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多谢？”
波本疑惑地道谢，感觉这句话实在是太不杰克了，按照杰克的性格，真的会提醒他吗？
还是平日里那个疯疯癫癫的杰克更符合他心里的刻板印象。
不过这么正经的杰克，倒是让他幻视了结城八云。
八云曾经也有这么一板一眼的时候，逗弄起来倒是会变得十分可爱。
萩原真是好运气啊。
杰克随口道：“不用谢。”
他嗤笑了一声：“不过是组织里面人人都知道的‘小秘密’罢了。”
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而且他自己、波本、苏格兰，甚至还有琴酒和莱伊，他们的眼睛颜色都很特殊，早就被奥美佳盯上了。
苏格兰和莱伊、琴酒的还好一些，蓝色、绿色也算是常见。
但是金色，还有紫灰色……
也就是说他和波本的眼睛，是被盯上最久的，恐怕在第一次见面之后，奥美佳就已经盯上了。
就算他们都是组织成员，奥美佳也想试一试去捋这老虎须子。
有机会的话，当然是一~网~打~尽~
这是十分擅长于见缝插针的奥美佳龙舌兰原话。
波本看着杰克，也忍不住笑：“就算是人人都知道的‘小秘密’，那也要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杰克前辈~”
他的笑容甜甜蜜蜜，小麦色的皮肤让他看上去很健康，又像是块巧克力蜂蜜小蛋糕。
杰克的眼神发直了一下，他恍然发觉自己其实非常的颜狗。
他掸了掸烟，让燃过的菸灰落下：“你不用这么殷勤，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我会帮你一次。”
就当是为了脸？
他自嘲地想了一下。
“帮我一次？”波本心中顿时警惕，身上的肌肉被刻意放松，他微倾上身，让自己的视角处于偏下的位置，抬眼看身边的杰克，“但是，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仰视别人的时候，会让对方产生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的错觉，安室透利用这个技巧让自己看似处于弱势。
杰克笑了一声：“什么代价都不用付，我心情好。”
“诶——”
波本眯起眼睛，发出不信任的声音，试探道：“那……假如我让你帮忙去参加一个必死的任务？”
傻子才去。
杰克诧异地看他一眼，彷佛是在说“你胆子很大嘛”，他掏出胸前口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表情淡然：“可以。”
……哈？真是傻子？
波本夸张地拖长声音，但音量还是低低的，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为什么？”
杰克：“我说了，我心情好。”
想探究到底的金发男人想了想，问出一个最重要的，也是他最想试探的事情：“那假如我要你去帮条子，同时还违背了组织的命令呢？”
基尔：“……”
她有点不敢听了，这要是琴酒在这里，这两个人分分钟就要被怼上枪/口。
她瞟了一眼。
看吧，那边两位本来在切磋的人也竖起耳朵了，切磋的力道绵绵软软，分心之后演都不演了。
你推一掌来，我出个拳，你扫堂腿，我来个正蹬。
在这演什么“双宿双飞”的情意绵绵剑吗？
基尔安静如鸡，耳朵竖得却像是兔子一样。
他们几个人都在听杰克的回答。
杰克没有生气，而是说：“这样吗？”
他想了想：“帮你也不是不行。”
他笑了一声，看着波本瞪圆了的眼睛，忍不住说：“这不是你问出来的吗？”
他的态度难得这样的平和。
波本耸耸肩，故作轻松：“我只是习惯了试探，只有掩盖真心，才能活得更好啊。”
他垂下眼睛：“我倒是没有想到杰克前辈竟然这么的……”
他似乎找不到形容词，露出苦恼的神色，搜刮了脑子半天，才说了一句：“……大胆。”
杰克：“毕竟我是疯子嘛。”
所以就算是大胆又怎么了呢？
“但你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就会被怀疑是卧底，直接被琴酒处刑的。”波本说。
而且还会让他们在旁边看，是杀鸡儆猴。
杰克：“没关系，你只是开玩笑，也不会让我那么做的，对吧？”
他神色轻松，彷佛自己身上的重担可以拿下去了，看上去还有点解脱的意味。
杰克的表情让波本看得一愣，有些不能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本身是求死的？
……这未免有一些太离奇了。
他还以为，能在组织里混了这么多年还风生水起的人，是不想死的呢。
可世上哪有那么绝对？
他看得到的是杰克的风生水起，看不到的是杰克受组织打压，个人的势力都不怎么允许拥有，能有几个得用的属下已经不易。
而且，更是被天南海北地调动……
“当然不会，不然我岂不是要被怀疑是卧底了？”浅金发的男人耸了耸肩，露出轻快的笑意，“我不会那么做的啦。”
然后转头的时候，脸上笑容就消失了。
杰克这个人，让人看不透。
因为看不透，所以他才更加地感知到了危险，此时还有几分无措。
他好像是对组织里面代号成员的过去和想法起了好奇心，但是这不应该。
那都是多余的好奇心。
因为法律只看他们做过的事情，并为此而审判。
恻隐之心，不应该存在。
