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此,玄明真人终于一锤定音:“二位陛下,我会派一队暗卫护送二位归沐,二位只要见到了南朝天子,父子天伦,何愁南朝天子不将二位认回?”然后开始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狗咬狗!
狗咬狗的话自然不便宣之于口,但即便是前半句,也足够把徽钦二宗迅速拉回了森冷的现实。
真的……你还别说,南边那个既怕得罪黎国、又怕二帝归来、所以疯狂发金牌召姜羽回京的怂蛋,如果没有姜家军这边先提“我说你们俩不是二圣,你们俩就不是二圣”的骚操作,以他的愚蠢他可能还想不出这个主意,但是如今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他为了他的皇位,还真的有可能不认亲爹不认哥。
“先生。”以徽宗之不要脸,在玄明真人苦口婆心(并不)的解释下,现在已经重新接纳了玄明真人,甚至开始向他问计,“若是九郎不认,该当如何?”
——九郎,南沐天子的排名。
玄明真人含笑摇头,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明白的模样:“此言差矣。二位陛下,姜元帅与在下都从未见过二位,真真假假只能靠他人辨认,即便我们最终的结论是不认,那也是辨认之人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有问题,我二人并无什么道德枷锁,史官和后人再是苛责,也与我二人无关。但南朝天子是二位的亲子亲弟,二位对皇宫秘事知晓得了若指掌,对他幼时各种趣事糗事如数家珍,他真要梗着脖子不认二位,史官和后人会如何看他?他可敢背、背得起这无父无兄的骂名?”
“这……”徽宗现在只恨和玄明真人的距离不够近,不支持他去拉玄明真人的小手手以表示一番推心置腹,“倘若九郎一意孤行,非得说黎国拷问过我二人,逼我二人将所有秘辛告知,再令与我二人相似者背会了,回南沐来扰乱视听……”
“南朝总有心向二位陛下的旧部。”玄明真人含笑道,“退一万步说,即便没有,也总有南朝天子登基时论功行赏时因没有平均分配而导致的不满之人。二位陛下,明白我意思吗?”
怎么都是做过皇帝的人了,这要都不明白二位就真的蠢钝如猪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明白,徽钦二宗的心,一下一下地疯狂跳动了起来。
明白!!!
先生国士也!
徽宗激动得不行了,一个箭步蹿到玄明真人来,要去拉玄明真人的小手手表达一下亲近,再表达一下“先生!如果北方无事,你和我们去南边夺皇位算了!成功了我们封你做异姓王!”
天花板先生能让你一个凡人抓住手?
他直接一个侧身避过,险些让徽宗摔了个大马趴,徽宗无比错愕,但玄明真人已经办完了他觉得自己需要办的最后一件事,闪开了徽宗的一抓之后,大袖一甩,负手踱步,哼着“我本江湖一闲人”的无名小曲,飘然而去。
徽宗作为天子被拒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才想发怒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但定睛一看,发现玄明真人真的是在飘。
——一步一金光,越走越透明,与此同时,天降落花,地涌金莲,不知从何处有阵阵仙音传出。
玄明真人终于飞升了。
如愿以偿。
第 25 章 托梦
徽钦二宗愣了原地。
但在短的错愕之后,接下的就是狂喜。
……卧槽我见了什么!真的神仙!真的神仙飞升之前的人我!他暗示我可以回南方抢皇位!那我岂不是传说的真命天子都这了我还收拾了那个无君无父、别地为的逆子!
小院之外,玄明真人在身边教了三个的三个学生也是错愕。
先生刚才的在交代“遗言”。
至于先生叮的……
三人面相觑,俱是心头凛然。
什么是政的本质?
