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过现在，环球有点像是帮着外来户砸了亲生儿子的脚：《相濡以血》单日票房已经破记录，如果接下来的两天周末再有好成绩，很可能连《侏罗纪公园2》保持的开画记录也一同破掉，到时《侏罗纪公园2》就会从影史第一变成第二。这个健忘的世界可从来都只记得冠军。
‘或许也可能加上十分，如果公司能在丢掉记录的同时有大把美元入账的话。’朗·梅耶这么想着，问：“海外票房呢？”
“初步统计数字是3500万美元。”
非常棒的一个数字，既能让所有人都感到满意，又没有破掉环球自己旗下电影创造的记录。朗·梅耶朝助理点点头：“替我约亚蒙·高夫曼。”他得和高夫曼谈一谈《相濡以血》后面的系列，顺便再通过对方，向威廉·布兰德利传达环球想要进一步合作的讯号，在还没同威廉·布兰德利建立私人友情之前，高夫曼会是个稳妥的中间人选择。
“请高夫曼先生来办公室吗？”
“选家好点的餐厅，约在那里。”朗·梅耶有那么一瞬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该死，我看要不了这个几年犹太人就能爬到我头顶胡作非为了。”
黑人助理明智的决定自己只听到了前半句话：“好的，梅耶先生，餐厅就定您上去去过的那家。”
朗·梅耶也表现的他完全没爆任何粗口一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黑人助理出去继续工作后，朗·梅耶又将椅子转向了落地窗，现在，他知道自己半小时前的危机感是从哪里来的了——威尔洛特正在崛起。
或许在旁人看来，威尔洛特影业的第一部电影才刚刚首映，就预想这公司未来如何如何有点太早，但是朗·梅耶能爬到如此高位就是因为他的目光永远比竞争对手多往前看了二十年，而且预测的一向准确。
威廉·布兰德利很明显是想将《相濡以血》做成一个系列，影片结尾已经说明了一切。做电影最重要的是投资、剧本和演员，威尔洛特最不缺的就是钱，威廉·布兰德利自己就是编剧，演员他还非常狡猾的全选择了年轻且前途无量的俊男美女，而他自己又是其中最闪耀的一颗星，《相濡以血》的第一部既然已经成功，后面的就不会失败。加上很靠谱的导演彼得·杰克逊的《指环王》系列，和即将下金蛋的母鸡《哈利波特》系列，威尔洛特手中的牌不多，却全是大招，这家年轻的电影公司极有可能在未来十年左右崛起到如今米拉麦克斯的规模，甚至更大。
看看亚蒙·高夫曼那个犹太人吧，四年之前，朗·梅耶已经是环球的总裁，而高夫曼只是WMA上百名经纪人里的一位，两人的地位差了十个斯皮尔伯格那么远，高夫曼或许能和朗·梅耶搭上话，但态度必须得是卑躬屈膝小心讨好的，而现在，犹太人仗着手里有个前途无量又绝不会跳槽的威廉·布兰德利，学他一样从WMA出走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吸引了太多渴望像布兰德利一样红遍全球的年轻演员，他们之中没准儿就潜伏着第二个威廉·布兰德利，而且，犹太人还在威尔洛特里也掺了一脚——再一次，该死的，威廉·布兰德利为什么要对他的经纪人这么好？难道他们是什么“不问不说”的秘密情人吗？如果不是的话，他该改名叫“圣威廉”。
这么看，那个快将全美少女灵魂吸走了的“圣·威廉”才是让朗·梅耶不得不调整态度，从高高在上，到平易近人甚至是亲热客气的态度去对待精明犹太人的罪魁祸首。
但是朗·梅耶又不得不这么做，除了个别国家地区外，世界电影市场已经被好莱坞开发的差不多了，蛋糕只有那么大，如果威尔洛特势必崛起，那么要威尔洛特日后和其他公司合作对环球造成实质上的威胁，不如环球先对威尔洛特示好，结盟一起去瓜分别人的蛋糕，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不是吗？
……
“阿嚏！阿嚏！”亚蒙·高夫曼猛烈的打了两个喷嚏，不得不停下说话，找到纸巾拧了拧鼻子。
“肯定是来自其他电影公司的诅咒！”亚蒙·高夫曼将纸团随手一丢，纸团在距离垃圾桶还有一米远的地方降落，犹太经纪人装作没有看到，继续得意洋洋地炫耀：“首映单日票房2738万美元，首周末7513万美元，刚刚好比《侏罗纪公园2》的记录多出300万美元，海外开画1.14亿美元，全球首映票房1.89亿美元，我们打破了一系列的历史记录！”
助理艾瑞克从外面走进来将纸团拾进垃圾桶。
“艾瑞克，别对阿米太体贴，他会得寸进尺到让你直接抱着垃圾桶站到他身边的。”威廉端着咖啡杯说。
同一时间，亚蒙·高夫曼正在下达命令：“艾瑞克，把垃圾桶挪到我身边来，我感冒了，不能离它太远——”听到威廉所说后，他狠狠的瞪了威廉一眼，不过因为鼻尖通红眼睛也因感冒充满水汽的缘故，那眼神实在美元什么杀伤力。
艾瑞克任劳任怨地将垃圾桶挪了个地方，还体贴的在办公桌上放上一卷新的纸筒，然后才转身对威廉说道：“我可不能让每个进这间办公室的人都以为IAA的老板是个邋遢又不修边幅的人，那会影响整个公司的声誉，公司没了声誉也就没了生意，没了生意我就没了工作，没了工作我还要怎么养活自己呢？所以，威尔，就只能忍着啦。”
“……”亚蒙·高夫曼。
“……”威廉一边鼓掌一边大笑：“干得好啊艾瑞克！”
