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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渐渐靠近,景其臻顿时又回忆起了当初在超市里隐约看到的那个高大的身影。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看到的,可能是某种能在空间裂缝里移动的高维生物呢!虽然,这个高维生物的影子居然能被他透过空间裂缝看到,这个情况似乎也挺神奇的。
  但是现在看来,对于他们这些进入了侵蚀区域的“闯入者”而言无比危险的空间裂缝,似乎,对于侵蚀区域内部的生物,并不会造成相同的伤害?
  想到这里,景其臻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是这么想似乎也不对,毕竟,他们之前扔出去被空间裂缝割碎的猪肉,同样来自于侵蚀区域内部,还有上个侵蚀区域的怪物,为了躲避女鬼李女士似乎一直在超市内部的通风管道行动,但是,它们一直都苟活于超市之中,并不敢随便进入侵蚀区域边缘位置的样子。
  究竟是两个侵蚀区域本身的不同,还是说,这个刚刚出现的男人、或者说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景其臻不禁想到了之前村长和其他村民似乎根本看不到油锅地狱场景的事情――难道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本身就有问题?
  刚刚从浓雾中走出来的男人,身后还背着一袋粮食,看到景其臻两人的时候,想到那两节金子换来的钱,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男人在景其臻和严鸿面前停下脚步,热络的主动道:“我从隔壁村子里换回来的粮食!足够你们这些时日了,若是不够了我再去换!”
  景其臻笑着谢过了,顺便说明了他们打算搬过去的事情。
  男人愣了一下,不过,见景其臻他们并没有要把钱收回去的意思,便又很快安下心来,主动道:“那我等下帮你们把这袋粮食直接送过去吧!”
  景其臻笑着点头:“好。”
  和男人一起进了他们家的院子,随后,这个男人还把家里的扁担给收拾出来了,帮着景其臻他们一起,将刚刚换来的粮食、家里的一些腌菜,连同景其臻他们之前那些登山包一类的行礼都搬了过来。
  送了一趟东西之后,男人见景其臻他们在这个空置的老房子里,还没来得及开火呢,便又回家一趟,正好把女人之前做出来的午饭也端过来了一些。
  送走那个男人之后,景其臻进屋就看见,小鹿的周围堆放着好些碎布头和两大团干净的棉花,正认真的给徐四丫缝补棉衣了。
  至于曼曼,对着两个都有些变形了的铝盆,在里面泡了些黄豆。
  景其臻怔了怔,“你这是――要发豆芽?”
  曼曼点头:“嗯。”
  景其臻:“失敬失敬。”
  曼曼一挑眉,唇边的笑容里都透着股甜蜜,“嘉扬之前往我手机里发了一堆水培一天就能看到变化的发芽菜,我自己只带了复合维生素片,我也没想到呀……”
  景其臻有些感慨:“你男朋友这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啊!”
  曼曼从发豆芽的铝盆面前站起身来,“是啊,所以我们明天就能吃豆芽了。按照嘉扬给我发的那份水培植物说明书,要是再多留几天,我们甚至可以吃到新鲜的小白菜和萝卜缨子。”
  景其臻:“……可以可以,佩服佩服。”
  九十年代农村的生活水平毕竟有限,这顿午饭,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显得极为粗糙和简朴,只不过,都已经身陷侵蚀区域了,大家还有任何在身,自然不会纠结这些旁枝末节。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在于,司嘉扬这位手艺非同一般的大厨今天没在这边。
  不过,对于徐四丫来说,和热热闹闹、态度友好的一群人,一起坐在桌上,吃饱一顿热气腾腾的午饭,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体验了。
  小姑娘目前最信任的显然是金桂娟,一直紧紧的挨在她的身边。
  吃饭的时候,徐四丫都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劲头儿,还是见其他人始终态度如常,小姑娘才终于放下心来,一口一口的,将小肚子吃了个滚圆。
  金桂娟揉了徐四丫的肚子一把,亲昵的笑道:“别撑着啊,小姑娘!”
