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不会说话的时间溯行军到底是如何去到历史时间线，看似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他们, 到底是依靠什么来执行“主人”的命令？
为什么站在历史抑制力一边的检非违使会长得和时间溯行军如此相像？
为什么检非违使总是在刀剑男士出阵对抗时间溯行军的时候出现？
一直以来, 刀剑男士们都觉得自己出师不利, 明明是时间溯行军破坏历史，他们来维护历史, 偏偏是维护历史的他们遭遇到了检非违使。
直到那次实验室事件曝光之后，他们才明白，一直以来自己抵御的时间溯行军到底是什么。
那都是无数次出入历史时间线的“他们”。
根本没有历史修正主义者, 这一切都是巨大的环, 是时政设下的死循环。
连审神者和狐之助都不知真相, 他们一心锻出的、寄以厚望、希望他们能够保护好历史的刀剑男士，竟然只是时政高层和某一部分团体的“素材”。
三日月听完眼前时政为数不多正直的工作人员口述, 轻轻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今天终于被解开了。
三日月看向所罗门, 他神色依旧温和，就算是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消息也没有露出任何异常神情。
所罗门：“青之王那边状况如何？”
“绿之王身陨后, 现世在青之王管理下已经恢复以往秩序。只不过……”工作人员微微蹙眉, “有件事是白银之王都无法解释的。”
“嗯？”
“按理来说, 连续弑王会产生巨大负担, 青之王的剑, 会在此次弑王结束后坠落。”
所罗门的本丸战绩依旧停留在中上阶梯，可时政内部大多数工作人员，比起遇到这种事情寻找自己上司亦或是高级本丸审神者, 他们更愿意去信任这位审神者。
一开始没有接触所罗门的工作人员以为这是因为现世里某位大阴阳师的关系，然而，现在他见到所罗门后，发现眼前这位温和优雅的审神者自身有一种强大的魅力，让人不由得想要信任他，追随他。
仿佛他站在这里，所有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眼前审神者的个人魅力，也太强了吧。
工作人员偷偷在心里惊叹所罗门，面上依旧严肃，“这也是为什么青之王身边会随行一名成员，就是让她在剑坠落之前将自己杀死，避免现世更大损伤。”
“可……”工作人员斟酌了一番，“青之王的剑非但没有坠落，还因为这件事而恢复如常，就连此前弑王负担都被清除了。”
“这件事我曾询问过君明氏家主，他说……”
所罗门轻笑一声，看向工作人员，自然地接过了他欲言又止的话题，“他让你来问我？”
“嗯。”工作人员点头。
现在所罗门在时政的位置，已经不是一般审神者可以相比拟的了。
“唔。”所罗门看向远处站在盛开樱花树下的八岐大蛇，“大概是，神迹吧。”
“哈哈哈。”三日月闻言先是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再顺着所罗门的视线看向远处的八岐大蛇，“嗯……神迹吗？”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
“呀呀，就连万年樱都提前盛开了呢。”髭切站在走廊下，远眺着樱色。
他还记得前天时间溯行军疯狂涌进本丸的场景，而今本丸又恢复了宁静，就像是雨过天晴一般，就连万年樱都提前盛开了。
“前天八岐大人还提到过‘樱花盛开’，没想到真的如他所言，半天时间过去，它就盛开了。”膝丸微微颔首。
与樱花盛开同期，时间溯行军消失了。
只不过本丸圆润的蓝色结界是不会再回来了，不仅如此，本丸的时间转移装置也从中间碎裂，变成毫无作用的大石块。
“没有及时回来的刀剑男士在历史时间线上会变得如何？”莺丸看向手中的便携转移装置，它现在除了装饰作用之外，再无他用。
“处于异时间的审神者会被历史抑制力传送回来，而刀剑男士……则会恢复成刀剑姿态，不可能再显形了。”工作人员尽职解答。
言下之意便是，在历史事件上的刀剑付丧神与时间溯行军一般，受历史抑制力钳制，被动消失了。
莺丸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这样也好，我们也不用担心历史会产生变化了。”
“啊。”工作人员挠了挠脸颊，他没有想到这座本丸的刀剑男士想法居然会如此端正……不，应该说是觉悟高。
哪怕时间溯行军和“殒命”在历史时间线的刀剑男士都是自己的“分灵”，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对自己存在产生困惑。