是利益斗争?是上层建筑?是让人呼骚操的权术谋划?是具现的生产关系?是将朋友变得多的,将敌人得少的?是没有永的朋友,也没有永的敌人
三人有的体会,这便不必一一言了。
他们默默对着玄明真的背影躬下身去,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的,正正经的弟子礼。
还值得一的是姜家军军营。
姜元帅平时是不偷的——武将出身,年轻力壮,有时候军师把他摁在桌案上处理公务,他都只恨自的人不是一朵娇花,不支持他干上一会儿便困倦地了过去,只能和那堆小蝌蚪一的文字相看两相厌。
但今天他却莫的困,批着批着公文,脑袋一歪便了过去。
然后了一个梦。
梦中,他还是那个姜元帅,却没了苏军师,了运筹帷幄之人即便仍旧所向披靡,却难免为各种烦难琐事缠绕,尤其他并没有苏军师那份和文人回辩的本事,南边朝廷对的态度一开始自然是扬我国威元帅牛逼,但渐的就了此人险拥兵自重,天子想越不对,对他日渐猜忌,然而他对此毫无办法。
终于,在即将打到黎国都的时候,天子日连发十二道金牌,催促他回京,否则便以谋反处置。
他是沐国臣子如何敢不遵军令?
于是即便胜利在望,即便士兵愤然,即便百姓拉着的衣袍哭诉,说着我等倾家荡产来支持姜家军,黎国对此如何不知,元帅要了,我们不是再无命在,他都只能在百的眼泪里离开。
因为不走便是不忠。
可了之后呢?解甲归田么?
哪有这么便的事!
沐国一如既往怂得让人话可说,最的梦想就是和黎国议和,而黎国视他为心腹大患,直言不杀他,便不议。
然后他就被了罪。
罪名是莫须有,翻译一下就是“或许可能想谋反吧,也不一定,但终究是有这个可能不是么?”
他在狱中受尽拷打,最终是拉胁之刑而死,长子斩首,家人流放。后世平反之后,特特为他了庙,又了诬告他谋的一干奸相臣的铜像跪在他墓前,后世前往祭奠者,无不弃之唾之。
但五个跪像里,没有那位南沐天子
想也知道,天子何能跪?
可倘若不是天子意,哪个臣子了的非要陷害死他然后受万世唾骂?倘若天子是拿了主意要和谈,怎么满朝文武一个两个都软脚虾一样提都提不起来?那陷害忠的臣子然可恨,可天子道就半点责任没了么?
姜羽不知道。
姜羽梦到此,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却并没有往日那般一醒就万般精神,而是还在浑浑噩噩之间,看到面前了一个人
姜羽了一下,心说的军帐什么时候这么随便啥人能了,但定睛一看。
哦军师啊。
那没了。
只是……军师你怎么不说话……
正自起疑,面的人是对姜羽了拱手:“元帅,我今日本该归去,但左思右想,仍有一言欲进于元帅,特留残步,来见元帅最后一面。”
姜羽是的脑子清醒,这种时候都不知道问你要去哪里,只迷茫地问:“军师所言何事,以你我之交情,难道还不能直言么?”
“玄明真人了笑,并未就直言不直的多加纠缠,只沉声道:“元帅素来爱兵如子又于百姓秋毫无犯,对于那群在黎国受尽折的女子无比包容,他日登临九五,在下并不担心元帅将是一代明君。在下所不放心者,唯沐国耳。”
提到这个词儿,哪怕脑子清楚,姜羽都是长长了一口气:“然则,如之奈何?”
“玄明真人便了指姜羽面前:“元帅请看。”
姜羽心说我面前没有什么东西啊,但军师到底不是的放矢之人便顺着军师指的方向一低头。
那里,不知何时已经了一个锦囊。
姜羽了就觉好笑,张口就是:“军师,你我都这么了,就不用玩这种锦囊妙的套了吧……”
但一抬头,面前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
姜羽还在疑惑,却觉身后冷风骤起,他又打一个哆嗦,陡然清了过来,这才意识到哪里有什么军师,明明就是一个梦中梦。
姜羽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悄悄了一口气,擦一擦额的冷汗,但眉目一低,便发现桌案上的有一个锦囊。
姜羽了咬嘴唇,将锦囊拆开。
看字迹好像不是军的绝笔书。
呼……还好还好……
姜羽稍松一口气,但打开之后整个人立刻把的那口气了回去。
那是两份用标准馆阁体的文书。
第一份是《讨贼檄文》。
主要内容:黎国在和谈之日,竟试图以两个细作伪做二圣欲瞒天过海,幸被追随二圣北的王公大臣及后宫命妇识破奸计,且追随二圣北的王公大臣已反复确认二圣已然殉国,徽宗殉国前夕,还给侍奉在的郓王留了绝笔书,言明人灯灭,自他之后所有假他名号之人为假冒。
谁成想当日那二细作竟未死在乱军之中,反而辗转了南方欺骗天子沐国诸股肱大臣,甚至还发动政变,残忍杀了南朝天子而后自立为帝。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姜家军替天行道,南下伐那黎国二细作!必让那两个细作车裂而死以报先帝在天之灵!