  徐四丫的脸颊顿时红了一下。
  才不到半天的时间,这个小女孩的脸上,便有了活泼的生机。
  等到饭后,景其臻没有和徐四丫询问她母亲的事情,而是直接提到了那些油锅的问题。
  不得不说,对于徐四丫所说的那句“好香”,景其臻至今有些心中不安。
  听完景其臻的疑问,徐四丫靠在金桂娟的身边,想了想,才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在一本书里,看到过那些油炸锅的图。”
  景其臻心中微微一定,旋即意识到,以徐四丫的年龄,对于什么“油锅地狱”一类的东西,可能并没有明确的认知。
  以徐四丫的家庭环境,这个小姑娘所能接受到的教育,自然也十分有限,当她拿到一本书后,看不懂里面的字迹,只记住了书上的图片,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景其臻温声追问道:“那本书叫什么名字,或者说,书长什么样子的?你能帮大哥哥把那本书找到吗?”
  徐四丫先是瑟缩了一瞬,她下意识的靠近金桂娟,旋即却很快又点了点头,细声细气的回答道:“好。”
  金桂娟也注意到了徐四丫的瑟缩,连忙问道:“是有什么不方面的地方吗?”
  徐四丫小声道:“那本书在我家的棚子里,我、我不敢回家……”
  景其臻抬头看向小鹿。
  刚刚还在往旧棉衣里塞棉花的小鹿闻声,直接从自己身上摸出来一个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里面清清楚楚的画了一幅徐家院子全布局的简易图。
  小鹿起身,捧着笔记本,走到了徐四丫的面前,和小姑娘确认道:“你家的棚子,是院子这里的这个吗?”
  徐四丫看着笔记本上清晰的草图,整个人都被惊呆了,愣了愣,才轻轻的“嗯”了一声,点点头,小声说道:“那本书是我在别处捡来的,就被我塞在棚子里农具的缝隙里。”
  景其臻问道:“书的具体样子呢?”
  徐四丫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个大小,“就这么大,封面是黄色和红色的,上面还有蓝色的大字。”
  景其臻干脆的点头,“妥了,我去找,你安心待在这里!”
  徐四丫靠在金桂娟身边,乖巧的点头。
  景其臻也是行动派,得到了线索之后,当即就要起身。
  结果这一次,反而是金桂娟叫住了他,提醒道:“别一个人,最好是让曼曼姐和你一起去。”
  曼曼有些惊讶,“咦?”
  景其臻也好奇道:“为什么是曼曼?”
  深谙村子里有些人撒泼逻辑的金桂娟点到为止,“防止那个女人见你一个男人过去,说你非礼她。”
  有曼曼站在旁边,和那个女人形象对比实在是太过直观,自然能够彻底打消掉这种可能性。
  景其臻:“……???”
  曼曼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啊呀,原来如此!不过这么说的话,似乎我自己去也行?”
  景其臻笑着摇摇头,“走吧,两个人保险。”
  曼曼还在乐,“这倒也是,我们走吧!”
  从房子里出来之后,景其臻和曼曼都渐渐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稍稍正色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一眼,景其臻道:“我怀疑,徐家门口油锅地狱的影像,和徐四丫看过的那本书有关。”
  曼曼:“油锅地狱是第几层我不记得,但是通常来说,十八层地狱的描述,应该在一本书里都能找到。”
  景其臻把中午看到那个男人从侵蚀区域边缘的浓雾中走出来的事情和曼曼详细说了,“你怎么看?”
  曼曼微微拧眉,“我们之前猜测过的,这个侵蚀区域,可能就是一段回忆。但是,作为单纯记忆的话,这里的村民又过于生动了。”
  景其臻:“我也在纠结这个问题,如果是‘回忆’,很多既定的事情,改变起来应该不那么容易,而我们现在的做法,已经完全将这段‘回忆’的故事走向改掉了。”
  曼曼:“先去拿徐四丫说的那本书,然后,再看看晚上那个小女孩会不会出现吧!”