金发男人再抬眼的时候，就只是在看眼前的苏格兰和莱伊了。
然后他眼角一抽。
只见苏格兰和莱伊都在手下留情，与其说是切磋，不如说只是招式上的见招拆招。
……这叫喂招吧。
比起切磋，更像是调情。
黑色长发的男人一个手刀过去直戳人的心窝子，速度是有的，但力度却没多大，被短发男人拨开，便化手刀为掌，还收力了，轻轻按在对方的胸口。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波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嘴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脑子里已经在尖锐爆鸣：
Hiro！我冰清玉洁的hiro！！！
莱伊！放开你的手！！
不管是波本还是降谷零，此刻的心里都是这样的尖锐爆鸣状态，毕竟不管是哪个身份，他都可以有这样的反应，而且也说得过去。
好可怕……
被死死盯着的莱伊连忙收回手，感觉目光搞事能化为实质，他现在说不定都变成筛子了。
他直接道歉：“抱歉，我只是不想伤到你。”
这切磋也是切磋不下去了，苏格兰冷着个脸，但好脾气地摇头，嘴上冷酷道：“没事。”
反正只是个意外而已，莱伊也没有那种想法，只是这样他们之间的谣言就要变得更加奇怪了。
……算了，反正他和莱伊有一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一直都有一腿！
苏格兰：哪有什么从容，不过是硬撑罢了！
莱伊走到波本身前，伸出手。
波本从臂弯上拽起他的外套，直接扔过去，这次是带有他余温的外套劈头盖脸地冲着莱伊兜头过去。
莱伊：“……”
倒是不至于被盖到脸上，但还真的是有点无奈，他一把接住，扒拉下外套，再次强调：“只是意外。”
波本冷哼一声，嘲讽一笑：“是不是意外又怎么样 ？我只看见了结果。”
没错，他情报人员就要看结果！
莱伊：“……啧。”
面对不依不饶的波本，就算是他也感到了有几分棘手。
好在一旁的苏格兰接过了波本手里的外套，重新穿上，嘴上安抚地说：“好了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会少一块肉，别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他这么一说，波本也就顺着他的台阶下了。
一旁的莱伊只觉得苏格兰和波本这两个人的感情/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但说不定波本对苏格兰也有几分真心。
毕竟这吃醋的表现……要是心里不在意的人就是会完全不关注的，当然也不会有这种表现。
这说明波本的心里还是有着苏格兰的吧？
至少，嗯……苏格兰的感情没有白白地付出。
莱伊衷心地希望苏格兰能够摆脱波本的魅力。
但是看见波本现在的表现，他又觉得及时行乐也不错，这两个人短暂地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呢？
就这样在一起，也算是拥有过了。
莱伊很看得开。
而且自从他和宫野明美分开，身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风言风语就更加多了。
也就是他不在意，也没有那个意思，不然还真的会有一大堆的情人。
男性女性可能都有。
谁让优秀的人有着其他优秀的人在追求呢？
莱伊看着苏格兰和波本，轻轻地叹了口气，颇为心累。
被顺毛摸的波本看了一眼他，表现出来的神色十分凝重：“你刚刚为什么对苏格兰做那种事？”
莱伊：“。”
这茬是过不去了吗？！
他耐下心说：“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更多的，他懒得解释了。
赤井秀一这个人说起来，性格里其实是有一些傲气的，所以很多事情不屑于解释。
可波本毕竟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说不定哪天就给他憋了一个大的，这还防不胜防的。
他偏头瞥了眼猫眼男人。
苏格兰：“……”
这、这也不关他事啊。
Zero确实是看赤井不顺眼，他在哪边都不好拉架。
他眼神发直了两秒，偏头看向一旁。
莱伊：“……”
而苏格兰的行为在基尔和杰克的眼里，就是他这个人两面为难，十分花心。
看了一场大戏！
两个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场切磋就到此为止。
杰克和他们几个人一同出了训练基地，看着基尔先行离开，又看向了一旁的波本和苏格兰，他对着两个人招手：“过来，我有话说。”
有什么话要说？
一旁的莱伊总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但又实在是无法直言自己的好奇。
毕竟他们把他排除在外，当然是不让他听他们会说什么，主动问也不可能得知，还是不要自找没趣。
他主动说：“我去那边等。”
“……”
波本和苏格兰对视了一眼后，走到一边。
