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景其臻也不在意，“那就等你们领导回来再说！”
　　话说到这里，这个碰头会的内容也就差不多了。
　　这位工作人员最先站起身来，临别前还特意解释道：“我和上面打个报告，也在看看那位精神分裂症病人的精神状况如何，如果一切合适的话，会在和他的病人进行一下沟通的。”
　　景其臻点点头，“辛苦了。”
　　工作人员笑了一下，“应该的，你们几位才是最辛苦的，这几天先好好休息。”
　　景其臻主动起身，送这位工作人员出了会议室。
　　王飞舟眼巴巴的看着那位工作人员走远了，憋了半天，还是没抓住机会，把自己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就觉得一晚上的话问出来：他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也没人说让他回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他的医院实习生还能行吗……
　　他都在医院努力搬砖这么久了，实在是不想半途而废QAQ！
　　眼神单纯又无辜的鹿凌熙伸手戳了戳一脸眼巴巴表情的王飞舟。
王飞舟：“诶？”
　　鹿凌熙小声给他支招道：“等我们领导回来，有什么问题你跟他说。”
　　王飞舟连忙点头，“好！”他并不认识唐淞，却又能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
　　在这期间，地球还一直在景其臻的脑海中念叨着：“冬宫侵蚀区域！冬宫！冬宫！”
　　景其臻面无表情的回应着这颗仿佛复读机一样的球，“知道了，再念自杀。”
　　地球顿时被噎得卡了个壳，不吭声了。
　　景其臻这才转过身来，和依旧坐在原位的大家说道：“冬宫即将形成的那个侵蚀区域，球宝很揪心。”
　　其他人：“……”懂了，那颗球又吵得景其臻脑仁疼了。
　　不明所以的王飞舟：“诶？？”
　　除了那个领导唐淞之外，这个似乎也很重要的球宝又是谁？
　　片刻后，曼曼微微拧眉，“冬宫的历史比较久了，差不多是始建于十八世纪的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年代。”
　　司嘉扬跟着补充了一句：“不过那里最可怕的地方，应该还在于，冬宫作为俄罗斯最大的文物博物馆，具有上百万件藏品吧？”
　　景其臻拿出手机，直接上网页去搜索数据，低头对着手机屏幕念道：“准确来说，目前冬宫的展厅里，共有各类文物270万余件，包括绘画、版画、雕塑、以及其他各种文物。”
　　所有人：“……”
第 148 章
　　老肖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他知道冬宫是博物馆, 但是并不知道一个世界知名的文物博物馆的馆藏量，竟然会如此庞大。
　　严鸿也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个数量也太大了。”
　　曼曼眨了下眼睛, 她也已经拿出了手机去翻看，对着冬宫的数据随口说道：“冬宫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群，总体建筑占地面积在九公顷。我们遇到过的侵蚀区域，最初形成时应该会固定在一个较小的范围内。”
　　顾乐山闻言心中顿时灵机一动, “很小的范围, 那岂不是就一个展厅？”
　　――比起九公顷占地面积的建筑群来说, 文物博物馆内的某一个展厅，这已经是缩小了非常大的范围了
　　威尔科特斯仍旧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疼，“就算只有一个小展厅，里面文物的数量也……”
　　“而且，每个文物，都有非常丰富的故事吧……”金桂娟眨了眨眼睛, 她此前也曾听说过东宫这个名词，知道这是俄罗斯的著名建筑，虽然并不算很了解。
　　曼曼单手托着下巴, 漂亮的脸上却并没有几分为难的神色，认真的翻看着手机里刚刚搜索到材料，道：“还有一个问题，冬宫初建于18世纪中叶，但在19世纪初，曾经被一场大火焚毁, 然后在19世纪再次重建。”
　　换言之, 1837年那场大火之前的冬宫，现在只存在于历史文献记载、或者同时期作家的文学作品中了。
　　王飞舟左右看看, 发现大家都很冷静的样子，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好慌啊QUQ！
