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一百章血缎

第一百章血缎
“夕儿,你喜欢台上的那几块石头?”

“炎,你要帮我去抢来?”闪烁着晶亮的眼,夏子希很是兴奋的问道。

不过是三块石头,即使它本身蕴含的能量再大,可以移山填海,可以浮楼悬山,如果要夏子希花那么多钱去买的话,说真的,夏子希还真的舍不得。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拿不出来。

而且,那种藏于海底埋于山下的石头,对别人来说想要得到无异于是身处水深火热刀山火海。可是以炎的能力来说,却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的说。既然那样,何必花天价去买。

“……不是。”手指缠绕着怀里妖冶绝醴的少年那垂直于胸前的一缕青丝,看着夕儿那满脸的兴奋,东方炎伤却是不由哭笑不得。

去抢?他东方炎伤想要的东西,何须去抢。

“不是?难道是竞拍?不行,炎,我们还是等隔壁那个男人买了,然后出其不意敲闷棍好了。”如果是别人,夏子希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因为他不知道谁买了那样东西。不过如果是隔壁那个女人嘛,夏子希觉得自己是一点也不需要客气。

“夕儿,你啊!既然自己已经有的东西,何须跟别人去抢。那些能量巨大的石头,每百年魔界,还有其他的六道王者都要给我送几块来。所以,黑离石碧透石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珍贵如瑰宝,可对于我阿修罗道来说,却是有很多。”

每百年至少都有几块,阿修罗道存在了这么多年,可想而知阿修罗王宫里的宝库会有多少。

低头对着怀里的绝美少年宠溺的一笑,东方炎伤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柔情。原本整个人还显得很是高高在上的霸气和尊贵,甚至是浑身弥漫着的寒魄窒息之感,也在这一刻悄然融化,变得更加的易于接近和真实。

“啊!?”

他怎么忘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有钱有势。能力夸张的强大不说,家产也足够令人眼红的妒忌啊。就连家里的守财奴,都全是嗜血好战的疯子,谁敢跟去跟他抢?

……………………………………

拍卖快要接近尾声,理所当然,接下来的拍卖之物自然可能更加的珍贵,所需出价也肯定更是高的出奇。因此,众人犹豫之间,在没有人继续出价之下,当然也是评估了一下自身的现实,三石最后以二千五百万归属于夏子希隔壁包间之人。

当然,夏子希倒是有些好奇是谁竟然有这样的大手笔,可以如此的出手不凡。不过一想到之先遇见的那个自傲到自满的女人,夏子希心里的好奇马上被鄙视和蔑视所取代。

听刚才的那阵声音,应该是个实力不俗同时也很危险的男人。莫不是又一个追求那个漂亮女人的贵公子?如果真的是那种只看容貌不见内涵之人,夏子希倒是不想破坏心情和他们遇上。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想要过去看一眼的好奇心了。

其实吧,要说到有权有势,谁能够比得上他身边的男人。身为阿修罗道的王,无论走到哪里,都绝对是别人心悸和畏惧的强大王者。即使是六道三界中的其他几界统治者,也绝对不敢轻易的去招惹东方炎伤。

何况,以阿修罗道的善战疯狂,那血液中蕴含着的古老嗜血之脉,凭着谁都莫不退避三舍,威慑于其强大的战力。

这方,夏子希舒适的依偎在东方炎伤那宽敞厚实的胸口,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拍卖。

至于从后方凛天那里传来的那阵强烈得几近灼伤炙热却暗含着复杂感情的眼神,由于东方炎伤身体的阻隔,夏子希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那会令他坐立不安,感觉到莫名愧疚和心虚的眼神。

而那方,在少年旁边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却也同时没有消停,依然进行着彼此之间的互动。尤其是浅仓梧,此刻更是眼神灼灼的盯着那面分隔着两间包间的墙壁,衣服恨不得把那堵阻挡了他视线的墙 壁给烧出一个洞来的凶狠模样。

看着浅仓梧这幅样子,即墨不由轻笑一声,打趣道。

“梧,黑离石已经归了别人了,你再怎么看那也是别人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的话,刚才怎么不喊价?相信你也知道,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要的话,我也不会介意替你付款的。”

“到时候还钱的时候你绝对会把我给卖了。即墨,我还不了解你,如果真的是你帮我出的钱,那么最后我绝对会什么都不剩,被你给挖得脸隐私都没有。”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做血本无归的事。甚至连吃亏都不行。

“没想到梧你这么了解我。不过现在,你的表情和行为又是怎么回事?明显的不放弃啊!不过,不管你眼睛瞪得再大,黑离石还是有主了。”

“没关系。等拍卖结束,我去抢了它,那不就是我浅仓梧的了。哦活活活活……无本买卖啊,我喜欢。”插腰,浅仓梧笑得猖狂。

众人:-_-#

“接下来的这件,是被称为‘血缎’的红绫。它是产自最北端的雪岭山脉上的雪蚕子在燃烧尽自己全部的生命,才能够吐纳出一根短短的蚕丝。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和小姐夫人们也看见了,这件血缎是妖艳如火的嫣红。”

“按理说,一般雪山上的雪蚕吐纳的丝都是纯净如雪的洁白,然而这件血缎却不一样。雪岭山脉最高颠处又一个自然而成的天然雪洞,里面繁衍着一种外貌跟一般雪蚕并无两样的天蚕。同时,它们也被称之为‘血蚕’。这是因为……”

看到已经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台上正兴致勃勃的讲解血缎的拍卖人员显然很是兴奋和激动的接着继续说道。

“这是因为,血蚕身体如果受伤的话,它们流出来的液体石血腥如火的红色,就好像是血一般。”众多周知,雪蚕的身体是没有血的,它们流露出的是一种浓郁的白色液体。

“天蚕终其一生就只能够吐纳一根丝,然后就死去。而被吐纳出的丝,因为是天蚕燃烧生命的缘故,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也就是说,它们是边吐着血边染的丝。因此被吐出的丝都是妖异如火的殷红。而这匹血缎,可想而知需要多少的天蚕前赴后继。”

台上话语刚落,众人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最北端的雪岭山脉对众人来说是都很熟悉的存在。那里几乎可以跟摩脉之森的名气想比,但是比起摩脉之森来说,却更加的危险,环境更加的险恶,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之地。何况,还是雪岭山脉的最高处的山之巅呢。

那里的血蚕纳丝,即使再在怎么的珍贵,就算是洞里有很多那样的蚕丝,可谁又能够进去那里呢?

“这件血缎,用料全都是血蚕之丝。而且,它的制造者还是整个修灵界都最为有名的炼制大师施加大师最为满意和喜欢的作品。可想而知它的价值。就凭天下第一师施加的名字,就足可以让人争破头皮,何况它本身还极为不俗。”

“施加大师”几字一出口,在场坐着的人眼神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才他们对于血缎的用处和功能还有着怀疑和犹豫的话,那么在听到“施加大师最为满意和喜欢的作品”时,就已经在真正的思考着等会儿将要花多少才能够把它给抢到手了。

“血缎的基本功用是水火不侵,同时利如锐剑。这就看它的主人怎么使用了。至于其他还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就要在它认主之后它的主人才知晓了。同样是低价五十万,每次加码五十万。现在开始,拍卖。”

“我出一百万。”拍卖一说开始,紧跟着,下面一个男人就很是大声的喊了出来。

“我出一百五十万。”另一个同样嗓门很大的男人接价。

“我出两百万。”

“我出两百五十万。”

“我出三百万。”

“我出三百五十万。”

“我出四百万。”

“我出四百五十万。”

“喂,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跟我针锋相对啊!我出多少,你也跟着加一点出多少,你就不可以别跟我争吗?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学起这些锱铢必较的事来了?”

“别说得你好像不是大老爷们似的。谁在跟你争,明明是你在跟我过不去。我说你也好意思,你一个大男人买血缎干什么?那是块红绫,不是阔剑。”

“我买给我未来的老婆不行吗?我买给我女儿不行吗?就算没有女儿,我买给我儿子使不成吗?”

“老婆都是未来的,你哪来的女儿,哪来的儿子?”

“我收养的不成吗?老婆是可以娶的嘛。女儿也是有的嘛,我提前买血缎未雨绸缪不行吗?”

“你你你忒恶心了。强词夺理。”

“我乐意。 还是我说,老兄,你要血缎干啥?对你又没有啥用。血缎是女人用的东西,你一个大男人,喊身价啊,还喊得那么起劲。别跟个人妖似的,让我恶心你啊。”

“呸。你不是大男人啊,还不照样跟一群女人竞争。你羞不羞啊!何况,谁说血缎就一定是给女人用的,男人还不照用。只要是厉害的武器,在谁的手里不是武器,看啥对象。而且,这可是施加大师近千年来唯一的作品,就算是收藏价值,那也值。”

“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专门跟我作对啊你。我出五百万,不,我出七百万。”

“好东西谁不抢破头皮。何况,凭啥你可以喊价我不可以啊,你以为你是谁?我出八百万。”

“我出九百万,让你跟我抬价,我咬死你也不松口。绝对不便宜你。”

“一千万。”咬牙切齿的声音挤出喉咙,男人眼睛几乎撑出眼眶,颇有些可怕的狰狞。

……

夏子希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那两个从拍卖开始就一直喊价最凶,也是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眼里全是兴味。不过,当少年的目光移到拍卖台上那有着妖艳之色的血缎时,本一直都显得朦胧迷离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澈且又无比耀眼。

血缎,血断,给他莫名感觉甚至是感触的名字。

那一刻,夏子希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飘忽和朦胧,有一种身处云里雾里的感觉。想要接近,却不知道为何又隔着一层薄纱,看不清楚的急切。

“两千万。”凌厉中透着尊贵和强势的低沉声音打断了下面的争吵,更是让全场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身体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冰冷和畏惧。而造成这种结果的,竟然却只是短短的三个字?

或者说,应该是男人语气间的威严和长时间身处高位带给人的臣服和不可反抗之势。

而也就是这几个字和那熟悉的声音,却让夏子希暮然清醒,看向自己身边的俊美男人。刚才,就是他开的口出的价。

“炎。”

于是,也许是出于一种对未知害怕的恐惧,或者说是不愿招惹无法反抗的危险之人,在暂时的静谧了一段时间之后,全场除了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再继续喊价。最后,血缎得主不言而喻归东方炎伤所有。

当然,两千万对于血缎来说,也算是高价了。

毕竟,血缎外表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显得柔软了一点,令很多性格比较霸道强势的男人都看不上眼。哪怕它是天下第一师施加大师的杰作。而对比起男人来说,反而是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人,颇为心动。

显然,东方炎伤之所以会花大价拍下血缎,是为了他怀里的绝美少年,他的魅夕,那个他放在心里宠溺的人儿。

“接下来是我们这次拍卖的最后一件。同时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件。它的名字叫……”

还没有从莫名复杂的感动和兴奋中回过神来,在看到接下来出现在拍卖台上之物时,夏子希脸上的表情却是幕然一僵,身体也跟着莫名的颤抖起来。

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

“那是,那是……”

拍卖台之上的银盘软绸里,放着的是一枚戒指,一枚碧蓝如天却又似绿水如渊的雕花玉戒。同时,也就是那枚带着夏子希来到这个异世的罪魁祸首。

那个—地-摊-货。

第一百零一章缭水碧鸢(1)

“这枚戒指就是我们这次拍卖的压轴了,它的名字叫,缭水碧鸢。”

夏子希双眼死死的盯着下面拍卖中心的高台,直看得站在戒指旁边的那个拍卖人员背脊都不由感觉到阵阵莫名的阴寒。由此可知,少年此刻心里是怎样深厚的怨念。

没想到啊没想到,当初他无意间淘到的地~摊~货,有一天竟然会以压轴瑰宝的身份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夏子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样深的感触到:人生餐具上真的是到处都配备着杯具啊杯具!