任劳任怨的助理朝威廉抛来一个羞涩的眼神。
亚蒙·高夫曼看看威廉，又瞅瞅助理，突然露出了一个鲨鱼般的笑容：“艾瑞克，把今天的报纸、杂志，总之是提到《相濡以血》的全部找来，我要和威尔分享一下他的成功。”
威廉痛苦地抱头：“不是吧阿米，饶了我吧。”今天早上他已经在无数通电话，以及莱昂纳多饱含恶意的朗读下，知道那些媒体都在胡说八道的写他什么了。
北美，不，全球电影相关媒体今天的头条全是《相濡以血》，谁让它以中等制作的身份，和貌不惊人的题材，达到了以往只有超A级好莱坞大片才有的开画水平呢？
和美国同步上映的其他五十五个海外地区中，《相濡以血》在其中9个市场打破了当地的电影开画票房纪录，也将威尔洛特的名字传播到了全世界，分地区看的话，影片在英国的表现最好，贡献了1710万美元的票房，法国和德国位居其后，分别贡献了1250万和1100美元，意大利贡献960万美元，加拿大贡献820万美元，澳大利亚贡献790万美元，日本贡献720万美元……就连在拉美地区，影片都有不俗的票房表现。
在美国本土，《相濡以血》破的记录虽然不多，但却全都分量十足：PG-13级电影午夜票房历史最高、单日票房历史最高、首周末票房历史最高；2月份首周末票房历史最高，情人节单日票房历史最高，爱情剧情片首周末票房历史最高。
而完成这一切，《相濡以血》所用的成本不过是三千万美元。
艾瑞克抱着厚厚的一沓刊物走了进来，放在办公桌后朝威廉递来一个同情的眼神，亚蒙·高夫曼兴致勃勃的拿起第一份：“来自《综艺》的影评人贾斯亭张：《相濡以血》惊爆开画刷新多项历史记录，而这部电影也向全世界证明了一个真理——如果你有一张威廉·布兰德利这样的脸，粉丝真的愿意用钞票糊你一身。”
威廉的双手由抱头改为捂脸。
“奔跑、跳跃、爬山、徒步、游泳、垂钓，长达两个小时的阿卡迪亚国家公园广告，史上最好的旅游广告宣传片——来自，嗬，《娱乐周刊》安德烈·艾奇逊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将美丽的景色永远保存在胶片中，也是电影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威廉将手掌从脸上拿下来：“艾奇逊只是看我不爽而已，他没必要故意找茬，克里斯的镜头语言很棒，他并没有只为美丽的风景而拍摄大量无意义的镜头，画面色调、天气变换乃至河流湍急的快慢，每一片树叶被风吹动的簌簌声，都有在暗示主角的心理波动。”
“哈，《滚石》的评论最有意思。”亚蒙·高夫曼的表情瞬间变的极为精彩，声音里也充满了幸灾乐祸：“从吸血鬼第一次出现在银幕上来，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一想到吸血鬼狼人之类的生物最先感到的情绪就是恐惧，如今这种现象恐怕在悄然改变，威廉·布兰德利饰演的维克多·米勒，或许将彻底扭转吸血鬼带给女性的第一印象，让她们从害怕变为春心萌动、爱欲勃——”
“停止折磨我吧，阿米，拜托，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亚蒙·高夫曼读报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哪怕我要你参加几个访谈或脱口秀节目？”他用讨价还价的语气说。
“……没问题。”
“还有一个庆功派对！要在超级尺寸的客轮上，我只接受比迪卡普里奥那次派对还大至少一半的客轮尺寸，唔，还要请到维多利亚的秘密所有当红的超模。”
“……”威廉忍不住为他经纪人强烈的好胜心而叹气。
“你知道你的腹肌给影迷留下了多深刻的印象吗，威尔？”
无论亚蒙·高夫曼要用深情款款的声音赞美自己身体哪个部位，威廉都认为那将成为彻底的噩梦。“都听你的，阿米，都听你的。”他最终无奈地说。
☆、大卫·莱特曼深夜秀
“电视机前的先生们和女士们, 大家好, 我是大卫·莱特曼, 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是一场有点特别的秀, 这点我想你们通过电视画面已经感觉到了, 看我的身后，我们今天的节目不在曼哈顿中城的艾德·苏利文剧院拍摄，而是在这艘宏伟的、壮观的、美妙的、不可思议的——”
正如大卫·莱特曼所说，虽然他站在电视画面的正中央，但电视机前观众的注意力已经全然不在他身上了, 因为在他的身后——大卫·莱特曼所站的地方很明显是一个港口, 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在纽约长岛附近, 还是在迈阿密、夏威夷等地方, 看他的穿着, 应该是非常温暖的地区——除了有片一望无际的海洋外, 在那水波粼粼之上，还漂浮着一艘巨大的游轮！
隔着海水，隔着港口, 又隔着CBS当家节目《大卫·莱特曼脱口秀》的摄像机镜头, 电视机前的观众很难判断出出现在镜头里的那艘游轮到底有多大，但它肯定有着非常庞大的体积，因为灯火通明的游轮, 将附近的一片海水都照亮了，水面清晰的倒映出游轮的具体模样，连舱体上的窗户倒影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可不是小体积的轮船能够办得到的事。