　　景其臻冷静道：“所以，我打算到时候直接带个冬宫数字展厅进去。”
　　这个结论并不让人意外。
甚至于，听到景其臻的说法时，会议室里其他几个人心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都是：果然是这样！
　　曼曼已经开始考虑其他细节了，“冬宫数字博物馆展厅的数据，肯定只有他们自己才有完整的，到时候可能要通过工作人员和对方接洽才能拿到。”
　　司嘉扬：“存储量方面倒是不用太过担心，现在的固态硬盘容量一般都够用，倒是拿着笔记本电脑进去之后，电量方面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鹿凌熙直接提议道：“手摇式发电机可以给备用电池充电！再带一两块备用电池就可以了。”
　　王飞舟：“……”为什么你们又是这么熟练？
难得在景其臻脑海中安静了半天的地球，可能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连连追问道：“数字展厅？那是什么东西！”球球好奇！
　　景其臻直接用手机搜索找到了冬宫的数字展厅，点开后和地球示意道：“就是这个！”
　　地球：“你再翻翻，让我看看！”
　　景其臻照做了，结果，这颗球却不屑一顾道：“看完了，很普通呀！我要是想看还不如直接去冬宫看呢！”
　　景其臻的语气里带着某种微妙的意味：“==！数据是拿来在侵蚀区域里面使用的。”
　　地球乖巧的“哦”了一声，立刻老实下来了。“”
　　不再和地球纠结这个问题之后，景其臻转而道：“除了冬宫作为文物博物馆的那些藏品之外，冬宫本身的历史，包括十九世纪那场大火、还有沙皇时代的一些故事，都有可能牵涉其中。”
　　金桂娟也补充了另外一种情况，小声问道：“还有语言问题，你们懂俄语吗？”
　　金桂娟由于生长环境特殊的缘故，小姑娘很小年纪就出来自己闯荡了，真要说起来，就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是糊弄着混过来的。
　　她本身的受教育程度其实很低，就连最基础的英语，都是上次波士顿别墅失踪事件后，鹿凌熙开始给她补课才学习了一点点。
　　金桂娟比谁都清楚，在国外没有翻译的情况下，她根本无法和任何人进行沟通和交流。
　　会议室中，大家互相对视了几眼。
　　地球在景其臻的脑海中兴奋的叫道：“我会！我什么都会！小景你有问题可以问我呀！”
　　这时候，方奶奶首先道：“年轻的时候学过一些，不过到现在，已经是很多年都不怎么用了。”
　　司嘉扬跟着点了点头，简略说道：“普通的日常交流可以，少量军工专业专有词汇也可以，文学艺术方面的专业词汇不行，两三个世纪之前的俄语，应该有点儿够呛……”
　　曼曼则是从另一个角度回答道：“现代拉丁语可以，在国外的时候选修过一些，但是古拉丁语我就不太懂了。”
　　俄语和拉丁语同属于印欧语系，所以双方在语法结构上基本属于同一个体系，并且，俄语中有部分词汇也是来源于拉丁语的。所以，拉丁语有时候能提供一些辅助作用。
　　威尔科特斯立即跟着道：“我也懂拉丁语。”
　　最后，景其臻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我只有小时候接触过一部分，情况和嘉扬应该差不多，但平时用的少，不太熟练。”
　　顿了顿，景其臻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过球宝说，它语言全能，让我们有问题都问它。”
　　王飞舟：“=口=！！！”
　　虽然不知道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球宝是谁，但对于“语言全能”这个如此嚣张的描述，王飞舟由衷的感到了钦佩和震撼。
　　话虽如此，景其臻依旧继续道：“但我们还是得准备好一套词库比较完善的离线翻译软件才行。”
　　地球本身其实挺万能的，奈何需要用它的时候太多，这颗球有时候会忙于其它无心在线。
　　更何况，对于景其臻而言，让这颗球在整个地球范围内去监控一些情况，远比让它做一个单纯的翻译器更有价值。
　　曼曼冷静道：“俄语词典、古拉丁语词典、印欧语系相关材料都可以准备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俄语受西班牙语影响比较多，这个也可以带上。”
　　景其臻点了点头，“印欧语系的电子词典也加上。”
