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到府邸还未天明,身子有些倦怠的老鬼本想歇息一会儿的,可是想到天亮之后雪千冥便会带着文若离开,而积阴地的事情还是应该同雪千冥商议商议。
于是他以清水抚了把面,换下沾了煞气的衣衫,一把三昧真火将那些烧了个干净。
这才去找雪千冥。
站立在他们二人的房门口,老鬼轻咳了一声。
雪千冥只随意穿了件衣衫出现在他面前,虽然被打扰好梦有些不悦,但他也晓得老鬼不会没事在这个时候找自己。
“出何事了?”
“大事。”
雪千冥瞧了老鬼一眼,说道:“你且等会儿。”
说罢,但见他在屋子中设下结界,以确保熟睡的文若不会被打扰之后,方才对老鬼道:“现在可以说了。”
雪千冥的对文若的细心,老鬼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狐狸还不算呆,也知道疼人。
“呵呵……狐狸,昨儿的洞房花烛夜怎样?”
“你放在房中的是什么酒?”
“那可是我珍藏多时的绝品,仅此一瓶。如何?”
“嗯,不错……”
想起昨夜的缠绵,雪千冥意犹未尽。
“老鬼,昨夜煞气甚重,又又地府的鬼差来寻你,可是出了什么事?”
“啧啧啧……”老鬼笑着摸了摸鼻子,说道:“呵呵……我说狐狸啊,昨夜,你抱着小若,这花烛暖帐的,怎还有心思关注起我院中的详情,不专心。”
“那么重的煞气,我怎会感觉不到。”
“唉……”
老鬼叹气道:“狐狸不瞒你,这次可是真的出大事了,那被封印在积阴地的万世恶灵早就逃脱了,不知是何人所为,你应当晓得那可是积聚了万世的恶灵,若是就这么被人放了出去,恶灵渗入人世,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雪千冥闻言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老鬼又续道:“那些凡人又有几个可以撇开七-情-六-欲,四大皆空?只怕更多的人是贪婪的,这样的人越多,人世就会被恶灵搅和的越乱……”
“果若如此,那也是世人自食恶果,与我有何干系。”
雪千冥淡漠的应了一句。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你不觉得这间事情蹊跷?究竟是何人将恶灵释放,目的又是什么?”
“嗯。”
“狐狸,能将那玄天锁震断的人,可是不简单呢,我自问就没有那个能力。”
“你说玄天锁是被震断的?”
“正是。怎了?”
“谁人能将玄天锁震断,我却是不晓得。但我能确定的,便是,妖王有能力将那玄天锁完好无损的打开。”
“你的意思是此事与妖王无关?”
“应当无关。”
“那他怎不见踪影?”
“我怎晓得。”
“你不是与他相识吗?对了,三界之中就属那妖王最为神秘,他的真身竟无一人知晓,你可晓得?”
雪千冥摇了摇头:“不知。我并不曾见过他。”
“怎会!”老鬼对此很是惊诧。
“确实如此,你不信也罢。”
“可你不是每次会妖界,那妖王都会接待你的吗?你又怎没见过他?”老鬼越弄越糊涂了。
“是接待我,可他从未现过身。再者,我也极少去妖界,每次回去待的时间也不长,见不着他,也正常。”
“我见他对你有求必应,还以为你们是旧相识。”
“老鬼,上次我并未告诉过你,妖界现今很乱,看样子那妖王已经失踪了很久。”
“妖界的事情,冥界也不方便插手……”老鬼少见的神色凝重起来。
随后两人也都没有再说话,各自倚靠在长廊的立柱上,一个深思,一个沉默。
良久,雪千冥忽然道:“老鬼,你最好闭关修行一阵子,你的法力消耗了不少,这个给你。”只见微亮闪烁的五彩光芒闪过雪千冥的掌心,一个小巧精致的碧玉葫芦忽现,他将那葫芦丢给老鬼。
初见那碧玉葫芦,老鬼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狐狸,这个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知道,自我出了那张道陵的封印之后,就发现自己的百宝盒中多了不少意外的东西。那个葫芦你留着用吧,可助你修行,也算我答谢你的。”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老鬼晃了晃手中的碧玉葫芦,又试探的问道:“狐狸,你可还记得这是何人之物?”