第二份也是《讨贼檄文》。
主要内容:当日追随二圣北的王公大臣的是二圣已然殉国,被黎国弃尸荒野,其实不然——苍天垂怜,二圣被一游方道人救,一直在道观中休养生息,待身体恢复之后便了姜家军中,由诸王公大臣和后妃命妇辨认为真。
可彼时姜家军正在忙于收拾北方残局,无暇照顾二圣,故而只得派人其送回南朝。二圣因深恐南朝天子皇位不认父亲兄长,特给姜羽留下一书言明身份,并说明倘使南朝天子得行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姜家军可起兵讨之。
谁成想一语成谶!南朝天子然小人了坐稳皇位竟当真无君无父,甚至将父亲兄长残忍杀害。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姜家军奉二位陛下遗旨,南下伐那不忠不的无道小儿!必让那无道小儿车裂而死以报先帝在天之灵!
姜羽:……大受震撼.jpg
军师这波是真的政治家!真的站了道德制高点!对所有人狂指指点点还占尽道义,回头史书工笔,二帝自然是丧权辱国,以妇女作价抵金,丢尽天子的亡国之君;南朝天子么是不忠不的无道小儿,要么是连敌国细作都斗不的菜逼天子而他无论如何都是挽狂澜于既的匡扶社稷之主!
什么是算无遗策啊,这就是算无遗策!(战术性后仰)
哦,你说万一南朝天子常开心地接了两个皇帝,对皇的归属一点争议也没有,然后他们国三个皇帝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了那咋整?
拉倒吧!他们是能和平共处,当年那疯狂催逼姜的十二道金牌哪的?谁还不知道皇位这东西有毒啊,再淡泊名的人受了权的滋味都舍不得放手,特么三个皇帝在一块这都不养蛊不争斗?
怎么可能(ˉ▽ ̄~) ~~
哦,你说那并不存的“徽宗绝笔书”或者“二帝南下之前留的文书”从哪儿来?
写得一手好的杨闻莺啊!
她手里还有后来玄明真人转得的,来自徽钦二的,在那二人了玄明真人传圣旨坚持北上黎国,于是帮玄明真人了程序,悄悄送出的能证明天子的印玺,她往什么文书上一盖,什么文书就是圣旨。
你品品你品品!
说了,从玄明真人入姜家军并且展了来自徽钦二的“衣带诏”和“印玺”开始,他就已经谋划了事情会的所有发展——无论让国家了奇耻大的徽钦二宗,还是吓了胆然后在正的历史线上十二道金牌召回姜羽还对北边黎国“臣构言的南朝天子他都没打算放过。
了饱受离的百姓,了女人以身相的血泪,了正常历史线上姜家军含冤而的屈辱,他们该死,要么在绝望中死于亲人手,要么被正义之师原地车裂。
原本以为黎国城下不认二帝便是计的巅峰,现在看来,这直要榨干二帝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并将南朝天子块踩在脚的操作,才真正诠了什么叫政治,什么叫腹黑。
国士无双,理当如此。
所以,唯的问题就是,军师呢?怎么我们间是通过“托梦”交的?你直接过来说不行吗?
姜羽已经有些了年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封建迷的操作和思路,他顿时心头了不太的预感,急忙唤兵士进来问军师何在,兵士回答军师带着小将军与杨夫人曦月公主出了。
姜羽略略了一口气,心说杨夫人曦月公主倒也了,姜云在呢,臭小子力值还是的,总不至于让军师真了什么事到最终只能梦中托孤。
但……很快啊!