而杰克老神在在，表情分外平静，就彷佛不是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只是站在两个人面前，低声说：“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
两个人的内心里顿时悚然一惊，面上努力平淡，眼神纹丝不变。
秘密？什么秘密？他知道了什么？！
“……啧，无趣。”
杰克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只是说：“别以为代号成员里面没有人会计算机技术，别再查我了。”
“虽然有很多事情不能说，但是我有一句是能说的，别调查，这对你们都好。”
反正，这是他临死前的宁静，有什么事情都不能来打扰他！
从接到任务开始，他就知道，要么自己会死在父亲的手里，要么就是父亲会死在他的手里。
既然他自己不忍心，那父亲当然会杀了他。
“别来打扰我。”杰克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可怖，他勾起的笑容有几分渗人，看上去格外的有恶人的感觉。
波本似乎毫无察觉，对他的表情视而不见，只是笑容灿烂地说：“当然不会啦，我们会好好地给杰克前辈留出清净的~”
苏格兰冷酷地一点头，一言不发，完全是以波本的态度马首是瞻。
任谁也看不出，他们两个的第一反应是想摸手铐和佩/枪。
刚刚还威胁着他们的杰克脸上露出笑容，这次不是恶意的，而是浅淡和真心的：“谢谢。”
看着他离开了的波本和苏格兰满头雾水，心里震惊的同时，又在想那是不是组织的试探。
杰克这个人真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知道他们是卧底了吧？
那还有什么能同时涉及到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步履无端沉重起来，对视一眼后立时分开，约定一会儿见。
波本走向了自己开来的白色马自达，苏格兰走向了莱伊开来的私家车，坐上了副驾驶。
他的神色凝重，让莱伊觉得必须得问问了，他刚起步就迫不及待地关心道：“是我可以知道的事吗？他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能让人觉得这么可怕，露出这样的表情？
苏格兰：“他说他知道了我的秘密，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别查他，也别打扰他。”
如果当局者迷，那莱伊会旁观者清吗？
他看向莱伊的目光里有着微不可察的希冀。
黑长发男人几乎屏住了呼吸，几秒后低沉的男声响起：“……他知道了你的秘密？”
苏格兰默认了。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多说，他却无端觉得那是威胁，这威胁让他感到担忧，心中忧虑不已。
但再忧虑，那又能怎么样？
要是杰克想要上报，早就上报了。
而且，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也许杰克是在唬他们呢？
“……也许是在套话。”
说完这句，没有得到回应的莱伊过了几秒后才继续说话：“你们部门其实是筛子吧？”
苏格兰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地狱的笑话。”
但这么说，似乎也没有错。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想要给结城八云发消息，但是又怕是空欢喜一场，他又克制住了自己的举动。
直到第二天早上，浅见英明发给他们消息，告知他们杰克曾经派遣手下的人去购买生活物品。
……荒谬的是，杰克这两个手下的人是结城八云的杀父仇人。
但不论如何，这个消息也算是能让八云安心了，因为结城正太郎显然是在被软禁着，他还活着。
苏格兰把信息发给八云，和幼驯染一起陷入沉思：“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怎么会有好几件重要事情堆在一起的情况发生？
事赶事凑在一起，让人心累。
波本给风见裕也发了信息。他明明很信任手下的能力，却忍不住担心起在医院的那两个人的安危。
一个是幼驯染的联系人岩下刚史，另一个是车祸的制造者，是另一辆车的司机，这两个人都还在昏迷不醒。
U盘应该还在植木晴太的手里，事情还没有到最紧急的程度，但他们就是有一种头上悬了一把斧头的感觉。
等U盘暴露给组织的那一天，就是诸伏景光的暴露之时，明明是做好的局，却让人觉得这不知道何时会落下的另一只靴子是如此的煎熬。
暴风雨前的平静，实在过于煎熬。
诸伏景光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降谷零也不是，他们两个更习惯主动出击。
但是，在杰克这件事还在发生的同时，要主动让人暴露有公安和诸伏景光接触过吗？
……不少人去看守那两个人，防止他们被灭口，此时不宜乱上加乱，因为人手不够。
除非叫上别的课室的公安，可人越多越容易走漏消息。
降谷零：“那只能更加严密地监视植木晴太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
