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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清作转头看向夜东篱,刚想开口就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第57章 清作转头看向夜东篱,刚想开口就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大晚上睡觉怎么睡到这来了?”说着眯起眼,捏着清作下巴晃了晃,“你可真调皮啊。”

清作被他捏得眉头一皱,却没拂掉他的手。

反问:“你怎么跟来的。”

夜东篱抬起胳膊,一只银翅蝴蝶从袖口里振翅飞出,轻轻落在了清作的肩膀上。

他笑了笑:“我还奇怪呢,这半泽荒连朵花都没有哪来的蝴蝶,原来是追着你这朵美人花来的。”

他们俩在那边旁若无人的聊起来,把对面的怪物弄得有些尴尬,自己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竟然在这两个毛头小子面前显得毫无存在感。立即一声大吼,把地面都震得晃了三晃,方圆几十里的土地簌簌崩裂,迸发出灼热滚烫的岩浆。

夜东篱看这怪物突然急了,赶忙拉着清作向后退了一步,问:“这什么玩意儿?”

“上古魔兽。”

“啊?”他吃惊的看着对面的‘岩浆人’又转向清作,“它们不是早就跟你们天界的古神一起灭绝了吗?”

“没有灭绝,只是被封印了而已。”

两人一边聊一边躲避着脚下到处喷射的岩浆,清作一直警惕着四周,夜东篱却毫无危机意识,就拉着对方的衣袖,清作跳到哪他便跟到哪。俨然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救命符了。

眼看着周围的地面都要被从地下迸射出的岩浆占据,很快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夜东篱赶忙识时务的喊停。

“这位大哥,你看我也是魔族人,说到底我们也算同源,我朋友误闯你的地盘多有冒犯,你今晚能不能卖我个面子,以后必有重谢!”

在夜东篱的意识里,一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要是再跑不过就只能讲道理了。

清作看着他被呛得眼泪不止,却还是扯着嗓子跟怪物喊话,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不痛不痒,却紧紧拉扯着他的心脏。

原本两人都没对此抱多大希望,只是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争取点时间,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出乎意料的是,那岩浆人听到夜东篱的话还真停了下来。

它看向夜东篱道:“我不杀魔族人,可以放你走,但那个仙族人要留下。”

夜东篱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揶揄,这怪物的头跟个没开口的葫芦似的,连只眼睛都没有,它怎么就知道清作是仙族人呢。

他刚要再度开口,却被一旁的清作拉住了手腕。

“你走。”

“走个屁。”

夜东篱白他一眼,不耐烦的扯开他的手,“我要把你丢在这,回去怎么跟小年糕他们交代,说我为了逃命把他们娘喂魔兽了?那丫头非得捶死我不可!”

说完自顾自的朝那岩浆人走去,换上一脸诚恳的表情,虽然这家伙不一定看得见,但戏份还是要做足的。

“老兄,你要实在饿就吃我得了,他前几天刚从天上掉下来摔得一身伤,脸色也白得毫无血色,说不定身上有什么顽疾呢,回头你再吃出什么毛病多不划算,不如吃我,安全又健康。”

夜东篱一边往前走,一边抓紧了袖子里藏得短刀,就感觉胸口一阵阵发烫,有点像吃撑了之想打嗝又打不出来的感觉,总之一个字‘憋’。

随着他离得岩浆人越近,身上的异样感就越发强烈,夜东篱眉间一蹙,是镇珠!

那时他当着魔尊的面一口吞下镇珠,其实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打算跟这害人不浅的魔物同归于尽,不成想,吞下之后他非但没死,这镇珠还死死的依附在了自己身体上,任他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排出体外。

后来夜东篱索性也就不去管它,就当肚子里有一坨拉不出去的屎好了。

可没想到,这种时候它居然有了反应。

岩浆人察觉到夜东篱身上好似存在着一股与自己相克的巨大的能量,光是站在面前,就有种说不出压迫感,它感觉身上的力量开始不断的被抽走,身上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下来,开始不自觉的后退,喊道:“你别过来!”

夜东篱怎可能听他的,对方越是害怕,他脚下的步子就迈得越大。脸色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身后不明所以的清作发现情况似乎跟他预想的不大一样,本想上前帮忙的脚步一顿,看向夜东篱的背影目光渐渐下沉。

看着夜东篱将手伸向上古魔兽,对方身上滚滚发烫的岩浆非但没有灼伤他,反而像触碰到了冷水一样,迅速褪去了颜色,宛如燃烧殆尽的木炭,一块块掉落在地面没了一丝温度。

岩浆人仅剩下的一双脚迅速钻入了土地中,在地面上鼓起一个西瓜大小的土包,开始到处乱窜。

夜东篱有些茫然,只听身后的清作喊:“斩碎它的心脏,否则它还会再生!”