姜云带着两个女孩回了,没有军师。
问之,答曰,军师果然是神仙,在做了最后一件事之后,在仙乐阵阵之中,慨然飞升。
姜羽一整个人愣了,若不是杨夫人曦月公主都是这个口径,他直接想抓住他家臭小子一顿问问你还坚不坚持说军师飞了?
但终究是已成既成事了。
“父亲。”觑着姜的神色,姜云说话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军师走之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儿子,他应该很希望父亲能给那些他一直很关的可怜女人个不为名节所的立足之地,更期待父亲做一个开创盛的好皇帝。”
姜羽长长地叹息一声,扶着儿的肩膀,看着天的流霞。
他忍不住想了那一日披着一身阳光踏入大帐,张口就是“我非朝臣,不过江湖中人那个俊朗非的年轻人
“的。”姜羽沉沉开口,“为父必不负他所望。”
第 26 章 洛韵
今日飞仙殿有异动。
虽然不算是太的动静,但负责飞仙的洛韵神女反正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要做,今日既然溜达了这里,就索性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了,顺便加固一下仙界和各界面之间空间通的封印,以免有什么坏人破封印进入飞仙殿,搅扰得整个仙界上下不安。
哦,你问了防止坏人袭,有必要把所有下界通向仙的界面都关掉吗?把所有通道都封了岂不是让正经刻苦修的修仙者们上不来?
那……那洛韵神女一个芳龄九千的小女孩哪里知道这些嘛!
反正天君是这么吩咐的呀,的父君赤霄帝君也同意她这么的呀,听大的话有什么不对呢?
所以,洛韵神女自然而然地,从来不曾怀疑自己做这件事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她很具有理解能力地把自己“飞仙殿掌事的职位理解了父君给她安的“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只要随便看看屋子能得到高官厚禄。
当然,神女也不亲自看屋子甚至连飞仙殿副掌事,包括接引仙官都不亲自看屋子
她在飞仙殿了两个仙侍在这里盯着,有什么异了就去帝君府上回报她,她自己也时不时过来看一看,飞仙殿有什么地方需要修的地方就处理一下,没事也来加固下封印,再加固下封印,再再再加固下封印。
以她这份工作态度,再以洛韵神女自己对仙的观察,神仙的神职履行得都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去人稽查善的,可能几百年都在天庭呆着,问之则曰心情不好不想出门;要查探四海八荒各地是否有的,可能和老朋友在哪个山头下上几十的棋,伏尸百万怨气冲天之后才往上汇报;要管人雨的,可能农忙正需要雨的那两天他睡了,了农时造成赤地千里然后他才火烧火燎去浇上几瓢子然后造成洪涝……
这样一对比,洛韵神女觉得自己可负了!至少她会想起来就过来巡视一下,而她负责飞仙殿数千年来,虽然偶尔有空间通道震颤不的情况发生,但她每次都能及时出现,镇压封印,于是从来没有一个坏人从下界冲出来危害天庭,当然也没有任何一个修仙者能冲破这样强的空间束缚来到仙界,一切都平平安安,有些时候甚至会无聊和寂寞。
便如她今日进入飞仙殿时,各界的升仙台上都空空荡荡,一切都昭示着这只是仙界平平常的一天。
了空气中有灵气搅动带的些微变化。
但……但洛韵神女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孩呀,家教再严格,修炼再努力,现在也才有多少修为,哪里能看得出那一点灵的小小变化?
所以洛韵神女懵逼地在飞仙殿查了一圈,鉴于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稀里糊涂地加了空间通道之后便要离开飞仙殿,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她听了后殿传来水声。
水声?
飞仙殿后院确实有一个名为洗仙的池子大概类似于西方佛的凌云渡,按着仙的一般流程,就是飞升修士先出现在升仙台,而后需要去洗仙池中洗去俗世尘埃,之后再拜见过一堆大佬,这才算是成为完完整的仙人
可自我定位是“看屋的的洛韵神女,几千了都没见识过有人这个流程飞的。
里面那位,何许人?