注视着在明亮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般萤玉色泽,似蔷薇般绽放的花形之戒,少年白皙如玉般光滑的手指不由紧紧的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

在那妖艳似火般燃烧生命的绯红中,更是衬托出少年肌肤的雪白如凝脂的诱人。

“各位大人可别小看这枚外形并不怎么起眼的花形戒指。它的来历可谓是绝对神秘莫测,就连我们特意为此请来的最为有名的鉴证师都无法看出其是出自哪位身份尊贵的大人之手。”

手里拿着一根短短的银质小棒,拍卖台上的讲解人员指着银盘上外形充满了玉石光泽,雕琢得很是精美的似蔷薇或者更似红药,又或者说是什么花都不像的精美戒指,语气中有着莫名深沉的尊崇和感慨,甚至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就如众位大人所看到的,缭水碧鸢它的外形就好像是一朵完全盛开绽放的神秘之花,形状倒是好像有些似蔷薇或者是一分红药。然而,它却并不是一枚普通的花形戒指。看看这些如被就封起来晶莹的花瓣,各位大人有没有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或者是感觉到很眼熟?”

低沉而又故意充满了神秘的语气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沉思和不解,以至于在凝神皱眉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很多人的眼里还是充满了疑惑和不以为然。

“眼熟?当然觉得眼熟了,不就是跟红药外形有个一二分的类似嘛。我的府邸里后花园全都是满满的娇柔红药,甚至是卧室里都还养着一盆,天天看怎么可能不眼熟。”

“不是红药,更像是娇柔却燃烧似火的蔷薇。我跟你说,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蔷薇了,不仅生命力充满了火红的热情,就连……”

“你们都错了,那哪是什么蔷薇红药啊,你们看见过蔷薇是那个样子的吗?红药又似那个样子的吗?按我说啊,那应该是华丽而又尊贵的花中之王者。看看那虽然娇嫩却又充满了高傲大气的花瓣,再看看它整体给人的感觉,无不是充满了尊贵之气。”

“去去去。你咋不说那是曼陀罗罂粟之类的毒花呢?我跟你们说,你们都错了,那是……那根本啥都不是。它根本就不是任何一种花的种类嘛。你们中有谁见过这种花的品种的?我猜,肯定是炼制之人根据各种花的形状融合而来的,所以感觉什么花都觉得跟它有几分类似。”

“说得有点道理。不过,看起来是怎么瞧怎么觉得有一种悠远古老的神秘感呢?惟妙惟肖,简直是鬼斧神工啊!可见炼制之人对它包含着怎样的认真。”

“我觉得那……”

而此时,在夏子希他们所在的贵宾包间里。

“这个是……这个莫不是……莫不是黄泉的……幽蓝碧落花?!”倏地站起身,浅仓梧很是惊讶的看着台上出现的那枚精美雅致的戒指,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震惊。

黄泉碧落,碧落黄泉。说的就是这代表着死亡和绝望的幽蓝碧落。

不过,黄泉的碧落花却是很少有人知道,甚至于就算是本就在黄泉生活了很久的原住民,可能都只能极少的人见过这种稀少却危险至极的花中之罂粟。

因为据说,碧落花是生长于忘川最深处的一湾黄泉之水中,在它的周围岸畔上围绕的都是满满盛开的黑色彼岸花。而花之碧落,它的形状大小如青莲碧荷,然而却比青莲更加的妖娆和诱惑。

碧落花,比之曼陀罗的血腥和黑暗更加的令人畏惧和胆颤。不过对于知道得如此之清楚的浅仓梧,他的身份似乎就更加令人觉得耐人寻味了。

“好像真是是碧落花?!”抬头望了一眼此刻正处于极度震撼中的浅仓梧,即墨浩然眼里也有着凝重。

碧落黄泉,黄泉碧落,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修灵界?虽然只不过是一枚形状似碧落之花的戒指。不过,那应该是巧合吧,说不定那就是一枚很普通很普通的储物戒指呢,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或者说是某种征兆降临的预示?

“什么是碧落花?”

感觉到包间里气氛那一刻突然而来的凝重和沉闷,站在夏子希身后的清丽少年小迹此刻却是不由悄悄的问着夏子希。

不过很显然,夏子希这个算得上是突然空降而来的西贝货也并不怎么了解修灵界的事,何况还是他之前最为陌生和敬谢不敏,甚至是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那一天情景的死者之黄泉呢。

于是,少年继续保持着神秘的表情,实在内心在吐槽。沉默,在某种时刻就相当于装深沉,有利于自己在别人眼里保持着高大和膜拜的形象。

如果说现在夏子希脸上的表情是很淡然,淡然得没有任何一丝波动的话,那么鸾袖和凛天此刻的表情却就显得很是阴沉和难看了。

尤其是在看向拍卖台上时。

或者更准确的说,当那枚被称之为碧鸢的精美花形戒指出现在高高的拍卖台上的那一刻,鸾袖和凛天的脸色就没有好过,甚至越来越冰冷和恐怖。

“绛歌,你……你告诉爹爹,你手上的戒指呢?你从小就一直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在哪里?”

“啊,戒指?”

看着正满脸激动的注视着自己的妖艳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夏子希好像总感觉到鸾袖在问自己时的语气里似乎充满了压抑的颤抖?

“是,你的戒指。”深吸一口气,鸾袖极力的冷静下来,看向夏子希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焦急,和一种夏子希难以理解的情绪。

“没有。”

“什么?”

“我说没有。我没有什么戒指。”

他一来到这个异世,清醒过来时就在摩脉之森,而且当时的模样估计是他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那个样子的他拿什么地方来戴戒指?

何况,夏子希记得当时的自己除了一身银白如雪的软毛很漂亮之外,身上还真的啥都没有。光滑得可以。绝对没有什么戒指戴在脚丫子上。难道说……

视线看向拍卖台上的晶雕花玉戒,夏子希脑门子上瞬间爆出几个十字路口。难道说,其实台上的东西就是鸾袖口里的戒指?他的戒指?

或者应该说是,属于绛歌的戒指?

“没有?怎么会没有?绛歌,你的碧鸢从你一出生起就一直紧紧的箍在你的小手上,无论用方法都无法脱下来。现在。这怎么会的?怎么会的……”鸾袖显然很是震惊。

那枚外形雕琢精美得无与伦比的戒指,那枚左后侧上雕刻得有两个小小的篆字“碧鸢”的碧落花形戒指,怎么可能会不在绛歌的手指上?

那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绛歌的灵器啊!

所谓极品的灵器,自然会有不同寻常的强大器灵。何况是随着绛歌一起降生,冥冥之中颇具有看不懂猜不透深意的碧鸢之戒。

那种雕琢碧鸢的玉石,在整个修灵界,甚至是整个三界六道中,都可以说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珍奇材料。

可是现在,封临城的拍卖台上竟然出人意料的出现了“缭水碧鸢”。而绛歌,已经失去了以往所有记忆的绛歌,却不知道有缭水碧鸢的存在?

缭水碧鸢,与绛歌灵魂相系的伴生灵器,可是相当于绛歌一小部分灵魂的存在啊!难道说,绛歌麒麟的缺失其实是因为灵魂的不完整的原因吗?

绛歌他,灵魂并没有恢复?

第一百零二章 缭水碧鸢(2)

不管鸾袖心里在怎样的沸腾翻滚,也无论凛天此刻在看见拍卖高台上的碧蓝戒指时,眼里那一刻想到的回忆的又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和情景。反正,此刻的拍卖场里显然是充满了好奇和兴奋的气氛。

尤其是负责此次缭水碧鸢的拍卖之人,更是言辞之间充满了激动,或者应该说是极具煽动的手段。

“几个月前摩脉之森的最中心突然发生的那阵灵力骚动,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应该都感觉到了吧。摩脉之森对于众位大人来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而现在正被拍卖的这枚据说是被称之为‘缭水碧鸢’的戒指,就是几个月前那阵骚动的源头。”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莫不闻之色变。而看向拍卖台上的目光就完全不一样了,充满了幽深和沉思。

几个月前从摩脉之森的方向传来的那阵强烈的灵力撼动,的确是令很多的人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对于那些离摩脉之森的距离很是遥远的地方的人,眼里就更是充满了探究了。

能够有那样强烈的撼动和爆发,甚至连他们所在的地方都能够感觉得到。那么,那阵灵力到底有多强大?

不说他们,就连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甚至是凛天鸾袖等人都被这话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摩脉之森?灵力波动?缭水碧鸢引起的强烈感应?那是不是说,当时的绛歌也就在摩脉之森里?

当然,此刻感情最为复杂和紧张的就要算是夏子希了。毕竟,那枚戒指可是切身关系到他的啊!

几个月前,不就是自己当初突然遭遇灵异事件的时候?会不会那样巧合啊!

“…………”后悔死了。他丫的,如果那枚戒指当初真的是在摩脉之森里,他当时找了那么久,怎么啥都没有看见?

记得当初为了袍出离箫来,他夏子希可是没有少仔细的挨着找啊!别说是戒指那样大的目标,就连一只蚂蚁路过,都被夏子希进行过惨不忍睹的骚扰。

那枚戒指,它当初到底是怎么躲过自己的狗刨的?

“当初在感受到摩脉之森的灵力波动时,我们老板当机立断就派出了一队实力均为不俗的人去到了摩脉之森,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在越来越靠近摩脉之森最中心的圣湖水灵池的时候,发现……”

听到这里,贵宾间里沉默的众人,包括夏子希在内的几人齐齐看向即墨浩然的眼神就有点诡异了。

“即墨,他口里的老板该不会就是你吧?”别说,以浅仓梧对即墨性格的了解,这种可能的真实性绝对还蛮高。就即墨那个哪里有钱鼻子就绝对会瞬间变得无比敏感的男人来说,这种事还真是他干得出来的。

何况,那段时间,即墨好像就在离摩脉之森不远处的地方忙着赚过路费来着?

“呵呵……那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梧,不要打岔,专心一点,专心一点。继续听啊。”即墨浩然有些顾左右而言其他,眼神闪烁,明显的心虚和生硬的岔开话题。

而台上。

在明显的停顿了一会儿,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和好奇心之后,拍卖人员继续感情丰富生动的继续说道:

“当时就发现,灵力暴乱传出来的地方竟然就是在水灵池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灵池中的渗灵之水里蕴含着的强大灵气居然越来越稀少,直至最后竟然若有若无。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绝对不会相信那就是被称之为七大奇迹之一的生之圣泉。”

生之圣泉,只是稍微的饮一口,就足可以起死回生。

不过,生之圣泉所在的水灵池却是在摩脉之森的最深处,没有强大的实力者,绝对是有去无回,九死一生。不过比起其他的六个地方来,却是要安全得多了。至少,还有一线活着出来的机会。

这就不得不说,上次夏子希可以从摩脉之森的最深处安全无恙的出来,绝对是里面那些危险存在根本就藐视他的存在,懒得动弹,才任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不过,夏子希不清楚摩脉之森的厉害,其他的修灵界人却是很明白的。不然,以摩脉之森里水灵池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没有强大的守护者?

“水灵池的渗灵之水里没有强大的治愈力量了?怪不得前段时间我花费巨资买回来想要救治被自己误伤濒死的某人时,一点效果都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实力又更上一层楼了呢?白高兴一场。”

“是啊。就是因为仗着手里有一瓶渗灵之水,所以前段时间俺很是勇敢无畏的去龙族挑战来着,也想要当当屠龙勇士,让俺家隔壁住着的那个漂亮姑娘知道俺的胸口很可靠很厚实很有安全感。反正有渗灵之水,再怎么重的伤俺也不怕。

可是结果……哇哇哇……俺滴神呢,俺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直到现在还拄着拐杖,被人嘲笑瘸子。 ”

“没死就不错了。我的八姑婆的小女儿的丈夫的外甥的未婚妻的朋友的兄弟,就很不幸的壮烈了。现在那一家还在哭死哭活,商量着要不要去鬼门关上贿赂一下鬼差,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把魂给勾回来。”

当然,至于那些沸腾起来,说的煞有其事的人手里是不是真的有渗灵之水,或者只是在那里自吹自擂,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摩脉之森的最中心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进入的。

渗灵之水,岂是那么泛滥的。

…………

无视拍卖场下面那一瞬间升腾起来的喧闹和沸腾,台上之人显然是个老手,笑容得体,丝毫不受影响却抓住了大把人的注意力,继续接着说道:

“当时,这枚缭水碧鸢就在水灵池的池底,堵在了泉眼的地方。而同时,一个逆行向心圆旋转的漩涡正急剧的抽取着水灵池里的灵气。各位在场的大人应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水灵池底?堵住了泉眼?怪不得他没有看见呢,原来是在水里面啊!夏子希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心痛错过了难得的机会。

那没花型戒指,本来就是自己买回来的东西,难道他现在还要重新花大把的钱再去把它给买回来吗?