　　说完，他干脆从会议桌上扯了一张A4纸，将其当做备忘录，在上面将下个侵蚀区域所需要的东西一项项列了出来。
　　・
　　景其臻等人在酒店的会议室开碰头会的时候，酒店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凯洛琳、德维特和乔伊斯这三个歪果仁，却凑到了一起。
　　大概因为之前的相同遭遇，再加上他们三个同时处于异国他乡，原本关系十分紧张的乔伊斯和凯洛琳之间再也没有针锋相对过。
　　这会儿，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心不在焉的喝咖啡，关系似乎都随之变得越发亲近融洽起来。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乔伊斯有他表哥，凯洛琳和德维特抱团抱得紧、那本特殊的童话故事合集又来自于德维特家中，所以双方各有所图。
　　乔伊斯有些焦虑的搅和着杯子里的咖啡，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小声嘟囔道：“我表哥他们在会议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了，不是说就开个碰头会吗，怎么这么久……”
　　德维特趴在桌上，眼神有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绿植，他最近假装自己被绑架了，整个人从社交场和销声匿迹，甚至都没和他父亲联络。
不过唐淞很有责任心，既然收了德维特和德维特父亲两边双份的佣金，那么，他就一定做出了对得起这两份佣金的事情――比如说，作为中转，帮助德维特和他的父亲进行交流和沟通，还适时的提供各种最新情报资料。
　　所以，那位菲佣琳恩目前在唐淞那边，放他完成某些计划的事情，德维特也是心知肚明的。
　　对于唐淞的计划，德维特猜不清楚，但是，对于唐淞借此最终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德维特自己心里还是有一些思路的。
　　凯洛琳突然也趴在了桌子上，让视线和德维特平齐，好奇道：“你琢磨什么呢？”
　　德维特摇了摇头，思绪有些乱，他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再加上景其臻这边快速进入侵蚀区域、又在最短时间内出来这件事，给这三个歪果仁带来的触动也挺深的，三个人其实都有点儿说不出的心情复杂。
　　本来，出于惜命的想法，不管是从未进入过侵蚀区域的德维特，还是上次不小心误入的凯洛琳和乔伊斯，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远离侵蚀区域。
　　然而，看到景其臻一行人游刃有余、信手沾来的样子，再想到那些来自于侵蚀区域的特殊物品的魅力，要说心里真的完全没有任何想法，那是假的。
　　只不过，就目前来说，依然还是求生的欲望远超过其他罢了。
　　就在这时，一脸无语的瞅着趴在桌子上的凯洛琳和得维特的乔伊斯，突然收到了来自他表哥威尔科特斯的消息。
　　乔伊斯精神一振，飞快道：“他们从会议室出来了！我表哥在问我去了哪里。”
　　凯洛琳和德维特也立刻站起身来，“走走走，去会议室！”
　　这三个歪果仁匆匆忙忙的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景其臻的手里还拿着一张A4纸，上面写满了方块儿字。
　　乔伊斯直接喊道：“表哥。”
　　威尔科特斯一时间还有些惊讶，“你们三个一起过来的？”
　　景其臻就比较直接了，他略微打量了一下这三个扎堆儿的歪果仁，倒是不难想到他们包团的原因。
　　威尔科特斯直接和自己表弟说道：“我们目前还会在国内休息几天，再然后要去俄罗斯出一趟任务，你是和我一起走，还是在这边老老实实的待着？”
　　乔伊斯顿时犯了难，“这个――”
　　景其臻倒是笑了一下，问道：“懂俄语吗？对俄罗斯以及沙皇俄国的情况了解吗？”
　　三个歪果仁直接都被问懵了，除非是对第三罗马帝国很感兴趣自己特意研究过，否则他们上哪儿了解去？
　　景其臻：“要是不了解的话，还是留在国内比较安全。”
　　毕竟，国内禁枪，安保水平也是毋庸置疑的。
　　三个歪果仁互相看看，很快便老老实实的接受了景其臻的建议。
　　・
　　接下来，景其臻等人迎来了几天放松休息的休息。
　　――除了依旧抱着教科书啃的王飞舟。
