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156
证明决心那是不可能证明决心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让绿灯侠证明决心的。
毕竟屏幕只是一个无情的绯闻制造机，但不是一个无情无下限的收费频道播放器，之前双人开战都要给贴心的糊个马赛克再播放, 主打一个尊重但好像没完全尊重当事人的隐私问题, 现在三方混战, 他能给播出来就奇了怪了。
屏幕外，布鲁斯的情绪稳定的像是一只被风化了千年的水豚。
别说是眉毛了, 他连嘴角都没有挪动半个像素点，俨然是一副被定格了的模样，钢蓝色的眸子里, 什么情绪都没有。
就主打一个我就看你怎么造孽，只要我假装不知道, 那屏幕里那个奇形怪状发表渣男宣言的人就不是我，而不知道怎么回事，节操也好像和绿灯戒开始一起英勇无畏的绿色萤火虫也不是我的战友。
虽然本来确实也不是。
布鲁斯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
他甚至都不愿意去想这次直播之后又有多少蝙蝠侠、绿灯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十八禁PWP会出现在论坛之上。
不, 或许都不止十八禁。
搞不好以这些人的联想程度, 二十一禁都刹不住那些想要冲出地球冲上宇宙去开高速大列车的人的神奇脑洞和欲.望。
原本以为稍微逃过一劫的海滨城人民, 终究还要被卷入这可怕的混场。
唯三的当事人, 除却一个搁电脑前面坐着, 已经仿佛这个世界上完全不能有任何东西波动他的内心以外, 其他俩甚至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到底有没有人还记得这个屏幕面向的是全世界的人民？
屏幕记得。
是的，虽然很不可思议, 很匪夷所思，很离谱至极，但是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 屏幕居然还真的记得。
他坚定的，很不符合屏幕内布鲁斯那放飞自我的个性的, 让屏幕里的那个韦恩拒绝了绿灯侠。
屏幕那几乎只能看得见人形轮廓的漆黑的环境里，布鲁斯简直像是个夹心饼干的馅一样，不满的推拒着面前的男人。
虽然明眼人其实都能看得出来，一般上来说布鲁斯韦恩最大的可能就是顺水推舟，不过事实却是，他的确非常离谱的有节操的推开了面前的绿灯侠。
真的很离谱。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如果在场的是别的人，可能布鲁斯韦恩也就非常自然的同意了，毕竟和韦恩睡觉，不管怎么样都不亏，得不到就加入，从来就是面对无法放手之人妥协之后所能做下的最好的选择。
但三人里有一个人是蝙蝠侠。
这里有一个人是正经人。
蝙蝠侠的冷硬是出了名的，主打一个被不少女性反派亲过但就是不为所动，概不负责，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屏幕的播放，以及布鲁斯那到处都是仿佛批发复制一样的崽，甚至会有人怀疑是不是蝙蝠侠其实根本就不具备正常的生理功能。
毕竟类人形生物只是类人，又不是真的是人类，谁能保证蝙蝠侠胯.下那一大包其实真的是生.殖.器官，而并非是比如说类似于手臂一样的普通肢体器官呢？
就算是生.殖.器官，也没人能保证就和普通人的刺激阈值属于同一个机制不是。
不是同一个物种，不能一概而论。
虽然说之后这一论点很显然后来就被无情的打破了，但毫无疑问的是蝙蝠侠是个绝对的正经人的论点，也确实是被认可了下来。
坐怀不乱，大抵不过如此。
面对布鲁斯韦恩的时候这只黑漆漆的蝙蝠就已经十分不情不愿，只是不拒绝也不主动，但很显然也绝对属于能不搞就不搞的类型。
主打一个一旦开始就非常行，时间简直长的离谱，技术简直好的过分，但平时就是不强迫不能做，看起来禁欲，但好像也没禁欲到哪里去，倒是因为反差之大显得格外诱人。
蝙蝠侠这里，估计是接受不了多方混战的。
所有人都看见了屏幕里，在绿灯侠接近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掐紧布鲁斯的腰的指尖。
大概是挺痛的，黑色的皮革手套几乎融进黑暗之中，嵌进皮骨，虽然只是一瞬间手掌的主人就已经反映过来放开了力道，但只是一下却也足够深刻。
毕竟蝙蝠侠的力气从哥谭夜巡期间特殊时刻被徒手揭掉的厚厚的钢铁外壳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五指抓握的力道有多重，不少被蝙蝠侠夜巡徒手拖拽的人也有所了解。
