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哈哈哈……”林凡大笑出声, 随后无奈的看向自己的胸口，“想男扮女装确实不容易，有的地方确实很难瞒过过去。”
杜子涵注视着林凡道：“你为什么要打扮成女人呢？难道是为了少言吗？”
“不是的。”
林凡接着道：“我自小便是以女性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加上一些原因, 我只能以林家五小姐的身份活下去。”
“你们都是少言认可的人，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
杜子涵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是拒绝的, 暗道, 那你还是别说了吧, 知道的越多，没准死的更快。
林凡并不知道杜子涵内心在想的什么, 见他冷冷淡淡的坐在那，没有出言拒绝，想来是想听一听他的故事的。
人嘛, 哪能没有好奇心呢。
“我并不是真正的林家人, 林家五小姐出生时就死了, 我是被……舅舅送来的, 我的舅舅，穆枫你们是见过的，他说我是他前道侣留下的孩子，不知何原因, 外界有人在搜寻我的下落。”
“舅舅没办法, 他不愿暴露我的存在, 让我成为众矢之至，所以把我送到林家, 拜托父亲收养我。”
“一开始母亲误以为我是舅舅的孩子，舅舅没解释, 只说有很多人在找我，他们似乎对我有种势在必得的欲望。”
“父亲母亲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便让我顶替林家五小姐的身份活下去。”
杜子涵越听越迷茫，忍不住出声喊停，“请停一下，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林凡：“什么问题？”貌似他的故事没什么问题啊！
“你说你是穆枫前辈道侣的儿子？你莫不是在框我们？”
“我不会骗你们的，当年父亲母亲就是这般告诉我真相的。”
季凌出声道：“不可能，你的舅舅穆枫是男人，穆枫前辈的道侣谢哲明也是男人，两个男人，怎么会生出孩子来？”他们又不是雌虫，怎么可能生出会孩子来。
总不可能是谢哲明天赋异禀吧？
“对。”杜子涵接着季凌的话说：“季凌说的只是其一，其二是，穆枫前辈说过他有一百多年不曾见过谢哲明了，那么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其三，就算谢哲明在离开穆枫前辈后与其他女子成亲生下了你，时间上算，你也不可能只有十几岁，哪怕谢哲明后来踏上道途开始修炼寿元与凡人不同，所以十几年前才有了你，穆枫前辈又是怎么找到你的呢？”
“穆枫前辈明明说过，他派了很多人去找过谢哲明，结果是一丝线索全无，如果找到你，这能叫毫无线索？你们说的话，不是有矛盾吗？”
所以，综上所述，穆枫与林凡，必定有一个人对他们说谎。
林凡的关注点似乎有点偏，激动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舅舅的道侣是男子？”
季凌耸下肩膀，“当然是穆枫前辈告诉我们的呀，不然我们如何能知道？我跟师兄可没工夫去打听这些事。”
“舅舅为何要告诉你们？小镇一别后，你们见过舅舅？”林凡想不明白，舅舅为何要告诉杜子涵他们这些事呢？
对了，若不是见到穆枫，杜子涵他们怎么会知道孙少言与他同族呢？
孙少言与杜子涵同宗，这不就是穆枫告诉他们的么？
真是糊涂了。
林凡忘了，这些事，杜子涵之前说过的，是他急得乱了心，竟是忘了。
杜子涵深思道： “似乎穆枫前辈告诉我们有关谢哲明的事，在你看来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是的。”对此，林凡没什么好否认的，“舅舅很忌讳旁人在他面前提到我父亲，也就是谢哲明的事，可以说，‘谢哲明’这个名字在舅舅那就是一个禁忌，他不会主动谈起，更不允许其他人在他面前说到父亲。”
杜子涵想，穆枫对谢哲明，兴许是又爱又恨吧。
因为恨，他不想听到有关谢哲明的事，更不想听到他这个人的名字，却又因为放不下，从而让他们帮忙找人。
“穆枫前辈之所以会与我们说到谢哲明，是因为他让我们帮他找人。”杜子涵将穆枫让他们找人的原因道出来，“穆枫前辈与谢哲明有一百多年没见，你说你是谢哲明的儿子，这才让我不得不怀疑你。”
被杜子涵怀疑，林凡急了，语速有些快，“我没有骗你们，父亲母亲真的那么告诉我的，一开始我也怀疑过，后来我见到舅舅，他对我……疏远又冷淡，但是，在一些事上面，他又非常的在乎我，我……”说来说去，他都快自我怀疑了。
好一会没出声的季凌眼神怪异的将林凡上下左右看了几遍。
就在方才，赤玉给他传音说林凡并非纯血人类，而是妖修，真算起来，林凡应该算是半妖。
半妖，其双亲，有一方必定是妖，一方是人。
季凌脑补一番，林凡估摸是谢哲明与哪只妖生下来的孩子，这个想法一出来，季凌直接摇头否定了。
穆枫前辈说过的，谢哲明脑袋不太好，不会修炼，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一个男人，如何会与女妖修生下孩子呢？
就算谢哲明愿意，人家女妖修还不一定愿意呢。
女妖修，雌性妖兽，它们孕育子嗣，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必须以灵气滋养胎儿，否则，胎儿很容易死掉或者流掉。