刀剑男士是为了保护历史而存在的，他们目标非常单纯，就是剿灭企图破坏历史的时间溯行军。而如今时间溯行军已经被消灭，哪怕过程并不完美，他们都毫无波澜的接受了。
这番觉悟，是一般人类无法办到的。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利用的情况下。
“能够回到历史时间线的装置全都被毁，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历史修正主义者，时政自然也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吧？”三日月笑看向工作人员，“那么本丸呢？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这主要是看审神者大人们的意愿。”时政派发下去的刀匠已经全部“失踪”，剩下就是审神者、刀剑男士和狐之助之间的事情了。
工作人员：“本丸是依靠审神者大人灵力维持运行的，狐之助是审神者大人的式神，而刀剑男子则是审神者大人的眷属。一切都不开审神者大人的灵力维系，自然也是以审神者大人的意愿为主。”
“原来如此。”现在轮到莺丸好奇所罗门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了，“那么，主人打算怎么做呢？”
所罗门嘴角噙笑看向莺丸，在送别青之王派来的时政工作人员后，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有一件事，工作人员说错了，刀剑男士并不是他的眷属。而是，他的子民。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他对子民的态度都不会改变。
“这场荒诞的战争终于拉下了序幕，可为什么我却越发感觉到意难平呢？”和泉守抱着本体坐在手合室，他看向切磋中的安定和清光，“如果主人选择继续让我们显形，你们有想过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维护正义？”安定不确定地回答。
清光闻言睁大双眼，“你怎么会有这样中二的想法？维护正义？难道你要跑到现世去当维序人员吗？”
“唔。”安定开始思考了起来。
“刀剑男子不需要再抗衡时间溯行军，就算留下来，作用除了给审神者大人念想之外，也无其他。审神者大人需要耗费那么多灵力维序本丸运行，可其存在意义却并不大。”堀川国广及时开口，打断了安定的思考。
堀川国广：“与其将灵力浪费在本丸上，倒不如回归现世，还有很多需要用到他们的地方，所以本丸剩余数量不会太多。”
“正是这个道理。”宗三站在门口，身后站着江雪，而旁边则跟着小夜。他笑看向室内的四人，“说不定本丸会因此增加进来不少同僚。”
“咦？！”和泉守马上捕捉到了宗三话语里的关键信息，“主人打算留下本丸？”
宗三：“就算是被折断重铸，我还是会被选择放在他身边的吧？”
江雪：“他，找到了和平的方法。”
小夜：“嗯。”
和泉守：“……”不是很懂你们左文字家族的话中话。
清光嘴角一抽，对于左文字家突然变得怪异说话方式反应不及。他转头看向安定，“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切都结束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能够见到冲田君了呢？”一想到那个人，安定双眸立刻充满希冀。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清光不解。
“就是突然有这么一种感觉。”安定笑看向清光，故意忽略他的怪异神色，问道：“主人会让我们再一次见到她们吗？”
和泉守和堀川对视一眼，他们也想见到那个人，现在已经不会再面对历史可能会被修改的场面了。
他们能够再见对方吗？
宗三悠悠地叹气，他手轻抚上伤口，情绪非常微妙。
江雪低低诵了一段经。心忽然静下来的瞬间，他好像听到一道由远及近的嚷嚷声，喊的是“Caster”？
*
青之王坐在医院病床上，浏览着屏幕上的报告书，然后转头看向与他视线平级——完好无损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室长。”淡岛走进病房，远处就呼唤了一声宗像，当看到对方眼神转向这边后，她才接着道：“医院的报告出来了，医生对您身体观察已经给出最终结果，您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说到最后面，淡岛是笑着的。