　　工作人员没说让他回医院实习，也没说其他的要求，只说等等再说，弄得王飞舟这倒霉孩子焦虑症都要犯了。
　　还好，又过了两天之后，在国外搞出了不少动静的唐淞，终于包袱款款的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除了景其臻他们已经知道的菲佣琳恩之外，竟然还有一只毛茸茸的边境牧羊犬。
　　和那位菲佣打过招呼后，景其臻看向唐淞，由衷道：“你这一趟收获还挺丰富。”
　　唐淞摆了摆手，笑道：“没办法，那小家伙太粘人了！”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了唯一陌生的王飞舟，笑着点点头和对方示意后，颇感兴趣的问道；“同学，对你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有什么规划吗？”
　　王飞舟：“……？？？”
第 149 章
　　王飞舟一时间还有些犹豫, “这个――”
　　他想了想，看着笑的一脸温和的唐淞、尤其是那只边境牧羊犬还一个劲儿的绕着唐松撒娇，拼命的把自己的脑袋往唐淞的手里蹭, 给人的感觉就很温和无害，王飞舟原本紧绷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下来。
　　景其臻就坐在旁边，没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忍不住笑了笑。
　　司嘉扬突然小声和曼曼说道：“我想起来, 小景也是大学生啊。”
　　曼曼点了点头, 他们都还记得, 最初在云海万城商场里，大家为了方便辨认，特意将蓝牙设备名改成了具有一定特征的名字，景其臻的直接就是“大学生小景”。
　　听到声音的景其臻正好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睛，“我下学期大四, 本来还在纠结，是继续考研还是直接出去找工作呢……”
　　结果碰见侵蚀区域这事儿，直接在大三下学期就开始就业了, 还带高危补贴的那种。
　　听到他们这边儿小声闲聊的唐淞也转过身来，随口道：“我和你们学校院长都沟通过了，你这毕竟情况特殊，校方给出的条件二选一，如果你不回去参加期末考试，那所有科目成绩给及格, 相当于免考, 但是评奖评优肯定全都没有。”
　　毕竟还是心态不一样，景其臻还没说话呢, 王飞舟已经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另一个选项呢？”
　　唐淞从善如流的回答道：“你们院长的意思是，你要是回去考试的话，考虑到你现在从事的事情，学校平时上课的出勤率也不能苛求。所以平时成绩给你按照满分算，卷面成绩就看你自己了。不过最后毕业的论文可能得你自己写，但是问题不大，我们这边什么专业的教授导师都能给你联系到。”
　　景其臻一愣，他是真的没想到，唐淞正在那里带着毛茸茸的边境牧羊犬忽悠王飞舟呢，话题还能突然转到自己身上。
　　想了想，景其臻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特别务实的回答道：“学校考试的时候，我还未必在哪里呢！到时候看情况吧。有时间就回去考，时间冲突的话，也不能强求。”
　　唐淞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曼曼在旁边轻声道：“小景下学期才大四呀，感觉年龄好小！”
　　司嘉扬在旁边：“你也不大呀，你一直都是我的宝宝！”
　　曼曼忍不住弯起嘴角，眉目生动笑靥如花。
　　景其臻：“……”
　　这对情侣又开始无差别虐狗，过分了。
　　王飞舟才是最难以置信的那个，“我现在大四，在医院见习，主要是帮忙打杂。下学期大五，应该是正式在医院各个科室轮转实习了……小景居然比我年纪还小！？”
　　景其臻实话实说：“桂娟妹子年龄更小。”
　　但是年龄并不代表什么。
　　还坐在角落里和方奶奶认真学俄语字母，就算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掌握，起码也要做到会手动查字典的金桂娟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咦？”
　　曼曼明媚的笑了一下，冲着金桂娟挥了挥秀气的拳头，“没事，桂娟加油！”
　　金桂娟也笑了笑，“嗯！”很快又低头和方奶奶看书交流了。