“这最后的拍卖与以前的也略显不同。不再是出价最高得之了,而是讲究的以物易物,等价交换。以各位大人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宝物,来换取这枚神秘的碧鸢戒指。谁的最为珍贵罕见,缭水碧鸢最后就归谁。现在,拍卖开始。”

以物易物?等价交换?

无论是台下的人,亦或是包间里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愣。在诡异的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显得很是空旷大气的拍卖场内瞬间响起男人喧杂的出价声。

“十颗火云珠。”

“五颗上品晶石。再加上一颗十级灵兽的内丹……”

“…………”

“以物易物?”鸾袖和凛天看着下面已经在争相竞拍且气氛越来越激烈的众人,眉头不由死死的皱起。

“缭水碧鸢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那是绛歌本命石的衍生物,与绛罗石休戚相关。”碧鸢是绛歌的器灵,而且还很有可能有着绛歌缺失的那一段灵魂,凛天怎么可以容许它落入别人之手?

无论再大的代价,他都要把绛歌的“缭水碧鸢”给拿回来。

而夏子希,则更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枚戒指远离他的视线,只出来向着他冒个泡打个酱油就消失不见。

缭水碧鸢,不管它是不是属于绛歌的器灵,也不管它到底拥有着怎样令人觊觎和贪婪的力量,它都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它关系着自己。

至于绛歌,夏子希现在倒是不怎么在乎他原本是不是绛歌的这个身份。

那种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让夏子希莫名的在乎。

不过,自己该怎么才能把那枚戒指给拿到手呢?想到这里,夏子希就不由感觉到一阵的悲愤和郁闷。

当初很便宜就买来的地摊货,现在竟然这么值钱,让他这个穷人怎么过啊!

“还真是不把钱当钱啊!”

开先看到那些人出价如此之欢,出手如此之阔绰,夏子希不承认自己心里衍生出了阴暗的心理,有着所谓的仇富情结。

不过自己也真够倒霉的,明明那就是属于他夏子希的东西,现在竟然还要他花大价钱再把那枚戒指给买回来?

夏子希内流满面了。

由于是无产阶级,夏子希自然很是自觉自己的财产状况。他现在就一被包养人物,身上从来就没有多少耀眼的白花花之物。所以自然也就不能苛求他瞬间变身大财阀吧。

于是,握紧双拳的少年不由瞬间下定决心,在恶狠狠地看向一旁很是莫名其妙了一把的即墨浩然一眼后,转头很是期待,看似楚楚可怜实则恶狠狠地抬头望向东方炎伤,眼里充分的表达了自己对高台之上的那枚戒指的在乎和势在必得。

于是,已然转过视线的少年并没有看见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在全场的一片惊呼声中,拍卖台上的缭水碧鸢突然悬浮于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瞬间就向夏子希所在的方向飞射而来,快速的令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它消失的方向。

“啊,消失不见了……”

全场哗然!

第一百零三章 缭水碧鸢(3)

“啊,消失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的就飞起来消失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拍卖台上的戒指呢?怎么突然就消失无踪了呢?飞去哪里了?快找找,那枚碧鸢戒指不可能没有缘故的突然消失,肯定是有人……”

“难道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不可能啊,封临城的拍卖虽说不是如铁桶般牢不可破,却也没有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要知道,封临城拍卖场的背后之人可是四大家族啊!谁敢那样猖狂和大胆?不要命了还是该说自大?”

“能够让生之圣泉之水瞬间就变得灵气全失,如普通之水,足可以说明那枚被叫做碧鸢的戒指来历是怎样的不凡。绝对不可以让它落入别人之手。快找。把它找出来。就算是抢也要给本大人或悄悄或明目张胆的抢回来给我。”

“…………”

全场瞬间的惊呼喧杂声交织汇集在一起,形成一阵或高亢或低沉嘶哑的闹曲,夏子希就算是想要听不到都不行。

所以,在听到声音后而满含好奇转过头去的夏子希就在自己的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扫视状况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在他的眼前伸手可及的距离,竟然正漂浮着一枚精致美丽的戒指。

而那枚戒指,竟然还就是,正被各人疯狂拍卖的缭水碧鸢。

那晶莹剔透的美丽,闪烁着如玉色泽的荧光,都无不是刚才所看见的拍卖台上之物。不过比起自己记忆里那枚暗淡无光,看起来除了漂亮点就没有啥出色的地方的便宜地摊货来说,眼前的缭水碧鸢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在近距离观察下,夏子希甚至都要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当初带他来这里的雕花玉戒了。

鬼使神差的,在注视着那枚几乎与视线平行的,通体都透着神秘和古老气息的碧玉石冰花形戒指时,夏子希不由怔怔的慢慢伸出手去,任那被称之为“缭水碧鸢”的花戒停留在自己的手心上。

伸出两指拿起戒指,夏子希好似突然失了魂般的就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入。然后在看到碧蓝剔透的戒指竟然就那样堪堪的嵌箍在自己的左手上,呆怔的愣神。

直到脑海里突然一瞬间好似被塞入了大量的东西,刺痛着他纤细敏感的神经,夏子希这才蓦然清醒过来,却不由发现眼前视线一阵朦胧,然后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思绪在飘散,灵魂似乎在飘离身体。

“夕儿!”

“绛歌!”

“绛歌!”

东方炎伤看着突然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眼里充满了明显的担忧和焦虑,甚至还有着一份突然而来压抑不住的心慌。

尤其是在他的目光注视到少年那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那紧紧的如同镶嵌着般的那一抹碧绿幽蓝时,那种给人一种强烈的好似和怀里少年融为一体不可分割的奇异错觉,则更是让东方炎伤顿时心里某个地方弥漫着一层阴郁的不安。

因此,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弥漫着阴暗和低沉的冷气。

那种散发着冷峻无情之气的眼神,让在场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都不由齐齐的战栗了一下。甚至就算是鸾袖,心里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很可怕。

他足够的强势,足够的霸道,同样也足够的尊荣高贵,充满了王者之势。

在某种程度上,对比起眼前这个俊美邪佞的男人来说,凛天虽然同样也有着很是强大的实力甚至是机智谋略,却还是要输给眼前的男人一筹。那就是凛天性格上的谨慎和踌躇,制约了他对感情的勇往直前和坦率。

而东方炎伤,他却恰恰强势到充满了掠夺,对自己一旦认定了的人拥有足够的占有欲。

所以,至今为止那个男人对绛歌的保护,或者更应该说是对自己儿子不动声色的看护,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从他们这次出来封临城的一路上,那个男人隐隐之间隔开绛歌和他与凛天的动作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鸾袖甚至可以感觉到,要不是自己是绛歌的父亲这层身份的存在,那个男人很有可能会让他不知不觉消失在绛歌的面前,不管用什么手段,明地里,还是暗里。

而恰恰就是这种肯定的占有和坚决,却是凛天所没有的。

凛天那个孩子,毕竟还是经历的太少。就算他再怎么的天资卓越,再怎么的成熟冷静,也远没有悠久的岁月所沉积下来的沧桑和对世事的看透。

那种活得太久的孤寂和死沉,一旦被他找到自己所想要深深拥有的灵魂伴侣,那绝对就好像是如同抓住了救赎般,永生永世都不会放手的疯狂和掠夺。

而东方炎伤,从那个男人深邃幽黑的眼里,鸾袖就恰恰看到了那里暗黑如同深渊般绝望和血腥的冰冷无情,那种明显是沐浴在杀戮中一路走来的苍苍之感。

他,也是一个游走在无尽的沧海桑田中的男人。也许,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的可怕和恐怖。

这样的男人,他可能会让绛歌离开他的身边吗?鸾袖这一刻从来没有这样迷茫甚至是恐惧过。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他的绛歌平平安安的生活?

“绛歌,我的孩子!

注视着东方炎伤怀里紧紧被男人的手臂给拥着的妖冶少年,鸾袖甚至不敢上前去把他从东方炎伤的手里给夺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倒是凛天,却是没有鸾袖那么多的估计和思索。在看到绛歌晕倒的那一刻,优雅的贵公子脸上那从来不变的温和从容就已然被紧张和担忧所取代,眼里满满都是突然不知为何昏迷的绝美少年。

同时也不可否认的是,比起东方炎伤的阴暗心情来,凛天的心里却是多了一抹喜悦和激动。

缭水碧鸢,他回来了!回到了绛歌的手里!那么,这是不是就说明,他的绛歌快要恢复记忆了?

“东方,小夕儿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急忙走到昏迷的少年身边,即墨浩然不由一脸疑惑和担忧的问道。

“是啊!刚才那枚戒指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出现在小夕儿的面前了?而且还……”比起即墨浩然那一刻的冷静来,浅仓梧显然更加的沉不住。

拍卖台上突然消失的物品,贵宾间里瞬间出现的充满了神秘古老气息的戒指,还有鸾袖和凛天在看见那枚戒指时脸上那奇怪而又复杂的表情,都让在场的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那个娑罗族的妖艳男子是魅夕的父亲,而看凛天的样子,显然和魅夕的关系也很是不浅,那么魅夕应该没有什么事吧?应该是这样吧?应该是这样吧?

“小夕。”小迹满脸焦急,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着急的注视着东方炎伤怀里的绝美少年,却奈何束手无策。

他,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实力彪悍的人物,他一个不过才入修灵界短短几个月的凡人又能够如何?

即使他现在已经在努力的追赶少年的脚步,辛苦的修习各种法术,废寝忘食到甚至一天只睡很少的时辰,也依然不愿让那个绝美的少年知道他的付出。

他想要保护那个可以说是给了他新生的妖冶少年,却不得不无奈的发现,自己只能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他。想要接近,到头来似乎却越来越远,追赶不及,只能看着少年的背影充满了焦急。

魅夕,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够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就算知道已经有东方炎伤那个可怕到令人恐惧的男人会永远的守护着你,我也依然不愿成为被你抛下的人。

一个人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孤寂,太过于恐惧,我再也不愿一人了。

“回去。”

没有理会拉着夕儿的衣袖黯然神伤的清丽少年,也没有去管即墨和浅仓梧对于鸾袖和凛天的若有所思,还有鸾袖和凛天满脸的复杂表情,东方炎伤一把抱起少年纤细娇柔的身子,大步离开了拍卖场,快速回到了清扬学院里他的雅筑。

“主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回到雅筑,身材很是蛮壮高大的大汉野邢就不由满脸很是疑惑的迎了上来。尤其是在他看到自家主上怀里沉睡着的绝美少年时,心里就直觉不好。

没有说话,东方炎伤阴沉着脸快步走进了他和夕儿的寝屋,然后动作很是轻柔的把少年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很是奢华柔软的大床上,脸上的表情始终是阴晴不定,看得野邢一阵阵的心里发凉。

“主上,出什么事……”

“绛歌!”野邢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在背后突然传来的一声紧张的大喊中消失无踪。回过头去,就见这几天一直跑来雅筑吵闹着要人的妖艳男子和一个长相很是俊美优雅的男人正匆忙地走来。

那个男人,野邢记得他好像是叫,凛天?!