“是吗。”宗像嘴角勾起笑容，“如果这样的神迹也能出现在他的身上，现世画面应该会有所不同。”
“疼痛会使人成长。”淡岛看着缓缓出现在青之王剑旁边的红色巨剑，赤之王——安娜苏醒了。
在两剑立着的旁边，白银之王的剑也缓缓出现，但很快又消失。
“呵。”宗像推了一下眼镜，“君明氏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是。”说到君明氏，淡岛不由疑惑，这个此次任务出力最大的阴阳师氏族，其家主居然在完成一切之后，什么都不说，转身直接就离开了。
甚至连现在，他们派人去找君明氏家主，希望能够与他聊一聊，可无人能够找得到君明氏家主在哪。
明明地址没有任何变化，但他们就无法找到正确的进山之路。
“阴阳师的术式不在我们领域范围，可以拜托源氏家主替我们转达感谢。”宗像倒是早料到了“君明安”会这么做。
越是看起来浪荡不羁的阴阳师，他对万物就越是有自己的见解。这样的阴阳师，其能力是深不见底的。
或许就连源氏那位德高望重的家主也不及。
淡岛：“是。”
*
要想成功切断能够通往历史的因果线，并不是一件易事，就算是安倍晴明也是如此。
他在切断这件事的因果后，因为灵力枯竭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一觉睡醒，现世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终于舍得醒了？”玉藻前时不时会进入晴明的居所，主要是为了照顾他，“你如果再晚醒一会，我如今就在雪山中的迦勒底工作了。”
“迦勒底？”晴明闻言一怔，“为什么迦勒底会在这里？”
如果迦勒底在这个世界，那所罗门呢？！
“好像是因为路西法的关系。”玉藻前接到邀请函的时候，还是几天前，是由一个叫做“魔术协会”的机构发给他的。
对方似乎将自己当做了“英灵”。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里有魔法师存在？”晴明揉了揉额头，暂时不向玉藻前追问所罗门的下落。
睡得太久，猛地醒来思考，太阳穴就跟着发痛。
“应该是知道，可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有多低调，你又不是不知道？”玉藻前晃动扇子，他坐在走廊边，而晴明的居室大门就这么敞开，阳光正好能够落入房间内。
玉藻前原本是想让晴明居室通通风顺便晒一下太阳的，却不料赶上对方苏醒，“现在你醒了，我的生活也不会继续无趣下去，我这就回绝他们。”
“嗯。”晴明也觉得玉藻前不适合迦勒底。
他的性格其实和所罗门差不多，都不喜欢太过于“热闹”和“麻烦”的地方。
并且，那是一份来自于魔术协会的邀请，并非由迦勒底发出。如果不是瞎子，应该都能预测到这件事会有多麻烦。
“说起来……”玉藻前没有忘记刚开始晴明震惊迦勒底出现在此世界的缘故，“这个世界居然能够接受两个所罗门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另外一个所罗门还是人类吧？”玉藻前不确定地说到。
“不，是因为此世界完全没有察觉到所罗门的存在。”晴明睡了一觉，总算是想明白为什么所罗门会一直压抑戒指的力量。
他这是从一开始就看到了这样的局面，为了让自己不被此世界意识察觉到，将他排斥在外，他将戒指力量克制到极致。
不与自己此前世界的人物有过多交集，也善于利用戒指的阵法与刀剑男士立契，让自己身上更多拥有此世界的元素，以此来迷惑此世界意识。
于此世界意识而言，所罗门不过是能力稍微强一些的审神者罢了。
直到他们处理完绿之王与时政事件，彻底关闭前往历史时间线的通道，此世界融合迦勒底，也没有意识到这里有两个所罗门存在。
“为什么偏偏是所罗门？”玉藻前不解，明明迦勒底存在那么多的亚瑟王都不见有什么问题，而所罗门出现两个，其中一个就要有生命危险？
“因为他的精神力深不可测，或许又在远古神明之上。他或许是唯一可以磨灭掉世界意识的‘人类’。”安倍晴明和玉藻前在宅邸内的交谈完全不会被世界意识探测，“没有任何一个世界意识会乐意见到这么强大的隐藏威胁。”
“不管是哪一位所罗门，世界意识都不想让他们活下去。”安倍晴明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缓了缓又继续道：“但它们也一个都解决不了，唯一办法就是让所罗门‘自相残杀’，尽量减少对自己的威胁。”
安倍晴明：“所罗门的灵魂意识只有一个，出现两个必定会对其灵魂亦或是意识产生危险。”
玉藻前“唔”了一声。
其实还不是很理解晴明的话，不过对于他来说，那些理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位所罗门都没有出现危险。