雪千冥摇了摇头。
老鬼倒是暗自松了口气,很宝贝的将那葫芦收好。
第八十二回套住文若兔
雪千冥一直默默注视着老鬼的举动,见他是如此珍惜那个碧玉葫芦,除却那葫芦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之外,更多的却像是他所珍惜的,只是那个曾经拥有该物的主人。
“你知道的,这个是何人的东西。”
老鬼闻言,稍稍一愣,随后便又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揶揄道:“我还想知道呢,狐狸啊,你运气好得令人羡慕,也不晓得是哪路高人宝物大清仓,竟给你得了个便宜……你说,想我这等俊逸潇洒之人,怎没遇见过呢……”
明知老鬼是在敷衍自己,有心瞒着,雪千冥倒也不动怒,只是淡然的望着他。
“狐狸,这次我闭关修行,得此宝物相助,也得稍许些时日,我不在的这阵子,你可莫要胡来,对小若万万不能操之过急。”
雪千冥一听这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也算是应了一声。
老鬼倒是像个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起来:“还有,那辟灵玉一定不要离身,你还是找根红绳挂在脖子上来得保险……”
“之前对你交待的事情,你可莫要忘了,那可是关系到我家小若的终生幸福……”
“还有,还有……”
“闭嘴!”雪千冥终还是忍不住了。
老鬼撇了撇嘴:“真是没耐性,让我怎么安心的将小若交给你……”
“给你次机会,说完最后一句话,立刻给我闭关去!”
“我走了之后这里你别忘了替我打扫,花苑里的花草三天修理一次,浇水、除虫……池塘里的锦鲤不要忘了喂食,房中的草药天晴之时一定要搬出来晒晒,既然要晒草药,那就顺便将那些发霉的书籍也搬出来一同晒晒好了……喂!狐狸……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不是说好的让我说最后一句吗,我这最后一句话还没交待呢!狐狸……”
“喂,你听完我最后一句话呀……”
“……欠我的那些医药费什么时候给我啊!”
完全无视掉那边聒噪啰嗦的老鬼,雪千冥头也不回的朝着文若所在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中,除了结界,雪千冥钻入暖帐之中,宽去衣衫,躺入龙凤被中,一把将文若的纤腰揽过,摸了两把,发觉怀中的人身子有些僵,雪千冥轻笑,附耳轻道:“装睡?”
怀里的人脸一红,本是阖上的双目闭的更紧了。
“你想在床上一直待着?嗯?!”
“不想!”
忽然明白这话的含义,文若羞怒的将雪千冥踹出被窝,抓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
“……”雪千冥不太明白,寒儿究竟怎了?昨夜自己真的有克制,只一次,没有食言,虽然时间久了点……但他可以指天发誓,这回真的没有弄伤寒儿。
看了一下自己光-裸的身子,雪千冥挑眉一笑,近乎哀怨的轻道:“娘子,为夫没有被子,冷的紧。”
话语间还不时用手指戳了戳文若包在被子里的身体。
果然,一听这话,被子里动了两下,只见一只细嫩的胳膊拽着被子的一角给雪千冥。雪千冥不做声,也没有接被子,甚至还将自己的身子往外挪了一挪。
拽着被子的胳膊比划了半天见没有动静,忽然垂了下来。
“恭!”
躲在被子里的文若坐起身来,见雪千冥还在,并未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却发觉雪千冥满是笑意的望着自己,文若一把抓过枕头狠狠砸去。
“混蛋!戏弄于我!”
潇洒躲过枕头的突袭,雪千冥趁文若不备,将他紧紧搂住,身无衣物的两人就这么相拥在暖帐之内。
本还有些气他戏弄自己,可当触碰到他身子时,本是暖热的身体这会儿竟比自己还凉,文若说不心疼是假,便用锦被将他紧裹住:“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晓得好好盖被子,若是染了风寒怎办!”
“……”
“你之前去哪了?我醒来不见你,还以为……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
文若说话时,在雪千冥的胳膊上狠掐了一下,这个挨千刀的家伙,让自己白伤心了一次。
“你哭了?”雪千冥这才发觉文若的眼睛有些红,他双手捧着文若的脸,将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声说道:“我没有不辞而别,只是他有事找我,我见你还没醒,所以就没有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谁哭了……”
如此贴近的面对面,雪千冥的气息直扑他的脸,想起昨夜的那翻-云-覆-雨,文若的心又快跳了几分。
“没哭啊,那你给我笑一个。”
雪千冥的话,很软,很温柔,就像天上绵绵的云,一个不小心就让人深陷了进去,爬不起来。
“你当本大人卖笑的!”
“好,好,好……我们不卖笑,我们卖-身……”
“你才卖-身呢!”
“我卖!不过只卖给你。”
“……”文若一愣,立刻涨红着脸,一拳砸在雪千冥脸上:“你当我什么!”