　　景其臻他们都知道金桂娟那姑娘的故事，只能说，有时候，堪称少年意气的冲动和执拗，往往是最能震撼人心的事情。出身微茫长于大山的小姑娘年少时就不肯向现实低头的一腔孤勇，更让人感动并为之击节喝彩！
　　王飞舟：“……”
　　今天是周末，难得能和自己正上高中的女儿打电话的老肖现在满脑子都是孩子教育问题，冷不防就突然接了一句：“你们医学生都得读研吧？”
　　王飞舟：“也不全是，不过差不多吧！除非毕业就转行，或者去当药代，否则想要进个一般的医院，基本都要求研究所以上学历。”
　　明明自己女儿今年才上高一，但是作为老父亲的老肖已经忍不住开始纠结将来孩子高考后选专业的问题，眉头皱得死紧，忍不住重重的“唉”了一声。
　　王飞舟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睛，“……”肖老哥你叹气叹得我更加焦虑了。
　　话题跑偏之后，唐淞很快又将话题扯了回来，直接和焦虑得满头包的王飞舟说道：“要是你现在已经是医生了，在正常工作状态，我直接给你请个无限期的长假就行了。但你现在还是医院的实习生，还处于只有理论、实践经验不足的状态。景其臻不上课无所谓，反正大部分专业的专业课，都是自己认真看书就行。但是你一个医学生，不实习好像是真不行，会影响你自己的水平……所以你看，你是希望将来怎么做，毕竟涉及到你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好好考虑一下？”
　　王飞舟整个人都慌神儿了，“我想想，这事儿我能和我家里说吗？”
　　唐淞点了点头，态度十分温和的笑道：“别慌，我能帮你找到更合适的带教老师。继续留在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肯定行的，不过考虑到距离问题，我还是建议你和我们一起，回头去别的医院进行实习。嗯……保研名额也没问题。”
　　王飞舟还没见过唐淞的行动力，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老肖在旁边忍不住道：“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等飞舟毕业之后，你们还包分配解决就业问题吗？”
　　唐淞：“噢0.0！”
　　军校都是定向的，毕业后不进入军队工作才需要付违约金，所以唐淞自己习惯了这种模式，对于普通大学的情况，一时之间反而没反应过来。
　　王飞舟：“我、我想想……”这世界变化太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唐淞笑着点了点头，“慢慢考虑，不着急，你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呢！”
　　随后，唐淞直接喊来一个工作人员，让人带着王飞舟去了解一下“保护地球计划”的志愿者情况。
　　毕竟具体的细节也挺多的，没必要让唐淞亲力亲为的逐一和王飞舟讲清楚。
　　和唐淞一起进来的那位菲佣琳恩，看上去还有些拘谨，唐淞直接把她拉了一把椅子出来，主动示意道：“请坐。”
　　琳恩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依旧有些紧张的和大家点头示意了下，算是打了个招呼。
　　过了一会儿，琳恩才迟疑着主动开口道：“我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琳恩是看着唐淞的。
　　唐淞之前也和她交流过，下一个侵蚀区域的时候，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行人一起去。
　　琳恩虽然有些本能的恐惧，但在之前的侵蚀区域中，她亲眼见过景其臻等人的举动，在做了充足准备的情况下，考虑到参与其中所能获得的利益，倒也不至于特别排斥。
　　结果，唐淞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景其臻已经直接递了一个平板电脑过来，“关于下个侵蚀区域的参考资料，都在这里了。”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琳恩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谢谢。”
　　景其臻笑着点了点头，朝着唐淞示意了一下。
　　唐淞配合默契的跟着景其臻走了出来――连他都想不出，景其臻私下里要和他说些什么。