甚至连最危险、差一点就杀死所罗门的盖提亚现在都已摆脱了被怒意与愤懑的控制，如今已拥有人所共具的喜怒哀乐。前不久他还向路西法提出“交易”，从他那获得了人类的有限寿命，不仅留在了迦勒底，还并陪伴在罗曼身边。
当然，面对和自己共事的盖提亚，罗曼状态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
罗曼将不满全都撒在了投影键盘上，他用力地敲击着“键盘”，坐在他旁边的盖提亚就一脸纠结地看着他的手指，等了好一会，盖提亚才开口问道：“主人啊，你的手指不疼吗？”
“一！点！都！不！”罗曼咬牙切齿，他端起一旁已经有些凉的咖啡“咕咚咕咚”灌下。
现世科技突然进步那么大，他再不努力去学、跟上进度，被教会派来的言峰绮礼发现，他可是马上就会“被辞职”的！
罗曼压力越大，敲打“键盘”的力气也就越大。
盖提亚默默地看着罗曼那十只发红的手指头，闷闷地应道：“哦。”
“你有时间在这里盯着我看，不如去配合一下达芬奇亲的工作，要知道迦勒底现在Caster职阶英灵非常紧缺。”罗曼头疼地看向一旁的盖提亚。
如果不是迦勒底Caster职阶的英灵紧缺，他也不会允许盖提亚出现在这里。
迦勒底里的众人与英灵都不知道曾经就是盖提亚披着“所罗门”的皮四处招摇，可他不一样，他什么都知道。
罗曼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你去看看达芬奇亲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现在需要安静的学习环境。”
“好。”已经非常安静的盖提亚在面对主人的不满时，并没有出口反驳，而是非常乖巧地站起身，视线稍微停留了一下罗曼发红的手指头，就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哎——”罗曼在盖提亚离开后叹了一口气，转头又继续学习起现世发展迅速的科技。
*
源氏审神者在时政人员来找自己询问意见时，毫不犹豫就选择了终止一切在时政的工作，辞去审神者工作，只留近侍——膝丸待在自己身边。
收回提供本丸运行的全部灵力，本丸幻影瞬间消散，一众出来告别他的刀剑男士也全都恢复成本体状态，被他收入源氏兵器库。
“主人。”膝丸一直以为这位后辈会“放弃”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的身边总要有个人时刻站着，提醒我保留一些人类的感情。”源氏审神者笑着看向膝丸，“等到全部本丸都消失，源氏家主也不需要时刻待在封印之上，不得外出了。”
“家主大人他……是明知道被利用，也选择这么做的吗？”膝丸觉得源氏家主还不至于那么“傻”，连这些计谋都看不出来。
“嗯。”源氏审神者明白家主为什么要选择那么做，“只有保全大家性命，才有打破局面的机会。”
里笺氏、花开院、时政、魔术师和绿之王，不论是谁，单拎出来都不是那时候的源氏能够抵抗的。
只有保全一切，才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推动事情往正确的路上发展。
“真是有魄力又能够隐忍的家主啊。”膝丸喜欢源氏，当来到现世看到源氏还如记忆一般，他心情异常复杂。
源氏审神者：“欢迎回家，膝丸。”
*
世界的不断融合，导致现世不断在变化着。这里的世界元素复杂缤纷，但是比起之前，梅林更喜欢这样的现世。
在这里，每天都充满了惊喜，永远都不用担心“养料”不足。
他注视着外界，然后看到了所罗门本丸的风景。再然后，就和那位站在那株盛开万年樱下方、正在俯瞰现世的八岐大蛇对上视线……
“啊咧？”梅林很意外在本丸这里看到的是八岐大蛇，他还以为会在这里看到路西法或者安倍晴明来着，没想到居然是八岐大蛇。
既然被八岐大蛇发现了，梅林自然是要收回视线的，可谁能够料到，他在这里居然看到了织田信长？！
这一下，他的视线是暂时无法移开了。
所罗门在办公室里准备现世资料，根据刀剑男士自己的意愿，他打算在不影响现世秩序的情况下，“放”他们离开本丸，稍微去接触一下现世的人类。
正在思索兼职可能性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信长公和梅林的存在。
“Caster——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点出来，不然我把这里全给拆了！”织田信长今天装束很正常，也没有和Berserker换装，看一眼这套繁复的衣服款式，就知道不容易发生一言不合就脱的情况。
可即便是Archer职阶的织田信长，也是有喜欢找不出人就直接动手的习惯。
