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枭谷赢了。
赢了狢坂。
虽说称不上意外……但对井闼山的人来说, 在半决赛对上他们，也是件让人心情复杂的事。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有个叫木兔光太郎的人太吵了。
当然, 和那家伙打球也很有意思。
场边的骚动过于剧烈，井闼山和乌野的人都忍不住扭头向那边看去, 半泽雅纪也不例外。
“看来是枭谷入围了, 恭喜。”半泽雅纪回过神来, 语气极为平静。
泽村大地一时间猜不出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按木兔的话来说, 枭谷好像和井闼山还挺熟的。
如果说是作为朋友，反应有些过于平淡 ，但要说是不高兴, 那也是绝对称不上的。
“啊哈哈，是啊。”他干笑了两声。
除去客套的寒暄之外，彼此间好像没什么好聊的了, 尤其在半泽雅纪剪了利落的短发后, 整个人的眉眼都显得锐利了起来, 再加上口罩遮挡了大半张脸，远没有前几天初次见面时的亲和力。
再加上一左一右的佐久早和承太郎，还都带着大大的医用口罩, 一行人看起来很难不像是来约架的。
所以寒暄完就打招呼离开, 是最自然的事。
半泽雅纪也这么做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打扰你们了，好好休息。”
“谢谢，你们也是。”
看着井闼山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乌野紧张的氛围才突然松散了起来。
“吓我一跳, 刚刚还以为自己不能呼吸了。”东峰旭松了口气。
对方可能不是有意的, 但看起来真的, 超可怕啊！
难道井闼山就是东京的伊达工加白鸟泽的plus版本吗？
“那就是真田吗，怎么感觉比照片上的凶好多……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乌野有人问。
“主将受伤，心情不好也很正常。”泽村说完顿了顿，“压力也会很大吧。”
“而且他是二传。”菅原不由自主地带入了下乌野——嘶，如果突然没了大地和影山在场，就算是自己也会紧张的！
所有人都会对井闼山的意外唏嘘不已，就连一直好奇听着的日向翔阳也心中点起波澜，若换作是他在这个赛场上因为身体原因措施机会……
他将新换的口罩向上提的拉了拉，试图把脖子也塞进衣领里。
算了，他还是不要想了。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影山飞雄回头看着排球场，那里枭谷的队员们正把赤苇京治团团围住，欢呼喝彩，反而把呆若木鸡的木兔留在了一旁。
“他不会紧张的。”
“啊？什么？”田中龙之介没有听清。
“我是说，半泽前辈是不会紧张的。”黑发的男生抬起头，被汗水打湿的刘海仍旧黏在额前，反而将那双剔透的蓝色眸子完全显露。
少年眼中没有憧憬，又满是向往。
“因为他很强。”
话是这么说的，但菅原孝支并没有在他眼里看出所谓的“赞扬”或是“崇拜”。
反而……
是满满的“野心”。
*
结束了一天的酣战，谢尔顿教练并没有急着给他们做出什么战术调整的指示，而是让大家先好好休息，吃完饭一小时后他再统一给出消息。
晚饭是学校营养老师提前准备的，统一吃完后再解散回家，好在日本人本身就会吃冷食，干巴巴的营养餐倒没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
而且现在带着比赛完的疲惫悠闲地吃饭，怎么都要比中午火急火燎地与时间赛跑感受要好。
不过毕竟不是烤肉，大家吃饭的兴致也不高。
按理说经理不需要吃这些，完全可以回家吃有滋有味的美食，但三个女生还是买了份西式快餐，陪大家坐在了体育馆旁的休息区默默啃着。
“就当减肥了。”渡真利雪晴啃着汉堡说。
半泽雅纪移开了视线，对她的面前的肥宅快乐水选择视而不见。
“说起来，春海呢？”收拾完便当盒子，半泽雅纪问。
“刚刚吃完饭出去了，不过她没吃几口，好像胃口不太好。”江崎一惠说完，疑惑地抬起头，“你要出去吗？”
“消消食。”
说完，就在队服外面披上大衣走了出去。
“有时候会突然感觉雅纪像小说和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呢。”江崎一惠说。
渡真利雪晴不以为然：“穿黑色长大衣的也可能是超级大反派呢！”
如果春海砂听到她这句话，定然要给她竖起大拇指，高声大喊“学姐真是神机妙算，果然神人也！”。
但她现在只能狼狈地掐掉香烟，用厚底的靴子将烟头盖的严严实实，又狠狠碾下，用独属于学妹的天真来掩饰心底的心虚。
她在学校乖乖女的形象可不能被一只香烟打破。
半泽果然很可恶！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不应该在吃饭吗！
被她在心底狠狠念叨的人只是走到她旁边，轻轻嗅了嗅，状似不经意地问：“嗯？怎么有烟味儿？”
“刚刚有人在抽烟。”春海砂干巴巴地说，然后抬起头问，“前辈怎么出来了，饭吃完了吗？”
