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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费言在听完旅馆后院有血腥味后,浑身不自在,难道自己误打误撞进了家黑店?这年头了还有人开黑店啊,“什么血腥味?人血?狗血?还是猪血?”

  阴路安摇头:“总之万事小心。”随后将费言放下,让天灵搀着他上去。

  蒋伟准备跟上去,却被阴路安一把拽住,“你,陪我买点东西。”

  于是,他迫于馆长强大的气场,只跟在后面,心中暗自疯狂地骂:卧槽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他妈现在是在求老子不是老子在求你!张得帅了不起吗?还他妈留了个长头发,还他妈扎起来?半男不女流里流气的给谁看!要不是看你有解药老子早他妈一刀解决了你!

  走在前面的阴路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目光阴晦不定,吓得蒋伟往后连退了几步。

  “干……干嘛……你……”一米八几的汉子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阴路安收回眼神,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后身人急忙吐出一口浊气。

  卧槽……我刚刚没说出来吧!这狗日的眼神怎么这么毒,难道知道我在心里骂他……蒋伟没再多想,见阴路安在一家店前停下来,急忙跟上去。

  这店是玻璃门,但是有些脏,可以看出来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这是药店吧!”蒋伟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低矮的货架上高低不齐地摆放着瓶瓶罐罐,“你要买药啊!”

  阴路安没回答他,只掏出一张纸币递给他,“买点吃的,五个……买多一点,一会儿就在这集合。”

  蒋伟看着阴路安手中的纸币,迟迟不接,“那什么……这钱……好像不太够。”

  这人看着挺有钱,没想到这么抠!

  阴路安眉毛似乎动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将左边口袋里的钱都给了他,没再看他一眼就往药店里走去。

  蒋伟:“……”这年头说实话都是这结果吗?

  ——

  费言进旅馆时没看见老板,他特意耸了耸鼻子,努力在空气中汲取阴路安所说的血腥气,可惜什么都没闻到。

  “干嘛呢!”天灵在一旁搀着他,“算了吧,老大的感官特别敏感的,比别人多好几倍,你就把鼻子里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都闻不出来的。”

  费言丧气,直接回房里躺着。

  因为是白天,三人都待在一个房里,天灵不知从哪儿捡到一根绳子,拉着琥珀非要给她编手绳。

  费言累得狠,脚上的肿胀虽然消失了些许,但疼痛感却越发清晰。

  他躺在床上,窗外的阳光洒在脸上,有些刺眼。他用手指遮住眼睛,受伤的一条腿架在床上,另只脚在床板边上晃来晃去。

  天灵看着他:“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啊?”费言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惊讶看着天灵,没想到对方还真是对着他说的。

  天灵对着他吹了声口哨,眼神在他臀腿之间徘徊,色眯眯道:“小妖精,你在玩火!你点的火你自己灭!”

  费言:“……”这他妈是被霸道总裁附身了吗!

  一旁琥珀用傻子的眼神看了天霸道总裁灵一眼后,费言立刻就明白了,他应该明白的,这鬼大佬就是个戏精!

  算了,光他一人在那作戏也挺可怜的,阴路安和琥珀都不像是会配合他的主,自导自演,这孩子平时该有多孤独啊!

  于是,费替身娇妻言立马换上了一副倔强却又楚楚可怜的面孔,梨花带雨地念台词:“轩辕天灵,我费翠花——才不要你的臭钱,更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天灵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个霸道总裁专属的邪魅笑容:“小妖精,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自己点了火自己灭!”

  说完作势要去撕开身下人的白衬衫……不,白T恤,而费言显然也是个戏精大佬,他假意奋力反抗,完全演出了一个马上要被侵/犯却誓死不从一定要守住自己贞/操的纯情处女该有的模样。

  天灵见有人愿意陪他过戏,兴奋得表情都狰狞了,此时就更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总裁,他一边奋力撕扯费言的上衣,一边念着台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意嘛!”

  卧槽,大佬你用力过猛了吧!费言暗自吐槽:这他妈我衣服都快被你扯破了!你还要继续!这我要是个女的早就告你性/骚/扰了。

  费言估摸着这孩子憋太久了快憋出内伤了,于是也没真反抗。但天灵却以为他会陪自己演到最后,手上力道没个轻重,“撕”一声,费言的整件短袖从领口缝隙处,整个都裂开了。

  费言:“……”

  天灵:“……”

  一旁的琥珀用力咳了几声,两人转过头,结果阴路安和蒋伟正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在他俩讲哪句台词时待那儿的。

  天灵直接从费言身上弹了起来,俨然一个动作戏演员:“……”完蛋了……该不会阉了我吧……

  “……”费言,“如果我说是在演戏,你们信吗?”