布鲁斯只是普通人，还任性娇气的很，多半要开始抱怨。
但事实却是布鲁斯只是眉头皱了起来，甚至看不出是因为被掐痛了，还是因为眼前绿灯侠出乎意料的举动。
但他没有回头去看蝙蝠侠，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蝙蝠侠此时的脸色，就好像此时此刻仍旧没有出声的蝙蝠侠一样，似乎已经有什么在无言之中默契的交涉完毕。
蝙蝠侠没有干涉布鲁斯韦恩的选择，而布鲁斯也没有因为蝙蝠侠的举动有任何多余的波动。
他只是看着面前的绿灯侠，有那么片刻的沉默。
绿灯侠：“为什么不？这对于你来说完全不吃亏不是吗？”
“但对你不是。”布鲁斯很安静的说道：“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心照不宣的，你明明一开始也没认真，我们的开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说真的，你和我求婚还真是吓到我了。”
绿灯侠：“所以即使我愿意加入也不行？”
布鲁斯：“不行。”
“但蝙蝠侠可以。”
布鲁斯扭头看了一眼蝙蝠侠，又把头扭了回来，定定的看着绿灯侠：“是啊，你也知道的，蝙蝠侠可以。”
“我是哥谭人。”布鲁斯一锤定音道：“蝙蝠侠是哥谭的守护者，所以他必然属于我。”
话到这里已经足够明了，绿灯侠没有再开口。
很显然不管布鲁斯韦恩之前说的话有多么离谱，做的事情有多么的离谱，但在此时此刻，他是绝对认真的在陈述他所认为的事实。
而蝙蝠侠没有反对。
他像是默认了。
屋里，一时间安静的像是死去，绿灯侠沉默的看着布鲁斯韦恩。
而此时这个绝情的男人却已经扭头去扯蝙蝠侠的披风。
沉默的绿光离开了黑暗的屋里。
走的时候，他没忘记反锁上门。
而屋里，布鲁斯和蝙蝠侠却并没有像是想象中那样立刻开始干柴烈火，大概是之前的对话的确是干扰了一部分兴致，布鲁斯只是很简单的趴在蝙蝠侠身上。
“他居然还记得把小夜灯打开。”
布鲁斯哼笑：“还把门锁上了。”
蝙蝠侠没有开口，像是整个房间内最沉默的影子，直到过了好半晌，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不该去招惹他。”
一片安静之中，蝙蝠侠的喉癌嗓格外低沉。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没有对这句话发表任何的意见，半天之后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听说你前几天去见超人了？”
门外，窗户的位置突然不同寻常的咔哒响了一声。
声音很小，似乎只是夜间的海鸟不小心在飞行的过程中触碰了一下窗户，屋里谁都没有异动。
蝙蝠侠的视线甚至都没有偏转半分。
他还在看布鲁斯。
森白的目片在黑暗中发散着惨白色的光，看不清其下的神色，唯独那薄唇却是微抿着的，唇角下拉的弧度，看起来有几分无言的沉默。
“多余的担心。”
蝙蝠侠如此说道。
布鲁斯没有反驳他，他只是敲了敲蝙蝠侠的胸甲。
清脆的声音。
金属的蝙蝠在小夜灯暖色的光里面泛起冰冷的色泽，其上，大概是夜巡的结果，有不少新鲜的划痕。
布鲁斯看起来颇有趣味的隔着披风摁了几下，又嫌弃的把沾染的灰尘抹在黑色的披风上。
“我不觉得这多余。”
布鲁斯道：“不过同样，我也不觉得我需要在乎这个。”
“你是属于哥谭的，也是属于我的，这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
布鲁斯道：“从你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从我决定和你产生关系的开始，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你知道的，对吧，蝙蝠？”
蝙蝠侠：“我知道。”
没有波澜却无比肯定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最简单的事实。
布鲁斯满意的笑了。
他轻车熟路的摁住了蝙蝠侠的胸口，居高临下的看他：“你知道就好。”
屋里，这一刻温度开始攀升，坚硬的战甲清脆落地。
而屋外，不久之前还挨挨蹭蹭触碰到窗户的红色披风的主人却已经不知所踪。
屏幕内，屏幕外，俱是一片安静。
没有人觉得蝙蝠侠没有注意到房间外的动静，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蝙蝠侠和布鲁斯的话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说给窗外的超人听的。