“——梦幻之轮“阿波罗”号上！”大卫·莱特曼终于对着镜头喊出了这艘游轮的名字。
而电视机前的不少男性观众们，也立刻惊呼出声！
梦幻之轮“阿波罗”号！
只要是看过奢侈品杂志，或是带点趣味性的军事杂志的人，都知道“阿波罗”号，因为它是全球巨型奢华游轮之首，由前任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总理向皇家加勒比游轮公司下订单，德国吕尔森造船厂花费数年时间建造，仅制作成本就高达2.5亿美元的全球最大私人游轮。
全长五百八十一英尺，有六层楼那么高，总重相当于一台尼米兹级航空母舰，除了配备其他豪华游轮应有的一切设施，像是直升机升降坪、游泳池、日光浴甲板外，还有专门向德国购买过技术的导弹侦测系统等军事防御措施，用来确保游轮的安全航行。
“阿波罗号”号原名其实是“酋长号”，不过最初拥有他的阿拉伯酋长只来得及享受一年就因病去世了，酋长的后代将它卖给了文莱王子，文莱王子又卖给了俄罗斯寡头，正是这名俄罗斯寡头给游轮换了新的名字，一同换掉的还有游轮的所有玻璃（全变成了合金或者防弹的），和全身的涂装，以及其他军事化防御措施，让这艘游轮在奢华的代名词外，又有了一个“安全堡垒”的外号——只是任谁都没想到，这艘游轮现在又出现在了美国。
身为美国最当红的主持人之一，大卫·莱特曼一向善于给观众带来惊喜——NBC电视台的《杰·雷诺今夜秀》和CBS电视台的《大卫·莱特曼深夜秀》占据了如今美国晚间脱口秀节目的半壁江山，杰·雷诺和大卫·莱特曼也是全美乃至全球最著名的脱口秀节目主持人，两人年龄相近、名气相近、节目类型相近，主持风格却大有不同，NBC的杰·雷诺更加生活化和接地气，备受普罗大众喜爱，而CBS的大卫·莱特曼在面对观众时隐约有些强势，和精英阶层的距离感，但在面对他的节目嘉宾时，有时去而非常能放得开架子的恶搞胡闹，像是他曾经强烈邀请茱莉亚·罗伯茨和自己一起在节目现场K歌，又曾经要求凯文·史派西模仿各个明星的口音，现场给明星朋友打电话看他们听不听得出来。
清高超然和刻薄自嘲兼具的主持风格让大卫·莱特曼备受晚睡的年轻阶层喜爱，尤其是大学生和初入社会的上班族，但是今天的惊喜，也实在太惊了，电视机前每一个观众都有一肚子的问题，期待着大卫·莱特曼的解答。
像是“阿波罗号”的现任主人是美国人吗？不然的话，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美国的海域上（假设大卫·莱特曼现在所站的土地属于美国）？还有，这到底是一期关于谁、关于什么话题的节目？
“‘阿波罗号’太大了，近六百英尺长的豪华游轮根本没有办法停靠在岸边，我得先坐个小船，才呢过驶到游轮旁边，然后再在船员的帮助下爬上去，我的助手也是——嘿！史蒂夫，小心摄像机！”史蒂夫正是和大卫·莱特曼一起出节目的摄影师之一。
略有些摇晃的画面里，大卫·莱特曼，则正在摄影师助手一起，登上游艇朝“阿波罗号”驶去：“在这期与众不同的直播节目里，没有现场粉丝，但是我可以想象电视机前肯定有不少粉丝开始尖叫了，特别是那些模型迷们，瞧瞧这艘游轮，多么壮观——史蒂夫，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它们嘭嘭嘭的跳的快极啦。”一路上他的嘴巴就没有连续合上过哪怕三秒钟，不是在讲游轮就是在讲游轮上的人，而关于这期节目的主题，和游轮目前的拥有者、使用者则是一个字都没提。
跟随大卫·莱特曼，电视机前的观众饱览美景，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能够参观这世界上最大、最豪华的私人游轮，杂志通常只登出它的外貌，人们对它的内部长什么模样还都一无所知呢。
登上游轮的时候，镜头里的大卫·莱特曼额头上全都是汗水，分不清是累的还是激动的，从他向那灯火通明的、正有巨大欢笑声和喧闹声传来的甲板快步走去的情形来看，很有可能是后者。
当摄影师终于有机会将镜头对准游轮的正面，那被各种水晶灯点缀的璀璨耀人的巨大甲板的时候，大卫·莱特曼的嘴巴久久没有合上：“你们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酒池肉林’，我想到了这个源自于中国的古老成语，用来描绘一位古代帝王酷爱举行的奢靡宴会的，专指那种有非常多美女和美食的宴会，听说这个成语代表含义不太好，那位帝王是个残暴的家伙，但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描绘了，就连宙斯的宴会都不会有如此多的女神，嫉妒的赫拉会把她们都杀掉的。”
大卫·莱特曼最终点评：“除了宾客的着装不符合十九世纪礼仪规范外，它就是一艘现世的泰坦尼克号！”
“嘿大卫，这可不是泰坦尼克号，我们都还在船上呢，也不会航行太远到会撞到冰山的地方。”
先是一道声音传来，镜头慢慢对准了说话的人，那是一张只要你是活在一个有互联网、有电视、有电影院也有报纸的世界里，就绝对会感到熟悉的脸。一个黑发版的阿波罗。
现在换电视机前的女性观众为威廉·布兰德利的出现尖叫个不停了！