  而此刻门口蒋伟一句话也听不下去,被费言圆润白皙的肩膀刺得挪不开眼,躺在那里的青年此刻半裸着上身,眼尾泛红,眼珠雾蒙蒙的,往下来是精致的锁骨,弹性极好的胸,还有胸前……

  “啪!”房间门直接被摔上了,蒋伟还没看完,就独自一人站在门前,碰了一鼻子灰。

作者有话要说:  天灵:……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阴路安一把按住费言:……说,他碰了你那里?

费言:……知道了,我好脏我好脏~~~

话说我上了wap-现代纯爱榜,我到现在都没找到~~~有木有小可爱能告诉我一下,截图微博发我就好。

@晋江中原逐鹿

  ☆、墙中人

  下午三点,在泰国这个不知名的还闹着鬼的小旅馆里,五个外貌迥异的年轻人就地围成了一圈。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天灵挠挠头,语气诚恳,态度谦卑,“那什么……我们……打牌吧!”

  阴路安不说话,面无表情坐在那儿,眼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费言不知怎的,刚刚被阴路安撞见的事,他一直觉得别扭,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

  毕竟自己到这里来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活命,人家带着你也是自己的工作任务,谁会听你解释这些呢?

  想到这,费言不禁有些失落,他急忙掩饰好眼中的情绪,为了赶紧将刚刚的事翻篇,立即圆场:“那什么……先吃东西吧……你们现在这个身体,不是需要吃东西嘛!边吃边打牌哈哈哈哈……不对,你们买牌了?”

  “没……”天灵从身后拿出一副牌,得意道,“我从床底下找到的。”

  “……”费言看着已经磨损不少的扑克牌,“五个人怎么打?不行不行,这种关键时候,我放着命不要……和你们打牌?我折腾这一遭还有什么意思?”

  ——

  “一对k!”自从大学毕业费言就没碰过牌,时间全耗在那个只会家暴的影帝身上,这会儿一局牌让他暂时忘记了死亡和恐惧,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操!”天灵盯着那对k,脸上满是鄙视之情,“兄弟,这他妈不赌钱的你还出老千!呵,果然人类就是复杂。”

  “啊?”费言被这么一吼愣住,“我出什么老千了?”赌品即人品,他大学不知输给室友多少次了,也没想过造假。

  蒋伟拿起那一对k,看了眼,“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里面还夹着一只呢!”

  费言接过去,发现还真的多了一只牌,“这牌怎么黏在一起了……刚刚没看见。”他顺势撕开粘在一起的两张牌,发现接连处有深褐色的痕迹,看上去有些熟悉。

  “这是……”

  “血。”从进门开始一直没说话的阴路安终于开口了,“有血腥味。”

  “卧槽!”蒋伟吓得连手上的牌都扔了,“这他妈该不会是家黑店吧!怪不得昨晚我们那么吵都没人出来骂我们!”

  阴路安继续道:“有这个可能。而且亡灵只能在生前或者肉身附近徘徊,所以……”

  “所以说双头婴的尸体很有可能在这儿?”费言想起了第一晚住这儿时,双头婴就吊在天花板上。

  “或者还在那间寺庙里。”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费言移过眼神,问,“那找到双头婴的尸体后会怎样?”

  他突然想起那则关于双头婴的报道,当时新闻还配了图:还未长全骨骼的初生婴儿赤/裸地泡在一大罐福尔马林里,它四肢蜷缩,从脖颈处开始,竟长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头!同样毛发稀疏,同样双眼紧闭。

  费言似乎都能想象到它从福尔马林中拿出时全身滑腻的触感,说不定还会不小心一个指甲盖划过去,就能轻易地割开它的皮肉,然后就如锦帛那样顺着撕裂开……

  他头皮发麻,感觉将画面驱逐出脑。

  “找到尸体,就能引魂过来。”阴路安盯着费言苍白的脸,声音柔了不少,“到时候抓住它,漩涡立马开。”

  “操!”就算再笨的人,到这时候也该听出来费言几人绝不是什么黑鲸帮的成员,何况像蒋伟这种时刻把脑袋吊在裤腰带上的尸贩子,“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人啊?”