  景其臻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接下来,景其臻和曼曼两人的行动十分顺利。
  徐四丫的母亲大概是被金桂娟给打狠了,关着门躲在屋子里没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四丫不在这里的缘故,徐家门口的油锅地狱影像也已经消失了,不得不说,景其臻和曼曼都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俩打量着周围,挑了个没人的时候,直接溜到了徐家院子里,径直就朝着那个棚子里去了。
棚子里堆的东西虽然杂乱,不过,大多都和书类没关系,景其臻和曼曼两人,没用多少时间,便找到了徐四丫所说的那个藏书的缝隙。
  景其臻弯下腰,将书摸了出来,结果,手指才碰倒那破旧的橙黄色书页,脸上的表情便微微一怔。
  曼曼轻声问道:“怎么?”
景其臻:“这是一个特殊道具……?”
  这是一本纸质粗糙、印刷工艺也非常糟糕的书籍。揉出好多印子的塑料膜封皮上,是一大片类似于橙黄色火焰和云纹的看不清的图案,上面用纯蓝色描白边字写着书名:《地狱游记》。
第 33 章
  在景其臻刚刚把书拿在手里的瞬间, 脑海中便浮现出几行字来。
  【名称:“地狱游记”】
  【类型:书籍】
  【品质:紫色】
  【使用:翻阅它……】
  【限制:有些人或许会打开一扇新大门,就此改变信仰了呢】
  【备注:这是一本神奇的书,当你阅读它的时候, 或许会感受到精神冲击。听说,有些无神论者看了,只觉得这是一本愚弄别人的笑话;有些信仰不坚者看了,三观都会受到洗刷;书籍曾经的拥有者徐四丫看了, 她不认识书里大部分的字迹, 只觉得, 图画上油锅里的东西可真香呀……】
  景其臻讲述递给了曼曼,同时,也打了个手势,低声道:“我们先离开这。”
  曼曼点了点头,拿到书,察觉到上面的信息之后, 便直接将这本书卷起来收好了。
  拿到东西从徐家离开的时候,景其臻和曼曼依旧十分顺利,期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从徐家出来, 两个人再次互相对视一眼。
  景其臻主动小声道:“看见刚刚的备注信息了吧?”
  曼曼点了点头,“这应该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火锅――不对,是油锅地狱的来源了。”
  听到曼曼突然提到火锅,景其臻还不由得怔了一下,忍不住调侃道:“又想你家司嘉扬煮的火锅啦?”
  曼曼故作腼腆矜持的笑了一下,“还行吧!”
  景其臻:“我本来以为, 白天的徐四丫只是个被家人欺凌的小女孩, 夜晚那个诡异的小女孩,则是代表着她疯狂、或者是被欺压后爆发的一面。”
  曼曼心中了然, 直接补充道:“但是,看到刚刚那本书之后,你的想法又变了,对吧?”
  景其臻点点头:“是的,没错。”
  顿了顿,景其臻又道:“刚刚那本书的品质是紫色的,按照你们平时玩各种游戏的物品分类,紫色品质,应该属于哪种?”
曼曼琢磨了一下,斟酌道:“其实,这个不太好说,不同的游戏,对于游戏中物品、道具的珍稀程度,会有不同的分类方法。从我们目前拿到的三个特殊物品来看,侵蚀区域里道具的分类,比较偏向于网游里面的画风方式,最低级的、通常没什么用处的灰色物品,然后是用处不大的白色物品,再上面通常会是绿色、蓝色、紫色、金色,除了这些颜色分类之外,可能还会有更特殊的可成长道具、或者比较西方风格的描述,例如传说级、史诗级等物品。”
  景其臻直接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紫色物品,通常来说,珍惜程度已经是比较高的了?”
  曼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差不多吧,但是也要看游戏设定啊!如果把我们进入侵蚀区域,当成是网游里下副本的话,第一个副品接触到的物品只有白色和蓝色的,第二个副本突然掉落了紫色物品,那应该算是比较稀奇了吧!”