东方炎伤冷冷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鸾袖凛天一行人,在看到他们紧张的跑到床边注视着夕儿的时候,东方炎伤眼里的冷意更甚。至于跟随在鸾袖他们身后一起回来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等人,则是被心情很是阴冷的男人给彻底的无视。

“野邢,守着夕儿。”

说完,男人的目光留恋的在绝美少年的脸上痴迷的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就随即走了出去,向着雅筑后面某个很是僻静的清池畔假山旁走去,脸上是说不出的冷峻。

“魇末。”

弥漫着冰冷无情的声音一落,然后就见男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单膝跪立。

“王,吾在。”笔直的站立,浑身却散发着难以抗拒的强势和霸气的尊贵,此刻男人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和矛盾的冰冷。

至少,在魇末的眼里,这个俊美尊贵的男人就是他一生的追随。

“马上回阿修罗道,吾要你不惜一切的守护王宫禁地里的始源之石,同时命墨蹄代管一切事物,等待吾的回归。”

“是!”始源之石?王平时不是对始源之石并不怎么在意的吗?怎么突然这么看重了?虽然有着疑惑,然而魇末却丝毫不敢置喙王的决定。

“对了,吾记得几年前不是有一个镂芒族的族人堕入到阿修罗道了吗?你回去后就放那个男人回镂芒族。”沉思了一会儿,东方炎伤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魇末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他所尊崇膜拜的神祗,脸上是始料未及的错愕。

王他刚才在说什么?要知道,不管是三界六道中的任何一人,只要他一旦堕入到了阿修罗道,就别想要离开一步,只能在阿修罗道的血腥疯狂中永远沉沦。

可是王他刚才竟然说,要放一个才堕入阿修罗道的人回去?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这么突然就……

“当然,告诉他,如果想要回去镂芒族,自然是有条件的。就看他到底怎么选择了。”镂芒族,始源之石,攸关夕儿的所在,他都要握在手里,不给别人任何机会!

尤其是,那个叫凛天的男人!

“……是,吾主!”

第一百零四章 沉睡的记忆

“绛歌,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原谅凛天哥哥……”

“绛歌,快回来,快回来啊……”

“绛歌,你在哪里?凛天哥哥去接你回来好不好?绛歌是不是还在生凛天哥哥的气,所以才躲着我?绛歌……”

“绛歌……”

“是谁?是谁在叫我?不,不是在叫我的,我不是绛歌,不是它……”夏子希感觉到自己深陷在一种很是无力和沉重的浓雾里,身体好似有千金重,有一种如坠棉花里的窒息感,让他瞬间感觉到恐慌和茫然失措。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炎呢?炎在哪里?

四处寻找着那个总是站在自己身边,呵护宠溺着自己的健壮身影,夏子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样清晰的感觉到他对炎是那样的依赖。

只要有那个俊美霸气的男人在自己的身边,无论是遇到怎样的情况,夏子希心里都有一种放松和强烈的安全感。

那个男人,是自己的避风港,一手为自己撑起一片晴朗的天。

在他的羽翼下受到庇护,夏子希心里油然有一种自豪感。那就是他夏子希看上的, 并且深爱着的男人啊!那个优秀霸气充满了尊贵的王者之气的男人。

可是现在,炎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为何他会感觉到熟悉,却又充满了不安,好像马上就要见到的东西会带给他强烈的冲击,让他现在的生活脱离曾经的轨迹?

而且,那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缭绕在耳边,让夏子希不由想要紧紧的捂住胸口,逃避那种充满了悲伤的窒息感?那种不知在哪里听过的熟悉却让人心紧紧的纠结的深情呼唤。

那是,在叫我吗?谁,在叫我?

“绛歌,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吗,绛歌,快回来……快过来……来我的身边……”

“是谁?出来!”没有人回答。然而就在瞬间,眼前的迷雾突然散去,出现在夏子希面前的竟然是一座很是悠远的宫殿。

一座令夏子希心里充满了莫名心悸的宫殿。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不似刚才那弥漫着沉重哀思的男人声音,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本命的吸引,吸引着夏子希靠近,引领着他向前。

身体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慢慢走上那长长的阶梯,然后站在一扇敞开的雕刻大门前。

描摹着大门上那雕刻着的古老而又充满了神秘的图腾,夏子希的眼睛突然有种涩涩的感觉。

好想,流泪。

“这里,感觉好熟悉。”好似自己曾经无数次来过这里般,心里有一种急切的归属感。

犹豫了一会儿,是在抵抗不住里面越来越强烈的灵魂悸动,夏子希走了进去。穿过宫殿的前堂,闭上眼睛跟着自己心里的感觉走,待夏子希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他来到的地方竟然是宫殿后面的一座莲池。

说是莲池,其实也不是。因为池子里根本就没有充满活力和清香的水莲花,反而是水池的中央有着一座高高的祭台,祭台上是一朵玉石天然而成的水莲花开。

在满是清澈的池水里,从夏子希的方向走过去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祭台睡莲与自己之间,池里有着几块微微上起很是平坦的石凳,以供人可以接近。

夏子希并没有疏忽大意的过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朵玉石睡莲的中心花蕊部分,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紫色玉石通体呈现着晶莹剔透的色泽正悬浮在上空,焕发着夺目却璀璨的梦幻色泽,诱惑着别人去接近,然后沉沦。

而在玉石的周围,则环绕着几根虽看起来极为美丽却充满了危险的银色丝带不住的旋转着,浓郁的灵气随着银芒的穿梭而慢慢的向四周散发开来。

也许是感觉到夏子希的接近,那颗原本是静静飘浮在空中的美丽石头突然躁动起来,好似要脱离束缚般不住的震动,倒是吓了正沉迷在其中的夏子希一跳。

夏子希能够感觉得到,不远处那美丽的石头正是刚才引领自己来这里的东西,那来自灵魂本源的呼唤。有一种自己和它之间强烈的亲昵和回归油然而生,来得令夏子希是如此的措手不及。

正当他想要走过去,靠近它近距离观看的时候,夏子希却突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急促的接近这里。还没有等少年回过神来,原本只有夏子希一个人存在的水莲池边,却是猛然矗立着另外一个男人。

一个容貌给人感觉很是妖艳的男人。一个令夏子希心里很是熟悉的男人。

“鸾袖爹爹。”没经过任何的思考和犹豫,在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身边的那一刻,夏子希嘴里竟然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的喊道。那语气里没有质疑,没有惊诧,甚至包含着欢快的喜悦。

好似,自己曾经就是这样无数次的叫着他,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依赖和撒娇味道,心里满满的都是对眼前这个给自己温暖感觉的男人的信任。

“鸾袖爹爹,这里是哪里?炎呢?炎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怎么没有看见炎的身影?”

夏子希本以为自己这样一个大伙人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这里,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不说这个是自己爹爹的男人怎么样也改商前来询问自己原因,诧异于自己现在的方式吧。

可是很奇怪的是,鸾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注视着水池的中央,那朵玉石睡莲上方悬浮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理睬自己不说,貌似还当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存在似的?

夏子希想要走过去,走到他的面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竟然会出现在这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地方?未知的神秘和不受控制的发展令夏子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是心浮气躁。情绪来的是那样突然。

然而还没有等夏子希行动,就见不远处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很是严肃却暗含着忧伤和果决的迈出脚步,循着睡莲池里刚刚高出池水一寸的石柱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夏子希只希望来得及听见顺着风声传来的一声喃咛。

“绛歌,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娑罗族里。爹爹不允许你出事,也不允许你离开爹爹的身边。绛歌,尧和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这么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孩子,爹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日渐虚弱……”

鸾袖爹爹,他在说什么?

顿住脚步,看着靠近玉石莲的男人满眼庄严的伸出手,捧过依然悬浮于双手上空的紫色石头,夏子希脑海里有一瞬间的茫然。

鸾袖爹爹,他刚才说的是关于自己的吗?

今生的夏子希,亦是曾经的绛歌?

脑子里一瞬间嘈杂的令夏子希理不清头绪,只能呆愣愣得看着那个妖艳美丽的男人从水池中央渡水而来。手里还小心翼翼时若珍宝般捧着那块不断吸引着自己靠近的晶莹石头。

而在男人站在池畔上之后,刚才还矗立在水面上的石柱突然震动起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石柱就已然沉入水池之底,看不见任何的痕迹。诺大到水池中,只剩下池水中央那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玉石睡莲,仍然矗立着。

“祭祀大人,一是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仪式?看着突然进来恭敬的跪在鸾袖爹爹面前的人,夏子希此刻才注意到鸾袖爹爹现在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袭似雪的祭祀长袍,而不是那身如暗夜般黯然的黑色。

跟在男人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鸾袖爹爹的背影,夏子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娑罗族的祭祀,是地位仅次于族长的存在。而这座充满了神圣气息的宫殿,一定是娑罗族祭祀的住处吧。鸾袖爹爹他,原来是娑罗族的大祭祀吗?

在看到空旷宽敞的宫殿中央站着的那满满的全是庄严神情的娑罗族族人,注意到他们眼神里不同于寻常的凝重和沉静时,夏子希才终于肯定,娑罗族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吧,以至于全族的族人身上都弥漫着一种浓郁的不安和浮躁。

娑罗族的祭祀仪式,并不是那样轻易就被允许举行的!

尤其是当夏子希无意间竟然在大殿中央的高台上看见了娑罗族的族长,他的父亲泠尧,竟然也满脸严肃的注视着鸾袖爹爹一步一步的登上高台的时候。那一刻,夏子希竟然觉得那个男人本来高大壮硕的身躯似乎并不如表面那样沉稳。

在大殿高台的最顶处,放着一块面积相当于床般的巨大寒石。寒石上,似乎有一个少年的身影正沉寂不动的躺着。倒是在寒石的旁边,夏子希发现了正满脸担忧表情的凛天。那个一直让夏子希心里有着一股说不清的感觉的男人。

“凛天……哥哥?……”

少年喊出口的语气里有着一种迟疑和不确定。抬头看着站在高处的男人,夏子希突然感觉到脸颊湿湿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眼角,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晶莹剔透。却永远都收不回来,无法还原。

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祭台,宫殿中央所有娑罗族的族人视线之聚集所在。那里,高台上躺着的少年胸口处没有任何的呼吸迹象。感觉就像是熟睡了的孩子,沉寂在甜蜜的梦里不愿醒来。

而下面的所有族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和包容,隐隐的眼神是年初蕴含着坚毅得毫不动摇的恭敬,甚至是一种毫不理由的膜拜和崇敬。

那是谁?

莫可名状的,夏子希抬起脚根在妖艳男人的身后,也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来到高台处凛天的身边,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视线之所在的那里,一个长相异常绝美妖异的少年正静静的沉睡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异常,也没有感受到身下那不断弥漫着的寒气几乎凝结为实质的冰魄。

“那是……那竟然是……”看到躺着的那个少年的那一瞬间,夏子希惊愕的倒退一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竟然是他自己?或者说是,绛歌?

这时,一身雪衣长袍的鸾袖已然在少年震惊的当口,在所有娑罗族族人的注视下,纤长的双手虚托着悬浮于上的绛罗石来到了沉睡不醒的少年面前,在夏子希的目瞪口呆中,缓缓的把它放在了少年的胸口之上。

然后,在夏子希骤然紧缩的眼眸中,看着那块异常璀璨美丽的石头就那样缓缓下降,突然融合进了少年的身体,消失不见。

绛罗石,与少年融为了一体!而夏子希,那一刻脑海里却骤然好似涌入了很多的东西。

他,曾经的记忆!或者应该说是,他前世的记忆!

