够的机灵，且胆子也要足够的大。”
“我们需要……”
我们需要给蝙蝠侠补肾！
警惕了半天，突然得知这个离谱消息的戈登：“…………”
戈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实在是没好意思说他其实感觉蝙蝠侠根本不需要补肾，毕竟蝙蝠侠看起来比在场的所有人肾功能都强大，那大半夜上蹿下跳无缝衔接打人的精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但是，但是……他们会补贴GCPD哎。
戈登沉思了一秒。
他在牺牲一下蝙蝠侠的节操，和拿钱为哥谭做贡献之间思考了一秒。
……也，也不是不行。
戈登有点心动了。
但是得先问问蝙蝠侠的意见。
于是当天晚上，等托马斯韦恩在自己儿子不赞同但是又没办法阻止的视线里穿上自己的蝙蝠战甲，跟着蝙蝠灯一路到达GCPD的楼顶，看见吉姆戈登那熟悉的脸的时候。
他看见了对方那复杂的表情。
戈登：“你看起来有点沧桑。”
戈登如此说道。
托马斯·蝙蝠侠：“…………”
他开口就要解释一下。
这没什么，毕竟托马斯晚上出来不代表不义蝙蝠侠晚上就不出来了，事实上虽然看起来努力的不在乎了，但不义蝙蝠侠也确实因为托马斯韦恩的出现，夜巡上积极了不是一点半点。
今晚不出意外应该有两个蝙蝠侠。
戈登肯定会发现，所以没什么必要瞒着。
托马斯张嘴就准备先说清楚。
结果就听见戈登突然开口，“嗯，虽然我觉得这么问有点不太好，但是，你介意补个肾吗？”
托马斯：“？”
托马斯把嘴闭上了。
他的耳朵竖起来了。
大概是因为这位蝙蝠侠头顶的问号看起来过于巨大，戈登犹豫了一下。
他倒是没怀疑蝙蝠侠的身份问题，毕竟怎么说呢，在哥谭这地方，蝙蝠侠有的时候可以有丝分裂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别说是戈登了，就连GCPD的普通警员都习惯了蝙蝠侠有的时候大一圈，有的时候突然小一圈，有的时候力气大的惊人，有的时候特别轻盈看着好像会飞，还概率性突然沉默着沉默着就露出一个阳光灿烂但是非常恐怖的笑容的情况——
值得一提，极个别时候哥谭内部甚至可能同时出现好几个蝙蝠侠，而且他们的制服还全都不一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
蝙蝠侠家族的日常操作而已。
当你发现哥谭内的蝙蝠数量产生了变化，甚至都不需要多在意，这个时候保持冷静就行了，因为不需要多久，这些奇奇怪怪的变化就会重新消失，蝙蝠侠还是那个蝙蝠侠。
哥谭名言第一条，永远不要去问蝙蝠侠你怎么回事，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没有内部斗争，甭管蝙蝠侠是个什么奇怪的造型，肯定是正品没错了。
于是戈登非常熟练的忽略掉了一堆有的没的，他诚恳的解释道。
“就……有一大笔投资会被拨给GCPD，唯一的诉求就是希望蝙蝠侠能补个肾。”
托马斯：“…………”
非常确定自己人高马大的儿子应该是没有肾虚这种问题。
但是实在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理由？”于是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蝙蝠侠需要补肾？”
因为怕你被布鲁斯韦恩榨干，不能出来揍人。
戈登想。
但是他不能这么不给老伙计面子，所以戈登委婉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你最近打人的力气稍微小了一点。”
这倒是实话，虽然不义蝙蝠侠这么多年战斗下手肯定是要比布鲁斯本人狠，但是在他的观念里这又不是正经夜巡，纯粹做梦消耗精力，还要看一堆奇奇怪怪不明所以的神奇操作，再加上忙着赶紧结束回去继续研究，所以多少带点敷衍，走流程走的就很随意。
但托马斯不知道这个啊。
他只知道因为蝙蝠侠打人轻了，所以哥谭罪犯不满意了，他们在质疑蝙蝠侠的肾功能问题。
简单来说，欠打了。
很离谱。
但是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看到的一群人偷偷摸摸在朝滴水兽上面悬挂零食、甜点、快餐，他又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了。”
托马斯深沉的想，他决定等会儿就把枪收起来，改用拳头下手。
不为别的，就为了捍卫一下自己儿子的尊严问题。
开什么玩笑，他都还没肾虚呢，他儿子怎么可能肾虚？尤其是现在他儿子还没结婚呢，要是因为这个离谱的言论，影响到布鲁斯未来配偶的想法那可怎么办！
这是绝对的污蔑，他绝对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