  景其臻若有所思,缓缓的点了点头。
  回到他们一行人的临时住处之后,除了正陪着徐四丫一起玩的金桂娟之外,其他几个人同时望了过来。
  景其臻言简意赅道:“那本书拿到了,还有点特殊。”
  曼曼直接伸手,把书递了过去。
  老肖正好离得近,还没接过来了,从曼曼手里看到这本书的封皮,便是一愣,下意识道:“诶?这有点像是农村里那些邪教的印刷品啊!”
  他正好指了指书封最下面那一行“非卖品”的小字。
  曼曼:“你先摸一下这本书再说。”
  老肖虽然不解,却还是立刻照办了,结果,才从曼曼手里拿过书,脑海中浮现出相关的信息之后,老肖脸上的表情登时跟着一变,额头上的冷汗又跟着下来了。
  严鸿沉声问道:“怎么了?”
  老肖把书递给他了。
  很快,这本书在屋里所有人的手中传了一遍,最后到了鹿凌熙手里的时候,他还特意先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提议道:“唔,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直接翻开看看?”
  曼曼想了想,却否掉了鹿凌熙的提议,“还是别了吧!”
  鹿凌熙睁着他那双除了盯狙击目标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幅单纯无辜小鹿斑比模样的眼睛,迷惑不解道:“为什么?”
  大概猜到了曼曼思路的景其臻,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帮忙回答道:“可能是因为这本书可能附带精神攻击,而你又比较能打?”
曼曼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景其臻说得对,然后主动道:“所以还是我来吧!万一我要是发生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变化,你们直接把我打晕了就好了。”
  鹿凌熙:“……”
  严鸿:“……”
  短暂的沉默后,鹿凌熙默默的将书还给了曼曼,心中不免还有些感慨,“你们女孩子对自己都这么狠的吗?”
  曼曼冷静道:“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在场的无辜男士们:“……”
  说话间,曼曼已经拿回了这本《地狱游记》,不过,在翻开书之前,她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直接把照相机也打开了。
  随后,曼曼快速浏览了这本特殊的书籍,过程中,还一页、一页的,将里面的内容全都拍下来了。
  曼曼:“我觉得,手机里拍下来的二手影印件,应该起不到这本书本来的效果。”
  景其臻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按照地球之前的说法,这些出现在侵蚀区域中的特殊物品,其实都是吸收了侵蚀区域里的特殊能量。”
  曼曼:“能量守恒定律,对吧?这些特殊能量,不可能我们随便拍个照,就凭空产生了。”
  景其臻:“嗯,对。从你说话的样子来看,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曼曼点点头,“毕竟我也不太相信鬼神那一套啊!”
  至于之前看到的女鬼李女士,侵蚀区域里形成的特殊生物罢了!
  曼曼继续一边翻书一边拍照,同时还简单的用一句话总结了这本书的大意,“书如其名,一个活人参观了地狱,写了这么一本游记。”
  翻着翻着,曼曼突然轻轻的“噢”了一声,然后道:“啊,找到了,火锅地狱――不是,油锅地狱是在十八层地狱的第九层,这本书里写到了。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副油锅地狱的影像,和这本书里的插图一模一样。”
  说着,曼曼特意仔细的将油锅地狱的配图拍了下来,还直接蓝牙发送给了身边的同伴们。
  景其臻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快就破案了……”
  曼曼并没有细看这本书,只是大致的翻阅了一遍,随后,还将所有的图片整理好,一起打包发送给了其他人。
  景其臻从曼曼这里拿过书,“我去和徐四丫问问情况。”
  里屋,金桂娟陪着徐四丫一起,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带小姑娘认字呢!
  景其臻掀开门帘子走进来,徐四丫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那本《地狱游记》,当即说道:“就是这本!”
  金桂娟也看到了书上的字迹,愣了一下,“咦,这个?”
  景其臻:“桂娟,你也认识这本书?”