降谷零忽然说：“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不亲自去监视呢？”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zero？”
不会是——
浅金发的男人笑得狡黠：“安室透的身份也该派上用场了。”
“……”
诸伏景光想要阻拦的话语在嗓子眼转了两转，终究还是咽下了：“谢谢你，zero。”
劝是劝不动的，让行动力超强的幼驯染在这等待不知何时会砍在他身上的刀，那绝无可能。
就像他也不会容许zero死在他眼前一样。
“注意安全。”
他想了想，露出个柔软的笑容：“按照八云的话，应该说——”
“——祝君武运昌隆。”
钴蓝色如同宝石一般的上挑眼睛弯起来，它的主人略微歪头：“是吧？”
浅金发青年笑了一声：“是呢。”
*
第二天一大早。
上次安室透和植木晴太遇到的地方。
植木晴太有每天都晨练的习惯，他年纪轻轻还是公安部的精英，能得到重用当然是他自己能力出众，这与他的努力密不可分。
自律和克制，是他的本色。
今天，他也在这里进行晨练。
安室透一直觉得很奇怪。一个会风雨不误晨练的人，会长时间沉浸在赌/马里面，一再输钱也不收手？这十分矛盾。
不过，他来接触是最佳的选择。
至少他是波本，是有代号的成员，同时也是公安，这意味著有漏洞的话他完全可以遮掩过去，根本不用多思考什么。
不管这位植木晴太是真的组织卧底还是假的卧底，他都只要演好自己的波本角色就好了。
哦对，安室透还是一个会四处打工的服务生，更是不怎么出名的私家侦探。
“好巧，这不是植木警官吗？”
转过转角，安室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看上去十分的惊喜：“没想到竟然又遇见你了，看来昨天没有需要加班的工作呢~”
他这么调侃地说，顿时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植木晴太也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
“是很巧合，我今天晨练的时间更早了一点，没想到这样也会遇见安室君呢，我很高兴喔。安室君是固定在这个时间晨练吗？”
“哪里哪里，我可没有植木警官这么勤奋，我只是个没名气的私家侦探，私家侦探嘛，你也知道，有时候需要一点不错的体力……所以我偶尔会来这里锻炼。”
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安室透十分健康，紫灰色的眼睛里面都是温柔，“但是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植木……君呢。”
他改掉了称呼。
一个拥有美色的男人在植木晴太的面前勾引他，顿时让他有些沦陷。
没有人会不喜欢美色！
这张脸真是太漂亮了，是上天的恩赐！
植木警官笑着说：
“私家侦探？安室君真厉害呢……不过这也算不上是什么事，我倒是很高兴安室君愿意和我继续往来，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他眨眨眼：“这是缘分。”
“啊啦，是缘分吗？”
金发男人的表情有一点怔愣，他做出惊讶的模样，但很快就调整过来，笑容满面：“这么说也不算错。”
“很高兴认识你，植木君。”
他伸出右手，似乎想要更正式一点地和对方结识。
因为他们上一次的认识太过匆忙。
植木晴太顿住，然后从善如流地抬起手与对方有些燥热潮/湿的手交握：“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安室君，以后还请多指教了。”
“你也是。”金发男人说着，大拇指轻轻地在同龄的植木警官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又略微紧了紧这个握手的姿势，这才率先松手。
他的神色自然，显然只是习惯性的小动作，不是故意的。
不好指责的植木警官收回手，自然垂落在身体侧面。在安室透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搓了搓手指，似乎是想感觉那个余温。
可惜在手背上呢。
“……要一起晨练吗？”他眨眨眼，俏皮地问，“这位私家侦探。”
安室透跟上他的节奏，从善如流道：“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
前一天，结城八云得到了消息。
他的祖父很有可能没有出事，只是无法脱身，也无法对囚禁他的人下杀手。
只是一瞬间，结城八云的心里就想了很多，他想到了小叔的脸，又想到了祖父的教导。
他发现，当他自己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也不知道会自己会怎么做。
……所以他无法谴责任何一个人。
但是至少他可以暂时放下心，知道小叔没有恶意，这已经足够了。
看他放松下来，萩原研二也放松了，松田阵平也随之安心。
等到第二天早上，结城八云照常上班。
只是在刚过上班时间没多久，就有公安来请他去一趟警察厅，有事情想要告知。
这位公安说：“是和BS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