夜东篱哦一声,赶忙追着地上的土包跑起来,可是用脚踩了半天,他总算瞄不准,而且这力道也不太好把握,每次踩得老狠,把他脚筋震得发麻,再这么踩一会,估计他明天都得下不了床。

转身朝清作一看,就见他手里的握的千回在隐隐发光,是一把好剑。

赶忙跑过去,“这剑先借我一用。”

说完不等清作同意,就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转身就抛去斩魔兽去了。

“你……”

清作震惊的看着夜东篱举着千回,就跟今早提菜刀剁白菜一样的姿势去斩魔兽的心脏。

他想要阻拦的手缓缓放下。

千回是亿年玄铁所造,在锻造之前便有了灵识,除了身为剑主的自己,所有人触碰都会被其所伤,为何他却没事?

清作意外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幸好他没事。

看夜东篱把土包追得一路逼到了绝境,飞起一刀斩碎了潜藏在下放的心脏,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地面化成了几团赤红的火球,渐渐熄了光芒。

夜东篱抹了把头顶的汗,跑得呼哧带喘,以为终于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就听耳畔呼啦一声,四周方才流淌出的岩浆瞬间燃烧起熊熊烈火,要不是他反应够块,头发差点给烧个精光。

他正想着要怎么逃出火海,就看头顶飞来一片银翅蝴蝶,像一道从天边倾泻而出的银河,载着清作伸手拉住了他。

坐下流光蝶搭成的光幕,夜东篱才把千回放下,无力的靠在清作肩上。

看着身下的延绵百里的火海,深深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睡觉了。”

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清作不适应的动了动肩膀,却也没忍心把他的头推下。

“所以你就是魔族的现任魔尊。”

夜东篱刚要合上的眼瞬间睁得老大,仰头看着对方,一副你怎么发现的表情。

清作淡淡的瞥他一眼,“除了魔尊,应该不会有人能穿透上古魔兽的毒雾屏障。”

夜东篱微微一愣,后知后觉,那玩意儿原来是毒雾吗?他还奇怪呢,怎么冒出的烟还带着股怪味呢,原来是带着毒气的啊。

早知道他就装得带死不活的样子闯进去了。

清作看他依旧一副安之若素的态度,完全不打算为自己隐瞒身份的事情解释什么,不由得往后撤了撤肩膀。

夜东篱知道他在闹脾气,赶忙一把按住他,这次直接把下巴搭了上去,侧着脸,两人近的,一眨眼眼睫就能扫到对方脸上。

开口学着小年糕撒娇的语气。

“你不也没告诉我你是帝君么,所以你瞒我一次,我瞒你一次,咱俩就算扯平了。行吧帝君大人?”

清作转头就对上一张天真烂漫的笑脸,他第一次发觉,面对有些人,就算再生气也是发不出火的。

他手肘一转,直接将夜东篱推得老远,操纵流光蝶飞得再高些。夜东篱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推,吓得差点从光幕上掉下去,还好扯主了清作的衣摆才得以稳住身形。

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

“见过小心眼的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就准你瞒我,不准我瞒你是吧,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清作没再理他,只是一拂衣袖,数百只流光蝶从袖口蜂拥而出,朝着夜东篱的脸啪啪闪动着翅膀,夜东篱这才发现,原来蝴蝶用翅膀打人,也不比蜜蜂蜇人好受到那里去啊。

赶紧抱着头叫停。

“行了行了,你长得美你有理!我长得丑我没理行了吧!”

一片蝴蝶化作流光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夜东篱透过指缝探了探敌情,缓缓放下了手,摸了摸被打出红印的脸颊。

“看来天界那些神仙也不好过啊,有你这么小心眼的帝君管着,估计天天觉都捞不着睡,饭都捞不着睡吧。”

他原本只是想调侃对方一句,没想到清作却没听出来,还一本正经的回了他。

“天界的事我从不过问,都是十二上神在分理朝政。”

夜东篱被清作的回答弄得一楞,“帝君不管朝政,那你不等于是个傀儡吗?”

清作看着他,反问:“那敢问魔尊可管理过朝政?”