第一百零五章 镂芒公主

娑罗族,传承自古老遗脉的护天一族,因降罗石而生,担负着守护各界平衡的责任,比之有着漫长生命的龙族还拥有着更为悠远的历史和渊源,对各界来说俱是最为神秘的上古遗族。

人世间很少看见他们的身影,只知道冥冥之中的确有着这样一把相当于审判之剑的存在,却从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踪迹。只除了天地存在之时相伴而生的那些同样屹立里顶端的上位者。

比如说,修罗道的阿修罗王。

千百年来,娑罗族的族人可以说是很祥和平静的生活在自己的领域里,一直不参合外界的纷争。只要外面的战争不会毁天灭地,破坏这个世界本源的根基,娑罗族就保持着沉默。

然而这份维持了很久的平静,却在不久之后被打破了。

被小心翼翼的盛放在祭祀之殿中的降罗石,那支撑着这个世界本源的灵气越来越削弱。虽然对比起降罗石本身那强大得近乎无尽的能源来说,那点削弱不足挂齿,然而对于一直侍奉着降罗石的祭祀鸾袖来说,这却是不安的先兆。

他的孩子降歌与降罗石休戚相关啊,降歌的出生无异于是整个娑罗族的奇迹,鸾袖怎么可能不小心翼翼。

降罗石哪怕是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鸾袖都要紧张半天,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容小觑。

然后有一天,娑罗族的下任继承人凛天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虽然很漂亮,然而却同时也给人一种很危险感觉的女人,站在了娑罗族的土地上。

那个镂芒族的公主,带着一抹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的笑意,恣意的站在凛天的身边,出现在了降歌的面前。而族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说,那个女人将成为凛天的妻子,族里未来继承人的夫人。

听到这些谣传的时候,降歌一直都不相信。

他不相信他的凛天哥哥会娶别的女人,不相信凛天哥哥只是外出了一段时间,然后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就已经被人占据了。

于是,他跑去找凛天,想要从他的口里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他的凛天哥哥依然是属于他的。就算自己只能默默的陪着凛天哥哥 ,男人身边的位置也永远都是他降歌的。

“凛天哥哥,族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凛天哥哥你告诉降歌,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是不是?凛天哥哥你告诉降歌啊,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少年的竭斯底里,眼里蕴含着的哀痛和绝望都依然打动不了男子的心,那个往日里总是对自己温柔宠溺的男人此刻却是异常坚定的告诉他,族人们的话,都是真的。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是在骗我的,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凛天哥哥你说话啊,你是在骗降歌的对不对?你是在对降歌说笑的对不随?对不对啊?你说啊!”

“降歌,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乖,冷静下来。”

“无理取闹?凛天哥哥,降歌的哀痛在你的心里就只是无理取闹吗?凛天哥哥,你太让降歌寒心了。降歌讨厌你,降歌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眼泪飞溅在半空中,抛洒下美丽的弧度,却埋葬了一颗少年纯粹的心。

之后的日子,降歌都尽量不要出现在凛天的面前。因为他怕,他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看不下去那个男人身边有着别的女人的陪伴,而做出什么控制不住的事来。

所以,当有一天少年无意间偶遇到那个即将嫁给凛天的女人时,他本来是准备转身离开了。然而谁又会想到,那个身着一身妖艳似火的红衣的女人,竟然拦在了降歌的面前。

那个时候,那个女人笑得邪恶而又张狂,艳红的唇诱惑般的舔着自己的手腕。然后降歌发现,那个女人的手腕上竟然在涓涓的流着血。几道划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刺眼之极。她对少年说:

“我知道你很喜欢凛天,对不对?所以你很讨厌我对不对?其实,我并不喜欢凛天。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我爱那个人,很爱很爱。”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凛天哥哥?”听到女人的话,降歌心里极为愤怒。这个女人既然不喜欢他的凛天哥哥,她为什么还要跟着凛天哥哥回来?

“因为啊,我爱着的那个男人娶了别人。所以我恨!我恨他在我的眼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成婚,我恨他无视我对他的感情。既然相爱,他为什么还要顾虑那么多?他可以在乎别人的感受,为何却独独对我这么残忍!所以,我要让他后悔!”

女人在说那个男人的时候,眼里是明显的爱恨交织。压抑的痛苦和绝望的折磨让她的脸近乎狰狞,眼里的疯狂直觉的让降歌感觉到本能的危险。

“所以,我要让他也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别人。让他也体会一下我当时的痛苦。”

“你要报复那个人,为何要选择凛天哥哥?”降歌知道,这个女人在凛天哥哥的面前时,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单纯天真、不解世事的美丽女孩。谁又能够想到,在背对所有人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疯狂。

“呵呵,我为什么要选择凛天?因为凛天他需要我啊!他需要我陪嫁带来的降罗石!”

“降罗石?”是了,这个女人是镂芒族的公主,她自然有机会得到镂芒族里的降罗石。

不过,凛天哥哥为什么要降罗石?明明他们娑罗族里就有一块的啊!如果凛天哥哥要用的话,他可以去对鸾袖爹爹说啊。鸾袖爹爹身为娑罗族的祭祀,一直守护着降罗石的人,他肯定不会拒绝才对。

“呵呵,你果然是个单纯的傻瓜啊,就跟我当初一样。不同的是,我现在觉悟了。而你,依然还被众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样,是会吃亏的啊!”说着,女人突然就从她那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来。扒开剑梢,明亮锐利的锋芒无不在昭示着这把匕首的不凡。

“你要做什么?”降歌紧紧的注视着女人的动作,眉头死死的皱起。

“我要做什么?呵呵,我要做什么?我要……这样啊……”说着,女人就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再次划开了一条深深的血痕,任流淌着的鲜红慢慢滴落在地。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降歌想要过去阻止女人自残的动作,然而就在整个时候,从两人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女人尖锐的惊吓声:

“啊,镂儿,你流血了!”

向着女人背后的方向看去,降歌就发现不远处的走廊里,一个看起来很是温柔娇柔的少女正满脸惊吓的注视着他们这个方向。尤其是当少女看见女人手腕上血流不止的鲜红时,更是吓得几乎快哭出来。那张本应该美丽的脸此刻苍白得毫无血色。

“镂儿,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手……”少女突然冲过来,拉着女人赫赫伤痕的手,浑身都在发抖。而此刻,刚刚还显得很是疯狂的女人突然的笑了。

“镂儿?本公主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也配?你只不过是本公主的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胆敢勾引本公主的哥哥。”

挑着少女的下巴,镂芒族的公主满脸都是骄傲和蔑视。尤其是在看着眼前的少女时,她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憎恨和阴暗。

“镂儿……不不不……公主……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你会变成我哥哥的新娘!你没有,你会从一个渺小的侍女瞬间变成镂芒族的贵妇!你没有,你会打破我所有的幻想,让我的心鲜血淋漓。”

“公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喜欢着少主而已啊!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阿哈哈哈,你喜欢着我哥哥?你凭什么喜欢我哥哥?你是本公主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是本公主一直真心对待着的好姐妹,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吗?你踩着我的肩膀,无视我心里的痛苦和绝望,和我深爱着的男人共结连理?”

“公主,你那样的感情是不对的啊!少主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闭嘴!我就是爱着他,爱着他又怎样?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又怎样?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公主,你不在乎,可少主他会痛苦的啊!”

“哈哈,他会痛苦?他会痛苦那我现在呢?你们知道我现在心里是怎样的伤痕累累,怎样的绝望和心碎吗?”

“公主……”少女似乎还想要做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她对面的女人的脸色却是不知为何突然一变。原本还显得很怨恨狰狞的疯狂突然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天真清纯的模样。

并且,在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迅速的把刚才还握在自己手里的匕首突然的塞到了对面少女的手上,在少女和降歌的错愕不已中,女人脸上突然做出一副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眼里沉痛的注视着还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女。

似乎是察觉到了降歌眼里那强烈的震撼,女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只是对着少年微微的挥了挥衣袖,然后降歌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

在意识即将消失之际,少年似乎看见了凛天哥哥的身影正从不远处走来,而在凛天的身边,似乎还有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身影。

降歌突然就记起,镂芒族护送他们的公主前来的人好像恰恰就是那个女人的哥哥,镂芒族的少主。

视线里是那越走越近的两个人影,降歌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个多变疯狂的女人突然小鸟依人般惊慌失措的扑向一个面容陌生的男人怀里,眼里全是晶莹的泪水。

“哥哥!”

第一百零六章 转生

当绛歌再次醒来的时候,恰好正是凛天和那个镂芒族的公主成亲之日。

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绛歌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神茫然迷离,周围的一起骤然都感觉到有些许陌生。

这里,因该是自己的房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的?对了,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绛歌的眼神骤然清醒,连忙跑了出去。不过在看到外面的喧闹和到处悬挂着的大红色时,少年的心里猛然一痛。

今天,是凛天哥哥和那个女人的大喜之日吗?

怎么可以?凛天哥哥怎么可以娶那个女人?他怎么可以让那样一个危险诡异的女人从此之后都站在婆罗族的领土上?何况,那个事镂芒族公主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正常。无论是对自己来说,还是事关整个婆罗族的族人,绛歌都不允许。

即使……即使少年的心早已痛得麻木,面对凛天那决然的眼神时就已经支离破碎,他也依然不允许族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那高大威严的父亲,那慈爱温柔的鸾袖爹爹,还有那些总是宠爱着自己的善良的族人们,他怎么能够允许在他们的身边潜伏着那样一个已然被爱恨逼得疯狂的女人存在。

他要去找父亲,他要去找鸾袖爹爹。即使凛天变了,他可以死心的看着那个一直陪伴着自己长打的哥哥,那个总是温柔俊美的男子不再以宠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却无法面对在以后的人生都要对着一个令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充满了畏惧,寒毛直竖的可怕女人!

她会毁了婆罗族的!

想到这里,少年的心里就不由更加的焦急。然而就在绛歌急忙的跑过走廊,想要跑去父亲的房间时,却在转角处猛然的被人一掌打在了颈子上。措手不及之下,加之少年刚才心里是急切,绛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陷入昏迷前,他好像听见耳边有谁在轻轻的喃咛。

“太过于单纯,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什么警惕性,被族人保护得太好,我说过,这样总归是要吃亏的啊!”

我说过,这样总归是要吃亏的啊!这句话好耳熟,似乎有谁跪他说过。是谁?

突然,少年猛然惊醒,他知道是谁对他说过了。就在几天前,那个镂芒族高傲的公主,那个总是穿着一袭妖艳似火的红衣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是一那样轻柔的语气对着他笑得肆意的说道:

“呵呵,你果然是个单纯的傻瓜啊,就更我当初一样。不同的是,我现在觉悟了。而你,依然还被众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样,是会吃亏的啊!”

绛歌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里,一个漂亮的女人对着自己笑得诡异,而在他的身后,是一片狰狞烧着的业火。

那充满了鲜血般妖红的色泽,让少年近乎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和恐惧。身体不知为何的僵硬着,怎么也移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轻移莲步的走过来。连带着,他身后的火焰似乎燃烧得更加的猖獗。

而在那片大火蔓延的冰冷业火中,少年似乎看见了有一个少女温柔娇柔的身影正被火苗无情的舔舐着,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着。那声音里,充满了死亡临近的意味。

绛歌是被惊着吓醒来的。睁开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就是触目惊心的鲜红。下地上一直蔓延开来,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浓郁的血腥气息。尤其是,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少女僵硬的躺倒在床沿上,胸口上不满了鲜血,染红了她那一袭雪白的纱衣。

少女的眼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

待看清那个少女的容貌后,绛歌不由赫然的倒吸一口凉气。她竟然是那天被那个女人充满了嫉恨的怒视着的少女,那个镂芒族少主新任的妻子。也是跟着镂芒族的少主一起前来婆罗族参加他们一族公主的婚礼的。

现在,这个少女就那样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让少年不由瞬间感觉到手足无措,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个人有时什么时候死的?那个镂芒族的女人呢?

绛歌的身体不由瞬间紧绷,手死死的握成拳。然后少年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经了,自己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低下头,绛歌就不由看向自己那双纤长白皙的手。结果却猛然震惊的看见,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竟然拿着一把染血下匕首。而曾经白皙纤长的手指之间,更是不满了殷红的鲜血。

为什么他的手上竟然有一把匕首?这是什么时候在手上的?还有那些血,怎么回事?