　　周围没有其他人了，景其臻直接把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说的曾经出现在非洲原始部落的那个侵蚀区域的情况简单告诉了唐淞。
　　景其臻简单道：“事情发生在我们从美国回来之前，球宝当时和我聊天，偶然提到了，当时已经解决掉的侵蚀区域有五个。”
　　唐淞立即算了起来，“当时的五个？云海万城商场、神农架小山村、波士顿别墅区、在黑市上流出‘红舞鞋的带子’道具的哥本哈根――”
景其臻点了点头，“对，当时的第五个已经解决掉的侵蚀区域，就发生在非洲的一个原始部落，是误入其中的当地原始部落土著解决掉的，还从侵蚀区域里面带出来一个木雕面具，名字和效果全都不知道。”
　　唐淞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消息显然是地球告诉景其臻的，其准确性毋庸置疑。
　　唐淞在脑海中飞快的衡量着这件事的利弊，低声喃喃道：“除了人类学、生物学等少数几个专业会研究非洲原始部落的生态之外，那些部落几乎与现在社会隔绝，除了从球宝那里获取消息的你之外，外界暂时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景其臻点了点头。
　　他和唐淞想法一致，现代社会的很多信息都是共通的，骤然发生的大型离奇社会事件根本就瞒不住，也只有类似于非洲原始部落养的地方，凭借着物理隔绝大法，才能将消息有限的封锁在一定范围内。
　　之前那个“红舞鞋的带子”在黑市上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后来德维特他们身边发生的事情，很难说和这件事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好在现在对侵蚀区域形成时间预测的数学建模越来越完善，除非出现在无人区或者某些特殊地点，后续出现的侵蚀区域，应该不会让人完全无法察觉。
　　唐淞思来想去，和景其臻沉声道：“这件事我会上报，从其他渠道分出人手来处理，尽量不让人把这件事和我们联系上。”
　　――处置得当的话，还能借此机会再钓一波鱼。
　　唐淞最喜欢钓鱼了=v=
　　景其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在这种事情上，唐淞才是专业的，他自然相信唐淞的判断和处理。
　　说完这件事，唐淞主动换了个话题，“对了，还记得你们在上个侵蚀区域里遇到的那位病人吗？”
　　景其臻：“嗯？记得。”
　　唐淞：“他的情况一直在好转，医生说，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几乎等于是痊愈了，我们下午和他见个面聊一聊，然后就准备出发去俄罗斯了。”
第 150 章
　　景其臻有些惊讶：“痊愈了？因祸得福啊！”
　　唐淞笑了笑, “那位医生也是这个说法。”
　　唐淞没提的是，那位病人的家属得知亲人痊愈的事情后，也很激动, 不过因为之前警察找过去的原因，亲属们还一直在忍不住的担心病人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做出了某些事情。
　　这几天，病人亲属一直在反反复复的找人询问, 精神分裂症患病期间做出的事情, 等病人痊愈后, 不会要直接进局子吧……
　　这样是刚出精神病院、扭头又进了派出所，那不白高兴一场吗？
　　景其臻：“……”
　　别说，病人家属的担忧，还让人挺能理解的。
　　这种大喜大悲的刺激，一般人都不太能承受的了。
　　地球有些激动，在景其臻的脑海中推测道：“侵蚀区域里的特殊能量有溢散的, 他可能吸收了一部分，就好了？”
　　景其臻下意识的反问道：“侵蚀区域的能量，大部分不都是你吸收的吗？”
　　地球立刻反驳道：“我就拿走了一部分！还有很多溢散掉的呀！那些侵蚀区域的特殊物品, 都是溢散的能量形成的。就连你们自己，你都没发现自己比之前更健康了吗？”
　　景其臻面不改色：“你拿走的是一大部分。”
　　强调完前面那一句之后，景其臻继续道：“回头我去做个体检，给你个准确的数据。”
　　地球点了点头：“好呀！”
　　・
　　等到下午的时候，唐淞等人去和那位已经痊愈的精神病人见面。
景其臻一行所有人都没落下，还在焦虑头秃自己人生规划的王飞舟都被一起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