“吃完了。”半泽雅纪点头，也没遮掩自己的心思，“看你今天不太高兴，胃口也不好，有些担心。”
“诶？有吗？”春海砂先是惊讶对方对自己的关注，又疑惑为什么会被看出，但还是条件性反射地否认了这件事，“可能前辈感觉错啦。”
“我只是——”她急着想找借口否认。
“……好吧，确实不太高兴。”少女将墨绿色的围巾朝上拢了拢，将脸埋在厚厚的羊绒里，只留下一头粉发露出外面，“出了那种事谁都会不高兴吧。”
“难道前辈会高兴吗？”
春海砂虽然觉得半泽雅纪人很虚伪，但还不会滤镜浓厚的认为对方是个没心没肺的恶人。
“当然不会。”
半泽雅纪没再看那个露在外面的发旋，反而抬头看向了天空，今天的东京天气不算好，天空灰的很快，连夕阳也看不到。
“只是很少见到你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不是吗？‘完美淑女’。”
这是同学们给春海砂起的外号，大抵三分调侃七分敬佩。
虽说受校风影响，学校里“剽悍”的女生不在少数，但毕竟是有钱人爱上的私立，“模板化”的大小姐也不再少数，能将淑女必修做到同类中拔尖的春海砂，也算是一种厉害。
不过她本人心里并不真的喜欢这种称号，即使敬意满满。
“学长太说笑了。”春海砂脚下碾着那根烟头，嘴上却没有否认，“毕竟饭纲前辈都受伤了，不是么。”
如果说排球部里春海砂最讨厌的人是半泽雅纪，那么她最喜欢的人就是饭纲掌。
并非是男女之间带有爱意的喜欢，而是属于朋友间相性的吸引。
她喜欢温柔敏感又善良真诚的人。
或者说，是带有大众视野里具有“女性特质”的人。
“你真的很喜欢饭纲前辈呢。”
“那是当然。”春海砂抬起头，说话时眉宇间都忍不住飞舞出了一丝得意，“他人很好的，不是吗？”
好像饭纲掌是她能拿得出炫耀的存在。
“是啊。”半泽雅纪失笑。
突然觉得，春海砂好像和隆博没什么区别。
都是小孩子罢了。
“你笑什么？”
“觉得你说的话很可爱。”半泽雅纪真诚地说出自己的心声，却看到对方高高扬起了眉毛，“和我弟弟一样。”
“……哦。”还以为对方要露出什么狐狸尾巴的春海砂突然泄了气。
“我没想到你会出来找我，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关心我。”春海砂没怎么犹豫地问出了口，“你知道我不喜欢你的吧？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虽说她在学校辛苦地经营着自己的人设，不会出什么纰漏，但在私下时，对半泽雅纪的态度还是会冷淡两分的。
对方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来。
“为什么要关心一个讨厌你的人？”
“为什么不能关心呢。”半泽雅纪反问了回去，“人之间的交往也不是必须要公平，要你来我往付出的吧。”
“而且，你也是排球部的一员，春海同学。”
“冬天天黑得早，体育馆这边人烟稀少，没什么住宅，你一个人出来我自然不会放心。别说我不讨厌你，就算我讨厌你，别人没吃完饭的话，我也会先出来找你的。”
东京是个变态很多的地方，尤其是晚上。
只是他们说话的几个瞬间，天空的颜色就浓重了两分。
“哦，我明白了，所以还有责任感吗。”春海砂面上惊讶，说话却还故作镇定。
比赛一结束，饭纲掌就被老妈接了回去，之后都不用比赛的他自然不用吃统一配餐，而主将的责任也自然落到了半泽雅纪身上。
“也不用那么担心我。”春海砂微微抬了抬下巴，她总是会在对方面前不经意地露出一些本性，“我也是很强的。”
半泽雅纪点了点头：“我知道，毕竟能拳打高河谷工业，脚踢野间。”
“你知道——等等！”春海砂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起来，“野间……算了那傻子被你套话很正常，高河谷工业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应该说我剑道很强吗？！”
“我没有见过你比试剑道，怎么会知道你有多强。”半泽雅纪看见春海砂不可置信的表情，也突然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
难道他以前和春海见过吗？
“怎么可能没见过，一起上了那么多节剑道课。”说起这个，春海砂瞪圆了眼睛，就连插在口袋里的双手都拿出来比划了起来。
“你不会以为在排球部是我们第一次见吧？”
“当然不是。”半泽雅纪的否认让春海砂满意了起来。
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却把她打入了谷底。
“我和饭纲前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和小混混打架。”
作者有话要说：
一惠：哇，黑大衣，好男主哦
雪晴：反派也会穿黑大衣
作者：比如gin酱——
排球部被我盖章感情线的目前只有铁血小花玲厨的铃木拓人（粉丝单恋中）
作为下届唯一的经理，矛盾是必须要解决掉的（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