“来跟正在收看节目的观众打个招呼吧，威尔，我敢打赌有一部分粉丝现在肯定非常激动，如果我们是在苏利文剧场的话，尖叫声恐怕早就把摄影棚给掀翻了——等等，那是丹妮拉吗？那个丹妮拉·佩斯拉瓦？”
“没错。”威廉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不远处的那群维多利亚的秘密模特们已经注意到了摄像机和大卫·莱特曼的存在，她们一个个迈着猫般的步子走过来，裙角被海风吹的轻轻飘荡，美的像是一组时尚广告。
“嗨，威尔，嗨，大卫。”
维密天使们每一个身高都在五英尺九英寸以上，每一个也都自带不同品牌型号的香风，这些香气扑鼻的模特们挨个吻了吻威廉的脸颊，又都在大卫·莱特曼期待的目光里，挨个亲吻了下摄像机镜头，留下一片香气萦绕的空间和一堆唇膏印后，又赶赴派对上的其他的战场去了。
威廉·布兰德利看起来很不情愿接受这些亲吻，但是碍于摄像机在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否则会让T台女神们颜面无光——克劳迪娅·希弗本来是奔着他的嘴角过去了，后来不知为何居然亲在了下巴上。
然后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都清楚的看到了来自德国的金发天使是如何又在那希腊雕塑般的下巴上留下一个愤愤不平的牙印的，这是让男士羡慕女士愤慨的一幕，维多利亚的秘密的总部客服第二天莫名收到非常多的投诉电话，怒斥他们旗下的模特作风太过奔放。
“她在三个月前在T台上秀的那件价值五百万美元的梦幻天使Bra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丹妮拉·佩斯拉瓦从他身边走过去后，大卫·莱特曼喃喃地说：“巧克力肤色的那个是泰拉·班克斯，还有克劳迪娅·希弗，海蒂·克拉姆……三分钟内从我面前走过去的维密天使比过去三年里的还多，谢天谢地我的妻子从不看我的节目，她一过晚上十点就睡着了。”
……
伯班克，CBS电视节目制作中心。
所有人都戴着耳麦，忙碌的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导演在中间调度指挥，时不时通过耳麦指挥几百英里之外游轮上的摄像师多拍怎样的镜头，每当一些新场景和新人物被收进镜头里，制作中心就要发出一阵惊呼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强烈申请跟着一起去洛杉矶港口了。
“你们注意到他的坐姿了吗？”
“当然，那个姿势很难不令人遐想。”
“圣母玛利亚啊，那简直是让人分心的程度好么？”
“听说之前他去NBC参加杰·雷诺秀的那次，的确有人曾在厕所里偷窥过他那活儿，回去后再也不开任何关于威廉·布兰德利没有固定女友是因为雄风不够的笑话了。”
“还有吗？”
“说那是柄古拉姆圣剑，还强调真正的原因大概是没几个人能真正受得了。”
“没夸张？”
“一点儿都没夸张。”
“上帝，我无法想象——为什么这期节目不能在剧场做？那样我们就有机会一探究竟了。”
“听说是高夫曼的主意，那个犹太经纪人，他受不了有人在任何方面强过他的男孩儿，也可能是受了迪卡普里奥经纪人的刺激，那个烦人的讨厌鬼，总爱狐假虎威，我看迪卡普里奥又要换经纪人了，五大经纪公司他都快呆遍了？”
“前几天公布的奥斯卡提名名单里，布兰德利可是又一次榜上有名，保不准这次他就会捧回去一座奥斯卡小金人，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奥斯卡影帝，再说除了这个，他破的记录也够多了，值得大卫专门跑一趟。”
“咳咳。”导演大声的咳嗽两声，打断了已经吸引了制作中心一半人员参与的“窃窃私语”：“汇报一下收视率。”
立马变得严肃起来的声音：“二十分钟前，九百万观众人次；十五分钟前，一千七百万观众人次；十分钟前，两千六百万观众人次；八分钟前，三千一百万观众人次；五分钟前，两千八百万观众人次；五分钟来，收拾观众人上下波动不超过一百万。”
天文数字，对于要在夜间12点30分播出、平均收视率约在800-1200万观众人次的深夜脱口秀节目来说，高出两千万的收视率已经是个天文数字，而现在，瞬间高峰甚至超过了三千万！
话题度不够高的年份里，一场金球奖颁奖典礼的收视率也不过如此！
导演用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震惊：“上帝啊，这看起像是，所有晚睡的、还在看电视的观众都把频道切换到了CBS。”
随即深深的懊悔充满他的心底。
如果这期节目是在黄金时段播出，如果他们能够预知“阿波罗号”的存在，如果他们能知道游轮上有那么多的好莱坞大咖和超级名模……说不定他们甚至能将收视率朝脱口秀节目史上的最高纪录，1993年奥普拉·温芙瑞在梦幻庄园专访迈克尔·杰克逊的九千万观众人次发起冲击！
……
“明星经常遭受一些舆论欺凌，他们的一切都是摆在放大镜下被所有人观看研究的，不止是工作，还有私人生活甚至是情感问题，难免会有一些方面令某些人感到不爽，这些人会通过各种方式，写信、打电话、邮寄危险物品、在互联网上留言、投稿给报纸的读者专栏等等发泄他们的愤怒，有些话非常残忍——现在，威尔，做好准备接受这些恶毒的评论了吗？”