“……”

“傀儡。”

“……”

夜东篱没想到清作还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即被噎得干笑几声。

“我才不是魔尊,现在姑且算个半泽荒的挂名荒主。魔宫覆灭之后魔族这个称谓就不存在了,不过未来可能会推举出来一位城主。我正领导大家把魔都按照人间的生产经营模式进行改造,就改名为变化之城。怎么样,我起的名字不错吧?。”

说着说着,夜东篱才发觉,这么半天好像蝴蝶一直在往上飞,怎么不往别的方向走啊?

他低头看着地面的火焰渐渐熄灭,表情一滞,有些诧异的看向清作。

“上古魔兽不都杀了吗,我们怎么还不回家?”

清作操纵着蝴蝶缓缓下落,“我此行来魔界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正好今日魔界之主也在就一起看看吧。”

他故意卖关子,夜东篱也被他勾得有些好奇了。

自从上古魔族的老祖宗跟仙族打架输了之后,魔族就按照规定退居半泽荒境内,十万年不得出兵。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惊动天界的帝君亲自下凡来解决。

燃烧过的土地上泛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有点像野兽皮毛烧糊的味道。好在地上的温度已经冷却下来,踩上去除了鞋子会沾点灰,并不会烫得皮开肉绽。

清作把他领到了一个两尺来宽的大坑前,里面还隐约透出若隐若现的红色暗光。

夜东篱探出头看了看,“这什么啊?”

“封印上古魔兽的地方,下面可能还会有更多的魔兽,不计其数。”

看着对方脸上淡然的表情,夜东篱打了个寒颤。清作说话,肯定不是危言耸听。他说不计其数,那就真的不计其数了。

刚才那一个岩浆人还是他侥幸触发镇珠吸干了对方身上的灵力才得以逃出生天,要是进去掉在了魔兽窝里,同时涌上来铺天盖地的魔兽,恐怕连镇珠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被它们连带着自己这副身板一起踏得支离破碎。

想象着那画面,夜东篱默默的退了一步,“要不帝君先请?”

对于他的临阵退缩,清作并不意外,这种情况任谁遇到也会惧怕。

他走到大坑前刚要往下跳,就被蹲在一旁的夜东篱抓住了脚踝。

“等等,万一你跳下去之后我没跳呢?别忘了我是魔族人,魔族跟仙族自古以来就不合。”

“你不会。”

仅仅三个字就把夜东篱说得哑口无言。他看着清作一脸信任的表情,闷笑着点了点头。

“清作,有没有人说过你傻啊?要是没有我就第一个说了,你真傻。”

说完他露出一个轻快明媚的笑容,对着大坑纵身一跃,跳了进去,全身没入后便没了声音。

清作站在坑前看去,只见原本还若隐若现的红光顷刻间随着夜东篱的跳入而隐匿,他没想到夜东篱竟然真的会先跳进去。站在洞口唤了几声后,见还没又人回应,他也打算跳入其中。

就在这时一只手猝不及防从坑里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瞬间用力将他拉了下去。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畔全是夜东篱哈哈笑的声音。夜东篱抱着他的腰沿着坑道滚出去一丈多远。

停住的时候清作俯身压在上面,目光灼灼的盯着身下的人,把夜东篱看得满脸发烫。

本来是想吓唬一下这傻子,结果他自己好像被吓到了,赶忙伸手拍了拍清作的肩膀,提醒他到地方了。结果对方却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

夜东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想开玩笑缓解一下,随口道:“离这么近,你还想亲我啊。”

没想到此话一出,清作居然低下头,把脸凑得更近了点。

夜东篱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不是吧!今早还一副你敢靠近我我就揍死你的架势,怎么一天不到,还上赶着往自己身上粘了?

莫不非……

唉,果然啊,他本人魅力无穷也难怪如此招蜂引蝶了。

正当他思索自己该如何婉拒清作才能不伤了对方心而绞尽脑汁时,就听身上的人突然说道:“你身上有花香,难怪流光蝶会被你所吸引。”

夜东篱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了清作,坐起来扇了扇脸上的热气。

“我看你鼻子有问题吧,半泽荒寸草不生,哪来的花香。”

清作也不反驳,只是看着他又把袖子里的银翅蝶放了出来,果然,那只小蝴蝶再次落到了夜东篱的头上,还动了动翅膀下的几只小爪,像是在寻找花蕊的位置,却拨动了半天发丝也没寻到。