就在绛歌慌乱不安的时候,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出现在少年面前是一行人却是瞬间让让感觉到浑身如坠冰窟。

一袭大红色喜服的凛天,那个镂芒族眼里充满了痛苦的男人,还有紧紧跟在男人呢身后显得很是楚楚可怜的镂芒族公主!那个疯狂得已经不正常的女人!

“绛歌,你在坐什么?”

“凛天哥哥……”看得见了凛天眼里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少年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他该说什么?那边死的那个女人不关自己的事?他也是被人给打晕后带过来的?

还是说,那边那个装得一脸怯懦摸害怕样的女人其实就是一个已经为爱而疯狂的疯子?自己手里拿着的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手上沾染着的血也不是那个已经死了是少女的?

“凛天哥哥,不是我……不是……你听我说……”少年焦急中带着惊慌的生意不由扬高,注视着凛天的眼睛里有着莫大的委屈和茫然失措。

然而就在少年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那个镂芒族的女人却是一反刚才的怯懦,语气来带着明显的尖锐和咄咄逼人,根本不给绛歌开口的机会 。

“绛歌少主,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知道那天是满儿的不对,她不该打晕你,甚至还割伤了我的手。不过满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绝对不是故意要打晕你的。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就因为这就失手杀了满儿的……”

“打晕我?割伤了你的手?”看着女人满脸悲痛他,眼里有着深沉幽暗色泽是眼睛充满了指着的注视着自己,绛歌简直就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能如此的颠倒黑白,还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心虚。

她难道就不怕报应吗?他难道就不怕再亡者的灵魂前如此虚伪和污蔑会让亡灵的灵魂得不到安息,甚至是诅咒她吗?她怎么可以一脸义正言辞的污蔑自己?

“难道不是吗?不然绛歌少主你为何会出现在满儿的房间里?今天是我和凛天成亲的日子,满儿一直没有出现,而我眼睛一直在跳,心里也总是充满了莫名的不安。于是就想要拉着哥哥来看看,哪想到,满儿竟然已经……”

“绛歌,告诉凛天哥哥,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都没有醒来的吗?为何现在……?打断女人一口咬定的话,凛天心里也明显在疑惑和焦急。

“凛天哥哥,你相信绛歌吗?相信我没有做过这件事?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

“绛歌……”

“凛天哥哥,你不相信绛歌?!”显然,男人眼里的迟疑和疑惑深深的刺痛了少年的心,让原本以前就一个被族人和父亲保护得太好了的但村少年此刻心里充满了心灰意冷,浑身如坠深渊。

他不过是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婆罗族的少年罢了,从小就在所有婆罗族的族人爱护下长大的绛歌,心思单纯的就如一篇白纸,他又怎么可能会理解眼前这种情况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还有凛天哥哥,那是他一直都全心信赖依恋的男人啊,他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反而去听信一个陌生女人的话?

“绛歌……”

“绛歌少主,满儿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一直把她当做是我的妹妹来看待,何况,满儿现在还是我哥哥的妻子,你竟然杀了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女人就很是激动的向着少年冲了过来,背后没人注意到的眼镜里已经从刚才的怯懦纯真瞬间变成了变冷阴寒,其中蕴藏着的幽蓝触目惊心,而凛天此刻看到女人激动的动作时,显然很是吃惊。

不过,由于女人的动作太快,又是出其不意,说动手就动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先兆,因此凛天又怎么会意料到刚才还是一副悲伤柔弱摸样的女人瞬间就变得如此勇猛,让他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冲向绛歌。

不过很显然,女人想要抢占先机杀人灭口的计划因为估计不足少年发战斗力,在冲过去的瞬间就被身体本能反应的绛歌给一章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凌空接住她的镂芒族少主的怀里。

这下,妻子突然死了,妹妹也被凶手打成了重伤的镂芒族少主岂能继续沉迷。愤怒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有些呆愣的少年而去,而刚才已经准备上去的凛天则更是对眼前的突发状况弄得有些阴沉。

绛歌毕竟是因绛罗石的灵识而衍生,他的灵力自然不弱。甚至在某些时候比起凛天鸾袖来都要充足得多。只不过由于少年本身的不会控制,才会给人的感觉很是柔弱罢了。

可一旦是威胁到了绛歌的生命,那灵魂本能爆发出来的灵力又岂是轻敌的女人所可以抵挡的。现在只是受了重伤还算是便宜她了。

不过现在,情况却是也更加的复杂了。

愤怒的镂芒族少主,重伤的镂芒族公主,死亡的镂芒族少主夫人,无论是哪一样都要给婆罗族带来很大的麻烦,尤其是在婆罗族还需要镂芒族里的绛罗石的时候,凛天就更加是不能轻易得罪他们。可是绛歌那个孩子……

“绛歌!”

满脸严肃和凌厉的注视着已经从刚才的突发状况中清醒过来的少年,凛天原本温和的脸上现在全是阴沉,注视着手足无措的少年的眼神更是冰冷得令绛歌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那样的心寒和绝望。

“绛歌,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怎么的大错?”

“那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是她想要先杀了我的,我只是灵魂本能的防卫罢了。何况,打伤她我也没有意料到了。只是本能罢了!

“绛歌!”

“凛天,这件事我镂芒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看着办吧,我绝对不会让伤害了我的妹妹,残忍的杀害了我的妻子的人好过,哪怕他是你婆罗族的族长之子!”显然,少年的话不止让凛天感到生气和阴沉,那个婆罗族的男人更是愤怒不已。

“我……”

“哼,杀了你妻子的人正好就是你的亲妹妹,你不会善罢甘休就无找她报仇吧。”

冷冷的丢下一句,绛歌就想要离开。

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地方,离开这个让他看透然他心寒的地方,离开这个充满了复杂和丑陋的地方,。他不想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也不像要再看见凛天哥哥那注视着自己的衍生里的冰凉和无情。

然而少年还没有离开,就感觉到凛天正从后面而来想要拉住他。于是,心里烦闷的近乎疯狂绝望的少年想都没想,身体就已经自然的反抗。

发展到最后,绛歌依然失去了耐心和理智,竟然跟凛天激烈的打在了一起。想要宣泄,想要发狂,想要远离这里所有的人,绛歌已经冷静不下来。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今天所发生的事逼得崩溃了。

在一段时间以来,自从他知道凛天要和别的女人成亲开始,少年的心里就积累了太多太多的压抑。不管是他所爱着的凛天哥哥,还是呢个即将侵犯自己领域的危险女人,都压抑的绛歌快要喘不过气来。

自然,凛天也看出了少年的不对经,不过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凛天的心里也充满了阴霾,对于少年突然而来的任性更是感觉到了愤怒和浮躁。

乳沟只是这样的话,绛歌发泄之后自然会慢慢的冷静下来,也就不会有之后的悲剧,少年的消失,曾经咋摩脉之森里沉睡不醒的事情了。

可是偏偏,事情往往就存在着意外。

当凛天耐着性子处处忍让着陪少年打斗的时候,那个镂芒族的女人竟然突然的扑了过来,向着绛歌的身体满脸狰狞的打去。

自然,恼怒不已的少年不会对这个女人怎么客气,同样一掌狠狠的对着女人打了回去。如果这样一掌打实的话,已然受了重伤的女人绝对会一命呜呼。

偏偏,凛天就替那个女人拦了下来,还把那个女人紧紧的护在自己的身后,这让少年本就不多的理智瞬间崩溃。

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

绛歌有些茫然的注视着满脸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的凛天,那不住从自己嘴里咳出的血却是在昭示着,刚才那个他一直深深依恋着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保护那个厌恶陷害了自己的女人,而重重的打了自己一掌?

凛天,他一直都喜欢着的哥哥啊!着就是你对绛歌的在乎,对绛歌的宠爱吗?

“咳咳……咳咳……”看着鲜血染红的雪衣,少年笑得讽刺而又心冷和绝望。

“绛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躲开……几分……你刚从为什么不对开啊……”

咳咳……他为什么不躲开……

绛歌看着在凛天身后对自己笑得得意的女人,那张足可以令天地失色的绝美梁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飘渺的微笑。

因为,他想不到他的凛天哥哥会对自己出手啊!因为,他想不到他的凛天哥哥竟然会护着另外一个女子!所以,当他想要攻击凛天身后的那个女子时,他出来就没有想过,受到男人重击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他自己!

“凛天,你让我好失望……还失望……”少年闭上眼失去意识前看向凛天的眼神里,充满了毅然的心死。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在凛天想要过去抱住少年倒下的身体时,半空中突然裂开了一条缝,把绛歌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这时,两个在离婆罗族遥远的距离之外,在摩脉之森的上空,一个少年绝美的身影突然出现,缓缓的落在了摩脉之森的水灵池里,长睡不醒。

半年之后,水灵池里是少年仍然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布满裂痕的灵魂始终无法复原。

于是在某一天,少年手上一直戴着的一枚精美的雕花戒指突然的从少年的手上悬浮而上,撕开了一条空间的裂缝,带着主人大部风的灵魂转生异世,想要通过不断的轮回的方式来修复之人的灵魂。

而水灵池里,少年的身体依然静静的沉睡者,等待灵魂的回归。

第一百零七章 苏醒

  “夕儿,夕儿……”

  是谁?是谁在耳边呼唤着他?

  当少年慢慢地睁开眼睛时,看着骤然涌入到眼前的一群人不由有些分不清状况的茫然。他,这是在哪里?他,不应该是在……在……在哪里呢……

  “小夕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东方都快要暴走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这几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那一段青葱的岁月啊,我饱受着东方的摧残,吃不饱,喝不香,就连想要出去找我家那个小可爱都要遭受即墨的白眼,我的命运啊,你为何这么对待我……”

  即墨浩然:“浅仓梧!”-_-~~~

  挤开那边那个颇有些得自己真传的妖艳男子,鸾袖走到已经苏醒过来的少年面前,眼里满满的都是激动的心情和充满慈爱的目光。

  “绛歌,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绛歌,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爹爹有多担心你。你这个孩子,真是任性,一点都不知道爹爹在知道你消失后心里都快急死了。现在终于好了,缭水碧鸢也找回来了,绛歌也终于回到爹爹的身边来了。”

  少年有些迷离的眼睛愣愣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妖艳的男人,心里却是迷茫了好一会儿。他该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绛歌,还是那个叫夏子希的青年?

  “绛歌,你怎么了?”也许是感受到了少年此时的异样,鸾袖不由得有些惊慌地注视着眼前的绝美少年。

  “小夕儿,你可不要吓我们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东方会杀了我们的。”

  听到鸾袖的话,本来就已经慢慢放松下来的众人心里不由再次紧张起来。东方炎伤那个男人,可的的确确是一个嗜血的修罗啊。甚至可能比修罗还要来得更加令人畏惧,他们可不希望这个东方唯一在乎的少年出什么事。

  “东方?炎……炎在哪里?”在听到那个牵动自己灵魂的名字,这一刻少年却是彻底的清醒了。

  他是夏子希,是轮回后的夏子希。即使记忆已经因为缭水碧鸢而回忆起了曾经属于绛歌的那一部分记忆,但无法否认的是,他现在还是真真实实的夏子希。

  曾经的绛歌,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梦,隔着一层薄雾。虽然真实存在,却已经慢慢的模糊了。无论是感情,还是记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

  曾经布满裂痕的灵魂,即使现在重新融合在了一起,也已经不再是最初的绛歌了。

  他现在的名字叫夏子希。不,他现在是魅夕,那个男人一个人的魅夕!

  “绛歌,你别吓爹爹啊!你怎么了,难道是灵魂融合过程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你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缭水碧鸢中一直用浓郁的灵力润养着绛歌的小部分灵魂,这是鸾袖一直知道的。毕竟缭水碧鸢的材料可以说是绛罗石浸润了上万年才形成的灵石,灵气充沛不说,它还可以用来分割空间。

  当初绛歌的消失肯定就是因为缭水碧鸢感觉到了绛歌的危险,所以才带着绛歌离开的。

  现在,缭水碧鸢已经回到了少年手上,没有道理绛歌的灵魂还是缺少不整的啊!是哪里出了问题?