  金桂娟:“我没看过这本,不过,村子里经常能看到一些类似的东西。就是,我小时后长大的那个村子,其实非常的落后和闭塞,早些年的时候,除非哪家里有孩子要上学,普通人家里,基本上是看不到什么正经书的,村子里大部分也根本就没有买书的习惯。偶尔有一些助农讲座上发放的关于养猪、种菜的农业知识小册子,就是顶天了。”
  景其臻很快便明白过味来了,“所以说,在大家都不怎么主动买书的情况下,村子里流传常见的纸制品,其实就是那些邪教传教时发放的不要钱的小册子了?”
  金桂娟“嗯”了一声,“还有一些便宜过期的报纸、挂历,可以用来糊墙用的。”
  景其臻:“……”朴素的劳动人民,在物尽其用方便,依旧如此的真实。
  随后,景其臻又和徐四丫问道:“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
徐四丫紧挨着金桂娟,细声细气的回答道:“在山里割草的时候,从山上捡回来的。”
  想到这个侵蚀区域的特殊范围,景其臻的心里顿时一震,直接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比划道:“是那边的山上吗?”
  徐四丫点了点头。
  随后,不等景其臻继续追问,徐四丫便自己又有些难过的说道:“我不太认识这本书上面的字,但是,听说,人死了就会下地狱,地狱好可怕,我不敢死……”
  景其臻和金桂娟同时沉默了下来。
  金桂娟轻轻的拍了拍徐四丫的头,柔声道:“不怕不怕,小小年纪,怎么能整天想着死这种话题呢?你还小,好好活着,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别害怕你妈那个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变大,她会变老,我们不怕她。”
  徐四丫依旧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好,我不怕她。”
  片刻后,景其臻迟疑片刻,还是选择直接开口问道:“那你怕不怕油锅地狱?”
  徐四丫小声道:“油锅地狱不一样的,饿急了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那里可怕,只觉得那里一定很香……”
  景其臻一时哑然。
  金桂娟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强压下心里的辛酸,一个孩子得饿成什么样子,才能对着油锅地狱那些狰狞的图只想到吃的?
  景其臻压下种种思绪,也露出笑容来,打趣道:“居然还是个小吃货呢!”
  之前不小心口误了两次的曼曼就站在门口,双手插着兜,莞尔一笑,“今晚我们就煮火锅吧!”
第 34 章
  有了曼曼想要煮火锅的提议之后, 火锅的食材自然就成了新问题。
  果然,下一秒,曼曼便开口道:“现在非年非节的, 也不知道周围的农户家里还有没有储存的鸡鸭鱼肉。”
  严鸿顺势说道:“先去周围的邻居住户家里问问,不行我们就去村外看看?说不定能碰见邻村回来赶集市的人呢!”
  曼曼也笑着附和道:“我记得这边的山上还有条河,说不定还能抓到鱼,其实做鱼锅也不错, 很新鲜。”
  景其臻心中暗道, 曼曼刚刚提议煮火锅的时候, 果然在这里等着呢。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阳光看起来倒是还不错。
  景其臻和曼曼、严鸿从屋子里出来之后,将接下来的打算和大家说了。
  小鹿举了举手里的棉花,然后指了指里屋金桂娟和徐四丫的方向,示意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当保镖――目前是保护金桂娟和徐四丫两个人,万一出现变故的话, 就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景其臻点了点头,朝着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方奶奶则是笑着说道:“我和老肖再去村子里四处转转,和村民们聊聊天吧!”