雪千冥揉了揉被揍的脸:“我娘子。”
第八十三回易结不易解
此时,文若才算是体会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究竟是哪般体会。
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样才能在这嘴皮子的功夫上胜过眼前的人,却无意间瞥见雪千冥缩在大红的龙凤被中,只露出一明眸滴溜溜的瞧着自己,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孩儿。
“噗哧——”
面对如此怜爱的表情,文若忍俊不禁,只是因为,他真的不太合适这个表情……
见文若开心的笑了,雪千冥的眼底也泛出深深的笑意。
可是,就在文若笑出来的瞬间,他的脸色一变,又羞又恼,抓起枕头往雪千冥头上毫不留情的砸去。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你……你……你都做了什么!”
雪千冥更是摸不着头脑,老鬼说,女人善变,可他的寒儿怎比女人还善变?
也顾不得思量,一把将娇嗔着的文若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可怀里的人似乎更气了:“走开,走开!”
不加以理会,欺身压了下去,手在他光洁的腿上向上游走……
当触及到腿上的粘液时,雪千冥一愣。
原来,在文若笑的时候由于腹部的用力,使得还未被清理的东西流出了体外,忽然从中流出的大量粘液让他措手不及,像是在提醒着自己,昨夜发生了什么,顿时又羞又气。
哪有人一次可以出那么多的……
立刻反应过来的雪千冥轻轻擒着文若的下巴,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去弄些水来,我们一同洗洗。”
“谁要与你同浴!”文若讪讪的撇过脸。
雪千冥撩开幔帐,从地上拾起随意丢弃的衣衫搁在屏风上,转身对文若说道:“新婚燕尔,鸳鸯浴不可少的。”
“这哪算新婚……我又没同意嫁给你……”文若闻言,哭笑不得,但见他裹着锦被小声的抱怨着:“再说,别人成亲还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倒好,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雪千冥将文若的话一字不差的记下了,虽是抱怨的话,可是雪千冥却意外的高兴。
因为,寒儿不是不愿意做他娘子,而是自己不懂,原来人世间要成亲,是需要这些的。那么等备好这些东西的时候,寒儿就是自己的娘子了。
既然文若已经认定自己入玄门,懂得一些变幻之法,所以雪千冥也就不必避嫌,索性就在房中幻出一个大浴桶,足够二人同浴用,半桶热度合适的水,保证二人入水之后不会溢出水来。
将同样光溜溜的文若从帐中抱出放入浴桶后,自己也不客气的坐进浴桶。
两个年轻的男子就这般面对面的坐在同一个浴桶中,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忽然一瓢水泼在雪千冥脸上,“乱瞧什么!洗澡!”
上升的热气蒸的有些闷热,在加上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又是这般模样,文若有些憋得慌。
以前都没注意,原来恭的体格是这么好的……
望着文若闪烁不定的眼神,雪千冥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全然不顾文若眼神的抗议,自顾自的欣赏起眼前美丽的身体。
感受到那“如狼似虎”的目光,文若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想着自己已洗的差不多,便伸手去拿浴巾,可摸了半响也没摸着半块布片,望了望偷笑的雪千冥,颦眉道:“闭上眼睛。”
雪千冥这次居然乖乖的阖上了双眸。
文若一愣,原以为还得磨他个半天才行,趁着这时机,文若迅速的起身,从浴桶中爬出,冲向屏风之后。
只是文若不知道,雪千冥的眼睛闭是闭上了,却没有闭紧,他的举动被瞧得一清二楚,连身子,比起在水雾缭绕的浴桶里,这下更是一目了然……
被撩起火的雪千冥猛的一下子从浴桶中站起,以文若难以想象的速度移到他的面前。
正在穿衣的文若一惊吓,抓过屏风上的衣物就扔在他身上:“快把衣衫穿上!”
没有接住丢向自己的衣物,只是任由它们掉落在地,走近文若,低哑的声音满是魅惑:“你就这么将我丢下不管了?”
一眼瞥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文若的脸一下绯红,慌忙移开目光,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衣物,说道:“我怎会丢下你……快将衣衫穿上,莫要着凉了……”
拾起衣物,却从里边掉出一块精致小巧玉牌,正是那辟灵玉。
文若思付着:这东西应该十分贵重的吧,想来定是他的家人给他的护身之物……也不收好,就这么随意扔着。
四下里张望着,看看有无合适的绳子,明白文若想法的雪千冥解下手腕上银丝带递与他道:“这个。”
“这个……”
看着雪千冥递给自己的那根银丝带:“你怎会有这个?”那根是自己用过的发带,这个文若还是认得的。
“你的发带,上回你用它将我们的手腕绑在一起的。用这个吧,我喜欢。”
“这种东西你也一直留着?”文若接过发带,心中自有百般滋味难以描述。
“嗯。”
“为什么?你若是喜欢这种发带,回头我带你买根新的便是……”
“不要,我想要的,只是这根。”
文若没有再问下去,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他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文若低着头,将银丝发带穿过玉牌,对雪千冥笑着:“过来……”
雪千冥稍稍欠身,但见文若将那玉牌挂在他的脖子上。
要系结的时候,文若问他:“活结还是死结?”
