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即使二传传球的发力点与方式和打网球不同,但体育基础是相通的,一旦找到方法,半泽雅纪就可以很快适应,现在的控球练习已经比开始好了不少,基本上可以随心所欲地将球打向任意一个点位。
第116章
即使二传传球的发力点与方式和打网球不同,但体育基础是相通的,一旦找到方法,半泽雅纪就可以很快适应,现在的控球练习已经比开始好了不少,基本上可以随心所欲地将球打向任意一个点位。
但只是这种程度是不够的,将球传向目标点只是基础,优秀的二传要在第一时间将球传到攻手最合适的位置。
哪个攻手?他会在什么位置起跳?他平时最擅长的高度是多少?当下攻手又要做出哪种改变?
而且……
“攻手习惯的打点并不一定是合适的打点。”
优秀的传球甚至会将他平时的上限拔高,就像优秀的攻手会给一般的二传一种“我传的球真好啊”的错觉。
当二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攻手得分时的快感与打网球没什么不同,都是将球体攻入对手的领地,让对方碰不到球分毫。但作为托球的人,却可以看到其他人在自己手中谱出所想的乐章,看到平平无奇的种子在掌心生长,直至开出期望之外的美丽花朵。
及川彻是个很优秀的二传。
在这个尚且贫瘠的土地中,不断耕耘,不知费了多少劲才有了如此的收获。
或许是半泽雅纪的目光过于灼热,就连在场上的及川彻也略有所感。
“怎么了?”休息的间隙,看及川的动作有些僵硬,岩泉一转过头问。
“嚯~又在看哪个女生吧。”松川一静拿着水瓶,见怪不怪,“不过及川很少比赛的时候看别的地方吧,还是第一次?”
确实是这样没错。
所以,是为什么呢?
花卷贵太抬头往上看,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看台上清一色的是好看的女孩子们,还有一些平时也会来,很眼熟的喜欢排球的男同学。
“女朋友?之前那个不是才分手吗?”他的猜测毫不负责任。
反正,再怎么离谱的事,及川这家伙都干得出来。
作为队友们的谈论对象,被揭了老底的及川彻羞恼地转过头:“什么呀!我是感觉有人在看我。”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还没习惯?”
“那不一样啊。”二传手不存在的特殊直觉在不停地释放着危险警示,那种被盯上的目光和平时女孩子们的欣赏可不同。
会让人汗毛都竖起来。
虽然开始休息后,那种目光也消失不见了。
“有人在看你?”岩泉一皱起眉头,他没感觉今天有什么特殊的。
松川一静把手放在眉前,遮住了顶上的灯光,绕着二楼齐齐看了一圈,面瘫着脸回头认真地说:“侦察完毕,这里没有牛岛若利。”
“及川先生真的会揍你哦,不要在这个时候说那个讨厌的名字。”及川彻抱怨着,觉得松川在说废话。
“如果是牛岛那家伙,都不用看我就会先生理性吐出来的。”
松川:“可是你比赛时也没有肠胃难受啊,一直很健康。”
“你今天真的很讨厌哦,小松。”
短暂的休息时间就要结束,那个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攀爬上来,临上场,及川彻抓住那个视角,又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两个眼生的人。
他对二楼的视角不陌生,也能推测出两人的身高,站直的那个棕色头发应该还没到180,另一个虽然趴在栏杆上,但从肩线的对比来看,应该……比旁边的人高5公分左右?
或者更高?
啧,之前怎么没觉得栏杆还显人腿长。
金发的男生发现他看了过来,没什么反应,下半张脸仍埋在肘间,好像看的不是他。直至看到及川彻的脸略微鼓起,那双如琉璃般透亮的蓝色眼睛才有所转动,又抬头露出了脸,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
还挺好看……
要、要是身高没那么大只的话还好一些。
及川彻磨了磨后槽牙,又觉得人有些眼熟,最后还是瞪了一眼。
劲头和气势是不能输掉的!
“怎么了?”岩泉一搞不懂这人怎么又变得气鼓鼓的,他看了眼二楼,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生气了?”
不是,难道真有牛岛啊?
“真的没事吗?”花卷贵太问。
松川一静走在最前面,抬臂抱住了后脑勺:“无所谓,他今天已经生气31次了。”
“可恶。”
及川彻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就在松川以为这家伙要生气他不关心他时,青叶城西最受欢迎的男人懊恼地将爪子在身前不停的舒张着,好像双手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
“怎么会有人比及川先生还帅——!”
“……”
意料之中,所有人都十分平静,又有些无语,就连对面网前听到的学长头上都挂满了问号。
感觉自己白担心了的花卷贵太:“哦,那还真是少见呢。”
被及川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帅什么的。
擅长掀他老底的松川一静并不打算放过他:“比你帅的人还是很多的吧,比如田径部的——”
“喂,小松你到底和谁是一国的!”及川彻忿忿不平。
“你是小学生吗,笨蛋。”岩泉一抬手就是一个暴栗,阴着脸向他示意自己的拳头,“你要不要也看看,我、和、谁、是、一、国、的。”
及川彻认错很快:“对不起,小岩!”
简直就是滑跪啊。
半泽雅纪看着青城的人打打闹闹,一个可学习的经验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暴力居然这么好用的吗?”
听菊亭前辈说,有时碰到浦野前辈和平前辈那种难搞的副攻会很头疼呢。
原本看的津津有味的古森元也猛然一僵,警惕地向他劝告:“不不,这些还请不要学!”
“诶——元也怎么看也不会是被批评的人吧?”