所罗门无奈叹息，站起身，魔法阵闪现，他直接来到了织田信长的面前，“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嗯哼哼，意外吧。”织田信长意识到外界不对劲的时候，马上就跑出来了。
听到一个前几天引起混乱——名为“时政”的地方，她就直接判定Caster会在这里面！
果然不出她所料，Caster就在这里。
织田信长：“哪里有混乱，往那里去，准能找到你。”
所罗门轻笑一声，“还真的是这样。”
“不过，为什么你这个地方的其他人见到我，表情都那么奇怪？”织田信长并不认为现世里存在有见到自己第一面，就知道她本名的人存在。
织田信长：“看样子就好像是认得我是谁似的。”
“你来之前没有听说‘本丸’是一个什么地方吗？”所罗门促狭地笑看织田信长。
“这倒没有。”织田信长偷溜出迦勒底时间匆忙，有关于本丸、还有时政的资料并没有往详细里查，“我知道个地址就赶过来了。”
“我本丸的坐标，你是怎么得知的？”所罗门问织田信长的时候，视线幽幽地看向一处。
而那里，正巧是梅林用千里眼查看的方向。
意识到自己“看热闹”被发现，梅林“啊咧”了一声，越发对事态发展感兴趣，完全没有要移开视线的想法了。
“嗯？本丸还有坐标？”织田信长茫然。
所罗门：“所以，你是依靠第六感来到这里的。”
织田信长：“？”
“嘛，你刚才指的那些表情奇怪的人，其实都是刀剑男士。”所罗门向前走了几步，笑道：“而刀剑男士，都是由历史名刀化形的。”
“嗯？”织田信长歪了一下头。
——所以呢？
“比如说那边，是源氏兄弟——膝丸和髭切的部屋。”所罗门看到织田信长茫然的神情，解释道：“果然，还是叫‘薄绿’你会比较熟悉。”
“唔。”一说起“薄绿”，织田信长马上就想起牛若丸的佩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来刚才对她流露出奇怪表情的“人”里面也有薄绿，改天她要好好地跟牛若丸聊一下。
所罗门指了另外一个地方，“而那边是粟田口刀派的部屋，粟田口你应该不陌生。里面有一振短刀男士特别沉稳可靠，名为‘药研藤四郎’。”
仿佛在听天书的织田信长：“……”
“唔，说起来本丸很多刀剑男士因为你，显形之后情绪都有些不对劲。”所罗门故意没有留意到织田信长僵硬的表情，“比如说被你送走的压切长谷部，再比如说被你刻了名字却不用的宗三左文字，再者说被你握着一边喝酒一边唱歌的不动行光……”
还有非常受欢迎的鹤丸以及烛台切光忠，所罗门暂时掩去了他们的存在。
见织田信长神色越来越僵硬，所罗门嘴角笑意越发浓郁，他笑道：“正好今天他们都在本丸，昔日的爱刀化形，你一定非常好奇他们都变成了什么样，不如就由我来给你引见一下？”
织田信长嘴角一抽，“啊！这个声音，是御主在呼唤我，我先行一步！改天再来找你好好地聊一下！”
说完，织田信长拂了一下羽织，由红色骷髅托着飞快离开了本丸。
“唔。”梅林见织田信长跑得飞快不由疑惑，“难道她就不好奇当年佩刀化成人形是什么样子的吗？”
织田信长不好奇，他可是好奇得很。
只是没有织田信长在，梅林也分不清本丸里那些貌美的付丧神分别都是谁。听所罗门的话语，和织田信长有关的也就那么几振，而本丸里却有那么多刀剑男士……
所罗门这是在开后宫……啊，不对，是收集癖犯了吗？！
梅林走神的时候，八岐大蛇已经将他的意识驱逐出了本丸，自此之后再也无法“窥探”到本丸发生的任何事情。
等到梅林发现自己看不到本丸画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八岐大蛇驱逐完梅林就来到所罗门身边站定，“樱花，很美。”
“你也一样。”所罗门还记得八岐大蛇之前来到本丸，还跟三日月比美的场景。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让自己忘却了很多事情，唯独对当时八岐大蛇和三日月夜里谈“美”的画面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夜里，月光刚好洒进八岐大蛇那双毫无杂质的金色眼眸，加上他的那番话，所罗门在怔愣之后，心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原来像他这样的神明，也会在意“美”或“不美”。
在那个时候，所罗门生出了些许想要了解八岐大蛇灵魂本质的好奇心。
大概是动了好奇心，他才会毫不忌讳八岐大蛇的靠近……
“好奇心，果然是喜欢一个人的出发点。”所罗门嘴角噙笑。
不知道所罗门想到什么的八岐大蛇回头怔怔看着他唇边笑意，许久，才“嗯”了一声。
时值三月，本丸的万年樱，开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