“何为活结?何又为死结?”
文若告诉他道:“活结,系上了,再解下来容易。死结,就难了。”
“哦”他应了一声之后,说道:“死结。”
文若便在他颈后将银丝发带系了个死结,一个牢牢的死结。
第八十四回能言鸟
结一个死结,从此谁人也无法将你我分开。
脖子上挂着这样的一个东西有些不习惯,但是雪千冥却很高兴,很开心。
虽然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明显,可是,文若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就像一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孩子般满心欢喜。
文若也笑了,他将衣衫一件件的替雪千冥穿好,又将那块玉牌塞入衣衫内。
“这种护身的东西不要放在外边,要贴身佩戴着,晓得吗。”
“嗯……”
“噗嗤——嗤——嗤——”文若抿着嘴,笑出了声。
“笑什么?”雪千冥的手抚上了文若头,在他柔软的发上轻揉了两下。
“只是,这样的感觉有些怪异……”
“怪异?”雪千冥不解,为何寒儿总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嗯。”文若点了点头,对着雪千冥俏皮的眨了眨眼:“你觉得方才,我像不像你爹爹?”
雪千冥挑眉:“爹爹?难道不是更像娘亲吗?”
“……”
文若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雪千冥笑着将他拥住,附耳轻道:“爹爹与娘亲,都不像……你方才的样子,只像我的娘子。”
“……”遇上这样的问题,文若学会的最简单易行的方法就是不吭声,装傻充愣。
“来。”
雪千冥拉着文若的手,走至床边,坐下。小心的揭去他额前的纱布。
“你做什么?”
“别动……帮你上药。”
拿出那盒入香脂般的膏药,指尖轻沾一点,温柔仔细的将那凝滑的膏药抹在伤疤处。
文若垂下睫毛,轻声问道:“你很在意?”
雪千冥闻言,停住手中的动作,在他脸上落下一吻:“不在意,但我会心疼……”
“油嘴滑舌……也不知你是跟谁学的……”
文若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可心中确是无尽的甜意。
“没有,我只是说出心里想说的话而已。”
“算了……不同你说这些,总是说不过你。”文若讪讪的别过脸。
“恭,你若是无事,我们今日回去可好?不知为何,昨日离家之后,心中总有些莫名的不安。”
雪千冥紧握住文若的双手:“好,等我去他的药房瞧瞧,看可有用得着的,等我回来我们就回去。”
微笑着目送雪千冥离开房间,文若想了想,是不是应当去向梦雅道个别,再怎说毕竟自己也在此叨扰了别人一个晚上。
随即,文若也出了房门。
凭借着记忆,沿着昨夜来时的路一直走着,走到长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像是被什么东西暗中窥视着……
宁了宁神,稳住脚下变得有些慌张的步子,轻落脚,慢前行。
文若四下里环顾,果然在假山后边瞥见了一些红红绿绿的东西。乍看之下,像是衣衫,再仔细一瞅,却又好像是纸。
心下疑惑不解:明明昨日来这府里的时候并不曾瞧见除梦雅之外的人……
文若再三思量之下,还是决定上前去一探究竟。
倒是那些红红绿绿的东西一见有人靠近,便有点慌张的往假山里钻,窸窣声不断,忽然其中的一个掉落在假山下的池子里。
那东西在水中扑腾了两下,便化开了。
方才落入池水中的是什么!
纸扎的人……可是那纸人竟然会动……文若一惊,慌忙往后退了两步,却撞上了一个硬物。
诧异的转身,却不想身后出现的,自己撞上的竟然是一道门。
何时又出现了这样一间屋子?
本来应当该是立刻逃离的,可在这节骨眼上,文若竟未移动半步,怔怔的看着那扇门,那个从天而降的屋子。
也许,在他的理解中,因为这是梦雅的宅子,而梦雅又和恭一样是玄门弟子,那么,自然在他家遇上这些事情也应该是怪不怪的吧……
想起梦雅说过这儿只有两间房,那么这一间是他自个儿住的?
有些举棋不定的将手抬起,弯起的指骨节敲在门上:“梦雅,你可是在里边?”
叩门连唤了数声也不见有人回应,正纳闷时,却见“吱呀——”一声响,门缓缓的打开,白色的薄烟从里边飘出,带着一股异香,淡雅的异香,恰也沁人心脾。
异香入鼻,好像有人在他背后狠推了一把,硬是将他推入了房中。
一个趔趄跌撞进了屋子,门慢慢自行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