洛韵神女心生好奇,提着裙子手轻脚了过去,洗仙池玉石搭就,灵气氤氲,热气蒸腾,一片渺茫不可的仙境模样,而在一片水雾之中,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人腰猿背,鹤势螂形,清的水珠自他挺的脊背流淌下去,光就这一的美好模样,洛韵神女……洛韵神女感觉自己从小到大没怎么见识的男的色相,在这一天得了完的补偿。
了什么的程度呢?
同胞兄长,略显文弱;自家父君,稍逊风骚;未婚夫君,战神小哥,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要论极品男色……
洛韵神女忍不住吸了一口口水。
玄明真人心底了一口气。
作为下界修士,他对仙了解实在不算太多,那古老得少说有好几万年历的古籍里只了飞升之后自有仙界之人来接引,可沧海桑田,仙界都糜烂成这了,什么接的仙人然是连影子没有见,不过好在有诛仙剑在这里,他至少知了飞升之后得入洗仙的这个流程。
洗仙池自然是个好地方,灵气浓郁,又有脱胎换骨之效,在里面泡上一会儿便觉神完气足,他原本的是多在里面修炼上几个小周天,好好缓一缓那在黎国和沐的扯淡争端之中辗转腾的心累,哪怕后来感受了有人了,也没有动弹。
倒也不是玄明真人谨了,实在是真要按着诛仙剑给他介的仙界规则,他一个正正经经飞升上的神仙,想在池子多泡一会儿再去各个山头拜见合情合理,甭管是接引仙官还是仙娥仙侍,总之让他们上一小会儿绝对不是什么过的事情。
何况他们应该在自己飞升时就出的,到这会儿才摸过来,正经按着规则已经算是玩忽职了→_→
只是,那个进的人看人的背影就了,男孩子什么不能的,只是她还吸溜吸溜……
气氛没了,修的心情也没了。
“谁?!”玄明真人声开口。
然后那果然是个涉世未的小仙娥,这样一声就把天真可的人吓了,慌慌张的出来,双眼尴尬地左看看右看看,做了一副绝对没有也绝对不想偷偷看的古灵精怪模样,还期期艾艾道:“仙……仙长,先把衣服穿上可好?”
玄明真人道她已经了很了。
所以根本欣赏不来这的天真可爱,微微皱眉,一挥手便有浓郁水雾喷薄而起,严严实实遮了视线,随即他招来洗仙池的衣物及储物袋,不过片刻便把自己拾掇到衣衫整齐,端端正正地立了洛韵神女面前:“仙子”
洛韵神女这才正眼去打量玄明真人穿衣版。
风姿绝世。
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
萧萧如松下风,轩轩似朝霞举。
那是把人所有夸男子的词句都能往上堆的容色,确实没怎么见过世的洛韵神女深深了一口气,好容易才稳下自己那小鹿乱撞一的心绪,努力平静地开口:“我从未在仙界见过仙长,仙长难道是飞的仙人是从哪一处山头飞的?”
“我确实是飞升修士。”玄明真人明此女身份,谨慎起见,也不太想交代自家根底,含糊道,“飞升之地荒僻得很,了怕有辱仙子听。”
在规章严的远古,确实是每一位飞升修士都要查清楚来历根底,登记在的,但是如今之天庭早非当日之天庭,洛韵神女不过是随便问一问,听得玄明真人说,她也就丝毫不在意地一笑:“仙长自了,不过小仙自生长时便在天庭,并未游历过四海八荒,仙长即便了,小仙怕也只是多知了一个地名而已,都一样。”
玄明真人微了笑,并没有纠正她自然而然以为他来自四海八的观点,也没有在这里同一个小姑娘磨嘴皮的心思,只温和道:“仙子小仙初来乍到,总要拜一拜木公金母,三清天帝,仙子知,木的府邸是怎么个走法?”
