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145
一座韦恩大厦, 短时间内聚集了蝙蝠侠、超人、闪电侠、绿灯侠，以及一堆来自海王的水母。
知道的知道这里是韦恩庄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瞭望塔分塔。
可偏偏唯二的两个知情.人心里有数造成了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却偏偏完全不能说, 只能干看着。
尤其是布鲁斯。
毕竟提姆的自闭自闭在越来越多的八卦新闻和即将可能闹出来的绯闻处理上, 而布鲁斯不一样，他不仅要面对即将可能被迫闹出来的绯闻, 甚至还有可能要面对脑回路神奇，不自知的坐在泥头车上对着自己的方向猪突猛进共沉.沦的队友。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布鲁斯沉重的想着。
他承认，布鲁西宝贝荒唐一点其实没有坏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韦恩越是离谱反而对于蝙蝠侠的身份问题越是安全。
某种程度上按照这种顺序下去, 甚至搞不好到了最后，就算他穿着蝙蝠战衣不带头盔站在所有人面前开新闻发布会，大家都会觉得这是‘蝙蝠侠和布鲁斯的情趣’。
但这个未来能不能实现不好说, 反正实现前的负重倒是已经出现了。
总归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真的让正义联盟变成韦恩的私人特殊员工团建联盟。
……
想要做到这一点不会很容易, 但要说难, 其实倒也没难到那个地步。
一切的根源来自于太平洋上方的屏幕, 以及对方施加的魔法。
起初的时候, 布鲁斯觉得这大概是一个有能力的魔法侧人物操控之后的结果, 但随着平行世界的人来到这里越来越多之后，这一种猜测开始变得证据不足。
托马斯韦恩的出现算是一个彻底突破的开始, 但真正意义上让布鲁斯猜测屏幕大概可能搞不好会是一种特殊的现象呈现的，是小乔纳森的到来。
毕竟就算是对平行宇宙有研究，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干无数个平行宇宙乱窜。
小乔纳森是一个例外。
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在彼此熟悉的情况下, 小乔纳森的表述在蝙蝠家族没有得到任何限制，也因此布鲁斯非常清楚的知道在对方的世界里, 蝙蝠侠和超人本质上为一个人。
而作为他们的孩子诞生的小乔纳森，也呈现出了氪星人和达米安两者之间的融合。
可能正是因为这种特殊性，小乔纳森具备有时不时被一些宇宙薅走的特殊BUFF。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的宇宙不够稳定啦。”小乔纳森看起来对这件事情接受良好：“我们的宇宙的残缺度比较高……更像是某种宇宙的倒映。这一点爷爷和爸爸二号应该差不多有点了解。”
爸爸二号指的是闪点超人。
而爷爷则指的是托马斯韦恩。
两人所属的宇宙是一段因为意外产生的错误时间线，也因此混乱不堪，摇摇欲坠。
很显然虽然小乔纳森的宇宙不是相同的情况，但是在大体上有所类似。
“所以因为这个，我经常有些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抓走。”小乔纳森如此说道。
他看起来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或者说，在初始确认完这个世界的情况并非某些宇宙那样糟糕之后，他看起来毫不在意自己情报的泄露，分外的坦诚。
“因为某些宇宙没有蝙蝠侠或者是超人啦。”他如此解释：“有的宇宙的情况比较特殊一点，可能需要有超人但是只有蝙蝠侠，或者需要有蝙蝠侠但是只有超人，然后因为各种原因自己又产生不了，所以只能从别的宇宙薅。”
小乔纳森顿了顿：“像是爷爷和爸爸二号这种情况，一般上来说，在宇宙毁灭前夕是有可能会被某些特殊的宇宙察觉到，然后当成自己世界新诞生的存在进行捕捉的。”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其实没什么，毕竟不是就是不是，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是放着不管，外来宇宙的存在一般也会在一段时间之后被发现异常，然后排斥出去，再度被自己的宇宙接受。”
又是一顿：“但也有意外。”
毕竟有些时候宇宙和宇宙之间的情况更像是两个不相同的巢，而同位体之间就好像只一模一样的幼崽，一般是依靠气息来进行分辨。
宇宙消亡，人不一定会死，但是气息肯定就会消散，如此一来就算是无根的存在，会被其他的宇宙顺利接收。