游轮内部一个不输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房间里，今天的秀正式进入到了谈话阶段，面对大卫·莱特曼的问题，威廉点点头：“准备好了。”
“这些全是我们在各个报纸的读者评论专栏里收集，以及通过互联网和电台节目征集到的，你要先自己读一遍，然后给出反应。当然也可以没有反应，你想怎么做都行。”
威廉举起第一张纸，上面只印了一句话：“《相濡以血》这部狗屎电影根本不配有五亿美元的票房……唔。”
镜头拉近了和威廉之间的距离，大卫·莱特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表情。
而威廉的脸上一点怒气和不适都没有，并且还耸耸肩：“我也觉得五亿美元配不上，所以我们的目标是全球八亿美元。”
☆、史上最难忘的游轮派对
“《相濡以血》最好快点下档, 我受够这部电影了, 它像一种病毒, 把所有人都传染成了白痴。”
“抱歉, 没赚够钱之前我们不会下档的, 现在我们已经有五亿美元了。”顿了顿，威廉看着镜头问：“他说的‘所有人’里包括他自己了吗？”
“威廉·布兰德利就是一个娘炮，这种小白脸吸血鬼只有娘们儿才会喜欢。”
“我非常确定，影片的五亿美元票房有相当一部分是男性观众奉献的。”
大卫·莱特曼在镜头的角落里，对着摄像机做夸张的口型：“看——他——的——腹——肌！”
“有人问我为什么恨威廉·布兰德利, 我不知道, 我就是恨他。”
“好理由, 完全无法反驳。”威廉对着这个评论点头：“人人都有恨人的权利。”
“天啊, 我受够了所有人对威廉·布兰德利都是一副跪舔（sucking William Bradley”s dick）的模样了。”
“我还没受够呢。”威廉耸肩。
看到威廉将手伸向最后一张纸片了, 摄影师连忙将镜头对准了威廉的脸, 不肯放过任何一丝表情的细微变化。他知道最后一句话是什么，那才是所有评论里的大亮点。
“SUCK MY COCK。”
CBS电视台的摄像机镜头可以作证，在看到最后一张纸片的瞬间, 威廉·布兰德利那完美无缺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 但他读出那句能令所有正派人士都感到羞耻的短句时，声音却是极为冷静的，就好像那短句表达的意思不是“吸我”而是“你好”似的。
三千万在深夜主动选择失眠的观众也可以作证, 在羞耻的短句之后，威廉·布兰德利那像是被玫瑰花瓣儿渍过的嘴唇轻笑着吐出一个：“不。”
明明是火药味儿十足的环节，上个在《大卫·莱特曼深夜秀》上念恶毒评论的明星差点哭了出来, 而上上个直接在镜头前撕碎了所有纸张并爆了粗口，而威廉·布兰德利，他的反击不是令人击掌就是让人爆笑，个别词语还被他说的如同调情一般，令人怀疑把他人捉弄的脸红心跳是否就是他的天赋技能。
“我们已经做了几期这样的节目，你的反应是最有趣的，我想哪怕要你来干我的工作应该也能够胜任。”大卫·莱特曼鼓着掌说：“而之所以会在秀里增加这样的环节，是因为我想对那些随随便便就出口伤人的人说，从你们口中说出、手上写出的那些残忍话语，它们是会被人听到、看见的，明星在本质上和我们一样都是平凡普通的人，下次再想咒骂点什么的话，不妨想想这个——”
……
“CNN的记者前天拍到你从一辆非常酷炫的兰博基尼上下车，那辆车简直太吸引眼球了，纯黑车身，激昂的红色线条点缀，充满近乎原始的野性之美，和《相濡以血》电影里维克多接送艾玛上下学开的那辆车很像，它是不是——”
威廉点点头：“没错，那就是影片里出现的那辆车，也是我的新座驾。”
大卫·莱特曼一脸好奇：“你把私家车当拍摄道具了吗？”
“不，其实是兰博基尼公司赞助的这辆车，他们专门为电影重新给车换了涂装，让它更有吸血鬼的感觉，车前身那两道红色线条是点睛之笔，没有它们的话，我感觉它就是一辆蝙蝠车了。照理说电影拍完了兰博基尼公司会把车收回的，但我实在太爱这辆车了，就买下了它。”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现在的心情。”大卫·莱特曼摇着头，指着威廉浑身上下：“你穿三件套，你帅的人神共愤，你是片酬千万刀的电影明星，你在游轮上开派对，兰博基尼还专门为你定制一辆车！天啊，我也快恨上你了。”
换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大卫·莱特曼用夸张的语气说：“上帝，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所有人都笑了，摄像机甚至拍到半个摄影师不停抖动的肩膀。
“《莎翁情史》让你获得了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对吗？这已经是你连续第二年获得奥斯卡的提名了，去年《泰坦尼克号》在表演类奖项上的全军覆没让人倍感遗憾，你认为自己今年会幸运一点吗？”