血脉等级不高的妖族修炼不易，必要时候，为了晋级，它们甚至会在紧急关头将胎儿的灵气吸收殆尽，化为己用。
在孕育子嗣的情况下，妖修会失去大量的灵气，一个不慎，修为还会下跌等等。
加上妖修骨子里保留着一些兽性，慕强便是其一，为此，女妖修通常会选择修为高深的人修或者妖修作为另一半。
一般的妖修是不会找不能修炼的人类作为伴侣的，谁会想不开去找一个普通人呢？
就算有妖不在乎这些，偏偏喜欢上了谢哲明，既然如此，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为何对方不抚养林凡偏要交给穆枫？
再一个问题就是，黄极大陆，灵兽都不多，妖修就更少了，谢哲明又是如何遇上的妖修的？
赤玉啧啧两声，再次传音道：“既然如此，主人你为什么不转换其他思路想想呢？为什么就不能是谢哲明是妖呢？”
什么？
季凌差点没喊出声，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急忙低下头不让林凡看清他的脸，传音问赤玉，“赤玉，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能非常确定，毕竟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我上次出去打探百年秘境时，曾在林凡身上闻到过不同于人修的气息，这会又没有了，好奇怪。”
当时赤玉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对方是人是妖，干它屁事？
没成想……
身为季凌的契约器灵，季凌能看到的，赤玉基本上也能看到，除非季凌不愿“共享”。
林凡过来的时候，季凌有些担心，特意“喊”赤玉让它出来藏起来。
要是林凡对他们心怀不轨，真打起来，林家几个金丹，他与杜子涵只能躲到空间里去。
他是空间的主人，随时可以进出空间。
杜子涵却不行。
他想进入空间，要么季凌带他进去，要么赤玉带，否则，他是进不去的。
赤玉没有战斗力，奈何速度贼快，隐匿气息也是个老手，紧要关头可以飞到杜子涵身边带杜子涵进空间呀。
季凌有些无语。
一到关键时刻，赤玉居然来了个“不能确定”。
许久没听见季凌出声，杜子涵朝他看去，只能看到季凌的头顶。
杜子涵伸手轻轻扯了下季凌的衣袖，面对季凌，杜子涵的表情柔和不少，“季凌，你怎么了？”
“师兄。”看得出杜子涵是在担心自己，季凌有些美的冒泡，“师兄，我没事，就是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呢？”杜子涵柔柔的一笑，压低身子凑到季凌耳边，“若是不确定可不可以说，那你就不要告诉别人，只告诉我就好了。”
毕竟，他是季凌的道侣，怎么能算是别人呢。
十九岁的杜子涵，不仅长的好看，声音同样低沉动听。
听到杜子涵特意压下的声音，以及对方在自己耳边呼出的热气，季凌觉得耳朵酥了同时头皮也是一阵发麻，浑身像是有一股电流流过一般，脊背都挺直了。
季凌红了脸，不好意思让杜子涵看到，直接将头埋进杜子涵怀里不出来了。
“怎么了？别这样，会闷到你的。”杜子涵不明所以，垂头又看到季凌的头顶，但这回他还看到季凌的耳朵似乎变红了。
原来是害羞了么？
害羞的季凌，杜子涵觉得意外的可爱。
杜子涵没力气的故意扒拉两下，季凌依旧埋头在他胸前动都不动一下，他一碰，季凌便扭动手臂不让拉。
季凌闷闷的声音响起，深怕杜子涵拉开他，索性伸手将杜子涵的腰抱住，嘟哝着，“不要，我不要出去。”他的脸肯定比红辣椒还要红，他才不要给杜子涵看到呢。
太丢脸了。
杜子涵歪头看了一眼季凌屁股底下翘起一半的圆凳，担心季凌会摔，想都没想就直接把季凌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还安抚性的用一只手揉了揉季凌细软的发，“不起来就不起来，师兄抱着你好不好？”
季凌的脸更红了，声细如蚊般，“师兄最好了。”
“当然。”不知为何，杜子涵被季凌夸了一句，有种诡异的自豪感与满足感。
当年在万剑仙宗，夸他剑术好的师弟简直不要太多，每每听到那些夸赞，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心如止水，仿佛他们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现在，得到季凌一句类似于夸赞的话，杜子涵有点飘飘然了。
杜子涵侧脸抵在季凌头上，道侣在怀，不免让他心满意足。
被遗忘在一边的林凡：“…………！！！”有点被虐到了。
“喂，我知道你们师兄弟，不是，是道侣，我重来一遍吧。我知道你们道侣两人感情好，但是，你们那什么的时候是不是得注意一下场合？”
在他面前抱在一块，真当他不会羡慕嫉妒的吗？
林凡这一出声，季凌被唤回了神智。
他差点忘了告诉杜子涵，林凡可能是半妖的事了。
只是，林凡在这，他是直接说呢还是先想办法告诉杜子涵？
赤玉是他的契约器灵，他们可以相互传音，那么签订同生共死契约的道侣是否也可以呢？
季凌问赤玉去了。
面对林凡的调侃，杜子涵面色不变，“需要注意什么场合？这个时辰，我跟季凌又没做什么事，在自己的房间里抱抱他不行吗？”
林凡指了指自己，“你的话没错，可是，你房间里还有我在呢。”这场合就变得不合适了呀。