  天灵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嘴里的话却让人背后一凉:“四个人围着你一个,要是我的话,就装傻,什么都不问。”说完又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蒋伟立刻就闭嘴了。

  “你们现在连随手开漩涡的能力都没了?”费言说完才觉得自己这句有点欠打,赶紧跳过,“那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找?”

  “现在。”阴路安站起身。

  “刚回来就要去?”费言惊讶,扶着地板单脚站起身。

  “去。”阴路安的目光落在费言的脚上,“我和天灵去。”

  费言一愣,“那我——”

  “你待在这,有更重要的事。”阴路安凑近他,附在他耳边低语,带有磁性的声音弄得费言从耳朵边一直麻到肩膀,“后院。”

  “嗯?”

  “后院有问题。但具体的暂时还不清楚,有可能是双头婴的尸体,也有可能是更可怕的东西。”阴路安往费言手中塞了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纱布和一管膏药,“总之,你的命最重要,第一时间先想到的是自己,尽量跟琥珀一起行动。”

  费言低头对着手上的药发愣,这是……他刚刚出去买的?阴馆长……为什么要亲自给一个只认识三四天的还只能算得上是魂魄的他买药?

  费言心里头有些乱,没抬头去看他,只说了些类似“谢谢,小心”之类的话。阴路安与天灵也不耽误时间,火速离开了。

  ——

  寺庙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堆人,阴路安和天灵两人混在人堆里,发现最前排被一群穿着制服的给拦住了,估计是有人发现尸体后报警,这会儿警察正勘察现场呢!

  “老大,现在庙里进不去,咱们怎么办?”天灵被挤在人堆里,小声嘟囔着,两人太显眼,引起不少人注目。

  阴路安长的高,将里面情况都探了个一清二楚,“警察都在庙里,咱们去另外一间。”寺庙之前被费言搜过一遍,没找到,但那死去老和尚的住处,他们还未曾查过。

  “找找有没有别的门。”

  “嘿,老大!”天灵兴奋地指着前面,低声说,“你快看那!”

  阴路安:“……”

  要……钻狗洞吗?

  ——

  费言坐在床上,把鞋袜都脱了,拧开那管膏药,挤出一点到指尖上,膏体是绿色,有淡淡的薄荷香气,他轻轻将药抹在脚脖子红肿的地方,又用手指慢慢蔓延开。

  不一会儿,那处就传来一阵阵凉意,就像是第一次遇见阴路安时他身上散发的寒气一样。

  这是……馆长给他买的药。

  费言的脸慢慢红了。

  他晃了晃脑袋,抬起头,才发现琥珀正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自己。

  “……”费言突然有种被抓包的感觉,“那什么……咱们想想怎么去后院?那老板看上去这么瘦,直接绑起来就行。”

  琥珀摇头:“他手上有符,还有禁咒。”

  费言听得一头雾水,道家的东西一窍不通。琥珀又说:“总之,他应该会蛊术,切不可贸然行事,更不能硬碰硬。”

  “那怎么办?”费言现在一想起蛊术就犯恶心,而一边的蒋伟就更不想听到这个词,他巴不得从琥珀那儿赶紧拿了解药离开这里,交易也不做了,更不想去找什么蒋明报仇,小命要紧。

  琥珀:“我已经想好了。”

  费言吃惊,“哦?什么办法?”

  琥珀从衣服里掏出两个类似于徽章的东西,一个握在手里,另一个递给蒋伟: “一会你负责把人缠住,我们趁机下去,如果遇到什么情况,你就按一下手上的玄铁。”

  说完又递给他一张黄符:“要是真的遇到什么怪物,贴在它头上,上面有大人的血,暂时能缓一阵,然后赶紧逃。”

  “里面该不会真有个僵尸吧……”蒋伟讪讪的笑。

  琥珀摇头,见他害怕威胁道:“总之,你别忘了,解药还在我手里。”

  果然……自古以来恶人都是一个套路,连台词也一样,费言看着蒋伟手中的玄铁,这名字听起来玄乎乎的,其实功能就和BB机差不多,于是问:“你们怎么引?”

  琥珀看了蒋伟一眼。

  蒋伟在一旁,脸色为难,一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此刻竟有些害臊:“我……我真的……要喊啊?”