木公,又称东华帝君,于仙界而言那必须是大名鼎的存在。
你要说东华帝君,洛韵神女分分钟蹦蹦跳跳带你去地方,但你要说“木公”嘛,就涉及到小神的知识盲了。
她茫了一下,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就对玄明真人甜一笑:“仙长随我来。”
二人飞仙殿,便有原本在住处摸鱼,知了上司过来查岗就麻溜弹起的仙侍冲了现场,生怕上司怪罪于是要匆匆行礼,但洛韵神女一个恶狠的眼光瞪过去,两个看房的仙侍陡然就不敢了,畏惧地看着洛韵神女。
洛韵神女也就是对这两位仙侍略凶,转过头来再看向玄明真人是笑靥如花:“仙长,小仙突然想起还有些事需处理,不如仙长跟随这两位仙侍去拜见……”她停了一下,努力回了一下玄明真人才的词儿,“木公金母,三清天帝。可好?”
“好。”玄明真人种老油条自然不会有什么疑义,微笑对那两位仙侍了一礼,“麻烦二位。”
洛韵神女亲自安的工作,两位仙侍那叫一个高度重视,哪里敢受玄明真人一礼,匆匆侧身避过之后直接就给玄明真人个称呼:“上仙请。”
上仙颔首,同洛韵神女告辞之后,脚步一移,跟着这两个仙侍飘然离开,只留下洛韵神女在原地,露出一个天真又狡的笑容。
“好好照顾着这位仙长,否则回了我拿你二人问。”洛韵神的传音响在那两位仙的耳中。
她那点浅的法力要传音,玄明真人本不用努力就直接听了,这让玄明真人头雾水,给诛仙剑传音:“前辈,这位仙子太对劲啊。”
“哪里不对?”诛仙剑问。
玄明真人“她那点法力连晚辈都一眼到底,怎么想也不会是什么有品的女仙,怎么倒对着那两个仙侍如此颐指气使?”
“那就不是仙娥呗。”诛仙剑回答,“可能是哪位尊神帝君娇的小女儿,并不奇怪。”
玄明真人里一的“emmmmm”。
就是说,那些尊神帝的小女儿这么不学无的么?法力浅薄到这个地步?
但想一想诛仙剑描的如今天的气氛,再了想估计被自己揍成重伤起不来的青阳上神……也行吧,不是不能理解。
他了想,问:“遇了这样一个神女,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不谙世的小丫头。”诛仙剑嗤之以鼻,“能有什么麻烦,放宽心。”
第 27 章 渡劫
诛仙剑都如此了。
玄明真人仔细复了一下,确实没觉得自己在应对这位既不通姓名又不知来的仙子有什么失礼之处,即便是自己在她入殿时没有第一时间就结束沐浴前去迎接,那也是她自己偷看在前,算不得自的过错。
于是略有放心,收了心情,去走在的预计里应当会十分严的程序。
问:什么程序?
着青裙,入天门,揖金母,拜木公。
这是所有求仙问道之人乎是人目标一的事情,达了这一步便真正意味着“求仙问道”这件事彻底画了句号,从此成了真的仙人其严肃程度大概等同于古代社的男子冠女子笄,抑或是经了小学初中高的疯狂内卷,高考结束之后拿的录取通知书,再或是现代社会大学生毕业典礼上被穿着红色学位的校长拨穗。
人从此进入一个的阶的那种程度。
但是,想象的严肃庄重,实际的事与愿违。
——飞仙的仙侍把他带到东华帝君府邸便告退,另有仙侍接了玄明真人去,可他并没有见到传说的木公,而只见了一幅连脸都不敢擅画,只在画上了一缕道的画像,看守东华帝君府的仙的说辞是:“帝君早便不在此间,要拜也无处拜去,道友若要尽一份心,对画像行礼便了。”
然后,帝君不在,金母不在,连三清都不见踪影,问就是不在此间天地,你要拜祖师爷就对着画像拜,不想拜直接走也是可的。
玄明真人“……”
行吧,想想也对。
若是那些大能还在,仙的风气断不可能糜烂至此,合情合理。
“拜见祖师爷”这个层面最后一站是兜率宫,看守兜率的仙官问了玄明真人去过哪里,得了还没拜过天君,便了仙侍送玄明真人凌霄殿,但一顿腾云驾雾才到地方,凌霄殿前已经了两个人
一个鸡皮鹤发,身上仙元已有流逝之的仙官;一个身的法力一眼见到底,但脸的表情趾高气的仙侍。
仙官没说什么,是仙侍先鼻孔看人开口:“你便是才飞的神仙?”