清作将流光蝶收了回去。

“你身上确实有花香。”然后看着夜东篱补充道:“很好闻,我没有其他意思。”

说完便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尘土,朝坑道深处去了。夜东篱虽然想再坐一会,可情况也是不允许啊。

清作一个仙族不远万里来到半泽荒,都说来者是客,他作为主人怎么能让客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只身涉险,况且清作一身法力都被半泽荒的结界压制,跟普通常人无异,他就更不能坐视不管了。

这也是刚才他为何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先一步跳下来的原因。

不过他方才那话到底所为何意?很好闻,没有其他意思,他难不成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赶紧跟了过去,时不时还要打量周围,有没有魔兽出没的迹象。

这地下的坑道四通八达,但总体的形状还是比较规整的,要是从高处俯视的话,大概更像个四四方方的蜂房。每个蜂房都被坚厚的石壁分隔开,彼此并不互通。所以他们无法进入,只能在坑道外随便敲了敲。

“怎么样?”

夜东篱也学着清作的样子,将手搭在石壁上,可掌下除了一片冰凉什么都没感觉到,只能开口问他。

清作放下手,“有魔兽,但里面另有一道结界,它暂时出不来。”

夜东篱稍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这地洞里蜂房似的小隔间多得眼花缭乱,如果每个隔间都有一只魔兽的话,那恐怕能组建一个魔兽军团了。

这得是多么恐怖的战力啊。

他们沿着坑道不断往前走,夜东篱就感觉这周围好像有什么在盯着他们看。忍不住背后的凉意,挽住了清作的手臂。

“你有没有感觉有人看着我们啊?”

他这么问的本意是想求个心理安慰,没想到清作直接给了他一个无比肯定的回答。

“确实有人在看我们。”

夜东篱被他吓得一愣,顿时抓得更紧了,任清作这么摇晃都不肯松开。

清作的目光在他故作惊惧的脸上掠过,“有些魔兽的眼睛能穿透阻碍看到它想看到的一切。这个阻碍有时是石壁,有时是人心,有时是光阴。”

他这一番话把夜东篱惊得目瞪口呆。

“那不就是能透视,读心,跟预测未来了?”

“差不多。”

夜东篱简直不敢相信,“一只魔兽而已,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们神仙都没多少能做到这些吧,你能吗?”

清作诚实的摇了头,“我无法预测,但我若是想,也是可以知道的。”说完看向夜东篱,“你想知道自己的未来?”

本来还有些好奇的夜东篱,被他这目光一盯,顿时就打了退堂鼓,赶紧摇头。

“我不想,事先知道了活着多没劲啊,要的就那种未知的刺激感。再说擅自透窥天机也会折寿吧,你还是别冒这个险了,为了我这种小人物不值当的。”

夜东篱说完就被坑道两侧石壁上刻的文字吸引了,立即转头去看,清作却看着他的背影,瞥见了他腰上的白玉洞箫。

“这是你的?”

察觉到腰被人碰了一下,夜东篱下意识侧身躲开,回头就看清作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到自己腰间的洞箫,扶了一把,“对啊,怎么了?”

清作看着洞箫上的花纹,目光微凝,“这似乎的恋人之间互赠的定情信物。青冥鸟是魔族传递情爱的信使,跟天界的青鸟习性相似。”他抬头看向夜东篱,“你的洞箫末端刻着一只青冥鸟。”

虽然他嘴上不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是在质问夜东篱为何身上会带着疑似定情信物的洞箫。

夜东篱之前并未注意过这洞箫上的花纹,今日被清作一提醒,才想起魔尊临死前看到这支洞箫也问过是何人给他的。

当时他还不甚明了,现在结合清作的话回头一想,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送给华沙夫人的定情信物,却又被华沙夫人转赠给自己,肯定是个人都会惊讶。

华沙夫人的目的很明显,是想让魔尊见到这支洞箫能顾及当年的旧情,看在她的面子上,放夜东篱一条生路。

但是怎么可能啊,魔尊之所以机关算尽的收留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忠心耿耿的代替夜无拘去死。

他若没了这个作用,那就等于是一枚废子,废子的去处自然还是死,所以无论他作何选择最终都要死。

华沙夫人从开始就知道自己救不了他,却还是倾尽所有的去救了。她甚至死的时候都没给自己的亲儿子留下任何东西。

但事实上,或许也留下了,留下了一个夜东篱。一个真正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夜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