无望的感情。
或许超人可能并没有意识到问题在哪，但他已经做出了当下最顺心的举动——他离开了。
一切似乎都已经在这里终止。
两个感情在此刻像是没有目标的单向箭头，看得人浑身难受。
屏幕黑下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按照往日里的惯例，这几乎就已经是结束了，接下来屏幕会消失，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停滞，然后在某一天再度亮起，播放新的画面。
但出乎意料的，几分钟之后，屏幕又再度的亮了起来。
荧光绿的颜色划过天际，像是疾驰的流星。
大概是来自于OA的紧急传召，绿灯侠在没过多久之后回了一趟OA。
对于外星的表述，大概是因为播放范围是在全球，再加上OA的位置严格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就好像大家都清楚塞尼斯托的军团驻扎在科瓦德一样，所以屏幕并没有给太多的打码。
众人就那么看着地球的绿灯侠在一堆奇形怪状、长相奇特的外星人里飞过，然后被一群大脑袋小身体的小蓝人叫走，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说些什么。
直到绿灯侠略带怒气的推开门飞走，画面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跟着绿灯侠的角度继续拍摄。
他以一个极其奇怪且似乎毫无意义的方式，把镜头停留在了一个看似空无一人的角落。
直到几秒的停滞之后，一捋黑色的发丝突兀的出现。
角落里，一个人影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熟悉的绿色制服，不同于大多数绿灯侠传统的、具备有更多时尚感的、大面积为黑色，但主基调仍旧为绿色的制服的男性。
一个地球绿灯。
更加经常出现在闪电小子的周围，也是属于地球众人所熟悉的绿灯侠之一。
此时此刻就站立在原地，看着前不久刚走掉的绿灯侠的背影，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过了数秒才终于转身离开。
镜头跟着他一路飞驰，直到彻底停留在一片几乎无人的区域。
那里同样站着其他几个地球绿灯，一个黑人，一个红发，很显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熟悉了，于是几乎是落地的瞬间，另外两个人就围了上来。
“怎么样？你见到他了吗？你们说清楚了吗？”
黑人绿灯侠如此问道。
一边的红发绿灯侠抱着胳膊：“我猜他肯定没讲清楚，老天，你为什么不直接冲上去告诉他真相——你已经磨蹭了起码一个月了。”
黑发的绿灯侠犹豫了一下。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说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突兀了，也太不可置信，我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我又该怎么告诉他？——他最近甚至谈恋爱了，好像也有结婚的打算，或许不知道我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对，然后你们就这么纠结着，等哪天万一被谁曝光了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红发绿灯叹气：“直说得了，我真不得觉得他会是在这种事情上纠结的人——你们之前不是相处的不错吗？”
黑发绿灯：“…………”
黑发绿灯：“再说吧。在给我点时间。”
“我知道这件事请不可能一直拖下去，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
“即使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这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他甚至都可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
黑发绿灯叹息一般的说道：“他毕竟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