“这个问题非常难回答。”威廉做出苦恼的样子：“所有人都喜欢你的秀，大卫，我敢打赌很多奥斯卡的评委们也有看，如果我回答说‘是的，我觉得我能获奖。’，评委们大概要想‘如果到时候真的把奖颁给威廉·布兰德利，岂不是一点悬念都没有了？我们得换人。’如果我回答说‘不，我不觉得自己能获奖。’评委说不定又要觉得‘嘿，这个人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他肯定不是我们要选择的人。’——那样岂不是糟糕透顶啦。”
“你又一次让我哑口无言啦，好吧，来让我们谈谈你现在和未来的电影，《搏击俱乐部》进行的怎么样，有媒体说你和布拉德·皮特之间关系很糟糕，拍戏之外甚至完全不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和布拉德有过几次非常深入的交流，从没完全不说话过，只是平时说的少，私下里说的多而已。”在旁人看来，威廉笑的绝对是莫名其妙：“我们还有着非常棒的工作关系，每次有合作镜头的时候都会全力以赴。”
“我还以为你们为谁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而吵起来了呢。”大卫·莱特曼正笑的开心，突然间，像是喉咙被人掐住一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威廉注意到了大卫·莱特曼目光诡异，不止他，还有摄像师，两个人简直是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威廉的脑袋……后面？
他后面能有什么？沙发紧挨着单向透视的防弹玻璃，再之外就是甲板了，威廉凭直觉向后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的心情立刻无奈起来了——在那单向玻璃上，贴着两具搂在一起接吻的人体，女孩是今晚受邀来参加派对的模特之一，而男的，只看后脑勺威廉都能认出他是谁。
不管他们是不知道紧挨甲板的这个舱室玻璃全是单向的，还是他们知道，但是一时情不自禁忘记了，这是个大礼包，绝对是送给全球新闻媒体的一个大礼包。
——或许也是送给那女孩的大礼包。无论她后来上不上的了大卫·莱特曼的秀，总有一档脱口秀节目的大门愿意为她敞开，说不定下个星期就能见到她在《奥普拉·温芙瑞脱口秀》上流泪哭诉她的感情是多么巧合的被曝光，以及媒体怎样蜂拥而至到她家门前，对她的个人生活造成极大困扰了。
《大卫·莱特曼秀直击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与新欢拥吻》或是《那些被镜头抓包无奈公布恋情的好莱坞明星们》，威廉连新闻标题都帮他们想好了。
现在要怎么做？去敲打玻璃让那两人离开？不，这游轮上的大部分房间都是隔音又防弹的，别说敲打玻璃，就算威廉在里面喊破喉咙，外面两个人也不一定有所察觉。
“能把摄像机关了吗？”他问。
“不行。”大卫·莱特曼说：“如果我现在关掉摄像机，明天肯定会有很多投诉电话打到台里来将我劈头盖脸的骂一顿的。”
——大卫·莱特曼没有夸张，在这一刻，纽约、华盛顿、芝加哥、洛杉矶，亚利桑那州、康涅狄格州、马萨诸塞州、德克萨斯州，北美各地，的确有不少观众在对着电视挥舞着胳膊威胁：“嘿大卫，不能关掉摄像机，也不能故意换镜头，不然我明天绝对要打电话到CBS抗议！”
为你祈祷吧，莱奥。威廉饮光了杯中的干曼哈顿。
唯一值得欣慰的一点，他刚被一群维密超模吻过，他的朋友又被美国最当红脱口秀节目拍到了丰富的私人生活，俨然是花花公子的代言人了，本着世人对“物以类聚”的看法，他大概也要被归于风流成性的范畴了。
这是一件坏事么？未必。
当你被人看作是花花公子，就没人愿意承认是因为自己魅力不够才没被带上床，你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到底有几段恋情？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真相。
……
“为什么我事先没有得到提醒！”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看起来快抓狂了。
坏事情总是传的飞快，威廉结束拍摄后不到十分钟，船上似乎已经传遍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与某个身材火辣的模特在甲板上亲热，结果被正在做节目的《大卫·莱特曼深夜秀》剧组拍个正着的事情了，而且消息还是从外界传来的，据说在莱昂纳多出现在全国电视画面里的那一刻，游轮上不少人的电话都被打爆了，无数媒体都在求证这件事的真实性以及模特的身份。
而威廉站在甲板前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气势汹汹朝他走来的这一路，简直是万众瞩目。
正如大卫·莱特曼所说，明星也是普通人，他们一方面自己就饱受被曝光及被议论之苦，另一方面，当社交圈内有非常新鲜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也热闹的犹如一群聚在一起讨论隔壁新搬来的美艳寡妇的家庭主妇。