“嘿嘿,虽然你这么说我会很开心,但是拜托不要变成那样。”古森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虽然很短暂,“如果是那样,小臣恐怕是第一个挨揍的。”
“比如因为感觉细菌多都不想走正门什么的。”
吐槽起自己的表弟真是毫不嘴软呢。
“不,我只是开个玩笑。”半泽雅纪微微一笑,“动不动就抬手打其他人什么的,感觉会又累又脏啊。”
用脚踹就更不干净了。
古森:“……”
哦,他都忘了。
被圣臣评价为“有个很合得来的舍友”的人,在卫生清洁方面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或许是放假的原因,今天青城的训练只有半天,在打完这盘比赛又做了训练后就解散回家,而半泽雅纪和古森则在比赛一结束就出了体育馆,临走前还在学校里晃悠参观了一圈。
作为仙台的老牌私立高中,青叶城西的校园面积在不断扩大,古旧与翻新交融,原有的地区还能看到许多几十年前的老建筑,沿着校门两边的围墙内侧都种着茂密的樱树,一直延伸到操场的附近。
东京的樱花在五月早就谢完了,也就是处在偏冷的东北部,现在还处于花期正繁茂的时候。
田径部似乎改了训练项目,现在操场上的人少了许多,飘落的花瓣也敢大着胆子被风卷到地面,一点点侵蚀着土红色的跑道,直至占据了一半。
“我们来的是个好时机呢。”站在校门口,古森元也按下快门,算是为这场意外的青城之旅画上了句号,“怪不得今天来宫城的人这么多,五月这边正美呢。”
比起光秃秃还逐渐变热的中部,东北确实是个春游的好去处。
半泽雅纪捏下趴到他袖口上的花瓣,没有说话。
自从眼镜戴上后,他就忘了摘掉。
在外人看来,金丝边的轻质眼镜衬得他很斯文,镜框的遮挡遮去了他属于孩子的那份稚气,整个人都成熟了很多,但只有当事人知道视野过于清晰时的痛苦。
刚刚,他清晰地看到了路过的树上掉下来的一只毛毛虫,不知道是口器还是屁股的那一头,吐得是丝还是黏液,将虫体连接着树枝,在空中旋呀旋,转呀转。
他连虫子身上的刚毛和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想摘掉眼镜,又怕没了眼镜会撞上哪个虫子的半泽雅纪只想快速逃离青城。
“幸好井闼山树少……”
半泽雅纪,热爱种水果,不惧节肢动物,甚至敢徒手抓蟑螂,但惧怕一切软体生物。
虽然不至于到惊声尖叫的地步,但还是希望那些东西可以从地球上消失。
“嗯?你刚刚说什么。”古森没有听清。
“我说有些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完,看着古森的半泽雅纪脸色又变得苍白一分,“不,我觉得我也不是那么想吃了。”
“别离树太近,你身上有个虫子……”
“哦,毛毛虫啊。”古森元也没多想,挥手就把虫子拍了下去,随手收起了相机,“没事了,那我们走吧,但你不吃饭怎么行——”
看着半泽雅纪死死盯着他的手,还从包里拿出了一片酒精湿巾,对整个过程很熟悉的他才反应了过来。
“不是吧……”
半泽怕虫?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和圣臣还真是天生一对。”他不由得感慨,“不过你俩要是住在一起会活不下去吧?”
看着对方脸上露出疑惑,没等他进一步解释,就被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喊住了。
“喂!前面的那两个人!”发旋间的棕色呆毛在风中晃呀晃,直至主人停下脚步才没了震颤。
“你们居然还没走吗。”及川彻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金发少年,站近后才发现对方居然比自己还高了一些,“外校排球部的?”
显而易见的事,如果是本校的,他们不会不知道这号人,不打排球的人也没必要专门来看他们训练。
白鸟泽?不像是,他们抓训是最紧的。
伊达工?同有私人性质选拔的两校来往还算密切,如果有这号人,教练也会提的。
而且……
家世良好,还会关注时尚的及川彻自认为衣品不错,对品牌也有番考量,自然看得出两人,尤其是金发男生衣服的价值。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有钱人没几个会去毕业即就业的工业高中。
“你好,我们是来旅游的。”
“外县的?”
半泽雅纪和及川彻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听到对方温润有礼的话语,后者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
“咳,我有些急躁了。”及川彻轻咳了一声,罕见地端起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欢迎来到仙台,我们很眼生,我就有些好奇。”
“来旅游?是外县的学校吗。”
听起来口音也很标准,难道是东京?
外县。
走在后面,原本不怎么感兴趣的青城二年级几人也忍不住把耳朵竖了起来。
他们没进过全国比赛,对外县学生一个不认识,现在当然会好奇。
见及川彻在看自己,不知道对方雷点的古森元也毫无防备地回答道:“嗯,是东京的井闼山学院,我们来仙台旅游的计划有变,刚好路过就来这里看看。”
东京,井闼山。
豪强中的豪强。
“哇哦。”松川忍不住感叹出声,却发现及川原本阳光的笑容黑暗了下来。
等等,这好像没触发牛岛若利这个关键词吧?
“嗯~真是荣幸呢,没想到我们学校居然能吸引全国级的强校。”及川彻虽然在笑,但古森总觉得对方有些阴阳怪气,“是谁给你们提过我们吗?”
“毕竟说到宫城县,第一还是白鸟泽嘛。”
明明这里没有幸村精市,但半泽雅纪还是感觉周围似乎有百合花在盛开。
真是久违的感觉。
他真的很想告诉这位及川先生——您现在就连呆毛都染着黑气呢。
就那么讨厌牛岛君吗?
明明他看着就很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