  回复他的是琥珀冰冷的眼神。

  直到一声粗狂的汉子声让费言耳朵差点炸成了爆米花,他才知道所谓的方法原来是——

  “啊!蟑螂!老板!”蒋伟用泰语喊得撕心裂肺,情真意切,“快上来!老板!”

  身材瘦弱的旅馆老板似乎被这声音吓到了,急忙跑了上来,蒋伟叽里呱啦和他说了一堆,后来两人直接推开房门,估计蒋伟要求老板亲自捉蟑螂。

  费言和琥珀趁这机会赶紧下去了。

  后院总共就三个房间,三个房间中除了厨房其余两个都锁得严实。费言机灵,提前就从柜台牵走了钥匙。

  他们先在厨房逛了一圈,就是一些简单的蔬菜和熟食,连块带血的猪肉也没有。

  剩下两间,就该用到钥匙了,费言打开其中一间,发现这应该是老板的卧室。两人快速搜寻着,从床底到衣柜都查了个遍。

  费言突然觉得后背一阵阵阴风,吓得突然转过了头,可是他背后只有一堵密不透风、刷的灰白的墙。

  他走过去,觉得那股风越来越大。

  “噔噔”,费言轻轻叩了两下墙,脑袋边贴在上面边移动着。

  这墙……有回声啊!可能是空心的。

  空心的话,里面……会放什么东西呢?

  费言觉得自己离心中想要的那个结果越来越近了,他心脏开始跳动的厉害,因为血液流通的关系,四肢上的神经末梢开始发痒。

  “琥珀,”费言从屋里找了个顺手的家伙,用力扬起,“往远站点儿。”

  他狠狠地往墙上砸去,将这些天的无力,心惊,悲愤和茫然都化作这一棒子力量,像个暴力者一般将这力量连同心情都发泄给了墙。

  “轰”一声,墙体竟因为这小小的一棍子就倒塌了!果然里面是空心的!

  费言浑身的血都热了,一鼓作气继续将周围挨着的墙也砸下来!

  整个房间都在震,估计二楼也能感觉到,但费言早顾不上那么多,砸完后气喘吁吁得在旁边站着。

  整面墙,被费言砸过的地方都轰然倒塌,泥沙和石灰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费言抬起眼——出乎意料,他本以为这里藏着双头婴的尸体。

  墙中央确实有具尸体,只不过那明显是一个成年人的骨架。

  “应该是具男人的尸体。”费言扔掉木棍,盯着面前的尸体出神,“这个人……”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藏尸呢?如果是黑店的话,那么多人,他应该有专门的处理方式才对啊!况且,成年人的尸体不值钱,他可能只是暂时迷晕他们再转卖掉……而眼前的这堆白骨,又会是谁的?

  他会是双头婴的亡灵出现在旅馆的原因吗?

  费言正思考着,就听琥珀的声音响起:“来了!”琥珀手上那块玄铁早半分钟前就在震动了!

  费言一听,竟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前门传来的急切的脚步声,另一个……像是锁链声。

作者有话要说:  费言:馆长大人买的药真好,只用了一次脚就好了。

阴路安:剩下的药,我们用来干其他事。

费言:……

墙中白骨究竟是谁呢?拭目以待

  ☆、疯女人

  这铁链撞击的声音……明显不是从这卧室里发出的。

  可惜这卧室就这么点儿大,所有东西一目了然,能躲的地方也一眼就看得出来,躲进去无疑在增加对方瓮中捉鳖的几率。

  怎么办!

  随着旅馆老板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费言心脏一下悬到了嗓子眼,额头上渗出细细麻麻的一层汗珠。

  他和琥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费言攥紧手上唯一可以当武器的木棍,咬紧牙,不断深呼吸稳住心神,对着一旁的琥珀说:“你先——”

  可惜刚说话就被对方抢了个先。

  “你先去仓库那边,”琥珀又开始拿出她那一小袋在旁人看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去会会他。”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费言先躲起来,自己断后。

  “可是——”费言为难,短短几天,他和琥珀之间虽没那么熟稔,但也算得上朋友。更何况她在这里也只是个会法术的普通女人,就这么扔下她不管,太不厚道。

  “第一,那仓库里明显有东西,你进去,拿到的话我们也许很快就能离开这个世界。”越是这种时候,琥珀就显得越冷静。

  “第二,”琥珀看了眼费言还有些瘸绊的脚,冷酷道,“你在这儿只会拖我的后腿,影响我发挥,那时候我不仅要对付他,还要照顾你。”