起码刚刚还在和威廉热烈讨论剧本的乔治·卢卡斯，立刻就停住了话头，一边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热情的打招呼，一边用他自以为没被任何人发现的八卦目光悄悄打量莱昂纳多：“里奥，你的脸色有点差，还好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么？”
“嗨，乔治。”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给了乔治·卢卡斯一个不算太热情的拥抱：“我想我的麻烦没人能帮上忙，不过还是谢了。”
“哈，彼得在那边，他在朝我挥手，我过去一下。”在意识到莱昂纳多和威廉有不方便第三人听的话题要谈后，乔治·卢卡斯以要和彼得·杰克逊聊天为由走开了。
“我以为你起码有认真看一看登船时发的指导手册，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威廉从酒台上端起一杯递给莱昂纳多：“想想怎么尽量将影响最小化吧。”
莱昂纳多接过来喝了一口，皱眉盯着酒杯：“潘趣酒？嘿，你给我这种果汁饮料做什么，我需要再强力一点的，给我一杯威士忌。”
虽然有个酒字，但潘趣酒的酒精含量却很低，因为它是以苏打水、果汁和碳酸饮料调味的，只是在底部加一点点葡萄酒或蒸馏酒点缀而已，较受女士喜爱，男士如果一直拿它当酒水未免被人认为不够豪迈。
“酒精摄入过多会让你脑袋发晕智商下降，等我们结束航行的时候绝对有上百个记者在港口蹲着呢，你想被他们拍到发酒疯的样子吗？或是跟你上次在酒吧喝醉又被狗仔逮个正着一样，把外套蒙在脸上就以为所有人都认不出来你了？耶稣啊，现在想起来我还有些脸红，从没见过那么自欺欺人的躲狗仔手段。”
“上帝啊，你说的我不想下船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果汁调味酒：“乔治·卢卡斯找你做什么，是不是想邀请你演安纳金·天行者？”
安纳金·天行者，或许星战迷们更熟悉他的另一个名字：达斯·维德。
达斯·维德是《星球大战》里最具悲剧和矛盾色彩的人物，在《星球大战》正传三部曲的前两部中，他是银河帝国的军事领袖，是星战系列最大反派、银河帝国皇帝帕尔帕廷最信任的手下，他残酷无情、杀人如麻，几乎将全银河的绝地武士都屠戮干净，又带领军队四处追杀反抗军的领导人卢克·天行者和莱娅公主，但到了第三部，电影剧情突然发生了惊天逆转，原来卢克·天行者和莱娅公主都是达斯·维德的亲生骨肉，而达斯·维德几十年前之所以从一名绝地武士坠入黑暗面成为黑武士，正是因为他在母亲去世后，又听到怀有双胞胎的妻子难产死亡的消息，因巨大的恐惧悲伤而被黑暗面引诱堕落的缘故。而在正传三部曲的最后，达斯·维德为了救儿子卢克，刺杀了皇帝帕尔帕廷，使笼罩在整个银河的黑暗彻底烟消云散。
达斯·维德可以说是全星战迷都又爱又恨的一个角色了，因其命运的曲折性和悲剧性，也一直都是影迷心中人气最高的星战人物之一——不然乔治·卢卡斯现在已经拍摄了一部的星战前传，也不会让安纳金·天行者当主角了——自第一部《星球大战》上映后的二十多年来，无数电影电视甚至是动画作品都有致敬或恶搞他，尤其是那句著名的“我是你爸爸！”，更是每隔几年就要被人在大银幕上致敬一次。
威廉对《星球大战》也有着非常美好的印象，他和兰斯小时候曾经拿着玩具光剑，假装自己是绝地武士打来打去，嘴里还要模拟光剑发出的“嗖嗖”声，至今曾然有一套乐高星球大战，和几款孩之宝公司在八十年代推出的星球大战主题玩具在他的阁楼储藏室里放着。
说出来或许有点可笑，威廉至今想要一把原版的光剑，而出演安纳金·天行者？如果剧本合适的话他也非常乐意，刚才他和乔治·卢卡斯谈论的就是这件事，不过因为还没有见到剧本，两人也只是试探的聊了聊而已。
“乔治是有提到这个，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邀请我在五月份参加第一部前传电影的首映，他说如果我去就送我一把拍摄时用过的原版光剑，我可拒绝不了这个。”光剑到手之后威廉可以拿来送给兰斯，威廉知道兰斯绝对也没把那套幼稚到死的乐高玩具丢掉，用了他的游轮，送他一把光剑，这买卖不亏，对吧？
“该死，我也想要光剑！”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是面露不平，后来又有些懊恼：“乔治·卢卡斯肯定不会送给我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上个月邀请过我出演前传，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已经答应了斯皮尔伯格一部片约，正好和前传的拍摄档期重合了，我又不是你，威尔，我没那么拼，斯皮尔伯格也不喜欢他的主演在拍片时身上还背着另外一部片约。”
莱昂纳多再次将杯中酒饮光，目光刚好落在某个地方，发出一声极度郁闷的声音：“看那边，威尔，你带来的那该死的记者已经在采访我的新绯闻女友了。”