  “鸾袖爹爹,我没有事。而且,我也记得曾经绛歌的一切。”无论是娑罗族的族人,还是高大威严的族长父亲,妖艳慈爱的祭祀爹爹,或者是那个绛歌记忆里给了他最大的伤害,甚至可以说是致命一击的温和俊美的男人,他都记得。

  灵魂的融合,那些曾经经历的一切,他都感同身受,甚至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个时候少年的心伤、心冷,甚至是心死。

  凜天……

  “绛歌!”绛歌,我的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那样,爹爹也就可以放心了。

  以前的自己就是把这个孩子保护得太好,也守护得太严,所以绛歌才会出那样的事。可以说,绛歌的消失,他有很大部分的责任。现在,既然这个孩子有这样的主张,鸾袖在心里放心的同时,也不由感觉到一阵欣慰。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啊!离开父母的羽翼,去自由的选择那片适合自己翱翔的天空。

  “鸾袖爹爹,我很好。不用担心……”安抚着这个生养了自己的男人,少年心里却是充满了温暖。比起那个缭水碧鸢带着自己轮回的世界,少年显得更加依恋这里。

  这里,有着威严的父亲,有着慈爱的鸾袖爹爹,有着很多很多给他温暖的人。比起那个让他尝尽了冷暖心酸的地方,那个母亲早早离世,父亲和他的家族永远地漠视,夏子希自然更加亲近这个属于他灵魂的归依之所。

  这里,终归是孕育了他意识的地方啊!是他灵魂里永远都忘怀不了的故土。

  “小夕儿,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明明好端端的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呢?你不知道当时你昏迷后东方那个脸色啊,简直直追地狱罗刹了,吓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而且,那个拍卖台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虽然说黄泉的幽蓝碧落花的确是很恐怖的啦,不过好歹那只是一枚戒指好不好。难道现在的戒指都拥有那样大的威力了?碰触即死?”

  这边,看着少年终于安然无恙的苏醒过来,已经疑惑了好几天的浅仓梧马上就噼里啪啦了起来。

  说起来,他真的是很好奇啊!先不说几乎可以说是从来不出世的守护一族娑罗族的人突然出现在魅夕的身边,就说那天拍卖场的缭水碧鸢,那可是足足吸干了摩脉之森整个水灵池里所有的灵气的戒指啊!

  传说中的娑罗族,黄泉里的碧落花,少年绝美妖冶的容貌,还有,那天龙族突然闯进清扬学院后带来的震撼消息,身着血色战衣的阿修罗族人的出现。这些,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令整个修罗界动荡不已。

  而这些,貌似还都和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年有着若有似无的联系?

  “小夕儿,你偷偷的告诉我,你其实不是一般的人吧。莫不是什么大人物的亲戚?告诉我,我也好去走走后门?”

   不知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浅仓梧兴奋得脸都红了。本来还想要继续死拔着少年不放,让他透透口风,不过当男人突然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某个人时,浅仓梧很是自觉的噤声了。

  “夕儿!”东方炎伤一走进来,就看见那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让男人心里充满了担忧和焦急的绝美人儿已经苏醒了过来,正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充满依恋地注视着自己。

  “夕儿,你醒了!”

  快步走过去,东方炎伤大力地搂过床上的妖异少年,紧紧地拥在自己怀里。心里几日来的担忧都慢慢地消散,眼里唯留下少年的身影。

  “炎!”

  “夕儿,只要你醒来就好!”东方炎伤轻柔地抚摸着怀里少年那头长及脚踝披散开来的美丽银发,视线无意间不由触及到少年手上戴着的雕花戒指,那枚幽蓝碧落花的缭水碧鸢,眼神不由瞬间一暗。

  缭水碧鸢,造成夕儿突然昏迷的主因。

  就是这枚突然出现在夕儿面前的戒指,他的夕儿才会生死不醒好几天。可也就是这枚戒指,在曾经的娑罗族之子绛歌灵魂快要消散之际,划开了空间的裂痕,带着它的主人突然出现在摩脉之森的水灵池里,那个被暗域大陆的人称之为禁域的地方,那个有着所谓的能够起死回生的渗灵之水的地方。

  不过,渗灵之水对于治疗伤势的确有着奇效,可对于布满裂痕的灵魂创伤却是无能为力。所以,即使少年曾经在水灵池里沈睡了半年,却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作为修罗族的王,也是天地初形就存在着强大意志,东方炎伤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自然易如反掌。虽然娑罗族对于外界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很神秘的上古遗族,可在东方炎伤的眼里,没有什么事他办不到的。

  何况,就在几年前,就在绛歌消失在娑罗族不久之后,有人就突然坠入了阿修罗道,而那个人,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说是当时造成娑罗族的变故的当事人之一。

  那个曾经的镂芒族少主,显然是知道了些心理承受不了的事,后来才入了心魔。

  而就在几天前,东方炎伤就已经让魇末回去了阿修罗道,让他把那个镂芒族的男人给放回了镂芒族。

第一百零八章 族人的离开

夏子希苏醒过来后,没有几天的时间,由于阿修罗道族人突然出现在修灵界的缘故,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鉴于先前有对阿修罗道里的绛罗石的觊觎,曾派獠牙偷偷地潜去过阿修罗王的宫殿,因此为以防万一,泠尧就据顶带着所有娑罗族的族人,还有鸾袖一起,准备先暂时回去族里,等打探好具体的情况再说。

而绛歌,由于少年游自己的主张,而他身边的男人又的确是极为强大的存在,鸾袖倒是很放心绛歌在清扬学院的安全。

毕竟,那是少年自己的决定,绛歌现在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回族里,鸾袖也不想勉强他的孩子。何况,让绛歌在清扬学院里学些东西,对于已然长大了的少年赖说,还是极为重要的,至少,可以让绛歌叫几个真心的朋友敞开心扉也好。

在鸾袖和所有娑罗族人准备离开之际,夏子希自然也有去为自己的父亲和族人们送行,而此时跟随在少年身边的,却是一路沉默的凛天,那个眼里一直看着少年的背景欲言又止的男人。

“绛歌,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娑罗族嘛?族里的张来们都很担心和想念你。”站在清扬学院外的下山途径上,鸾袖看着身边的绝美少年,不由最后一次的询问道。

绛歌他毕竟是跟曾经那个单纯得近乎白纸的少年不同了啊。

经理得太过,加上又有着另一世的人生,绛歌现在的想法和思想都要成熟得多,身上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突然的散发着一种很是神秘飘渺的气质来,让少年更加的难以接近了。

绛罗石,应该是在某个方面和少年的灵魂在遥相呼应吧。

“鸾袖爹爹,我暂时不忙会娑罗族,你帮绛歌向族里的长老爷爷们告罪,说绛歌想要先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这里的生活,等绛歌想要回去的时候,我一定会提前告诉鸾袖爹爹你的,所以,爹爹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在外面生活得很好的。”

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担心自己,也注意到不远处那些眼里都是吻合的申请慈爱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们,少年此刻脸上的笑容很是轻柔和温暖。

“爹爹知道,我的绛歌长大了。”

因为之前少年消失的事,鸾袖也明显意识到不能在束缚着这个孩子对于外界渴望的眼,不然,曾经发生的悲剧说不懂还会上演,也该是让这个孩子明白人性的另一面了,以为的保护和溺爱只会害了他。

“绛歌,你也不要怪凛天,他那么做都是为了你。”

离开之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鸾袖旁边没有说话的泠尧,娑罗族的族长,那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却是在转身离开之际突然的对着少年说道,语气里的感慨和叹息深深的撩动着少年的思绪。

“父亲……”注视着父亲离开时那高大的背影,夏子希久久的没有离开。

父亲他说,绛歌也也不要怪凛天,他那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父亲,你说凛天那么做都是为了我,其实我都知道,如果当时那个镂芒族的公主死了的话,自己的麻烦肯定更加的不可收拾了吧,这些,早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看惯了亲属冷暖,看透了人心丑恶的夏子希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娑罗族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孩子了。

在另外一个世界轮回的夏子希,他早早的酒在孤儿院里明白了那些道理,之后更是在被他那个所谓的父亲给找回去后,心里更加的冰冷和伪装起来。

父亲,这些,突然其实都知道的啊!

可是,婆了的镜不会重圆,覆出去的水岂能收回!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又怎么可能恢复如初?即使他知道,凛天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了他。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的绛歌了,那个单纯的少年早就已经消失在冰冷的沉睡里,无法找回。

“绛歌,你还是不能原谅凛天哥哥吗,你不能原谅我曾经那样打伤了你,无法原谅我害得你必须一直沉睡在冰冷的池水里,甚至,甚至,连灵魂也变得残破不全……”

是啊,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圆脸自己,何况是还差点就被自己害死的少年。

当初在重伤闪念时的错愕,在注视着少年那望着自己的眼睛里的不敢置信时心突然而来的就通,在看见少年突然消失后的悔恨和痛苦,在无法找到少年时的自责和绝望,都让凛天在绛歌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生活在悲伤和悔恨中,无法自拔。

心里充满了压抑的窒息感,让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他竟然,打伤了绛歌的灵魂!

所以,即使是几天之前知道绛歌已经醒来的消息,他也依然无法就那样出现在少年的面前,无法面对绛歌记忆苏醒后的眼神,最后只能头头头的躲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摸摸的注视着他。

“凛天哥哥,你并没有做错。”

只是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你记忆力一直看着长大,心思单纯的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了,这样的自己,在你的心里,依然还是那个过去的绛歌吗?

至少,夏子希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无法回复到过去对这个男人那样全新的依赖和爱恋了。

物已逝,人已非,一切,都无法回复当初了啊。

尤其是感情,有着在另一个世界拿真是的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经历,现在作为夏子希而存在的少年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尤其是在对待感情的时候吗,他要求的是爱人对自己全身心的信任。

早年母亲的悲剧,悲惨阴暗的童年,给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夏子希精神上很大的冲击和负面影响,以至于让现在的他对于感情的看法有些过于的偏激。

即使,现在作为绛歌在娑罗族里那段幸福单纯的日子的记忆已经回复,被浸染的灵魂也依然无法回复到过去。

染黑一张纸很容易,可如果要漂白一张黑纸那却是很难。

“绛歌?”在听到少年那么说的时候,凛天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激动和喜悦,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说,自己那样做并没有错。

那一年个,是不是代表着绛歌已经原谅自己了。

然而男人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畅跃,少年接下来的话却是如一盆刺骨的冰水,瞬间就剿灭了凛天心里才刚刚升腾起来的温暖心房的激动之情,让男人的脸色猛然变得苍白痛苦。

“凛天,你知道吗?我想要的一只都是一个可以毫无理由的包容我,完全的信任我,眼里永远都只有我的身影,别人永远都无法靠近他身边的男人,他会包容我的一切,无论疼错还疼对,都永远的站在我的身边温柔的注视着我。”

“凛天,我也是有自私和冷漠的一面的啊!”

我的自私,甚至是血液里蕴藏的冷酷,完全不是你现在可以想象的了的,曾经的绛歌和现在的这个夏子希,他们前后的相差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你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又岂会知道我内心是怎样默然的注视着所有的一切?

只要是得罪我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我绝不会允许自己所在乎的男人身边有着别人的身影,也绝不原谅自己喜欢的男人在面对着感情时的忧郁和摇摆不定,甚至是无视我的感受,背叛我的感情,我的占有欲,其实从来都会跟强烈,甚至到达异常的地步。

那个女人说的没有错,太过于单纯的人,总是会吃亏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带给绛歌灵魂上的强烈冲击,也是他灵魂在另一个世界轮回后所透彻的道理。

他从不愿犯人,却也绝对不允许比尔疼冒犯他的尊严和利益。

身为被娑罗族里所有族人所守护的绛歌,的确是单纯的近乎于无忧无虑的少年,可对于母亲早亡,一直在孤儿院里呆了三年,直至以后都从来被人漠视和嘲笑的夏子希来说,冷眼旁观和漠然无情却是早已经溶入了他的骨子里,流淌在血液里。

凛天,他现在已经不是绛歌了。已经不是了啊。

转身离开,少年的背影决绝得没有丝毫的忧郁和迟疑。。

“绛歌……”看着自己伸出去想要拉住少年的手上一篇空空如也,凛天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很终于逃的东西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似,他曾经一直都会跟小心翼翼的守护者的珍宝在逐渐离自己而去,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一刻,猛然的,男人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就突然的空洞了起来。

“绛歌……”

他说,我也是有自私和冷漠的一面的啊,可是,绛歌,我的绛歌啊,你又怎么知道凛天哥哥心里其实在想些什么?