玄明真人知底里,但以的涵养也不至于因这一句话便发脾气,只道:“正是。”
“那就好。”那位仙侍立刻拱手,对玄明真人个非常不像的礼,连玄明真的道号都没问,直接敷衍地开口,“上仙前去木公金母殿阁时天君便耳了此事,特地遣我来此等候上仙。天君说,连日以来身上乏得很,又是政务繁忙,便不见上了。上仙既已飞升,便安心在天庭飞仙殿名下先做个散仙,不定职司,住处么……上仙愿住飞仙殿便住飞仙殿,若还是喜欢下界去开辟洞府亦由得上仙。之后等哪宫哪殿空出仙职来,再召上仙相见,授予具体职司。”
然后又一指那位仙官:“这位桓风老仙官是飞仙殿副掌事,在仙界是积的老了,上仙若有什么不清的,便问桓风老仙官吧。”
说完,再次对玄明真人了非常敷的一礼,之后对桓风老仙官甚至没有行礼,只微微了点头,便转身了凌霄殿。
就是说,连玄明真人为桓风仙官感到有些打脸。
桓风仙官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他还觉得玄明真人纪轻的可能会在意,还宽慰玄明真人“人尚有宰相门前七品官之语,近身伺候天的仙侍,自然高我这种偏远殿的副掌事,抑或是道友这种才飞升又无根无的仙人几级,如此颐指气使,实在不足为奇。”
人都那么看得了,玄明真人有失笑:“前辈豁达。”——你既然称一句道友,我就用修道之的称呼,也不必称职位这么官僚主了。
“是日子,不得不豁达了。”桓风仙官笑着摇摇头,伸手了个的姿势,“道友,天君的虽然是你暂且做个散仙,可住飞仙殿,亦可往四海八荒任何一处开辟洞府,但地面的灵气如何能与天庭相比?道友若不弃,可暂时先住飞仙殿,与老夫及一些仙友作伴几日,待道友熟悉天庭各处之后再做打算,如何?”
“甚好。”玄明真人是无可无不的,“只是叨了前辈。”
“哪里话。”桓风仙官了笑,“道友请。”
飞仙殿确确实实是个偏远殿阁,从凌霄殿出来最初还能遇上些来来往的仙官仙侍,但腾云没一会儿便四下无人来,玄明真人出飞仙殿时满心都想着要去见真正大能,没太多心思想的,倒还不觉得偏远,现在意识到这个问了,又想到自己在偏远殿阁之中见了一位仿佛很有身的神女。
蹊了。
打听事儿嘛,总不能直接问那位神女到底是哪位怎么的没事逛那么偏的殿阁,玄明真人想,询问桓风仙官:“前辈前往凌霄殿接引刚飞的仙人方才那位仙侍却只说前辈是飞仙殿副掌事,却不知飞仙殿主事为何人”
“是洛韵神女。”桓风仙官笑道,“赤霄帝君之女,出生时便体弱多病,担不起太重的职司,帝君便给她安了飞仙殿主事这么个神职。”
主事是一位仙二代,不奇怪。
只是不知自己在洗仙池那儿看的小女孩就是那所的洛韵神女,还是洛韵神的好友来找她玩的……
玄明真人想,试探地问:“为何不是洛韵神女来凌霄殿接在下呢?”
“神女在渡劫呢,自不好去凌霄殿迎接道友。”桓风仙官回答,声音里面还有一些向往,“帝君之女自然非同凡响,普通神仙要升个阶品,无非是去人历上一回劫难磨炼磨炼道心便了,但神女却说她不愿走人历情的道路,而是去北俱芦洲,斩杀足够的天生魔物以求天道认可,再升仙阶。”
那这么一说,还是个挺正的仙二代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