“这可不是我的错。”威廉说：“把持不住自己非要在甲板上调情的又不是我。”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愤怒的注视了威廉三秒钟，突然灵光一闪：“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一个能将所有所有目光，所有记者的镜头都从我身上转移开的好主意。”
鉴于目前自己是站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身边的唯一人类，威廉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什么主意？”他问。
“只要制造出一个更大的绯闻就行啦。”莱昂纳多欢乐地说，然后从餐台上找了一把勺子，敲着他手中的空酒杯，几下清脆的响声过后，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清清嗓子：“女士们、先生们，主要是单身的女士们，长夜漫漫，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一群在C或D-list徘徊的电影女演员热情的响应着。
“游轮现在已经在往回开了，再有不远就到港口附近，从这里跳海游回岸上，对好手来说绝对不是问题——”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慢吞吞的揭晓着他的谜底。
威廉心中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们来玩游泳比赛，威尔将从这里跳下去，谁能在到岸之前追上他，他就是谁的！”
人群在安静了一秒钟之后，开始有激动的尖叫声，和男士们鼓掌起哄的声音传出。
“好游戏！”
“能在多长时间里拥有威尔？二十四小时吗？”
“我要参加！”
“还有我！”
“跳啊，快跳啊威尔！”
喧闹之中，还有CBS主持人大卫·莱特曼催促助手的声音：“开摄像机！快开摄像机！我们下期节目的爆点有了！”
“叮叮叮！”
酒杯再次发出的清脆响声，吸引了莱昂纳多回头，不过他还没转过身体，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住了，然后那拽住自己的人，威廉·布兰德利，正朝着甲板上那些蠢蠢欲动的男士女士们喊话，无声音和内容让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从头到脚懵圈了：“奖品只有一个我，对参加游戏的女士们未免太不公平，所以我决定，好兄弟要一起分享，莱奥将和我一起从这里跳下去！”
“不！我不跳！！”莱昂纳多尖叫：“我不擅长游泳！”
“我知道，所以我给你拿了个游泳圈。”威廉在莱昂纳多绝望的目光中，微笑着说：“你不是说害怕记者们在港口围堵你么？自己游上岸，也不失是一个躲避他们的好办法。”
“不！我不跳！我宁愿被记者拍！”莱昂纳多死命挣扎。
但是已经晚了。
一个橙黄色的游泳圈正在威廉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他温柔的将它挂在了莱昂纳多的脖子上，然后，一手朝人群行了个海军军礼，另一只手环着拼命用四肢挣扎着的莱昂纳多，在女士们的尖叫声中，从船头跳了下去。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在坠落的途中发出极为凄厉的惨叫。
“我恨水！威尔！我恨你！”
☆、文化与投资热潮
对于“阿波罗号”游轮来说, 这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也是一个令人兴奋到不能自已的夜晚。
对于大多数客人来说, 这简直是他们参加过的最令人难忘的派对。
或许到死的那一刻他们都还清楚的记得所有细节。
最激情澎湃的时刻当然是威廉·布兰德利搂着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跳海的那一瞬间。
“他们真的跳下去了！真的跳下去了！”多少人在那一刹那都忍不住将这句话吼了出来。
这简直太疯了。
虽然人群刚刚都在起哄, 但是没多少人认为觉得威廉·布兰德利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会真的跳海的——耶稣基督啊, 虽然洛杉矶港口附近的海表温度是全美最高的，但也要比人体体温低十几度，现在游轮距离港口也还有一段距离，不是游泳好手估计真的坚持不了太久——之前大多数人还以为会上演的是一出泳池追逐的戏码，反正游轮上有个超大的游泳池不是么？
但是更疯的居然还在后面。
紧跟着威廉·布兰德利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还真的有不少不怕死的姑娘在两人之后没多久跟着一起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