  打探消息还是要全方位的, 比如说,大家一直讳莫如深的,徐家并未出现的大丫、二丫和三丫,这三个女孩子。
  这个话题毕竟有些敏感,方奶奶还是觉得,与其询问看似一知半解的徐四丫, 不如从其他村民那里询问到一些侧面的线索。毕竟, 徐四丫表现得再可怜,她身上的诡异之处, 也始终都是存在的。
  严鸿:“我和小景、曼曼去外面找火锅食材。”其实根本目的还是要抓紧时间进山,趁着白天的时候去打探一下。
  鹿凌熙指了指耳机的位置,无声的做口型道:“保持联络。”
  所有人纷纷点头。
  众人商量妥当后,很快便分别行动了。
  方奶奶、老肖还特意和金桂娟、徐四丫打了个招呼,这才出门去找邻居唠嗑了。
  留在家中的小鹿则是继续专心致志的给徐四丫缝补棉衣。
  景其臻和曼曼、严鸿三人看似轻装上阵,实际却在满是隐藏口袋的身上佩戴好了望远镜、武器,以及简易的挖掘工具等一应用品,就连之前那本《地狱游记》,也被他们直接带上了。
  路上碰见村民的时候,他们还真就一路问起了各种调味料、新鲜肉类和蔬菜的问题,然后有打着去村周围转转的名义,直接就朝着山上走过去了。
  这次不同于昨天夜里匆忙下山时的光线昏暗,白天的阳光很是明媚,刚刚走进山里,景其臻便猛然间意识到一件事。
  “村子里的阳光明明很好,但是,山里的树木、植株,却全都长得又细又小,叶片也都是蔫蔫的,看着就觉得缺乏生机。”
  严鸿不禁皱起了眉,抬头仔细打量着这座似乎被抽干了精气神的山林。
  曼曼:“我也记得,方奶奶说过,山上的植物,像是缺乏阳光照射的样子。”
  景其臻陷入沉思:“但今天的阳光分明很好,这座山里八成有别的问题,只是我们还没发现。”
  曼曼也提醒道:“还有那首《铃儿响叮当》的背景音乐声,我们进山之后,音乐已经停了。”
  景其臻微微一怔,旋即脸色骤变,“对了!童谣的音乐,只出现在了村子里。我们第一次在徐家的时候,这个声音是消失了的。但是,我们第二次去徐家的时候,我音乐记得,童谣的声音并没有消失。”
  曼曼的脸色也跟着变了一下。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们的耳畔一直回荡着《铃儿响叮当》的童谣声,但是,他已经渐渐在下意识的忽略这种音乐的干扰了。
  曼曼的表情有些严肃,“我记得,刚刚出来之前,我们好像也没听到音乐声。”
  景其臻:“那首《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变化,应该是跟着徐四丫走的,她的身边,背景音乐就会消失。”
  曼曼:“但是,我们和徐四丫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没有了背景音乐,却又看到了油锅地狱的幻象。”
  景其臻皱着眉头,“这么一说的话,徐四丫的身边,就仿佛是虚幻和真实的交界处一样,但是,我们现在还判断不出,这些影像,究竟意味着什么。甚至于,这些意象本身就只是一个饿极了的小女孩的本能渴求。”
  严鸿:“我们也没有找到和《铃儿响叮当》相关的线索。”
  三个人互相看看,眼神里都带着思索之意。
  这个侵蚀区域的背景故事似乎是围绕着徐四丫来的,但是,徐四丫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的想法可能会很简单,却也可能会格外的天马行动,如此一来,对于景其臻他们来说,反而陷入了看似抓到一堆线索,却又完全无法将所有的线索串起来的混乱境地。
  景其臻深吸了一口气,“别急,回头再慢慢想,我们先在山里找找看,也许还会有意外的发现呢!”
曼曼和严鸿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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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当景其臻、曼曼和严鸿在山里漫无目的的寻找线索的时候,他们的住处中,金桂娟本来还一直拿着手机教徐四丫认字。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有些破旧的窗棂,小女孩瘦弱的身体靠着金桂娟,不知不觉间便已经睡着了。
  本来就年纪不大的一个小女孩,因为在家里始终得不到良好的照顾,身体远比同龄人更加瘦小羸弱。
  在金桂娟的身边,徐四丫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当她睡着了的时候,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兔子,身子因为不安而略微蜷了蜷,却不发出任何声响。
  金桂娟见状,自然是动作轻柔的将睡着的小女孩平躺在了床上,轻轻的给她盖上了被子。
  一直都在认真修补棉衣的鹿凌熙,别看很少干这个活,真动起手来的时候,其实还挺效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