这是正常逻辑。
但也有情况不太一样的，比如闪点世界。
毕竟闪点世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眼神，托马斯根本没有隐瞒闪电侠的存在和他所描述的有关逆闪电的相关情况。
根据卡尔的后续补充，闪点的世界显而易见是毁灭了的，而闪电侠在最后一刻于毁灭到来之前消失在了世界上，这足以证明不管是世界彻底毁掉还是时间线被恢复，托马斯和卡尔其实都应该伴随着闪点世界的毁灭消失才对。
“但他们现在全都还活着。”
小乔纳森摸了摸头，说出自己的疑惑：“这按照正常判断其实不太正常，所以——”
“所以我怀疑可能爷爷和爸爸二号的闪点所属的宇宙就是现在这个宇宙。”
毕竟按照情报来看，闪电侠现在是不知道，但逆闪电确实是消失有一段时间了。
要不然得话，就凭借逆闪电对于闪电侠的关注度，在当下，他根本不可能不现身。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为了那莫须有的孩子的父亲的身份，他也多少要出现大肆嘲笑或者说表现一番的好吧。
那么如此一来，和托马斯甚至是卡尔出现脱不了干系的屏幕的情况就必须要慎重对待了。
布鲁斯沉默的想着。
突然想到现在人还在瞭望塔的不义超人，决定等会儿还是要和不义蝙蝠侠聊聊。
毕竟很显然对比起他们的宇宙，不义蝙蝠侠的宇宙要更加特殊一点。
样本多了有利于采集信息和归纳总结，总归没有坏处。
而至于说现在……
布鲁斯扭头看了眼室内。
此时此刻距离克拉克被从会议室里营救已经过了有一阵子了。
考虑到克拉克现在的心态和行为模式，估计堪萨斯的十岁小朋友可能是有史以来头一次以十岁的状态体验这种职场的、某种程度上算是骚扰的钱色交易，布鲁斯很贴心的没有在把人捞出来的第一时间选择和对方进行交流。
布鲁斯选择把人带进了休息室。
有钱的好处大概就在这里，只要钞票给到位，别说是毁掉一个办公室，就算是毁掉一整层楼，也多的是金钱催发的速度让工人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修复。
此时此刻，韦恩办公室俨然焕然一新。
内部的休息室更是和之前几乎一比一还原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对于克拉克来说，或许这里不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一定是整个韦恩大厦里面最适合他静静的地方。
哪怕布鲁斯现在就在一墙之隔。
哪怕以克拉克的好耳力，他几乎能分毫不差的听见布鲁斯心跳的生意，呼吸的声音，以及行动的时候衣物细微的摩擦的动静。
心脏在很快的跳动。
克拉克埋在属于布鲁斯的床上，朝下趴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晕红。
能感觉得到呼吸较之平时更快一点。
从整体来说，完完全全是一副有点害羞了，甚至还有点不太好意思，或者说混杂着一点别的更特别的情绪的混合体现。
而与之相反的，是那水蓝色眸子里的困惑和茫然。
克拉克得承认，在布鲁斯来之前，他是真的有去思考过辞职的可能性的，毕竟情报和金钱或许很好，但是贞.操的价值更高。
如果只是一个韦恩或许还勉强能应付得来，但如果一整个上层都把目光落在帮助布鲁斯韦恩潜规则小记者这件事情上，并决定大力支持，那么情况就很不妙了。
毕竟……克拉克有过不太好的先例。
他至今仍旧记得安迪弥尔顿的魔法之后自己诞生的小小只布鲁西团子，大大的钢蓝色眸子，因为变成了团子，所以圆鼓鼓的甚至完全说可爱也不违和的脸蛋。
大多数时候他都被蝙蝠团子强行的保护藏在翅膀下面，或者偶尔被埋在蝙蝠团子胸口黑色的绒毛里，只被允许露出一点点的脑袋悄悄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超人团子对他的存在接受良好，和蝙蝠团子蹭蹭的时候也不会避开布鲁西团子的存在。
安迪弥尔顿的这个魔法属于意外施加，叠加屏幕混合之后就连他自己都很难分辨出最终效果，至少能给出大概方向，所以超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对布鲁西团子也抱有奇妙的想法。
于是克拉克选择避嫌。
也因此在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有可能会被一堆人推着送给布鲁西之后，下意识的选择先跑再说。
如果当时不是布鲁斯突然出现，他的辞呈可能也就几个小时就会出现在韦恩的办公室桌面上。
但布鲁斯出现了。
飞快的跑过来，气冲冲的宣告了所属权。
说真话，克拉克是真的不想，真的真的，真到他甚至能和拉奥起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他也是真的无法不去承认，当自己看到布鲁斯挡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