  “……”行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费言再拒绝就显得有点矫情,再说了,按这情况,他真的是个拖油瓶。

  “那你小心点!”费言趁着人还没到后院,嘱咐了琥珀一声就赶紧离开了卧室。

  仓库的锁很大,孔眼是个十字型的,费言直接就找到了钥匙。他进去后,虚掩住门才转过身。

  这里灰尘很大,除了头顶上那个小小的天窗能透几缕阳光外,基本没有其他光线来源。角落里堆叠着一些废旧家具和木箱子,走近一看上面都落下一层灰。

  箱子没锁,费言很轻易就打开了,里面除了废弃物也没其他。

  但是那锁链声……却越来越清晰了。

  “难道这房间里还有别的入口?”费言盗墓片看多了,试着学主人公那样,按墙壁上凸出来的砖块。

  可惜按了一圈,周围都没啥动静。费言不禁失望,隔壁开始传来打斗声,看样子那老板这会儿正和琥珀斗着了!

  “操!”费言着急,找了半天没找到,不禁恼火起来,“到底在哪儿!有人的话出个声!”

  这么一喊,那铁链声居然还真被他喊出来了。

  费言当狗仔两年了,听力灵敏,他压住心跳,竟渐渐听出了大致位置。

  好像……在身后。

  费言转过身,怕受视觉影响,闭上眼靠耳朵定位置。

  “哗啦……哗啦……”

  那铁链声很清楚,回声很大,像是从一个空旷的地方传来……

  冷静!冷静!你可以的!你可以听出来!

  费言跟着感觉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脚因为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似乎比刚扭的时候更严重。

  应该……就在前面了吧!

  费言确定了位置——应该再挪一小步就到了。

  他往前跨了一步,结果还没睁开眼,地板上突然开了个洞,费言连叫都没叫出来就掉了进去!

  ——

  “老大,看来这和尚贪了不少香火钱啊!”天灵此时正在已经死去的阿赞房里搜查着,警察把尸体抬出去后就没影了,估计用意外结了案后就图省事没再费心思搜查了吧。

  阴路安瞥了一眼,这箱子是天灵从那和尚的床底下掏出来的,一箱子古董和黄金,亮瞎了眼。

  “床底下还有吗?”

  “还有啊!”天灵又拖出一箱,“卧槽!老大,咱能带走吗?这……放在那儿光摆着都心痒……”

  “你要它有用吗?”阴界有自己的流通币,这种东西在他们那儿应该流通不了,“干正事。”

  “得了得了!”天灵也就嘴上说说,还真没想过带走,这么沉他还嫌累得慌,况且除了亡灵,他们从这世界里也带不走任何东西。

  阴路安一丝不苟的将房间查了个遍,还是没查到他想要的。

  “居然还放着这么些书!”天灵打开一个抽屉,里面压着好几本旧书,封面已经被磨损得快掉了,里面书页泛黄,“可惜看不懂。”

  那几本书里应该都是泰语,看着跟天书一样,天灵耐着性子,拿起其中一本,一页一页地翻着。

  翻了几十页之后,原来只有文字的书页上,竟出现了图画!

  “卧槽!难不成还是本武林秘籍?”天灵见书页上画了个人,虽寥寥几笔,但四肢俱全。

  阴路安没理他,开始朝地板、墙壁和天花板这种容易做成机关的地方检查。

  天灵往后翻,以为后面会出现一套拳法,结果居然又来了一页满满的文字,他不禁有些失望。

  他不甘心,往后翻了几页,图画竟又出现了。

  但这回,天灵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脸上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阴路安没在意他,此时正抬着头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吊灯。而后他发现,吊灯周围有几道缝隙,明明暗暗,看上去像把吊灯围了一圈。

  那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吗?

  “老大!快过来看!”天灵的声音听上去很急切。

  阴路安暂时收回放在吊灯上的视线,快速走过去,天灵将书翻开,铺在他面前,上面画了个小人,黑墨水画的,很简陋。

  “这是第一个,”天灵连续翻了两页,指着第二个图画道,“你仔细看,跟一个有什么不同?”

  阴路安刚刚没注意,被这么一问,他拿起书往前倒回去,仔细对比了下。

  似乎肩膀那处高了一些?但也可能是作画者学艺不精导致的。

  “你再往后翻。”天灵催促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