当那个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注视着你消失的身影无比悔恨的时候,当之后到处都寻找不着你地踪迹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种慌乱和绝望,你可知道我的感受,那一刻,心里的就通和慌乱,几乎让我想要发狂。

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就放手!

也许曾经, 我的确是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责任,是娑罗族必须守护的存在,我是攸关所有娑罗族族人的事,可是当那个时候在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呻吟消失在我的面前时,才发觉我近乎失去你时,我才完全幡然悔悟。

绛歌,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就是为了想要把你带会娑罗族,让你从今以后都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这次,我绝对不会再那样轻易的就放开你的手了。

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凛天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

只是此时,已经回清扬学院的夏子希并不知道,他曾经所熟悉的男人此刻眼里的坚决,还有那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

褪去了表面温和又要他的伪装,此刻流露在男人眼里的神情,漠然而又冰冷。

而此刻夏子希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会清扬学院里他和炎所共同居住的阁楼雅筑时,在他的背后,有个人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里充满了疑惑的神情。

如果此刻夏子希刚好会过头去的话,他就可以发现,那个人正是他一直在寻找并担忧着的好友,那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的离箫。

离箫,他在那个世界的死党,也是最好的朋友。

第一百零九章 重逢(绛歌)

那个少年的背影看起来好熟悉!

顺手就拉过旁边的一个同样因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而发呆站立的人,离箫望着已然飘然远去的背影,语气里不知为何竟有着连他自己都莫名的急切和焦急。

“他是谁?”那个少年时谁?为何他看着他的背影时心里竟然会有异常的熟悉感?

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曾经也有某个家伙总是以那样落寞清冷的背影对着自己,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破坏那份苍凉感,破坏那个人总是在周围筑起的一道篱,把自己隔绝在人外,好像不知何时就会消失不见般的漠然和无所谓。

那明明该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偏偏处处都透着看透人心的苍老,让他看了竟然觉得异常的辛酸。

所以他和阿邱在遇到那个冷漠,或者更应该说是茫然的少年时,不管他是怎样的反应,就一直拉着她在校园里到处参加活动,让他慢慢的融入周围的人群里,慢慢的学会入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相信那个时候,阿邱也跟自己一样的感受吧,不然从来都对陌生人很是冷漠,甚至可以说是不假辞色的阿邱也就不会跟着自己一起到处胡闹了。

所幸的是,最后的结果很是令人满意。

虽然其中还是有些小瑕疵,比如说莫个人虽然可以没心没肺的跟他们打闹,跟他们一起度过那段很令人怀念充满了热血沸腾的狼嚎的年纪,可以一起天天站在走廊里欣赏路过的美女,一起吵闹着冲向食堂就为了抢饭。、

如果记忆力的某个人不适宜个迷糊的路痴就好了,那样他也就不用担心每次在自己喝漂亮的美女谈情说爱的时候,有人突然大煞风景的打电话过来说他迷路了,让人马上去接他。

就因为这,他泡到手的好多美女都跑路了,真是巨大的损失啊损失,每当想到这里,离箫都想要捶胸顿足好半天。

想到记忆里的某个死党,离箫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那个家伙,有时候真的是不会看时间啊,不过美人入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天天换,兄弟却是一辈子的事啊,因此离箫虽然每次都抱怨,不过uqe还是每次都老老实实的去吧那个路痴症给带回来。

可是现在,我的兄弟啊,你到底是把我给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了这是,真是颠覆了本少爷以往的所有认知,而且,最可恶的还是,你把我给带来了,怎么自己还不知消失到哪个角落了呢?

就在离箫一阵唉声叹气,感叹着自己遇人不淑的时候,他旁边那个被他给一把拉住的人不由回神过来,看了看离箫的脸,语气里充满了疑惑的问道。

“啊?啊,你说的是魅夕大人?”

“魅夕大人?刚才那个走过去的少年叫魅夕?”

怎么跟他家的兄弟背影那么相像呢?害得他还莫名其妙的跟个女人似的在哪里伤春悲秋了好一阵。真是浪费表情啊浪费表情。

“是啊,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魅夕大人可是炎伤大人的弟弟,是我们清扬学院的月神呢,你竟然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们清扬学院的人啊!”

显然,离箫满脸的疑惑和不以为意很是刺激到了这个清扬学院的学生,让他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浓浓的鄙夷。

“哈,兄弟,抱歉啊,我的确不是清扬学院的人,我是来自凌绝学院的,是这次来参加几所学院之间的交谊比赛的,所以对于清扬学院的情况不是很熟悉。”他昨天才刚刚到达清扬学院,休息了一晚上后就马上出来踩点了,哪里知道那么多呢。

“怪不得,我就说呢,在我们清扬学院的人有谁不知道炎伤大人还有梅西大人啊!”

“炎伤大人?梅西大人?莫不是就跟凌绝学院差不多,都存在着对所谓强者的崇拜?”在凌绝学院,南刹祭就是这样的一号人物,是学院里绝对权威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对他恭恭敬敬,心生仰望和追随。

看来,无论走到哪里,是在那个世界,都奉行的是强者为尊。

这次由于是修灵界每个学院之间每十年一届的交流比赛,从一个月前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来清扬学院的路上了。

本来他们这一行人是可以早点到的,不过由于队伍里的某个女人很没有自觉,之前偏偏要去参加什么封临城的拍卖,所以他们昨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好几天了。

不过虽然是那个女人很是不知好歹的提议,却也是不虚此行了,至少几天前的封临拍卖就让李小很是惊喜了一把。

缭水碧鸢,他记得那个拍卖到最后的压轴好像就是他兄弟当初买回来的花形戒指吧,原本他还以为是类似于阿拉丁神灯之类的东西呢,就算不是,那也算是他们华夏族的阿拉丁神灯戒了。

能够把他们两人带到这个神奇的异世,至少这个一点就昭示了他的不平凡,何况,他们难道没有听见拍卖台上的那个拍卖师所说的话吗,那枚看似精美的戒指就那样一小块,就瞬间吸收了生个水灵池里的所有灵气,就这,就足够惊世骇俗了。

本没来既然看到了它,李小再怎恶魔说也要把它给拍到手才行,毕竟那可是寻找他兄弟的关键啊,可睡知道,李小海没有兴奋完,那枚出来晃了一眼的戒指居然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怎么行?他离箫可是找了自己的兄弟好久了,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哪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无奈,被说以自己那点能耐,就算是让南刹祭帮他,那个男人也是在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后,才慢悠悠的告诉他,那没戒指刚才消失的方向是向着他们这里而来的,不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消失在了他们的隔壁。

隔壁?当时离箫一听到南刹祭这么说,马上就向着他们保健的隔壁而去,哪知道,哪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也是,如果是自己平白无故的得到了一枚超神器,他也早就已经溜之大吉了,谁还等在呢里被别人找上门来啊!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失去了缭水碧鸢的消息,也就等于变相的失去了他兄弟的消息,最后,很是泄气的离箫也只能跟着南刹祭他们先来到了清扬学院。

清扬学院,据说是整个修灵界都很有名望和实力的学院,这里上至院长,下肢学生,据说都是很彪悍的人物,其中,还很不乏实力强悍的变态级人物,就拿清扬学院的院长来说吧,据说那就是一个活了好几千年实力高深莫测的怪物。

在离箫的眼里,只要是活了二百岁以上的人物,那都是不正常的怪物,当然,整个岁数对于整个修灵界来说,的确是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在修灵界,不能够活两百岁以上的人,那才是不正常呢。

不过,这些常识对于从小就生活在社会主义的大旗下,高举着唯物之一的科学发展观的离箫来说,那还真是世界观的完全冲击。

希望,等到他将来能够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时候,他不会被阿邱给当做是神经病看待。

“阿邱,你兄弟我来到神魔时代了,没带上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俺也是被逼的来的啊。”仰天长啸,内牛满面的男人整个人显得很是悲情,背影充满了苍凉之感。

“林离箫,你在这里发什么疯?也不嫌丢人现眼,真不知南刹祭怎么会吧你给带上,纯粹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连女人都打不过,你也好意思跟着我们一起来,这里我们可是来比扫的,就你那两下子,别到时候给我们脸上抹黑。”

“……水洛儿,又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说话这么尖酸刻薄,小心将来没有男人敢要你!”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女人摇曳着身姿走过来,离箫本来就送着的脸现在更是沉了下来。

虽说作为一个有修养有内涵的绅士,对于美丽的女人的确是应该忍让谦和,不过言情的这个女人完全不在绅士的对象之内,对着她完全不需要客气,不然以这个女人鼻孔看人的傲慢,她绝对会当你软弱可欺,冷嘲热讽一番。

“哼,要不是南刹祭护着你,本小姐早就一掌劈了你,没什么实力的男人,也配站在本小姐的身边。”蔑视的看了眼前的林离箫一眼,水洛儿无法掩饰眼底的愤恨。

这个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男人,是个女人都看不起,真不知道南刹祭那个男人是怎么像东风,放着眼前自己这么一个绝世大美人不看,反而脉脉含情的注视着一个无用的男人,那是一个男人啊,南刹祭是眼睛瞎了不成?

“本少爷活了这么多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像你一样惹人厌恶的,女人,就应该温柔和衣服男人,再不济,也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别说是要南刹祭多看你一眼了,就是雪轩言,到最后也肯定是他不要你!”

想他林离箫以前在学校里也算是个人人爱慕的俊美大少,交往过的女人无数,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极品,简直就令人倒胃啊。

如果他以前交往的女人中也有这样的的人的话,他绝对二话不说多久马上甩了她,要不是现在自己的确是打不过这个女人,林离箫绝对不会介意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男人的尊严,岂能让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你……”说洛尔气得甩袖离开,连刚才走过来找林离箫的目的也忘记了,说到底,水洛儿就是一个打骨子里崇拜强者的女人。

她尊崇霸主,鄙视无能的人。

要说她心底里有多么的鄙视林离箫,她就有锁门的畏惧南刹祭。

如果只是一个林离箫的话,水洛儿根本就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何况还是处处与他争锋相对。

让水洛儿一直都看不惯林离箫的存在的原因,还是处在南刹祭的身上。

美丽的女人心里总是有着骄傲和不可一世的自满,他们认为强大的英雄救应该为了美人不顾一切,为保护美人而存在,尤其是像水洛儿这个级别的绝色之姿,就更是认为自己应该让无赦的英雄为她趋之若鹜,神魂颠倒。

可偏偏在整个凌绝学院,说洛尔能够看上演的男人就只有南刹祭,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原先还以为他对自己不屑一顾,可能还是想要故意如此以引起她的注意,才会对自己的接近不以为然,甚至是没有任何反应。

可偏偏,自从林离箫出现在南刹祭身边后,那个男人的一切表现分明在嘲笑自己以前的自作多情,这让从小就一直被宠坏了的水洛儿怎么可能不恼,不愤怒。

可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水洛儿的心底,她的确很是畏惧南刹祭那个男人的冰冷无情,因此刚才即使再怎么生气愤怒,水洛儿还是不敢对林离箫怎么养。

她打心底里害怕着南刹祭报复的手段,因此也只是愤然离开而已。

“那个女人刚才到底是来干什么啊啊,难道就只是为了向自己挑衅?”注视水洛儿离开的背影,林离箫很是忙让不解。

那个女人好像从来都不待见自己的吧?

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现了?还是最近有啥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