拉奥！他真的好像蝙蝠侠啊！
可他也真的好布鲁斯韦恩！
任性和可靠在这个人的身上同时的交织，不是纯粹的蝙蝠侠，也不是纯粹的布鲁斯韦恩，甚至也不是纯粹的布鲁西宝贝。
按理来说，克拉克最应该选择的就是借此机会迅速的表达自己的难以接受，然后顺势提出离职。
可他现在在韦恩的床上。
埋在枕头堆里。
超级听力遮掩不了自己不受控制听着布鲁斯的呼吸的声音，而最要命的一点是，克拉克居然发现自己好像突然不那么想要离职了。
韦恩是一个好人。
布鲁斯韦恩是一个绅士。
克拉克不怀疑对方会在那种情况下施以援手，毕竟布鲁斯韦恩就是这么一个有些时候立场坚定到和大多数哥谭人简直格格不入的性格。
他不会强迫任何一个人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布鲁斯韦恩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蝙蝠侠真的把他教的很好。
克拉克很难以不以长辈的心态去看布鲁斯，但同时，他也更加清楚，自己此时对于布鲁斯的关注也绝对不仅仅只是出于长辈的角度。
可这不应该啊！
他明明……他明明……
那还要辞职吗？
克拉克迷茫的想。
门恰好在此时咔哒的一声响了一下，克拉克没有回头，他知道是布鲁斯韦恩进来了。
对方的脚步很轻，似乎是担心吓到他，脚步也刻意的放轻了很多。
更像是蝙蝠侠了。
克拉克想。
他悲伤的发现自己好像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布鲁斯和蝙蝠侠单纯的分开来看，就好像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一样，他们甚至在超人这里，趋同性也越来越明显了。
不管是布鲁斯的行动，还是蝙蝠侠越来越像是布鲁斯的聊天的语气……真的太像了。
可这是不对的。
克拉克想。
在蝙蝠侠身上找布鲁斯的影子，在布鲁斯韦恩身上看蝙蝠侠的样子，这是对两个人都极端不尊重的体现，是一种对于人的独立的蔑视。
克拉克真的不想这样。
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坏。
他的教育他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对待感情要专一，不要搞什么花花操作，替身什么的更是不允许的，可事实就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在两边来回波动。
难道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花心的喜欢脚踏两只船的人吗？
只是因为之前没有意识到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现在意识到了所以突然爆发了？
克拉克痛苦的啃了一口枕头。
布鲁斯：“…………”
布鲁斯纠结的看了一眼扁平的趴着，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梦想的克拉克。
“你还好吗？”
他如此问。
克拉克：“……我不知道。”
克拉克把自己翻了过来，他看着布鲁斯：”我不知道。“他重复。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情况，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蝙蝠侠，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接下来和布鲁斯的相处。
或许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迅速的把这件事情告诉蝙蝠侠，然后再把一切都告知布鲁斯韦恩，说清楚自己对他的父亲抱有好感，说清楚自己是一个感情比较单一的人，所以不会选择除了蝙蝠侠以外的其他伴侣，并真诚的希望他和自己能保持单纯的未来可能存在的准父子关系……
可话到嘴边，坐起身来看到布鲁斯隐约有些担心的歉意的眼神的时候，克拉克又顿住了。
不知怎么的，一些话堵在了胸口，完全没能说出来。
然后下一秒，他的脑子一抽，控制不住的开口说出了截然不同的话。
“你……觉得要是一个人同时爱上了一对父子，这正常吗？”
一片安静之中，克拉克轻轻的说道。
布鲁斯：“…………”
虽然但是好像并不应该懂，但确实是听懂了的布鲁斯：“…………”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
“那我觉得这还是有点过于刺激了一些。”然后，他如此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